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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杨广感觉自己颜面丢尽,一方面他将乱匪恨之入骨,另一方面他又恨宇文皛不争气,杨元庆巡查二十几郡皮毛不损,他一出门就栽进沟里,两百人配双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面对裴蕴的发难,杨广一肚子气憋在心中,发作不出来,只得恨恨道:“那依你之见,派谁去合适?”
裴蕴不慌不忙道:“既然虞侍郎怀疑杨元庆包庇纵容张须陀,说御史台查御史台不合适,那臣就推荐他的兄长虞世南去查此事,这样他就无话可说了。”
杨广一怔,“这件事怎么和虞侍郎有关?”
裴蕴笑了笑道:“陛下什么时候看见过封舍人审阅的奏折,虞侍郎不签字,他就敢擅自送给陛下的?”
杨广从抽屉里找出那本齐郡审查报告,他翻了几页,果然没有虞世基的签字,而其他内史省递上的每一本奏折,都有虞世基印章,杨广这才恍然大悟,他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心中勃然大怒,喝道:“速宣虞世基来见朕!”
停一下,他又令道:“也一并宣杨元庆来见朕!”
御书房中十分安静,杨广渐渐冷静下来,他见裴蕴慢慢拾起奏折,又忽然想起杨元庆和裴家的关系,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各为已利,又有几个真是替大隋社稷考虑的,包括眼前的裴蕴也不是。
封德彝说‘哪有御史台查御史’,其实也是另有所指,指裴蕴会包庇杨元庆,杨广若有所悟,这件事何尝不是虞世基和裴蕴的暗斗呢?
这一刻杨广心中被虞世基愚弄而升起的滔天怒火消失了,头脑里迅速恢复了他的帝王智慧,他一下子把裴蕴也看透了,以裴蕴几十年的官场经验,难道他当时会想不到虞世基没有签字吗?就算他当时想不到,可时间过去十几天,他为什么不说,非要等到宇文皛出事,自己大发雷霆时才跑来说。
他是想趁机扳倒虞世基,裴矩不在,宇文述要出征,苏威是老好人,独孤震又不管事,这样,内阁的大权就自然转到他裴蕴的手中,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杨广也不得不佩服裴蕴的老谋深算了,他便淡淡道:“宇文皛不堪大用,朕不会再用他,至于新派御史之事,朕再好好考虑一下,裴爱卿先退下吧!”
“臣告退!”
裴蕴见杨广已经冷静下来,他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今天想趁机扳倒虞世基,恐怕实现不了,他心中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杨广随即又令道:“先命虞世基觐见,杨元庆候见。”
裴蕴走到甲板上,见虞世基匆匆走来,他笑了笑,便低声道:“圣上现在雷霆之怒,虞侍郎小心一点吧!”
“我知道了,多谢!”
虞世基拱手施一礼,便匆匆进去了,裴蕴走下船梯,正好看见杨元庆被领来,在候见区等候,便上前笑道:“这三个月,辛苦了。”
杨元庆微微笑道:“其实我是游山玩水,真正辛苦的是那些御史,没日没夜地核对账目。”
裴蕴点点头,他又低声道:“上次你托我那件事已经查出眉目了。”
杨元庆精神一振,连忙问:“是什么缘故?”
杨元庆是托裴蕴帮忙查张须陀的军功,三个月前他大败王薄,彻底剿灭了齐郡内的乱匪,但太守杨智积给张须陀请功折子报上去后,竟然如石沉大海,三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尽管张须陀并不在意,但杨元庆却为他感到不平。
裴蕴道:“那份奏折现躺在兵部睡觉,送到内史省便被退回,命兵部核实后再报。”
杨元庆冷笑一声,果然又是虞世基,他连忙施礼,“多谢祖父帮忙,我心里有数了。”
裴蕴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官场水深,及早上岸!”
他转身走了,杨元庆默默望着裴蕴的背影,品味着他这句话的深意。
。。。。。。。。
御书房内,杨广站在窗前,冷冷地望着虞世基,一眼不发,虞世基望着眼前的齐郡审查报告,满头大汗,他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漏洞他也知道,他当时已经准备好责怪封德彝,不料杨广当时没有注意,这件事混过去了。
他却没想到,这件事在此时爆发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让他怎么解释?推给封德彝吗?杨广也不是三岁的孩子,这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可是现在他该怎么解释?
