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觉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灰小羊的狼
妈妈!!
白解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只是窗外已经多了几分月色,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原来只是个梦,白解自嘲着。
白解坐起身体,收腰穿鞋,一直挂在脖颈上的项链从领口滑出,白解本来不怎么在意,等到鞋子已经穿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是!
原本磨损得很严重的白色石头,表面竟然从中间皲裂,密密麻麻的裂痕让人
触目惊心。
白之石竟然裂了!
这是白二郎母亲留给白二郎的“遗物”,也是传说中世界之匙的一把,据说蕴藏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以白解对白之石的了解,它的坚韧程度世间罕见,就算陪着白解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也没有留下过一丝一毫的裂痕。
但是,它现在竟然开始龟裂了!
难道是因为
白解脑海中的想法就像信天翁般飞跃,它是白二郎母亲留给白二郎的,刚才梦境中如同母亲一般的抚慰,会不会是白二郎母亲特意留下的后手
原本只是个猜想,但当这个猜想从脑海深处冒出,就像印痕般在白解心中挥之不去。
“父亲母亲”
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心,白解攥紧双拳,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抵御来自白二郎的那份肝肠寸断的痛苦。
“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白解的脸色看上去平静淡然,牙齿却不自觉地咬破了嘴唇,像茶叶般苦涩的鲜血流出嘴角,在略显沧桑的下颔留下一道渐渐扩散的血痕。
白解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有时候对错全在一念之间,但他心底有种释然的轻快,如果完成白二郎的夙愿,或许他将真正迈入封号强者的门槛。
铺天盖地的暴雨,再次将拉法特城置于风雨飘摇的境地,门窗上传来啪啪雨声,白解已经将房间里的污秽收拾干净,来到窗边,往外推开,让人眉头紧蹙的风雨蒙头盖脸地冲了进来,很快就将白解淋了个湿透。
略带腥气的雨水冲刷着面颊,白解站了一会,就这样没有关窗,反手取出那张灭国之矛留下的联络信纸,雨水如若无物地穿过纸面,白解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几下。
“嘶——”
右手食指被白解咬破,白解并不在意这一丁点痛苦,将信纸面朝黑漆漆的夜空,食指在上面如疾风般挥舞起来。每当一个血字完成,上一个血字就会消散,当白解书写完所有要求,纸面上已经空无半点字迹。
白解一字一句地从回复上看过去,他要把握清楚对方的目的,即便已经答应跟他们合作,但对这些恐怖分子却不得不防。
白解给出了自己的补充要求。他相信,对方会答应的。
果然,这些家伙并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或许,他们完全有信心让自己立足于不败之地。
真是一群自大疯狂的家伙!白解心想。
不过,自己好像也是个疯狂的人,他笑了笑,自嘲起来。
这场暴雨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雨势越来越强,让人还以为是老天爷将天幕置于/大海之中,无处发火的雷霆,总是在人们习惯了雨声的时候彰显着自身的暴虐不安。
白二郎讨厌下大雨,每到这种时候,爷爷都会把他禁足在老宅内,不让他外出玩闹,尽管白二郎鬼心思很多,想了很多办法逃出爷爷的视野,但每次白无心都会提前挡去他的去路,把他想小鸡一样捉回来。这让白二郎对白无心愤恨不已。
不过,白解却喜欢这种暴雨中的狂躁,当他开始麻木精神病院的软禁生活,每天面对着毫无生气的白色墙壁,心灵的压抑让他无比向往外界,所以每次看着窗外纵情肆虐的暴雨,他就把自己代入其中,满足那极其卑微的一丝祈愿。
大雨终于停止了,房梁上的雨水像水柱般滑落,不远处那几株根深蒂固的大桐树,像成年人般往一侧倾斜,压垮了对面的灰色院墙。
