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过的沙
牛大仿佛站累了,竟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这下子小丫鬟更恼了,骂道:“你这无赖子,我真要去喊人了。+∧八+∧八+∧读+∧书,o”
牛大也怕她真去喧哗,便说道:“嘘!你可知刚才上楼的是谁”
小丫鬟瞪道:“我怎知晓!”
牛大神叨叨地说道:“那可是张府的贵客,新任国相颜府君。”
“啊!”
小丫鬟一个心惊,又想到了这几天隐隐约约听到的某个传言,问道:“真是颜府君”
牛大见小丫鬟声音低了下来,笑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谁知小丫鬟又不依不饶道:“便是颜府君,也不能欺负人!你快让我上去!”
牛大又道:“谁欺负你了,我走累了,在这儿歇一会,又没碍着你,嚷嚷个啥子。”
小丫鬟:“……!”
就在牛大与小丫鬟纠缠不清的时候,颜良却放缓步子悄悄登上了顶楼。
他上到台阶一看,顶楼的露台之上却并无人影。
小心翼翼来到中间的小厅旁,透过窗棂往内窥去,发现一个娇俏女郎正坐在锦榻之上,半扶着面前案几,一手托腮,一手持着一卷书册,看得入迷。
初升的朝阳透过窗棂映照在女郎的身上,脸上,让这专注看书的女郎透着一股静谧与圣洁的气息。
颜良站在窗前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益发觉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自应被人小心珍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若说之前颜良还是为甄姬那千古流传的美名所动,那在这一刻,在他心中才真正生出了要将眼前的美人永远拥在怀中的冲动。
至于说袁熙和曹丕那俩王八羔子,且让他们去死吧!
坐在小厅中的美人看完了面前的书册内容,正要翻卷,却突然发现身旁的席上多了一处阴影。
小美人心中一慌,忙转头看去,却发现在窗棂之间透出一个痴汉的身影来。
“啊!”
小美人一声低呼,更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遮住了嘴。
颜良见toukui被发现了,倒是丝毫不觉羞惭,而是大咧咧迈步转到小厅的正面,向小美人躬身施礼道:“鄙人钜鹿颜良,见过小娘子。”
甄宓哪里敢受他的礼,慌忙站起来偏转身,回了一福道:“妾可当不得颜府君之礼。”
颜良站直了身子,也不贸然进入厅堂,继续站在门口说道:“鄙人无意中搅扰了小娘子捧卷细读,实在唐突,还望小娘子毋怪。”
看到颜良注目于案上书册,甄宓小脸一红,连忙用锦帕把书册遮住。
不料这却更引起了颜良的好奇,他心想这年头又没什么《》、《金瓶梅》等禁忌科普小说,这小娘子遮掩些什么
好奇心起,颜良便问道:“不知小娘子在看何人大作”
颜良却不知道,甄宓还只有九岁的时候,便喜欢看书,经常学她的兄长提笔作书,兄长说道:“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邪”
这里的女博士虽然不像后世那般是骂人的话,但也差不太多。
不料小小丫头却答道:“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
当然,这是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如今长大了的甄宓却知道世俗人眼里,评判女子好不好,却不是考量她有没有学问。
故而甄宓略显羞涩地道:“妾在看班孟坚的《汉书》。”
颜良一听是《汉书》,顿时心生一念道:“吾亦曾观班孟坚大作,但一直对其中一篇记述不以为然,直至今日方才有所明悟。”
颜良这话很是巧妙,成功引发了甄宓的好奇心,不由问道:“府君却是说哪一篇”
颜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捋颌下短须,在楼阁间来回踱步,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酝酿情绪,然后吟道: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颜良吟诗一首后,盯着眼前的小美人直视,说道:“今见甄氏小娘子,方知古人诚不欺我矣!”
