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就在薄晏舟的内心陷入最后挣扎的时候,漠河对面的幽府又响起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这声惨叫响起的还有一个声音——
“住手!”
风挽裳终于赶到,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没想到一到就看到那个缉异卫正抓着府里的一个家丁活生生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
她瞠目,那个画面一再的放大在眼前,她险些无法承受地昏过去。
太血腥,太残暴。
那个家丁惨叫,嘴里已经咬出血。
尽管已经吓得有些腿软,但是她还是冲上去喊他们住手。
“夫人……”那个家丁看到她出现,已经痛得快要睁不开的双眼里,好似闪着异样的情绪。
霍靖以及其他人看到她,都始料未及。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从容就义,死得其所,可,却料不到她会跑来。
风挽裳看向坐在那里的钟子骞,“敢问大人,你凭什么私下对幽府的人动私刑?还是如此惨绝人寰的私刑?”
那张椅子是顾玦坐过的,若过得了今日这一关,她一定要记得让霍靖把那把椅子烧了。
钟子骞搁下茶盏,看向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的出现,轻笑,“是你啊?本官而今该如何称呼你呢?千岁小夫人?还是给驸马暖床的女人?”
风挽裳脸色刷白,心中愤怒熊熊,却只强忍着,冷冷勾唇,“称呼?风挽裳命薄,可受不起钟大人的一声称呼。”
“是吗?”钟子骞拍着椅子扶手起身,走到她面前,倏地,一把用力捏起她的脸,嗤笑,“本官怎就觉得你命硬得很呢?”
说着,手上还不断施力。
同样的动作,换做不同的人来做,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以前,顾玦这样对她,是留了情的。
清眸冷冷瞪着他,不屈地瞪着,小巧的唇勾着嘲弄的弧度。
“所以,钟大人打算要完成当初没能完成的事吗?”
她得尽量拖延时辰,等人来救。
钟子骞笑了,“我要杀你再容易不过,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了,我想到了更好玩的。”
他放开她,侧开身,让她看到大门里面正看着外面这一切的那些人,“他们那么无情地赶你走了,你却还自不量力地跑回来,妄想能救他们,本官今日就帮你试试他们的真心如何?”
风挽裳只觉冷意从脚底往上蹿,脑袋因为恐惧而发麻。
这人,连割人肉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别的。
看向幽府的人,有个别的眼中已经对她流露出担心和焦急。
“你想做什么?”她收回目光,看向钟子骞,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
“想做什么?我好像听说九千岁以前也喜爱在女人的身子上纹些东西,对啊,本官怎么就没想到呢!”钟子骞激动地拊掌,目光有些淫邪地落在她身上。
风挽裳感到阵阵恶寒,他的目光,以及他的话,要猜出他想要做什么,一点儿也不难。
钟子骞看到已经有人气愤地走出府门,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他满意地笑了笑,摆手,“来人,当场验一下九千岁曾经的小妾身上是否有本官想要的证据!”
“你敢!”风挽裳后退一步,凌厉地瞪着他。
“本官有何不敢的,没有了九千岁,你什么都不是!还是,你以为跟着驸马,依然还可以有恃无恐?但是,你忘了,驸马终究是个皇家鳏夫,再如何,你也只是一个暖床的,连妾都算不上!你凭什么认为本官不敢?”钟子骞一步步地逼向她,笑得残佞。
风挽裳步步后退,余光不停地往后面看,依然没有半个救兵前来。
今日,幽府真的是撑到极限了吗?
那么艰难地撑了那么久,付出了几十条生命,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被残杀的下场吗?
“该死的!我跟你们拼了!”
