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许大本事
&12288;&12288;“李天”中年男子反复咀嚼着二字,但没有任何印象。
&12288;&12288;就在此刻,两辆黑色轿车由远及近飞速驶来,中年男子扭头观望的同时,李天已经侧身斜跨了一步,挡在他身前。
&12288;&12288;“自己人。”中年男子不动声色,在后面凝神观察年轻人的反应,也做好了应对突然意外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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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行者炼成
&12288;&12288;令李天畴大感意外的培训,竟然备受折磨和伤神,好悬,差点没挺过来。
&12288;&12288;培训根本不涉及体能、追踪、搏杀技巧之类的东西,全是纯文字的理论教程。而且生猛异常,培训方式更是简单而粗暴,就是大篇幅的灌输,从早到晚,各个教员喋喋不休,仿佛要把厚达几公尺的教材硬生生的塞进众人的脑袋里。
&12288;&12288;说是众人,实际上连李天畴在内也只有五人,三男两女,一个比一个年轻。观察年龄最小的那名女子,恐怕也就刚刚二十岁,长得像个瓷娃娃,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12288;&12288;五名学员的身份和背景都很神秘,组织授课的教员也不搞什么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之类的欢迎仪式,相反对每一个人的来历都忌讳莫深。大家的宿舍也是各自一方,偌大的一个基地内,人烟稀少,除了上课和吃饭,大家连个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12288;&12288;而诸位教员们则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上课时准点出现,一到下课,连鬼影也见不到了。此处远离闹市,缺乏交通工具,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冒出来,又是怎样离去的。
&12288;&12288;如此情况,李天畴还是第一次碰到,倒也不很在意,但对上课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心理阴影,一种莫名的排斥总也无法控制。
&12288;&12288;课程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乱的不成体系,既有看似普通的宏观学科,包括行为心理学、时事政治学等;也有深入到某一领域的、常识性的知识和信息,简单的有外交上各国政要会见时的程序和礼仪;也有复杂和不寻常的东西,比如,针对某一政要全面的个人分析,从年龄、身高、爱好、性格及家庭等方方面面着手,不一而足。
&12288;&12288;还有一些与地缘政治相关的课程,掺杂了历史、民族和宗教内容,枯燥而乏味;当然,还有更为奇特的课程,比如在民间的算命、占卜等广为流传、又被称之为迷信的东西,也被课堂上的某位教员大讲特讲,而且声情并茂,令李天畴目瞪口呆。
&12288;&12288;这些教员的共同特点就是上课伊始就侃侃而谈,且中途根本不理会学员的提问,一直到下课,才闭上口若悬河的嘴巴,并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12288;&12288;区别在于,有的教员照本宣科,对讲义从头读到尾;有的教员则根本不看教材,自顾自的宣讲,往往发挥的没边没际,或是慷慨激昂,陶醉其中,或如老僧念经,如催眠神曲。
&12288;&12288;但最令学员头痛的是,往往厚达半指的教材,有些教员两三堂课就能全部讲完,从此了无踪迹,把一头雾水的学员们当做了电脑或神童。别人的体会如何,李天畴管不了,但自己许久未啃过书本,自然如嚼蜡一般,苦不堪言
&12288;&12288;更要命的是,所有课程在三周后都要进行考试,如此洪水般的灌输,鬼才能考及格!李天畴如此腹诽着,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狂啃讲义,他见不得教官讥讽的眼神,更不愿意留下来再补习三周,有这一回就受够了。