话说到这里,甄宓哪里还听不懂颜良这是在拿她打趣,不由以袖掩面,羞怯难当地道:“颜府君却会取笑人。”
“哈哈哈!这哪里是取笑,在下这可是有感而发。”
虽然对颜良拿她比拟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十分受用,但甄宓觉得此刻的场景极为尴尬,想要离去却被人堵住门口,便说道:“府君可否稍稍回避,容妾先告退。”
颜良方才恍然大悟道:“是鄙人唐突了,小娘子请便。”说罢便退开两步,让出了小厅的出口。
甄宓又对颜良福了一福,然后用锦帕裹起书册,匆匆出了小厅,往楼梯而去。
在她将将要走下楼梯的时候,却听身后颜良唤道:“甄小娘子且慢走一步。”
甄宓闻言转身看去,颜良跟上两步后说道:“鄙人先后两次遇见甄小娘子,心有所感,偶得一二佳句,小娘子可愿一听”
甄宓心想你这人好生无礼,这般叫住我,岂不是不听也得听了,便答道:“敢闻府君大作。”
颜良清了清嗓子,吟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甄宓还当颜良要卖弄什么酸腐之言,却不料听到一段辞藻华丽的诗赋,心中也略略讶异。
不过颜良只吟诵了几句之后,就没了下文。
这倒不是颜良有所保留,实在是他记不住啊,就这还是昨晚上搜肠挖肚绞尽脑汁好不容易记起来的几句,拼拼凑凑将就念出来,打算装一波逼。
甄宓等了一会儿,见颜良没有再继续吟唱下去,便问道:“妾听过了,可以容妾告退了么”
颜良一看这剧本不对,这不应该听了自己吟诗一首,然后就对自己五体投地崇拜得不行么怎么这小美人没啥表示难道曹子建的洛神赋不管用这特么不应该啊!
这一刻,颜良也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得答道:“甄小娘子请便。”
甄宓匆匆走下楼,来到底层后,看到自己的贴身小丫鬟珮儿正叉着腰瞪着一个憨厚的壮汉。
珮儿见自家小娘子下得楼来,连忙道:“主人下来啦”
甄宓只是点点头,拉过珮儿便往楼阁外走去,倒是那小丫鬟珮儿一边走还不忘回过头瞪了一眼牛大,轻哼了一声。
而在楼顶,颜良见美人离去,一时间也没了什么赏景的兴致,便走进小厅,来到甄宓先前所坐的锦榻上坐了下去。
因着甄宓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带走所看的书册,此刻面前的案几上还留有一壶一杯。
壶是细陶壶,杯是绘漆杯,都是雅致的好物。
此刻杯中还有半杯小美人喝剩下的水,杯沿仿佛留有微不可见的胭脂印痕。
颜良就如同一个变态痴汉一般,拿起水杯轻轻嗅了一嗅,闻到一股极为淡雅的香气。
颜良笑了一笑,提起装满热水的陶壶,在杯中加满了水,然后就着那淡淡印痕轻轻抿了一口。
这水,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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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抱他腿!顶他肚子!翻他!掀翻他!”
“中了!又中靶心了!”
“骑快点儿!再快点儿!”
“冬桃咯!又甜又美的冬桃!”
“卖李子,齐都的霜李哟!”
“肉臛,热烫的肉臛!”
在真定以北的校场边,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人群中间还有挑着担子,捧着竹箩的小贩在吆喝着兜售,简直是热闹非凡。
时值冬日,百姓们毋须伺候庄稼,难得官府在城外组织了训练较艺,便成了满城士民的日常娱乐场所,也促使许多商贩跟着来此处谋些小营生。
颜良事先已经听张斐说过此处的热闹场景,但当他真正来到校场外时,仍然被这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的景象给惊到了。
颜良寻思着,这密密麻麻的不得有好几千人比赶集还热络啊!
颜良一边往前走一边兴致盎然地看着身边百姓们的举动,兴之所至还拉过兜售商品的小贩买上几个桃、李,打听道:“父老,你每日里在这边兜售多久”
小贩看他衣饰华贵,以为是从哪里闻讯前来看热闹的贵人,便一五一十地答道:“好叫贵人知晓,小人这些天除非下大雪,都从日头刚出便来此处贩售,总得要日头偏西才返回家中。”
“这么久那生意定然不错吧”
小贩憨憨一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凑合罢了,先前人还不多,但卖货的也少,如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可与小老儿一般卖桃、李的也多了不少呢!”
“这样啊那往年这个时候,父老在哪儿做生意”
“还能去哪儿,便挑着货去城内市坊呗要么去附近几个乡里的集市。不过都没今年生意好,这儿人多,又没人收市税……”
小老儿一时最快说漏了嘴,连忙止住的话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颜良却浑不在意,拱拱手,说了句后世很常见,如今却稀罕的祝辞:“祝父老生意兴隆!”
