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坐在他的兄长单雄忠叹了口气道:“其实那天元庆比箭时,看那些拿十分的世家子弟『射』箭,我就知道我们没有机会了,雄信,这个世道就是这么黑暗,几百年了,士族『门』阀永远高高在上,我们这些寒『门』庶族永远没有机会,这次是我们太天真,以为朝廷真的要公平选才,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
坐在对面的程咬金也恶声恶气道:“我老程明白世道不公平,可他们也做得太过分了,秦大哥骑『射』考十分六彩,他的武艺更是名震山东,这须要把他的兵器考试打多低的分,才能使秦大哥名落孙山。”
“咬金,别说了!”
秦琼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沉声道:“我秦琼这次名落孙山,我认了!”
单雄信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叔宝,你如果知道自己真正落榜的原因,你就不会认了。”
“你知道?”秦琼诧异地望向单雄信。
单雄信点了点头,“我今天『花』了三十吊钱,买到不少消息,包括你落榜的原因,我只是不忍心告诉你。”
“你告诉我什么原因,和上次齐王那件事有关吗?”
单雄信鼻子哼了一声,摇摇头,“和那件事屁关系没有,我问到了,你的考牒下面有一行字,此人失德不录。”
‘咔!’秦琼手中酒杯被他捏成碎片,他秦琼居然失德,秦琼眼睛里『射』出愤怒之『色』,“我知道了,是宇文述假子之事!”
“没错,就是他抹掉了你的录取。”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杨元庆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杨元庆穿着一身白『色』软袍,笑容满面地站在他们身后。
“元庆,怎么现在才来,快坐下!”
单雄信让出一个位子,又找个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酒,关心地问道:“妞妞呢?她怎么不来。”
“她身体有点不适,在家休息呢!”
杨元庆笑着坐了下来,先喝了一杯酒,这才对众人道:“这次武举大家就不要指望了,涉及不少重臣,不会再重考了,和大家谈谈以后的前途吧!”
几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单雄信先苦笑一声道:“我不打算从军了,我有一个朋友推荐我进县衙出任功曹,若不是这次武举,我已经答应了,反正这次回去,我准备进县衙当官,我这几个兄弟都跟着我『混』,大哥继续当他的庄主。”
杨元庆笑道:“你在县衙最好不要提到我。”
单雄信一愣,随即醒悟,杨元庆给他说过,上党县县令就是他的兄长杨峻,他们关系恶劣,提到他反而坏事。
单雄信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秦大哥呢?”杨元庆又转头问秦琼。
秦琼叹了口气,“我还能怎样,继续回瀛洲从军,来刺史对我不错,只是瀛洲稍远,照顾母亲不方便。”
杨元庆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我师傅张须陀现任济州司马,你去找他,他会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你就留在济州,照顾母亲也方便。”
秦琼一怔,他心中顿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动,杨元庆竟然替自己的后路都考虑好了,他默默接过信,“元庆,京城之恩,我秦琼铭记于心。”
这时,程咬金高声嚷了起来,“元庆,我跟你去大利城,我把老娘也背过去,在那里安家落户。”
杨元庆却摇了摇头,“你不要去大利城,你母亲不会适应那里的严寒,你就跟着秦大哥『混』,他在山东人缘好,路子广,你跟他会更有机会,另外,我在信中也提到你了,我师傅也会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你好.xzsj8.好干,将来我们有机会,一定还会聚在一起。”
程咬金见杨元庆表情严肃,不像和自己开玩笑,他也不再嬉皮笑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
杨元庆一拍手笑道:“大家的前途谈完,我们说一说明天的事,我有事求大家帮忙。”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元庆,有什么事直接说,还要提‘帮忙’二字吗?”
杨元庆便压低声音对众人道:“我得到确实消息,明天朝会圣上将审核武举录取名单,我想趁机把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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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杨元庆出现在杨府『门』口,他慢慢走近府『门』,几名家丁立刻惊慌起来,纷纷后退,二十几人站在台阶上,执刀在手,警惕地盯着他。
杨元庆拱拱手笑道:“你们不用惊慌,这座府『门』我不会踏进一步,烦请替我通报一下祖父,就说我有事找他。”
众家丁对望一眼,其中一人立刻转身奔进去了,等了片刻,一辆马车在他的身后停下。
“元庆!”