&12288;&12288;尽管大多数内容暂时无法理解,但以李天畴现在异于常人的体质,几乎可以过目不忘,很多厚厚的教材内容都被硬生生的搬进了脑袋里,然后再慢慢消化,看似简单,实际上极为痛苦。
&12288;&12288;好在这个痛苦的过程并不漫长,虽然印象深刻。
&12288;&12288;在勉强啃掉一小半教材后,痛苦达到了极限,李天畴对于纸张、电脑、手机等一切载有文字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排斥,甚至有了恶心和呕吐感,还曾一度产生了思维停滞和幻觉。
&12288;&12288;这个经历很短暂,但李天畴宁可到战场上拼命,也不愿意再来一回。稍稍喘口气后,天生不服软的他发了狠,忍着莫名的难过随手抓起一本教材。还好,视觉对文字还有反射,于是开始大声朗读,也不管脑子里记没记住,这还是上初中时乡里的老师教的办法,用在此时似乎颇为有效。
&12288;&12288;就这样,也不知读了多久,声音嘶哑的李天畴赫然发现脑袋瓜里空明起来,四周如紧箍咒一般的无形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12288;&12288;感知上若有若无的屏障一下子被轻易击破,有限的意识空间霎那间广阔如海,曾经以为被填满的那个大脑现在变得微不可察,如海中一叶小舟,毫不起眼。
&12288;&12288;这种感觉十分微妙,难以形容,刚才读过的内容明明没有任何印象,此刻却偏偏极为清晰的撰印在那叶小舟上,随意查阅,而且不会模糊和不知所踪。
&12288;&12288;惊奇之下,李天畴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本更为厚重的讲义阅读,曾经枯燥的内容居然可以一目十行,而且理解上没有任何障碍,所读过的内容如刚才那样飞快的被撰印下来,无任何遗漏。
&12288;&12288;“还真尼玛奇怪!”半响之后,李天畴啪的一声合上了讲义,喃喃自语着走到了阳台边上,他对自己身体里时不时冒出的奇异功能已经见惯不怪。
&12288;&12288;此时已是深夜,远处小楼的一间教室仍然灯火通明,想来,那几位神秘的同学还在挑灯
第四百七十三章 小镇案件
&12288;&12288;表面镇定,但内心怒不可恶的武放,根本不听医生的劝阻,冒险来到了事件的源发地,紧邻边境的猛岢小镇。而‘医生’无奈之下,一面汇报情况,一面等待许文等人的到来。
&12288;&12288;猛岢镇三面环山,中间峡谷地带方圆不过十多里,依地形疏密不均的住着数百户人家,如果没有一纵一横的柏油马路以及两边稀稀拉拉的店铺,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点的村落。
&12288;&12288;但就是这个不起眼的边陲小镇,春节刚过就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五十开外的老木匠,姓范,平时鳏居,在镇上基本没有血缘很近的亲戚,所以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
&12288;&12288;单身老汉意外身亡不是大新闻,但也绝不是小事,镇公所的警员张连发在勘验现场后初步认定是他杀。
&12288;&12288;这就紧张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因为镇子不大,安静祥和,近一二十年都未发生过恶性的治安案件。而且居民们多数沾亲带故,外来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12288;&12288;但春节之后几乎没有外乡人,倒是走了不少离乡打工的年轻人。镇里唯一的旅馆由于门可罗雀还延长了歇业时间,如此一来,难道说凶手会藏匿于众乡亲中
&12288;&12288;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张连发在得到尸检结果后,又反复勘验了现场,最后仍然犯难了。线索奇缺,而且自相矛盾,再加之镇公所的技术条件有限,所以不得不请求上级支援。
&12288;&12288;很快,乡派出所就派下来了两名警员,专门负责侦破此案。一个叫李忠,阿昌族人,一个叫郝克成,汉族,岁数偏大,属于那种富有经验的老警察。
