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觉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灰小羊的狼
只怕自己这一赴会,徐断风就会抢位夺权,用各种手段洗掉白解自己的痕迹,即便自己最后能安全归来,恐怕那时徐断风已经尾大不掉,可以和自己对立相抗。
“我反对”苏寒雅站起来,目光直接对着徐断风。
徐断风脸色沉,语气远不像刚才那般留有余地“苏丫头,这种事还轮不到你开口,给我坐下”
一股隐秘而危险的力量突然加在苏寒雅上,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满脸的不甘,体却无法控制地一寸寸坐下。
一只手搭在了苏寒雅的肩上,柔润圆滑的香肩让白解忍不住轻抚了一下,就见到苏寒雅苍白的脸颊上又悄然浮起两抹嫣红,就像淡淡丹胭一样。
“答应他们的要求。”
平稳且坚定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白解上。
“大首领,您可是想好了”米特加似有所指的问道。
“不用再考虑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既然我们迟早要面对他们,就让我来探探他们的虚实吧”
白解的坚定强硬让其他人一改对白解的印象。白解原来或许给他们沉着冷静的感觉,但这种勇于担当的魄力,对于大首领这样的位置来说,或许更重要一些。
“朗克城主,把我们的决定转告灭国之矛,告诉他们,三天后,拉法特城,我和他们的人独自会面”
“大首领。”朗克有些为难,“城里的人恐怕短时间转移不了。”
“没关系,我相信他们应该能够有办法。”白解眼中露出微微闪光。既然灭国之矛能够轻易地将密信送到城主府,就代表城内肯定有他们的人,或许份还非同一般。
不过这些是细枝末节,白解最想知道的是,对方会派谁和他会面,说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弄清楚这些,白解觉得自己恐怕难以入寐。
三天转瞬即逝,当白解站在城主府的望远楼眺望那咫尺可见的大海,海水的颜色暗沉了许多,白解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十月,也就是海上经常叫做的“潮月”。
每到这个月份,来自海底海沟的潮,会将沉积于海底的植物碎渣,鱼类尸骨,沉船古物等等,随着上升趋势推攘到海面上,形成那种宛如沼泽的海潮。
当然,对于拉法特城来说,海潮对于民众的生活影响不大,因为城内早就积蓄满大量资源,足以渡过这段危机四伏的海潮期。
但不得不说,从南部大海卷席而来的风暴太过频繁,白解本来打算这几天去周围瞧瞧,可连续两天的风暴,让整座城市风雨飘摇,就算白解再胆大,也不敢贸然和风暴作对,只能待在城主府冥想沉思,谋划未来的打算。
除了苏寒雅,这几天没有别人找过白解。刚开始,白解还有些疑惑,后来他渐渐回过味来,这些人是想看看他的能耐,把这次会面当做对他的考验,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胜任大首领的位置。
苏寒雅本来还不清楚,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所以每天都跑来给白解当参谋,帮他准备这次会面。
“什么”白解的声音突然增强,“你也要去,不行”
“你等我说完嘛。”苏寒雅撅着嘴,没好气的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是原则问题。”白解的语气非常强硬。
“好嘛,我不去就是了。”苏寒雅撇着嘴,心不在焉地说。
白解感觉上有些不对,但又不好对苏寒雅厉语相bi,把她打发走了以后,靠在窗格上沉思起来。
没一会,朗克被白解找人叫到了房间。
“大首领,您有事找我”朗克的言行举止表现得十分谦卑,但他貌似不以为意。
“算是吧。”白解挥手示意他坐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让你帮忙,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朗克半倾着子,恭谨地问道“您说,什么事”
白解在他耳边细语起来,几句就把目的描述清楚。
“这件事不难,但我怕苏小姐事后要是知道了”
“我来承担,你放心好了。”
朗克笑了笑,“那这件事就包在我上,绝对让您满意。”
送走了朗克,时间已经快晌午,天空依然堆积着不计其数的鳞片状乌云,距离海岸只有几公里的海面上,一场疾行而来的龙卷风,正以高速向拉法特城接近。
午餐是直接送到房间的,纳彻古斯山脉的气候虽然风雨不歇,但这里是王者异兽的领地,人类能够留下的痕迹极少,这片肥沃丰润的土地,只能待字闺中。
干脆喷香的麦馕配上爽口辛辣的蘑菇酱汤,一顿午饭就这么简单解决了。不得不说,恐慌大陆并不适合高产值作物生长,这里种植最多的就是小麦以及蘑菇,也难怪那些恐怖分子无不欢,对那些碳水化合物丝毫不感兴趣。
门窗已经被白解紧紧关闭,窗户被随风卷起的石砾拍打着,噼里啪啦的,就像绵绵不绝的中弹声一样。
