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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崔与之向来是好脾气的,听得这话语却还是忍不住怒了起来,他暴跳如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戟指着高丽使者:“本相世代为华夏之人,何时是你高丽后裔?”
“下国立国者箕子,原也是华夏一脉。”崔明博面不改色:“崔相公若论辈份排行,当是小使曾祖父,朝堂之上,小使不敢叙私谊……”
满朝文武再也忍不住,都发出窃窃的笑声,笑声最大的,倒是赵与莒。
“崔卿,你竟然有这般年纪的曾孙……”赵与莒一边笑一边摇头。
“高丽使者辱臣太甚,陛下须得为臣出气!”崔与之发觉高丽使者面皮之厚堪比临安城墙,自知与他争这闲气纯是自找无趣,便将事情又推到赵与莒头上:“小国使者,朝堂之上廷辱大国宰相,陛下,失的是你的面子!”
平时私下的时候,崔与之有时会和赵与莒这般打趣,也算是君臣相得忘年之谊,但这般大朝会上他如此无赖,却还是第一回,这也分明是不将高丽使臣当作一回事了。不仅是也,被高丽使臣这般一闹,就连那些拘谨守礼的御史台谏,也懒得去与他追究了。
“行行,朕定替你出气。”赵与莒摇着头,然后向郑清之示意:“郑卿,问他来大宋真正用意。”
郑清之再度出班,皱着眉道:“我四明郑氏,世代所居皆于四明,不是你高丽后裔,先得与你说清楚了。”
满朝灿然。
“高丽使臣来此,究竟是何用意,还是速速说出,莫要耽搁我大宋朝议!”
崔明博连连叩首称是,将自己出使的真实用意说了出来,他来此一则是为拖雷亲自领兵攻掠高丽之事想要联络大宋寻求大宋相助,二来则也是为遣宋使之事,宋国强盛之势,已经随着两国商贸往来而传到高丽,台庄大捷的消息他们也得知了,特别是在耽罗之战中,高丽人尝过火炮的滋味,他们来宋国,嘴上说是要学孔孟之道,实际上与倭国一般,都是冲着火炮而来。
其三他还想从宋国手中讨走耽罗,但是见了方才倭国使者被训斥的模样,这话崔明博便不敢开口。
“此二事虽为二事,实为一事。”郑清之听完之后冷笑道:“高丽先臣伏于金国,后纳贡于蒙胡,虽号称大宋属国,实为大逆不道之叛国,天子不明诏讨伐,已是出于仁德之心,还有脸面来寻我大宋相助?”
“国小力弱,不得不如此耳。”崔明博哀声道。
“贵国不是有什么神机箭么,据闻此物极是厉害,何不用之应敌?”郑清之已经领会赵与莒之意,摇头道:“大宋藩国,自可得到大宋之助,贵国为金国属国,我大宋与金有兄弟之盟,不可夺之,还是回去吧。”
崔明博看了看赵与莒,发觉赵与莒默不作声,显然认可了郑清之的处置,他还待说话,却被两个殿前司侍卫夹起,直接扔出了大殿。





大宋金手指 第二二八章 继亡复绝责不义
第二二八章 继亡复绝责不义
驱走倭国高丽使者,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无礼,更重要的是大宋君臣要借着这个机会,商议一下对策。
虽然当今天子皇权之重,是太祖、太宗之后前所未有,但比起史弥远时代要让群臣满意的是,朝中重要事务,天子都会与群臣商议之后再决定。若是群臣强力反对,皇帝陛下也不会强行通过,只是会通过其余方式曲线迂回,象是收复淮北之举便是如此。
“众卿都看到了,这倭国与高丽,见着我大宋国势稍振,便要来学了。”在众臣谀辞如潮之前,赵与莒抢先说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众卿,治国亦是如此,若我等不思进取,必为它国所超越,不进则退矣。”
这等于是为接下来的商议定下了基调:如何让大宋进步得更快,同时让其余国家永远只能跟在大宋之后。
“臣以为当禁止倭国、高丽遣使来我大宋,流求火炮、机械工艺,事关大宋安危,当严禁它国之人接近。”郑清之激进地道:“陛下宜千金市骨,重赏工匠,令其继续研发出更强更易移动的火炮!”
