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世子很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湘小匪

    这些举足轻重的皇亲贵戚都是朱允炆的长辈,他们本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当中,但是出了当街刺杀的事后,便不约而同地朱允炆发出质问。

    紧接着,身为苦主的湘王一家与燕王三子更是将如何遇刺,如何拼命搏杀,最后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经过,向满朝文武详详细细地诉说了一遍,请求朝廷为他们主持公道。

    朱久炎与朱高炽准备得非常充分,连受伤、死亡的护卫、剿获的nn袖箭等人证物证都带到了奉天殿外,就等着满朝文武传验了。

    这是昨天晚上连夜定下的计划,他们的言语之间,丝毫没有诱导大家怀疑朝廷,怀疑皇帝的意思,可是瞧着朱高炽与朱高燧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身体,所有人看朱允炆的眼神就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朱允炆这算是躺着也中n,实实的有口难辩!

    天地良心,朕真的没有派人去行刺啊!他不敢怠慢,脸红脖子粗地赌咒誓地保证一定追缉到凶手,无论牵扯到谁都不会放过!

    说完后,他赶紧把应天府、五城兵马司、刑部的主官狠狠训斥了一顿,才总算把诸位皇亲给安抚了下来。

    对于两位王府损失的侍卫,朱允炆表示沉痛哀悼,更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疏忽,才导致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刺杀事件,并承诺不会再有下次,朝廷一定派出重兵保证好诸位藩王在京的一应安全。

    如此卑微的认错态度,如此小心的擦屁股行为,可真让将面子看得甚重的朱允炆脸上发热、心里发狠。

    但再发狠又能怎么样呢想着李景隆刚才告诉他的传言,再结合现在徐辉祖等人脸上的心虚表情,朱允炆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徐辉祖、梅殷、杨文与平安是能处理的吗不仅不能处理,还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背了这口锅,事后还要肯定他们的忠心,还得好好安抚一下

    朕这个皇帝,为什么当得这么难啊!

    “众位爱卿,别吵了。”

    朱允炆苦笑着指着御案上垒成小山似的奏疏道:“这里又来了十几本奏疏,全是跟朕说治国的,说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若要准确地把握食物精微的变化,还要考虑阴阳的转化和四季的影响这不也是对朕有了微词,在帮助藩王们说话吗你们还是想想朕接下来该如何做”

    殿内众人皆面色沉重。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每日上朝总有不怕死的官员频频出击,拐弯抹角地为藩王们造势,对削藩的蛮横执行暗加嘲讽至于市井之中,那就更是不得了,现在不仅京畿坊间,连整个江南地区都在说朝廷有人为了权势,为邀圣宠,不惜构陷亲藩,以为晋身之阶。

    行刺的事情传出去后,想必这种流言会更加愈演愈烈。

    徐辉祖也没有想到舆论的压力居然会如此之大!让皇上都当殿难堪!

    今天的大殿之上,湘王府与燕王府的人在朝堂上的一番述说,竟然在朝野之间成功地掀起了一股为藩王们鸣不平的汹涌呼声。

    尤其是湘王府,更是携着这股舆论强行逼宫,手段既巧妙又狠辣,还无懈可击。

    其巧妙处便在于朝廷很难强行压制皇亲勋贵的言nn势而说其无懈可击之处,则在于出人意料。藩王们都是被强行扣留在京的,可谓是命悬一线,随时有被朝廷斩杀的可能。

    面对如此险地,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竟然还能组织起反守为攻!面对刺杀,不仅不害怕继续遭受迫害,想办法逃离出京城,竟然还敢在殿上反将一军,把整个削藩大计都描绘成皇上对亲族的暴行,将整个建文朝的执政班底都架到道义的火炉上炙烤。

