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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一番话说得风挽裳无地自容,“可是,他为何不解释?”
“这,您得问爷。”他无法替主子回答,而且,爷不只不爱解释,也不爱别人替他解释。
“真是的,怎就养成这样的性子,猜又猜不着,别人会很累的。”风挽裳气恼地小声埋怨。
霍靖倒是听出几分宠溺来,不由得宽心地笑了,“辛苦夫人了。”
他相信,不管爷变成何种样子,不管爷做了什么事,夫人最后都会原谅爷的,因为夫人有一颗最柔软的心。
有些调侃的话,风挽裳脸上升起一层薄红,也更加确定了,等他回来,把一切问清楚的原因!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错过,再也没有机会问。

等啊等,日夜更迭地等。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春夏交替。
没了九千岁的天都,就好像是失去镇-压邪祟的神,原本因为惧怕九千岁而过分平静的天都,不再平静。
过去不得不安分的那些恶人在九千岁离开天都后,就像是得到释放的猛兽,盗窃、烧杀掳掠等事件频频发生。
可是,愚昧的天都百姓们却始终没有想过,过去的平静生活正因为人人惧怕那个残暴不仁的九千岁,才得以平静。
缉异司也越发过分,尤其是在被九千岁几番修理之后,在钟子骞的带领下,整个天都笼罩在一种人人自危的阴霾里。
醉心坊和幽府之所以还能好好的,是因为风挽裳和万千绝的功劳。
但是,再好,始终有人欺负她是一介女流之辈,尤其是在她被曝出并非九千岁正妻之事,紧接着她与别的男人苟合,落了不贞的骂名后,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凉凉的轻风把湖里的荷香吹进亭子里。
亭子里,美丽的女子单手支额,闭眸假寐,长而翘的两扇睫毛轻轻阖起,秀气的柳眉微皱,好似在假寐中思索着什么。
一阵快而轻的脚步由远而近,两扇动人的长睫微微颤动,缓缓打开,就像是蝴蝶展翅般灵动。
她调整坐姿,看向亭子外,是素娘,神色凝重。
她不免一阵头疼,大约已知晓她的来意。
“夫人,他们又来了。”
果然,是缉异司的人。
半个月以前他们还算安分,可这半个月来,他们开始时不时上门找茬,前几次,万千绝还能派人来赶人,但,次数一多,便被人状告说是以权谋私。
万千绝终究没有九千岁的权利,没有九千岁一出现就能将人吓软腿的威力。
没有了九千岁的天都,不平静了。
没有了九千岁的醉心坊,也没法平静。
那些缉异卫似乎是要为之前九千岁修理他们之事报仇雪耻,不停地上门以各种方法找麻烦。
这不,今日又来了。
风挽裳头疼地揉揉眉心,“这次来了几人?”
“五个,正想法子非礼坊里的舞伶。”素娘有些担心她的身子状况。
起初她们都以为是缉异司发现她们在留意他们了,后来发现不是,那些人就是纯粹来找麻烦,纯心不让人好过的。
“缉异司指挥使钟子骞确定还在吗?”她每日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在呢,几个时辰前带人出了趟天都,说是某个村有异族藏身,便带人去缉捕,只差没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抓回来问审了,此刻,已回到缉异司。”素娘详细地禀报。
风挽裳放心地点点头,钟子骞还在天都就好。
论近年来的仇恨,应是没有人比得上钟子骞,她就担心这钟子骞趁机派人刺杀。
“随我出去看看。”她起身,皎月刚好沏好热茶回来,赶紧放下茶壶,跟上。
醉心坊前堂,歌舞已不得不停下,客人也做了鸟兽散。
而今的天都,换成人人对缉异卫闻风丧胆了。
几名便服穿着的男子正轻薄着舞坊里的舞伶,醉心坊旨在跳舞给人看,久而久之自是也培养出了这些舞伶的一些傲骨,因为反抗,反而惹来他们更邪恶的动作。
“住手!”她上前,冷喝。
声音不高,甚至是柔和的,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慑。
那几个缉异卫停手,缓缓回过身来,“哟!这不是千岁小夫人嘛,您的大名小的们可是如雷贯耳,趁着九千岁不在,小夫人要不要……”
擦掌霍霍,流里流气。
托他们缉异卫的福,风挽裳早已习惯了这种羞辱的话,她淡然轻笑,“素娘,这次来的又是哪几个人,都做了些什么,都吃了什么,可有付钱,都记下了吗?”