或许是午饭吃得太饱,白解有些犯困,没多想,合衣半靠在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白解白解”
拖长的尾音在白解耳边回dàng,白解下意识地睁开眼睛,面前不远处站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呼唤声貌似就来自于他。
“你是谁”
话还没完全出口,白解就被自己体不受控制的移动吓了一跳,他竟然飘着来到了对面面前,距离对方只有两步之遥。
“白解,二十三岁,华国山外山镇人”
对方突然描述起白解的生平,从家庭背景到人生经历,很多白解都不知道的事,竟然被对方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突然之间,白解有种无法抑制的恐慌,浑不自然地冷颤。
“我们掌握得不错吧,白解先生。”
“你是灭国之矛的人”白解甫然一惊。
“白解先生,我们灭国之矛可是为了这次会面做了大量准备,希望你能够满意。”
白解的心跳像安装了加速器一样,强自保持着镇定,即便如此,却掩饰不了眼眸深处的一丝不安。
周围的环境像浮云般变幻,眨眼间,一片茫然的四周变成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两人则对坐在一个雅致的亭子里。
“白解先生,这环境不错吧这是我们根据你的喜好选择的环境。”
白解已经控制住绪,双手随意放在前的石桌上,静候对方。
对方似乎根本不着急,随手一挥,桌上就浮出两造型古朴,工艺精湛的茶具,茶壶的弯口飘出淡雅茶香。
“请。”对方自行喝了一口,然后示意白解。
白解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如甘泉般的茶水让白解干燥的嗓子润泽了许多,口腔中回dàng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些难道都是真的
白解隐隐察觉到自己现在处在某种特殊幻境里面,但所见所闻所感的一切,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人无法相信。
“白解先生一直是我们关注的对象,如果对我们能够合作,一定能够达成双赢的局面。”
白解回过神来,体略微直,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是恐怖组织,我们正好是你们的敌人,你觉得我们两方能够达成合作”
“不,”对方声音中夹着一丝笑意,“我们想要合作的人只是你,对于你所在的组织,我们并不感兴趣。”
白解有些讶异,略粗的眉峰紧蹙着,“你们看上了我的实力恐怕不是吧,你们为什么要和我一个人合作”
“你现在可是很多存在眼中的香饽饽,我想我们灭国之矛应该是最有诚意的。”
白解似有所思,难道是因为那场虚空大战,虽然他在爆发出王者战力前稍微掩饰了一下份,但对于真正的有心人来说,他的份是瞒不住的,最多就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去向,亦或是你母亲的况”
这两个问题瞬间击溃了白解的防线,或者是白二郎的防线,对于已经完全和白二郎融为一体的白解来说,父亲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白解压抑着心底的冲动。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相反,有了我们的帮助,你所梦想的一切,你的父母,你的人,你的仇敌,都会像龙卷风般快速实现,包括你内心深处最想实现的心愿。”
白解感觉自己的绪完全被对方淡然自若的声音点燃,让他跟着对方潮起潮落,起起伏伏,最终融入心底。
“呵呵,”白解莫名笑了笑,“我承认你说的一切都特别美好,我也的确心动了。但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直说吧,你们灭国之矛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既然白解先生如此爽快,那我也不隐瞒了,我们灭国之矛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感兴趣,想换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的名字,叫做冥界。”
白解瞳孔微缩,眉峰一抖,脸色肃然,脑海中穿过数不清的画面。
冥界
不是别的地方,是一百多年前在跨界战争中和古源世界断开联系的空间。
那里的生物形态和古源世界完全不同,有冥河、冥海,死亡森林以及数位君临天下的冥皇。
不过那些冥皇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先后陨落,其中两位,是死在冥的手下。巴巴罗告诉他的。
不过,灭国之矛为什么会对已经崩坏的冥界感兴趣,难道想鸠占鹊巢,把冥界打造成恐怖组织的基地
但古源世界和冥界的跨界之门早就崩溃,就算把冥界打造为恐怖组织的基地,没出空间门户,无法派人出来,有多大的意义。
第五百九十三章 演戏也是一种选择
“但是,你们怎么能确定,我就可以帮助你们进入冥界”