    朝廷这个时候若是敢对藩王们动刀子,那朱允炆暴君的名头可就担定了,而徐辉祖等人也逃不过助纣为虐的奸臣骂名。

    有了公论的保驾护航,朝廷再不能将任何一个藩王扣于京城了。

    利用被刺之事,赚取世人的同情,再趁势挑动舆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同时,又给朝廷以及皇帝狠狠泼了一盆脏水,使朝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更要命的是,他们洞悉人心,利用皇亲贵戚与朝廷的矛盾,搞得皇上无比狼狈,下不了台。

    皇亲勋贵在殿上的仗义执言,表面上是出于公心,但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小算盘黄子澄等文官搞出的井田制与改革官职等新政举措,尽管严格保密,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这些被动了切身利益的相关皇亲贵戚们,改制的每一条内容早被他们摸了个一清二楚。

    先不说改处得荒谬不荒谬,在黄子澄改制方案之中,最重要的便是提升文官的权利、地位与影响力,走的完全是扬文抑武的路子,实实的动了皇亲贵戚的蛋糕。

    要知道这些皇亲贵戚本就有着父兄的爵位,都在五军都督府挂着要职,以往是根本不把这些文官放在眼里而文官们饱读诗书,又怎能打心眼里瞧得起这帮用鼻孔看人的皇亲贵戚无奈洪武朝武将普遍受到重视,这些皇亲更是地位超然,魏国公府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家。

    徐辉祖自然也更加明白这些皇亲贵戚的想法。

    如今太祖龙驭宾天,建文登基,这位皇帝是一个标准的儒家子弟,一上台便大兴文治,重用文臣,疏远武勋。

    这些举动固然让文官勤于王命,忠心拥护新政,却让武勋大为不满:大明的天下是我等的先人舍命跟太祖打下来的,凭什么现在让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指点江山凭什么让这些酸腐书生来对劳资指指点点

    皇亲宗亲早就暗怒不已,不过皇帝一直在文官身后撑腰,他们倒也不敢公然反抗。

    削藩与改制是建文朝的两大要政,削藩若是黄了,皇帝与文官的威势必然大减,这改制失败也就是早晚的事即便削藩能够成功,只要借助昨天刺杀这儿,将水彻底搅浑,让整个建文执政班底都泥足深陷,不能他顾,那改制多半也会无疾而终。

    基于此点,哪怕这些不反对朝廷的皇亲贵戚,也只能被藩王所利用,为他们大肆助阵。

    这一手连消带打,丝丝入扣的反击,可谓是厉害至极。自己的斩草除根计划,到头来竟弄了个玩火n,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手段何其厉害!心计何其工也!

    将所有的脉络都梳理清楚后,徐辉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敌人实在太可怕了,已经不是朝廷的权术计谋,普通的行凶刺杀能够解决的了

    这种舆论反击的手段,是徐辉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也不能说他不厉害,只是他实在不可能想到,他的对手里会有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见识过舆论战厉害的穿越者。

    “擒虎不成,反遭虎噬!是微臣谋划不周,有负陛下所托!”沉默一会儿后,徐辉祖上前走了一步,将派人行刺的事情给认了下来。

    “是臣等让陛下受辱,臣等罪该万死。”行刺要是失败说好的共同承担责任,梅殷、杨文、平安又岂会让徐辉祖一同承担责任他们三个也是一齐站了出来。

    见到他们与徐辉祖一同进退,李景隆自然也不敢落后,无声地躬身请罪。

    黄子澄与方孝孺一脸愕然,他们即便在迟钝,见到如此情况,也是明白过来。刺客真是徐辉祖等武勋派出去的,并不是藩王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齐泰见到黄、方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怕他们又两个发出什么不好的言论,赶紧发声:“无论如何,今天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有意挑起朝野纷争,肆无忌惮地影射陛下,让朝臣们的和睦关系变得恶化,搞出党争的苗头,反心昭昭!若任由他们在京城再结交贵戚,恐朝中永无宁日!”

