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她淡淡地扯唇,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脚步已没那么匆忙。
接纳吗?
倘若他没对肚子里的孩子怀疑过,倘若,他没亲自端来那碗打胎药,也许,是可以的。
……
来到前院子,府中家丁正一箱箱地往府门外的马车抬去,进进出出,一看就知道是要远行的画面。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没发现顾玦的身影,秀眉微蹙,正当她打算去问霍靖的时候,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了。
只是,下一刻,她眼神僵住,抬出去的脚步也放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们。
他抱着子冉从另一边走来,子冉身上穿着红色的连帽披风,宽大的帽帷为她遮挡了阳光,遮去了她的苍白。
她依然双眸紧闭,像是永远再也不会醒来一样。
所以,他是要带子冉一起去吗?
去西凉?
是的,西凉。
昨夜,他们碰面谈的就是这件事,西凉那边种乌香的事有变,太后命顾玦亲自前往处理,即刻启程。
太后看中西凉那块地的目的就是想要炼制出能害人的东西,而今那边无法如愿施行,自然着急。
顾玦自是无法推辞,唯有领命前往。
只是,他这东厂督主,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一走,只怕让那些被他积压许久的人扬眉吐气一把,甚至可能会趁虚而入谋害他。
毕竟,他这一去,远在西凉。
好在,朝中还有个少年丞相,这多少能让她放心些。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要带着子冉一起去。
那么遥远的路途,极有可能要面对很多凶险,而且,子冉目前的身子状况……
就这么放不下吗?
心,好凉。
也许是因为,被舍下的那个是自己。
他走得很急,所以没有发现她。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低头看着手里的披风,这上面赶绣出来的藤蔓缠绵盘绕着,在此刻看来,倒成讽刺了。
甚至,他昨夜抱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算不告诉他要带子冉一起走,至少该跟她说说要去西凉之事不是?
也罢,走了好,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暂时安全了。
她也不用再担心他随时来取她的心头血救人了。
可是,心,好冷,眼前一切,也好像变成了灰色的。
默默地,转身,她原路返回。
皎月也是一头雾水,她并未听说爷要带子冉姑娘一起走啊?
再看看夫人黯然离开的背影,唯恐她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
回到采悠阁,风挽裳将那件披风塞进柜子底下,若无其事地让皎月传早膳。
总不能饿了肚子里的孩子。
顾玦进来时,她刚好用完早膳。
这早膳用得也是辛苦,吃了吐,吐了吃,好不容易才填了半饱。
风挽裳漱好口后,拿起婢女漆盘备着的干净帕子擦了擦嘴,似乎没看到他到来。
顾玦走进去,凤眸略略扫了眼桌上她用剩的早膳,待婢女收拾好后,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顷刻间,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凤眸再度看着坐在那里分外安静的女人,甚至安静得有些怪。
他走过去,站着她面前,“爷的小挽儿是否忘了什么?”
风挽裳起身,徐徐抬眸,对他露出淡淡一笑,“妾身祝爷一路平安。”
凤眸微挑,颦眉。
这张脸,虽是一贯的恬淡,却多了几分疏离。
半响,他笑,伸手将她拉到怀中,就这般环抱着她,“还真看不出来,爷的小挽儿耍起脾气来也能要人命。”
他只是当她在耍脾气?
是就是吧。
她僵着身子任他抱,不语。
“好了好了,其实,那碗药……”
“爷什么都不必说了,已不重要。”她轻轻一转,挣脱他的怀抱,与他面对面。
还能说什么,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子冉才不得不那么做而已。
“你说什么?”俊脸一沉,他大步上前捏起她的脸,凤眸冷若刺骨。
这一次,风挽裳淡漠地直视他的怒火,“爷没听错,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退开一步,弯身,淡淡请求,“若是可以,请爷给妾身一纸休书!”
这里,已无她的容身之地。
放不下,恨不了,唯有离开。
顾玦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冷冷嗤笑,“一纸休书?昨夜的投怀送抱是最后的告别?”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直接说穿,心下赧然,但她已无心去辩解,抿唇,不语。
“小挽儿,你好样的!”他冷笑,上前要抓她,她本能地后退,躲避,但还是被他轻易抓到了。
他捏起她的手腕,将她扯近,阴柔的嗓音却透着刺骨的冷,“告诉爷,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嗯?”
“……”她依然选择不语。
“爷告诉你多少遍了,入了爷这座地狱,死都出不去,怎么就记不住呢。”他倏地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得叫人寒毛直竖。
她紧绷着身子,开始有些害怕了。
“爷不给你休书,是不是想打算在爷离开的这段时日逃离,嗯?”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畔,她却感到是冷冷的凉意。
他一向可以把残忍的、生气的话说得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这种时候,越是温柔,就越是可怕。
“休想!你还欠爷七个多的八年呢。”他有些咬牙切齿。
她怔住,七个多的八年?
