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若不是他拜托萤儿为他留住柏舟,萤儿便不会承受这不必要的反噬,萤儿会救柏舟,仅仅是因为柏舟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生死之交而已。
“萤儿……”长情的唇贴着沈流萤的额,轻轻地亲吻着,一下又一下,好似如何都吻不够似的。
沈流萤靠在长情怀里睡得安稳,长情便一动不动心甘情愿地给她当靠垫当枕头。
外边日头已然偏西,街上的热闹也已淡了,枕着长情睡的沈流萤咂咂了一下嘴,而后慢慢睁开眼,看着长情环在她身前的双手,懒洋洋地小声唤他道:“呆货?”
“萤儿可是睡得不舒坦?”长情一听到沈流萤明显困倦的声音便蓦地紧张,“我把萤儿放躺到床榻上睡。”
长情边这么说边这么做,沈流萤没有拒绝,因为她的确还很想继续睡,只是又问他道:“什么时辰了?”
“正日落。”长情为她盖好薄被,道。
“正日落?”沈流萤喃喃重复一遍,而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猛地坐起身,美眸睁大,惊得睡意全无,“日落了!?”
长情看到沈流萤惊诧的模样,还以为她在害怕什么,是以赶紧抱住她,抱得紧紧的,同时安慰她道:“萤儿不慌,我在这儿,我守着萤儿。”
沈流萤被长情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然后抬手来揪他的耳朵,嫌弃他道:“你个呆货!你想什么呢!?快快,松开我,咱们要赶紧回家去!我和爹说好了晚饭要回去和他吃的!再不回去的话时辰就晚了,会让爹失望的!”
一想到莫凛有可能已经命厨子准备好饭菜在饭厅里等着她了她就着急得不行。
“爹?”长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流萤更嫌弃他,“对!爹爹爹爹!你爹我爹咱爹!还能有哪个爹!?你快帮我看看我头发乱不乱,要不要重新梳梳?哎呀你个呆货,你别挡着我穿鞋啊。”
就当长情才说出“不乱”两个字的时候,沈流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屋门外冲,丝毫没有方才的困倦劲儿,反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劲,让长情看着不由觉得欢喜。
萤儿这般着急爹,看来是将爹当成了她的亲爹,让爹知晓的话,爹会很高兴的。
沈流萤才拉着长情从映园里跑出来未多远,便见着不知正在吵吵着什么的绿草和秋容,赶紧冲他们大声道:“绿草!去告诉我大哥说我回去了!秋容赶紧拿上我今儿买的东西,快快快去驾马车,回去了回去了!”
沈流萤急匆匆的模样根本就不容秋容和长情说上一句话,便赶紧跑开了,夫人的话,他可不敢不听,爷都不敢不听呢!
沈流萤这会儿紧张极了,只见她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长情,着急地问道:“呆货,你说爹会不会已经坐在饭厅了?”
“会。”长情想也不想便道,但他这如实的回答才说出口,脚背便遭来沈流萤狠狠的一脚跺,还有她没好气地瞪眼,“你就不能给我说个能让我安心一点的回答!?”
“哦,那不会。”长情看着沈流萤生气的小模样,改答案道。
“……”沈流萤跳脚,“你个猪!”
“萤儿,我不是猪。”长情认真地纠正沈流萤道。
“蠢兔子!”沈流萤抬手扯住长情的脸,看你这回还有什么讲!
然后,长情说了一句让沈流萤无言以对的回答。
“萤儿喜欢蠢兔子,所以嫁给了蠢兔子。”
“……”
就在这时,沈流萤身后传来一道极为嫌弃的声音:“要不要脸肉不肉麻?天还没黑呢,而且还不是搁自己屋里,说这么肉麻的话,不怕晴天响雷劈死你俩!?”
这道声音让沈流萤怔住,这个声音——
沈流萤当即转头,见着一名背上背着一柄剑,模样生得很是英气偏偏这会儿一脸嫌弃样儿的高挑年轻男子,惊喜不已道:“二哥!?”
沈流萤惊喜地说完话,即刻飞快地朝慢悠悠走过来的沈澜清跑去。
就当她要跑到沈澜清跟前时,沈澜清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小身影,冲着扑到她身上,用短短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大腿,一边哇哇大哭道:“小坏坏小坏坏!药药终于见到小坏坏了!药药还以为小坏坏被压坏在天阙山里边了!呜哇哇——”
这个抱着沈流萤大腿哇哇直哭的小家伙不是草药灵妖小若源还能是谁?
