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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永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帅

    蓝珍继续说道:“至于其二嘛,陛下当然有自己的谋算,我虽然不懂,但也觉得这个钱庄总行会不是那么简单的。陛下必定是想让它有大用处。”

    “但这与咱们有何干系咱们只要听从陛下的话,得钱就行了,不必想得太多。”

    ……

     




第1321章 金融改革——长远利益
    


    允熥设立的这个钱庄总行会,其中的管事人要么是京城勋贵的子弟,要么是大教派的弟子,背后的势力都十分惊人,不要说普通经营钱庄、当铺的商人,就算户部的尚书、侍郎也未必在乎,除非背后的势力衰落,不然会一直把持管事的位置,并且从这个位置极尽获取利益,表面上看起来,与设立一个衙门监管也没什么区别。

    但终究还是有区别的,那就是管事人的任职期限。若是设立一个衙门,其中的官员按照大明的规矩三年一任,最多连任三届,即使做官做到了尚书、四辅官这一级,升无可升,也会调任。

    这就意味着这些官员不会在意长远利益,捞一票就走;若是不爱钱的官员呢,大多秉承儒家的思想鄙视商人,更不会在意钱庄、当铺的死活。尤其金融业并不是实体经济,表面上看起来与国计民生也没什么关系,官员们下起手来顾忌更少,最后的结果就是绝大多数钱庄、当铺被管死,整个行业被毁掉。

    允熥手上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合心意的官员,但人数还是太少,派出几个人当尚书、侍郎自然可以,但如果下面的官员沆瀣一气,这一行业因为放印子钱名声又一向不太好,也未必能够按照允熥的想法监管。

    但钱庄总行会的管事不同。这些管事可没有任期限制,甚至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弟子或儿子,所以他们会考虑长远利益。既然考虑长远利益,那么他们虽然也会收钱,但为了让自己和子孙后代收的钱更多,也会尽可能让钱庄、当铺行业发展壮大。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尽力监管这一行业,不允许有脱离掌控、他们收不到钱的钱庄、当铺存在。这样一来,允熥就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既把这一行业纳入监管范围,又不至于把这一行业搞死,使其能够发展壮大。

    实际上,允熥就是把钱庄总行会当做了美联储的初级版本。美联储是一个私人机构,但这个机构拥有发行美元、调整利率等权力,等同于各国的央行,但米国政府对美联储的管理权却极为有限。现在钱庄总行会只是一个代为发行、回收宝钞的机构,但允熥希望在未来,它能够发展成与美联储一样的中央银行;那些做管事的勋贵子弟,允熥也希望他们不止将钱庄总行会看做一个捞钱的地方。

    当然,出于个人利益的考量和实际情况的限制,允熥不会完全照搬美联储。他可以允许钱庄总行会不受朝廷的控制,但必须受到皇帝的控制。所以允熥没有将宝钞提举司与宝钞兑换司这两个衙门划归钱庄总行会,而是从户部划到了内官衙门,等于是由他直接管辖。这样一来是摆脱了朝廷对于纸币发行权的限制,为皇帝增加了一个直接财源,二来则是限制了钱庄总行会的权力,使得钱庄总行会必须与皇家紧密配合才能得到利益,不然就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幸好由于南宋、蒙元末年交子、钞票大规模贬值的先例在前,洪武年间宝钞大规模贬值的殷鉴在后,使得虽然朝中大臣知道宝钞若能顺利发行会带来的巨大利益,但认为它随时有可能变成废纸,所以不将发行宝钞的利益当做朝廷的稳定财源,允熥将宝钞提举司划归内官衙门的举动才没遭到太大的反对。

    允熥将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挑着能说的与王喜说了。王喜虽然是个宦官,但在允熥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许多朝中大事的见解比一般官员还强,基本听明白了允熥的意思。可他想了想,又问允熥道:“陛下,奴才明白了陛下为何要设立钱庄总行会,与为何要允许他们插手钱庄、当铺行当了。只是这宝钞真能让老百姓一直使用么”王喜对此很怀疑。他可经历过洪武年间宝钞大规模贬值的情形,也听族中的老人说起过蒙元末年钞票被当做擦屁股纸的历史。