为何是七个多?
正想着,他的唇凶狠地覆盖下来,打断了她的思考,发了狠地掠夺。
她的唇,很疼,可他这一次一点儿也没有怜惜。
她挣扎着,他却霸道地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脑袋,迫她以昂头的姿势承受,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空间。
这个又疼又狠的吻很绵长,直到唇舌麻木,他才放开她。
她已尝到来自唇上的丝丝腥甜,忙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真的,简直就像是野兽的掠夺。
“小挽儿,想逃跑的时候记得想想你弟弟。”他以拇指指腹抹去唇上的亮泽,冷酷地勾了勾唇,怒然拂袖而去。
“对了,想死的时候,也想想你弟弟。”走出门外的男子,有多补充了一句。
风挽裳瘫软在地,痛苦地闭上眼睛,对刚才那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还心有余悸。
他没一掌劈了她,真的是万幸了。
慢慢地,她扯唇,笑了,弧度越笑越开。
萧璟棠当初也是以弟弟来要挟她跟他回去。
而今,他也是以弟弟来威胁她。
果然,绕来绕去,她始终都走不出这个可悲的命运。
“哈哈……”
她笑,悲凉地放声大笑。
皎月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画面,看到她笑得那样悲伤,不免有些动容。
“夫人,您别笑了。”让人看了真的好不忍。
“我连笑的自由都没有了吗?”风挽裳止住笑,看向皎月。
“奴婢扶您起来,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孩子。”皎月扶起她。
“孩子?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风挽裳神情恍惚地由她扶起,抓住她的手问。
“自然是爷的。”皎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风挽裳又笑了,悲哀的笑,眼眸黯然,“就连你都相信孩子是他的,他却不信?或者,他心里是信的,只是不能信。”
这样就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打掉她的孩子了。
“夫人,马车就要启程了。”皎月还是不由得提醒一下。
只要夫人去送,方才的争吵就不存在了。
风挽裳置若罔闻,只是木然地拿出装着针线的笸箩,坐下,刺绣。
皎月无奈地叹息,站在一边默默地守着。
坐在那里刺绣的女子,很安静,很认真,仿佛与爷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一绣,就绣到晌午。
直到快近午时了,皎月才不得不出去为主子张罗午膳,离开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眼,就怕自己一走开,看似平静的人不平静。
以防万一,她走出房门,打算喊一个婢女上来看着,然而,却没想到会在走廊的那端看到一个人,一个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皎月不解地问。
风挽裳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谁还在这里?
“督主让我留下来。”
是万千绝的声音!
刺绣的动作彻底停下。
万千绝的语气听来是极不情愿的。
他一直都是顾玦的贴身护卫,顾玦在哪,他就在哪,就如同皎月对她,寸步不离!
为何会留了下来?
皎月皱着眉,回头看了眼屋里的女子,又看向万千绝,“夫人我自会保护,你快去追爷!”
万千绝一动不动,像个宫廷卫士般屹立在那里。
他又何曾想留下来?
他也没想到督主会交代他留下来保护夫人,即使再如何不愿,可督主的命令无法违背。
风挽裳已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愕然不已。
他留下万千绝保护她?
那他呢?
此行有多凶险,他会不知道吗?
这些年来,他杀的人不少,树立的仇家自是不少。
朝中早已不知有多少人想他死,他此去西凉正是好时机,他怎能如此轻率?
不安深深揪着她的心,明明前一刻还心如止水的,明明他离开前还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可是,她的行动已快过理智,走出门外去。
“千绝大人,你去追他吧,快马的话,应该还追得上,你去告诉他,我不会逃,也不会寻短见,用不着留下你来监视我。”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希望万千绝受不了地追去。
然而,她低估了万千绝的忍耐力和忠实程度。
万千绝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动如山地执行命令。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难道你不懂此行有多凶险吗?若是他自己的话还应付得来,但是多了一个子冉分了他的心,你觉得他还能无恙吗?”风挽裳有些急了,也讨厌自己这样的急。
可是,能如何?
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担心他。
万千绝却是诧异地看向她,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说,子冉姑娘?她并未随爷一起去啊。”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65章 :爷临走前留下的
风挽裳恍然一怔,“你说,子冉没有跟他一起去西凉?”
子冉没有跟他一同去?那子冉呢?
“夫人何以见得子冉姑娘会跟爷一块去?”万千绝脸上露出一丝冷嘲。
“……”她无言以对。
“夫人看到爷抱着子冉姑娘上马车。”皎月代为回答鞅。
万千绝看向风挽裳,沉吟了下,才刻板地说,“是上马车没错,上的是入宫的马车。”
“入宫?”风挽裳更加震惊,顾玦离开天都,赶赴西凉,这时候为何要送子冉入宫?