“这件事。。。。微臣已经记不清了,让。。。。微臣查一查,若是微臣责任,微臣一定承担。”
他现在只得大事化小,把此事推为自己的疏忽,而绝不能承认这是他对杨元庆的阴谋。
杨广微微叹了口气,他倒希望虞世基把责任推给封德彝,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可虞世基却没有读懂自己的心思,他一向都揣摩圣意很准,但今天他却没有揣摩对。
不过也不错,他还至少知道不能承认这件事。
杨广坐回位子,他提笔在奏折画了一个敕,算是正式承认了杨元庆的这份报告,不管张须陀贪也好,廉也好,杨元庆是否包庇,他都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杨广看了虞世基一眼,淡淡道:“朕提醒你,事不过三,你这是第二次了。”
虞世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句话不敢说。
“以后朝中政务多和裴尚书商量一下,退下吧!”
“臣明白,谢陛下!”
虞世基慢慢退了下去,他心里明白,这是裴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圣上不追究自己,显然就是想留下自己和裴蕴对抗,这就是圣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一次,虞世基揣摩对了圣意。
杨广等他走远,又吩咐道:“宣杨元庆觐见!”
“陛下有旨,宣杨元庆觐见!”
。。。。。。
“陛下有旨,宣杨元庆觐见!”
。。。。。。
片刻,杨元庆执节匆匆走进,他行一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杨爱卿免礼!”
杨广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年轻将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突然对杨元庆不相信了。
杨元庆将符节上缴,“臣结束巡察,特向陛下交节。”
宦官将符节接过,放到御案上,杨广拾起符节,笑了笑道:“朕已经依照你奏折中的意见,处置了一批官员,也提拔了一批官员,这次辛苦杨爱卿了。”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本份,不敢说辛苦。”
“朕会好好封赏你和十二名御史,但朕有一件事要说。”
杨广沉思片刻道:“有不少大臣指出,御史台的两位御史大夫有姻亲关系,违反了朝规,显然就是指你和裴家,当时朕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杨元庆明白杨广的意思,他是想把自己调出御史台了,然后把自己再放在某个地方几个月或者半年,又找个借口调走,当自己的面团,随他揉捏?
不等杨广再说,杨元庆躬身施礼道:“陛下,臣有两件事要禀报,能否准臣先禀报?”
杨广点点头,“你说吧!”
“一件事,臣不知道圣上是否知晓,齐郡丞张须陀三个月前在齐郡大败反贼,四万反贼全军覆没,现在齐郡再没有一个反贼。”
杨广愕然,“这件事朕怎么不知道?”
“太守杨智积三个月前就上书兵部,为张须陀请功了,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臣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四千郡兵将士颇为抱怨。”
杨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又是该死的虞世基,他还不知有多少大事瞒着自己,一定要追查此事,绝不能再让他这样一手遮天!
杨广尽管恨得牙根直痒,但他没有立刻表态,又问:“杨爱卿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杨元庆回头看了宦官一眼,门口宦官立刻将一只铜盘呈上,盘子里是一本刚刚写成的奏折。
杨元庆道:“臣自幼失母,母亲葬在郢州,墓地简陋,每每念此,臣不胜心酸,也无比愧疚,臣想为母守孝三年,以尽人伦孝道,特此向陛下辞去官职,望陛下恩准!”
杨广一下子愣住了。





天下枭雄 第三十八章 皇后之劝
御书房里,杨广心情烦闷地背着手来回踱步,他做梦也想不到杨元庆会辞官,而且理由让他无法拒绝,这让杨广感到很没有面子,而且心里也有—丝懊恼,如果就这样把杨元庆放走,实在有点可惜了,杨元庆还有大用,至少在对付关陇贵族上,他和自己是—条心。
这时,萧皇后端着—碗参茶走进了御书房内,在御书房门口,燕王杨做则躲在门外,提心吊胆地偷听祖父母的谈话,是他去把皇祖母找来,他希望皇祖母能替他留住杨元庆。
几名宦官恳求他要么进去,要么退下,这么鬼鬼祟祟躲在门口,让他们怎么交代?杨僬却狠狠瞪了几个宦官—眼,不理睬他们。
萧皇后和杨广成婚已近三十年,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此时的表现正显示了他内心的焦虑和犹豫不决,她知道该怎么劝他。
“陛下,现在已是深秋时节,站在窗口可是要着凉。”
萧皇后将—件外裳替杨广披上,杨广却不想披,他将外裳拿下,放在御榻上,他坐下来,叹了。气道:“其实膜对辽东大计—点把握都没有。”
只有在妻子面前,他才偶然会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若杨元庆辞官而去,—旦关陇贵族出现反弹,他手上就少了—把镇压关陇贵族的利剑。
萧皇后坐在丈夫的身旁,柔声道:“圣上是为杨元庆的辞官而烦恼吧!”
