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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以上所列举的朋友类型,都属于真朋友。纯粹利益和资源交换的朋友最多,但功利太强,也就钱走人散了。

    陪他喝酒,看他颓废,听他诉苦。当一个人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你的时候,如同小黄向主人亮出自己的肚皮,这是信任与依赖,这种朋友是不可多得的。尤其像李茅这种自信而强硬的家伙,他信任我,我得帮他过坎。

    借酒浇愁容易醉,李茅今天的酒量,明显比不上往日。这个酒桌上的常胜将军,今天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是因为酒的原因、身体原因还是心情原因。

    他用食指夸张地指着我,如同墙角的困兽。“庄哥,我承认你懂得比我多,女人这东西,你敢说你懂吗”

    我就知道他说的是然然了,他也没见过几个女人。理工男的悲哀是,拥有追求女人的物质条件,却不懂什么是爱情。有钱请女人吃饭,没时间听女人聊天。

    “我不懂,这不是我的专业啊。”我要顺着他的语言习惯来说话,在此时,顺从他的意思,就是帮助他倾述。

    “算你实在,庄哥,我们一起这些年,你第一次承认自己不懂了,够实在,哥,我再敬你一杯。”

    当然是他抢着又干了,我只好陪一杯。

    我突然想到,安慰一个感情受挫的人,这属于思想工作范畴,说不定我也有所学习的。按我的理解和部队接触过的人,我知道,在中国做安定情绪的思想工作,最好的办法就是:比惨。

    “李茅,要说女人,我是受害者,没人比我更惨了。”此时,我看到李茅盯着我,仿佛很想听到我悲惨的下场。说明这样的工作是有作用的,我得继续发挥。

    “你知道,我曾经有过的女人数量是你的一倍,对不对”我故意混淆数学概念,以大话开头。

    “屁!你就比我多一个!充什么大尾巴狼!”李茅不服气,我就是要他先不服气,玩个先扬后抑的把戏。

    “好吧,二比一,也是一倍。要知道,这两个女人带给我的,不只是一倍的痛苦,你知不知道老婆跑了,情人不要我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要知道,情人是跟我恋爱很深的人,老婆跟我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当我刚适应的时候,她们就不要我了,我都没倒下,我厉害不厉害”

    李茅此时的表情仿佛轻松了些,说话也从愤怒激动的状态,变为悲壮自叹的状态了。他望着我,半笑不笑地说到:“庄哥,我们都是受害者,只有小苏和思远好过。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我假装思索了一会,说到:“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错,好像是命不好吧”

    这句话的漏洞一下被敏感的李茅抓住了:“庄哥,你是算命的,你怎么还说这话”

    “哪个敢算自己的感情呢感情来了,山崩地裂,大势所趋,谁还有功夫算”

    李茅朝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当他站在仿佛安慰我的地位,他的心情好过了许多。

    人的心情,甚至幸福感,是比较而来的。大部分人的社会存在感,都是与身边各种关系的比较而来。中国人的幸福,来源于比较。听说你比我过得差,这我就放心了。

    这不是人性的卑劣,这只是人性的本质。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意义总是在各种关系中确立的。

    在男女感情方面,要达到自我实现的顶端,是极少数人的事。我和小池曾经靠近过那个边缘,但最后没来得及达到,就退却于误会之中。

    “但是,我面临的与你不同,我是不理解,不相信。”李茅说到:“她怎么能这样干”

    我及时说到:“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是在顺水推舟的情况下,用激将法。

    “我也不怕你笑话,庄哥。在你看来,我对然然怎么样”还没等我回答,他自己开始激动起来:“我把她当女神倒不一定,但我肯定把她女皇,对不对我错了吗”

    我点点头,这点得承认,然然在家的地位,就是皇帝。

    “但是,这么大的事,她问过我吗征求过我的意见吗尊重过我吗我可有可无吗她不爱我就早点说,怎么能这么干呢”

    猜忌和怀疑是爱情的最大敌人,这不仅是我的体会,我也在别人那里听说过无数次。在我与小池失败的经历中是这样,在与妍子的婚姻中,她倒不是因为怀疑我,而是因为怀疑她自己,她怀疑自己给我带来了厄运。

    “没什么,小两口,矛盾总是有的,舌头和牙齿还要打架呢。”我说完这话,感觉自己像个居委会的老大妈,如此粗俗的比喻,一点逻辑也没有,但我却想不出更准确的劝说了。

    李茅居然没有批评我的逻辑错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分事大事小,对不对小事我可以讲风格,但大事必须讲原则,对不对”

    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听到感叹和情绪。这把我搞急了:“什么事不说就算了,像个娘们似的!”

