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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杨元庆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连高颎也知道他父亲杨玄感要造反吗?
高颎微微摇头道:“其实你祖父就曾有不臣之心,先帝也察觉到了,一方面他很重用你祖父,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提防,今上为何对你们杨家如此忌惮,狠子还是出在你祖父身上,元庆,你要好好劝你父亲,千万不要做出头之鸟……否则会连累到你。”
杨元庆默默点头,高颎拍拍他肩膀,笑了起来,“去吧!让我这个糟老头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帮你?”
杨元庆离开了高颎的房间,高颎注视着他的背影,他能感受到杨元……庆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他不由低低一叹,如果元庆是皇族,该多好!
杨元庆刚走出船舱,一名亲兵跑上前道:“将军,岸上有人在喊,好像是胖三郎将军!”
“杨巍!”
杨元庆心中大喜,快步走到船舷,只见东岸上一名骑骆驼者正向他的船只挥手大喊,那特有的骆驼标志和庞大的身躯,百度天下枭雄吧更新。可不正是杨巍,杨元庆笑道:“船靠岸,让他上来。”
大船缓缓靠岸,片刻,杨巍和他的骆驼被吊上了大船,杨巍走到杨元庆面前单膝跪下,气喘吁吁道:“末将杨巍,参见大将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元庆有些奇怪地问。
“回禀大将军,卑职从丰州回京城办手续,又去了东平郡,然后沿运河北上,一路就在观察船只。”
杨元庆听他去了东平郡,心知肚明,便给他使了个眼色,“跟我来!”
两人走进杨元庆的船舱坐下,阿莲端了两杯茶进来,退了下去,把门替他们关上了。
杨元庆这才问道:“东平郡情况如何?”
“大伯手上已经有了两万八千军,情况不妙。”
杨巍便将他得到的情报一一告诉了杨元庆,又从怀中取出父亲给的小册子,一并交给杨元庆,杨元庆翻开册子看了看,令他不得不惊叹杨家财力之丰厚,一年时间后,仅粮食就从南方陆陆续续购买了五十万石。
“父亲说,巨野泽中有两座小岛,大伯在岛上修有仓库,有重兵把守,估计粮食都在岛上。”
杨元庆背着手在船舱内来回踱步,反复考虑东平郡的形势,父亲杨玄感的造反他已经无法阻拦,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尽量延迟杨玄感的造反,将他的造反拖到关陇贵族之后,形势就会有利得多。
他沉思良久,便坐下写了一封信,将信封好,交给杨巍笑道!”这一次再辛苦你一趟,把这封信交给我师父张须陀。”
杨巍几个月来一直在外面奔跑,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接过信,“卑职现在就去!”
杨元庆命人给杨巍准备干粮盘缠,杨巍又下船去了,杨元庆站在船舷边望着杨巅远去,心中也怀着一线希望,能不能拖住杨玄感造反,就看师父张须陀怎么配合他了。
半个月后,赶在河水结冰前,杨元庆的座船终于从洛水驶进了京城,在路过偃师时,他已将高颎悄悄藏到他的庄园内,命人好生照顾,尽管这两年杨广已经不再提高颎,几乎将他相忘于江湖,但杨元……庆还是不敢大意,不能让杨广知道,高颎在他身边。
上午,座船在一座码头前缓缓靠岸,阿莲上了一辆马车,亲兵们护卫着她先回了杨府,杨元庆翻身上马,在百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向皇宫驶去。
此时已是十一月上旬,天气寒冷几天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京城内银装素裹,大街小巷,屋顶树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一群群孩子在街上打雪仗、堆雪人,笑声一片,整个京城都沉浸在瑞雪兆丰年的期盼之中。
杨广的御史房里点了两个火盆,使房间里温暖如春,杨广回京已经快一个月了,一场高丽之战从准备到结束,几乎耗了他两年的时间这期间他近乎荒废了朝政现在重拾起来他才发现朝纲废弛,弊病丛生,而且很多事情不是他发现就能扭转。
比如各郡县的户籍核查报告,每年都应该上报民部,百度天下枭雄吧更新。但今年就有一半的郡县没有上报,不仅如此,在上报的郡县中,很多郡县的户籍人数都和去年完全一样这明显是糊弄朝廷,连他杨广都很清楚,仅一场辽东战役就死了几百万人还有各地蜂拥而起的乱匪,难道官府还跑到乱匪中去清点户籍吗?
