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是以沈流萤扯着长情脸颊的手一松,紧着便是在被她扯得发红的脸颊上用力吧唧了一口,带着恼意嗔他道:“你居然卖萌!太无耻了!”
“我没——”
然,长情一句“我没有”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流萤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打断了他的话,笑得两眼都弯成了月牙儿,道:“不过我喜欢!”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呆货卖萌的样儿,真是可爱得像只乖得不行的兔子!
沈流萤亲完长情后便摸摸他发红的脸,然后往后退开两步,将长情上下打量个遍,这会儿笑得连眉毛都弯了,“好看!我的呆货穿什么都好看!”
而且还是好看得不行!
换上了苗人衣裳的兔大爷,神采奕奕风姿卓绝,有一种沈流萤从未见过的英俊,甚至让她觉得他穿这样简单的异族服饰竟是比穿汉人的长袍要好看,好看得多。
不知妖族的服饰又是什么样儿的?这个呆货穿上会不会好看?不知怎的,沈流萤竟想到了这个本当根本不会想到的问题。
沈流萤在笑看着长情,长情也在看她,不过和沈流萤满意的眼神相比,长情的目光可不见得好,尤其是在看她露在短袖外的胳膊以及短百褶裙下的两条白生生娇嫩嫩的腿时,他那眼神真是恨不得赶紧用布将她露在外的胳膊和腿给裹起来。
这般想着,长情便真的在屋里找能不能将他的小媳妇儿给裹住的布,沈流萤见他在屋里转,不由问道:“你个呆货,你在找什么?”
“找布。”长情声音有些沉。
“布?什么布?找布来做什么?”沈流萤不解。
“找能把萤儿裹住的布。”长情很认真,“找来裹住萤儿。”
“裹我做什么?”沈流萤更不解,“裹了我还用不用好好走路了?”
“萤儿的身子不能让别的男人看了去。”长情声音更沉,“萤儿不用走,我抱着萤儿就行。”
“……”沈流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和双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是有些好笑,“人家的衣裳就是这样,这有什么?再说了,我一个挺着肚子的有夫之妇,谁稀罕看我?”
“那也不行。”长情很固执。
长情说这话时,发现了一旁的凳子上还放着一套衣裳,其中有一条阔腿长裤,赶紧拿起来递给沈流萤,道:“萤儿穿这个。”
沈流萤看看还放在凳子上的上衣,再看看拿在手里一脸认真递来给她的阔腿长裤,很是嫌弃他道:“人家姑娘穿都穿裙,你让我搭条裤子,把我整得不伦不类的丑,再说了,这可是男人的裤子,棵里给秋容准备的,我要是把给他的裤子给穿了,他回来的时候穿什么?”
“萤儿不丑,萤儿不管穿什么都是最美。”长情想也不想便回了沈流萤的话,说的那叫一个顺口,面不改色,还理所当然,这要是棵里或是小若源在屋里,沈流萤大概要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只听长情紧着道,“至于秋容,他穿萤儿换下的裙。”
“……”沈流萤眼角抖了抖,竟是有些同情起秋容来,“你确定?”
秋容这么些年跟着这个主子,也不知是怎么挺过来的。
先不说以秋容的身板穿不穿得进这条裙子,就算穿得进,让一个大老爷们来穿裙?要换做是她,她绝对不穿!
谁知长情却是给了沈流萤一个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过的回答:“嗯,反正也不会有女人会看得上他。”
“啊嘁——!”这会儿找到了一条小河流正准备看看里边有没有鱼的秋容忽觉鼻尖莫名一阵痒,不由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绝对想不到是他的爷正在坑他。
“……”沈流萤默默同情秋容。
只听长情又道:“萤儿且先穿着,待离开了这寨子,我给萤儿好好洗洗腿。”
“为什么要洗腿?”这会儿轮到沈流萤跟不上长情的脑子了,洗腿也就算了,而且还要好好洗?