    “若是想要让百姓一直愿意使用宝钞,就不能滥发宝钞。而发行宝钞的利益太大了,朕还能确信把控的住,但以后的人未必能够把控住。”允熥自觉受过现代教育,见过因为巨额通货膨胀将金融主权拱手让人的事情,认为自己能够控制得住不超发宝钞,但以后的皇帝未必能够做到。

    “所以朕以后还会将宝钞提举司逐渐交给钱庄总行会。若是宝钞提举司交给了钱庄总行会,那发行宝钞就不是皇帝一人之事了,而是大明所有勋贵的事情。如此一来,或可限制一二。”当然,这会是允熥成功打造新的统治阶级后要做的事情。只有真正实现了他的想法,勋贵们才能够阻止皇帝滥发宝钞的打算。

    “官家奇思妙想,奴才万万不能想到。”王喜先是拍了一句马屁,随后又问道:“奴才适才还听官家说要实行新的窝本制,对有窝本的商户百无禁忌只是收税,这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这有何不妥”

    “官家,



第1322章 金融改革——尾声
    


    “真是多谢卢公公了。”此时在京城内一间奢华的房屋内,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这样说道。

    “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我一个奴才,哪里能够决定这样的事情。”尖细的声音响起。

    “您可是陛下面前当红的公公,您美言几句,如何不成”沙哑的嗓音又道。

    先说话那人又吹捧了几句,后说话那人连连推脱。二人又说了一阵话,从屋里走出来,沙哑嗓音之人十分恭敬的将声音尖细之人一直送到府邸的大门前。

    那声音尖细之人走了,沙哑嗓音的人刚松了口气,就听从身旁传来声音:“爹,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话你媳妇说得,你也说得!幸亏刚才卢公公在的时候我没让你出来。”沙哑嗓音的人训斥道。

    这二人,一开始说话的沙哑嗓音之人就是萧卓,他训斥那人自然就是他的儿子,驸马都尉萧涌,被叫做卢公公的当然就是卢义。只听萧卓脸色不太好看的继续说道:“你与你媳妇感情好,自然是好事,但也别事事都向她学。你媳妇是公主,陛下即重宗亲,又和几位公主感情好,当然可以对卢义呼来喝去;你这样做,要是卢义在陛下面前给你上眼药,就算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对你如何,你的前程也没了。”他们这是在萧卓的府邸,昀蕴和她的下人一个也无,所以萧卓就直呼昀蕴为媳妇。

    “而且。”萧卓随即脸色发生了变化,变得非常高兴,说道:“这次陛下可是许了我这么一个要紧的差事,我如何不高兴高兴之下对于卢义尊敬些,也没什么。”

    “爹,”萧涌听到这话,也不再关心父亲对卢义恭敬客气的问题,而是满怀担忧之色说道:“爹,你做了这个差事,儿子总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萧卓道:“这个差事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陛下给你爹我了,怎么不好比当初派你爹我去两个市舶司的时候陛下许诺的差事还要好!”

    “爹,你不能就看着手里有权、有钱,就觉得是好差事。钱庄上的事情儿子是不懂的,但听常山说,陛下让京城许多勋贵人家都入了这个钱庄总行会,郑国公常府的人,魏国公徐府的人,梁国公蓝府的人,曹国公李府的人,都入了这个钱庄总行会。这些勋贵人家可不懂钱庄上的事情,安排他们进来一是让他们捞钱,二就是让他们替陛下看着这个总行会。爹能管得动他们别最后费力不讨好。”萧涌十分认真的说道。

    允熥对自己的几个妹妹当然是很好的,已经出嫁的昀兰与昀蕴为了维持与允熥的关系,也时常入宫,允熥有些事情也愿意同她们讲,所以她们大略知晓允熥的想法,当然也知道许多勋贵人家都正在遴选弟子作为钱庄总行会的管事。

    若是自己丈夫或丈夫的家人也入钱庄总行会做普通管事,她们当然是愿意的,白送上来的钱不要白不要,这个年头可没有十王府,这固然使得她们更加自由,不必受奴才辖制,但也意味着她们的一切开销都要自己来掏;她们虽然有公主与驸马的俸禄,还有赐田,但公主的场面岂能差了场面差了,人家不说你想要省钱,而是失了陛下的宠爱。所以她们必须把场面撑起来。这样一来她们每年能攒下的钱也不多,能有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但做钱庄总行会的总管事风险太大了。昀蕴回家与萧涌闲谈的时候就说起过,即使是常家或者徐家的人做这个总管事都未必能讨好,更不用说其它人了。所以萧涌一听自己