白解浑身已经被雨水淋透,从内到外,他感觉自己都处于湿冷的状态,但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能让他感受到自身存在感的滋味,是那么令人沉醉。
“砰——砰——”
房门响了两声,门外的那道靓影似乎急得乱窜,没等一会,就一把将房门轰开。
“白解!——”
纤如杨柳的发梢湿漉漉地沾在光洁的额头上,满脸焦色的苏寒雅,看到站在窗户边上,浑身仿佛从水中浮出的白解,张了张嘴,一时怔住。
“我还以为”
。
第五百九十四章 人生再次交错
魔诏冷酷而不失力量的声音在空空的密室内回荡,空气中多了几丝躁动,就像盛夏的午后一样。
从魔诏口中说出的话,在这些大人物心中掀起非同一般的波澜,包括中间的亚特兰蒂。
“好吧,”亚特兰蒂空空地回应道,“为了伟大的恐怖之神。”
对于灭国之矛来说,他们不像其他恐怖组织那样缺乏信仰,他们的信仰反而异常明显,他们信仰的是那传说中缔造了这片大陆的恐怖之神。
这位存在于远古时代的神明,传说是所有恐慌力量的源头,可以让任何生灵产生恐惧心理,进而臣服。
不过灭国之矛并不需要恐怖之神的力量,他们看中的是恐怖之神的另外一面。而这一面,据说和冥界最深处的传说有关。
而这就是灭国之矛需要白解的缘由,当然,白解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进入了灭国之矛的视野。
“古楼,你去解决这件事情,注意一点,不要让华国审判所的那些老家伙发现。”
古楼发出一阵冷笑,“知道了,不过你真把这件事情全部交给我处理”
“有什么不对”亚特兰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哈哈。”古楼干巴巴地笑了笑。
浮云纵掠,耀光初升,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进冷寂的房间,床上,白解合衣躺着,双眼紧闭。
哒哒,哒哒。
脚步声急促接近,笃地一声,房门推开,一阵带着潮湿气息的微风,随之而来。
来人似乎在桌上放了什么,轻微的碰击声在白解耳畔无比响亮,很快,一阵熟悉的香气如清风般靠近,白解不禁吸了吸鼻子。
“扑哧,”苏寒雅的笑声中充满了轻快,“醒了起来吃早餐吧。”
白解感觉有一双炽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丝毫不加掩饰,就仿佛把他当做了所有物一样。
白解睁开眼,光线的变化让白解眼前有些模糊,一张倩然娇嗔,如沐春光的脸,在清亮的阳光下呈现出无法言喻的光彩。尽管这一切是模糊的。
“快起床!”
苏寒雅娇声道,双手已经紧紧拉住白解胳膊,白解半推半就地坐起身来,像只呆头鹅一样,任她拉着自己,来到桌边坐下。
这么一会,白解已经适应室内光线,眼前立刻出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虽然都是清素的食物,但飘起的香气直往鼻腔中钻,很快就勾起白解的食欲,白解咽了咽口水,也不顾苏寒雅在旁边,狼吞虎咽起来,就像个饿了很多天的疯子一样。
当白解轻抚着饱涨的肚子,已经是几分钟之后,苏寒雅一直笑若嫣然地看着白解,美眸中的闪光越来越浓。
“怎么样,吃饱了嘛要不要姐姐再去做一桌。”
“这桌早餐是姐姐做的”白解略微诧异地看向苏寒雅。
“怎么,信不过姐姐的厨艺”苏寒雅不满意地撅起灵巧的鼻子。
“哪里,只是没想到姐姐的厨艺这么好。”
苏寒雅饱含深意地斜了白解一眼,“如果有机会,姐姐天天给你做。”
白解虽说感情上有些迟钝,但观察力并不缺乏,隐隐察觉到苏寒雅的意思,心头一震,脸上有些细微的变化,找了些别的由头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寒雅姐,你帮我去通知朗克城主,告诉他,让他派自己最信得过的人来找我。”白解面色一正。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苏寒雅紧盯着白解。
“这件事说来话长,姐姐快帮我去通知朗克城主吧。”
“那好,乖乖地待在这,不要乱跑。”苏寒雅宠溺地道,伸手摸了摸白解脑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然后转身离去。
白解静静地坐在原位,脑海中回味着刚才那娇嗔一瞥,贫瘠的心田仿佛迎来了春天,一些叫做悸动的幼芽在土壤中蠢蠢欲动。
不,白解猛地锤了自己胸口一下,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弟弟!
