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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国家大事,岂能因与妇人女子相会而耽搁?”真德秀肃然道:“华父兄,下官陪你前去。”
原本听了岳珂之语后,魏了翁有几分迟疑的,但被真德秀一说,便不好再退:“如此你我便先行一步。”
他二人也不理会其余人等,就如此离了雅间。岳琦与乔行简对望了一眼,乔行简略一迟疑,然后拱手道:“下官也去,先告辞了。”
他们下楼之时,那顶十六人抬的轿子中,杨妙真却在全身发颤。
终于要见着了,就象那个男人在那个夜晚里说的那般,大红的轿子,吹吹打打迎接她。她虽是坐在这轿中,却也听得所到之处,都是爆仗响锁呐齐鸣。
轿子之中,她面红似火。
“有几年未曾见了?是三年,还是五年?”她在心中想。
无论是三年,还是五年,都有很长时间未曾见面,当初分开时,他身高才堪堪与自家相齐,而今……听得韩平等人说,他已经要比自己高半个头了。
一股莫明其妙的情感,让杨妙真又觉得有些愁苦。这么长时间不曾见过,在她记忆之中的赵与莒,仍是数年之前的那个半大的少年,而不是如今那位高居九五至尊位置的天子。当初他面冷心热,晓得给自家准备一些女子使用之物,晓得照顾人,是知冷知热的知心人儿。可如今呢,他是否一如既往?
当了天子,自然少不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要再加后宫佳丽三千人……听闻他给自己一个什么贤妃,莫非就是他后宫之中养着的无数女人中一个?
“才不要这般,若是如此,还不如我回流求去!或者将那些后宫中的狐媚子一枪一个尽数刺死——阿妤姐除外,她比我认识他还要早些!”
轻轻咬着唇,杨妙真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银枪,但手伸出旋即想到,自己坐在出嫁的轿子当中,那银枪不在身边。





大宋金手指 第一五五章 平地风雷起京东
第一五五章 平地风雷起京东
一路之上,杨妙真想过极多,柔肠千转芳思百结,可当她再见到赵与莒时,却忍不住尽化作两行银珠,叭哒叭哒掉落下来。
她是个粗直的性子,为着赵与莒的缘故,这些年来已经磨砺了许多,但当她到了赵与莒面前时,却又恢复了本心。
在赵与莒完成许诺,为她和她兄长的旧部寻着一处生路时起,她便认定了,这个男子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在赵与莒身边的几年里,虽说他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喜怒不形于颜色,但是,他的关注却是杨妙真此前从未曾经受过的。离别前一夜的分香暗盟,缔结了两人此生之缘,接着便是长达四载的分离,可这分离从未熄灭杨妙真对赵与莒的情感。
相反,由于相思的缘故,这情感反倒更深厚了。
譬之佳酿,历久弥香。
赵与莒身材果然比她要高出小半个头,两人相遇之时,他向前紧走了几步,脸上浮出浅笑,然后向杨妙真伸出一只手。
喧闹声都已经留在了皇宫之外,在这灿锦堂之内,只留下些宫女内侍。事实上,史弥远倒台之后,宫中宫女内侍便被韩妤梳理了一遍,那些她觉得不太可靠的,都已经放了出去。
“四娘子,这一向……可好?”将杨妙真的手握住,赵与莒脸上的浅笑渐渐消失了,说话时也哽咽了一下。
若说他不思念杨妙真,那也是谎言。
就在赵与莒与杨妙真执手相望泪眼时,慈明殿里,一群年幼的宫女正专注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们用的是流求特产的铅笔,这种笔的制造现在很简单,用木工车床车出来的两小半的圆木条,中间划出一道沟,再将笔芯装进去,最后用鱼膘胶将两小半圆木粘住。使用之时,只需用刀削尖笔头便可,这种硬笔,极容易被那些没学过多久书法的人掌握,也可以写出小字,以节约纸张。
杨太后面带微笑看着这些小宫女,眉宇之间极是满意。
这位官家儿子,虽然不是亲生,却待她极是敬重,晨昏问候自是不必说的,还有时不时献上一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象是流求的香水、香皂,最新款式的玻璃镜子,用羊毛制成的大动物布偶。虽说都是些小玩意儿,可就是让人觉着贴心,而杨氏族人,也极得天子看重,虽说天子没有给他们实权,这也是本朝防外戚的应有之举,须怪不得官家。