如果说户籍人数他还看不见,那税赋的恶化,却让他有切肤之痛,去年税赋比前年锐减三成,现在已是年底,那今年不知比去年又要锐减多少?
这些数据看得杨广心烦意乱,更重要是弊病丛生,千头万绪,让他不知从何入手?他觉得有必要再开一次内阁会议,让宰相们去商讨此事。
这时,杨广拾起一份奏疏,署名是涿郡暂理太守李渊,他翻开奏疏,只看了两行,便精神一振,这竟然是李渊弹劾前幽州总管元弘嗣,这让杨广大感兴趣,关陇贵族中竟然又出现了内斗。
他翻看了几页,李渊一共列出元弘嗣十大罪状,任人唯亲、滥用私刑、坐赃渎职、亲卫超制等等,每一条后面都列有大量的例子,事实详尽,有理有据,让杨广看得连连点头,看不出李渊竟是有心人,如此揣摩圣意,这段时间,杨广已经在考虑对元弘嗣动手,只是苦于找不到他的罪证。
正想睡觉,李渊便送来枕头,令杨广暗暗赞赏,他对李渊不由刮目相看,李渊此人胆小懦弱,李氏家族在关陇贵族中属于弱派,以前他一直嫌李渊比较木讷,对此人不喜,现在看来,李渊已大有进步,他忍不住提笔在李渊的奏折上写下两个字:‘大善!。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幽州杨总管到了,在殿外候见!”
这介,消息令杨广喜出望外,连声道:“速速宣他觑见!”
他也顾不得看李渊的奏折,将它放到一边,片刻,宦官领着杨元庆走了进来,杨元庆上前深施一平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爱卿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杨广笑容十分亲切。
“回禀陛下,臣刚下船,便直接进宫来面圣。”
杨元庆跪下叩头,“臣只立微末之功,便得厚赏,臣不胜惭愧,谢陛下封赏!”
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封你国公是联一直的心愿,只因你资历未足,所以拖到现在,我大隋很多贵族子弟身无寸功,却拥有国公高爵,而你为国效力,出生入死,勋功累累,若再不封你,联心着实不安,这是立功所得,你就不要惭愧了,平身吧!”
“谢陛下!”
杨元庆站起身道:“臣有一事想启奏陛下!”
“什么事?”
“陛下,河间郡匪患猖獗,乱匪高开道攻破鲁城县,抢掠杀人,河间太守崔平意屡屡向臣求救,只是限于制度,臣不敢越境剩匪,臣以为,别的郡也是一样,强郡无匪,弱郡匪猖,若准许强郡之兵刹弱郡之匪,臣以为,将会大大缓解匪患。”
杨元庆的意思就是一句话,要杨广下旨,准许跨境剩匪。
(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三十章 宫中毒蛇
虽然准许跨境剿匪确实有利于打击各地乱匪,但这样也会留下地方官员权力过大的隐患,杨广沉思良久,权衡利弊,他终于点了点头,“朕可以同意你的建议,不过朕要加一条,必须要事先得到兵部同意,方能跨境剿匪。”
杨广还是决定把跨境剿匪的审批权收归朝廷,不准地方随意跨境剿匪,但就是这样,也达到了杨元庆的目的。
他心中大喜,“臣谢陛下宽容!”
杨广点点头,对旁边宦官们一挥手,“你们统统退下!”
几名宦官都退了下去,这一幕杨元庆已经习惯了,只要杨广命宦官们退下,他必然是要和自己谈关陇贵族之事,果然,杨广将话题转到了关陇贵族身上,他缓缓道:“朕打算杀鸡儆猴,你以为如何?”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杨元庆却很明白杨广在说什么?这也是他想对杨广说的话,他一路上早已深思熟虑。
“陛下,杀鸡虽然可以儆猴,但打草却会惊蛇,请陛下慎重。”
杨广之所以在关陇贵族上对杨元庆很信任,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对关陇贵族之间的各种复杂关系,他比其他大臣都看得透,所以,尽管杨元庆没有同意他的方案,但杨广依然不着恼,他沉吟一下,又问:“你的意思就是说,朕按兵不动?”