“还得严禁向倭国、高丽出售机械,以免其与本国商人竞争。”向来不言利的魏了翁忍不住也道,他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失色,没有料想这位以“君子”著称的理学大师,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大宋水师精锐,战船精良,须得多往高丽、倭国,一则保护航路,二则威慑宵小,三则也是练兵之机。”新任的兵部尚书赵善湘更进一步道。
赵与莒不停地点头,郑清之说得有些虚,并无什么独到之处,但魏了翁、赵善湘说的便是正理了。倭国、高丽这般国家,一昧怀柔是不成的,必须给他们威慑才成。
不过,因为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他们能说的也仅是如此。赵与莒看向三位宰辅,薛极一声不吭,小眼睛转着在观望,葛洪紧抿着唇,自从上回华亭民变之后,他在朝中说话的次数就更少了,而崔与之微微眯着眼睛,与赵与莒目光相对,他才起身道:“臣以为,高丽当救,倭国当责。”
赵与莒眼前一亮,身子向前倾了倾:“卿且说来。”
“高丽虽说荒悖无礼,但其国地近辽东,蒙胡拖雷汗国在此,所用孛鲁、史天泽、李全等诸人,深黯汉制,若是由其生养,必为我大宋心腹之患。陛下不防助高丽,令其连年出兵征讨蒙胡,一则可坏其民生,二则可令其无暇南侵。”
“倭国之事,其外戚克幕府,幕府克蕃王,分明以下克上有逆人伦,若不责之,何以显我大宋以仁礼施政以忠孝治国?”
赵与莒又等了好一会儿,崔与之却不再说什么了,这让赵与莒有些失望。诚然比起郑清之等人,崔与之的大局观要强一些,但是也仅仅是强一些而已。
“臣以为……崔相公言之有理,但对待高丽、倭国策略之上,却不应只是一救一责那么简单。”工部尚书乔行简这时开口,他原本都在凝眉苦思,现在似乎已有所得。
“卿细细说来。”
“高丽须救,此事自是应当的。”乔行简向崔与之微点了点头表示歉意:“但却不可变成让我大宋忠义之士为他高丽人死活与蒙胡拼命。臣在《大宋时代周刊》中得知,高丽与辽东之间有鸭绿江,我大宋水师可于江中巡守,以炮攻渡江之蒙胡。但救归救,却不可白救,这用兵之钱粮损耗,自应由高丽人担当,另外,当效我大宋与金国之约,另高丽人开放榷场。”
乔行简话语之中功利之念极强,便有朝臣心中暗骂他一昧讨好天子。自从他援引流求官员入工部为侍郎之后,他在朝臣中便颇惹了不少非议。
赵与莒点点头,倭国如何处置不是重点,现在高丽才是重点。
“只是臣细细思忖,又觉不妥。”乔行简诚恳地道:“高丽原非一国,乃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这高丽之主,原是篡僭得之,助篡僭之国,何若继亡复绝?”
比起他刚才的话,乔行简这番话更是让满朝文武哑然,这不仅仅是功利之心了,而是赤果果的对高丽有野心。那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早已灭绝,到哪里去继亡复绝?
赵与莒看了乔行简好一会儿,然后不置可否,又问道:“倭国当如何处之?”
“开榷通商,责罪北条氏,令其质子入朝!”乔行简顿了顿,又道:“臣见秋爽《东游记》中载,去东胜洲须得于倭国补给,陛下当禁倭国造海船,命其辟港为我大宋军港,海上防务,由我大宋水师负担!”
赵与莒猛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了下去——乔行简在对付倭国时展示出的战略眼光,几乎要让赵与莒以为,他也是一个穿越者了。
这政策推行下去,几乎就将倭国向外扩张的可能性完全消除,只是这个时代宋国与倭国关系尚可,乔行简为何就有此念?
“乔卿待倭国,为何如此?”赵与莒试探着问道。
“臣在想白江口之战罢了。”乔行简道:“倭国白江口战败,故此派遣唐使至大唐,如今闻道我大宋强盛,又派遣宋使来大宋。臣见倭国以下克上几成泛滥之势,料想他日若此国有余力,只怕也会以下犯上,犯我大宋。”
知微见著,这位乔行简目光深远,实在是出人意料!
