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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回身,看向他,“爷……”
“爷今夜是来祝贺驸马大喜的。”他却又在徐徐地沉声打断她。
她明明就站在他身边,他却再也看不到她,眼里也没有她。
顾玦一双凤眸徐徐落在萧璟棠的双腿上,轻笑,“驸马可真是因祸得福,本督跟阎罗王下了两个多月的棋,才肯放本督回来,这一回来,损失不少。”
残了一双腿,一辈子无法行走,还因祸得福?
这九千岁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啊。
众人不由得暗自腹诽。
风挽裳却是心如刀割,跟阎罗王下了两个月的棋,说得轻松,不知他背后是如何撑过来的。
两个月……
幸好,他撑过来了,活着回来了。
既然他要忙着祝贺,那等他不忙了她再同他好好解释。
他回来了,她有一辈子的时日可以跟他解释,总能解释清楚的。
风挽裳把迫不及待想要倾诉思念的冲动往心底里压,心疼地看着他的侧脸.
灯影一明一暗地打在他脸上,但她还是看得出来,瘦了,憔悴了。
这两个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依然把所有经历的苦难掩饰得那么完美,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萧璟棠看向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双眸紧紧胶着在他身上的风挽裳,心下凉透,心房好像才点亮一点点光芒,又一下子熄灭,彻底黑暗。
挽挽,他的挽挽那么深情地凝视着那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已不屑回头看她。
他滑动轮椅过去,先是担心地看了看风挽裳,才看向顾玦,“九千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本督觉得这话对极,自古福祸相依,就是不知这祸……”双手接回小狐狸,凤眸徐徐地扫过在场所有人,勾唇,“落在谁身上?”
众人浑身打了个颤,只觉得好冷。
明明是六月盛夏,却好像是腊月寒冬,连微风都是凛冽的。
顾玦却懒得再多说一句,径自走向那边的席位,在一张桌子前站定,意思很明显,等人收拾。
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风挽裳赶紧吩咐人,“快,把桌子收拾干净。”
他极爱干净,那次他从云中王手里救出她,衣裳上染了血,两道好看的浓眉紧紧蹙起,直到当场换上干净的衣裳才舒展开。
对那件事,她记忆深刻。
不,应该说,她对他的每一件事都记忆深刻。
可是,风挽裳的吩咐却没人动手,她有些尴尬,忘了这里的人不是由她支使。
“无妨。”她淡淡一笑,亲自上前收拾,不想让他站太久。
那笑容,却是所有人在这两个月里看到的唯一一个真正的笑容。
“还不照做!”萧璟棠怒斥愣着不动的丫鬟。
顾玦徐徐抬眸看去,看到她收拾得挺利索,冷笑,“你当别家的主母倒也是顺手,是爷调-教得太好?”
风挽裳手上收拾的动作僵住,他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锤子,敲在她心上,窒痛。
虽然,过去他也曾多次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很明显地冷嘲热讽。
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楚和委屈又涌上心头,她想他拥她入怀,不想他这样子讽刺她。
终于,她做了一个决定,走到他面前,昂头看着他,“爷,妾身想同你单独谈谈。”
什么轻重,什么大局,此时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苦苦等待他回来,不是要这样的结果。
顾玦看到她拳头攥得紧紧的,好似要跟谁拼命的样子,轻哂,凤眸徐徐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风挽裳怔住,不解他何以这般说,扭头看向众人,只见那些宾客忙不迭一个个拥挤地往府门挤。
原来,他不愿挪步,想要单独跟他说话,只有别人走。
但是,一窝蜂地拥向府门时,忽然有人提出疑问,“而今,东厂是高公公统领,朝中大事是太后亲自处理,九千岁还是以前的九千岁吗?”
于是,所有人刹住脚步,回头,齐刷刷地看向站在那里的九千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风挽裳心里着急得不得了,有些怨他们停下脚步,怨他们回头。
可是,她也不由得担心地看向他。
是啊,他的气势确实还是以前的九千岁,可是,他的排场……
没有千绝,没有厂卫,有的只是一个老总管。
他回来了,可是,而今的天都已不是他没离开时的天都,朝中势力也不是他离去前的局面。
等于,他要重新来过?
顾玦看到那张桌子很快就收拾好了,抱着小雪球过去入座,当那些去而复返的人不存在。
就在那些人在去还是留之间举棋不定时,就在风挽裳打算上前同他解释时,萧府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夜的寂静。
有马蹄声,车轮轱辘声,以及行动间盔甲碰撞的声音。
“太后驾到!”
一声尖锐的高呼,吓了众人一大跳。
因为,不敢相信,这么晚了,太后还会驾临。
而能让太后在这么晚的时辰里冒着危险出宫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在那里浅啜佳酿,刚活着回到天都的九千岁!
