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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李岩松下意识的想说我捐个宿舍。
但讪笑着又把话憋了回去。
算了吧,有这钱还是留着吧,反正他家小子念书不行,估计念完小学就得跟着他去海上撒网了,建宿舍的钱不如留着给他盖房子娶媳妇。
漏勺扯的这羊汤烩面皮味道不错,汤汁混了面粉显出浓白色,羊肉味淡而清晰、胡椒味浓而不烈,纯手工扯出来的面皮格外筋道,王忆吃的都点头。
天气热了,学生们不再聚集于教室里吃饭。
他们在树荫下、在屋子阴影里吃,三五成群、海风习习,一边吃一边欢笑。
王忆觉得自己可以给他们拍个照片的。
等到他们步入社会工作了、压力大了难受了,那他们再看看自己少时的幸福笑脸,一定会有所治愈。
学生们吃饱饭念书声音响亮,下课以后打太极拳的力气也足。
王忆没去教新拳法,他自己在研究平安扣的编法。
既然现在省里鼓励社队企业合法做买卖,既然王向红现在干劲足,他准备安排人手编织一批平安扣去出售。
平安扣的编法不难,看起来繁琐其实要编的扣子样式只有寥寥几种,要比渔家的绳扣简单。
渔家的绳扣是在生产、生活中需求而来,渔民要综合考虑适用加牢固求简便的严则,因此而产生了繁多的花样。
俗话说,“无风要使有风的船”。
渔民在系绳扣之时要考虑周全,有些绳扣系上以后不需要解开,这样的扣多为死扣,可以怎么牢固、怎么方便就怎么系。而有些绳子扣系上用过后,还需要解开,这样的扣多为活扣。
不管死扣还是活扣都有多种系法,王忆在码头看过妇女们的手艺,对此印象深刻。
他自己研究了一上午,然后心里大概有数了。
下午劳动课,学生们又要去捡柴,这样王忆不准备去了,他跟孙征南和徐横叮嘱了两声,让他们看好学生。
三人正在说话,忽然有学生急匆匆跑来说:“王老师你快去海湾,你养的白野鹅跟王状元打架了!”
王忆站起来问:“怎么回事?不是,天鹅怎么会跟王状元打架?”
他赶紧拔腿往外走。
王状元这小子太蛮横,他怕把天鹅给弄出点好歹来。
可能是他和生产队的人和气,被他带回来的白天鹅夫妇在山上住下了。
如今翅膀上羽毛被子弹打掉一些的那只白天鹅已经长出了新羽毛,勉强可以飞了,但它们没飞走。
天气热了它们夫妻天天结伴去海里游泳捕鱼,情投意合、卿卿我我,还挺有神仙眷侣的味道。
王忆几人快步赶去海湾,此时已经有大人在海边沙滩上站定了,王忆凑上去一看:
王状元和一只白天鹅在水里搏击,另有一只白天鹅在旁边安静的看。
只听王状元不断的喊:“白鹤亮翅!”“野马分鬃!”“金刚捣锥!”“我草放过我吧!”
他一边喊一边被白天鹅挥舞翅膀往水里砸。
期间他想潜水逃跑,但只要一露头白天鹅就追上去探头给他一记嘴巴子,王忆看王状元的脑门子跟菠萝似的。
一头包!
他冲学生不高兴的说:“这叫王状元和白野鹅打架了?这叫王状元被白野鹅打了!”
王状元其实气势是可以的,他一看逃不掉又开始喊‘白鹤亮翅’、‘野马分鬃’之类的话,然后喊最大的声音挨最毒的打。
王忆冲他喊:“你光扒拉它干什么?你别扒拉它,你跑啊!”
他一说话,岸上看热闹的人不好意思再旁观了,于是纷纷的喊:
“掐它脖子、锁喉,给它来个锁喉,把它拉入水里跟它近战!”
“算了你还是跑吧,我草这白野鹅真能打啊!”
“皮鞋,装死,快装死,装死不丢脸!”
人叫狗也叫,倒是把那白天鹅给吓到了,它放弃追击王状元,双脚在海面上拨弄着然后借力起身展翅高飞。
王状元阴沉着脸游回来。
他回到沙滩上双手抱膝把头夹在了膝盖之间。
被打抑郁了。
王忆过去说道:“如果那白野鹅嘴里叼着一把刀,你现在已经死了!打拳,不是你这样打的!”
