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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自治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还是从短计议的,老子要的是实干,司令也是常常这么教导老子的,老子限你们在今晚之前选出来个新的司令……不行。不能叫司令,叫……司县,要是找不出来,顾呈效,就你这个死老头干了!”
顾礼大惊道:“不可啊,万万不可!小老儿资质愚钝,绝对不能当此重任。”
“那就赶紧给老子选出一个。老子今天要打仗,很忙的,没工夫听你瞎唠叨。滚吧,老头!”
跟这种粗俗不讲理的文盲山匪说话。顾礼觉得真是汗颜,这小子虽然粗俗没礼貌,好在一点不会耍浑的,就是会给人出难题。要是在日落之前不能找个人出来挑大梁,岂不是要让他来背黑锅?
说是“背黑锅”,道理也很简单,谁当这个“司县”,回过头靖王派来新的县尉肯定会追究,他们这些士绅担待不起。
士绅们回去商量了,县尉府门口百姓却聚着不散,似乎要看热闹。这么媳的土匪进城,本来百姓们应该在家中闭门闭户不去招惹,但这些山匪实在太好说话了,第一点匪气都没有,还很豪爽大气,百姓们都想看看这些土匪进城赖着不走要捣鼓点什么。
但很快从县尉府鱼贯而出的土匪令百姓们骚动着躲避,这些土匪都是换上城里守备军的衣服,像是要在冒县长期扎根驻守,而土匪去的方向也不同,穿着守备军衣服的往城北去,穿着原本土匪黑衣和绿衣的则是往城西去,策马在大街上奔驰,来去匆匆。
“你们瞧瞧这马骑的,比咱城里那些兵强多了。”
百姓们赞叹着,这些山匪真是比官兵都训练有素,几率更加严明,百姓们也四下讨论着,要是这支山匪回头被朝廷给收编了,一定是一股能打突厥鞑子的精兵。
快到中午的时候,霍病正坐在城楼上就着水啃干粮,老远的便见到一股黑压压的骑兵。
霍病瞅了两眼,眯着眼看了看身边的一个随从:“我说安旅长,这是来了多少?”
“回军长的话,来了估摸有一千多骑,这是先头部队,后面的中军距离冒县大约还有二十里。”
霍病指了指城外,问道:“这……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讲究,要是线头部队遇袭,后续的中军可以根据遇袭的情况来决定是增援还是撤退,正规军行军都是如此!”
霍病嚷嚷道:“这么麻烦,还是我们八路军行军有效率,什么先头后头的,就应该集合优胜劣汰的兵力,打丫的!”
那姓安的紧忙提醒道:“司令的原话是,集合优势兵力,痛击敌人之不足!”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霍餐手下对话的空档,那边淮军的先锋军已经距离城池不到一里,走上前几个传令官,大声询问道:“山贼可是今日来过?”
昨日霍病才下令将运粮队的一万石粮食烧毁,他心说那些痕迹肯定被这些骑兵发现,隐瞒不得。
“来过!”
霍病站在城垛上大叫。
“可是有进过城?”
“来了,又走了!”霍藏道。
“开城门,我们要进城驻扎!”传令官喊道。
霍病迟疑了一下,从城垛上跳下来,嘀咕道:“本来想痛打落水狗,现在他们非要进城,来个关门放狗也不错!”
姓安的旅长急忙道:“霍军长,不行啊,不能私自改变战术,连军长那边已经出城埋伏了,要是您迎这些骑兵进城,我们城里的人又不多,要是城里的百姓再反水,我们就危险了。”
“哦。”霍病点点头,人又跳上城楼了。
“不行!”霍病大叫道,“我们新任的司县说了,城门不能开,你们请回吧。”
几个传令官交头接耳,显然不太明白“司县”的意思。
“何为司县?”
霍灿动着一杆不知绣着什么东西的大旗,笑着大喝道:“我们冒县已经自治了,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在我们冒县,司县说了算!”





庶门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战代练(中)
本来淮军骑兵在前线迎战朝廷军,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淮相一句剿匪,他们就要跟着北路军主帅花集安从徐州大老远骑马又乘船的来江右吹冷风。马不停蹄过了江,又遇上连阴雨天,他们已经疲惫不堪,现在连城都进不去,登时这些传令官也恼火了。
“你们等着!”
传令官也不管什么自治不自治,现在他们更关心能不能进城去抽这嚣张的小子。跟后面先锋军将军麦合一说,麦合一愣道:“江右之地竟有自治的县城?”