沈流萤赶紧蹲下身将小若源抱了起来,一边替他抹眼泪一边笑他道:“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谁说我死了的嗯!?”
“大坏坏说的!”小若源赶紧伸手去指沈澜清。
沈流萤眼角抽抽,“我说二哥,有你这么咒自己妹妹的么?你还是不是我二哥了?”
“我只说了你俩大概被压成肉饼肉泥什么的,可没说你俩死了啊。”沈澜清哼哼声。
“……这和说我俩死了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可大了去了,我没说‘死’这个字,就证明我没相信你俩死了啊。”
“亏你好意思这么说,你给家里的信写的那个意思不就是我俩死了?我回来的时候,大哥和三哥都快给我设灵堂了!”沈流萤嫌弃死了沈澜清。
“那是大哥和小望舒脑子不行,怪我咯?”沈澜清又哼哼声。
小若源骂他道:“就怪你就怪你!”
就这会儿,沈澜清抬起手,搭到沈流萤头顶上,用力揉揉她的脑袋,非将她好好的头发揉乱了不可,对她笑道:“我是不会相信我的小萤萤那么轻易就死在天阙山里的。”
沈流萤怔怔地看着笑得温柔的沈澜清,而后也笑了,“二哥,二嫂呢?”
一提到越温婉,沈澜清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撒气似的将她的头发揉得更乱。
小若源替沈澜清答道:“娘亲在外边街上吃着呢!”
“……哈?”
此时,绿草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小姐小姐!我已经告诉大公子了!咱可以回去了!”
在见到沈澜清的一刹那,绿草震惊不已,“二公子!?您回来了!?”
秋容这时也抱着大包小包跑了过来。
沈流萤将小若源放下,重新抓起长情的手腕,拉着他往府门方向走,一边着急道:“二哥,我们还有急事赶着回家,帮我跟二嫂说我明天来找她玩儿啊!”
沈流萤说完,拉着长情飞快地跑了,压根就没有已为人妇的模样,若是让沈斯年见着,只该又说她一顿。
沈澜清将手搭到小若源脑袋上,用力揉,不服气道:“我说若源源,小萤萤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妹了,不说回来找我玩儿,而是要找那个女人玩儿!?”
沈澜清揉着小若源的脑袋,又趁机扯了他两根头发。
“大坏坏!你又趁机扯我头发!”
沈澜清则是笑嘻嘻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回来竟能见到小萤萤他们夫妻俩。”
小若源此时小心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道:“臭大坏坏,你要是把咱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花儿给碰坏的话,小坏坏一定会生气的!然后你的三弟就再也见不到蝴蝶啦!”
------题外话------
怎么说呢,我还是改不了我不习惯事事都写得明明白白写得很详尽的习惯,总觉得写得太明白的故事就失去了它的味道,留点想象的空间,会更好。
看了这一章,姑娘们应该就能知道上一章出现的韦小溪和云忘是谁了。
~(≧▽≦)/~啦啦啦,小萤萤之所以犯懒不是因为怀了小兔子哟呵呵,你们猜错了哟呵呵~
就喜欢你们猜不到我脑洞的样子!
最后小若源的话注意注意注意~!
妖精相公太磨人 246、我看见相公的胸膛,就来了精神!
莫家家老见到长情的时候,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然后飞奔着跑去告诉莫凛,跑得气喘吁吁都不舍得停上一停,哪怕他跑得并不快。
沈流萤和长情见到莫凛的时候,他正站在庭院里给石榴树修枝,沈流萤抱着她在街上给莫凛带回来的东西,还未走近便先高兴地唤他道:“爹!”
