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哈哈哈,算了,看在兄长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唐王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位舍人跟随近侍离开了这里。
 太子,皇帝与皇后,是坐在最上头的,诸侯则是坐在他们的左侧,距离还是比较远的,群臣和其余近亲坐在右侧的下方位置上,比诸侯还要远,说是婚礼,却没有婚礼的喜庆,所有人都很严肃,据说还要祭祀先祖什么的。
 刘长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案,生气的问道:“梁王,为什么连吃的都没有呢?”
 “长弟啊...别说话,等会就有吃的。”
 叔孙通很快就走了上前,大声的说道:“吉时至!!!”
 他用的是一种很诡异的腔调,刘长都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就是各种礼仪了,叔孙通所制定的礼法,却是比古礼要简约很多,同时,也能看出后世婚礼的雏形,如拜礼,敬酒礼等等。
 刘邦亲自向刘盈敬酒而命其迎亲,刘盈奉命前去迎娶,带着雁前往....等到刘盈再次回来的时候,便是亲自驾着载妻的车赶来,两人下车,刘盈向妻作揖,请她一同跨过大门,再与刘盈共食同一个案板上的牲肉,又各执一瓢酒互饮,跪拜父母,再拜诸宾客。
 然后,宾客们才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上吃的喝的,众人终于可以不再绷着脸,大笑着,喝着酒,奏乐之下,众人随时都可以下场跳舞,随心所欲。
 听到奏乐,刘邦就有些忍不住了,几次都想要起身起舞,吕雉一次次的将他拽住,为父母的人要保持威严,是不能向宾客们那样随意的。
 刘邦很是无奈,抖着腿,抬头一看,刘长跳的真起劲,绕着他二哥飞速的转着圈。
 刘邦再次看向了吕雉,眼里满是哀求。
 
家父汉高祖 第114章 你写日记,我读报纸
 “仲父,寡人的兄长大婚,众人皆欢乐,您为什么不来呢?婚礼虽喜庆,可是寡人因为总是想到受苦的唐国百姓,因此闷闷不乐,都没有什么兴致,若是仲父能前往唐国,那寡人也就不必这么忧愁了...”
 刘长认真的写着书信,他现在完全就是把信当日记来写,记录自己每天的行为,一封又一封,书信不断的飞向了留地,也不知留侯是否感动呢?
 当他让栾布前往寄信,笑呵呵的返回椒房殿的时候,殿内却并不是只有阿母一个人。
 吕后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她冷冷的看着跪坐在面前的曹参。
 “曹相如今是天家之亲,既为近亲,有些话,也就不怕你会误会...曹相为何对我吕氏如此苛刻啊?”
 曹参看起来却很严肃,“这非臣之过错,是吕氏子弟违法。”
 “但凡违背律法的,无论是什么人,臣都不会放过。”
 “产是我长兄之子,他的父亲为了国家的事情而死,您不该将他抓起来。”
 听到这对话,刘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内屋走去。
 “若是皇后下令让臣释放吕产,臣自然是不敢违令的,但是,身为周吕侯之子,他的行为是玷辱了其父的名望,身为皇后的近亲,这样的行为又让您脸上无光,身为贵胄,若是带头不遵守汉律,那要如何治理天下呢?还请皇后能多加管束!”
 听到曹参的这句话,吕后脸上的恼怒顿时消失了,她点着头,说道:“的确是这样,有劳丞相,请您将他送来,我亲自管教,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曹参这才离去,刘长这才走到吕后身边,傻笑着问道:“阿母?出了什么事啊?”
 “你表兄纵车博戏,被曹相抓住了。”
 “你要记住!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高贵就去做违背律法的事情,不能欺负百姓,否则,不必丞相动手,我亲自来!”,吕后又敲打了刘长几句,刘长顿时觉得冤枉,“阿母!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阿母,我饿了,我去大哥那里吃点东西...就不耽误你训表兄了...”
 “你大哥新婚,不要总是去打扰他!”
 “我训斥你表兄的时候,你也要一并听着!”
