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现在外岛渔民去城里走亲戚,城里的亲戚最热情的款待就是让结结实实吃一顿肉菜饭加上领着去看个电视。
这样听说天涯岛也有了电视机,他们一看现在天色还早不放电影,便纷纷跑来山上要想看电视。
王向红连自己生产队的社员都不让看电视,何况是外队社员?
于是他派了民兵把守在山路的顶上,不许外队人上山顶。
可有些外队社员要去门市部买东西的!
而且王忆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夸张,一台电视机而已,不至于防人跟防贼一样。
他过去跟王向红商量让把民兵队撤了,然后把大队委办公室先给关上,这样外队人看不见电视机自然会回去看电影。
王向红看看前几天刚从王忆那边买来的梅花牌手表,说道:“行,还不到六点钟,七点钟才有《新闻联播》,那我先回家去吃饭。”
王忆问道:“你今天要看《新闻联播》?”
王向红笑道:“对啊,我最想看的就是《新闻联播》,整天光听广播,好些东西咱只是听人家说也看不见,压根不懂,连国家的领导人都没有认全。”
“现在有了电视,无论如何也要认一认国家的领导们,也看看外国的领导人们长什么样子。”
王忆说道:“可现在全队都在传,说今晚七点半《新闻联播》结束后才会放《天气预报》啊,而且都在传这事是你说的。”
王向红下意识说道:“我当时说的是——等等,现在都在这么传?”
他突然之间理解了王忆说这话的含义:
全队都知道自己说了今晚等《新闻联播》结束才会开电视放《天气预报》,如果自己在放《新闻联播》时候就打开电视……
王忆把他曾经说过的话拿出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啊。”
王向红颓然坐下。
失算了!
他也是个狠人,硬生生按捺住看《新闻联播》的心情,愣是等到七点半才打开电视机。
大队委办公室里再次挤满了人。
好些人压根不去看电影了,都好奇的来看电视。
他们还没有见过放电视呢。
82年的《新闻联播》结束没有广告但放了一首轻快短促的音乐。
这算是《天气预报》的片头音乐,是《潜海姑娘》,王忆所熟悉的《渔舟唱晚》得在84年才会进入中央电视台。
随着《潜海姑娘》响起,不管挤在屋里的还是趴在窗户站在门口的社员都屏息静气。
王向红在徐徐扫视他们,看看谁敢说话就赶紧把人赶出去,反正屋里人已经够多了!
随着《潜海姑娘》放完,《天气预报》四个大字滚动着出现在屏幕上。
然后是一座大楼出现,王向红天天听《新闻联播》,所以知道《天气预报》等节目的一些设计。
他便用洪亮的声音给社员们讲解说:“这是中央气象台的大楼,怎么样?气派不气派?这天气预报就是在这大楼里出来的。”
社员们纷纷咋舌:“气派,真气派。”
“得多少层呀?刚才我没有看清,谁看清了?”
“最少十层,真高……”
这时候主持人出现在屏幕上,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分别接话说道: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韩建刚、我是气象播报员李援,今天的天气预报由我们负责播放……”
两人身后是个黑板,挂着印好的中国地图,上面有各种手绘图标。
然后围绕着这幅地图两人开始讲解明天和未来几天的天气情况。
节目放完,后面便是国内最早的商业广告了。
社员们第一次看异常的新奇,哪怕是广告也看的津津有味——广告上卖的还是汽车,他们没有见过的新型小轿车。
王忆是对这年代的《天气预报》之类的节目感到新奇,这些广告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看完便回去了。
回去后经过大灶,他看见漏勺在里面举着个大勺子在念念有词。
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便进去问道:“你在干什么?看了电视后对电台主持人来兴趣了?准备训练自己做电台主持人吗?”
“王老师、王老师!”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吆喝起来。
王忆一听是队长的声音,便探头出去问:“招弟他爹,怎么了?”
队长嘿嘿笑道:“我今天跟我媳妇回了一趟丈人家里,上次咱们拖墨鱼的时候,东方不是说你想要找一幅铜钱拖网吗?”