她看了侍奉在旁的韩妤一眼,嘴角上的笑容更深了。
还有天子这位极受宠爱的婕妤,她出身不高,只是天子幼时的使女,相貌在这宫中,也算不得顶尖的,只不过有种宫女所没有的气质。虽说极得官家宠爱,却从不恃宠而娇,在太后面前礼仪从不失缺,想着法子替自家开心解闷,管着宫中事物,也是井井有条。
由韩妤身上,她又想到今日入宫的贤妃——未入宫中便被纳为贤妃,这在国朝是极罕见的事情,不过官家早将此事向杨太后说了,听说当初官家被选为沂府嗣子时,为防着出意外,而将她送往海外,却在海外辟出若大一份基业。杨太后微微皱眉,官家当初如此之举,是不是看到日后会有废立之事姑且不论,这女子能在海外自辟基业,定然是个权欲极重之人,倒须防着她一二。
“阿妤。”她呼了韩妤一声。
“臣妾在。”韩妤原有些心不在焉,但闻言还是立刻肃立道。
“休要在意,天子官家,后宫佳丽自是难免。”杨太后抓住她的手:“你性子和缓,又识大体知进退,哀家会向天子奏明,也让你升上一升。”
“多谢太后。”韩妤不曾矫情,顿了顿,她笑道:“臣妾方才在想的,却是贤妃性子。”
“哦?”女人的八卦心理乃是天性,杨太后亦不例外,她看着那些小宫女们也仿佛竖起了耳朵,笑着将韩妤带到了偏殿,然后问道:“你与这位贤妃极熟?”
“极熟呢,也极要好的。”怕杨太后有所误会,韩妤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她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最不喜拘束,宫中规矩多,只怕她会觉着束手束脚。她这人性子极好,言语虽直,心地却是极善的。”
“她也姓杨?”杨太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将问题转到了杨妙真的姓氏上来。
“是。”杨太后这是明知故问,韩妤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答了。
“若真如你所说,是个心真口快之人,那在这后宫之中……”杨太后摇了摇头,觉得此时说这话尚早,她正待再次岔开话题,却有宫女进来道:“太后娘娘,官家与贤妃前来与太后娘娘问安。”
“说曹操,曹操到。”杨太后对韩妤一笑,然后道:“请来吧,阿妤,你过来替哀家捏捏脖子,宫里上下,便是你手艺最好了。”
韩妤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壮声色,只不过这番做法,杨妙真那心性,未必能看得出来。她抿着嘴轻轻一笑,杨太后一番好意,她自然要领了,而且,在韩妤心中,多少也对杨妙真这个“贤妃”身份有几分嫉妒。
她只是婕妤,见着贤妃,却是要行礼的。
不一会儿,赵与莒牵着杨妙真的手走了进来,杨太后凝神向杨妙真看过去。只见这女子身材高大,体态修长,长得虽说艳丽,却还比不上韩妤。一双大而圆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大约方才哭过,而面上神情,却尽是欢喜。她眼睛极是灵活,看着人时带着种奇异的力量,这给她平添了几分撩人之色。
“狐媚子。”杨太后不为人觉察地轻轻抖了一下眉。
就在杨妙真拜见杨太后的同时,淮南东路海州东海县,一大队船舰开始靠港。这原本是李全的地盘,现在却属于彭义斌。
新近被封为京东总领的彭义斌面带微笑,站在码头,迎着来船。
他今年年近四十,身体粗壮,看上去象是个普通的工匠。身着的铠甲是流求制的半身甲,穿在他身上却有些不伦不类。他留着一脸浓密的胡须,目光坦诚,当见着从第一艘船上下来的人时,更是欢喜得手舞足蹈。
“刘大哥,来的果然是你!”
从那船上下来的,是刘全,杨妙真的舅父。这些年他在流求踏实做事,虽说不象方有财那般位高权重,也不象义学少年那般风头正劲,但也颇积累了声望。他与彭义斌是熟人,当初起事时经常相见,彭义斌原是红袄军霍仪部将,在霍仪死后投奔杨妙真,便是刘全搭的线。
“小霍,十年不见,你竟然已是大宋京东总管了!”刘全跳下船时,身体稍稍一晃,有人想撑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好小子,干得漂亮,李全那厮也被你赶走了!”
“我是京东总管,你刘大哥却曾了皇亲国戚了。四娘子被封为贤妃!那可是仅次于皇后!”彭义斌紧紧搂住刘全胳膊:“原来当初便是官家送来粮饷与我等,可笑那李全,竟然不知自家手中兵将,大半都属官家!”