莫凛循声而望,在看到长情时既没有诧异也没有惊喜,甚至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将目光落到了沈流萤面上,慈和地浅笑着。
“爹啊爹啊,我给把街上好吃的好玩儿都给你捎了些回来!”沈流萤跑到莫凛面前,也不管他愿意与否,便将她怀里抱着的大把东西往莫凛怀里塞,使得莫凛不得不抬手来接。
只见沈流萤塞给他的东西有木雕,有面人,有花糕,有素饼,等等,因为沈流萤在出门时问过秋容,莫凛是否不常到街上去,秋容则是告诉她,他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到街上去走一走逛一逛过,于是沈流萤便决定将街上有意思的小东西都给带一样回来,哪怕他不稀罕,让他瞧上一眼感受一下外边的立夏气氛也挺好。
沈流萤这会儿正从中扯出一样什么东西来递给莫凛,一边笑得开心道:“这个是给爹挑的!我觉得和爹可像了!”
候在一旁的初一在看到沈流萤递给莫凛的东西时,竟是忍不住背过身去笑了起来。
长情与莫凛此时也正垂眸盯着沈流萤手里的东西瞧。
那件东西……
竟是个猪脸面具!
沈流萤在瞧清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时,她自己都傻眼了,而后飞快地将这猪脸面具藏到自己背后,赶紧解释道:“拿错了拿错了!这个不是给爹的!”
沈流萤此时在心里恨不得把秋容揍一顿,一定是秋容这货在给她拿面具的时候拿错了,她给爹选的面具明明是一个好看的青衣小生好不好!
沈流萤说完这话,赶紧用手肘杵杵站在她身旁的长情,示意他为她说句话,她拿着个猪脸面具送给爹,居然还说这个猪脸面具和爹可像!她这不是赤裸裸地在说爹是猪!?
可当长情真的出声时,沈流萤宁愿自己没用手肘杵过他。
只听长情不紧不慢道:“爹,这面具的确挺适合你的。”
沈流萤想撞墙,赶紧解释道:“爹你别听他瞎说!这个面具是——”
“呵呵……”莫凛此时情不自禁地轻轻笑出了声来,打断了沈流萤着急解释的话,道,“无妨,错了便错了,小姑娘的心意,都好看。”
沈流萤眨巴眼睛,怔怔地看着慈祥的莫凛,一时没管住嘴,心里想什么便脱口而出道:“爹,你可好。”
莫凛未说什么,只是笑得很是愉悦的模样。
长情此时则是从沈流萤藏在背后的手上拿起那一个猪脸面具,一抬手便扣到了莫凛面上,让沈流萤“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来,却又赶紧捂住嘴。
莫凛未恼,也没有将面具取下,而是浅笑着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二人似还欠我一顿亲手给我烧的饭菜呢?”
“爹现在要吃?”沈流萤诧异地问。
莫凛轻轻点了点头。
“可现在才动手做的话,爹会需要等上挺久的。”沈流萤其实想说的是“那爹你不饿?”。
莫凛温和道:“小姑娘给我带回来花糕不是?我总要尝尝的。”
“那……”
沈流萤正要再说什么,却被长情淡漠的声音打断,“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回不是我和萤儿食言,是爹你自己紧着出门去了。”
“有么?”莫凛这会儿竟是不承认,“我如何不记得了?”
长情定定盯着莫凛脸上的猪脸面具看了少顷,而后握起沈流萤的手,拉着她转身离开,一边对莫凛道:“若我与萤儿烧好了饭菜后见不着你,饭菜就给你留着,届时发酸发臭了你也得吃完。”
长情头也不回,沈流萤则是转过头笑着对莫凛挤眉弄眼,就好像在和他说:“爹,没事,你别听他的。”
莫凛笑道:“为了不让我的肚子吃苦,我会等着你们把饭菜端上来的。”
长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沈流萤走了。
初一当即上前将莫凛怀里的东西拿过,莫凛此时才抬起手,将脸上扣着的猪脸面具取了下来,笑道:“初一啊,我怎么觉得小姑娘是我的亲闺女,那孩子是我的上门女婿一样呢?”
“少主一向如此,主上不是不知道。”初一如实道。
莫凛微有无奈地浅浅笑着道:“也不知这孩子的脾性究竟接了谁,我和他娘可都不是这样的性子,怎的就生出了个这孩子?”
这个问题,初一不答。
莫凛也并非要谁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不可。
只见他垂眸看向自己拿在手里的猪脸面具,眸光温柔如水。
‘凛哥哥,那个那个!我要那个面具!’
‘那个猪脸面具?’
‘对呀!’
‘那个猪脸面具也太难看了,苓妹还是不要了吧?我给你挑个好看的。’
‘不要,我就要那个猪脸面具!你不给我拿,我就生气了,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给你拿。’
‘我就知道凛哥哥对我最好了!’