王忆恍然大悟。
古代的墨鱼拖网没有铁轮,用的都是串起来的铜钱当滑轮。
当时他觉得这些古代铜钱难免有值钱的,于是便想找一些看看能不能带去22年卖点高价钱。
不过拖墨鱼后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开学日,这一开学把他忙活的够呛,结果把这事给忽略了。
队长跟他说道:“我丈人家里以前有一副这样的网,六几年的时候怕被人找麻烦,家里就让我大舅子给处理掉。”
“但我知道我大舅子的脾气,他哪能把那么些铜钱给处理掉?就是融化了卖铜那也是不少钱。”
“于是我找了我大舅子问这回事,今天问出来了,这渔网被磨破了,可铜钱都在,被我大舅子藏在院里桃树下头了!”
王忆问道:“那铜钱挖出来了没有?”
队长说:“挖出来了,今天我一说,他就把铜钱挖出来了。”
“那你看了吗?那些铜钱有没有长满铜锈?”
“看了,一直埋在地下,存放在木头箱子里,多多少少有些铜锈了。”
一听这话王忆有些失望了。
外岛太潮湿了,把一堆铜钱在地下埋上十几二十年,这基本上就锈成一团没有价值了。
于是他勉强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还要去你丈人家里?叫上我,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大舅哥有没有兴趣出手那些铜钱。”
队长说道:“我给你问了,他愿意出手可是要价不低,一枚铜钱要一块钱!”
王忆摩挲了一下下巴。
82年外岛还没有古物贩子,这得等到九十年代随着收藏行业的兴起,古物贩子才会横行乡间。
现在古董文物之类的东西主要是卖给外国人,而七八十年代城里头也有大量古董文物留存,所以贩子们不用来乡下,他们在城里就能有不小的收获。
另一个八十年代初民间治安很差,贩子们不敢随意下乡。
容易被杀人越货!
这种情况下队长的大舅哥要一枚铜钱一块钱,这差不多就是把他当冤大头来宰了。
不过如果这些铜钱里头有硬货,那一块钱的价钱真跟无本买卖差不多了。
于是王忆琢磨了一下说:“这事可以商量,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过去跟你大舅哥商量商量。”
队长痛快的说道:“我基本上啥时候都有空,王老师你看看你啥时候有空吧,咱们一起走一趟——”
“嘿,你明天下午要去城里置办货物是吧?要不然明天下午我在队里请个假陪你走一趟?”
王忆说道:“行。”
两人约定了中午出发时间,然后队长给他留下一些干货回去了。
这是他此次走亲戚的收获,他通过岳父岳母在岛上采购了一些好品质的干货。
里面有四五斤的海蜇衣,这价格可不低,王忆得给人家好好算账。
他又漏勺:“对了你刚才冲勺子干啥呢?怎么看你神神叨叨的,让黄皮子给迷了?”
漏勺嘿嘿笑道:“哪能呢,这不是明天去接钟瑶瑶同志吗?我、我有点紧张、我这人嘴贱,嘴上说起话来没个把门的,我怕到时候得罪人家家里,所以这在这里练一练。”
王忆看看他的形象琢磨了一下。
漏勺这年纪、这相貌这气质想要找媳妇不太容易,但这也是自己手下干将。
说实话漏勺以前在队里确实风评很差,可是来到学校后真是尽心尽力给自己干活了,还一直尊称自己为‘校长’,跟麻六可以并称是自己的两条狗腿子。
这样他帮了麻六不能不帮漏勺。
于是他一甩手说道:“紧张什么?正好明天我要出船,那我开船陪你去钟瑶瑶同志家里。”
“咱们是去接员工的,不是去见丈母娘的,所以你别瞎寻思,明天应该是钟瑶瑶家里有求于咱们,咱们是她家的老板!”
“另一个我让大国给你从门市部收拾点东西,还有上午我让服装队给钟瑶瑶同志做一身衣裳,这就当是给教职工发的福利,到时候把福利待遇往桌子上一摆、一谈,我不信他家里头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
漏勺之前说过了,钟瑶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姐妹兄弟一共六个,她是老大。
这种情况下王忆觉得自己一方只要把态度放低,那上门之后不可能不受欢迎。
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们不是去接媳妇儿的,是去招聘教职工的,所以干嘛要底气不足?