那他们方才的放肆,岂不是……
所有人都纷纷出去跪地迎接。
随着禁军开路,马车停在府门前,太后一身凤袍从马车里下来,也顾不上免众人的礼,着急地往里走,直到看到那个抱着小狐狸,站在那里恭迎的男子,她才放缓脚步,锐利的双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就连搀扶她的高松亲眼看到顾玦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也彻底惊呆,甚至忘了跟上太后的脚步。
怎么可能?
顾玦怎么可能还活着?
以那样的伤,不可能还能活着!
可是他却活生生地回到天都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顾玦还是九命猫妖不成?
“顾玦?你当真是顾玦?”太后缓缓走近,不敢相信地问。
半个时辰前,有消息传入宫中,说是顾玦回来了,就在萧府。
为此,她特地亲自赶来瞧,没想到是真的。
“回太后,是奴才。”顾玦将小雪球交给身后的霍靖,躬身作揖,“奴才幸不辱命,已完成太后交代的事,但奴才归来,未能马上入宫复命,请太后恕罪!”
太后凌厉的目光盯着他瞧,“为何有消息传来,说你回国途中遇刺身亡?”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77章
顾玦目光冷锐地扫了眼在太后身后走来的高松,随即,敛眉,“太后体谅奴才,替奴才照顾妻子,奴才又岂能辜负太后的厚望,即便只剩一口气,爬也得爬回来,让太后安心。”
风挽裳心头一窒,他是不是尚未知晓子冉已经……
他说千辛万苦活着回来是为了子冉,倘若他知晓子冉已经死了,那岂不是毁灭性的打击?
太后脸色微僵,他言语间是在表示不满她挟他妻子作为人质,但,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他还未知晓?
“顾玦,你府里人没告诉你吗?”太后扫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霍靖魍。
顾玦立即意会过来,徐徐侧身,看向霍靖,“告诉爷什么?”
霍靖很配合地看着主子,张了张嘴,心一横,一脸沉痛地告知,“爷,子冉姑娘心疾突发,等不及您回来,已经……”
后面不忍再说,老泪盈眶檎。
风挽裳的心,紧紧为他揪着,担心他知晓真相后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可是,他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或许是这个打击太大,让他一下子缓不过神来,忘了该如何反应。
又或许是悲伤太大,无法言表。
在场所有人都陪他静默着,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那么痛,他为何没有半点表露?
风挽裳看着心疼,就好像过去他经历的那些事,总是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所有的痛,所有的伤,都压在心底,让它们自行腐烂。
终于,他缓缓抬头,凤眸里阒寂如冰,然后,对太后,涩然一笑,“她,本就撑不久了。”
太后的目光徐徐转向风挽裳,“她本来还可以撑得更久的。”
风挽裳心头一凛,虽低着头,却是悄悄看他的反应。
是啊,子冉本来可以撑得更久的,若是她早些拿心头血救她的话。
就算不是在幽府之前,在回到萧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入宫让沈离醉拿自己的心头血救子冉,也许,子冉就不会死了。
顾玦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去,静默哀痛。
“好了,哀家听闻你还活着才出的宫,既然看到你人还好好的,哀家也就放心了。高松!”
高松立即躬身上前,递上手背,小心翼翼地搀着。
在众人的恭送中,太后转身,摆驾回宫,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回身道,“东厂而今已由高松统领,缉异卫指挥使则是驸马,你……就还是哀家亲封的九千岁,哀家念及你遭遇丧妻之痛,又经九死一生,好生休养一阵子吧。”
说完,转身离开,好似怕看到顾玦的反应般。
风挽裳看着那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再看向站在前面的顾玦。
眼下,对他来说,真的是多重打击。
幽府死了那么多人,子冉也死了,而今,太后又趁机撤了曾赋予他的权势。
他死,太后挺多惋惜失去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帮她做事的人才,还是方方面面都能做好的人才,却不会说没有他不可,反而就像是卸掉了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轻松了。
而今,顾玦活着回到天都,原本太后就已经开始顾忌他,断不可能再重新赋予他原本的权利。
九千岁还是九千岁没错,却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九千岁。
高松得意地眯眼,有太后金口玉言,顾玦就算回来了也翻不了天,起不了浪,他又何需自危。
“千岁爷,请节哀。”
“千岁爷,节哀。”
……
太后走后,那些大小官员们特地折回来拱手‘安慰’,其实,全都是讽刺的意味。
节哀的是指丧妻,还是指失去了过往权势?
从他们的语气以及表情中,已看得出来是后者。
看到他还是面无表情,看着那些人得意的嘴脸,不由得,风挽裳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承受。
他扭头,凤眸徐徐地看过来,她渴望与他对视,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冷冽,尖锐地刮过她的心。
他勾唇,冷笑,“你也想同爷说节哀?”
