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打住打住,杀敌平叛那是你们将军该操心的事情,又与老夫何干,不然朝廷和百姓养你们作甚”
老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并且油盐不进。拄握拐杖起身,唤来府中管事,挥了挥手,“老夫累了,送客。”
“请吧,吕将军。”管事手往府门的方向一邀,示意吕布该走了。
吕布也没在多劝,跟这些人老成精的人物打交道,还差了不少的火候。再加上基本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留在这里没有多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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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求救
吕布回到郡守府邸,将借粮未果的消息转告盖勋。
盖勋得知姜家不肯借粮,在位置上沉默许久之后,才颇为无奈的惆叹一声:“姜老兄真是枉活五十有六,竟如此目光短浅。他难道就不知破城之后,就算留有再多余粮,也同样会被劫掠一空吗”
唇亡齿寒。
这么简单的道理,一个活了五六十岁的老人居然还看不通彻,着实令盖勋感到烦郁忧闷。
“郡守,实在不行,我们就抢吧。士卒们要是填不饱肚子,今后还哪来的力气去作战打仗。”心腹将军冯御给出最为干脆直接的建议。
办法是个好办法,实行起来也容易,只要敢干,起码最近个把月饿不着肚子。以世家护院的那些府兵,根本挡不住这群历经战场厮杀的大汉将士。
盖勋听完冯御建议,目光锐利如钩,盯着这位跟随他多年的亲卫,沉声斥责道:“此等话不准再说,我们是有纪律的军队,如果纵兵抢粮,这和叛军又有何区别。你随我多年征战,就应该知道,哪怕饿死,我也不会抢掠城中百姓的财物粮食,这是老夫的底线。”
眼下局势动荡,如果这个时候还不齐心,想着去抢世家储备的粮食,指不定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手下的内鬼还没查出,要是再把城中世家给逼反了,暗通叛军,到时稍微来个里应外合,这汉阳郡就彻底城破人亡了。
随着时间往后慢慢推移,所供营中将士的食物也越来越少,现在的碗内除了从城外挖来煮食的野菜草根,几乎看不到一颗米粒。照此发展下去,不出半月,真得过上啃吞树皮充饥的困苦日子。
所幸的是,盖勋及早向族内求援。凉州西边的敦煌、酒泉、武威三郡,都是盖家的势力范围,凑齐万石粮草,虽说有些困难,但也总算不负所托。
押运粮草的队伍从武威出发,昨天已进入陇西郡的地界。为防止上次蟠冢山的事故重演,盖勋特令冯御率军五千骑前去沿途护送。
“运不来粮草,末将提头来见。”冯御抱拳说得果决无比,然则当他低下面庞的眼神之中,却有着一抹晦涩难明的深邃笑意。
吕布在冯御抬起头时,恰巧对上了他的目光。这样阴晦的眼神令吕布心里觉得极不舒坦,就和过年黄鼠狼偷鸡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但愿是自己多虑,毕竟冯御是跟了盖勋多年的心腹,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吕布如此想着,对此也未有任何异议。
军营中的士卒得知不久就能再度吃上粮食,心里自然就又有了新的盼头,咀嚼在口中的菜根,也就没有以往的那般难以下咽。
冯御率军走后的第五天,一匹疾驰的骏马带着马背上的伤员,从远方狂奔,冲进了郡城。
盖勋赶紧命人对其进行紧急的治疗,半个时辰过后,好在有惊无险,几名医郎成功从死神的手里将他拼抢了回来。
吕布闻讯而来,来的路上他嘴里还念叨着,好事遇不上一件,坏事倒是一茬接一茬的接踵而来。
敌暗我明,汉军又整天干守着这破旧城池,实在显得太过被动。
盖勋仔细打量了这名汉子一番,他麾下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从他的衣甲装束上看,明显是个校尉级别的将官。
浑身是伤的汉子正欲开口说话,余光却瞥到了迈过门槛的那个青年将领。他如是见到天大救星一般,不顾一切的朝着吕布跪下,神情激动无比的恳求起来:“吕将军,快去救救我家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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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山穷水尽
凉州东部多山,海拔较高,在显亲和略阳两县交界的群山环绕之下,形成了一处难得的平野河谷,山清水秀,水流潺潺。汉阳本地的百姓将这里称之为奚河谷,意为安静祥和。
谷内有两条来自不同方向的河水,自西北流向东南。出了河谷之后,两条河水与渭水相汇,再往东绵延两百余里流经陈仓,注入浊河的主道。
故而整个封闭平阔的河谷之内,也仅有这三个出入口而已。