漏勺听他说完后顿时把紧张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校长出马。
那肯定马到成功!
第二天队长便请了假,他上午把院里自留地的蔬菜给拾掇了一下,中午头王忆喊他过来吃饭,他便拎着一些黄瓜辣椒的过来了。
王忆看着他拿了鲜辣椒便递给漏勺说:“正好,中午做个辣椒炒鸡蛋……”
“不用不用。”漏勺笑道,“咱们这就走吧,今天中午在瑶瑶家里吃,这事之前我们通过气,瑶瑶一定邀请我去他家里吃中午饭。”
队长一听乐了,说道:“看来这是毛脚女婿上门的规格呀。”
漏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头皮乱飞:“嗨,都是朋友,朋友上门的规格。”
王忆说道:“一起去吃顿饭也行,咱把礼物备的厚实一点。然后你赶紧去给我洗洗头,算了,你脱了衣服尽快把身上也洗一洗,再换上西装皮鞋咱出发。”
漏勺去收拾自己。
王忆领着队长进门市部收拾了一些东西。
都是生活日用品,暖壶、枕套、肥皂、洗衣粉,一桶食用油和一大包各式调料等等。
漏勺收拾完换上了一身西装。
他本身身高有一米七,这在外岛已经算是高个子了,外岛男性平均身高还没有一米六五呢。
另外这半年多的时间来,他一直在大灶吃饭,这样菜尝一口那样汤品一勺,慢慢的就把自己吃胖了。
所以他的身材能撑起西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漏勺穿上西装皮鞋后,这身板一下子硬挺起来。
王忆咂咂嘴,又让他脱掉衣服去给他整了个小平头。
这样漏勺再穿上西装皮鞋,那感觉一下子来了,不像是快四十岁的人,像是三十刚出头。
王忆还给他一块手表。
于是漏勺一伸手,西装袖子往后收,露出了雪白的衬衣袖口和手腕——
队长当场鼓掌:“好你个漏勺,这一下子气派了,你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个大师傅,像是个归国华侨!”
我在1982有个家 352.我小妹、我侄女、我二闺女(假日快乐)
天涯二号冲破海浪,碾碎秋日的阳光奔驰向清凉岛。
清凉岛跟天涯岛一样,岛上只有一个生产队,叫钟家生产队,以前叫钟家岙。
一个岙字有讲究,沿海一带称山间平地为岙,多用于地名。
由这个岙便可以知道,钟家生产队的地形同样跟天涯岛一样,是从山上延伸至海涂的平地。
有避风的岙口,就有向海的渔家。
钟家生产队是沿海千万渔家村落之一,古朴、陈旧,安静祥和。
天涯二号靠上岛屿西边的码头,码头上正在下船的渔家人便好奇的看,然后很快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是天涯岛的船?天涯岛的船怎么来了?”
“是天涯二号还是天涯三号?开船的是王老师啊。”
有人在码头上热情招手:“王老师你这是被什么风吹到我们钟家岙来了?”
王忆徐徐停下船,笑道:“是顺风吹来了,闻着饭香味过来了。”
船舱里的队长使劲吸了吸烟蒂,说道:“钟家岙,他们改回名字来了?看来也是大包干了。”
漏勺说道:“去年刚大包干,听说弄的不孬,今年有些人家承包了大船捕捞墨鱼赚海了,一个夏天赚了好几千呢。”
他们两人随意聊天,码头上的人便招呼王忆:“王老师你们还没有吃饭?走,正好,我今天回来的晚也没吃,去我家弄一桌。”
“王老师去我家吧,我昨天刚从县里回来,打了一桶好酒。”
王忆笑着摆摆手。
这时候码头边的树荫下,一个身材健美、气色健康的姑娘快步走来向他们招手。
不用漏勺介绍王忆也知道,这就是钟瑶瑶了。
王忆让队长等在船上,他跟漏勺下去,两人各自拎了两个包,带的礼物很过得去。
漏勺这一露面让钟瑶瑶面露惊奇之色,码头上一些汉子也惊奇的上下打量他。
他们认识漏勺,但愣是没有一下子认出他来。
钟瑶瑶抿嘴笑道:“王真平同志,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西服?还真好看呢。”
王忆这是第一次听到漏勺的真名。
他一下子惊呆了。
王——真平?