第1323章 风雨,前奏
    


    “师父,您要返回武当”湖广会馆里,宋远桥对张三丰说道。

    “在京城中待了这几个月,也该离开了。”张三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咱们是武当之人,根基也是武当,你又是俗家弟子不用给陛下讲经,也该回去了。”

    “是,师父。”宋远桥马上回答。适才张三丰这番话不仅是说如果武当没有现在的声势,陛下绝不会在意他们,所以与其留在京城交好各方,不如将武当经营好;至于其二,就是他本人作为武当派掌管庶务的俗家弟子,长期远离武当山,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徒儿这就跟随师父回山。”心中感念师父顾念自己,宋远桥不由得又说道。

    “我就不与你们一起返回武当山了。”可张三丰却如此说道。

    “师父,您不回武当可是您适才说……”宋远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三丰打断道:“我闲云野鹤惯了,回武当山也待不住,不如在外面。”

    他见宋远桥还要再说什么,又道:“现在我还在,能看顾着武当派,让你与你师兄掌管武当,若是有什么错处,我还能指证;若是等我过世之后,就没法这样做了。所以不会回武当。”

    “师父,”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张三丰的话,宋远桥还是十分激动的喊道。

    可等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不知说什么好,脸憋得通红。张三丰见他如此,笑着说道:“你的心思师父也明白,不必多说了。”

    “能做的,师父都已经做了,只愿你们能将武当派维持下去。”

    ……

    ……

    “二哥。”此时在码头上,允熥握着允炆的手说道。

    “三弟。”允炆红了眼眶。这些年允熥对他一直不错,在京里对他的儿子也用心教导。虽然让他的长子入京有提防之意,但这也是朱元璋还在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这次他去往汉洲大陆就封,这辈子或许不能再见了,临别之际自然有些舍不得。

    “二哥,”允熥也哽咽着说话。虽然他算计过允炆,但毕竟兄弟一场相处了几年时间,允炆又从来没有坏心思,也有了些感情。

    不过这个允熥毕竟不是从小与允炆一起长大的那个允熥,何况洪武二十七年允炆就成婚出宫居住,感情不如与几个妹妹深厚,所以允熥很快收敛起了感情,嘱咐允炆道:“二哥,此去汉洲,一定要多保重。汉洲大陆之民与上古野人无异,在十二叔带领将士到达之前竟然连织布都不会,极为落后,衣食享受,都远远比不得大明,大明哪怕最穷困的县城也比汉洲大陆好些。”

    “虽然这些年六叔与十二叔用心经营,可在蛮荒之地哪里那么好经营才这几年,也难有多大改变。二哥你到了汉洲大陆一定要多保重。”

    允炆听了这话,笑道:“三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说你特意为我准备了许多日常所用之物,即使没有这些,难道二哥就过不得日子六叔与十二叔在汉洲大陆不仅能坚持下来,还能开疆扩土,莫非我就不成”

    “何况十二叔自从建业五年抵达汉洲大陆,至今已三年有余,也兴建了城池,从汉洲大陆返回的船队传出来的消息也说六叔与十二叔经营的不错,辖地内也并非那般落后。我也吃不了多少苦。”

    “不过妻儿还只能暂且留在大明。马氏是个女子,即使二位叔叔经营得再好也不比京城,她恐怕受不得,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就更不成了。等过几年,我再将他们接去。”

    “嫂子与侄子、侄女



第1324章 南洋风雨——开始
    六月十五日,乾安城(巨港港口。

    此时港口之上热闹非凡。数十艘大船停泊在码头上,无数身穿浅红号褂的人正排着整齐的长队从船上下来,另有几艘船上无数大箱子正被码头的苦力在手里提着刀、身上的号褂写着斗大的“苏”字的人的看守下向岸上搬运。