    齐泰及时转移话题,朱允炆是很赞赏的,不过,处罚自作主张的徐辉祖他们几个也是不可能的,不说徐辉祖在朝中的重要性与影响力,要是把拥护自己的人都治了罪,以后若是有藩王n,他这皇帝难道还能亲自去领兵作战吗

    而那些皇亲贵戚他也不能算后账,贸然惩罚,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恐怕要将他们都逼往藩王那边,自己这皇帝,对眼下这个局面居然无从下手,只能将这口黑锅自觉地给背了

    “唉,诸位都起来吧。”他满怀忧虑地道:“正如齐爱卿所说的,现在是朕登基以来面对的最大一次挑战,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如此诡谲棘手的势头,朕真有一种茫然无措之感稍有不慎便天下大乱,纷争四起,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化险为夷,将如今的汹汹物议给消弭于无形还请诸位卿家教朕。”

    暖阁内瞬间又恢复了沉默。其实皇亲贵戚的威胁并不大,以徐辉祖与梅殷的威望,怎么都能妥善安抚下来,化戾气为祥和。即使还有些怀有异心的,有这几个与朝廷一起镇着,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最大的威胁其实还是藩王,今天早朝上的这些让朝廷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的手段,不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吗

    “陛下,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即便暴大人查出落陵封葬大典的幕后黑手,朝廷也暂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继续留藩王们在京,不管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会让朝廷处于被动之中,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些满肚子权谋诡计的藩王会再耍出什么手段所以依臣之见,还是尽快让所有藩王陛辞,令其归藩吧!”

    黄子澄躬身道:“只要他们都离开了京城,那些朝野间的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朱允炆听罢,很是颓废地挥手道:“那就尽快让他们走,让他们走!让他们所有人都走,一个也都别留在京城!”

    徐辉祖蹙起眉头,可惜他擅自行刺失败,此刻也没有脸面反对黄子澄的建议。

    倒是李景隆这次突然跳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今日早朝已经证明,即便是内陆藩王中也不乏狼子野心之辈,若就这么让他们归藩,就是纵虎归山,必然后患无穷!”

    “不放又能如何”朱允炆苦笑道:“朕也想扣着他们。可是如今一众皇亲贵戚为了一己之私,本就不远轻易罢手,即便魏国公、梅姑父与表哥出面,摆平了一众贵戚,可若藩王们还滞留在京城,必然会继续暗中奔走串联。一旦朕出面强阻,众贵戚有了藩王的依仗,又岂会再次罢休到时朕又当如何自处”




第六百零三章 欺上门来
    “黄子澄、方孝孺你们这些酸腐奸佞,离间咱家亲族,迫害咱朱家骨血相残父皇打下的大好河山,被你们这些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佞臣,与那假仁假义的朱允炆,搞的是乌烟瘴气、一片狼藉若不是咱家灵珠子早做了准备,将十八弟接去舟山,否则他一家就真会白死国仇家恨,莫过于此你们千万别落在咱的手里否则,咱必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朱柏的声音从低到高,到最后,直如雷霆般咆哮。

    朱久炎心中一阵庆幸,却不是对朱柏,而是对那情报上的消息,“戾”的谥号历史上是盖在老爹头上的,没想到,自丨焚的命运居然从湘王府转移到岷王府的身上还好,还好吴争他们及时提供信息,惨剧没有发生,岷王一家也得以逃脱

    心中的庆幸又马上转成暗喜。京城遇刺之后,朱柏虽然坚定了造反之意,但却没有定下以朱允炆为目标,心中还对他的好侄子抱有一线希望,认为朱允炆是受到旁人的蒙蔽。

    而今,岷王一家的遭遇,尤其是那个“戾”的谥号污名,终于让朱柏将朱允炆列为了必须铲除的敌人。

    朱久炎神情肃穆,上前对朱柏说道:“父王,他们的动作还远不止如此孙礼传回消息,朝廷全面推行新政,无限提高了文官的地位与权力,而为我们办事的茹瑺、沈溍、梁焕等大小十来位官员则都被李景隆抓捕;为燕王张目的官员也没有幸免,大多被捕,罪名与茹瑺他们一样皆是贪墨、私德不佳等事。朝堂之上,已是人人自危”