“回夫人,已有人暗中记着了。”素娘从善如流地配合。
早已听说有人在暗中画下他们缉异卫的画像,几个人的目光纷纷四下搜索了一番,随即嗤笑,“记下又如何,想等九千岁回来找我们算账吗,可惜啊,他……”
正说着,其他几个拉扯的拉扯,用手肘顶撞的顶撞,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风挽裳登时皱眉,总觉得此人未说完的话很不好,莫非,是顾玦出了事?
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她,清楚的记得他走了一个月零六天了,按理,应该早已到西凉了,若是顺利的话,也在回程的路上了。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门口传来低沉冷冽的嗓音。
是萧璟棠。
风挽裳收敛起满心不安,淡淡地看向萧璟棠。
几乎是萧璟棠一出现在醉心坊,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又重归于好了,尤其是而今九千岁不在天都,总之闲言碎语不断。
有的还暗中猜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为了避嫌,她已经让他不要来了,他却还是出现。
那些缉异卫不知是看在他还是驸马的份上,还是看在他曾经是缉异司指挥使的份上,总之,他一出现,他们都会不情不愿地离去,还醉心坊一个清静。
但是,这一次显然不起作用。
那几个人不怕他,甚至是不认得他,上前叫嚣。
“你又是哪一个?是千岁小夫人的第几个入幕之宾?”
显然,这几个是新入缉异司的。
“萧璟棠。”萧璟棠负手走到风挽裳身边,报上姓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花生皮就要打出去,但是,被人挡下。
他不解地看向伸手阻止他的女子。
风挽裳淡淡一笑,收回手,“若要动用武力,我这儿也不差。只是,今日打走他们,明日还会有别的来,整日打打杀杀,我这醉心坊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她说得不疾不徐,很沉稳,他几乎以为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可是,挽挽……”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他不在的时候,需要靠别的男人来解决。他不喜,我也不愿。”风挽裳始终淡笑面对他,看似熟,却又疏离得很。
“怎样,给大爷几个报上大名来。”一男子踩上凳子,得意地挑衅。
风挽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问皎月,“昨日递进宫凑请太后恩准我入宫看望子冉的折子,可有消息了?”
一听到太后,那五个人立即停下所有叫嚣,屏息以待。
皎月冷扫了眼那几个人,“回夫人,刚有消息传来,太后准了。”
“当真?那我得赶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风挽裳欣喜,抬手摸了摸云鬓,对萧璟棠抱歉地微微颔首,转身,迫不及待地回去收拾,进宫。
那几个人一听到她要入宫,唯恐她告状,便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一走,风挽裳从通往后堂的角落走出来,看着他们狼狈离开的背影,总算松了一口气。
“皎月,你去打听打听,消息是否可传回府里了。”递折子凑请是真的。
虽说万千绝每次都说子冉很好,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入宫去看望一下,以及,沈离醉。
“夫人,奴婢方才说的是真的,太后确实准了。”皎月平板无波地说。
风挽裳微微讶异,没想到皎月的回答是真的。
倒也是,她这个小妾作为妹妹入宫去探望姐姐,太后没什么好不准的。
“那回去换身衣裳就进宫。”她当下决定,刻不容缓。
被有意地无视,萧璟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黯然离去。
……