“太后说是要帮督主‘照顾’子冉姑娘,以子冉姑娘有着同大长公主一样的心疾为由。旎”
照顾?
这哪里是照顾,摆明了是扣押人质,以防九千岁在外对她的大业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难怪他抱子冉出府的时候脸色那么凝重,所以才无暇注意到她。
“太后还给了督主选择的余地。”万千绝又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道出背后实情,“爷在夫人和子冉姑娘之间,选择了子冉姑娘。”
闻言,风挽裳不敢置信地瞠目。
他,在她和子冉之间选择了子冉?
为何是这样?怎会是这样?
子冉一直想要刺杀太后,而今让她入宫不就等于让她坠入险地吗?
以她而今的身子,更加不能受半点波动,他怎会冒这样的险?
是否,是哪里错了?
是从哪里开始错了?
乱,脑子里过去的所有认为全部被打乱。
这一次,她无法再说服自己说是因为他要保住她,保住心头血。
因为,在保住心头血的理应先保住需要心头血的人!
[是不是他说爷杀了你全家,你也信!]
[你又想拿我的前尘往事来转移话题吗?我亲耳听到的,你不信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所以就可以连犹豫都不用犹豫,就要打掉他是吗?因为子冉急需我的心头血!]
[都被你说完了,爷又何必再说。]
他不是没有解释,是她在他解释之前就已先否定了他!
[还真看不出来,爷的小挽儿耍起脾气来也能要人命。]
[好了好了,其实,那碗药……]
[爷什么都不必说了,已不重要。]
药!
那碗药!
从那碗药开始错的!
是不是那碗药还有别的解释?
“沈离醉在哪?”她抬头,急切地问。
除了他,唯一知道那碗药的真相的人只有沈离醉了!
她要知道真相!
即使真相极有可能是心里认定的那样,即使会再狠狠痛一次,她也必须得到确认。
“死了,夫人不是知道吗?”万千绝说。
风挽裳早就听出万千绝的怨气了,让他留下来保护她的确是委屈他了。
不过他也没说错,沈离醉是‘死’了没错,还是顾玦亲自杀死的,若是被人发现就是欺君之罪了。
“那么,没死的沈离醉在哪?”她也不气,语气平和地追问。
“宫里。”万千绝冷冷给出答案。
风挽裳又不免倒抽一口凉气。
在宫里?当着太后的面杀死的人,居然在宫里活着?
如此胆大包天的冒险,只怕只有顾玦做得出来了。
不过,只要掩饰得当,倒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一时之间,她是不可能入宫去找他的,他在里边活着已经是很冒险的事了。
她恼自己,为何没听他说完,为何要那样急着打断他。
懊恼了好一会儿,她重新抬头看向万千绝,“爷在宫里是否一切都安排好了?能保证子冉足够安全吗?”
而今,他走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替他关心一下被送进宫当人质的人。
“只要督主能安然回到天都。”万千绝说着,眉宇间也有些担心。
但是,主子要他留下来保护别人,他只能照做。
“他可以的,你在东厂是什么位子?”
万千绝有些错愕,半响才记得回答她,“掌刑千户。”
“司礼监批红的大权你是暂代不了,但是,东厂,你可以,因为你仅次于九千岁之下,明白我说的吗?”万千绝不能只跟在她身边保护,而是稳住朝中的部分局势,在顾玦回来前,不能倒台。
万千绝犹豫了下,还是坚持道,“督主让属下留下来,旨在保护夫人。”
“我有皎月保护,再说,我而今声名狼藉,只怕连对我下毒手都嫌脏,千绝大人尽管放心去做应该做的事吧。”再说,让他留下来像皎月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真的太大材小用了。
“……”万千绝还是犹豫,但看得出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她再接再厉,“你跟在爷身边多年,比谁都了解所有局势,一旦出事也能最快想出应对的方法。”
这时,霍靖上楼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夫人,这是爷临走前留下的。”
闻言,风挽裳大喜,以为是被她打断的关于那碗药的解释。
她欣喜地接过来,想来沉稳宁静的她此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信是打开了,她嘴角期待的笑容僵住,星眸暗淡。
盯着信上寥寥几字,良久,她很沮丧地递给万千绝看。
真过分!
料准她会插手,就特地留了这么一封信,却是写给万千绝的。
摆明是写来气人的!
万千绝愣了下,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夫人如吾。
短短几个字就好像是令牌,万千绝脸上压抑不住的欣喜,回头对上风挽裳的目光,他立即收敛所有不该表露的情绪,恢复面瘫样,将书信收在掌心,后退一步,对眼前的女子躬身拱手,“属下领命!”