忽然,幽府的人群里传来一声大喊,然后,那个人愤然冲向最近的缉异卫,推倒,拳打脚踢。
但是才踢了一脚,便被另一个缉异卫拔刀杀了。
然后,整个场面都乱了,幽府仅剩的两百人都豁出去了般,赤手空拳跟缉异卫打起来。
一个又一个倒下,风挽裳傻了,呆滞在那里。
好在,其中大部分都是会武的,她也认出来了,留下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名为家丁,实为幽府的护卫。
乱战中,霍靖不知怎么打着打着,退到她面前来了,很不悦地训斥她,“你回来做什么?以为我们会感激你吗?就算你不来,我们也是打算要与他们拼死一战的。”
“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们不要命了,所以才跑来,如果你们死了,谁等爷回来!那么大的幽府,爷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她早就知道,若是钟子骞真的要彻底杀了他们,他们也绝不会走。
因为,该走的人都走了,他们既然决定留下来就没打算活着。
只有他们死了,才能保证逃走的那些人的安全,也能保证幽府是清清白白的,到死都是清白的。
霍靖有些震撼地看着她。
她就那么坚定地相信,爷会回来?
连他们都没有了信心,因为,等了太久,太久,看着一个个被折磨死去,两个月却恍如千年之久。
反而,他们开始相信,她真的与萧璟棠在一起了,以为,她一直在帮着萧璟棠重新取得太后的信任。
“小心!”风挽裳拉开霍靖,原本砍向霍靖的刀,变成砍向她。
这边,君楚泱和薄晏舟正打算让人出手相助,倏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他们扭头看去——
千钧一刻,一把匕首从风挽裳身后笔直射来,直接插在那个人的脑门上。
然后,马蹄声响起,风挽裳回头看去,就见萧璟棠骑在马上,一手控绳,一手用铁拐控制马速。
振作后的萧璟棠请人做了一副铁拐,再加上他本身会武,内力深厚,偶尔能靠铁拐走路。
马停,他手上的铁拐撑着地,飞身落下,撑着两根铁拐走向她。
“我来晚了,可有伤着?”他关心地问。
风挽裳摇头,看到他来了也就放心了,担忧地转身去看幽府的人。
身后,萧璟棠带来的属于萧家的暗卫一到,便飞身加入战斗,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招招夺命。
钟子骞一刀砍向正与他缠斗的人,看着自己带来的百来人一个个倒下,他看向萧璟棠,“你这是做什么?”
萧璟棠让孙一凡护着风挽裳到安全的地方,而后,看向钟子骞,“做什么?你当初毁我双腿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日?趁此机会,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吧!”
说着,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手上的铁拐化为武器,一支支短箭朝他射去。
钟子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直到那些暗箭快到眼前了才清醒过来出手去挡,被逼得不停后退。
好不容易挡去那些暗箭,他意味深深地看了眼萧璟棠,转身趁机要逃,然而,一支利箭在暗处射向他,穿透他的肩胛。
趁此,萧璟棠手上的铁拐往地上一定,飞身上前,手上铁拐一转,启动机关,尖锐的刺刀伸出,毫不留情地没入钟子骞的胸口。
也因此,为了这致命的一刀,他也重重跌落在地,孙一凡赶紧上前扶起他。
钟子骞捂着伤口,无力地跪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再看向萧璟棠……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75章 :是爷回来了
“你……”
染血的手,指向他,然后,慢慢地转向风挽裳,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满嘴的血流淌出来,拼着最后力气所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
钟子骞倒下了,四周的打斗声也戛然而止,缉异卫拿着武器,犹豫着还要不要打。
风挽裳看着全身都是血的钟子骞,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他才失去的,想到皎月临死前死不瞑目的样子,一股恨意冲上脑门。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冲上去魍。
“夫人!”霍靖看到她这样,担心地喊。
“挽挽!”
已经被扶到轮椅上的萧璟棠上前拦下她,挡在她面前,也挡住了她的视线檎。
“你让开!我要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为皎月报仇!”风挽裳绕过他,拿刀指着钟子骞。
拿刀杀鸡,她很稳;拿刀杀人,她很抖,即便杀的是大奸大恶之人。
是的,她恨钟子骞,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是他和高松联手杀了顾玦,是他害得她失去孩子,是他杀了皎月!杀了那些无辜的渔民!是他害死了幽府那么多人!