    我这是借用他的口头禅,他平常最喜欢用这句话来批评人。他是个直男,从内心中有大男子主义的底子。虽然他暂时臣服于然然,但内心的底色,还是把“娘们”这个词看成贬义。

    “说就说。前段时间,不是公司很忙吗。但再忙,该办的事也得办,对不对起码得分清大事小事,对




第二百七十四章 然然的困惑
    “你们在哪里呢我过来把他接回去。”然然现在最关心李茅的身体了。但作为朋友,我觉得好事要做到底。我要等李茅清醒的时候,当面指出他的问题,说出然然对他的关心。

    很多话,从当事人口中听到,也许会有情绪上的迷惑。但从信任的第三者口中出来,可信度和说服力,效果会更好。

    “没事,然然,我先扶他到你家,等他醒来我再走。”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只好拦了一个的士,把李茅送回了家。在他家小区门口,我远远看到,然然焦急等待的身影。她虽然穿着得一如既往的精致,但细看之下,眼睛浮肿的痕迹仍然存在,夫妻间的误会,让她也饱受打击。

    当车停下,我下来扶李茅的时候,然然飞奔过来,她穿戴如此精致的人,居然穿了个拖鞋,可见在情急之下,她也有失误的时候。

    她是真急了,她爱李茅。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相互伤害因为误会吗人生中的误会如此之多,难道爱也无法弥补吗

    相爱的人总有一个错觉,把希望对方懂我看成是对方一定懂我。爱,是懂我的原因,但不一定能够达成懂的结果。一般情况而言,我想懂你,是爱的开始。但真懂,需要生活的磨合。从这个角度讲,我和小池是多么不容易啊,简直是奇迹。我们没有接触多少时间,但能够在大部分时间里,看懂对方的眼神,读懂对方语言背后的含义。

    即使这样,我们之间仍然存在一些鸿沟,如果上天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的鸿沟是可以填平的吧。

    然然娇小的身体试图费力地托起瘫软的李茅,我示意她没必要,我一个人单独将李茅背在身上,她拿着纸巾在我背后好像在擦李茅嘴边的脏东西,也用手向上用上托起李茅。这些动作对我并没有什么帮助,但也看出她对李茅的心疼和关心。

    这是一对好夫妻,尽管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家庭,他们有关心的愿望和理解对方的动力。

    终于把他扛回了家,放在床上。然然说:“庄哥,你不是外人,壶里有咖啡,你自己倒,我进去了。”她进去给李茅脱衣服擦身子去了,我坐在客厅,自己将咖啡热好,倒了一杯。

    这是昨晚的冷咖啡,可见然然已经不能有条理地生活了,她也在李茅的娇宠的生活中,突然遇到如此冲突,也无法淡定地安排生活了。要说,在事业上,然然算是高手,在单身生活中也精致而细腻,但在婚姻中,她也是个新手。

    我想起妍子当年对我的照顾,她几乎用一切机会观察我的爱好,当我想喝茶的时候,总有热茶递到我的手上,那是多么用心的人啊。可惜,如此心疼我的人,离我远去。

    美好的家庭是平淡的,但当这种平淡失去,你才知道它有多么珍贵,如同空气一样。

    当然然抱着一大堆李茅的衣服,丢到洗衣机后,洗手来到客厅,坐在我的身边,不好意思地说到:“庄哥,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们什么关系自己人。”

    “咖啡是昨晚的,我刚才忘记了,不好意思。”

    “我喝着蛮好。我这种人,喝茶还有点讲究,喝咖啡,我感觉昨天的和今天的,没什么区别。”这是实话,我的味觉对咖啡无感,大概觉得都差不多。

    “庄哥,李茅今天喝了多少酒”这个问题从然然口里问出来,我提高了警惕。在许多家庭,妻子对丈夫喝酒的数量是有限制的,如果丈夫喝多了,会被妻子秋后算账的。

    “也没喝多少啊,我两人总共才喝一瓶,根本没到他平时的洒量。”我故意隐瞒了李茅比我喝得多的情况,给她一种每人半瓶的印象。我岔开酒量的话题继续说到:“也许是他一晚没休息,情绪低落的原因,喝这一点,就醉了,估计也是困了,直接就睡在桌子上了。况且,按他今天的状况,不喝倒,他是不会罢休的。”

    然然低着头,轻声说到:“庄哥,想不到,我与李茅之间,发生了这大的矛盾,你觉得,我哪些方面做错了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最相信的朋友,按她公主般的骄傲,是不会这样问的。

    “都没大错,你们只是沟通不够。”我先给此事定调,让然然从自责和紧张中解脱出来。“你与李茅最关心的事都一样,都是孩子。对于你来说,未来孩子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对于李茅来说,早点有孩子最为优先,优先的侧重面不一样,所以着重点不同,这种差异没及时沟通,就造成了矛盾的起因。”

    “庄哥,我觉得,家庭的事,怎么比工作还难些呢”

    “然然,工作的目标是什么是职业,最多算一个事业。而家庭呢最终目标是人生,你说哪个大”

    “对,你这样说我好像明白些,人生是最大的问题。这一课我们都没专门学过,怪不得,有时有些吃力。”