皎月张罗了顾玦平时入宫的轿子给她坐,守宫门的看到是九千岁的轿子还愣了下,似乎是以为一个多月未见的轿子突然出现,是九千岁回来了,直到轿子已经进了一半的宫门,他们才想起要拦,确认了身份后才放行。
按照顾玦的要求,子冉住的是司礼监,他平时在宫里的落榻处。
他想得很周到,即使是在宫里为人质,也要住的是他自己人的地方里。
她不是九千岁,而今也从千岁夫人沦为小夫人,自是没有步撵来接,两人跟着早已在宫门口接待的太监往司礼监走去。
司礼监她来过几次,路,基本还熟悉。
很快,他们来到司礼监,但是,一踏入司礼监,她很明显感觉到今时的司礼监并非当初自己所看到的司礼监了。
这里的太监,不再是只顾着埋头尽忠,而是换成了许多可以做眼线的人。
她与皎月交换了个眼神,主仆俩更加小心地跟在那太监身后走。
绕过司礼监,往后边的寝殿走去,倏然,一个人深深低着头从里边出来,不慎撞上她。
她第一反应是侧身避开,只撞到了肩膀。
不疼,但也足以引人注意了。
她捂着肩膀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个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的男子,独眼,昂长七尺,若非他过于清秀的面庞,倒是颇有几分江洋大盗的模样。
“对不住。”那人躬身对她赔礼道歉。
“无妨,这里是司礼监,那你是……”
“小的不才,只是一名略懂歧黄之术的大夫,有幸被派来诊治千岁夫人。”那人战战兢兢地回话。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这句话,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题外话---推荐完结旧文【皇家逆媳,彪悍太孙妃】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66章 :那碗药的真相
“他叫李绅,不久前太医院刚招入宫的,就被派过来专诊千岁夫人了。”领路的太监说明,然后,挥手让他忙去。
风挽裳看着那人离去,是沈离醉吗?可是容貌、声音、气质都差好多,还有那背影,也不像沈离醉那般瘦削。
在下不才,只是一名略懂及歧黄之术的大夫。
方才,他这般说。
是大夫,不是太医鞅。
[在下不才,只是一名略懂及歧黄之术的大夫,让风姑娘误会了。]
当初,沈离醉跟她表明身份的时候,是这般说。
李绅,沈离醉…旎…
李绅,沈离……
离沈,李绅!
原来!
她了然地笑了,跟着领路的太监继续往里边去。
绕过前边大殿后,里边有一个一进式的小院子,她上次就来过。
领路太监领她们到子冉所住的屋子门外就退下了。
皎月上前为她开门,然后侧身请她进入。
她提起裙摆,迈进门槛,放轻脚步往里边的寝区走去。
随着越走越近,她看到子冉躺在床榻上,虽然是昏睡着,倒也面色红润,看得出来,她被沈离醉照顾得很好。
一个多月了,她还昏迷着,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有宫女端着水进来,看到她,福身行礼,“奴婢是前来为千岁夫人擦身的。”
风挽裳看了眼她手上装了八分满的铜盆和上边干净的布巾,又看了看子冉,上前接过,“我来吧。”
“夫人,这使不得。”皎月阻止,虽说这子冉姑娘才是正妻,可是连爷不也只认她这个夫人吗?又怎能如此委屈她替人擦身。
虽说这子冉姑娘没做过伤害夫人的事,但也不该。
“无妨的,我只是想为她做些什么,无关尊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没能献出心头血子冉,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皎月看到她柔和的笑容,只好作罢,挥退那名宫女,亲自把水端上前,充当架子。
风挽裳没有多想,上前把子冉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解开她的绸缎中衣,然后先用被子盖住她的身子,以免着凉。
将布巾弄湿,拧干后,她坐上床头,从白玉无瑕的手臂开始,轻柔仔细地擦拭。
忽然,抬起子冉的手臂的时候,风挽裳意外发现在她手肘位置以下的寸许,内侧有一圈奇怪的疤痕。
这疤痕,虽是有些模糊,但还看得出来是一圈牙印的痕迹,而且是小口的,不深,却也去不掉,看得出留下的年代已久远。
怕是儿时顽皮被人咬伤的吧。
她没多在意,擦好后轻轻放下,再换另一只。