长情又是一脸认真,“这裤子虽无怪味,但必定是这寨中男子穿过的,不能让萤儿腿上留了别的男人的味道。”
“……你可真是想太多。”沈流萤真是又气又好笑,“我说莫长情,我原来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多讲究。”
“萤儿的事情,必须讲究。”长情认真到固执。
“好好好,我的兔大爷,听你的,都听你的,啊。”沈流萤不想和长情拗,因为她绝对拗不过对她的事情固执得不行的他,便听了他的将阔腿长裤给换上。
正当此时,山中的浓浓迷雾之上传来一声戾叫声。
是鹰隼的戾叫声!
------题外话------
明天早上9点要是没有更新,那就是又挪到晚上10点啊,心塞~
妖精相公太磨人 369、死一般的安静【一更】
木青寨很漂亮,却也很安静,安静到几乎没有人声。
沈流萤跟着棵里在寨子里走,终是知道了棵里为何说大家不会介意的。
没有人,又怎会有人介意?
木青寨倒不是没有人,而是人很少很少,少到久久才会遇见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旁处屋子里的人家,也不是路过正要去谁家玩耍的孩童,只是巡寨的人而已,是女子,或年轻,或中年。
她们见着他们这几个外来人,眼里除了冷漠,再没有其他,没有说话,没有询问,更没有将他们多看上一眼,甚至跟棵里也仅仅是说上三两句话便走开了,带着她们腰间的刀,继续在这寨子里巡走。
棵里没有与沈流萤他们解释什么,只是带着他们继续在寨子里走,每每走过什么稍微特别点的地方,棵里都会停下来笑着与他们说上一番,比如说这是什么地方,谁谁谁最是喜欢这个地方了,也不管沈流萤他们认不认识她所说的那些人。
当棵里第六次停下来,停在一株枫树旁,也是第六次笑着说道:“这是水枫阿哥种从山中深处扛出来的枫树,种在了这儿,说是送给阿娜阿姐的,阿娜阿姐可喜欢了!水枫阿哥和阿娜阿姐还在这棵枫树前成婚了!”
棵里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枫树树干。
长情面无表情,小若源歪着脑袋盯着枫树看,沈流萤自是不指望这俩货会主动问出些什么来,便只能自己来,只听她轻声问棵里道:“你说的阿娜阿姐可在寨子里?要不要带我去认识认识?”
棵里此时背对着沈流萤,沈流萤见她肩膀微微颤了一颤,很快恢复正常,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枫树上的叶子,道:“阿娜阿姐不喜欢外边人,所以我还是不带姐姐去见阿娜阿姐了。”
棵里说完,转过身来又对着沈流萤笑着道:“走啊,我带着姐姐继续往前边走走,寨子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呢!”
“好啊。”沈流萤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抬起了脚步,跟着棵里继续往前边走了。
长情紧随在沈流萤身边。
倒是小若源没有走,他依旧站在那棵枫树前,定定盯着生得好极了的枫树瞧,好像这棵再普通不过的枫树有什么特别似的。
看着看着,他抬脚走上前去,走到了方才棵里停下的地方,也如棵里一般将手伸了出去,抚摸上枫树的树干。
而当小若源的手才碰上树干,却像触电般微微缩回手,而后才将正个小掌心都贴了上去,轻轻抚摸。
此时,他的面上满是震愕。
这个感觉,不会错的,他是草木妖灵,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这棵枫树……
已经死了!
这棵枫树,早就没有了生机,不是几年,也不是十几年,更不是几十年,而是更早,或是比一百年还要再往前的时候,这棵枫树就已经死了。
可一株死了的树,为何看起来还让人觉得如此青翠有生机?
为什么?