不恨?怎么可能!
她和萧璟棠之所以这么快就让他在太后面前失去信任,就是因为她想让他失去一切他不择手段得来的。
“挽挽,他活不成了的,别脏了你的手,若你还不解气,我再帮你补一刀。”萧璟棠拿走她手上的刀,转过轮椅,看向钟子骞。
“是唔……”
钟子骞看着风挽裳想说什么,可是才开口,萧璟棠手上那把刀已经狠狠没入他的胸口,彻底断了他的气。
他咽气倒下时,手指依然执着地指着萧璟棠。
霍靖以为这辈子不会看到风挽裳这个女子恨的,因为她曾那么淡然宁静,曾跟他说过——求得少,便活得坦然。
她要的很简单,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活着。
可是,打从她进入幽府开始就已经注定,这一生都无法平静。
风挽裳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人,可是,为何她还是没有觉得舒心、解恨?
“挽挽,别看了。”萧璟棠温柔地出声,并让孙一凡把尸体抬走。
风挽裳看着钟子骞的尸体被拖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就这样杀了钟子骞,太后那边……”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十个穿着厚重铠甲的禁军跟在一匹马后头跑来,整齐划一的脚步越来越近。
带头的统领翻身下马,对萧璟棠躬身作揖,“驸马爷,太后有旨,宣您立即入宫觐见。”
风挽裳心头一震,没想到太后的旨意来得这么快。
就这样杀了钟子骞,杀了太后亲立的缉异司指挥使,在多疑的太后那里,就变成不把她放在眼里,这罪,势必是要追究的。
萧璟棠敛眉,看向她,露出足以叫她感到安心的微笑,“我不会有事的,我与钟子骞之间的过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杀他报仇雪恨,很合理。”
是合理没错,可太后并不会这么想。
希望太后会看在他还得死守着驸马身份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吧。
“孙一凡,你留下来等挽挽。”萧璟棠特地交代,然后由一名禁军上来推他前行。
幸存下来的幽府所有人一直看着他们的当家主母,也将她方才与萧璟棠的眼神交汇看在眼里。
是否,保全了幽府,也意味着,要失去这位当家主母了?
他们只是看着那个纤弱柔美的女子,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先前用那般无情的话赶她走的是他们,哪里还有脸再认回来。
再说,人家也未必愿意再回来。
霍靖看着风挽裳一脸担心地目送萧璟棠离开,再看了看地上的横尸,暗自叹息地摇头,回身,对跟他有着同样期盼的府里人说,“大家清理一下吧,受伤的赶紧进府去包扎。”
风挽裳听到声音,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他们,目光飞快扫过每一个人,还好,死伤没过半,算是幸运的。
是萧璟棠及时赶到,否则,再迟些,这里的人,包括她,都会没命。
只是,那些人仿佛当她不存在,视若无睹地忙碌着,有些胳膊受伤的,便用没受伤的那一只搭把手,很团结。
也是,若是不够团结,那么大的幽府,上千的人又怎会这么多年来都安然无恙,他们是一条心,个个守口如瓶,守护这个重建的家园,人人有责。
“挽裳,这里太过血腥,还是先回去吧。”孙一凡在旁边,微微躬身,轻声道,脸上也委实担忧自己的主子。
听到孙一凡的话,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期待她的回答。
而今,非要致他们幽府于死地的钟子骞死了,这一关应该算是挺过去了,夫人若要回来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只是,她还愿意回来吗?