“陛下,臣上次在涿郡劝过陛下,高丽之战后,很多人的心态都会改变,很多人都会有想法,臣当时建议陛下暂时不要做出决定,先观察几个月,再考虑对策,现在臣还是这个建议,静观其变,甚至对一些人委以重用,即可分化关陇贵族,也可以麻痹他们,这是臣的微言,陛下自有帝王手段,臣不敢妄谏。”
杨广确实是想收拾元弘嗣,杀鸡以儆猴,但杨元庆的劝谏又让他犹豫了,他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杨爱卿,你在幽州,可知道幽州军民是怎么评价元弘嗣?”
……
就在杨广在御史房单独接见杨元庆之时,内侍省副总管,大宦官李忠良从殿外快走了进来,李忠良权力很大,按照职权分工,他负责外宫,只要是显仁宫以外的事务都由他来管,每天他都异常繁忙,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守在御书房外。
他走近御书房,见所有的宦官都聚在门外,不由一愣,问道:“圣上在接见谁?”
宦官们连忙禀报:“回禀总管,在接见杨元庆。”
听见‘杨元庆’这个名字,李忠良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尽管后来他的侄子改任梁郡都尉,但他心中还是对杨元庆充满怨恨,谁得罪过他,他一生都不会忘。
“圣上在和他谈什么?”
“不知道,圣上把我们都赶出来,估计是绝密事情吧!”
李忠良对另一个伺候杨广笔墨的小宦官招招手,他们走到一个无人处,李忠良这才低声问他道:“李太守那本奏折圣上看了吗?上午我给你说过那本。”
小宦官点点头,“圣上看了,还在上面批了两个字。”
“你就直说,什么字?”李忠良瞪了小宦官一眼,有点不高兴,怎么吞吞吐吐,自己问一句才说一句。
小宦官吓得一哆嗦,慌忙道:“圣上批的两个字是‘大善’,看得出圣上对这本有很兴趣,本来精神不振,但这本奏折却让他精神抖擞。”
李忠良笑眯了眼,摸出一颗金豆给他,“赏给你了。”
“谢总管!”
小宦官连连称谢,这时,远处有人叫他,“武忠,会见结束了,快进去。”
小宦官吓得奔了回去,御书房大门已经开了,杨元庆从里面走出来,他摘下乌笼纱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步走了,他却不知道,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在后面盯住了他。
“圣上要下旨,快去找封舍人!”
御书房前一阵忙乱,片刻,封德彝匆匆走进御书房,他是今天当值内史舍人,他走进御书房坐下,铺纸提笔,杨广这才缓缓下旨道:“各郡匪患猖獗,为利于各郡间剿匪,准许各郡报批兵部许可后,可跨境剿匪,钦此!”
……
时间到了中午,这是大臣们的午休时间,大约有半个多时辰,中低层官员们大多相约去外面喝酒,而重臣则一般回家吃饭并休息。
李忠良溜了一个空,乘马车来到了独孤府侧门前,他不敢从正门进去,唯恐被别人看见。
李忠良被一名老家人一直领到独孤震的书房前,片刻,独孤震大笑着迎了出来,“今天是哪阵香风将李总管吹来?”
李忠良微微欠身道:“我只说两句话就走!”
独孤震脸色肃然,“请!”
李忠良走进书房,只见独孤罗长子独孤良也在,独孤良袭父爵赵国公,官拜金紫光禄大夫,也是朝中重臣,李忠良连忙施一礼,“参见赵国公!”
独孤良笑了笑,“李公公请坐。”
李忠良坐了下来,对两人道:“今天上午,圣上已经看了李太守的奏折,批复为‘大善’,圣上非常满意李太守的奏折。”
独孤震和独孤良对望一眼,两人皆不露声色,这个消息在他们意料之中,正是他们授意李渊写这份弹劾元弘嗣的奏折,他们需要的是更有价值的消息。
李忠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独孤震的脸色,他当然不是来做善事,他的后半生的养老可就指望着这个隋朝最富有的家族,尤其现在隋朝已经岌岌可危之时,他更在意独孤家的态度。
他见独孤震二人的脸色很平淡,心中暗暗发慌,又道:“现在圣上对李太守青睐有加,如果独孤公再去找找宇文述,李太守应该能调回京为尚书。”
李忠良并不了解独孤家族的想法,他以为他们是想把李渊弄进京做尚书,这次辽东战役死了不少高官,朝廷很多高位都空了出来。
独孤震笑道:“为什么要去找宇文述?”