小若源慢慢转过身,看向寨子周围的青翠,也抬头看向顶上几乎遮盖了整个寨子上空的枝枝叶叶,忽觉一种死亡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
是了,这个寨子真的就像小坏坏所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而且,很奇怪。
明明看起来满是绿色与生机的树木,却全都是早已死了的树木,早已没有了生命,只剩下一个空壳在这儿。
没有生机的树,是引不来鸟兽生灵的。
这个寨子的奇怪就在于,不仅没有多少人的生气,更没有一点儿鸟兽生灵的生气,一丁点都没有。
小若源昂头看着顶上绿得葱郁的树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死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一直保持着最美时候的模样,为什么不舍得归于泥土?你们这么撑着上百年甚或数百年的年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只麻雀,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寨子的异样了吧,他的嗅觉和感觉那么那么敏锐,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寨子一点鸟兽的生灵气息都没有。
这个寨子,真的是很安静很安静啊,也真的是死一样的安静。
小若源将头低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前边的长情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也等着他,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小若源用手背将发涩的眼睛用力搓过一把,然后迈开腿朝长情跑去。
小坏坏相公,应该也发现了这些异样了。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说破,至少这会儿没有在棵里面前说破。
但接下来走的路,长情却是更为认真地听着棵里说的每一句话。
她总是说得很详细,就怕他们不懂或是记不住似的,可明明身为排斥外边一切人和事的木青寨人是不应该与他们如此详尽地说着寨中事情的,她却偏偏这么做了。
这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仅仅是看起来十来岁而已,她的心,只怕已远不止这个年岁了。
这个木青寨,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长情。”就在长情心中有沉思时,有人从他身后唤了他一声。
是云有心。
达木已经与他说了,他的朋友也到了寨子里来,所以他才这会儿遇着长情等人才不觉惊讶。
长情驻足转头,沈流萤亦然,且先他一步问云有心道:“七公子?怎的你自己?可问到你想知道的消息了?”
云有心有些苦涩地摇摇头,“没有。”
达木带他见过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族长,老族长说不曾见过他想要找的姑娘,他从族长那儿出来后,本想在这寨子中寻人问问看,或许他们出去打猎或是采药的时候见到了小慕儿也说不定,可他走了许久,竟都不曾遇上一个人,更别说向谁人问一问了。
他觉得奇怪,很奇怪,一个寨子就算人再少,也不可能想这般迟迟遇不到一个人,他虽看不见,可他却能凭感觉得到,而且从来不会感觉错,他方才所走过的地方,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这个寨子,莫非是生了什么事情?
云有心正要与长情说一说自己所发现的异样,却在张口前感觉到他们身旁有一个陌生人,不由问道:“弟妹你们可是有旁人同行?”
棵里听着云有心的话,觉得很震惊,脱口而出问他道:“你都看不见我,你怎么知道我与姐姐他们在一块儿?”
云有心听着棵里出声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了,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道:“我虽看不见,感觉却是比较敏锐,所以要发现小姑娘你并不难。”
“那你是真的看不见?”棵里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云有心不是看到她而是感觉到她。
“千真万确。”云有心并未因棵里赤裸裸的问题而愠恼,他依旧笑得很温和。
棵里盯着云有心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道:“你好像真的看不见,不过你既然认识姐姐他们,怎么没有和姐姐他们在一块儿啊?”
棵里似乎有很多疑问。
云有心温和地回了她的问题,道:“我本是到你们寨子里来寻人,问了想知道的事情便离开了,长情他们在下边等着我,倒不想你们的巫姑大人将他们请进了寨子里来,我从你们族长那儿出来正要来找他们的,却不想在这半路上遇上了。”
“寻人?”棵里眨眨眼,“你要到我们寨子里来寻什么人?”
云有心这可是好不容易在这寨子里遇到人,自不可能放过这个询问的机会,遂问道:“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清秀水灵,喜穿嫩绿色的衣裙,小姑娘你可有见过?”
“没有。”棵里想也没想便道,“我们寨子除了你们几人,再没有外人来过。”
至少已经二十年没有外人来过了。
云有心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他该到哪儿去找小慕儿?