看到主母的目光看过来,他们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清理这血腥残暴的场面。
然后,他们听到那个总是细细柔柔、仿佛具有安宁神效的嗓音轻轻响起,“你等我一下。”
等,也就是说,会回去。
一颗颗期待的心,瞬间化为失落。
风挽裳走到霍靖面前,想开口问他是否还欢迎她回来,却又开不了口,尤其,霍靖见她过来了,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忙碌。
那日他们说的话言犹在耳,她开始害怕他们是认真的。
于是,转了话题,“霍总管,小雪球呢?它……可好?”
若是霍靖真的还想要她回府,那势必会趁此要她入府去看小雪球的。
她知晓小雪球的重要性,钟子骞也早已怀疑小雪球身上藏有秘密,若说幽府已经被缉异司审了两个月的话,小雪球的安全,堪忧。
然而——
“小雪球不在府里。”霍靖却是语气生冷地说。
无暇去顾及他的态度,她整颗心都揪起来,“小雪球怎么了?是不是……
“小雪球没事。”霍靖回答得很简练,边说边蹲下身去探倒在血泊里的族人的气息,就怕有人还活着,而他们看不到。
听到霍靖这般保证,风挽裳松了一口气,小雪球还好好的就好。
她想念那团小雪球,不只是今日,只是碍于先前幽府的局势,不方便打听。
其实,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问霍靖,譬如,府里大半的人都撤到哪儿去了,是否足够安全?
可是,看霍靖的样子,好像不大想理会她,不止霍靖,其他人也一样。
难道是她猜错了?
他们那日说的话是真的?并非是为了不想她卷入这场危险中才说那样伤人的话?
“挽裳,少爷此次入宫也不知是什么结果,你要同我回去等消息吗?”孙一凡又等不及地上前询问。
风挽裳想到萧璟棠是为了救下幽府才会被太后宣进宫问罪的,无论如何,她都该回去看看结果,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回幽府住。
所以,她看向自顾忙碌的人们,对霍靖淡淡笑道,“霍总管,我先回萧府去看看,府里的事得辛苦您一个人了。”
霍靖愕然看向她,虽然心里已经有底,但,听到她这般说,还是感到很意外。
回萧府,她说的是回萧府……
也就是说,幽府是来,萧府是回,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幽幽地看着她,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爷也不知是生是死,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当初又是他们亲口赶她走的,况且,爷离开那日,她确实有跟爷开口要休书……
他们又有何颜面要求她回来?
倘若,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回来了呢?
“应该的。”沉重地点头,霍靖转身去忙,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开口留她。
风挽裳看着他已经略显苍老的背影,微微颔首,转身,脸色凝重地随孙一凡离去。
她的背后,所有人放下手上的搬运动作,看着她离开。
“这下,夫人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夫人了。”有人不舍地说。
“夫人是不是介意我们那日说了那样的话?”
“对啊,应该同她解释清楚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懊悔着。
“够了!她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懂那些话背后的无奈,否则今日也不会独自一人跑来。”霍靖厉声喝止。
也可能是,那萧璟棠再次打动了她,让她生了留下之心吧。
否则,比任何人都坚信爷还活着的她,为何还回萧府去?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不再说话,默默地处理地上的尸首和血迹。
无论如何,至少,这场让他们苦撑了两个月的暴风雨总算过去了。
天色已暗,漠河对面,两道身影还站在那里。
“那是她的选择吗?”君楚泱问。
“也许。”薄晏舟答。
毕竟是救了她,还为她失去一双腿,再有八年的情感牵绊,要动心,一点儿也不难。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萧璟棠救了她,不离不弃地护着她。
她若选择回去,真的没人怪得了她。
“可惜了我那杯茶。”君楚泱幽幽地叹息。
薄晏舟扭头看了他一眼,“而今,只能祈祷,这萧璟棠不再兴风作浪。”
“若是这样,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止我。”君楚泱说着,戴上面纱,转身离开。
薄晏舟看着对面已经笼罩在夜幕中的幽府,低声叹气。
她知道的太多,若是回到萧璟棠身边继续做萧璟棠的女人,君楚泱要灭口,也无可厚非。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顾玦回来看到这样的结果,会如何?