后面有熟悉路的向导,大致跟麦合解释了一下,说这冒县的县尉孙益就是本地一土皇帝云云,这一说,麦合也理解了。像孙益这样从县尉到县公的例子在淮地也不少,淮王当初为拉拢朝廷任命地方的大员也用过类似的手段。
事实是一回事,公然宣称“自治”,这孙益不想活了?
“将军,现在冒县进不去,是去通知花将军还是我们使把劲,把城给占下来?”
在徐州一战,骑兵很少有表现的机会,最多只是骑马上前射两轮箭,现在来到冒县,一个区区的冒县县尉就敢给他们摆脸色,怎能让这些吃了苦头又没军功立的兵将们恼火?
“我看不迎我们进城,未必是那孙益的意思。先待我去求证一番!”
本来就对久疏战阵的靖王兵以及盗匪心怀藐视的麦合,也就忘了盗匪可能还在城中这种可能,一个堂堂的淮军先锋军正将,亲自到了城下叫开城门。麦合还是很有经验的,距离城墙大约三百步,如此即便是劲弩也伤不到他分毫。
“你们冒县没收到淮王的公函?快叫你们孙县尉出来,本将军有话要问他!”
城楼上那年轻人脸色一板:“你谁啊?好大的口气。”
麦合抬起高傲的头道:“本将军乃天子钦封的正威将军麦合是也……”
“砰!”
城楼上突然发出一声爆响,麦合话音刚落,人已经应声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胸口淌着血,到闭眼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喂!”城楼上那年轻人嚣张的声音又传来,“那个将军,你也不过如此嘛,老子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打不死呢!”
这下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淮军骑兵被彻底激怒了,将军在眼皮底下被干掉了,死了个不明不白。现在城楼上的还出言挑衅。这些本就是热血的男儿,岂能受得了这般侮辱?
“攻城!给麦将军报仇!”
有人这么一嚷嚷,兵将们就把心拧到一块去了,举起长矛又或是搭弓策马,准备一举将这小小的县城给铲平了。
俗话说哀兵必胜,这是相对一般情况的。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本来这就是一群骑兵,没有攻城辎重,他们也不是属猿猴的会攀墙,这爬墙的本事只有像霍病这样曾经偷鸡摸狗的人擅长。于是乎,原本是一边倒的正规军打地方守备军,一转眼变成了山匪痛宰落水狗。
“一团准备,三二一放!”
“砰砰砰!”
“二团准备。三二一放!”
“砰砰砰!”
“三团和一团同时准备……”
本来霍病还想跟连乎生来个里应外合夹击这支先锋军,现在省了,他城楼上一个“土匪旅”一百多号人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淮军骑兵开始冲锋还很汹涌,弯弓射箭准备将城楼上这些可恶的地方守军射成筛子,没想到这些士兵比徐州城那些老油子还狡猾,端着枪杆子就是不露头,只有听到“放!”一声号令的时候才起身射击,准头还出奇的高。打的淮军骑兵狼狈不堪,落马着一堆接着一堆。
毕竟淮军这些骑兵也是上过战场奋勇杀敌的,经验也极为丰富,他们见自己一方处于劣势,便想拼着命教训一下城墙上的守军。冒着被枪子爆头的危险,骑兵们搭弓瞄准城垛,只等听到“放!”就往城墙上射箭。谁知道明明听到口令了,箭也射出去了,但武器的攻击速度实在没法跟人家比,箭还在半空。人家的枪子已经过来了,人也已经从马上摔下来了。等到人家已经躲回城垛后面,他们的箭才慢悠悠地射到。
这是这些兵将第一次察觉到武器的劣势在战场上是多么的致命。
淮军骑兵又改变了战略,等着人家数三二一的时候就搭弓射箭,武器落后占得先机也能扭转劣势,但这次人家更聪明,人不露头,就露出一根枪杆子,“砰!”地打一枪,也不管打中与否,反正城楼下面到处都是淮军的骑兵,总有倒霉蛋。
才小半个时辰,淮军这面伤亡惨重,本来憋着一股给麦将军报仇的心气也消磨殆尽,不畏死的心理也逐渐消散,巨大的恐惧感垄上心头,个个策马逃的比冲上来还快。
“孬种们,不是说要报仇吗?回来啊!”在背后,那年轻人又在城楼上叫嚣。
骑兵们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了,上去给人当靶子打的那是傻子!士兵们逃了一半才发觉不对劲,原来从侧翼包抄过来一队黑色和绿色的骑兵,“砰砰砰!”又是一轮射击,骑兵也顾不上反抗了,逃命为先,等零散的骑兵向四面八方逃窜,连乎生才惊讶地揭开面罩看着逃去骑兵的背影,嘀咕道:“这还没打呢,怎么逃了?”