她摇头,“妾身与爷一样难过,可惜,悲伤无法分担。”
“不是无法接受吗?你这难过,可信?”他讥笑,又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的萧璟棠,唇角的冷意更深,倏地抓住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风挽裳只觉得一阵冷风拂过心头,他的手抓得她很痛,他的脚步迈得很急,她险些跟不上。
“挽挽!”萧璟棠在身后喊她。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回应他,只顾着提着裙摆,努力地跟上那个男人的步伐,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拖着她走。
半个时辰前,还高朋满座的院子,此刻,瞬间冷清下来,冷清得叫人心慌。
从顾玦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一直凝注在他身上,一刻都不舍得移开,甚至,她抛却所有矜持,当众要和他单独谈谈。
他的挽挽被那个男人逼出了他所没见过的一面面。
放在扶手上的手一点点攥成拳,指关节上泛白,黑眸迸发出阴狠的光芒。
走出萧府,一辆马车在外头等候,旁边只有一个车夫,没有前呼后拥的护卫,看起来有些凄凉。
原本的宾客也都一顶顶轿子离开了,只剩下他们。
一走出萧府,他立即松开她的手,径自走向马车,好像沾染了什么脏污的东西般,多抓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
手腕被松开的刹那,风挽裳的心慌得发疼,紧步跟上去。
“带爷的孩子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勇气可嘉。”
她好不容易跟上,却听他如此说,脚步僵硬地放慢,停下,脸色刷白,整个人如遭雷劈。
孩子……
因为他的回来而平复了些许的伤口,突然被狠狠撕裂开,好痛,尤其,要马上面对他,更痛。
她该如何开口跟他说,他们的孩子……没了?
尤其,在他还承受着失去子冉的痛苦的时候,要她如何说?
看到她停下脚步,不再跟上,顾玦眸色更冷,停下来,转身,冷冷看向她,“不想回去?”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滑落,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坦白。
瞒他,又瞒得了多久?
只怕会先把自己折磨疯掉。
顾玦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仿佛被挖出,不敢相信,她居然跟他说的是这三个字!
对不起?
别人残一双腿她就回心转意,死心塌地了?
所以,要跟他说‘对不起’?
他都‘死’了,怎么没见她守寡?
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她的肚子,算算也将近四个月了,有的已显怀,她应该是身子过于纤细,哪怕此时穿着合身的裙裳也看不出来。
再看向泪流不止的女人,他冷笑,箭步上前,捏起她的脸,低声如鬼魅般地说,“……想留下?回去把爷的孩子生下!”
“对不起!”她摇头,看着他,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他,满脸自责和愧疚,仿佛用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得出这个无比残忍的事实。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孩子!”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抱着肚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低声痛哭。
顾玦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僵住,身子还挺得很直、很直,第一次体会到天旋地转的感觉,凤眸里,满是不敢置信。
良久,他僵硬地低头看她,伸手一把将她拉起,“你说……孩子,没了?”
他甚至问得小心翼翼,凤眸也紧紧盯着她,害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抓在她肩头的双手,很用力、很用力,代表着他的在乎。
想起沈离醉跟她说过的话,想起他知晓孩子可以留的时候有多开心的样子,想起他亲自为她熬的安胎药,想起他细心留意她胃口的画面,她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我不该以为……”
她还未说完,用力抓在肩头的双手已经失望地拿开,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薄唇勾出一抹可笑的弧度,“我居然以为只是没显怀,原来已经不在了。”
风挽裳看着这样子的他,更加难受,难受到要咬住拳头才没让自己放声痛哭。
他说的是‘我’,不是‘爷’,这表示,他有多在意这个孩子,有多在意,就有多痛苦。
千言万语,面对他如此悲痛的神情,她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的时候,他缓缓抬头,很失望,很失望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过去。
她以为他是要拥抱她,安慰她的时候,正欣慰地哭着,倏然,头顶上却传来他冷若刺骨的话——
“爷还听到一个流言,说九千岁亲口要留下的孽种,被他的小妾打掉,回头跟了萧璟棠。”
她浑身一震,从他肩头抬起头来,却被他骇人的神色给吓到。
她真的没见过这样子的他,即便他要杀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阴沉可怖过,俊美的脸布满戾气,以及,浓浓的讽刺和悲伤。
这才是顾玦!褪去那层优雅慵懒后,真正的顾玦,有着喜怒哀乐的顾玦!
大手轻轻抬起她的脸,指尖冰凉,他的气息仿佛也是冰冷的,“爷在鬼门关徘徊时,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跟你说明白那碗药的事!爷赶回来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想同你说清楚!爷想认认真真地告诉你,这个孩子——爷想要,比谁都想要!”