王状元悲愤的吼道:“根本就没用!太极拳根本没用!”
王忆说道:“你先别管有用没用,我问你,你怎么跟一只鸟给干起来了?”
“应该说你怎么让一只鸟给干了。”徐横幸灾乐祸。
王状元愤怒的看向他。
徐横扎马步气沉丹田挥拳凿在沙滩上。
乱沙如浪花般向四方翻飞,白沙滩上愣是给他一拳砸出个窝子来!
王状元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他说道:“王老师我今天没去找事,天太热了,我过来洗澡。”
“然后当时另一只白野鹅在抓鱼,我游过去冲它撒了点水跟它开玩笑,结果那只白野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逮着我就打!”
“你这还叫没找事?”王忆说道。
王状元愤怒的问道:“你问问王凯和大米,我真没找事,我只是撒了一捧水逗逗那只白野鹅,没使劲啊!”
王忆说道:“这不是使不使劲的问题,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揍你那个白野鹅是公是母?”
王状元愣愣的问:“不知道,这有啥区别?”
王忆说道:“它是公的!你泼水那个是母的!”
“我再问你,以后你媳妇要是正在家里洗澡,你推开门看见个男青年光着屁股嬉皮笑脸的往你媳妇身上泼水,你要不要揍他?!”
“我揍不死他!”王状元冲动的说。
然后他彻底愣住了。
徐横笑的人仰马翻,连素来严肃的孙征南都忍不住笑了。
王状元赶紧拉起自己泳裤的松紧带给王忆示意:“不是,王老师,你看我没光着屁股。”
他拉开松紧带这样裤腰就撑开了。
徐横立马凑上去往里看了一眼。
王状元赶紧放开腰带愤怒的看向徐横。
徐横满不在乎的说:“我是个臭流氓。”
王状元没话说了。
孙征南抬脚踢在徐横后腰:“滚蛋,别这么逗小孩,你没有分寸。”
“他可不是个小孩了,长大了。”徐横意味深长的说道。
王状元听到这话高兴了:“那当然了,我是个青年了!”
白天鹅飞走,看热闹的人脱掉衣服下去游泳。
也有人没下水来找王忆:“王老师,昨天你跟支书领着一些人去翁洲城里下馆子了?一顿饭吃了二三十块?”
王忆说道:“是李家庄李岩华和李岩松兄弟请的客,怎么,你们馋了?”
“谁不馋?好吃的谁不爱吃?”有人哈哈笑,“也不知道咱这辈子能不能去翁洲下个馆子。”
王忆说道:“以后社队企业分利润,咱每人拿出一块钱给我,我给你们炖肥猪肉吃,比下馆子还舒坦,怎么样?”
包括下水的人还有正跟徐横闹别扭的王状元都来兴趣了:“好。”
王忆摆摆手告别这些人回去吃午饭。
他计划是以后社队企业每个月给开资一次,让社员们高兴高兴,有钱了干劲更足。
再就是红线绳和主席像章都已经到手了,自己上午也大概了解平安结的编法了,这样该去编点平安结了。
于是下午他去找春红。
春红在码头礁石滩树荫下修补渔网,她的周围围着几个妇女,正在聊着昨天的见闻:
“那可不好吃?一人一碗羊汤,你们是不知道,里面都是肉,你伸筷子一搅和,那都是大肉片子。”
“肥不肥?我听说饭店可会省钱了,他们用瘦肉不用肥肉。”
“那是国营饭店,我们去的是个体户的饭店,不过羊肉都不肥,倒是红烧肉很肥”
“一顿饭吃了二十多块?哎,真舍得啊,够我全家里吃一个月了。”
“王老师来了?”
“王老师过来了,来,给你马扎,坐下说说话。”
王忆打招呼,说道:“我不坐了,我找春红,跟她一起研究一下平安结,看看能不能给咱社队企业找一条赚钱新路子。”
修补渔网的都是妇女,妇女们把他拽下了,说:“我们都会打绳扣,领着我们一起研究,不是那个话怎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不是?”
“对,还有、还有一个好汉三个帮,反正主席同志说过,人多力量大!”