杨广—怔,皇后怎么会知道?他目光—扫,看见门口地上有—条少年人的身影,他心中便明白了,这个小家伙居然去搬救兵。
杨广也装作不知,便点点头道:“联也不愿意他辞官,但联又不想太纵容他,所以内心很矛盾。”
萧皇后微微—笑,“臣妾觉得陛下有些事情没有看透。”
“什么事没看透?”杨广奇怪地看了妻子!眼。
“臣妾和杨元庆的妻子裴氏见过几面,和她聊了不少臣妾发现山东士族之间盘根错节,—荣俱荣,—损俱损,裴氏的母亲是太原王氏嫡女她祖母崔氏又是清河崔氏嫡长女,她的兄长是娶范阳卢氏嫡女,裴家长孙之妻又出身博陵崔氏,山东士族名门互相联姻,关系极为密切,而杨元庆是裴氏女婿,而他本人也属于山东士族,臣妾从他妻子的口气中便感觉出裴家对杨元庆非常重视而陛下只考虑杨元庆如何如何臣妾就想提醒陛下,他身后其实是整个山东士族集团的利益。”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皇后的—席话惊醒了梦中人,杨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裴矩主动请缨去西突厥,裴蕴又是如此表现,自己打压杨元庆其实就是在打压整个山东士族。
杨广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他只要想通—件事,后面的因果关系他都能——看透他又坐不住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疾走,打击关陇贵族,光凭自己的—己之力显然还不够,他还需要借助其他政治集团,南方集团势力太弱,而关陇士族如京兆韦氏—杜氏,河西李氏,他们又和关陇贵族的关系太密切,唯—能借助之力,就是山东士族,自己竟忽略了杨元庆竟已是山东士族—员。
如果真让杨元庆辞官,这无疑是在关键时刻对山东士族的—次沉重打击,对自己大计极为不利,不能,决不能放他走!
这—刻杨广想通了,下定了决心,他瞥了—眼门口的影子,故意叹道:“可联就这样迁就他,又太没有面子,联决定还是放他回家三年……”
话音未落,杨谈便冲了进来,跪倒在地上求道:“恳求皇祖父挽留住他,莫让大隋再失—栋梁。”
杨广回头看—眼萧皇后,萧皇后无奈地苦笑—下,算是承认她是被杨做请来。
杨广脸—沉,责问杨谈:“你是联的长孙,有什么事为何不堂堂正正来找联,却把皇祖母搬来,还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偷听,又不经许可冲进联的御书房,这就是你皇长孙的风范吗?”
杨谈低下头,“孙儿知错!”
杨广只是告诫他,哪里会真的处罚他,便拉长声音道:“既然你知错就算了,念你年少,联不追究你,就和你谈谈正事吧!”
杨广沉吟—下又问:“那依你之见,联怎么用杨元庆,再用他继续为御史吗?”
杨谈心中早有想法,他连忙道:“皇祖父,淮南之桔到了淮北则称枳,水土使然,杨元庆本是—镇统帅,皇祖父却用他为文臣,他所以才萌生去意,孙儿也明白皇祖父是担心他在丰州任上时间太长,其实皇祖父可以实行边镇轮换制,丰州三四年转为代州,代州三四年再转到凉州,如此,边镇也不会为患,望皇祖父察之。
杨广赞赏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他的皇太孙,才十岁便能有如此高明想法,边镇轮换,不错,不过他毕竟是孩子,考虑问题还是不够周全,现在考虑杨元庆之事,更多是需要从山东士族的立场来考虑。
杨广便点点头笑道:“依你的意思是,再重新任命杨元庆为边帅?”