风挽裳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还在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模糊了视线,她却还是清晰地看到他心里无限放大的痛苦。
他说,这个孩子,他想要,比谁都想要!
可是,孩子没了!
她的泪水,湿了他的指,顺着他的指,滑落掌中。
“不惜用自己的命来宣布要这个孩子的你,哪怕受千夫所指也要留下孩子的你,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草木皆兵的你,怀疑爷的你……你要爷如何去相信你保护不好他?”
风挽裳摇头,抽泣不止地解释,“是被追杀,我以为肚子不疼是因为孩子很乖,孩子体谅我这个母亲……是我太大意……”
“太大意?可是爷听到的消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安全了的,还看着你有多聪明地从树下救出萧璟棠!”他指上用力,讽刺的笑未达眼底,便冷冷抽手。
她脸色苍白,本能地伸手想抓回他,可是,却抓了个空。
然后,他粗鲁地将她赶上马车,“别以为孩子没了,爷就会放你走,你对爷还有用处。”
说完,他甩下车帘。
风挽裳跌落在马车里,原本就被磕破皮的膝盖,此刻才感觉到疼痛。
也许,是此刻,全身都在痛。
她想过无数个他们重逢的画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马车外,幸好离萧府大门有一段距离了。
霍靖看着爷阴郁到极点的脸色,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看来是爷今夜的隐忍到了极限。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很不安分的小家伙,再看向马车,想了想,把小雪球放上去。
小雪球开心地正要往里头钻,可是,跟这位主人这么多年,好像也嗅出主人情绪不佳是怎样的,于是,刚钻进去的小脑袋,非常聪明地缩了回来,双眼巴巴地看着霍靖。
霍靖着急,悄悄地想要把它赶进去,希望它的存在能安抚里面还在哭泣的女人。
无论夫人做错了什么,至少她真的那么真心对待过幽府里的每个人,甚至那日在钟子骞终于要对他们下毒手时,她还特地赶来阻止。
如今,她在里边压抑地哭着,就像一根鞭子,鞭挞着人的心。
“霍靖,你的双手已经老到抱不好它了是吗?”旁边响起阴柔冷冽的声音,霍靖吓了一大跳,赶忙把那团钻进去一半的小雪球拎出来,退得远远的。
爷连小雪球也不让靠近了吗?
也许,爷看重的不只是那个孩子,而是那个孩子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对不起……”马车里传来自责的道歉,哭得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霍靖不忍,看向正昂头,看着夜空的爷,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爷,是否真的只是意外?”
望着漆黑夜空的男人缓缓看向他,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手摇鼓,那是在西凉街上看到时,顺手买下的,还来不及送出的礼物。
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送出了。
再也没有……
他端详了一会儿,一掌捏碎,碎木刺进他的掌心里。
他不知疼痛,回眸,冷冷往马车里看了眼,嗤笑,“意外?就算是意外,也是为的别的男人!”
为了那个男人,让孩子意外的没了!
在那个男人面前,曾经那个让她拼命也要留下的孩子已显得没那么重要。
说完,他转身离开,一个人。
霍靖让车夫赶着马车跟上,他赶忙追上去,“爷,您而今刚回到天都,千绝又不在,大意不得啊。”
前方的身影置若罔闻,索性,几个纵身,消失在浓浓的黑夜里。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78章 :可怕的真相
风挽裳放下车窗帘,轻轻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认定了她跟萧璟棠在一起,他信了那些流言,因为有人证明确定她安全了才离开的,所以,他不相信她。
真的不怪他不信她,因为,她也没相信他。
如果,当初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孩子,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今日的种种不相信,都是她昔日的种种不相信造成的魍。
无论说什么都是她的错。
刚才,他捏碎那个手摇鼓,她看到了,心,痛得快要窒息。
那么悲伤,那么遗憾檎。
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还要在乎那个孩子,所以,即便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怀里依然带着那个手摇鼓。
那是,给他们的孩子的礼物。
所以,她不能怪他不信她,他只是太伤心了,一下子打击太大了而已。
等他冷静下来,她再好好跟他解释。
瞧,他也没扔下她不是吗?
只是,把她推上马车而已。
风挽裳这般地自我安慰,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眼前,好像又朦胧了,不是泪水,而是……
霍靖看着主子消失的方向,摇头叹息,抚着怀中也挣扎个不停的小雪球,退回去,与缓缓行驶的马车并行。
然而,走了一会儿后,他没听到马车里传来哭声,他有些担心地轻声问,“夫人,您还好吗?”
“……”里边没有声音传来。
霍靖侧耳去听,还是没有半点声音,他心下慌了,摆手让车夫把马车停下,又轻轻地唤,“夫人?”
“……”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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