 刘长等了许久,吕产终于灰头土脸的走进了殿内,吕产身形消瘦,此刻看起来更是狼狈,浑浑噩噩的,刘长咧嘴便笑出声来,吕后瞪了他一眼,这才有所收敛。
 吕产是非常害怕吕后的,自从失去阿父之后,吕后就常常以阿父的口吻来训斥他们,奈何,吕泽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整日饮酒,整天都是醉醺醺的,一个整日游玩,连夜不归家,还不如吕释之的三个儿子呢。
 只能说,吕家这一代,极为庸碌,不成大器。
 吕后凶狠的盯着他,吕产浑身颤抖着,跪在她的面前,脸色苍白。
 “你阿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姑母!”
 “我平日里是很小心的...也不曾撞伤过人,只是与友人在城外纵车...也不知是哪个小人告发...”
 “闭嘴!不被人发现的恶行,就不算是恶行了吗?!”
 “是啊!表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惹阿母生气呢?”
 “你也闭嘴!你表兄好歹在城外纵车,你呢?”
 “甲士不让我离诚,我有什么办法....”
 “你也给我跪在这!”
 刘长嘀咕着,无奈的跪坐在了吕产的身边。
 吕后对着他们兄弟俩便是一顿训斥,说到最后,吕后甚至威胁道:“你们俩若是再有不守规矩的行为,我便让你们去修皇宫!修满一年才能回来!”
 说完,她气呼呼的离开了,吕产和刘长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叹。
 吕产怜悯的看着刘长,“整日跟姑母在一起,苦了表弟啊。”
 “谁说不是呢...你们一年也就几天被叫到椒房殿内训斥,我可是天天被训啊...”
 吕产摇着头,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小人害我,若是让我知道,非饶不了他!”
 “表兄啊!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在长安,人脉甚广,我帮你找出这个小人来!”
 吕产很是感动,他抓着刘长的手,“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何其有幸啊!”
 “只可惜,以后再也无法纵车了...”
 “表兄不必担心!”
 刘长拍打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与曹相亲近,常常前往曹府游玩,我能打探到不少的消息,我也知道巡逻的甲士平日里的去处,到时候,我可以帮表兄打探情报,给你提供可以放心纵车的地方!”
 吕产大喜,抓着刘长的手,激动的说道:“长弟啊,如此甚好啊,多谢,多谢啊...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唉!兄长什么话!我们乃是近亲,岂能谈什么报答?”
 刘长严肃的说着,话锋一转,无奈的说道:“我自己倒还好,只是我的封国贫穷...唐国百姓还在遭受苦难...”
 “长弟不必担忧!我家中,不敢说长安巨富,可也算是应有尽有!唐国需要什么!你给我说!!”
 吕产傲然的说着。
 ......
 当唐王笑呵呵的返回内屋的时候,吕后已经吃完了饭。
 “阿母...”
 刘长傻笑着,吕后瞥了他一眼,“吕产的事情是你跟曹相说的吧。”
 刘长一愣,“阿母怎么如此污人清白?”
 “我刘长岂是卖兄求荣之辈?”
 “呵....”
 “阿母!我可以发誓啊!若是我有半句假话,便让如意...”
 “好了,去吃饭吧...”,吕后不屑的说着,没有再理会刘长。
 刘长这顿饭,吃的很是心惊胆战,时不时就偷瞄着吕后,怕她下一刻就抄起木棍,不能再挨打了,再挨打屁股都要生老茧了。
 “阿母啊...拜你和阿父所赐,我这以后跟匈奴打仗,都不必穿铁深衣了,屁股都能抗箭了...”
 “确实,连头盔都省了...你这脸也能抗。”
 吕后弄着头发,又摇着头,“吕产这蠢物...唉,长啊...你这个表兄虽然愚蠢,却是你舅父之子...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他。”
 “放心吧!阿母,表兄可是好人啊!他刚才还说要送我牛羊骏马,盔甲弓弩,粮食农具...”
 ......
 “阿父!又有书信前来!”
 在留地一处高地的茅屋外,张不疑俯身行礼,对着屋内的人禀告道。
 这里乃是山之半腰,南侧有湖,周围绿树成荫,常有鸟雀啼鸣,住在这里,当真是无比的惬意,在张不疑禀告之后,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衣冠不整的中年文士走了出来,此人年纪虽大,却是气质非凡,随意的着装,让他看起来更有了隐士高人的风范。
 他此刻却是摇了摇头,无奈的从儿子手里接过了书信,苦笑着,“你以后不必亲自来送了...派个下人来送吧...”