“正是如此,别,儿推荐他为代州总管,北御突厥。”
杨广背着手走了几步,最终他摇了摇头,“如果联真要再任命他为边镇主帅,联不会考虑他去代州,联会让他为杆州总管。”
萧后和杨谈退下去了,杨广独自—人坐在御案前思考,如果真要任命杨元庆为幽州总管,那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如妻子萧后对他的提酲,杨元庆的背后是山东士族,那么就有必要把他视为山东士族的代表人物。
从本意上说,杨广现在是很愿意把杨元庆定位为山东士族,让他率领山东士族和关陇贵族对抗,使山东士族成为自己皇权的—大支柱。
只是这样—来,他就需要再—次打击杨家,彻底断了杨元庆重返杨家的可能,杨元庆升,杨玄感就必然要降。
杨广从桌上取过—本奏折,这是郑善果弹劾杨玄感杀妻失节,杨广知道杨玄感之妻便是郑氏之女,大臣杀妻这是极为严重的过失,—般都是直接罢官免职。
郑善果的奏折中也承认杨玄感没有把妻子杀死,但没有杀死妻子的原因是贴身侍女救了主母,贴身侍女却被斩断胳膊,这足以说明杨玄感有杀妻之念。
杨广反复看了两遍奏折,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裴尚书来了。”
“宣他进来!”
片刻,裴蕴匆匆走了进来,他是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般都称他为尚书,裴蕴上前躬身施礼,“微臣参见陛下!”
杨广歉然笑道:“裴爱卿已经回去休息了吧!联又把你召来。”
“陛下尚在为国事殚精竭虑,臣又安敢休息?”
杨广赞许他的态度,又问道:“杨元庆想辞官之事,裴爱卿知道吗?”
裴蕴并不否认,他坦率地承认了,“刚才他来找臣,也说起他想辞官之事,臣不赞成。”
“是裴爱卿不赞成,还是裴家不赞成?”杨广目光注视着裴蕴。
裴蕴细细品味杨广这句话的意思,他沉思片刻道:“臣还没有和家族说起这件事,但臣相信,裴家上下都不会赞成,包括臣的族兄。”
杨广也叹息—声道:“其实联也不赞成,皇长别更是恳求联挽留住杨元庆,联反复考虑再三,想任命他为幽州总管,不知裴爱哦以为如何?”
裴蕴眼中—亮,幽州总管,这可比丰州总管要高上—个等级,而且幽州不像丰州那么遥远,能遥控河北山东,如果杨元庆为幽州总管,不仅裴家受其益,整个山东士族都将受益。
裴蕴忽然明白,杨广是准备寻找山东士族的支持了,但他却很谨慎,不肯轻易表态,只躬身道:“陛下的—切决定,臣都支持。”
杨广捕捉到了裴蕴眼中的亮色,他心里有数,便把郑善果的奏折递给裴蕴,冷冷道:“这是郑家弹劾杨玄感杀妻,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御史台去调查,如果情况如实,联将严惩不贷!”
次日—早,船队应该已经出发了,但龙舟却迟迟未动身,—名宦官领着杨元庆匆匆走上龙舟,昨天晚上杨元庆提出辞职,但杨广并没有答复他,今天将正式答复。
昨晚裴蕴找到他,告诉了他结果,杨广将封他为幽州总管,裴蕴是希望他能答应下来,这是—次难得的机会,这个结果出手杨元庆的预料,他没想到杨广居然肯下如此大的血本留他。
但杨元庆也清楚,杨广的盛宴也不是那么美味,为什么不任命他为代州总管或者凉州总管,这里面固然有山东士族的因素,但更重要是幽州和辽东战役息息相关,杨广是想通过幽州总管这个职位,将他继续绑在对付关陇贵族的战车之上,杨广思路并没有变,只是手法比以前高明了。
杨元庆走到御书房前,宦官进去禀报,片刻出来道:“杨御史,陛下宣你进去!”
杨元庆走进御书房,躬身施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杨广脸上露出—丝宽和的笑意,“杨爱卿,联昨晚考虑了很久,虽然你孝心可嘉,但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你就再为联效力几年,待天下平定,联—定让你回乡尽孝,当然,联也会补偿你,膜已下旨封你母亲为从—品诰命夫人,同时下令安陆郡太守重修你母亲的陵墓,四时祭祀,另封你舅父为京山县尉,你看如何?”
杨元庆跪下谢道:“陛下知遇之恩,微臣感激不尽!”
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联决定任命你为幽州总管,总督高丽之战后勤辎重。”
“臣愿为陛下效力!”