真字辈的?
他得从辈分上管漏勺叫爷爷啊!
难怪队里人都不叫他的大名而是要叫他外号,说实话他在队里这辈分太高了,王向红都得叫他叔,而他以前在队里很不受欢迎,这样谁愿意把他的辈分给亮出来?
钟瑶瑶又跟王忆握手,落落大方的说:“王老师你好,欢迎你来我们队里,这是?”
“王老师陪我来请你的。”漏勺急忙介绍道。
钟瑶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她跟父母说了想去天涯小学大灶上班的事,她父母也听说了她和漏勺的事——媒婆宋大姑旁敲侧击的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二老很不乐意。
漏勺这人他们知道,名声不好也就罢了,年纪还大,比自家闺女大十几岁,这怎么能成?
他们家里是穷,可人穷志气不穷,他们不愿意让闺女嫁给个老男人,这是丢祖宗十八代的脸!
所以他们不太乐意让钟瑶瑶去天涯小学上班,他们知道女儿去上班是假,要嫁人是真。
这也是得知漏勺要来接钟瑶瑶去上班的事情后,钟家二老让钟瑶瑶传话给漏勺要请他过来吃顿饭的真实目的:
他们想在饭桌上敲打敲打漏勺,打消漏勺的企图。
钟瑶瑶没瞒着王忆和漏勺,这种事也瞒不住。
她领着两人往家里走,路上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爹娘怕我去了你们天涯岛会被王真平给拐走了,他们不愿意让我去,王老师你来了可好了,你现在说话有用。”
王忆笑道:“我说话有什么用呀?我就是在我们生产队说话有用。”
钟瑶瑶认真的摇摇头说:“王老师你可太谦虚了,你带头抓过杀人犯、制止过多宝岛的械斗,听说前两天还去金兰岛救了他们百姓生产队陈进涛的命。”
“你现在是咱们外岛的大能人,大家都知道你有文化有头脑也有本事,谁都想跟你拉近关系,让你点拨一下这以后日子能好过很多!”
王忆客气的摆手。
但他心里还真是对这个评价受之无愧。
他知道未来四十年国家经济市场走势,现在确实可以随便说出一些消息就能让人在未来发财致富。
只不过他自己有秘密,不敢在外面太张扬,所以只是在自家生产队里折腾。
钟家岙的码头在北边方向,方位上是村庄后头。
钟瑶瑶领着他们穿街过巷然后指着前面一座海草房说:“那就是我家,挺寒碜的,王老师你可别笑话呀。”
王忆说道:“你这话可说难听了,好像我们天涯岛家家户户住楼房、好像我不是无产阶级劳动人民,是资本家似的。”
他们走近屋子,从一扇后窗飘出几句说话的声音:
“……是,我虽然有两年没去天涯岛了,但也听说了他们天涯岛现在的变化,确实日子过的好,办了社队企业,不知道真假,听说还月月给社员发分红?”
“是真的,二哥,我跟他们队里的民兵队长大胆是朋友,在大胆家里吃过几次饭,他们队里日子确实好,所以我觉得瑶瑶过去挺好的。”
这时候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就是,我也觉得能去学校厨房帮工比在家里摇橹撒网要有出息。”
先前说话的男声又响起:“就屎?你还就尿呢!他们天涯岛一千多口子人吧?那可是个大生产队,他们队里是缺劳力吗?不缺!”
“所以人家请他们闺女去上班可不是真让她去干活,这是让她过去给他们队里人当媳妇的!”