王忆说道:“那也行,咱组成一个平安结编纂小组,然后就在这里研究?我去把红线绳和城里买的指导书拿过来。”
东西都在教室讲桌的桌洞里,他顺便拿了个板凳,来到树荫下把指导书交给春红。
春红笑道:“我不用指导书了,我没有文化,不会看书,这个平安结我有点心得了,支书把这个事跟我说了后,我借了船上的平安结回家看过了。”
她拿过规格不同的线绳,上手后顿时爱不释手:“这绳真好,什么材质的?太滑溜了。”
“王老师这绳多少钱呀?”另一个姑娘秀红也拿过一条看起来。
顿时,妇女们放下手里的渔网七手八脚的抢了起来。
王忆笑道:“你们擦擦手吧,咱这可是要编平安结往外卖”
“哦哦哦,对对对。”妇女们纷纷应和,不用他说下去大家伙也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放下红线绳去海边洗手又用围裙擦干。
一个个摩拳擦掌。
王忆这边比较悠然。
他坐在树荫下依靠着树干,享受着风吹,但也在准备着一场奋战。





我在1982有个家 216.培养接班人
红线绳到手,王忆先给春红、秀红等人打单节看:
“我研究过了,平安结主要是两种绳扣组合起来的,你们看,外面一种、内部一种,主要就是它们,另外是下面挂个红穗子、上面打个大扣来挂”
“上面这个扣子是对疙瘩,我们都会打。”妇女们纷纷说道。
王忆问道:“噢,这个就是对疙瘩?”
对疙瘩是渔家最常见的绳扣了,简单来说就是两条绳索相接、绳子头相交,每条绳子头绕过对方一圈打一个结,两结对拉后如两个疙瘩相扣,绳索因此连在了一起。
这种绳扣在生产中对接容易,放在这种平安结上就是简单美观,可以用来做悬挂扣。
当然简单的对接会导致绳扣在受力太大时发生滑脱,妇女们七嘴八舌的给出建议:
可以不打寻常的对疙瘩,打双疙瘩扣、明对疙瘩扣和暗对疙瘩扣之类,这样更美观也更稳定。
提到了美观,有人就说:“要想好看就得打娘们扣,娘们扣好看。”
“娘们扣好看容易滑脱,要我说这平安结是在船上用的,船上老晃悠,得结实才行,要结实就得打爷们扣。”
春红笑道:“你们别争别争,你们这么说,王老师哪里能听得懂?”
她又问王忆:“你知道娘们扣、爷们扣吗?这两种扣也常见,都挺好看的。”
“不过娘们扣带花样,这样它绕来绕去的就不那么稳固了,因为绳扣的劲头都在外面,里面的芯子打结少,稳固性不行,所以咱都说娘们心(芯)软、爷们心(芯)硬。”
王忆赞叹道:“这绳扣是一种文化呀,我得向各位同志好好学习。”
妇女们一听这话来劲了,都爱听好话。
她们用线绳给王忆演示起来,每个扣子还带着一句谚语,比如最牢固的扣叫五子扣,俗话说‘系桩用五子扣,跟养船的有仇’。
这种扣子属于死扣,系上后要想打开只能用刀剁断绳子。
妇女们给他演示系扣也演示解扣,解扣都有一步是用手指去捅扣眼,然后秀红就跟王忆说:“这就叫女人怕哄扣怕捅。”
有结婚旳妇女笑道:“不光扣怕捅女人也怕!”
然后所有妇女不管已婚未婚都哈哈大笑。
王忆在里面闹了个大红脸。
你们守着我这样的黄花小伙子说这些土味骚话真的好吗?
再多说点!
搞快点!
渔家人从小就跟绳扣打交道,所以要编一个平安结真是问题不大,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你教我我说你,然后就这样很快手里都编出了一个平安结。
打好了平安结、挂好了红穗子,这样主体就完成了。
她们给王忆看,然后并不感到骄傲还有些不满意:“咱编的不行呀,王老师,太松松垮垮的了,跟破鞋的裤裆一样。”
王忆说道:“没事没事,这是因为中间有個空,咱把这个空子填上以后就好办了。”
这个空子是留着放像章的。
但船上的平安结用的是四周带孔的玉石,系绳扣时候打进去就行,上下左右四个孔,绳子穿过去继续打结即可,等于是把玉石打在口子里,美观又结实。
可像章没有孔。
于是他们讨论了一下,决定重新打扣子,在中间穿过一根线绳,将领袖像章挂在上面,这样也能形成绳扣包裹住领袖像章的状态。
结果这样绳扣并不能把领袖像章紧密包裹,导致平安结还是松松垮垮。
最后春红一拍大腿说:“咱就把这个平安结给完整的打好,然后把领袖像章挂在上面,不用非得把领袖像章包裹起来,把它挂在上面不是一样好吗?”