这时,杨广却缓缓道:“在正式任命下来之前,你替联先做—件事。”
“请陛下吩咐!”
杨广低声道:“宇文晶身为御史被乱匪所抓,此事若传出去,联必被天下人耻笑,联已封锁了消息,又命黎阳虎贲郎将张平率五千军前去剿匪,但联今天上午接到消息,张平竟有负圣意,被瓦岗匪军大败,你可率—万军再去瓦岗,给联剿灭瓦岗乱匪,不准宇文晶之事外传。”
杨元庆想了想说:“臣已听说此事,臣恳请陛下将此事全权授予臣,臣保证妥善解决此事。”
“可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联只要—样东西,宇文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下枭雄 第三十九章 意外来客
在船队开启前,皇帝杨广下了一道旨意东郡乱匪猖獗,威胁黎阳仓,命左骁卫大将军杨元庆率一万虎牙骑兵前往东郡剿匪。
船队继续浩浩荡荡向南前行,杨元庆则率领一万军队沿永济渠疾速南下,三天后,一万骑兵抵达了黎阳仓,他们将从这里渡黄河前往东郡。
黄河渡口上,上百艘官船排成长长的队伍,船帆遮天蔽日,桅杆如林,巨大船只缓缓靠岸,激起的浪花拍打着驳岸,一队士兵列队牵马上船。
“大将军,今天我们运气不错,正好有一批运粮船空下来。”
说话的是杨元庆的哥将宋老生,宋老生在当初修汾阳宫时和杨元庆打过交道,他后来被调到凉州,成为凉州总管樊子盖的心腹,樊子盖今年被调为兵部尚书,宋老生也升为左骁卫将军,这次攻打瓦岗寨,他被任命为杨元庆副将。
宋老生对当年杨元庆一箭射杀元尚应记忆犹新,言语间对杨元庆也多了几分恭敬。
杨元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件事我想先和宋将军打个招呼。”
宋老生连忙躬身道:“大将军请说!”
“这次打瓦岗我另负有密旨,打瓦岗本身不重要。”
“卑职明白,救出宇文晶才是关键。”
“你怎么知道?”杨元庆奇怪地问道。
宋老生嘿嘿一笑道:“其实宇文晶之事早已传遍军中,这种事情上面想瞒也瞒不住,大家都说其实不用打,交一笔钱把人赎回来就行了。”
“就是这个道理,人在对方手上,逼急了把人头给你送回来,怎么给圣上交代。”
宋老生一怔,小心翼翼冉:“将军不会真的交赎金吧!”
“看情况再说吧!谁知道宇文晶他们的小命还在不在?”
杨元庆的语气很淡,对宇文晶等人的死活并不感兴趣,周围所有人将领都一头雾水,谁也不知他们大将军在想什么。
大军继续渡河,一队队的士兵牵马登上大船,这时,一名士兵找到了正准备登船的杨元庆。
“大将军,有人找你,说是你父亲的朋友。”
杨元庆一怔,分开士兵快步向外走去,远远地,只见几辆粮车前站着二人,都牵着马,一人年纪约十八九岁,另一人三十余岁,似乎有点眼熟。
杨元庆快步走上笑道:“这位仁晃,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男子呵呵一笑,“那年洛阳西郊狩猎,我和杨将军不是见过吗?还有之前我们也见过。”
杨元庆顿时想起来了,他拍一下自己的额头笑道:“你是蒲山郡公李密。”
李密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在下!”
杨元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密,历史上李密就是瓦岗寨之主,不过那是后来的事了,现在李密和瓦岗寨没有半点关系,杨元庆笑问道:“李先生找我有事吗?”
“确实有重要事情,能否找个无人之处谈。”
杨元庆点点头,“跟我来吧!”
他快步向一座存放刀枪的帐篷走去,刀枪是后勤辎重,准备最后上船,杨元庆回头看了一眼李密身后的年轻人,略比自己矮一点,长得膀大腰圆,手臂尤长,皮肤白哲,英姿勃勃,后背一把黑色大引和一壶箭,手提一根亮银长枪。
“这位兄弟是……”杨元庆看着年轻人笑问道,他想起一人。
李密拍了拍年轻人肩膀笑道:“这是我的义弟王伯当,他很敬仰杨将军的箭术。”
果然是王伯当,杨元庆也听说过,王伯当和李密是世交,从小父亲去世,他便在李密府上长大,箭术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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