“既然有你家主子的准许了,你就去吧,小心些。”风挽裳语气柔和地叮咛。
万千绝与皎月交换了个交接的眼神,颔首,转身,直接纵身一跃,飞身离去。
风挽裳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他留下的书信没有半点解释,不觉得有些恼。
就算原本想要解释的话被打断,他都料得到她不会让万千绝留在身边了,都写下书信了,为何就不能多写几个字,解释那碗药的事!
颇有几分故意气人的意思!
那么大个男人,有着指点江山的本事,有着运筹帷幄的沉稳,跟一个小女子这般计较,真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皎月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向端庄恬静的女人有些小孩子气地扭绞丝绢,小巧朱唇也微微撅起,不明显。
“夫人,奴婢去张罗午膳,您先进屋歇着。”眼下,不用担心夫人会出事了。
风挽裳回过神,赶紧松开手里扭绞的丝绢,恢复端庄,露出亲和的微笑,“你去吧。”
皎月福了福身,转身下楼。
风挽裳目送皎月离开,目光幽幽地看向府门的方向,很后悔,没有亲自送他出门。
都怪自己想太多,倘若一切真的错了,那真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以前的她,情绪没那么大的。
唉!
从天都出发到西凉少说也要近半个月的时日,再加上在那边处理事情,和回来的路程,只怕得两个月左右了。
他才刚刚离开,她就已经开始挂念,这两个月只怕会过得很漫长,很漫长。
等他回来,她要亲自问他,她不要再当傻瓜!
“吱吱……”熟悉的叫声从楼梯口传来。
风挽裳愕然回头看去,就见一团小小的雪球灵活地跳上一级级台阶,朝她飞奔而来。
顾玦居然没把它一起带去?
她知晓这小雪球身上定然是有什么秘密,在经过丢失它的那次,她更加肯定了。
他连小雪球也留下了,似乎这一去要做到无后顾之忧。
还是,只是她想多了?
他,只是怕以防万一,所以才留下小雪球?
毕竟,子冉还在宫里等他回来不是吗?
但是,她还是不安,很不安。
小雪球溜溜地来到她面前。
每次看到那么小的一团,就已惹人怜爱了,何况还这么可爱。
看着它在脚边打转,又是抬爪,又是抓耳挠腮的,她忍不住笑了。
蹲下身,手还未碰上它,它就已先一步趴下,好享受她的抚摸。
“就你精。”她笑,小小力气地轻按它的小脑袋,然后轻柔地抚着它,“第一次被你主人抛下吧?瞧把你委屈的。”
“猜就知道是跑这来了。”楼梯下传来霍靖的声音,为这小家伙去而复返了。
霍靖走上来,看到她抚着小雪球,脸色一阵慌,“夫人,使不得呀,爷说过,别让夫人靠近这……小禽兽的。”
“嗯?”风挽裳不解地抬头。
“夫人别误会,爷说是怕这小禽……小雪球带坏肚子里的孩子。”霍靖一把年纪了说得好不难为情。
爷就不能简单直接一些么,非要这么说,担心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太过亲近小雪球会染上一些病疫就直说。
爷也真是的,日夜抱着小雪球的是他,要真有啥病也早染上了,自己都不紧张,夫人一怀上孩子就分外紧张起来了。
再说,小雪球每日都经过精心梳洗的,毕竟是爷时时抱在手里的东西,哪能草率,过得比人都好了,又哪会有什么疫病。
风挽裳愕住,缓缓站起身,脸色泛白,“霍总管,你方才说……爷是怕我太靠近小雪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她当然听得出霍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是他交代的?
心里,一阵慌乱。
是真的,她好像真的弄错了。
“是啊,爷离开前特地交代的,夫人当时已知晓这小雪球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只能奴才暂时看管着了,只是没想到奴才一转身,他就跑到夫人这边来了,看来也同我们一样懂得认准自个的主母呢。”霍靖别有深意地说,不知这样说,她能否听懂?
自从子冉姑娘的身份曝光后,爷和夫人关心不是很好,甚至,爷今日要动身去西凉,夫人也没送,听说,又吵起来了。
爷上马车时,脸色可真的不太好看。
风挽裳无心思去想霍靖话里的深意,她看向他,紧张地问,“霍总管,下雨那日,爷亲自送来的药是谁熬的?”
“是爷亲自熬的,奴才说要熬,爷不让。”霍靖很认真地回答,这事可马虎不得。
“他,亲自熬的?”震惊地倒退一步,风挽裳脸色更加苍白,几乎是没有勇气地追问,“可知,那是何药?”
霍靖看到她如梦初醒的样子,不由得长叹一声,“夫人,您来到爷身边也有半年了,以您的善解人意,您还不了解爷吗?爷若是要打掉您肚子里的孩子,又何须亲自熬药?即便是真的,您可曾想过,也许这背后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您也像外边的人那样看待爷?残暴不仁,杀人如麻?包括对自己的亲身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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