赵与莒慢慢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回答。
高丽国使者崔明博被架出之后,被礼部小吏又引回了宿处,他心中甚为惶恐,铁木真死后,拖雷全力经营辽东,辽东契丹、女真势力,已经被他殄平,高丽派至辽东的使者回报说,拖雷正在粝兵秣马,准备过鸭绿江南侵。崔明博深知,只凭高丽之力,是无法抵抗虎狼一般的蒙胡,要向金国求援,可如今金国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内陆国,故此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大宋。他道听途说,闻道大宋丞相姓崔,便以高丽人一贯的性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崔丞相应是高丽人后裔,结果不但没得到崔与之好感,反而激怒了宋国丞相,虽然在朝堂上他故作镇定,但出来之后立刻慌了。
若是被大中大夫得知,自己虽然为同族,只怕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此时高丽权臣崔忠献已死,在“政房”中执政的乃是其子崔瑀,虽然残暴不如乃父,但误了这等大事,崔瑀再仁厚也不会放过他。
心中惊忧,他不免长吁短叹,叹声未息,却听得隔壁也是一声长叹。他心中一动,这是礼部驿馆,专门接待诸蕃使臣,除了他之外,隔壁还会是谁?
想到此处,他便问道:“本人乃是高丽国使者,墙外是谁?”
墙那边冷笑一声:“小小高丽,也敢无礼,我乃日出之国使者北条氏义!”
崔明博这才知道,倭国使者也与他安排在一处,徘徊了会儿,他忽然心中一动,倭国使者前来目的与他别无二致,最重要的都是要想法子弄得宋国火炮制造工艺,既是如此,二人为何不合作一番?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声张,回到自己屋中写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墙骂道:“倭国矮子,还不滚来参拜我上国使臣?”
那边北条氏义果然象个点燃了的爆仗一样冲了出来,两人都是用宋话对骂,骂着骂着,崔明博将手中的纸包着一个小石子扔了过去,那边北条氏义骂声立歇,片刻之后又是骂声大起,接着北条氏义也扔过来一个小石子,只是这小石子没有包上纸罢了。
知道对方已经会意,崔明博愤愤而回,那边北条氏义也是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屋中。他们二人的争执,却又惊动了同住在馆驿中的杰肯斯凯,杰肯斯凯粗通宋语,听出这是两国使者,心中更是焦急,他自遥远的大食而来,沿途耗费时间太多,若不能及时见着大宋皇帝,他肩负的任务还不知该如何完成。
三位外国使臣来到临安的消息,被《大宋时代周刊》载了出来,如今《周刊》已经有些名不符实,因为实际上除去七日一期外,每到周四时还会推出一期增刊。随着蒸汽船在内河航运中的使用,《周刊》的发行也不再限于临安附近,向西至江州,向北至徐州,向南至泉州,几乎东南的重要城市,总有卖《周刊》的小摊铺。
“大食使者?过之,你知道大食么?”
于织娘靠在李一挝肩上,偏着头看着《周刊》上的消息,好奇地向他问道。
新年的时候,李一挝终于如愿以偿,将于织娘娶进门来——严格来说其实是他“嫁”到了于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以成为倒插门的女婿,不过他答应了于父,今后他与于织娘的第二个男孩,将继承于家姓氏,并且于父的养老送终,也由他以半子身份一手操办。两人新婚不久,正是蜜里调油,李一挝也在临安置下房子,金属藏娇,于织娘自然不须再去继昌隆了。
不过有的时候,于织娘还是会想念在继昌隆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很是充实,不象如今,李一挝去了军中后,她便只有一个人在家中闷着发呆,偶尔会有旧日姐妹来拜访,也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再象当年那般说话随便。
她几乎无聊得要憋闷死了,看《大宋时代周刊》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打发闲暇的消遣之一。
“大食嘛,圣上曾教过我们,在我们大宋之西,隔着天竺便是,因为陆路上隔着高山,水路上隔着两处半岛,故此往来不便。”李一挝对于妻子是既敬且爱的,他一边解释一边回忆道:“那边人都信回回,不过自家又分为两派,一个是十叶,一个是什么尼……当初学的东西,我都忘了。”
“哦,据说此处一男可娶四妻哦。”想了好一会儿,李一挝又补充道。
“嗯?”于织娘立刻撇起了嘴,泫然欲泣的模样:“莫非相公如今便嫌弃人家了?竟然想要娶四妻!”
“哪有,哪有……”李一挝慌了神,忙不迭地道。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家中仆人进来禀报道:“太尉,夫人,外头有客来访。”
李一挝看了看于织娘,于织娘收敛了装出来的悲伤模样,向他挤了挤眼。李一挝心情大好,也不问那客人是谁,便吩咐道:“将客人引到堂屋,我稍后便去。”
过了会儿,于织娘替他收拾好身上之后,李一挝穿着近卫军制服到了堂屋。他才一进门,那来访之客便站了起来,年长的一个向他点头哈腰道:“挝儿,总算见着你了,这些年来,为叔无时不刻不想念于你!”