‘怎么非挑这个猪脸面具不可?’
‘因为……我觉得它像凛哥哥你啊!’
‘像……我?我哪里像猪了?’
‘笨得像猪啊!笨猪!’
‘那……我要是笨得像猪的话,苓妹也喜欢我这个笨猪的不是?’
‘你……你不害臊!谁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
‘我不信。’
‘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不喜欢你,哼!’
‘苓妹真的不喜欢我?’
‘嗯,不喜欢。’
‘我……我知道了。’
‘噗……傻瓜!笨猪!大笨猪!’
莫凛忽觉眼睛有些干涩,他赶紧抬起手轻轻揉揉眼,揉去眼中的干涩,也揉去心中的不平静。
吃罢饭后,已是亥时。
长情看着莫凛,忽然道:“爹,对弈一局如何?”
莫凛怔住,颇为不可思议地看着长情。
因为长情从小到大,几乎不会主动地靠近他,纵是有事,也不过是坐下说完便走,他这般要和莫凛下棋,在莫凛的记忆里,是第一次。
沈流萤本就嫌弃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当爹的明明很在乎这个儿子,偏偏总像个没事人一样,当儿子的明明很敬爱这个爹,偏偏话都不舍得多说一句,现下可是他们父子俩好好相处的机会,沈流萤自然再高兴不过,是以长情这话才出口,她便高兴地站了起来,道:“我去拿棋盘!”
沈流萤说完,跑开了。
“月色挺好,便在院中吧。”莫凛和笑道,“你觉得如何?”
“爹觉得哪儿好便在哪儿。”长情没有异议。
初一即刻将桌椅搬到了庭院里。
关于长情这大半年来究竟做了什么,且为何沈流萤回来时他却没有回来,莫凛一字不提一字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已,似乎不管长情去做了什么,只要能让他看到安然无恙的儿子,其他所有的都变得无所谓。
长情也没有问莫凛关于他去天枢宫且险些失了性命一事,尽管官无忧已经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官无忧本不打算将此事告诉长情,但最终他还是在长情启程回来召南的那一日告诉了他,因为若是莫凛还有类似这般的涉险,全天之下也只有长情这个做儿子的能劝阻得了他。
长情站在已然有花朵绽放的石榴树下,忽然道:“爹,母亲她喜欢石榴花。”
莫凛微微一怔,也走到了石榴树下,抬手轻抚着树上的石榴花,面色柔和,语气轻柔道:“嗯,你母亲喜欢石榴花。”
“我不会养花。”长情的话道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这些石榴树石榴花只能爹来照顾。”
长情的话虽然听着很是莫名其妙,但莫凛却听得明白,这个儿子想要与他说的话。
长情的意思是要他好好的,不要再去做任何以身犯险的事情。
可——
莫凛手抚着石榴花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
长情自拜师以后,再也没有再莫凛面前提起“母亲”这两个,而从他自小到大,莫凛也从未跟他提过任何一句关于他母亲的话,哪怕是“母亲”或是“娘”这两个字眼,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第一次。
“长情,我很想你母亲。”莫凛的声音很轻,轻得隐隐发颤,轻得好似随时都能随风而散。
哪怕她不辞而别,哪怕她杳无音信,哪怕不知她是生是死,哪怕只有一星点的希望,他都想去找她,找到她。
哪怕用他的命来换得今生再见她一次,他也无怨无悔。
“我知道。”长情一直都明白他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深得无以复加,哪怕他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一个字,他也能感觉得出来,为了母亲,爹可以做到万劫不复。
“但,母亲若是知晓你因她而有危险的话,她定会自责。”长情看着莫凛,沉声道。
莫凛抚着石榴花的手猛地颤了颤。
虽然连母亲是何模样长情都无法忆起,可长情却深刻地明白,他的母亲,哪怕穷尽自己的妖力与性命,也爱他的父亲无悔。
若非如此,身为妖帝之后的她怎会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人类生下孩子并且将妖元之力给予这个孩子。
若没有刻骨的情深沉的爱,谁人愿意这般心甘情愿地付出?
爱到了极致的人,又怎舍得对方为了自己而受伤?
