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好事!一入京城,由客变主,这卦相的意思是凤乡要变天了,或者说咱们歌布要变天了。妹父,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这个天真能变得成,咱们今后也就不用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生活了。这个孩子我必须带走,我们淳于家的人,我们自来保!”
“不行!”孟文承断然拒绝,对此他十分的坚定,他告诉淳于浣,“那孩子是于我孟家有大恩之人,就算没有蓝儿这个事,就算她与我们没有半点亲缘,就冲着她对孟家的恩,就冲着我孟家也要向那国君寻仇,这个事情就不是管与不管,而是得同进同退了!”
孟文承府孟书和尸身找到的事情说与淳于浣听,也将自己与白鹤染对国君的怀疑也说了出来,又讲白鹤染清理了书和的尸体,抱着书和的头颅放下棺木,他告诉淳于浣:“就冲着她做了这些事,她就是我孟家的恩人。”
罗安公主捂着脸呜呜地哭,孟书和的事不但给了孟夫人致命的打击,让她这个做姨母的也难过得整宿都睡不着觉,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好好的一个孩子,谁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没了还没得这么蹊跷,没得这么残忍。
她知自己劝不住孟家了,但同时也对孟家要找国君寻仇而担心。她告诉孟文承:“如果要做,就要考虑仔细,要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进去,千万不要有任何疏漏。否则孟家就是万劫不复,就连书和的墓都得被挖出来鞭尸。这是天大的事,今日与我说过后,你再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不想再看到亲人出事。”
孟文承点了点头,“多谢公主提点,我记住了。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淳于浣,“那个人是你的哥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记恨孟家”
“不会。”淳于浣答得很干脆,“虽然他是我母妃带大的,但是要论亲厚,我还是与二哥亲厚。这位大哥做的那些事情以为别人不知,但试问京中权贵哪一个心里还能没有点数五年前我不小心看到一个男人从后宫跑出来,他事后问过三次我看见了什么,最后一次还掐了我的脖子。虽然我说什么都没看见,他放过了我,但是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断过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那之后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我就怕他杀了我,直到现在都怕。与其这样怕着,不如先下手为强,不如推翻了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反正他百年之后,这片土地也不会再姓淳于了,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趁着二哥还在的时候,让这一切做些改变”
罗安公主走时,任永一直追在后面劝说,甚至还频频给孟文承递眼色,让他再考虑考虑。
可是孟文承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那个孩子是淳于蓝的女儿,只这一条,就值得他把人留在府里。那孩子于孟家有过大恩,冲着这点,他就得护她周全。
何况他本也是要找国君寻仇,说到底,还不一定谁拖累了谁。
只是……他忽就想起,若真是蓝儿的女儿,那孩子该是东秦文国公府的嫡小姐,听闻文国公府嫡小姐与东秦的十皇子订有婚约,却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话,怕就是淳于傲的劫数了……
第1183章 本王已经在路上
罗安公主是用过午膳才走的,原本驸马一直催着她快些回去,可她就是舍不得走,就跟孟夫人两个一左一右拉着白鹤染,与她说话,陪她吃饭,直到用过了午膳,才不舍地离去。
人走之后孟夫人还在纳闷,“你姨母这是怎么了你不过就是去了一趟鲜于城,我虽也想你,可也不至于像她那样儿。我瞅着驸马要是再不催她,她都能在我们家里住下了。”
白鹤染也是无奈,她能理解罗安公主的心情,也能感受到罗安公主想要单独与她说说话的心意。可这中间有人孟夫人横着,许多话罗安公主不能说,也不能问。
她也好奇关于淳于蓝的事情,但好奇归好奇,那些事不是她此行目的,不该节外生枝。
只是适才罗安公主说起的一件事情,让她上了心。