等为子冉彻底擦身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让宫女进来把水和换下来的衣物收拾走后,那个‘李绅’太医也进来了,应是站在门外等候已久。
‘李绅’低着头走进来,直到宫女彻底离开后,他才缓缓抬头,对上眼的那一刻,风挽裳确定,是沈离醉无疑。
声音可以刻意,样貌也可以改变,就连身形也变胖了,但是,那双眼,骗不了人。
平静、淡泊,很干净。
“皎月,你到外边待会吧,我再陪子冉坐一会。”风挽裳打发皎月到外边去守着。
皎月明白地点头,转身出去。
门一关上,两人都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相视,不禁失笑。
“面目全非,我确实是认不出来了。”她淡笑。
沈离醉抬手取下左眼上的眼罩,随手搁在桌上,正要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风挽裳抬手阻止他。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知道是你就行。”虽然外边有皎月守着,可这是宫里,他们能不松懈就别松懈。
沈离醉想了想,点头同意,拿起刚取下的眼罩戴回去,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已经换上干净衣裳的女子。
“她一直没醒过吗?”风挽裳走到身边,低声询问。
“她是醒着的,只是为了能让她撑到九个月的时日,沉睡的时辰必须比醒的多很多,如此,才能保证她不再受半点刺激。”
原来早已醒来,是为了保住她的心足够平静,才让她沉睡。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方法,可是……
“她醒来不会闹吗?”毕竟她是因为撞见他们在床上的‘奸情’才受不了打击,病发昏倒的。
“暂时不会。”沈离醉说得很沉重,似是不愿这般做。
风挽裳明白,应是又用了什么药,让她醒着,又没有思想,令人摆布的那种。
不由得,她有些同情子冉,那么明媚如火的女子,若是她知道自己是这个样子,只怕也会崩溃。
她看向他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又打量他变胖的身子,疑惑不解。
沈离醉轻笑,张开手,低头看自己变宽的身子,“多缠几层布就好了。”
原来如此。
她又看向他那张逼真得不能再逼真的脸,他又笑,“这是托千岁爷的福肌,这些年来他总能弄出奇奇怪怪的东西,等他回来,你可以亲自问他这是如何来的,也许,他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也不一定。”
“这个叫易容术,也叫人皮面具,我在书上有看到过。”风挽裳没有太大的惊奇,淡笑道。
“夫人果真是见多识广,是易容术不假,却比易容术稍胜一筹。”沈离醉由衷赞扬道。
风挽裳又抬眸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得想起他送给萧老夫人的雕像,以及,生辰那夜送给她的小雕像,确实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很像。
这背后,居然连沈离醉都不知晓,的确值得探究。
“既然夫人来了,不妨让沈某替夫人把把脉吧。”沈离醉转身走到外边的桌子坐下。
风挽裳跟上,坐在他对面,轻轻拉起衣袖,把手放到桌上,让他把脉。
很快,沈离醉把完脉,“许是夫人常年喝鹿血的关系,腹中胎儿确实很稳,夫人近来可还害喜?”
“已经好多了。”只是因为过于思念一个人,食不下咽。
风挽裳收回手,淡淡回道。
沈离醉起身,走到里边的沉木柜子里取来一个小木盒,“夫人若是吐得厉害,可试着吃些蜜饯。”
风挽裳拿过来打开一瞧,里边裹着油纸,油纸里是一颗颗酸甜扑鼻的蜜饯,看得出来是精心调制好的。
她讶异地看向沈离醉,大夫连这个都想得如此周到吗?
“夫人莫误会,这是有人临行前特地交代下来的,还特地让我往里边掺了些参片,参片大补元气,还能增进食欲。”沈离醉笑着解释。
但是,风挽裳却震惊不已,整个心房好像久久震荡。
“你是说,这是他交代的?”拿着盒子的手,也在颤抖。
他亲手熬的药,即便那是滑胎药,那还能说是有苦衷。
那他特地交代的这盒蜜饯呢?又该如何解释?
答案已然清楚,还需要解释吗?