※
黑暗彻底笼罩大地,灯火通明的萧府笼罩在恐慌不安的气氛里。
距离萧璟棠被带进宫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宫里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孙一凡在府门口不停地徘徊张望,就盼着主子的马车快些出现。
然而,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一群缉异卫。
孙一凡慌了,“挽裳,你快来瞧瞧!”
风挽裳走出府门一看,几百号人的缉异卫整齐划一地包围了萧府大门。
“你们要做什么?”孙一凡问。
那些缉异卫不回答,笔直地站着。
风挽裳皱起一双秀眉,莫非,太后真的判了大罪?让缉异卫来抄家?
她屋里的包袱以及收拾好了的,只等萧璟棠回来,确定他没事后,就同他说回幽府去。
而今,结果却是如此始料未及,她一下子懵了。
“又来一拨人!”又是一声惊喊。
风挽裳抬眸,定睛看去。
是禁军,禁军中间是一顶轿子,走在轿子旁边的是一个太监,太监手上捧着什么东西。
待走近,才发觉那是描金九凤锦帛,太后的懿旨!
轿子在府门前停下,倾轿,先是一根熟悉的铁拐探出来,再是一抹身影撑着铁拐钻出来,站得有些吃力。
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是萧璟棠。
他一出轿子,后面立即有禁军将轮椅送过来,扶他上去坐下。
孙一凡看到自己的主子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激动地上前伺候,“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萧璟棠没有马上回答孙一凡,而是抬头看向站在府门前的女子。
这场景,好熟悉,仿佛回到过去,夜幕降临,她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画面。
失温的心终于一点点回暖。
萧璟棠让人推他过去,停在她面前,“挽挽,我回来了。”
这也是他以前每次回来看到等在门口的她,所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回来就好。”风挽裳淡淡一笑,如释重负,早已想不起当初,只有归心似箭。
他心下失落,因为,她没有像过去那样笑盈盈地上来为她擦汗,或者为他拂雪,即便没有,也会开心地迎上来。
接下来,那个太监宣读了太后懿旨。
原来,萧璟棠在太后跟前列举了钟子骞重重罪证,以及呈上幽府所有人的相关来历,那足以证明与异族无关,纯粹是钟子骞对九千岁怀恨在心,有意报复。
接着,萧璟棠又说钟子骞当初是如何趁他家破人亡时卑鄙地踩他上位的。
再加上萧璟棠的双腿本就是被钟子骞毁了的,太后最终没有降罪于萧璟棠,反而让他恢复缉异司指挥使的身份。
风挽裳听到结果是如此圆满,彻底宽心了。
等宣旨的太监和禁军一离开,她转身看向他,淡淡地开口,“阿璟,我……”
“挽挽,我没想到太后会让我坐回这个位置,其实,我有想起你说过的话,你不喜我当缉异司的指挥使。”萧璟棠打断她,对她解释。
风挽裳一怔,想了想,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曾跟他说过什么了。
她淡笑,“若是你还像当初那样子,我确实不喜。”
“当初,确实是我做错了。”萧璟棠惭愧地说,“以后不会了。”
不会吗?
若太后要求,谁又能拒绝得了?
否则,顾玦又岂会被逼无奈地杀了太傅一家?
区别在于,端看心里那杆秤是否拿捏得正罢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法再说什么,只希望他真的能统领出一个不一样的缉异司吧。
莞尔点头,风挽裳看向他,重拾话题,“阿璟,知道你没事就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萧璟棠愕然,“你回哪儿,这儿不是你的家吗?”
“出嫁从夫,幽府才是。”风挽裳柔柔地笑道,眼角眉梢仿佛都带着马上就能回家的喜悦。
“那里已经不是了,他们那日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不想我也跟着他们受苦受刑。”
“可是……”
“我包袱已经收拾好了。”风挽裳淡淡地打断,脸上都是要离开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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