这会儿,达木由前边走来,停下脚步后看向长情,客气道:“这位兄弟,巫姑有请。”
------题外话------
二更大概在下午6点左右或者晚上10点以后
妖精相公太磨人 370、恩人!?【二更】
长情看着达木,并未说话,而是转了头来看向身旁的沈流萤,还未等他开口,沈流萤便知道他想说什么,是以先笑着对他道:“既是巫姑有请,那你就去吧,我和七公子一块儿,放心。”
这货无非就是不放心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遇到危险。
其实沈流萤还想说,她可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弱女子,相反,她不仅有着满满的自保能力,如今她还有墨衣的戟,也是有战斗力的人,别总把她当做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护着的人。
不过在棵里与达木面前,她没有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而已,她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赤裸裸地说他们这个寨子有危险,棵里与达木尚未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就先这么明着打脸可不行。
云有心此时也对长情点了点头,温和道:“我会照顾着弟妹,长情你且随达木兄弟去见巫姑吧。”
前边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的小麻雀这会儿也扑扇着翅膀朝他们飞来,落在了小若源的头顶。
长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那我去去便回。”
沈流萤也没有多理会长情,而是对棵里道:“棵里妹子,继续带我们往前走呗。”
“好。”棵里笑着,带沈流萤等人拐往了另一条路。
在棵里转身拐往另一条路之前,她看了达木一眼。
她眼波轻转,却很快转了头,走了。
达木只是在她转身后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朝长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客气道:“跟我走吧。”
没有谁问巫姑为何独独请长情一人,也没有谁非要跟着长情去不可,似乎在沈流萤他们心中,谁人都不为巫姑独独请长情一人前去而诧异,更不对其中因由有所猜疑。
倒是转过身去在前边给长情领路的达木面色沉了下来,只因他觉得这一行人不同于他见过且接触过的外边人,他们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
他只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们会与木青寨的命牵系在一起。
不,准确来说,不是他们,而是他身后的这一个年轻人。
所以,巫姑请的独独有他,而不是他们。
已经二十二年了,除了前些日子那个误入进来的小姑娘,巫姑已经二十二年没有见过外人了。
也是他们寨子已经二十二年没有人来过了。
巫姑不会轻易见外人,偏偏让他们带回了那个误入到寨子脚下的小姑娘,不仅如此,还救了她只剩下一口气的命,甚至还将她留在了身边。
是不是巫姑也像棵里那样,太久太久没有见过人,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感觉,以致哪怕是寨子一直都排斥的外边人,她们的心都生出了一种想要见一见说一说话的期盼来?
可是,她们还有心吗?
他们这些活着的却又早已不算活着的人,还有心吗?
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撑多久?
他们撑了多久了?十几年?几十年?百来年还是三四百年?他们早已经记不清了。
他都已经感觉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尚且如此,何况是棵里……
可棵里身上背负着的,又岂会比他少。
达木有些痛苦地闭起了眼,待他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平静。
他是木青寨的儿郎,为寨子生为寨子死,莫说让他像现在这样,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他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长情走在达木身后,他虽看不见达木面上的神情,但他可以看得出也感觉得到,达木的脚步很沉重,就好像他的心中压着千斤巨石一般,以致压得他的脚步变得沉重。
而他心中为何会有巨石压着?
长情不知,但他心中却没有丁点猜测,因为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见到巫姑,就会知道答案。
或许连这个寨子藏着的秘密,他也会知道。
他很肯定,却没有为什么。
直觉。
他直觉向来很准确,他对自己的直觉也向来很有自信。
有时候,在有些事情上,他总是能很自信,不需要理由的自信。
*
长情跟着达木来到巫姑那倚着大树搭建的屋子前边时,云慕忆已经不在那儿,不在屋外也不在屋里。
屋外只有遮天蔽日的大树和屋前那几盆不知道名字却开得正好的朱砂色花儿,为它们浇水的木桶靠着花盆边放着,木瓢放在桶里,浮在水面上。
花盆里的泥土湿漉漉的,显然是今日才浇过水。
长情垂眸看着盆中的花以及湿漉漉的泥土。
看起来很有生机的花,可却和这屋后的参天大树一样,和这寨子里与寨子外的所有草木一样,仅仅是看起来充满了生机而已。
既是如此,又为何还要给其浇水?