杨元庆一回头,却见祖父杨素笑眯眯地坐在车窗内向他招手,他连忙上前施礼,“孙儿参见祖父。”
“我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你是准备进杨府吗?”
杨元庆摇摇头,“我是来找祖父。”
“那就上来吧!我们边走边说。”
杨元庆把马『交』给杨素的『侍』卫,坐上了马车,马车『门』口坐着一名小书童,杨元庆笑着『摸』『摸』小书童的脑袋,在另一边靠窗坐下。
“你的那件事应该办得不错吧!”杨素笑问道,他休息几天,显得身体状况略有好转,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还比较顺利,圣上已经相信宇文述『操』纵武举,祖父需要我说说细节吗?”
杨素摇摇头,“事情你自己去做,我只是指点你一些官场上的进退。”
“那孙儿就不说了,我想请教祖父一个官场上度的问题。”
杨素很愿意孙子向他请教,笑道:“你说吧!这其实也是很微妙,进一分则厚,退一分则薄,要捏拿得恰到好处,确实需要一点功力。”
“孙儿想问,把握造反的和闹事的度在哪里?”
“你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啊!”
杨素笑眯眯道:“按照我的经验,无非就是一个数量和距离的问题,数量是人数,读书人一万人冲击衙『门』,也是闹事,谈不上造反,可是练武者五百人聚在一起商议,就是造反了,同样,如果五百练武者是在军队旁边聚集,那还是闹事,可如果是在山上聚集,那就是造反,元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杨元庆若有所悟,“祖父的意思,关键是在官府的感受。”
“没错!”
杨素对孙子的聪明赞许地笑了,“其实就是看官府,如果官府觉得自己能控制住局面,那就是闹事,如果官府觉得自己可能控制不住局面,那就会定为造反,因为一但定为造反,官府就可以推卸责任,其实还可以再推而广之,假如圣上觉得能控制住你,你做事情出格点也无妨,假如圣上觉得控制不住你,你稍有轻举妄动,他也不会饶你,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说白了,其实就是上位者的感受。”
杨元庆点点头,他明白了,他又问道:“还有一件事,祖父不是说我把这件事做好,圣上会给我一个额外赏赐,孙儿想问,我该要什么赏赐?”
杨素微微一笑,向他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杨元庆凑上前去,杨素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杨元庆连连点头,“孙儿明白了。”
。。。。。。。。
次日一早,宇文智及带着百余名家丁前往利人市,今天他轮休,如果是往常,他会带几个朋友去平康坊寻『花』问柳,但今天他却有要紧事。
宇文家在都会市和利人市各有十几家铺面,出租给商人,租金原本半年一收,但最近迁都洛阳的消息令宇文述心中不安,他便决定卖掉部分利人市的商铺。
价格已经谈好,只是对方要求商铺里的商人搬走,但租期还没有到,商人们都不肯搬,宇文述便决定强行把租他店铺的商人撵走,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他的三子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带领百余名家丁浩浩『荡』『荡』开往利人市,离利人市还有两三里,住在附近的武举考生们便得到了消息,纷纷向利人市大『门』口聚集,他们都没有带兵器,手执木棍,每个人心中都带着无比的愤怒。
一夜之间,宇文阀『操』纵武举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武举考生,最后被录取的两百人,有一百零九人都是由宇文述决定,每个人他都收了重金贿赂,二百个名额,最后公平录取的只有九人,这个消息让从各地千里迢迢赶来的考生们愤怒了,他们愤怒无处发泄,他们需要一个说法,而在单雄信等人的刻意引导下,他们的愤怒之火便转到了宇文述之子宇文智及身上,很多人知道,此人在武举前异常活跃,天天有人请客吃饭,不用说,宇文智及就是宇文阀收钱的关键人物。
利人市大『门』口,这里有一片占地约三亩的广场,广场四周则分布着几十家酒肆和客栈,广场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卖货的商人,买货的顾客,等着被东家雇佣的脚夫,玩百戏的艺人,讨饭的乞丐,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使这里成为一个热闹繁华的民众广场。
当宇文智及率领百余名家丁来到广场上时,数百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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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第三十九章 承天广场