&12288;&12288;三人合兵一处,对案件重新梳理,首先认定了张连发最初对他杀性质的判断。随着细致深入的调查,一些毫不起眼的线索被发现,虽然还无法分析出其中的相关性,但以郝克成的经验判断,这起案件貌似简单,但背景复杂。
&12288;&12288;死者老范,性格孤僻,是个外来户,十五年前,经人介绍,入赘到本镇张金莲家。张氏是个寡妇,在镇上除了一个女儿,并无其他的血亲,所以对有着一身木匠手艺的女婿还算满意。
&12288;&12288;小夫妻俩婚后,倒也过了一段安静平和的日子,五年后,张氏便因病亡故,邻里对其惋惜的同时,谁也没想到仅仅一年之隔,张氏的女儿,也即老范媳妇竟死于难产。
&12288;&12288;可怜媳妇走的时候连个孩子也没保住,接连的变故让当时的范木匠意志消沉,性格也变得怪癖。人们本以为从此了无牵无挂的范木匠会离开猛岢回老家去,但恰恰相反,这个不幸的外乡人却意外留了下来,而且一呆就是近十年,直到意外身死。
&12288;&12288;通过尸检和情景还原,范木匠的被害过程极其简单,凶手趁其不备用拳头粗的四楞木棍猛烈敲击老范的后脑,颅骨都被打开了,当时的场景很惨。张连发的反应还算快,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否则围观群众一多,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12288;&12288;凶手没有销毁凶器的想法,沾着血迹和的四楞木棍静静的躺在距老范尸体侧前方不到两米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根棒子在疯狂击打后被凶手随意丢弃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12288;&12288;但问题来了,木棍上竟然只有老范自己的指纹。由于木棍的切面极为粗糙,很难提取相关痕迹,就连死者自己的指纹也是模模糊糊,反复验证后,才被确认的。
&12288;&12288;当然,假定凶手刻意掩饰和销毁痕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对于木棍粗糙的切面,同样难度不小。
&12288;&12288;莫非老范是自残而亡这个疑点一度成为办案人员争论的重点,凶手既无意藏匿、销毁凶器,却又把其余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这是现场勘验结果的第一大矛盾。
&12288;&12288;指纹在木棍一端的根部,这个位置表明持棍人是单手正向握棍,如果是死者的自残行为,那么击打动作的难度超乎想象,即便勉强完成也无法发力,甚至力量大的能让颅骨开裂
&12288;&12288;两位乡里派来的民警头戴钢盔,手握等同重量的木棍,反复推演着击打动作,最后不得不认同张连发的关于他杀的认定。
&12288;&12288;即便在案件定性上取得了一致,但案情的诡异程度超乎想象,不断被挖掘出来的线索充满了矛盾。经过几昼夜细致周密的勘查,案发当日和次日晨,现场除了死者范木匠本人以外,只有报案者,隔壁邻居响老太的足迹,除此,再无任何第三者出现过。
&12288;&12288;“特么的,难道凶手是飞进来的”郝克成咒骂着,显然对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难以接受。他从警二十多年,对于具有反侦察能力的嫌犯见过的多了,但现场痕迹清理的如此完美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直接导致了老刑警对他杀定性的再次怀疑,尽管潜意识里不能接受自己如此摇摆不定。
&12288;&12288;范木匠是晚餐时间遇害的,从尸检结果看,其胃内的食物残渣与现场碗碟里的剩余饭菜相吻合。奇怪的是饭桌上的却摆了两副餐具,对于一直寡居的受害人来说,无疑是在请客,但所请之人是个谜,很可能是凶手,亦可能是知情人。
&12288;&12288;对两副餐具痕迹的提取结果,再次让人大跌眼镜,一副碗筷,包括酒杯在内都有受害人的唾液、指纹和唇纹,但另一幅干干净净,什么也提取不到。似乎预示着客人爽
第四百七十四章 背景复杂
郝克成认真翻阅了张连发整理的有关范木匠的社会关系资料,诚如李忠所说,非常详尽和原始,甚至有些潦草和颤抖的笔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仓促记录的结果。