李忠良精神一振,连忙道:“圣上虽然表面上因高丽之战恼火宇文述,其实不然,他对宇文述更加信任有加,我发现涉及关陇贵族的人事任免,圣上都会征求宇文述的意见,而且基本上都会听从,现在既然圣上对李太守有了好感,如果宇文述再去劝劝圣上,李太守高官有望,当然,宇文述有个爱好,我不说,独孤公应该也知道。”
独孤震眯着眼笑道:“多谢李公公前来提供消息。”
“不用客气!”
李忠良见独孤震居然没有表示,他就仿佛一脚踩空,难道这个消息他们还不满意吗?李忠良心中像猫抓一般难受,对方到底要什么消息,才肯给自己好处?
这时,一直沉默的独孤良问道:“三天前的晚上,不知李公公去元弘嗣府上,是为何事?”
李忠良的脸刷地变白了,原来独孤家竟然知道自己和元家暗中有往来,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独孤震笑眯眯道:“不过都是利益交换嘛!李公公何必担心,我们不会在意,只是有点好奇,不知李公公愿不愿意和独孤家也做笔买卖?”
李忠良这才明白,原来独孤家真正关心的是元家,他犹豫半晌,一咬牙道:“不知独孤家愿出什么价钱?”
独孤震伸出一个指头,“关中上田五万亩。”
李忠良暗吸一口冷气,此时莫说把元家卖了,他把自己卖了也愿意,他觉得头有点晕,努力将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低声道:“元家让我帮忙,把幽禁在内侍省的蜀王杨秀救出去。”
独孤震和独孤良又对望一眼,两人的眼中皆露出了震惊之色,这才是有价值的消息,独孤震又问道:“他准备用什么办法?”
李忠良压低声音道:“偷梁换柱,元家找了一个长得略像杨秀之人,把真杨秀换掉,反正杨秀被囚禁十几年,模样变化很大,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换?”
李忠良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半晌方道:“其实昨天晚上已经换了。”
独孤震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信封,递给他,笑道:“这里面是上田五万亩,共有四个庄园,李公公请笑纳。”
李忠良大喜,他接过信封便塞进怀中,起身道:“我不能在外久呆,就告辞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
李忠良走了,独孤良微微笑道:“家主为何给他土地,而不给他黄金珍宝之类?”
独孤震冷笑一声,“这种奸佞宦官,死不足惜,若给他珍宝黄金,他会逃到海外,只有给他土地,他才拿不走,早晚还是归我,若不是怕吓着他,我还准备给他十万亩。”
“家主高明!”
独孤良赞了一声,又叹道:“想不到元家准备扶持蜀王杨秀,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自立。”
“只有傻瓜才会自立,立一个傀儡皇帝才是高明之策。”
独孤震沉吟一下,忧虑挂上脸庞,“不过元家动作很快,我们也要加紧了,不能再耽误。”
“家主,我还是有点疑问。”
独孤良忍不住道:“为什么我们独孤家不自立,一定要拥立李渊,给别人做嫁衣?”
独孤震微微笑道:“上次家族开会决定此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也同意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只是……心中有些不甘。”
独孤震点点头,对他语重心长道:“当年你祖父留下的遗言就是永不自立,这是独孤家的家训,也只有这样,独孤家才能繁衍至今,长盛不衰,想推翻杨家不是那么容易,这里面有极大的风险,搞不好就会诛灭九族,只有在幕后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李渊是独孤家的外甥,如果他登基,独孤家就是国舅,可以权倾朝野,如果他失败,那也与独孤无涉,我们再扶另一家,这就叫做与其鸡飞蛋打,不如一石在手。”
独孤良默默点头,“家主,我明白了。”
独孤震笑了起来,“明白就好,你去一趟李府,替我把李神通找来。”
独孤良一怔,“找他做什么?”
“你呀!真是糊涂一时。”
独孤震摇摇头笑道:“当然是为他兄长李渊之事,有些事情他不去跑,难道还要我替他跑不成?”
“家主是说宇文述?”
独孤震眯眼一笑:“正是!”