第三十九章承天广场1690张月票加更
就在宇文智及即将进入利人市大『门』时,几名武者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之人正是秦琼,他手执一根齐眉哨棍,目光冷视宇文智及,身后跟着他的几名兄弟,程咬金和单雄信等人。
“是什么人,敢拦住大爷去路?”宇文智及马鞭一指秦琼骂道。
今天他带着一百多名家丁,胆气十足,谁敢惹他,他都绝不会容情,旁边一名家丁认出了秦琼,低声对他道:“公子,这人就是那天晚上,老爷想认他做假子,被他拒绝的那个人。
宇文智及长长‘哦!’了一声,眼中里充满嘲讽之意,“秦琼,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落榜果然是你们宇文家『弄』的鬼?”秦琼满眼怒火地盯着他。
“没错,一点没错,你本来考第一名,但我父亲不喜,命兵部把你的名字划掉了,怎么样你后悔吗?”宇文智及得意地大笑起来。
“今天我要讨个公道,我要打烂你的狗头,然后去天下宣扬,让天下人都知道贪赃枉法的宇文家族!”
宇文智及勃然大怒,他一挥手,“给我打,打死这几个狗贼!”
百余家丁一拥而上,抡起铁『棒』长刀向他们杀去,单雄信等人早已等不及,他们大吼一声,甩开膀子,舞动哨『棒』呼啸着打去,当头打翻数人。
就在他们动手的同一时刻,广场四周的小巷冲出数百名武举考生,手执各种棍『棒』、锄头,他们都很谨慎,没有人拿兵器,这就是一个‘度’,拿兵器聚众是造反,拿棍『棒』打人是闹事,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武举舞弊不公,使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怒火和仇恨,他们个个身材高大,武艺娴熟,打得众家丁哭爹叫娘,仿佛无头苍蝇四散奔逃。
宇文智及心中害怕,他调转马头要逃,就在这时,秦琼高高跃起,劈头一『棒』向他打来,宇文智及躲闪不及,被一『棒』打在额头上,他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十几名大汉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秦琼见宇文智及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他一挥手止住了众人,对众人喊道:“武举不公,我们去兵部讨个说法!”
众人齐声响应,扔下棍『棒』,数百人浩浩『荡』『荡』向朱雀『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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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再向前推一个时辰,天还没有亮,夜空依然漫天星斗,点点繁星如璀璨的宝石缀在天鹅绒般的深蓝『色』天幕之上。
低沉而巨大的钟声回『荡』在京城上空,钟声里一辆辆马车和牛车,无数骑马的官员从四面八方向向朱雀大街汇拢,车辕上挂着的橘『色』灯笼如浮光点点,和星空『交』映生辉。
这是京城独有的一景,每天天不亮,伴随着低沉的钟声,数千朝臣会浩浩『荡』『荡』地离家上朝,上朝时间一般都会很早,天不亮,卯时一刻举行朝会,这样可以保证朝会结束后,大臣们可以进行正常的公务,不会因为朝会而耽误了处理政务。
每天上朝是京城官员一项痛苦的煎熬,而地方官员就会好得多,杨元庆是属于在京的地方官员,尽管他的品阶已经有了上朝的资格,但他一般不用上朝,如果他某一天想和京官一样上朝,就必须事先向殿中监申请,得到批准后,以飞狐县子爵的身份旁听朝会。
天不亮,杨元庆也出现在已聚集了数千朝臣的承天『门』广场上,时至初冬,北风强劲,承天『门』广场上寒意森森,四周挂满了大灯笼,在风中摇摆,将广场照如白昼,此时上朝时间还没有到,大部分官员怕冷,都躲到承天『门』楼内,广场上等候上朝的官员并不多,三三两两,低声谈论着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趣闻。
所谓‘天凉好个秋’,在这个时候,在官员群集的场所,没有谁会随意谈论朝务是非,万一旁边长只耳朵,被政敌听去,就会成为‘妄议犯上’的弹劾借口,谈论朝政,那只是在书房和餐桌上做的事情。
杨元庆身着刚刚领到的四品绯『色』朝服,头戴纱帽,站在广场一个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上朝开始,周围的朝官他几乎都不认识,也没有可谈之资。
他脑海里依然在想着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武举终审发榜,昨天上午他去殿中监申请上朝资格时,便得到今天的朝议议程,其中第二项就是审议武举名单,今天,他需要在众朝臣面前表态,他心中略略有些紧张。
“元庆!”