早已经不需要水土的东西,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浇水?
是浇水的这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花根本就不需要浇水?
这寨子里的人,若是不知道这个事实的,那便不值得疑问,可若是都知道这个事实,就只能证明给这花浇水的人并不知道这个事实,而即是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的事实,这个人又为何不知晓?
除非,其并非这个寨子里的人。
但那名为棵里的小姑娘却说寨子除了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可她说的话就必然可信?若是是连她都没有见过的外人呢?
这般想着,长情微微躬下身,伸出手碰了碰放在木桶里的木瓢,再轻轻碰一碰朱砂色花儿的花瓣,然后直起腰抬起手,将手指放到鼻底轻轻嗅了嗅。
是他所接触过的味道。
云慕忆身上的味道。
他虽未与云慕忆有过什么接触,但偶尔会碰上,云慕忆的味道,他尚且记得。
留在木瓢与花瓣上的味道,正是云慕忆身上的味道。
但阿七却说没有云慕忆的消息。
是他所见到的木青寨族长不知云慕忆在寨子中?还是他有意隐瞒?
而一族之长,又岂会不知道寨子里进了一个外人?
既是知道,又为何要隐瞒?
木青寨,要用云慕忆做什么?
就在这时,达木站在轻闭着的屋门前,对长情道:“巫姑在里,请进。”
站在巫姑屋外的达木,神色极为恭敬,哪怕他并没有进屋。
长情没有再看达木一眼,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轻轻推开了屋子轻掩着的门,同时客气道:“打扰了。”
长情在说这一句“打扰了”的时候,达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因为在达木眼中,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迫人的冷傲之气,且不说目中无人,但给他的感觉却绝不是会如此客气有礼的人。
长情推开了门后走了进去。
达木没有离开,而是将被推开的门又轻轻掩起,而后就站在了屋门外,就像个守卫似的。
长情见到了在苗人寨子中有着绝对权力的巫姑,与他想象中的差别有些大。
佝偻的身子,枯瘦如柴的双手,满脸褶皱的脸,整个人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水分的树,干枯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在一阵大风中从泥土中抽离而出,倒下。
她的眼皮耷拉得厉害,几乎要将她的眼睛遮盖住,她的眼睛也已不再明亮,甚至可以说是浑浊的。
可偏偏是这样一双眼,在看到他的时候竟忽然间亮了起来!
不仅如此,这个苍老不堪的巫姑竟还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需要双手撑着面前的桌案才能站得起来,即便是这样,她的身子依旧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
她的背已经佝偻得几乎要与桌案平行,即便是站着的她,却还不及长情的腰身高。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努力地抬起头来看他,眼睛大睁,双唇颤抖,不可置信道:“恩……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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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好烧脑,烧脑,烧脑,脑干水了
妖精相公太磨人 371、关于爹娘的过往
长情看着震惊不已的巫姑,只是微微一怔,瞬间又恢复了他那毫无表情的模样,他淡漠好像木头人似的模样与巫姑震惊颤抖的模样可谓是霄壤之别。
巫姑看着长情毫无表情,竟是激动得身子颤巍得更厉害,她甚至激动得要从桌案后走出来,如果她能走得动的话。
只见她紧紧盯着长情,颤声道:“没想到卦象给老身指示的贵客竟是恩人……!恩人,你,你不记得老身了?你离开木青寨的时候,可还是说过待成了婚还要带着媳妇儿和喜酒来给老身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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