白解端起青瓷茶杯,里面又蓄满了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因为如今只有你身具六绝禁法。”对方的声音越发轻快,“根据我们从很多方面搜集到的情报,只有六绝禁法才能在古源世界和冥界之间构建起较为稳定的空间通道。”
对方是上身稍微前倾,一股丁花草般的淡淡香气朝白解扑面而来,“我们也不需要你帮忙寻找空间节点,只需要你到时候为我们搭建空间通道就行。怎么样,我们的要求不高吧”
白解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你们就不怕我在里面捣鬼”
“哈哈。”对方的笑声听不出男女,“我们为什么要怕,别忘了,对我们来说,人命可不重要。”
白解略微变得锋利的眉峰蓦然一挑,脸色变得像寒霜般冷峻,直视着对方,“看来你们是胸有成竹了。”
“扑哧,我们之间为什么搞得这么剑拔弩张,从我们各自的需求来说,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是吗”白解不置可否。
“我们可以留些时间让你考虑,但近来风声有些紧,你最好还是尽早做出决定。”
说完,对方朝白解随手一挥,一封和先前一模一样的信纸,如白光般掠过,停在白解面前。
“有事可以直接用它联系我们,笔墨是你的血。”
白解内心深处那股不安像火山般喷涌而出,白净无痕的纸面上,正缓缓浮出几行整齐有序的字迹。
“这是我们提前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会满意。”
白解的目光无法从纸面转移,胸口那股闷气让他浑身颤抖,盖因为纸上的内容太过让人意外,意外得白解整个大脑都产生了一种无法脱离的模糊感。
白达的目标竟然是白世,白达竟然要刺杀自己的父亲!
心头突然绞痛起来,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流,白解不知不觉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用力,可是胸口的痛楚仍然像细流般往全身蔓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白达要刺杀白世!
一滴滴比寒冷彻骨的泪水掉在绷紧的胳膊上,白解竟然流泪了,泪水就像某种压抑已久的痛苦的宣泄,心头的绞痛让他宛如坠入深渊,无法自拔,思绪上一片混乱。
他不再注意周围的一切,像只孤狼般把身体蜷缩起来,痛楚一阵接着一阵,就像那无止境的潮水,也许,就这样死去也是件不错的结果
白解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如同的刺痛让混乱不堪的脑海顿时清明些许,但这还不够,他要重新振作起来!
这不是我,对了,这是白二郎!
或许是因为记忆中属于白解的部分占据了上风,当记忆的浪涛排山倒海地袭来,属于白二郎的记忆就像秋风扫落叶,被扫弃到了不知名的角落,等待岁月的消磨。
不知何时,白解已经回到城主府,房外的风暴已经离去,屋内像海底深渊般沉寂。
“哇——”
白解扶着床沿朝珍贵的地毯吐了起来,光洁华美的毯面上随后留下一滩臭不可闻的呕吐物,其中竟然有两根发丝粗细的银白色蛊虫,在血迹斑斑的呕吐物中生机勃勃地蠕动。
“喔——”
白解头皮发麻,背上一阵寒彻,喉咙已经被酸臭的脏东西挤满,忍不出又呕吐起来。
这一吐就是五六分钟,当白解吐得只剩胆囊里的苦水,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就像抹了多层脂粉的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嘴唇像失去生机的干枯柴木,望着头顶,瞳孔没有焦点,整个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神采。
巴巴罗曾经说过,每种生命的存在都有自身的意义,从根源上不分高下,强大者,不过是往前多迈了几步,生命有始有终,道路却没有止境。
白解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是白二郎,还可以算是血脉的传承,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尽管已经强迫自己拼尽全力去融入这个世界,但纷至沓来的一切,还是让他苦不堪言,想要逃避,想要退缩,只是当他驻足不前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力量用力往他后背推上一把,将他推入更加带来更多痛苦的熔炉。
一只充满纤细如葱的白皙玉手,从他惨白的面颊轻轻滑过,就像童话中点石成金的魔法师一样,他从宠溺的轻抚中获得了极大的安慰,就像回到了胎盘时期,身体蜷缩地藏在母亲充满爱意的子宫中,跟随着母亲的呼吸,达到一种和谐唯一的美好境地。
母亲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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