李一挝神情一僵,初时他还没有认出,但那人一出声,他便想了起来,这年长的正是他家叔父李二。
当初就是李二,将他卖给了胡福郎,他才得以进入郁樟山庄,成为赵与莒的爱将。这些年来,他时刻不忘这一点。
十年左右不见,李二变得白发苍苍,老得已经不成样子,李一挝目光在他面上扫过,然后停在他身边,那个怯生生的少年身上。那少年长得与他倒有三分相似,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神情惶恐迟疑,露在外边的手上有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快给大哥磕头,你大哥如今是大将军了,快叩头!”李二催促那少年道。
少年跪下来,用力给李一挝磕头,他相当老实,一连磕下去,大人不叫停,他就不停下来。李一挝原本目光冷漠的,但被他这番做势,不得不过去将那少年拉了起来。
“如何,我就对你说了,你大哥不是忘本之人,便是富贵了,也不会忘着我这个叔父和你这个小兄弟,当初他可没少抱过你!”李二快活地笑道。
“且等一下。”李一挝目光转向他,又变得冰冷起来:“我父母早亡,卖身于天子,记不得有什么叔父,你这老儿是何许人也?”
李二一脸愕然。




大宋金手指 第二二九章 近蕃直辖羁縻策
第二二九章 近蕃直辖羁縻策
无论李一挝如何心如铁石,但对于炎黄后裔来说,有一种东西是抹不掉的,那便是宗族。
他可以不认李二这个叔父,却无法漠视绍兴李氏宗族的影响。若是他真不肯认祖归宗,那么必然要被唾弃,而《武林秘闻》一定对他这般人物的私密很感兴趣,免不了要在报纸上对他这种行为大加攻击。
赵与莒听得他讷讷地说起此事时,不禁皱起眉头,这让李一挝心中很是不安,陛下日理万机,要管着这若大一个国家,自己还拿些如此这般的琐事去烦他。
“圣上,臣只是……呃,只是想寻个人说话罢了,圣上不必往心里去,臣自有解决之道。”他飞快地补充道。
“胡扯,你李过之有什么解决之道朕还不知道么?”赵与莒摇了摇头:“你除了点爆仗外什么事情都不知晓,连娶个媳妇都要朕亲自出马求亲的!”
李一挝面红耳赤,呆呆半晌无法说出话来。
赵与莒并不讨厌他这种性子,相反,他越是这般,赵与莒就越觉得他还保有郁樟山庄之时的赤子之心。
“这样吧,朕御赐你族中一块匾,你亲自送回去,挂在祖祠之上,也算是你光宗耀祖了。”思忖了会儿,赵与莒又道:“以你如今身份,族中长者只有听你的份儿,哪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你就直截了当地说,你那二叔当初待你刻薄,多赖朕护佑你才活得性命,故此虽是认祖归宗,却不能认亲,当初他养育你的花费,你十倍偿之便是。”
这样既安抚了族人,又拒绝了李一挝所厌恶的二叔,虽然他免不了要背上一些骂名,可忘本之说就与他无干了,而且得了天子御赐匾额之后,族中有了面子,对付李二之事,自有族中长老出面。
“不过,过之,我先得警告你,你如今位高权重,在咱们山庄出来的六期中,也算是身居高位。你与旁人不同,旁人都来自中原、两淮、京东、燕云,无亲族可寻,唯有你出身绍兴,亲族尚在。今后为人,免不了要有人情往来,你若是胆敢做些以权谋私之事,休怪朕言之不预也!”