但如此一来,矛盾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如果说张连成接触或者发现了什么秘密,才导致被灭口,那么拿着原始资料的李忠岂不也危险之极难道说凶手还没有反应过来
又或者说最根本的东西并未交到李忠手上这又是为什么不信任还是来不及
如果上述假设成立,那么种种疑点的指向竟然是自己的同伴李忠!郝克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绝不可能!他立刻摇摇头,果断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同事数年,郝克成了解身边这个小伙子,社会关系简单,为人耿直、热情,对工作兢兢业业,根本没有动机,而且亦不能仅凭推测来随意怀疑自己的战友。
对,动机。张连发遇害是源于灭口,那么范木匠呢之前大家分析案情时也曾围绕这一点激烈讨论过,但总不得要领。仇杀、劫财等因素都被一一排除。
这老头性格怪癖,在镇上固然没几个朋友,但也没得罪过什么人。相反,由于其精湛的手艺,还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邻居响老太一家还叹息此人的不幸遭遇,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另外,范木匠接活儿收钱十分公道,而且几乎从不去外乡揽活,所以生意做得磕磕巴巴,手头并不宽裕,仅够维持吃喝而已,劫财的动机实在谈不上。
至于因为感情纠葛更无逻辑,自从媳妇亡故后,由于性格大变,老范似乎对女性淡漠之极,即便是以前的熟人也不理不睬。早先还有热心人,打算给老范张罗一房续弦,结果热脸蹭上了冷屁股,被骂的灰头土脸,如是两三次后,热心人们便冷了心,响老太就是其中之一。
郝克成二人根据张连发收集的原始资料对响老太等关系人连续走访,理出来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但都风马牛不相及,关联性极差,那个晚餐被邀请的神秘人物始终没有头绪。
“这老范头,说不定真有事儿,我家老头曾经亲眼见他半夜里出去,天不亮的时候又神神秘秘的回来,像个鬼一样……”一条小街相隔的周大嫂颇有些神叨叨,说话时还老拿眼神瞟一下身侧的老公。
“他回来时,是你亲眼所见么”李忠立刻把头转向了周大嫂的老公,一位唯唯诺诺的黑瘦汉子。
“那倒不是。”周大嫂使劲儿摇头,同时拿胳膊肘一捅自家老公,“死鬼,你说话呀。”
“啊,没有。我……我是听响嫂说的。”
响老太的面色一白,不知小声嘀咕了些什么,才展颜到道,“那天我起夜,听到隔壁有关门声,还有踢哩趿拉的脚步声,想是这范木匠打外边回来了。”
“当时是几点钟”
“说不好,最起码也是夜里两三点的样子吧。”
“范木匠生前经常夜里外出么”
“哎呀,这我哪儿知道。”响老太臊了个大红脸,连忙矢口否认,“就那么一回,起夜小解才碰到的。”
郝克成连忙用眼神制止了李忠继续追问,在此之前,他俩已经分别找过相近关系人调查谈话,此次半公开的了解情况,看似随意,却是对前期谈话做印证,非常有讲究。
每个人在不同环境下,面对同一个人,同一个问题,无论是在表情、语言、逻辑思维等方面都有所差别。这种差别可能很细微,但按一定顺序排列组合后,会综合反应此人当时的心态,紧张或是平静。
经反复验证,与范木匠有过相近关系的人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一些看上去遮遮掩掩、捕风捉影的事,经查暗中调查与案情无关,郝克成有些失望。
但就在此时,“张连发”案传来了新的消息,肇事司机出现在了320国道,在交巡警围堵过程中,将车开到了山沟里,竟然车毁人亡。
郝克成震惊了,又一次裸的灭口,对手太凶残,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是什么样的对手,敢于这般嚣张他不得不以全新的眼光来看待由范木匠案引起的一连串恶性案件,一个与世无争的鳏居老头怎会惹下如此凶魔
带着李忠看过车祸现场后,郝克成一脸阴沉。此案如非意外,那么就会有大阴谋,作案动机一定是侦破的重点方向,他自信看得很准。
于是俩人连续熬了几个昼夜,梳理范木匠及其关系人的线索,双眼通红如兔子一般。在逻辑上能说的通的动机全部被排除后,俩人开始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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