胸口传来的疼痛像病毒般刺激着大脑,白解深吸着气,强迫自己将遐念忘却或者压抑,等白解快要大功告成,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除了苏寒雅,还有个身材中等,面色暗灰的男子,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多岁。
“大首领,我把人给您带来了。”苏寒雅恢复了在人前对待白解的态度,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白解朝苏寒雅轻轻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苏寒雅的身体凝滞了一瞬间,白解虽然将目光移开,却仍然捕捉到了苏寒雅脸上的那丝愠怒和不满,但她最后还是服从了白解的命令,脚步轻缓地走出了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寒雅姐,对不起,有些事不能让你知道。
白解心头有些黯然,就像对挚爱之人吐露罪行一般。
“大首领,您有事找朗克大人”
“先说说你的身份,”白解立即调转思绪,语气有些低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朗克大人。”
“您完全可以相信我,我是朗克大人的‘影子’。”对方的语气不近不远,有种公事公办的味道。
白解也不在意,或者这种情况也许更好,“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不能透露给任何人,除了你的朗克大人,记住了吗”
“好的。”对方垂着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这件事情是这样”
门外,苏寒雅形单影只地站在台阶边缘,半靠着硬邦邦的柱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下的那一滩滩雨水,心头就像潮水般烦乱迭起。
小家伙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寒雅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为何变得如此强烈。对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来说,小心谨慎才是本分,好奇心只会带来各种灾祸,就像小时候她非常要好的一个伙伴,因为好奇关在笼子里的一只柔弱可怜的幼兽,而最终成为了那只幼兽的食物。
不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在这片大陆是活不长远的。
但苏寒雅无法抑制自己对白解的好奇,就像野火烧不尽的草地,春风一吹,又将迎来一片盈绿。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即便自己貌似对白解很有好感,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总想要探知白解的一切,感受白解的内心,甚至和白解身心合一。
门开了,声音落在苏寒雅耳中,让她惊醒,然后快速转过身来,看向房内。
正好白解不经意间也往外面看来,碰到苏寒雅的眼神,仿佛产生火花般的撞击。
两人都为之一愣。
白解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深处,那股熊熊燃烧仿佛吞噬一切的火焰,而苏寒雅则看到了一双淡紫色的眸子,仿佛无底深渊一般,让她触动的内心继续沉沦,无法脱离。
“寒雅姐”
白解的声音停在空气中,因为苏寒雅突然转身,脚步混乱,一声不吭地跑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白解用力揉了两下脸颊,吐出一口浊气,脑海中不明所以。
女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白解不知不觉融入了巴巴罗的理念,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以一种神秘的方式专变着。
这天下午,时间还不到四点,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让整个城主府都躁动起来。
朗克城主居中,白解坐在朗克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对面正好是徐断风,其他首领以及罗布等人依次落座。
他们的目光凝聚在朗克面前,那个半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身上,他的身形,和白解早上召见的那人一模一样。
“风影,你没确定错,那地方的确关押着七首领”朗克城主郑重地问道。
“各位大人,如果风影有任何妄言,必遭焚心裂骨之苦。”
坐在白解对面的徐断风翘着二郎腿,靠着藤椅,毫不掩饰内心的怀疑,“朗克,这家伙不会是别人派来的间谍吧”
朗克没有给徐断风面子,冷冷地回了一句,“这家伙是我最信任的人,至于二首领信不信,我管不着。”
“别生气嘛,”徐断风看上去没有动怒,“既然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朗克冷冷瞅了徐断风一眼,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白解,神色恭敬,“大首领,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白解其实等的就是现在,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抹去嘴边的茶渍,不紧不慢地说“对方是恐怖组织中排名第一的团体,越是这种情况,越要谨慎对待,所以我决定,派出我们现在最强大的力量去营救七首领。”
白解故意顿了一下,“人员包括二首领,四首领,八首领还有,请罗布指挥官也派出你们的人,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没问题。”罗布面色如常地点点头。
白解这一番决定如同行云流水,尽显雷厉风行的霸道,就算有些人心存他念,想要提出不同意见,但见大势所向,只好放弃其他念头,答应下来。
“那就这么决定了。请各位赶紧去准备,半个小时后动身。”白解飞快地推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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