然则就是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之地,此刻却充斥着与其极度不服的喧闹嘈音。上万匹战马在河谷之中奔腾嘶鸣,厮杀双方口中所爆发的愤声怒吼,更是直冲云霄。
流出的清澈河水,被染成了赤红,浸着无数热血儿郎为之付出的牺牲。
这一切,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十天前,右路主帅兼破虏将军董卓攻占叛军据点陇县,率军前来与暂驻成纪县的严义汇合,哪想半路遭遇叛军袭击,差人求救严义。
严义当时也没多想,他见那求救信上盖有董卓的将军印章,就未疑有他,带着麾下五千甲骑急忙赶往救援。
在此之前,严义和董卓的关系一般,仅仅只是打过几回照面。他不喜欢董卓那股子像悍匪似得嚣张跋扈劲儿,而且董卓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
但眼下事关紧急,两人又都是替朝廷效力,个人恩怨暂且放于一边,救下董卓及手下数万将士,才是当务之急。
严义集合完手下将士,带着五千甲骑一路狂奔,途中都未作歇息,直接赶到书信中所说的地点。
然则等严义赶到之后,静悄悄的深林里,没有丁点儿响动。莫说上万的汉军将士,以及前来袭击的羌人叛军,甚至连人的影子都没瞧着一个。
难道董卓已经遭遇毒手
严义脑中蹦出这个想法,然则他很快便摇了摇头。董卓这个人虽然性情骄纵跋扈,但他的本事手段都远非常人能及。再者说了,董卓手底还养有一大帮子的心腹死士,有他们在侧,根本不可能让叛军损伤董卓半根毫毛。
那人呢
正当严义轻扯下颌胡渣思忖之际,林中外围突的响起三两梆子声,接着喊杀之音大震,数不清的叛军从四面八方杀出,合围而来。
“驴草的,上当了”
严义咬牙低骂一声,转眼间就冒出这么多的叛军,他哪会不知踏入了敌人设好的圈套。
将军印绶极为重要,象征着身份,叛军能够用这个来引诱他出击,就很足以说明问题。如今看来,只存在两点可能:要么是董卓被叛军俘虏,抢了他的将军印,要么就是他跟叛军串通好了,沆瀣一气。
不管是哪一点,情况都不容乐观。
“走”
严义大吼一声,想往北退回成纪。既然董卓不在这里,那他们就必须尽快突出去才行。
叛军显然料到了这点,早就设下重兵,切断北边的退路。
严义几番冲杀都未能得逞,再加上叛军故意将他们引到这深林之中,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挥出冲锋的优势。
重甲骑杀伤力大,其弱点也很明显,消耗快,经不起持久作战。
北退无门,严义只能带着手下将士且战且退,准备往南去找盖勋汇合,再做他法。
他却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位李姓谋士的算计之中。
数万叛军一路锲而不舍的追击围杀,对他们来说,严义手下的这批甲骑,实在太过碍事。
平野冲锋,严义根本不惧这些叛军,可如今在山岭之中窜逃,地形的限制,使得重甲骑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叛军追击的人数超过五万,硬碰硬的厮杀,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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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吾辈往,雄天下
靠拢过来的士卒们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流血的伤口多得数不清楚,全凭着心底的意念,强撑最后一口气,与叛军鏖战厮杀。
凉州甲骑创建于两百年前,光武帝时期,伏波将军马援为针对羌人游骑而精心打造的重甲骑兵,在克制羌骑这一方面,起到了莫大的功效。
多年的传承,数不清的凉州汉儿郎以入甲骑营为荣,没想到传至今日,居然要全军覆没在这河谷之中。
“将军,下令吧”
士卒们望向严义,投来的目光里眼神决绝,视死如归。
“且让我等,最后在吼一次出征时的壮言。”
严义卯足体内气劲,朝着周围士卒高声大喊:“凉州甲骑,袍泽何在”
“吾辈往,雄天下”
仅存的数十人推开身前羌兵,仰天激奋大吼。
严义此刻也扔掉了手中长枪,拔出插入地面的大砍刀,猛地冲上前去,将前方杀来的叛军士卒,从天灵盖往下的整个身躯劈作了两截。
滚烫的血液溅了一脸,严义口中爆发而出的仅有一个字,声雷滚滚:杀
“杀杀杀”
士卒们齐声呼应,于死亡的边缘,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双方再度厮杀到了一起。
长枪断矛,尸体横陈,流动的血水,惨痛凄厉的吟呻哀嚎,将这座静谧祥和的世外桃源,彻底变成了地狱里的修罗场。
山壁上的李儒稍微望了眼下方,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平淡如常的无动于衷。在眼里,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死多少人,都无甚紧要。
流往渭水方向的河畔,扬起了烟尘。
李儒嘴角微微斜勾,浮露起不出所料的得意笑容,道了声:“呵,来了。”