本来他还在这里等着伏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现在看起来淮军也的确措手不及,但一个个逃的跟什么似的,想追都追不上。
“连军长,赶紧回城吧。”后面有副官提醒,“淮军骑兵的中军距离这里也就一二十里,我们暴露行踪,他们说来就来!”
连乎生点点头,马上下令全军回城。
一场毫无争议的大胜仗,就好像昨天的攻城战一样赢的兵不血刃,毫无悬念。城里很多百姓和原本被缴械的守备军也都看的真切,这仗打的淮军精锐骑兵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淮军留下一地的尸体,还有各种无主的马匹在城外,也都被那山匪头目一并顺手牵羊赶进城。
这下这群山匪在百姓心目中那就是神明一般,世上最骇人听闻的神话故事也不过如此,天兵天将能比这些山匪更有能耐。到山匪全部回城,有很多百姓开始琢磨如何加入山头了。
但似乎那霍大军长对手下的表现很不满意,因为有几个不小心中流矢受伤的,好在伤情都不太严重,包扎了一下都无大碍,只有一个被射中肩膀,可能要休息几日。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要听命令,这次是三开火,下次就是二,你们怎么记的?”
那肩膀受伤的士兵就因为一次没跟上节奏,落在人后中了流箭,本来这也不算事,一百山匪全歼一千精锐骑兵,自己只付出一名士兵受轻伤的代价,还能求如何?可这霍军长就在那受伤士兵面前唠叨开了,总是司令怎么怎么说,就好像那司令说的话都是信条一样。
百姓们那个惊啊,这霍军长已经是个超级变态了,司令变态的还有眼看?估计真跟那霍军长说的,司令是个有三头六臂的怪物!
“下次再慢了,老子一枪崩了你丫的!”霍病最后恶狠狠地威胁道。
“您老放心,俺下次一定琢磨过来,不拖后腿。”
都是些普通的乡民,被齐方和张无诸招兵招来的,有很多一个月前才刚刚学会骑马,这才一个月的工夫,他们已经成长为军中的精兵良将。这跟一个月以来一天接着一天的实战练兵有关。
刘愈也想静下心,先将这支杂牌部队训练个一年半载再送他们上战场,但形势所迫,也只能仓促地教给这些新兵简单的技能,然后便拖着由御林军和新军组成的杂牌军南下,刘愈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阻断淮军的后勤补给线,以实战来练兵。
下午还没到黄昏,淮军骑兵的中军已经距离城下不到五里。因为已经得到了城中驻军的确切消息,花集安没有急着攻城或是发起报复行动,只是原地驻扎,一方面防止被袭营,另一方面第一时间向北方发布这次的战报。
花集安从今天的一战已经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支普通的山匪,而靖王所言也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以他目前手下这四千多骑兵的力量,在野外与这支山匪打遭遇战或许不落下风,但若想攻克冒县,实在太过困难。
“大将军,城里找乡民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一名侍卫来报。
“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那乡民原本就是冒县一个恶霸,原本被关押着,跟当地人问过,没有问题。另外信封信纸也都是一般的货色,没有可疑。”
花集安打开信封,里面的一张纸因为已经拆封,并不是很整齐,上面的字更加丑陋难看,就好像刚学会写字的人写的,他自问用脚丫子拿笔写的也比这个好看。
“龟儿子的,要是你们不乖乖投降,老子弄死你们!”
花集安当即大怒,喝道:“这算什么?下战书?我看这些山匪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天地间没人能教训他们。”




庶门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战代练(下)
花集安会为自己的境遇感慨,对盗匪也心怀藐视,但大敌当前,他绝非不知轻重的莽撞之人。
盗匪现下正盘踞在冒县县城中,这是一个契机,只要联合了靖王地方军,要攻破冒县这样一座小县城不在话下。当军人的都有一种自负,他认为换做是他指挥徐州攻坚战,徐州早已攻克,冒县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盗匪的详细情报他已经获悉,盗匪的火器威力太大,花集安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好先以淮军北路军统领大将军的身份致函靖王,希望能得到江赣地区靖王麾下守军的帮助。城里原本冒县守备军也是他联络的对象,虽然渠道近乎被堵,但能里应外合,是挫败这支强横盗匪的最好方法。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花集安万万没料到,盗匪没龟缩在城里等死,当晚便出城袭营求“速死”。
当得知盗匪出来袭营,原本还担忧过甚的花集安一扫脸上的阴霾,笑道:“匪就是匪,改不了那身偷鸡摸狗的匪气。他们不知道骑兵在野战中的威力?”