旁边有人叫他,杨元庆回头,见是雍王杨昭,他满脸笑容,步履蹒跚地向自己走来,看起来似乎瘦了一点,以前走路都需要人扶,今天居然能自己走路了,这倒是个可喜的进步,旁边的大臣纷纷向他点头行礼。
杨元庆连忙向他躬身施礼,“殿下!”
杨昭拉着他笑道:“今天怎么会上朝?”
“我只是旁听朝会,在临走之前感受一下朝会的气氛。”
“哦!那你什么时候离京?”
“初步定在后天,先去郢州一趟,然后直接回大利城。”
杨昭点点头,叹息道:“你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应该不会太久,最多一两年,我还会回京。”
杨昭向左右看了一眼,便拉了杨元庆一下,走到旁边一个僻静处,低声问他:“刺客之事有消息吗?”
杨元庆向四周看了看,尽管他们站在一个僻静处,但旁边的大臣依旧偷偷向这边望来,可以看见他们眼中『露』出的嫉妒之『色』,杨昭已被封为雍王,即将入主东宫,能和雍王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着实会让很多人心里不舒服。
杨元庆摇了摇头,“很抱歉殿下,刺客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点头绪。”
杨昭也叹息一声,“确实也是这样,仅凭两支箭想找到刺客,确实比登天还难,此事就算了,以后我会当心,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
杨昭拍拍他肩膀笑道:“在大利城有什么难处,可以写封信给我,我会督促各部,及时给你们运送物资,还有你家族的事,不要成为负担,在边塞好好效力,早日得到提升,让那帮势利小人后悔去。”
杨昭的诚恳使杨元庆内心有些感动,他默默点点头,“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希望下次回来,我能陪殿下去打猎。”
“我现在控制住口腹之『欲』,调理身体,你看,已经明显瘦了一圈,力气也长了,一个人走三百步没有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忽然出现一人,给杨昭深施一礼,“微臣参见殿下!”
两人一回头,竟然是大将军宇文述,他满脸笑容,眼中只有雍王杨昭,对旁边的杨元庆正眼也不瞧一下。
“原来是宇文大将军,看大将军样子,好像最近又发财了。”杨昭开个玩笑似的笑了笑。
宇文述尴尬一笑道:“殿下说笑了,老臣就靠一点俸禄过日子,家境紧紧巴巴,哪里谈得上发财,哎!京官穷啊,比不上地方官,那些地方官可是财源滚滚。”
“宇文大将军日子过得紧巴,可是令郎却过得很滋润,前两天在利人市酒楼里,我看见一群人拼命给令郎塞钱,还说武举关照关照,那些黄金白银把我眼睛都照『花』了。”杨元庆在旁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
宇文述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是何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在杨广的御书房见过杨元庆一面,但他已经忘了,此刻杨元庆当着雍王的面揭开他儿子武举受贿之事,他的脸上挂不住了。
杨昭心中也暗暗一惊,他没有想到杨元庆说话竟如此犀利,这种当面揭丑,是朝臣关系的大忌啊!会得罪宇文述,他连忙向杨元庆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
杨元庆却似乎没有看见杨昭的眼『色』,他依然淡淡道:“宇文大将把我忘了吗?两个多月前,宇文将军不是派家将告诉汉王,说我去幽州抓捕窦抗,让杨谅半路截杀我,这么深的『交』情,宇文大将军居然不认识我?”
宇文述吓得后退一步,死死地盯着杨元庆,“你是。。。。杨元庆?”