火焰般的赤菟四蹄横冲,率先杀入谷内,从背后突击,撞得前方的羌人士卒人仰马翻。破开一道裂口之后,紧随其后的汉军骑卒,接连不断的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待到这股子汉骑全部进入谷内之时,那道破开的防御裂口又重新合上,比起之前,严实了何止数倍。
李儒脸上明显很是失望,眼中添了几分阴骘。
,失算了。
来的汉军尽是骑卒,人数大概在两千左右。这些天辛辛苦苦布局这么久,想吞掉的可不止这么点儿人
“盖勋老儿,你可真是老谋深算,是我低估了你。”李儒略显愤懑的低声说着,眯合起的双眸里寒芒跃动。
在李儒看来,盖勋是害怕前来送死,又不肯背上见死不救的罪名。于是就使出这么一手,派个两三千人来意思一下,不管救不救得了,起码态度到了,也不会让别人揪住辫子,坏名声。
而事实上却是,汉阳城内人心不稳,盖勋和吕布必须留个人坐镇城内。吕布执意要来,因为这件事情交由任何人去办,都不会放心。
于是盖勋留守汉阳,城中骑兵大半调给了冯御去押运粮草,剩下的仅有三千不到,故而只分给了吕布两千余骑。
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和叛军交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救援严义等汉军将士回城。
李儒由于儿时的性格影响,导致其心态卑劣,所以看人看事的时候,总会往阴暗的方向去想。
吕布手握画戟,骑着赤菟趟过河水,目光焦急的四处扫动,于茫茫战场之中,寻找着严义的身影。
手中画戟翻旋飞舞,如噬人的猛兽发出阵阵低吼,将一名名袭杀而来的羌人骑卒挑下马背。
战场之中的吕布却无心杀戮,应付着周遭敌人的同时,放眼望去。河谷内一片混乱,无数叛军士卒的身影在眼帘晃动,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耳中,根本听不清在喊些什么。
两千骑融进战场,在近五万叛军的围剿之下,如泥牛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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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插翅难逃
觉乌死了,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却并未就此得以发泄。
吕布看着近在眼前的严义,红了眼眶,满是酸涩。
最初见面时,这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话不多说,抄起家伙就跟他干了起来,二人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成亲拜堂的那天,严老爷子没来,就改拜了兄长。也是这个充满豪气的男人拍着吕布肩膀,爽朗大笑着:“以后啊,你就是我严义的妹夫了。谁敢欺负你,跟二哥说,我带人帮你找回场子。”
再到后来,牛佘野决战鲜卑人,基本上大局已定,是他带着西凉甲骑千里奔波而来,彻底扭转了败局。
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来,恍如昨日。
然而就是这般真性情重义气的男儿,此刻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没了生机。
此时此刻,吕布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当薇娘问起她二哥的时候,该如何回答,也不知今后,又该如何去面对严家的老爷子。
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四处搜寻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冲向这里,会不会就能够救下严义。
可惜,想得再多,世间也从来都没有过如果。懊恼、悔恨与自责,在这一刹,全部涌入了脑海。
后方羌骑追赶过来,欲将这名骁勇的青年汉将合力擒拿。
沉浸悲伤的吕布被这些喽啰打扰,本就是满腔的怒意,他猛然回头,眼中绽放出的杀意凛厉。那些冲过来的羌兵纷纷勒缰,坐下战马也跟着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好恐怖的眼神
近百名羌骑的同时打了个寒颤,心中被吕布的眼神盯得发毛,摸不着底。
手上不沾染个成百上千条性命,绝不会有如此强烈波动的杀意。即便隔了十余步的距离,他们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马头回转,吕布面向这帮羌骑,准备发起冲锋。既然严义死在了这里,那就把河谷中的羌人全部杀光陪葬,倘若不幸战死,又有何妨
别说五万名持有兵器的叛军,就算五万只鸡站那不动,砍到手软,也杀不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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