    岸上,许多身穿大明六七品文官服饰之人正扒拉着算盘,每当一个箱子被搬下来后就打开箱子瞧上一眼,随即拨动一下算盘珠,苦力将箱子重新装好送到指定的地方。

    “二侄儿,我这次可是把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底都带来了,若是战果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我可就亏大发了。”此时就在码头附近一间房屋内,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站在窗边,一边看着码头上正排队走下来的人,一边说道。这间房屋看样子是一间酒馆,若是往日,必定充斥着下船歇息的水手那高炕的叫喊与无所不在的酒气和汗臭;但此时酒气虽然还能若有若无的闻到,但屋内只有六七人,看衣饰绝非在海上出生入死的水手可比,汗臭味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

    其中为首一个下巴蓄着胡须的男子听到窗边那人的话,笑道:“二十一叔但请放心,满者伯夷国十分富庶,即使五家共分,二十一叔那一份也少不了,必定足以弥补这次出兵的开销。”

    “满者伯夷国听说确实挺富,但实力也不弱,当年元世祖(忽必烈派兵攻打都没打下来,当今陛下继位后虽然出兵和满者伯夷交过手,但也并未登陆爪哇岛,而是截断了满者伯夷兵的退路,又借助三佛齐当地百姓的支持而败之。咱们主动去攻打他的老巢,未必一定能胜吧。”站在窗边那人又道。

    “二十一叔放心,侄儿这些年在封地,紧邻满者伯夷,这一国的实力虽然不弱,但侄儿有必胜的把握,必定不会让叔叔有所损失。”蓄须男子拍着胸脯说道。

    这二人,蓄须男子就是封在原三佛齐国的王爷,封号定为苏王的朱高煦,另外那人就是封到梭罗州西南部的新洛(坤甸的洛王朱模。

    朱高煦自从封到三佛齐之后,先是软硬兼施让当地势力庞大的家族与寺庙俯首帖耳,随即发动对外战争扩大自己手上的土地与人口。经过几年的征战,苏门答腊岛上除了苏门答腊与须文那达两个大民的藩属国不好动以外,其它所有国家都已经别灭掉,占据了大半个苏门答腊岛。

    剩下的苏门答腊与须文那达两国因此对苏藩大为惊疑,结成同盟对付苏藩。虽然不敢打过来,但边境上的小冲突是少不了的。而且这两国本来就是苏门答腊岛上实力最强的两个国家,朱高煦以一敌二也没没有胜算,只能暂时歇了灭亡这两国的打算,一边在认真治理现有领土,一边琢磨别的能攻打的地方。

    但是苏门答腊岛本身就位于南洋的最西端,西边和南边都没有岛屿,北面的马来半岛封给了蒲王朱贤烶不能动,东北面的梭罗州封给了洛王朱模,东面的满者伯夷虽然没有封给任何一个宗亲,但这个国家也不好惹,单凭自己的实力是万万对付不了的。

    而且多年征战,朱高煦已经将钱财全部花光,朝廷每年给的钱只够发官员和军队的饷银,别的是万万不够的,他也只能歇了攻打别国的心思,一心一意经营起封地来。

    可今年满者伯夷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看到了打败这一国,至少是收获点儿战利品的希望;而且他虽然官库里没钱,但却借到了经费,于是与朱棣商量得到他的支持后决定出兵攻打满者伯夷。

    可朱高煦虽然敢打敢拼,却又是一个十分精细之人,虽然满者伯夷内发生了对他极为有利的事情,但还是担心自己手上的兵力不足,更何况他也不敢将军队都派去攻打满者伯夷,所以派人联络南洋周边的所有藩王要一同出兵攻打。反正满者伯夷素来富庶,也不怕被他们分去战利品。

    南洋周围的藩王接到朱高煦的书信,思量后觉得可以试一试,于是或亲自领兵出战,或派出手下大将带兵前来,要与朱高煦一起攻打满者伯夷。

    朱模与朱高煦说了一会儿话,见自己带来的兵与箱子都已经下了船,对朱高煦说道:“对了,十九兄,贤烶侄儿与赞仪不也答应派兵助战怎么没来接我”他随即露出不快的神色:“十九兄也就罢了,毕竟是兄长,应当我去拜见他;贤烶与赞仪也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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