歌布的大卦师巴争居然卜出了让前太子离开死牢的卦,还把这卦应在了圣运公主淳于萱的身上。淳于萱同琴扬公子大婚当日,她的舅舅会从牢里出来为新人贺喜,也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一切都与那位琴扬公子有关。这是明显的在帮牢里的前太子,可是琴扬公子为何要这样做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是琴扬,而是君慕息。
白鹤染开心起来,人有了下落就好,不至于让她乱找乱撞。既然有了这样一卦,那么她只需思考在大婚当日,该如何把舅舅从宫里带出来即可。
当然,到时候不只是舅舅,四皇子也必须得带出来,还有一心报仇的白惊鸿,以及怒意难平的孟家人。这些都是她的责任,她必须计划周全。
见孟夫人还拉着白鹤染的手说个不停,孟老爷便劝着她去午睡一会儿。孟夫人本就有午睡的习惯,便也没有拒绝,只是还是看着女儿恋恋不舍。白鹤染便提出陪陪她,直到她睡下。
到是睡得也快,前后不出一柱香的工夫,孟夫人就浅浅入眠。白鹤染在她屋里燃着的清香中加了些东西,能让孟夫人睡得更好,更加凝气安神。
离开时,看到孟老爷正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赶紧就冲着她示意,二人一路离开孟夫人的院子,往书房那头去了。
孟老爷有些激动,罗安公主抓着这孩子哭泣的样子,还有任永拿出来的那张画像,以及画像背后大卦师卜算出的那番卜相,让他坚定地相信这个孩子就是淳于蓝的女儿。但是他还是要问上一问,他得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如此才能安心。
书房重地闲人免进,就连侍候在这边的仆人都站得远远的。一进了屋白鹤染就闻到一种墨香,淡淡的,味道很好闻。
没有下人上茶,桌上也没摆点心,孟老爷带着她就这样分坐桌案两边,很想开口就问出心中疑惑,可还是先捡了另外一件事情来说。他问白鹤染:“贵太妃的寿宴,你也要去吗”
白鹤染想了想,摇头,“原本是要去的,可是若圣运公主跟琴扬公子的婚期不远了,那寿宴我就不去了,让我的丫鬟去就行。”
“恩”孟老爷一愣,“让她去为何”
“因为婚宴才是重头戏,才能见到我想见的人。”她盯盯看着孟才爷,忽然就笑了,“没想到我来凤乡一趟,居然歪打正着就进了孟府,想来这也算是缘份。可能老爷觉得十几年前的缘份就那样散了有些可惜,便让我来,把渊源再续上一续”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冲着孟老爷俯身行礼,“阿染见过孟家舅舅,问舅舅安。”
孟老爷一下子就哭了,“你真的是蓝儿的女儿你真的是蓝儿的女儿”
白鹤染点头,“东秦文国公府嫡女白鹤染,我父白兴言,我母淳于蓝。”
孟老爷跌撞起身,将她搀扶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小姑娘,半晌终于点了头,“是蓝儿的女儿没错,你跟你娘亲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她出嫁十八年了,她少时的样子我虽尽可能地记着,却还是随着岁月匆匆,已经渐渐淡忘。昨夜我瞧着你洗好了脸换好了衣裳,就越瞧越觉得像,可是那时书和的尸身还摆在那里,我一心里就只想着书和的事,并没往这上面多想。直到今日罗安公主拉着你哭,我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白鹤染重新坐下,一双眼睛怎么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姑娘,他问她:“你叫白鹤染这是文国公府替你取的名字真是个好名字,比我们歌布人的名字好听得多。阿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当年歌布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我心里就着急,怕连累到你。想立即派人往东秦去查访,可是国君看得严密,所有京中贵户都被死死监管起来,我的人出不去。后来又想着这种时候不应该去找,万一被国君记恨上,于你们来说也不是好事。直到国君登基三年多,防备松了,我方才抽出人手往东秦去寻。”
他与白鹤染说着当年的事,说他的人查到文国公府,传回淳于蓝的死讯。他的夫人吕瑛想把淳于蓝的孩子给要回来,可是白家坚决不给。
他告诉白鹤染:“我们实在没了办法,也没有立场再去要孩子,只得把人给撤回来。后来便自我安慰,说你是白家的骨肉,白家怎么也得养自己的孩子的。阿染,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回想当年,母亲一头撞死在面前,是原主生命中最不愿触及的一段记忆。
她同孟老爷说:“歌布新君上位,我的舅舅被打入死牢,消息一传到东西,文国公白兴言便担心连累到他。他将我们母女扫地出门,我母亲为了能让我回到文国公府活下去,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那一年,我不到四岁。”
孟老爷气得直哆嗦,“那后来呢”
“后来……”她想了想,道,“后来我养了只豹子,我让我的豹子咬死了白兴言,一把火烧光了文国公府。”
“你烧了文国公府那是你的家啊!”