两人俱是快意而笑。
船上流求护卫队一个个地下了船,领着他们的,正是李邺。这些护卫队中,颇有些便是当初被李全打发去流求的红袄军少年,他们踏上这故地,都是精神振奋。
“瞧,当初李全当包袄般甩给四娘子的少年,如今都是好汉子。”刘全指了指这些正在迅速集结整队的护卫队:“小霍,这次我带了三千人来,尽是流求精锐。”
对于“流求精锐”,彭义斌多少有些不放在心上,虽然看这些人整队集结,极是雄壮,也有精兵气势,但在他看来,在流求练得再好,也比不过他手中的百战老兵。故此他只是打了个哈哈,不曾予以置评,刘全也不以为意,将李邺叫过来后道:“这位便是如今京东总管彭义斌,你唤他彭大哥便可。”
见刘全召来这个流求护卫队的首领才如此年轻,而且让他呼自己彭大哥,彭义宾心中有些不悦,他是真性子,不悦便摆在了面上。刘全又对他道:“这是李邺李汉藩,流求护卫队队正,却是天子门生,自幼便跟在官家身边的。”
听得这个,彭义斌方才动容,明白刘全却是一番好意。他是中途投靠大宋的,原本就极易受到猜忌,若能与这些天子近臣结好,那便不虞有小人在天子面前进谗了。他忙抱拳拱手:“原是护卫队正,久仰久仰。”
“彭大哥这话便虚了,我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哪有什么可久仰的?”李邺微笑道:“官家有信与我,说此来是向彭大哥等久战宿将学习的,彭大哥若是瞧得起我,便当我是帐下一小卒驱使就是!”
听他说得爽快,彭义斌也极高兴,他对官家与杨妙真自是忠心,但也有自家的小算盘,官家遣人送来的密旨中,虽说交待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是怕塞到自家地盘之上的流求护卫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看到来的是刘全,他心放下一半,再看这李邺并非那恃宠而骄的人物,剩余一半心也放了下来。
将二人迎入军帐之中后,彭义斌挠着脑袋说道:“刘大哥,当初我便是听你的,留在忠义军中,如今你来了,我自然还是听你的,这京东总管……”
“小彭,你还是信不过俺。”刘全冷笑了声打断他道:“官家给你的密旨之中,是否有欲在京东两淮屯田之语。”
彭义斌脸微微一红,点头道:“有之。”
“淮南咱们管不着,这京东与淮北屯田,便是我了。”刘全在流求养歇了十年,眼见着子侄一辈的人物都已经长成起来,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原已经死寂的心思又活络起来。经过流求的十年,特别是在木器场为总管以来,他自觉也学着不少东西,故此口出壮语:“小彭,今年要你助我,明年便不须,后年便是我助你,到时候京东路的粮饷,我这个京东淮北屯田使全包了。”
“果真?”彭义斌既惊又喜。
淮北之地,如今尚在金国手中,每次金国南侵,总免不了以淮北为跳板,进窥淮南、江北,若能夺了淮北,淮南便可成为后方,淮南的水运方便,沃野千里,又濒临大海,原本便是富庶之地,若能安稳下来,自然又可成为大宋一处粮仓钱库。
而且,淮南离得临安近,不象是蜀地,相隔太远。
“那是自然,我老刘几时骗过你?”刘全将胸脯拍得极响:“这么多年来,你说你听我老刘的话,何曾吃过亏?”
彭义斌一笑,好一会儿又道:“刘大哥,既是如此,须得我做什么?”
“简单,等我拿下徐州之后,先借些兵马与我守着便是。”刘全一语惊人。
“拿下徐州?”彭义斌失声道。
徐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忠义军也曾两度大举进攻,只是都不得入城。虽说彭义斌并李全之众,全军号称数十万之众,实际上真正有战力者不过数万,而且既要北防胡虏,又要西抗金国,实是不能调集大军长期围攻徐州。
况且徐州四战之地,便是占了下来,金国也必会大举反攻,未必能守得住。
“正是,我兵力不足,固此要向彭总管借兵。”刘全笑道:“彭总管放心,徐州城虽坚固,流求护卫队却是不怕。”
彭义斌是知晓流求护卫队的所谓“大炮”的,只是那件武器向来用在海上,不闻可以用于陆战,他皱眉沉思,然后惊喜道:“黄河?”
此时黄河夺淮入海,正好经过徐州,若是能将大船开入黄河之中,便可隔绝南北,发挥船上火炮之作用了。
刘全微笑颔首:“只是徐州至淮安,水中多有巨石,须得疏浚河道。彭总管新收得李全数十万众,其中精锐归你,其余归我,我也不白要,愿以一石粮换十名青壮,彭总管以为如何?”