“对,这样领袖像章还突出于平安结表面,更突出领袖同志的音容笑貌。”王忆一听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他们拆开绳扣重新打,这下子打出来的平安结就像模像样了。
王忆带回来的领袖像章大小不一样,挑个大小合适的挂在平安结中间,这样一个领袖平安结出来了。
绳扣结实,整体美观,王忆拿起来看了看。
海风吹动平安结,红穗子随风摇摆,平安结也摇摆,领袖同志在风中微笑。
王忆从头到尾、正反捣鼓着全面看了一遍。
很好!
他放下平安结鼓掌说道:“来来来,同志们咱给自己呱唧呱唧,手艺非常出色,工艺非常出众,这肯定能卖钱。”
妇女们高兴的鼓掌,春红问:“王老师,你说这样一个平安结能卖多少钱?”
王忆说道:“考虑到咱外岛渔家的购买力,咱根据个头给定价,这种巴掌大小的定价五块钱。”
“五块钱可有点贵了,咱几分钟就能编出一个来,这能值那么多钱吗?”秀红问道。
王忆说道:“能,因为咱卖的不是绳扣,卖的是一份平安,平安结保平安!”
妇女们点点头。
这话有道理。
青婶子说道:“这样来看五块钱不贵,今年过年公社年集上有佛海县的人来卖平安符,说是什么高僧开过光。那家伙一个还卖十块钱呢,不准讲价,说谁讲价就是心不诚,佛祖就不保佑他了。”
王忆说道:“没人举报他们,把他们给抓起来?这不是迷信吗?”
青婶子笑道:“嗨,这种事在咱渔家管的不严,政府也知道咱就是求个心安,咱渔家人天天风里来浪里去太危险了,所以求个心安不是坏事。”
王忆说道:“说的有道理,来,这个绳扣套路大家都摸透了,那咱不废话了,赶紧开工。”
“要做多少?”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还有别编这种小的,船大需要的平安结也大,往大里编,然后卖十块钱!”
王忆把大的领袖像章摆出来:“根据像章的个头来编平安结,反正越大的卖的越贵——它们不光能挂船上也能挂车上挂家里,挂船上是一帆风顺,挂车里是出行平安,挂家里是安居乐业!”
妇女们听着他的话发出响亮的笑声:“哈哈哈,王老师你不愧是个教员,嘴巴真能说。”
“小秋是不是让你这张嘴给迷住的?”
“我要是跟王老师这么能说就好了,以后跟我婆婆吵架我说她一个头昏脑涨。”
“小翠你可真孝顺了!”
说着闹着,一个个平安结被做了出来。
王忆坐在树荫下听她们随意聊天,倚着树干枕着手看向礁石滩、看向湛蓝的天空看向浩瀚的海。
夏至未至,热浪已经滚滚而来。
在渔村看海,这来的可真是热和浪了——
说起来天涯岛其实是避暑的好地方,背靠青山面朝碧海,头顶海鸟啼鸣清脆,四周海阔浪涛滚滚。
但夏天一样感觉炎热。
村里的狗也知道这点,它们很机灵,一个个的跑到海里去泡个澡,然后摇摆着尾巴跑到树荫下来眯着眼睛享受风吹。
王忆看的很服气。
人不如狗。
码头上停着船、晒着网、亮着鱼叉,渔船、渔网、船橹、船锚,它们一一摆放在火热的阳光下。
这让海上的风光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有老人们在树荫下修补渔网,他们偶尔的抬头看看海看看码头上摆放的家伙什,心里想的、嘴上聊的都是过去的旧时光:
“最近队里弄了不少腐殖肥,这是要干什么?又要大办群众农业劳动?”
