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金尧城一战,突厥人遭遇开战以来的第一场溃败,折损四千以上。当天突厥困城的士兵便退出金尧城三十里的范围之内,结营观望,再不敢攻城。
霍病在将士还在打扫战场之时便率部策马进入城内。一进城,霍病便中气十足嚷嚷道:“那个姓闵的在哪?”
闵少顷匆忙迎接上去,为霍病牵住马,这是对功勋将军的礼遇。
“少武将军,本帅正是你要找的人。”
“哦!”霍病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从现在开始,这座城归我管了!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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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三百二十章 疑兵
突厥困城的兵马,被霍病四百援军冲开口子,援军跟金尧城的顺朝兵里应外合,打了一个大胜仗。
也就是一个胜仗而已。
胜仗结束,困城的局面是解了,但城中的顺朝军队不敢撤。
因为即便是往援带兵的霍病也不知后续的援军在哪里,他所得到的命令,仅仅是杀进金尧城,等待刘愈中军的到来。山高水远的草原,这一撤,就会失去城郭的屏障,跟草原的骑兵比快,连霍病都没那底气。
闵少顷倒是没为难霍病,让霍病接掌了防务,霍病进了城,除了派出几支哨探去查探过突厥营地的情况,两三日来都是无所作为,眼看城里的粮食越来越少,每个士兵都饿的面黄肌瘦。
出兵或者后退的命令,他始终不敢下。
金尧城依山傍水,在草原上,这样适合建城的地方并不多。城北十几里外,就是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突厥的营地全部都在河的西北岸,营地连着营地。突厥人不再贸然攻城,好像熟知猎物习性的老猎人一样,埋伏好了网在等着猎物自己堕入陷阱。
霍病在请示过花集安的意见之后,乖乖当起了缩头乌龟,倒不是二虎的霍病有所收敛,是因为花集安的一句话:“去袭击突厥严阵以待的兵马,不但会得不偿失,你到手的功劳,也许就会失去!”
霍病想了想,这话很有道理。
于是他开始每天坐在城头上当“思想者”。要么抬头看看城南的方向,等待大军的到来。
“那姓刘的。别诓小爷!”
突厥营地那边也是一片宁静,在收拾了残兵败局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基本没损失,大顺朝援军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还没到全军覆没的地步。
但突厥人却守住河的北岸,驻扎下来不肯再攻城。
一来是突厥人被打怕了,草原人敬畏英雄。霍病当日百万军中潇洒不羁的形象已经彻底印在每个突厥士兵的脑海,这样的杀神他们不敢惹。更重要的,突厥人困城是由十几个部落分支合成的军队,部落分支之间或多或少会有利益冲突,在攻城战中,这种利益冲突会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被淡化。霍病的到来,一战的溃败。令这种冲突现于表面,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族人去当出头鸟敢死队。
于是突厥人也在僵持着,要么顺朝的军队自己撤,他们发起追击,要么就静观其变,反正王庭那边会下达新的指令。
三天之内。指令还没下,他们已经闻讯大顺朝的军队已经从关内重新集结,杀出草原。
有闵少顷上次分兵出击失败的教训,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刘愈会集合兵力,集中出击。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刘愈竟然也分兵了,跟闵少顷一样分兵六路。大军从不同的关口出发,方向也同样是金尧城。
倒不是说刘愈不想集合优势兵力,是因闵少顷的出兵散,令逃兵更加散乱,在国中战,逃兵逃下前线可以回乡务农或者混在战乱后的土地上当个流民,但在关外吃了败仗的逃兵,逃也只能逃回关内,集结起来容易。但集结容易,想将这些散乱在各北关口的逃兵集合在一处是大难题,于是刘愈也简单地将兵马分成六路,以邵武关的中军为基础,分兵出击。
四路为虚,两路为实。