    我们的人生课,大多数是在自己家庭学的,跟着自己的父母学习。如果偏巧,你父母生活幸福美满,恭喜你,你有了关于家庭人生的最好的启蒙老师。但如我一样,父母悲催的婚姻,给了我一个不成功的示范,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家庭的模式,这也许是我本人婚姻不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但这种情况不适合于李茅和然然的情况。“你们出生于不同的家庭,对家庭幸福的理解稍有差异,农村传统文化与城市市民文化,在你们的父母身上,冲突比较明显。你们虽然都接受过现代教育,但这些教育中,缺乏家庭观念的一课,所以,你们所拥有的家庭建设模式,主要来自原生家庭。目标和模式的不同,造成了理解的重点不同,这就是你们的差异。但这种差异是非原则的,可以因爱为基础,在共同磨合的时间里,渐渐取得共识。”

    “怎么,我觉得与李茅在口头上已经有共识了,怎么实际生活中,还潜在差距呢”

    “你认为你们达成了吗恐怕不是全部达成吧。”我反问到:“共识哪怕只是语言上的,也如谈判一般,精髓在于妥协。李茅因为爱,跟你妥协了,但是,你对他妥协过吗在语言上”

    然然想了想,自嘲地笑了:“那是,我在李茅面前,至少在口气上,从未妥协过。估计,他内心肯定有些不服气吧。”

    这种自我检讨的勇气,让我有点佩服她了。在然然这美貌与智慧并存、气质与物质俱佳的条件下,能够承认自己的缺点,她这是在我面前的妥协还是在真理面前的妥协

    我得鼓励她:“其实李茅也有他的问题,虽然他怕扩大矛盾,口头支持你的提议,但他没有敢于对你吐露心声。他原生家庭带给他的重男轻女的影响,并没完全消除,但他至少要跟你主动沟通。这是他的不对,他以为将心理掩盖就可以拖带变,这是不行的。”

    我看着然然,说了一句经典的话:“真正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我笑了笑:“况且,你们的人生并不惨淡,还很辉煌,他不面对,是胆子太小了。”

    然然突然冒出一句我想都没想到的话来:“这个怂货!”

    这可不是这位高端女士的说话风格啊,她也有如此粗俗直白的一面

    “他并不怂”我纠正到:“他在我们面前,他是英雄,只是他犯了一个常见的错误。”

    “什么错误”

    “英雄难过美人关呗!”

    “庄哥,你真会说话,说得我都开心了。怪不得,李茅那么喜欢你。”

    “不敢,我们不搞同性恋。”

    哈哈哈的笑声,我们都释然了。

    谁知道,这笑声中,李茅却醒了,他穿着睡衣,一头凌乱地看着我们,蒙逼地问到:“我这样子好笑吗”

    他偏偏倒倒地走到镜子前,看了看,回头对我们一笑:“你们谈,我不打扰,我要洗个澡。”

    然然飞快地冲进浴室,给他放水去了。此时的然然,已经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一个勤劳的家庭妇女。李茅靠过来,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准备对嘴喝,然后又夸张地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自己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一口干完。

    “庄哥,你随便,我先洗。”偏偏倒倒地向浴室走去,看样子,他对然然,已经没脾气了。

    我很理解李茅这种状态,他的生气,是因为感觉然然不关心他。一旦然然表示出关心他的行动,他会立即多云转睛。

    然然这个表面高贵的人,居然在浴室里半天没有出来,她估计在帮李茅洗澡,我一个外在人外面,他们居然不顾影响。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如同我跟妍子一样,可以活在自己的二人世界,完全不理会外人的看法。

    此时的困境,让我这个多余的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所以,对于家庭矛盾,外人只能点到为止,过多介入,会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然然终于出来了,她不忘礼貌地说到:“庄哥,不好意思,你自己坐着,随便啊。”

    “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我必须得告辞了,这种秀恩爱的场面,我这个倍受打击的人,实在不能久呆。

    “过一会,请你吃饭,要不然,李茅会怪我的。”

    “不会,我不走,李茅会恨我!”我笑到,不管她怎么说,起身离开了。

    本想做一个劝和促谈的调解人,结果被他们喂了一把狗粮。在幸福的人面前,心灵导师不好当。

    走到大街上,我不知道,这个四九城,哪里是我落脚的地方。我该向哪里去呢谁关心我的寂寞谁关心我的喜好妍子,当你离开,我就没地方回了。

    平时,混着日子,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找事干,找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想。那是没有吃狗粮,如果你看到自己羡慕的家庭,没有家庭的你,该是何等的凄凉。

    我在大街上徘徊,穿着体面,内心枯黄。想想身边的女人,乔姐只关心我的身体,她不理解我在想什么,也不在乎。就像当年她嫁给张哥的时候,我默默离开时的挣扎,她是不关心的。方姐与我的关系是靠金钱维系的,更谈不上关心。

    也许,在上海,小池偶尔也会产生与我一样的想法吧,她强大的内心中,自在的理念和力量,会不会让她摆脱孤单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村妇养成记
    “你在家打扫卫生,我出去给电池充电,然后采购物资,家里的事,你想做就做,没事不准欺负狗。”我下达了今天的工作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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