“不是吧?那是五几年的事了,58年?当时提出了个口号是吧?大办农业积肥料、兴修水利建水库。”
“60年吧?58年咱不是集体去粤北砍毛竹来着?那家伙累啊,记得不记得了?睡竹床、用竹筷竹筒吃饭、抓竹虫竹鼠加餐,那家伙柴米油盐都缺,咱社员不习惯山上生活,一下子得了浮肿病。”
“是你记岔了,砍毛竹是60年的,咱去粤北砍毛竹,粤北的同志来咱海上捕鱼。这事我记得,我当时是民兵,咱这里没有大型冷库,粤北的同志当时来捞墨鱼,捞了得晒鱼鲞,然后我们民兵要值班,防火防盗防敌特破坏。”
“是,老山记得对,60年粤北来捞墨鱼,当时分散租住在咱群众家里嘛,办公住宿在一起,屋里搭张床就睡觉,放一张桌子就工作。”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那时候真热闹,哈哈哈,咱听不懂粤北的同志说话,粤北的也听不懂咱说话,闹出好些笑话来”
王忆静静地倾听他们说话。
老爷子们的话题很少进入七十年代,主要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展开,那是他们的黄金人生。
一个下午他都在看海听人聊天。
并不无聊。
很悠闲,很自在。
还是那句诗: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到了傍晚,大队委的下工广播响起来,这时候码头上热闹起来。
学生们捡柴火回来了,一艘艘小船沉甸甸的,上面都是木头,学生们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扛起木头排队往山上走。
出海捕鱼的船也逐渐回来了,一箱箱的鱼放下,还有人过来递给王忆一条大黄鱼:“王老师爱吃黄鱼拿回去吃。”
王忆问道:“今天碰到了个黄鱼群?看你们挺高兴的。”
“对,”汉子笑道,“运气好,中午头碰上了个黄鱼群,下网捕捞上来得有个三四百斤,咱这个月的指标肯定能完成了。”
渔家生产队都有捕捞指标,这个指标是跟国家下拨的口粮相关的,所以不管是不是大包干的村庄、生产队都不敢不完成。
渔获暂时送进冷库,然后每三天就要有船出发送去统一的集货点,直接送渔获上大船。
这事跟王忆休息冲突,所以王忆还没有跟着去送过渔获。
主要是送渔获没什么意思,这是力气活、脏活,摇橹去市里来的大船然后往上扛渔获。
有人给分级、定级,分好级别送进船上冷舱,有干部负责登记,这样渔民摇橹回来就行了。
王忆拎着大黄鱼往回走。
这时候也有准备来看电影的外队社员到来了,提前来的往往是头一次来看电影的人,看过次数多的都摸到了天涯岛放电影的规律,都是踏着夜幕再来。
在他身后是妇女们收拾红线绳和平安结,下工的渔家汉子们好奇的上去看:
“这是你们自己编的?”
“呵,这红绳扣大,上面还有个领袖啊,领袖同志好!”
“编的还怪好呢,给我看看。”
“滚,你看你一手的鱼鳞,别上来碰啊,这是要卖钱的。”
王忆拎着大黄鱼回去递给漏勺帮忙收拾,有外队的人结伴来门市部:“王老师,给打一角酒,打你那个好酒。”
“再来一个五香鸡蛋吧,老五你要不要五香鸡蛋?”
“我不要、我,那个我要花生米,要不然咱分着吃吧,反正你的五香鸡蛋也得切开。”
还有人带着孩子来,孩子没进门就嚷嚷:“我要吃爆米花、要吃爆米花!”
王忆麻利的把五香鸡蛋切开,又拿出一包刚爆好的爆米花给小孩。
小孩馋,看着柜台上的酒肴便再次嚷嚷起来:“爹我要吃鸡蛋,爹我要花生米。”
“你要屁。”汉子不高兴,“这也要那也要,你当咱家地里也有金饼子?就要一包爆米花行了。”
小孩听到这话嘴巴一瘪就要哭。
汉子指着他说:“你敢在这里哭,你看我怎么抽你——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小孩抱着爆米花,只能憋住哭声去抽噎。
王忆抓了一小把花生米偷偷塞进他兜里。
小孩顿时咧嘴笑了。
汉子不太好意思,抽了抽鼻子讪笑道:“王老师这多不好”
“没事,就几个花生而已。”王忆拍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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