 “阿父...要不...就直接焚烧?我也不必再派人送来...也就不会打扰到阿父清修。”
 此人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留侯张良,张良轻轻的摇了摇头,“唐王以国士待我,我怎么能烧他的书信呢?”
 “可这唐王的书信...却越来越多了...”
 “无碍,你且回吧。”
 张良送走了儿子,带着书信回到了屋内,将书信放在案牍上,便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唐王的日记,在平常人看来就是满篇的废话,可是在张良这里,却能从他的言语之中清晰的看出长安的局势。
 当然,首先要分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张良跟随刘邦的时间久了,分真话和吹牛的本事也很高,一眼就能看出,这吹嘘的本事还是远不如其父的。
 张良越看,脸色就越是严肃。
 刘长将书信当日记来写,张良却把书信当报纸来看。
 “唉...陛下时日无多了...”
 张良放下了书信,又无奈的摇着头,苦笑了起来,“修道...修道...修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能静心呢?”
 
家父汉高祖 第115章 公子学射
 天禄阁内,刘长看着面前的刘恢傻笑着。
 刘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笑什么?”
 “五哥,你先起身,起身...”
 刘恢无奈,站起身来,刘长便站在他身边,得意的看着刘恒,“四哥,你看,我是不是比五哥要高了?”
 刘恒抬头一看,随即一愣,还真的是这样。
 刘长的肩膀都已经高出刘恢半个拳头了,刘恒原先都没有注意到,阿父和阿母都不算非常高大,这厮怎么就长得这么快呢?刘邦的几个儿子,都不算很高大,唯独刘长是个例外。
 难道是因为他的生母?
 刘恒倒是知道实情,只是从不曾见过其生母,只知是常山真定人,为赵姓。
 可也没听说此地赵姓者之中有什么高大威猛之人呀?
 刘长却很开心,他继续说道:“再过两三年,阿父便打不过我了!!”
 此时距太子大婚已过去半年之久,正是瓜果飘香的季节,刘长根本坐不住,每天都是领着群贤在各地品尝瓜果,去的最多的就是建成侯和合阳侯的家,没少被两人追打。
 曹参目前将目光放在了地方上,想要进一步减轻赋税,听闻阿父总是不许,不过,这对长安群贤来说,算是好事,曹贼总算是没有继续盯着他们了,他们又可以继续潇洒了。
 “啪”
 “啪!”
 “啪!”
 盖公几次出剑,刘长灵活的格挡,上蹿下跳,拆了四五招,盖公忽改单手为双手,一招霸气的斜劈,便将刘长的木剑击飞,刘长呆愣了片刻,“师傅怎么忽然开始用劈砍了?”
 盖公眯着双眼,“我先前不用劈砍,不是因为我不懂,只是你那时还不配让我用。”
 “师傅的意思是,我现在逼得您不得不用劈砍来招架吗?”
 “这话也对,你却是大有进展...但是,不要染上儒家那骄傲自满的劣疾!记住,剑,一决生死,稍有不慎,便没有机会再来第二次,因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看你的对手,永远不要志得意满....”
 “我知道了!”
 “只是,我现在找不到可以陪我练剑的人,栾布早就不是我的对手啦!我几招就能轻易的击败他!”
 盖公冷笑着,“你能轻易击败他,是因为你是他的主君,他不敢伤你,因此不敢全力攻击,而你却没有什么忌惮,若是你没有如今的身份,栾布一招之内便可斩了你。”
 刘长没有反驳,认真的说道:“我一定好好练剑!”
 “不。”
 盖公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市井豪侠,大概知晓剑法,便已够用...战场之上,还是得会用弓。”
 “先前,我担心你弄伤自己,因此让你练剑,如今看来...”,盖公打量着刘长,那幼小的身体上已经隐约出现了肌肉疙瘩,“你可以去练弓弩了,军阵之中,可以不知剑,却不能不知骑射。”
 “好啊!好啊!”