“是!”李一挝唯唯喏喏。
赵与莒想了想,他挺喜爱李一挝这个臣子,不希望在小问题上让他犯上大错误,故此又道:“这番话回去后转说与你家娘子听,男主外女主内,家有贤内助,便是人生之至宝。”
此时李一挝尚且不明白天子这话的意思,他只是出于单纯的忠诚,将从天子那听来的话对于织娘说了,于织娘神情庄重地听完,然后跪下向南边拜了拜,任李一挝如何诧异,也是一语不发。
“陛下,奴必不敢有违陛下圣谕。”她在心中暗想。
大宋炎黄二年三月二十二日,贵妃杨氏生子,赐名孟钧,天下同贺之。
因为自流求调来的稳婆精于接生并且懂得止血消菌的缘故,也因为韩妤、杨妙真都是身体强健,故此她们生产时都很顺利,作为女人鬼门关的生孩子这一关,她们是顺利挺过来了。而且为了倡导生育,天子特意下诏在临安外设孕科医所,加大对稳婆的培训,同时鼓励生育,规定生育子女三人以上妇人便可得诰命,五人以上者每月官府都有恩赏。
若不是怕过于惊世骇俗,赵与莒甚至准备以“英雄母亲”命名之。
此策出时,满朝尽是称仁赞圣之声,无一人反对者。原先大宋是鼓励民间自己控制生育,现在则转为鼓励生育,原因无它,如今大宋疆域不再是偏处一隅,不仅淮北、京东地广人稀,而且还有海外数路,都急需人口去填满。
炎黄元年二年三月底,海久诸路,流求、麻逸、苏禄共向大宋中央府库纳钱二千万贯,纳粮一百五十万石,而大宋本土收入则是钱九千二百万贯。全部加起来收入竟达一亿一千二百万贯,几乎接近大宋有史以来最高收入,而这还是在中原之地未曾收复的情形下达到的。
这么一大笔钱,让魏了翁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看着人时总是笑嘻嘻的,户部下边几个小吏还背后议论,说是魏尚书原来笑起来也几分人味儿。
但如果注意的话,这个收入还是有问题的,流求在上一个财政年度结束时,上缴中央的是二千四百万贯,而今年反倒少了四百万贯。这与流求去年开支增加和产业转移有很大关系,开支增加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伤亡抚恤,台庄之战流求近卫军的损失,虽然国库中开支了抚恤,但流求自己也支出了一大笔钱;二是开发南洋,麻逸、苏禄献土的背后,是流求在这一连串群岛上择其肥沃、紧要之地,建了十二个据点,每个据点花费就要数十乃至上百万贯;三是造船与改良蒸汽机,在蒸汽机能够被利用之后,流求制造局立刻依着赵与莒的命令扩建和增加产能,江南制造局搬到华亭,这些都花费大量钱钞,却暂时得不到回报。
流求的收入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税收——随着流求的发展,赵与莒放弃了对流产一些产业的控制,比如说酒楼、商铺,如今拥有流求护籍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开办这些产业,所要缴纳的税收很少,几乎是微不足道。另一部分则是利润,制造局、纺织厂等等都是赵与莒私人产业,除去给予管理者丰厚佣金外,其余利润都缴纳入流求公库,再由流求公库开支于各种公共设施和福利之中,节余部分才作为纯利,一半上缴大宋户部,另一半则进入天子的内库。
去年收入减少还有一个原因是流求产业正在转型,原先占了收入重要部分的纺织、玻璃等轻工产业,逐步在向大宋本土转移,取而代之的是生产机械、仪器、钢铁的重工业。卖一千匹布赚到的钱,还不如卖一台蒸汽机、一套纺织机械赚到的钱多,但是这种转型需要时间,等再过个两三年,当大宋遍地都是工厂的时候,流求的收入便会再有一次突飞猛进的发展。
“曼卿,上回华亭府之事,你做得好,天子已经是数次嘉奖,并且问起你是否愿意入朝为官。”
魏了翁的书房相对简陋,不过那巨大的书架和堆得象墙一般的书籍,还是让赵景云觉得敬畏。他知道自己老师的这些书不是放着装点门面的饰物,这里的书,他都看过,其中不少甚至能倒背如流。刚进这书房时,赵景云甚至注意到藏书中有耶律楚材写的《国富论》、陈子诚写的《流通考》、萧伯朗写的《机械论》。
“恩师,学生暂时还不愿为官,学生愚鲁,既不如恩师博览群书,又不似流求学子那般精于实务,故此学生有意四处看看,先察访民间得失,待有所心得之后,再呈与陛下。”赵景云道。
这倒符合他一贯行事风格,魏了翁想起他先后两封密信掀起的滔天巨浪来,不由得笑道:“你此次前去,莫再惹出事端来,京华秘闻之事与你直接相关,华亭民变之事也曾为你所言及,你如今当得上我大宋第一号乌鸦嘴了。”
赵景云也不禁笑了,他点头道:“学生也觉得挺难堪,似乎学生看到什么,什么便会惹来麻烦,故此这次学生有意去荆湖、川蜀一带看看。”
“啊,荆湖、川蜀?”
魏了翁吃了一惊,这两地不近,去之不易。
“前些时日,轮船招商局在报纸上说,新购得六艘蒸汽船,准备取代明轮船,来经营至徐州、成都的航路,学生有意去看一番。”
“去成都要经三峡,艰险重重,只怕不易。”魏了翁道:“陛下令近卫军炮兵遣爆破手,准备用上半年时间将沿江礁石尽数爆破,疏浚长江航道,令万石之船皆可上至成都,你或者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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