“是他交代的。”沈离醉淡淡地笑了笑,“夫人有何话尽管问吧,沈某知无不言。”
“我亲耳听到他跟你拿滑胎药是怎生一回事?”她双手捏紧手上那盒蜜饯,只有这样才能克制自己过于激动。
“这是沈某的错。”沈离醉内疚地看了她一眼,娓娓道来,“我想,你应该知晓他的身子异于常人,他过去被强行灌下的那些药,已经融入他的血液里,至少得需要十年以上才能要孩子,否则,他而今的样子就是将来他孩子的样子,更严重的是,可能会导致畸形,不健全等。”
风挽裳脸色一点点泛白,不敢置信地掩嘴,“他告诉我,是因为他是太监,不适合要孩子。”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他真正要了她的身子时,还是她抛掉女儿家的羞臊问他的。
他当时告诉她,是因为他的身子与众不同,怕伤了她!
既然连那样都怕伤到她,更别提两人结合出来的孩子了。
原来,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着想,而她却未曾往这方面去想过。
沈离醉轻笑,“不适合?你跟我被‘抓奸’在床,他都有法子当着太后的面保下你和孩子了,你觉得可能吗?”
是啊,倘若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凭他的本事,有的是法子。
是她从一开始就毫不怀疑地信了他的说词,以为他不让她怀上孩子是不敢冒一丝丝的险。
风挽裳紧张地抬手抚上小腹,如此说来,她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与别人不同?
深深地恐惧和疼痛袭击她的心房。
她拼命去保护的孩子,居然是个怪胎?
“这也不能说他全是骗你的,九千岁的女人突然有了身孕,还是九千岁最宠的,这确实冒险。所以……”沈离醉更加愧疚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息,直视她,坦白,“所以,即使我知晓以他而今的身子要孩子完全可以了,却选择隐瞒,给你开避子药,因为冒不起这个险。”
闻言,风挽裳仿佛从地狱飞上天堂,眼含泪光地看着他,“你是说……我的孩子可以要?不会有你先前说的那些?”
她紧张地握紧拳头,很用力,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会。”沈离醉肯定地回答她。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像是被扼住喉,一下子松开得救的那种感觉。
“想必夫人也猜得到他为何讨那碗滑胎药了。”沈离醉又说,脸上是很过意不去的苦笑。
“……因为,他以为这孩子不能要?”这样问,心里已经有了肯定。
她的心,很疼,很疼,因为他。
尤其,闭上眼,都是她误会他的画面。
[我不怕喝药,我怕的是你亲手端来的滑胎药!]
[你当初出现在我面前是谋划好的吧?包括我倒在你的轿子前!从一开始,你就是奔着我的心头血而去!喝鹿血养心不过是借口,是养心没错,养的却是我心头上的血,好用来救子冉!]
[你是这般认为的?]
原来,他那时候说这话时,轻扯的嘴角,是失望。
咄咄逼人的指控,而他失望了,所以不愿对她解释。
“他为何不解释?”她潸然泪下。
可是,不是他没有解释,而是他想要解释的时候,她愚蠢地打断了他,没有去听,还跟他要休书。
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他会厌恶她吗?
会怪她的吧,所以才不愿再跟她解释了。
“我想,他不解释的原因,大约是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这样的真相,在他看来,比起让你误会他残忍,怀上孩子却是个怪胎更伤人。只是,他没料到,这孩子能要,他更没想过,你……会听到那番话,全盘否定他。这个,怪我。”
沈离醉很后悔地低下头,满脸自责,“我知晓,他之前是觉得我既然能开假的避子药给你,那就表示他的身子可以要孩子了。但是,他没想到我开的避子药是真的,所以,就认为这孩子不能留。”
他抬头,诚心诚意地致歉,“对不住,这全是我的错,我看到他当时听到不是我开假的避子药给你后,刹那刷白的脸色,便想起他下手不留情的事,便想着让他难受难受……”
沈离醉看着她后悔不已,他更愧对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听到,还误会了去。你应是不知晓,他以为孩子不能要后,那晴天霹雳,面容惨白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神情,用‘万念俱灰’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他找我要滑胎药的时候,若是你能多待一会,也许,也不会有而今的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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