彭义斌大喜,红袄军裹挟流民做战,声势虽大,战力却未必强,哪有换来的粮食更实在!他忙不迭点头,然后笑道:“刘大哥与我是何等交情,若是还要,只管开口,别的没有,这人力多得是!”
“还有一事,须得彭总管劳心。”刘全又笑道:“官家意图恢复,想自金国人手中夺回徐州,朝中众臣却颇有反对之声,故此此次出兵,还须彭总管寻个由头,莫让官家为难。”
“那帮子腐儒,成什么气候,官家也是特宽厚了些。”彭义斌为忠义军首领,自是没少受过朝中衮衮诸公的气,他冷笑了声:“此事包在我身上,他们骂我骂得多了,也不在乎多此一次!”




大宋金手指 第一五六章 奇折广开天下财
第一五六章 奇折广开天下财
福宁殿,御榻。
一只雪白的胳膊,自锦被之中伸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个圈儿,然后又缩回了锦被之中。
接着便是一声慵懒的轻吟,声音极为婉啭,让人听得血脉贲张。这声音惊动了榻上另一人,那人睁开眼,先是瞅了瞅搭在自己胸前的那只玉臂,然后才回过神来。
阳光透过布帘,直接照在御榻之上,那人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他的动作将身边的女子惊醒,女子嘟囔了一声,抱紧了他赤着的腿,脸在他脸间蹭了蹭,发出呢喃一般的抱怨声。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赵与莒靠在枕头上,看了看正躺在自己身侧的杨妙真,又眯着眼看了看太阳。这时节,太阳起得原本便不算早,都到这个地步,想来已经是八点以上了吧。今日虽不是大朝会之时,却也有早朝,那帮子大臣,免不了又要唠叨了。
杨妙真睡觉时极不老实,胳膊和脚喜欢架在他身上,在这半梦半醒之间,更是四处挨蹭。赵与莒只觉欲焰飞腾,禁不住将她紧紧的揽住,杨妙真被他动作惊醒,发觉他的异样,吃吃的笑了一声,正待说话之时,忽然听得外头有内铛喊道:“陛下,宣参政等求见!”
“唔?”
宣缯虽不是丞相,但作为参知政事,在这没有设左右相的时候,于群臣之中地位最为重要,故此他出面求见,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赵与莒抿了抿嘴,昨日为了与杨妙真相会,魏了翁等人求见被他驳了,看来今日是无法躲掉了。
这些臣僚,面对着史弥远一筹莫展,对付他这天子却有的是办法。
微微叹了口气,赵与莒在杨妙真身上丰腴之处抚了一把,淡淡地道:“你也起来吧,梳洗罢后便去太后处问安,就与在咱们庄子里时去母亲那一般。”
“这劳什子的皇帝竟然如此辛苦。”杨妙真也不满地哼了声,自床上爬了起来,锦被自她光洁的肌肤向下滑落,在赵与莒看着要害处之前,她慌忙抓住,将自己身体裹得紧紧的:“去吧去吧,我听说那整日在后宫里嬉戏的,都不是好皇帝,莫要让人说了。”
赵与莒被她这话说得忍不住一笑:“好皇帝与否,倒不碍后宫何事,若非天子自家骄奢淫逸,后宫佳丽如何能乘虚而入?”
早有宫女侍候他起来穿衣,见有外人,杨妙真更是将自己缩起来。赵与莒如今早就习惯了,便是赤身裸体面对着这些宫女,他也能面不改色。曾经有宫女在服侍他穿衣时搔首弄姿,却被他即刻赶了出去。
“朕去见见那些大臣,你歇会儿,要吃什么让人给你端来。”赵与莒活动了一下四肢,觉着神清气爽,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我自己来!”杨妙真见那几个宫女还候着,便将她们都赶了出去,很快,那些宫女都应声离开,殿中只有她一人,她哼哼叽叽的爬起来:“朕朕朕的,还震震震呢!”
赵与莒离了寝殿,直接去了博雅楼,这是皇家书楼,存了大量书籍的,然后吩咐御厨送碗粥上来,再让人去唤宣缯等人。当宣缯等人见着他时,他还在啜粥,宣缯等人正要行礼,他挥了挥手道:“此地随意一些,诸卿来得正好,有一事须得与诸卿商议。”
这些大臣气势汹汹而来,原本是找麻烦的,但还没等他们说话,内侍便将早准备好的几本小册子交到众人手中。他们只得暂时按捺住,先看了手中册子,再准备与天子好生理论。
“《奉诏献请行银行折》?”