小贩见眼前的贵人如此客气,连忙弯腰作掬道:“承贵人吉言,承贵人吉言!”11
第236章 黎民福祉
对于校场外的繁荣景象,颜良自是相当满意。
作为一个后来人,他深深明白文化、体育、娱乐产业对于拉动经济、促进繁荣的作用。
既然老百姓如此喜爱凑热闹,且自发形成了一个集体育、娱乐,商业为一体的集市,那我们英明神武的颜府君又怎会不从善如流呢
来到营中后,颜良便叫来了便宜小舅子魏杰问话。
魏杰这厮和自己么弟颜佑年龄相仿,关系很好,而且都是闲不住的主。
他俩原本都在下曲阳县中为吏,在颜良表露出招募家乡子弟赴常山闯事业后,召合了不少家中僮客与乡邻子弟一同往依。
二者中,颜佑相对稳重一些,所以被颜良辟为府中金曹掾,掌货币、盐铁事,兼掌市政,算是个要害部门。
但魏杰却纯是个纨绔子弟,在家里的时候走马斗犬无不精通,饮宴狎妓样样在行。
这类人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在帝都称之为“玩儿主”,在魔都则称为“白相宁”。
颜良没有任人唯亲的恶习,故而原本决定要把魏杰放在军中历练一番,洗一洗他身上的浮夸之气。
不过眼下颜良却正好有一桩事情极其适合交给这小子来做,故而特意唤他前来。
数年之前,魏杰的姐姐刚刚嫁给颜良的时候,那会儿颜良的脾气可没现在好,对看不上眼的人基本没个好脸色。
而那时候魏杰就已经流露出纨绔子弟的迹象,所以颜良也不止一次私下训诫过他。
魏杰的姐姐已经身故多年,颜良也常年征战在外,与魏杰基本上一年里也见不上一面,而如今的颜良带人貌似宽和,但身上的威严与日俱增,让魏杰那是既敬且畏。
魏杰进到室内,施礼之后,束手端立在原地候颜良问话,而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心里揣摩着是不是又哪儿闯祸,惹得姐夫不高兴了,头便不自觉地低了下来,还偷偷抬眼打望。
颜良倒不是存心晾着他,而是在盘算着些事情,却正好看到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又气又乐,说道“这是什么姿态,就没个正形。”
被颜良一训,魏杰连忙站正了答道“姐夫教训得是。”
颜良有事要用他,也不愿意闹得隔阂,便和颜道“且上前来坐。”
魏杰为人机灵,察言观色的功夫那是绝佳,见姐夫态度温和,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前边,把一个坐席移到颜良身侧坐下。
颜良近距离看着与亡妻面貌有五六分肖似的小舅子,虽然两世的记忆融合在一块儿对魏氏的情感冲淡了不少,但也不由感叹道“齐卿啊你阿姐寿浅,我又没能时刻陪伴在她身边,却是愧对了她。如今你阿姐虽然不在了,不过我依旧是把你当作亲弟看待,看到你便能想起你的阿姐。”
魏杰仅仅比她姐姐小了一岁,姐弟俩从小便关系融洽,听颜良提及此事,不免也眼圈发红,说道“我亦时时念着阿姐,阿姐故去前曾言,让我要一直遵循姐夫的教导,弟可从无一日或忘。”
颜良不想变成叙旧专场,因而点到即止,便引开话题道“齐卿啊你若在家中也就罢了,但跟了我到常山来,我便得照看着你,也不枉了你阿姐的托付,你可明白”
“自是,自是,弟尽随姐夫马首是瞻。”
“嗯那你且说说,你来真定后,都做了些什么”
听颜良这么一问,魏杰心里一个咯噔,悄悄看着颜良的脸色,发现没板下来,便小心翼翼地道“弟来真定后,自是随在张司马麾下,与众乡里子弟们一起操练弓马军伍之事。”
“嗯,很好,张司马练兵有方,你可要好好学学。那你闲暇之时呢又做些什么”
“闲暇之时,偶尔偶尔进城与新结交的友朋饮上几杯。”
“噢多认识点友朋那自是好事,除了饮宴之外呢还有啥耍子我可是听说这真定城里好玩的去处不少。”
由于先前的闲聊,让魏杰降低了戒心,颜良又提及他最为热衷的玩耍之事,让魏杰心痒难搔,嘴巴一时没有把牢,说道“那可不是,真定比起下曲阳就热闹得太多了,那酒肆、女闾、博局一家又一家的”
说到一半,魏杰察觉出了不对,这酒肆也就罢了,女闾、博局可都不是什么好场所,自己怎么就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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