“我们见过,不是吗?或许是大将军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想今天以后,大将军会牢牢记住我,就像我一直没有忘记大将军一样。”
杨元庆的语气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使宇文述的脸『色』一连数变,他不知道杨元庆想做什么,但在杨昭面前,他却不敢示弱,他眯着眼哼了一声,“杨将军,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镇将,你这样没有证据地污蔑我,可是犯上啊!我参你一本,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点。”
他向杨昭拱拱手,“殿下,此人污蔑微臣,我自会向圣上讨回公道,请殿下不要相信他的胡言,微臣先告辞。”
他狠狠瞪了杨元庆一眼,转身走了。
杨昭摇摇头,对杨元庆道:“元庆,他是军中重臣,你不该这样得罪他。”
杨元庆望着宇文述的背影冷冷道:“殿下,此人贪赃枉法,公开受贿以破坏武举,在天下武人心中严重损害圣上的名誉,杀他不足以赎其罪,我若惧他,那天下还有谁敢在圣上面前说实话,我连齐王都不惧,我还会怕他?”
杨昭心中暗忖,‘元庆『胸』怀磊落,不畏权贵,胆识过人,是一员悍将,自己将来有这么一个左膀右臂,倒也不错。’
他点点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有些事一定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千万不可随即开口,以免被他反咬你一口诬陷。”
“殿下,臣明白!”
这时,大兴殿的钟声敲响,在承天『门』广场上回『荡』,这是进殿的钟声,承天『门』广场上,数千大臣迅速按品阶和部寺列队,沿着高高的白『玉』台阶,向大殿走去,台阶两旁站满了手执各种武器的殿前武士,个个身材魁梧,盔明甲亮,气势威武,日复一日的朝会,在『侍』卫的注视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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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还没有亮,东天空刚刚翻起鱼肚白,大兴殿内依旧灯火辉煌,近百盏大灯笼将大殿照如白昼,大兴殿是整个皇宫内气势最恢弘的一座大殿,也是皇宫的主殿,数十根两人才能合抱的大圆柱矗立在大殿上,支撑起了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宏伟大殿。
在大殿最顶端的高处,便是大隋皇帝的龙座,高高在上,俯视着脚下的万千臣民,森严威重,令人不敢仰视。
文武大臣则分列两边,亲王、三师三公、尚书省、『门』下省、秘书省、三台、尚书六部、诸寺监、各卫大将军、将军等等数千名文武职官,按照品阶站列,最前排是各部主官,也是朝议的发言者。
另外,还有数百名散官、爵官等非职事官和地方来的高官,他们站在靠近大『门』处,作为旁听朝会,他们也可以发言,但一般而言是涉及到自身的事务,比如朝议某地灾情,正好此地的刺史在旁听,他便可以出列发言,除此之外,一般旁听官员都不会轻易对自己并不熟悉的事情表达意见。
此时皇帝杨广还没有到,大殿内窃窃『私』语,众臣们在低声谈论着今天的议题,今天的主议题实际只有两个,一个商议开掘通济渠,这是重头戏,不过今天只是初步讨论,另一个审议武举,将正式公榜,这个只是走走形式,大家都估计今天的早朝不会太长,最多一个时辰便散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礼乐声,这是皇帝即将临朝的礼乐,但它并没有影响到朝官们的谈话,大家都有经验,此时圣上刚刚从寝宫出发,出来还早,大约又过了一刻钟,钟声敲响,时间已经到了卯时一刻,『侍』卫官一声高喝,“皇帝陛下驾到!”
大殿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殿上端两旁的侧『门』通道内,一队队挎刀直殿左右卫列队而出,紧接着数百名『侍』卫手执各种仪仗鱼贯拥出,黄罗招展,旗幡林立,金瓜长戟,气势威严,又是二十四名宦官端着金盘而出,最后是八名宫娥打着长柄镀金羽扇,一名宦官挑着黄罗伞盖,簇拥着大隋皇帝杨广出现。
杨广站在龙榻前,数千大臣同时躬身施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种每天都要举行的早朝仪式并不隆重,皇帝的衣着也不必过份讲究,杨广身着一件赤黄『色』龙袍,腰束『玉』带,头戴冲天冠,他在龙榻上缓缓坐下,一摆手,“各位爱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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