因为对这支盗匪有足够的重视,营地的夜防是花集安亲自布置的,可说是滴水不漏,只要盗匪敢出城就叫他们有来无回。以花集安常年在岭南与南蛮异族的交战经验,这点自信他是有的,但遇到这伙盗匪,遇到他们手上强大的火器,本来天衣无缝的反袭营作战困难重重。
第一轮骑兵反冲上去,结果只听到营地外面噼里啪啦声音一片,四百多骑兵好似石沉大海,一个都没回来。花集安心中一凉,不是说城中盗匪只有三四百之数?看来情报有误,至少在数量上有偏差。
接下来更令他恼火,说是盗匪来袭营,结果他一个盗匪的影子没看到,光见到营地里逐渐混乱。几次发动反击也都被强大的火器压制了回来。这次淮军是轻骑兵快速渡江南下,也没有重弩这样的远距离武器,射箭根本够不到盗匪,这么反击下去,就好像飞鸟扑网,淮军士兵自己上去找死。
“停止反击,以盾牌拦截”
既然现下反击没有成效。不如诱敌深入,只要盗匪一进入弓箭手的射程,那这场战斗淮军就可以赢得主动。
花集安的想法是好的,但盗匪那边也不上当,不管这面做出如何松散的队形来诱敌深入,盗匪就只是在营地之外打冷枪。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枪声逐渐稀疏,花集安也怕是盗匪的反诱敌之计,也并未下令进攻。等到了天明,才发觉城外的响声不过是零星加长了引线的爆竹,盗匪已经全部撤回城。
本来花集安想让那些盗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现在自己一边却不知蚀了多少把米,这令他分外恼火。不过相比于靖王的运粮队和地方守军。花集安这一夜的损失还算轻的。
淮军士兵旅途劳顿,经过一夜折腾,个个萎靡不振。花集安一边布置营防,顺带还去看过受伤的士兵,心中的怒火已盛。
“等攻城辎重一到,看你们嚣张到几时!”
现在花集安对冒县的盯防重点是防止这支盗匪队伍趁机逃窜,本来昨夜战事结束之后,是盗匪撤走的最佳时机。可第二天花集安派哨探去城外打探过,盗匪依旧盘踞在城中,似乎并不忌惮淮军兵临城下。
到第二天晚上,盗匪又来袭营,这次花集安准备充分,提前让兵士藏在土里,突然钻出来。杀了盗匪一个措手不及。盗匪袭营不成反被偷袭,一下子有信乱,随即花集安亲自率骑兵快速杀奔上来准备将这伙盗匪一举剿灭。
双方进入肉搏战,本来花集安以为淮军一方可轻松取胜。毕竟他手下的可是正规军队,而这些不过是伙山匪。可事实是,这伙盗匪不但有强大的火器,在近身战之中也有强大的实力,尤其是每个盗匪手上的马刀,就好像特地为这样的遭遇战准备的,加上他们还有火器,随时还能放冷枪,更可恨的,他们的火枪上有插槽,可以将刺刀装备上去,火器跟刀相结合。
盗匪留下二三十具尸体逃回城里,花集安这次更加谨慎,在盗匪临近冒县城下时就下令不再追击,最后也证明盗匪在城墙上帝却还有埋伏,险些被盗匪所乘。
一场埋伏战,三千多骑兵对三百多,形成三面夹击,按照一般的形势发展,怎么也能将盗匪全歼了,可对方来了三四百袭营的,最后也只死了二三十人,反观淮军一边,死伤二三百,在得知这战果之后,花集安脸上一点战胜后的欣喜都看不到,他已经感觉到,这绝不是一支空有强大武器的山匪,或者他们背后有阴谋。
花集安坐在中军大帐中,手拿着笔,却不知道给孟褚良的战报如何下笔。这样的胜仗还能叫胜仗?想到这里,花集安一脸苦笑。
手下见花集安脸上的苦笑,问道:“大将军,您怎么了?”