 刘长眼前一亮,他一直都很喜欢射箭,老太公在的时候,还曾亲自动手给他做了一个小木弓,几个没有头的箭,只是后来他在宫内玩弓,一箭射中刘邦的额头,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把小木弓了。
 如今师傅让他玩弓,他当然是无比的欣喜。
 “那师傅何时教我射箭?”
 “你得找别人学,我不能教。”
 “为何啊?”
 “我不会!”
 盖公的话,一下就点燃了刘长想要学弓弩的心思,练剑时都有些不专心。盖公擅剑,却不懂弓,那自己该找谁呢?群臣之中,也没听说谁特别会用弓啊,阿母会不会反对自己学弓呢?
 刘长整日都在想着这些,显得心不在焉。
 他与众人坐在果园内,吃着果子,周胜之注意到大王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大王在想什么呢?”
 “寡人欲学射,不知何人善射?”
 “樊伉,舞阳侯懂射吗?”
 樊伉摇了摇头,说道:“从没见过阿父用弓...”
 “夏侯灶?”
 “我阿父只懂驾车...”
 “陈买?”
 “这...家父乃谋臣...”
 “大王!大王!”
 年纪最小的灌阿忽然大叫了起来,群贤看向了他,灌阿睁大双眼,大声的叫道:“家父善射!”
 “哦?你确定?”
 “当然,你们先前不是在我家看到很多的草人吗?那都是阿父用以射箭的,他平日里就以此为乐...”
 “太好了!!”
 刘长大喜,拍腿大叫道。
 “禄,种,你们从家里再弄只小羊羔,稍后我们就去颍阴侯府!”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忽有人在远处大叫道:“什么人?”
 听到这叫声,群贤们顿时跳起身来,二话不说,转头就跑,刘长看着灌阿怀里满满的抱着果子,跑在最后头,骂道:“你想被抓住啊?丢了!”
 众人逃出合阳侯家的大果园,一哄而散。
 ......
 “仲父!”
 刘长笑呵呵的站在灌婴面前俯身行礼,身后的吕禄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笑容满脸。
 灌婴迟疑了片刻,没敢回礼。
 “公子...臣与他人不同,所要奉养的长辈众多,并无家资...”
 “仲父,我与灌阿为友,这次就是来看望您的,没有其他意思。”
 “唔...”
 灌婴还是有些迟疑,“公子的心意,臣领了,但是这羊还是带回去吧。”
 “仲父不必客气!”
 灌婴便请他们几人坐下来,刘长又是一顿嘘寒问暖,灌婴是越听越不安,唐王的名声,长安之中那是妇孺皆知啊,听到唐王的这声仲父,群臣就没有不害怕的,倒还不如让他骂几句老匹夫。
 先前太子大婚,这位唐王也是四处喊仲父,为苦难的唐国百姓“募集善款”,一声仲父,那就是十万家资啊。
 聊着聊着,刘长忽然长叹了一声,说道:“仲父不知啊,我唐国三面都是匈奴,内有贼寇...百姓活得....”
 “我知道大王的意思...”
 “不是,仲父,我的意思是说,我将来前往唐国,就必须要跟匈奴对抗,只是我不懂骑射,我知道仲父您一直为阿父统帅骑兵,最善骑射,因此前来讨教,想请仲父教我!”
 刘长认真的朝着灌婴再拜。
 灌婴还是有些迟疑,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唐王有任何的瓜葛。刘长又说道:“本来不想要劳烦您,奈何,在今天,我跟随盖公练剑,阿父很是生气,他说练剑只是豪侠之术,将来如何抵御匈奴?”
 “他又说,灌婴善射,可与他学之,我回到椒房殿内,阿母也说您是最勇武的将领,跟您学射,她也是放心的。”
 “这是父母之命,我不敢违背,还望仲父能教我!”
 灌婴听到这番话,再不敢拒绝,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是陛下与皇后答应的,那我也不能拒绝了,请公子跟我前往后院....”
 刘长开开心心的跟着灌婴来到了后院,他家的后院里有各种各样的草人,木靶,还有被挂起来的移动靶,这都是灌婴平日里用来娱乐的东西,灌婴拿起了一把弓,直接递给刘长,“你且试试看。”
 “好!”