众臣看得这个标题时,都是一怔,这“银行”为何物,他们都极陌生,倒是听过“金铺”、“银铺”的,却不曾听过“银行”。
打开册子一看,果然开头便是介绍银行,这银行与大宋钱庄相类,但又有不同之处,首先银行为官办,其实在大宋各州府皆开有分号,再次便是职能远较钱庄要多。初看时,众人都不以为然,但细细看下去,特别是说到银行在稳定楮币上的功效,众人都是恍然大悟。
难怪昨日贤妃入宫,要那般大张旗鼓放出海量金银铜锭!昨日众人只以为是为了稳定楮币,如今看来,稳定楮币只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还是为这“银行”铺路!
“官家,这本册子……”宣缯心中一动,这册子不知是哪位大臣奉诏而写,自己身为群臣之首,却并不知晓,这让他多少有些失落。
“这是朕令耶律晋卿写的,朕听得他说流求以银行平准钱价,有益民生社稷,朕便留意了。”赵与莒微笑着道,却没有把银行同时也可以为政府带来大量收益之事说出来。
“臣觉得……银行放贷之法与王安石青苗法相类,臣恐怕……与民争利先且不说,臣恐怕如青苗法一般,为奸小所乘!”薛极竟然也婉转地表达了反对之意。赵与莒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薛极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家用心被天子看透了。
他家亲族之中,便有发放高利贷以谋利者,故此他对这银行放贷之事极为反对。
在此的众臣之中,真德秀、魏了翁算是比较公心,其余之人,甚至包括郑清之这位曾经是天子这师的,家族之中或多或少都有高利贷有些牵连,当初王安石青苗法被破坏,很大原因便是触及王公贵族之利益。
待得诸臣都表达反对之后,赵与莒淡淡地说道:“这银行放贷,却不是对着穷苦百姓的。”
众臣一时哑然,虽然天子话语中隐隐有识破众人真识用心之意,他们却没有一个人面红耳赤的。
赵与莒又道:“朕想来,穷苦百姓家无恒产,便是有一两亩薄地,朕也不忍他们拿出来押作贷资。这银行放贷,是向着有恒产之人,要贷的不是十贯八贯的小钱,而是至少数千上万贯的大钱。众卿想必都知道,我大宋商贾富户远胜前代,他们做大件买卖,难免会有手头周转不动之时,若是此刻由银行贷他一笔,他获利之后,再行还贷,如此银行既有收益,这商贾富户也可得利,不必眼睁睁见着那商机自面前溜走。”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向着魏了翁道:“魏卿,朕查过国库,确实空虚,难为你了,朕既是向颁诏永不加赋,总须得开源,为卿寻些财路来,咱们君臣,一本正经地在此谈阿堵物,后世之人读史,不知会不会说咱们君臣都钻进钱眼之中了呢。”
听他说得满口无奈,仿佛办这银行,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而想出的办法一般,众臣都是大惭。原本攻击的话语,便在嘴中又打了个转儿,暂时未曾说出来。
“朕也知道,朝廷去办这银行,确实有不便之处,传了出去,从朕到诸卿,免不了个个挨骂。故此,朕又有一个折衷的主意。”赵与莒见众人不说话,便乘热打铁道:“那流求银行是做惯了的,既有人力又有财力,不如将咱们这大宋银行交给他们做,每年须得向朝廷缴纳多少铜钱,一如朝廷将铁交与商人一般,诸卿以为如何?”
原本愁眉苦脸的众臣立刻展开了眉头,这确是个好法,朝廷分文未出,便可自流求银行得一笔收入,这流求银行几乎是贤妃的嫁妆,想来天子是看上了皇妃的私房钱,却不好明要,变着法儿掏皇妃私房钱补贴国用。
薛极对利益更为敏感一些,他讷讷了会儿,突然道:“官家,若是其余人家也要开这银行,当如何是好?”
“朕以为,先让流求银行试行一些时日,若是成功,不妨推及,若是失利,也好及早叫停。”赵与莒的回应大出众臣所料。
这位官家在潜邸之时,给众臣的印象是沉稳古拙,不象是个精明人。可将史弥远一伙一网打尽时,却显得果决深沉手段高妙,这些时日亲政,那安定全局的国是诏书一颁,众臣又觉得天子激进刚烈,但方才这试行之说,却又回到了那沉稳上来。转了一圈,众臣还是觉得这位天子实在是无法看透,丝毫不象他现在这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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