“本将军是替靖王叫冤,遇到这么一群强盗,已经被打的头昏脑胀了,还要被别人误会他别有用心,你说冤不冤枉?”
手下知道花集安现在绝对不到给别人叫屈的地步,恭敬听着并未答话。
“这战报还是不写了,等拿下冒县,再写一份漂漂亮亮的。”
见到自家将军重拾信心,手下也紧忙应是。
冒县距离靖王都颍州不过三百里路程,很快靖王便遣使过来与花集安接洽,调动周围的守军集兵进攻冒县。整个冒县被合围的同时,城中的盗匪似乎也察觉了这紧张的氛围,以至于在那次袭营被意外偷袭之后,他们便一直龟缩在城中不出。
腊月初八,一场攻城战正在酝酿着。淮军四千骑兵,加上靖王调集过来的一万多地方军,冒县似乎也在发抖。
可事实还是出人意料。
花集安准备在腊月初八晚上发起攻城,就在蓄势待发之时,探子来报,说是盗匪的援军来了。
“援军?多少?”
“数不清!但凡靠近这支援军的哨马,没有回来的。”
花集安一听心都凉了,本来冒县里面几百盗匪已经有超级恐怖的战斗力,现在突然冒出一支援军,这个盗匪的山头到底有多大?(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庶门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司令驾到
花集安首先想到的是研究一下那些盗匪的武器,看看能不能以敌制敌。但即便有枪弹,那火器的发射也是不得要领,留下尸体盗匪身上的子弹并不多,并不能达到克敌的效用。
听到盗匪援军到来的消息,花集安马上下令道:“暂撤!”
敌我双方实力对比不明朗,敌人还有强大火器作为后盾,花集安不想冒险。
靖王派来的地方守军协领是郑将军董颜,在获悉花集安第一时间要撤退,马上找花集安理论。他的意思很简单,现在就算盗匪全来,兵力也不及,为何不一鼓作气将盗匪扫灭?
花集安立功心切,这董颜立功的心更加迫切。靖王兵将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在这支山匪身上吃了太多的亏,损兵折将已经损了锐气,好不容易淮王派来援军,初战还告捷,董颜也就理所当然认为两军合力天下无敌。
只是他不知道花集安关于那场胜仗取胜的是多么惨烈,淮军也被打怕了。
“你们不上,我们上!我们江右的兵,也不是胆怯之辈!”
董颜甩下一句话,已经回营去调集靖王兵,准备独自应战。花集安苦笑不已,原本他自认为已是那种冲动之人,可遇到这些连实战经验都没有,光靠拉关系上位的将军,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一个沉稳,替属下着想的将军。
缺乏实战经验太可怕,一万对一千,就以为必胜了。
“大将军,我们是否从旁协应?”
面对属下的询问,花集安怒道:“协个屁,我们暂时先撤到敛州,等他们溃散回来再说!”
五千精良的淮军骑兵对盗匪五百都损失惨重,这次盗匪倾巢而动,人数在千人以上。这些地方守军就算有一万多人,最后也逃不出落败的命运。花集安在心中已经断了这场战事的胜败。
淮军撤往敛州,靖王军却整装待发准备一鼓作气扫灭盗匪。
腊月初八下午,盗匪的援军距离冒县不到三十里,董颜一声令下,主动出击,准备在城内盗匪和城外盗匪援军合军之前将援军击溃。想法是好的。围城打援兵力占优,胜算颇高。董颜甚至都在盘算战胜之后靖王的嘉奖,以及那可恨花集安的吃瘪表情。
可在两军距离还有三里时,从天而降一个个的火球,董颜马上意识到,中计了!
这是这些盗匪自开战以来第一次用出轻炮类的武器。这种武器的加强版曾在徐州之战中短暂登场,当时就让淮军损失惨重,现在乍现,令靖王军猝不及防。
当火球落地后炸开,士兵们从马上摔下来浑身着火痛苦的哀号,又或是被炸的粉身碎骨,盗匪尚未从面前露面。靖王军就已经在气势上弱了下去。本来董颜还有奢望,希望能通过骑兵的一轮冲击将盗匪冲散,分而化之,谁知道这次来的盗匪援军战斗力高的惊人,在快速进军中,乍两军交锋,遭遇战刚开始那边已经站脚跟,快速布防。形成以逸待劳之势等靖王军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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