 刘长急忙拉弓,只是,用了吃奶的劲,都没能这弓拉开,他浑身都在颤抖着,脸色涨红,弓弦不断的抖动着。
 “好了!松手!”
 灌婴急忙大叫着,刘长这才停止发力,双手都在发抖。
 “这是什么弓啊?拉都拉不开!”
 灌婴转身进了屋,搜寻了许久,终于找来了一把看似破旧的弓,“你再试试这个?”
 这一次,刘长总算是拉开了弓,只是还是有些吃力。
 灌婴这才开始教他,教他如何持箭,如何松手,如何瞄准,又帮着他调准了姿势,“好,瞄着远处那个草人,不要瞄他的头,瞄准腹部,来,松手!”
 刘长猛地放开了手。
 箭矢却没有朝着前方飞出,向左侧飞出,从吕种脸边飞过,狠狠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吕种只听的耳边嗡的一声,呆呆的看着刘长,又看了看身边的箭矢,过了片刻,轰然倒地。
 
家父汉高祖 第116章 长啊,朕要走了
 “阿母,颍阴侯见了我,非要我跟着他学弓。”
 “我本不肯,可他一再劝说,说我天生勇力,应当学射,又说骑射乃是战场之根本,若是连骑射都不知,根本无法抵御外敌。”
 刘长站在吕后面前,委屈的说着。
 吕后眯着双眼,认真的思索着,她倒不是在思索刘长这番话是不是真的,这话肯定不是灌婴说的,她在思索要不要让刘长去学射,当初刘长跟随盖公学剑,她是很赞同的,强身健体,当初刘盈也曾被她安排着去学剑。
 但是射术就不同了,说起来还是危险,很容易伤到别人,就像这一次,吕种被吓晕过去了,若是再歪一些,只怕就没命了。
 不过,刘长迟早都是要去封地的,虽说唐国并没有他们大王平日里说的那么惨,可的确是最危险的地方,此刻的诸侯王,必须是要跟随大军出征的,先前跟陈豨作战的时候,齐王刘肥都是担任名义的统帅,跟随曹参出战,虽然指挥的人是曹参。
 刘长肯定是要学会用兵的,骑射这手艺也不能落下....
 吕后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可以学,但是你跟灌婴学射的时候,不能有他人,平日里不能携带弓,不能私下里练习,若是伤到人,我就再也不许你学了....”
 “多谢阿母!!”
 刘长大喜,急忙扑上来,搂着吕后的脖子,蹭着她的脸。
 “先说好,你若是敢射伤别人,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啦!知道啦!”
 吕后板着脸,不知想起了什么,“也别只顾着玩耍,有时日,多去看看你阿父...”
 “看他?我看他干什么?我又没惹事!”
 “你这竖子,盖公没教你孝顺的道理吗?!”
 看到吕后发怒,刘长才无奈的说道:“我去,我去看他...”
 当刘长走进宣室殿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味,他不由得捏着鼻子,嫌弃的撇了撇嘴。
 “哈哈哈,朕的乳虎来看朕啦!”
 刘邦非常的开心,他费力的挣扎着起身,坐在床榻上,朝着刘长伸出了双手,刘长笑着跑了过去,冲进了他的怀里。刘邦将他抱在怀里,将下巴放在他的头上,笑着问道:“乳虎何以至此啊?”
 “特来看望阿父!”
 “好啊!好啊...”
 刘邦没有松开他,笑着问道:“宫外可有什么趣闻啊?”
 “这....我整日都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不知有什么趣闻。”
 “放屁!不是说你今日把吕家小子都给吓晕了吗?”
 “啊?你怎么知道?”
 “别怕...你那几个兄长,太过无趣,你给朕说,朕绝不生气!”
 刘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找灌婴,给他说是你们让我跟他学射的,然后不小心射歪了,险些射中吕种,他被吓晕过去了...”
 “哈哈哈!”
 刘邦大笑,并没有生气,刘长顿时有了胆气,继续说道:“我前几天领着众人去合阳侯家里吃果子,他那个下人凶得很,一路追我们到城南,我就让灌阿把如意放出去追他,把那下人又一路追到合阳侯府去,如意是灌家的大狗,很威武的,还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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