    朱柏问道:“朱允炆是如何处置这些官员的咱们可得设法营救才是。”

    “说来好笑,为得到文人拥护、士林的口碑,他们竟然恢复到了刑不上大夫的宽松制度,茹瑺他们,居然只是被贬官发配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派人去营救。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所谓新政了”朱久炎对黄子澄他们搞出来的新政是哭笑不得。

    只要是士大夫出身的文官,哪怕跟藩王勾结、颠覆朝廷,也只是驱逐出朝廷中心而已。这对文官们也太好了,好到敌对的文人都不下了手这样的文人特权政策,对国家绝对百害而无一利的,绝对会导致贪墨横行,只有法,才能管住人们心底那永无止境的。

    朱柏再次问道:“武官那边如何处置的听说闹得最凶的是徐增寿。”

    “徐增寿被李景隆派兵圈禁了起来,看样子是想弄成铁案,还要往大里弄。”

    旁边的怜星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不过之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变幻的神色,表明心中并不像如她表面上的那般不在意。

    这时,叶信阴沉着脸从门外跑了进来,对朱柏拱手禀道:“王爷,我们多年前安插在施州的十几个文吏全被抓了”

    朱柏双手撑着桌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问道:“瞿能干的”

    叶信凝重点头。

    朱久炎叹了口气正要说话,不想马进忠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王爷,练子宁与湖广都指挥使黄芳在宫外请见,说是有朝廷公务。”

    “架脖子的刀这就来了”朱柏冷笑两声。

    朱久炎对朱柏正容说道:“父王,看来他们还不满足,估计是来缩紧套子,继续削弱我湘王府兵权的”

    怜星也是点头同意朱久炎的观点。

    朱柏在桌案后来回踱了两圈后,才回首对叶信道:“湘王三护卫是咱带了十几年的兵,全是出身于永兴屯,一向唯咱命是从,朝廷可以调走他们的人,却调不走他们的心,你立即与所有骨干武将取得联系,叫他们准备应变”

    “遵命”

    叶信是湘王府的仪卫正,专门负责朱柏的警卫,再加在上他武当神剑门掌门的出身,与朱柏信仰相同,可以说是朱柏心腹中的心腹。既有人手,又不可能有异心,由他去办此事,最为合适。

    “灵珠子,怜星,你们跟咱去正殿,父王要将压箱底的本事教给你们”

    说完之后,朱柏大步向前,当先开路。

    朱久炎与怜星不知朱柏打的什么算盘,连忙跟上。

    朱柏于承运殿外摆上香案,召练子宁与黄芳前来宣读圣旨。

    对于湘王府的严阵以待,黄芳有些紧张地四处扫视,而练子宁反而镇定非常,笑呵呵地拱手道:“王爷、世子,下官有礼了。其实不用这么正式,皇上的圣旨是给下官的,现在下官前来,也只是转述,香案可以免了。”

    “不用行礼了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朱柏一脸愤恨,摆手道。

    黄芳站起身来,目光瞥向练子宁。

    练子宁朝南京方向拱手说道:“下官奉旨,王爷剩余的护卫兵马,要全部调离荆州。”

    朱久炎朝他们狠狠瞪了一眼,怜星脸上也是寒霜笼罩。黄芳瞧着围拢过来的护卫军将领,有些恐惧地缩了缩脖子。

    练子宁一脸正气,目光炯炯地直视朱柏。

    朱柏来到练子宁的近前,以身高优势俯视着他道:“咱的护卫兵马是父皇赐予给咱的,是湖广最精良的护军”

    练子宁硬声回道:“湘王护军精良天下皆知但,他们不是湘王的军队”说到这里他再次朝着南京的方向拱手道:“而是陛下的军队”

    朱久炎森冷地道:“可这些护卫兵马跟了我父王十几年了,前次还有个名目,现在却是要全部强行调走,只怕会激起祸乱。”

    怜星冷冰冰地盯着额头上不断流汗的黄芳道:“军权是小,兵变是大。”
1...182183184185186...2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