又有个男声说道:“是,老二这话不假,不过有啥说啥,王家那帮子人有这个问题那个毛病,但都是好人。”
“我跟王向红一起开过会、吃过饭,我了解他这个老同志,你先放心,就算瑶瑶真去,只要她不乐意给他们队里人当媳妇,那他们队里就不会乱来、不会强行留人……”
听着这些话,钟瑶瑶赶紧加快了脚步绕过了巷口。
他一个弟弟此时正蹲在门口树荫下,看到他们回来后‘蹭’一下子钻进屋里喊道:“爹娘,我姐领着两个男人来了。”
钟父、钟母表现的很客气,一起走出院子来迎接客人。
王忆打量两人。
从钟瑶瑶年纪来看两人今年顶多五十岁,很可能是四十几,毕竟往回退二十年那时候结婚早、要孩子要的也早。
可是这两人得用老两口来称呼了,钟母的腰都弯了,头发整理过了,能看到一串串的斑白头发,这说她六十多岁也没人会怀疑。
两人客气的出来然后愣住了。
面前两个男人一个年轻气盛、英俊潇洒,这肯定不是天涯岛的漏勺。
另一个面色红润、身材胖乎,身穿西服、脚蹬皮鞋,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就差手里再来一根文明棍了,要是手里再拄着文明棍这活脱脱就是国外回来探亲的侨胞啊!
所以谁是快四十岁的漏勺啊?
这年头戴墨镜是时髦、是先进,所以还没有说见了人不摘墨镜是不尊重人的说法。
漏勺戴着墨镜向两人颔首致意,愣是把二老给整的手足无措。
钟瑶瑶笑着给介绍道:“爹娘,这个是王老师,大名鼎鼎的王老师,你们没见过他但肯定听过他。”
“这个就是王真平同志啦,你们看他胖乎乎的,这绝对是在天涯小学的大灶吃胖的,是不是?”
“那可不是,我从小就胖乎,奶胖,哈哈。”漏勺也笑了起来。
他先回了钟瑶瑶一句,随即上去微微弯腰伸手跟二老握手。
这一伸手西装衣袖后收,露出雪白笔挺的衬衣白袖口也露出手表。
本来准备冷淡处理漏勺的二老当场被整的不会了。
他们尴尬的跟漏勺握手,钟母还下意识的去伸手在围布上抹了抹才去跟他握手的。
钟父又赶紧冲王忆伸出手:“你就是王老师呀?贵客,这是贵客上门了,来来来,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钟家没有专门的厨房,就是正屋一进门盘了个灶台,正有个年纪比钟瑶瑶小一些的姑娘在拉着风箱烧火。
灶台在门口这里,往里是客厅,这会一张桌子四周放了椅子,有两个男人正在喝着茶水聊天。
他们看到王忆和漏勺之后也愣住了。
这他娘——
怎么还有一身西服的?
其中一个认识王忆,立马起身冲他伸手:“呀,王老师啊?这不是王老师吗?”
他又对钟父嚷嚷说:“二哥你弄啥咧,王老师今天来你说你不早说?”
旁边的男子跟着跟王忆握手,也埋怨起了钟父钟母:“你俩真是,你说王老师来咱这里你们不早说?早说我带两盒好烟过来。”
漏勺一听赶紧从西服衣兜里掏出香烟递上去:“抽我的、抽我的。”
两个男人瞄这香烟。
红塔山啊。
好烟。
他给三个中年人挨个上烟又挨个点火,表现的很客气。
两个男人对他回应的也很客气。
钟瑶瑶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这两人一个叫钟世兴、一个叫钟金井,其中钟金井是以前钟家生产队的文书。
王忆听到钟世兴这个名字后愣了愣,问道:“你们队里是不是还有个叫钟世平的人——额,他应该现在还是个娃娃?三四岁吧?”
钟金井和钟世兴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有吗?”
“是二平?不过二平大号不叫钟世平吧?”
这时候钟瑶瑶的父亲倒是说道:“是不是金柱家的那个娃呀?金柱过年回来我听说他儿子叫什么平。”
钟金井问道:“王老师,怎么了?”
王忆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一次有人在我们队里看电影提起了钟世平这么个名字,说这个娃娃特别聪明,我这不是当教师的吗?所以就把这事给记在心里了。”
“然后当时那人没说这个钟世平是哪里的人,但我刚才听世兴大哥跟钟世平像是一个辈分的人,于是便多嘴问了问。”
钟金井便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有可能是金柱家的幺娃,等金柱下次回来找他问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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