“对,那是我的家,烧了之后我就没有了家了,所以我得再为自己找一个家。”她起身,推开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前过往,就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只是这故事也没讲多少,关于红望,关于原主那么些的遭遇的虐待,这些她都没说。她只是告诉孟老爷:“今非昔比,我已是东秦的天赐公主,手握封地,建设重镇。而我的未婚夫君是东秦的十皇子,统领东秦全部兵权。东秦该报的仇我都报过了,剩下的,就只有歌布这一边。孟舅舅,你说这一趟我该不该来”
她的这些话带出的信息量太大,文国公府嫡小姐被封为天赐公主的事他听说过,与十皇子订了婚约的事情他也知道。可是山高路远,他纵是知道这些事,也不了解真正的情况究竟是怎样。只听说白兴言后来娶了继室,那继室带了一子一女入府,那女儿倾国倾城,是东秦第一美人。他便一直以为与十皇子订下婚约的人是那位,一直以为天赐公主也是那位。
直到现在方才知晓,这些荣耀,竟是属于淳于蓝的孩子的。
他沉默半晌,郑重点头,“该来!这事上有因必有果,有借必有还。当年的抢夺者总有一天要把抢走的东西再还回来。就是你不来讨,老天也得讨。可是阿染,这帐你要如何讨你可知你那位大舅舅是何样之人你可知歌布皇宫里是怎样一番景象”
白鹤染点头,“自然是知晓一些的,我昨夜进了宫,只是并没有见到国君,也没能见成我的舅舅。死牢里步步机关,我进不得。不过既然公主大婚之时我舅舅会从死牢里被请出来,那这个机会我就一定不能放过。”她看向孟老爷,“孟舅舅,还有书和的仇,我也答应过你,一定会帮孟家给报了的。”
孟老爷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甚至不敢想像一个小姑娘,如何能从皇宫里把人给带出来,但他还是对白鹤染点了头,告诉她:“不管你要如何做,我孟家都豁得出去帮你这一把。为你,为你的母亲,也为我的书和。”
白惊鸿早上吃了药,一直在榻上躺到傍晚,其间安兰给她送了一次吃的,见她实在难受,便又熬了红枣汤端过来。直到白鹤染回了屋,白惊鸿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跟白鹤染说:“你若再不回来,我就想叫安兰去寻你了。我躺了一天,身子虽不至于太难受,但心里却还是慌的。阿染,这样真的能让孩子滑下去吗”
白鹤染点头,“能。”说着坐到了榻边,将要起身的白惊鸿又按了回去,“我给你加个针阵,然后你睡一觉,一觉过后就完全好了。明日我教你那首歌,做为你送给贵太妃的寿礼。”
入夜之前,剑影拿了一封书信过来,她将信展开,开头第一句便是:“本王已经在路上,再有日就能到达凤乡……”
第1184章 染染,我想你了
小姑娘忽然就开心起来,信拿在手中,掩不住的得意。
信是君慕凛的亲笔,上面说:你走之后,提美多花都已被我收入囊中,如今咱们的大军已经驻扎到多花边境,是从外头一座城一座城地打进来,还是干脆从京都凤乡捣毁根基,这些都由你说了算。
本王只负责帮你打架,负责把你扶上歌布女君之位,负责把这天下给你。
染染,你一个人去凤乡本王实在不放心,多花一到手就立即出来寻你。
我尽可能的赶快一些,让你能早日见到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们一起来做。
染染,我想你了。
她将信纸贴在心口,就好像那个人就在面前一般。
她一抬睁就能看到他那双紫色的眼睛,能看到他带着邪气地冲着她笑。
她也很想他,想这一切快快结束,与他一起回到上都城,回到天赐镇,平淡生活,安稳渡日。
可是这片国土若是给了她,她便对这里有了负责,便不能随他回到东秦去。
那样一来就又得分离,她有些不太想要这歌布了。
剑影在边上站着,看着面前这小主子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他就想笑话她:“嘴上说不想十殿下,心里还是想着的。”
她剜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不想他
原本就一直在想。”
“害不害臊”
剑影皱眉,“女孩子家家不好这样子说话,太直接了。”
“不好吗”
她教给剑影,“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去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误会,特别是男女之间,谁拐个弯子,谁少说了一句,都有可能让对方往别的方面去想,那样就不好了。
所以你学着些,等回去之后再见着迎春,便也像我这般同她说话,迎春一准儿欢喜。”
迎春被她给说了个大红脸,“什么迎春
我为何要同迎春讲这样的话”
“为何要这样说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今儿高兴,有心悉落剑影,但剑影却死活不接这个招儿,还拼命地把话题往旁处扯。
她坚持了一会儿便就放弃,老老实实地说起正经事来“我还是觉得宫里的琴扬公子就是四殿下,但四哥能说服大卦师配合着他,在大婚当日把我舅舅给请出来,这个就有点厉害了。
也不知道那位大卦师是同四哥有交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能得他卜这一卦,于我们来说是个天大的人情。”
剑影道:“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万一那位真的不是四殿下呢
万一这一切都是只是巧合呢
又或者,这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吸引你在大婚当日去抢人,然后他们宫门一关,来个瓮中捉鳖。
主子不是一向都坚持阴谋论么,怎的这次尽是往好的一处想”
“因为直觉。”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直觉告诉我,这一次不是阴谋,我舅舅在圣运公主大婚当日一定会走出死牢为二位新人贺喜。
但是有陷阱那是肯定的,歌布国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大婚那日,歌布皇宫依然会是龙潭虎穴。”
她说到这里,忽然间话锋一转,“哎,你说,如果淳于傲是个七老八十的岁数,此时歌布朝廷议论最多的应该是什么”
剑影一愣,随即答道:“那自然该是太子的人选。”
“可是歌布后宫没有真正的太子呀!那些人若是继位,歌布王朝还能是淳于家的吗
如果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传遍凤乡城的街头巷尾,你说会是个什么效果”
剑影抽了抽嘴角,“怕是民心不定,天下不安。
怕是新老交替之际,会乱臣贼子频出,达官贵族们也会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断不会让后宫那些小崽子们轻易就继了国君位的。”
“那咱们就把这消息往外放一放,试探一下人们对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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