莫凛此时慢慢转头看向长情,向来慈祥温和的他,此时面上竟是揉着……无措。
一个父亲,竟然在自己儿子面前露出无措之色。
长情朝莫凛靠近,抬起手,竟是轻轻抱住了他,依旧是那淡漠得好似没有任何情感似的语气道:“我会找到母亲,把她送回到你身边来。”
莫凛一动不动。
沈流萤这会儿捧着棋盘朝这儿跑来,长情很快便松开了莫凛,面无表情道:“日后我若离开京城,我会提前与爹说一声。”
长情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莫凛,盯着他接话。
只见莫凛轻轻一笑,道:“日后我若离开京城,也提前与你这孩子说一声。”
他们父子间,从前不管去何处都不会告诉对方一声,似乎见便见,不见便不见,谁也不在乎谁似的。
但他们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们是彼此生命里重要的人,无可取代的人。
所以,他们之间,需要的只是谁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
“爹日后只管在府上照顾石榴树便行。”长情严肃道。
“不行。”莫凛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长情盯着莫凛,莫凛也盯着他。
沈流萤此时捧着棋盘跑到了这父子俩面前来,笑着道:“棋盘拿来了!绿草,快点把棋盒拿过来。”
“来了来了!”拿着棋盒的绿草跟在沈流萤后边,跑得急匆匆的。
谁知正当沈流萤将棋盘放到已经摆在庭院里的小几上时,只听长情与莫凛异口同声道:“不下了!”
沈流萤诧异地看着石榴树下生得七八分相似的父子俩,一脸懵,这父子俩刚刚说什么来这?不下了?不下棋了?
她才刚把棋盘拿来,这俩居然就不下了!?
“砰!”沈流萤顿时将棋盘重重搁在小几上,惊了这父子俩一跳。
下一瞬,只见方才还异口同声说不下了的父子俩同时走到小几两侧,同时在椅子上坐下身,甚至同时拿起棋盒拈起棋子。
“……”沈流萤眼角跳跳,这父子俩没疯吧?
尽管如此,在落棋的时候长情还是让了莫凛一步,让他先一步走棋,莫凛则是毫不客气。
绿草为沈流萤搬来一张凳子,让她坐在了小几旁。
沈流萤本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长情与莫凛对弈,不过她主要看的不是棋局,而是他们父子二人,看他们很是相像的脸,然后掩嘴笑。
而棋局一开,长情与莫凛的注意力便全都集中在了棋盘上,无人注意沈流萤这会儿正饶有兴致地瞄着他们。
然,本是兴致盎然的沈流萤看着看着,渐渐觉得疲倦,就在她想要站起身叫绿草扶她一把将她扶回相思苑的时候,谁知她连站都还没站起,她的身子竟倦得不听使唤往前一扑,直直扑到了长情与莫凛的棋盘上,打散了他们的棋子,滴里搭拉的全都被她弄散掉到了地上,同时亦惊得长情慌忙站起身,将她抱进怀里的同时急切道:“萤儿!”
为免长情不安,沈流萤当即朝他笑了笑,“我没事,就是累了,你和爹继续下棋,我让绿草扶我回去歇着便行。”
莫凛此时则是着急地对长情道:“你这孩子,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小姑娘回房躺下!?”
“初一!快去找大夫!”莫凛对长情说完话后赶紧吩咐初一道。
“是,主上!”
长情这会儿已经抱着沈流萤从莫凛眼前消失了,沈流萤无力地窝在长情怀里,颇为愧疚道:“呆货,你和爹的棋……”
“明日我再陪爹重新下一盘也一样的。”长情轻轻吻了沈流萤的额,“我先带萤儿回屋躺下。”
到了卧房,长情将沈流萤放躺到床榻上,褪了她的鞋袜后替她拉过薄被来盖上,一边轻声道:“萤儿好好睡一觉,待会儿大夫来了之后我再让他来为萤儿看诊。”
谁知沈流萤撅撅嘴,不满意道:“我都说了我没事,而且我就是大夫,干嘛还找大夫?你个呆货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当然不是。”长情赶紧道。
“那你还找大夫。”
“那便不看大夫了,萤儿好好睡一觉便好。”长情说完,俯身在沈流萤的眉心轻轻亲了一口,转身便要从床榻旁离开。
沈流萤却在这时抓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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