……
(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三十一章 野心渐露
杨元庆回到家中,自然是全家欢喜,女儿们向父亲撒娇,妻妾们向丈夫诉衷肠,使杨元庆尽享天伦之乐。
吃罢午饭,杨元庆在书房里坐了下来,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将身体彻底放松,这时门开了,妻子裴敏秋端了一杯热茶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怎么不和孩子们再玩一会儿?”
“还要写一封急信,改天再陪他们,这一次我在京城呆的时间较长,要过了年才回去,我会多陪陪大家。”
杨元庆笑着握住妻子的手,不料裴敏秋的手轻轻一翻,从他手中挣脱,淡淡道:“既然夫君急着写信,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丈夫一眼,转身出去了,杨元庆半晌方苦笑一下,他心里自然明白原委,妻子外柔内刚,免不了今晚要好好解释一番。
他摇摇头,提笔继续给师父张须陀写信,他写了一封快信,叫一名亲卫进来,嘱咐他立刻送往齐郡,这才了一桩心事。
杨元庆回到书房,刚端起茶杯,裴敏秋又走了进来,眼中有些怪异之色,“夫君,我祖父来了,要急着见你。”
“我这就去!”
杨元庆立刻起身向外快步走去,走到一半,他却忽然回头一把搂住裴敏秋的腰,裴敏秋措不及防,刚要挣扎,杨元庆已重重吻住她的唇,裴敏秋挣扎了两下,便迷失在丈夫暴风骤雨般的热吻中。
半晌,裴敏秋推开他,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没好气道:“不用讨好我,我自然会善待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了,我还能把她怎样?”
杨元庆笑嘻嘻问:“祖父现在何处?”
裴敏秋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在外书房呢,快去吧!”
。。。。。。。。
外书房内,裴矩负手在房内来回踱步,他眉眼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因为护送新公主去突厥与始毕可汗成婚,而没有参加高丽之战,却没料到战争的结局竟然是大隋惨败。
不仅高丽之战的惨败令他心中焦虑,大隋日益恶化的局势也让他这段时间寝食不安,他隐隐感到乱世将至,隋朝的死活与他无关,大不了他辞官不做,而裴氏家族才是他立身之本,他是裴氏家主,更要考虑家族的命运。
所谓家国天下,先是家族,然后才轮到大隋,最后才是天下之民。
今天,他听说杨元庆已到,便急不可耐地赶来了,杨元庆是他的孙女婿,也是裴家可以依仗的一大军阀势力,在乱世,只有手握军权的大军阀,才保护住裴氏家族的利益。
这时门外传来杨元庆的笑声,“祖父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我自会去探望,怎么能让祖父亲自上门。”
裴矩回头笑道:“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上门。”
“可是祖父每次上门都让我觉得心慌。”杨元庆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笑道。
裴矩呵呵笑了起来:“放心吧!不会再拿你们的东西了,今天是有正事。”
杨元庆点点头,“祖父请坐!”
两人坐下,裴敏秋亲自端了两杯热茶送进来,裴矩指指杨元庆对她道:“今天我要和你丈夫谈一些重要事情,你就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是!敏秋知道了。”
裴敏秋退了下去,将门给他们关上,杨元庆奇怪地问:“祖父,出了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要先问你,你为何要建议圣上准许跨境剿匪?”
杨元庆沉吟一下问:“祖父为何要问这件事?”
“你先回答我!”裴矩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杨元庆无奈,只得道:“因为河间崔太守几次请我发兵剿灭河间郡乱匪,我却无能为力,河间郡内有十几股乱匪,多则上万人,少则千人,都对涿郡仓库虎视眈眈,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就这么简单吗?”裴矩有些不相信问道。
杨元庆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裴矩叹息一声,“你这个跨境剿匪的建议会给一些心怀野心者以良机,他们会借口剿匪攻城掠县,割据地方,成为大隋毒瘤,你不该这样建议。”
杨元庆淡淡一笑:“我也这样提醒过圣上。”
“那他怎么说?”
“圣上说,如果真是有人想造反,就算没有这个跨境剿匪,也一样拦不住他们,他们照样会攻郡掠县,有了这个规定,就让那些一心想保卫大隋的忠臣可以放手施为,不再被束缚,祖父,这是圣上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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