朝廷对外号称,每路兵马都是两万兵马,中军号称十万,二十万大军出关平突厥,声势浩荡。突厥人掐着指头一算,不对,大顺朝边军折损近半数,哪还有二十万大军,肯定是虚招。眼看顺朝各路兵马向北挺近,当左的一路冲的飞快,突厥派了两万骑兵作为先头部队前去迎战,结果吃了亏,双方在距离金尧城西南六百多里的地方对峙上。
突厥人想,能让两万突厥骑兵不进不退,这路大顺朝的军队怎么也会在两万以上,也就是说大顺朝也许不是空口说白话,每路兵马也许真有两万。既然这样,中军一定是虚的。
于是乎突厥方面派出一万骑兵去袭击行在六路军当中的中军,这也是刘愈的正帅帅旗所在,结果一万骑兵去了好像打了个水漂,一匹马一个人都没回来。朝廷军的中军依然挺近,那一万骑兵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两场仗,一平一负,突厥人有些急眼,毕竟金尧城还在顺朝军队的手上,一旦刘愈的军队靠近金尧城,那就是前后呼应,等于将战线从顺朝的边境推进了九百里,靠近了突厥的王庭。
突厥人正要集合兵马展开决战,便听闻顺朝最左的一路兵马,也就是先头在与他们两万骑兵对峙的一路兵马,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突厥人惊骇无比,他们早听听闻,中原有个叫刘文严的,不但让他们引以为神的铁狼卫折戟沉沙,还善于用“妖术”,自己人内斗,居然有天兵天将来援救。
突厥人都敬畏神明,他们害怕这个刘愈真的是跟天神有勾结的,前有那莫名消失的一万骑兵,后又出现顺朝军队凭空消失事件。这一思考一害怕一哆嗦一耽搁又是一天,顺朝的军队又往北挺近了二百里,距离金尧城不到三百里,两股顺朝的军队一日一夜间就能前后呼应。突厥人因为自己的迟疑错过了决战的最佳时机,眼看顺朝的军队就要靠近金尧城,他们索性直接撤军了,把金尧城凭白让给了顺朝军队。
等突厥人撤到了金尧城北一百五十里以外,他们才收到前面最新的战报,原来之前去袭击顺朝中军的一万骑兵不是无故消失,也不是全军覆没,而是他们扑错了方向,以为是大顺朝军队的中军,结果去了才发现只有几个空营地。被顺朝的土炮压制了两天,消息就没传回来,等他们集合兵马杀出来,才得知自己人已经撤了,等于是把他们给扔了。这时大顺朝的军队却突然从三个方向杀过来,其中就有大顺朝突然消失的那一路左军,这一万突厥骑兵,就这么被自己人给坑了,全军覆没。
当突厥人得知这消息,气的是七窍生烟,所有的部族集合在一起开了个大会,当是誓师大会,准备跟大顺朝的军队来个决战,管他娘的金尧城,他们准备一举把金尧城给平了,祭奠那一万突厥亡魂。这时突厥王庭却突然派出一路兵马,突厥各部族只好先停下自己指定的进军计划。
因为来的,正是准备报仇雪恨的铁狼卫。部族头领们一合计,这拔钉子送死的事,还是交给铁狼卫去干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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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两军对峙
刘愈的中军在距离金尧城大约一百五十里的地方停下来,不进不退,开始驻扎。()..♠突厥人不明白,连金尧城和刘愈属下的将士也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让霍病率兵撤出城,与我们汇合!”刘愈对正要前去金尧城通知消息的李糜下令。
李糜想要说什么,但终没说出口,这是刘愈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虽然每个人都不解,前面有座城当凭靠当基地,为何要把军队撤到荒郊野外的草原上。
“什么,没给我带粮食来,竟然我要撤出去,那不是还要饿上一天?”霍病得到李糜传达的命令之后,恼怒异常,往城墙上一坐,道,“小爷没吃饱,走不动道,坚决不出城!”
一旁的闵少顷和马峰对望一眼,本来以为将城防交给霍病是正确的选择,但现在看,这小子完全是耍浑,不管刘文严的命令是何道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补充给养,城内有很多士兵这两天都是啃草皮度ri的,这种ri子简直可说是煎熬。
一旁走过来个人,正是花集安,在霍病耳旁说了一句,霍病登时眼睛一瞪,又好像很为难,最后无奈道:“撤就撤,你们先撤,小爷我带兵殿后!”
不但李糜,连闵少顷和马峰也觉得花集安这个人不简单,花集安是淮军的降将,照理说军中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听他的意见,但霍病却好像对他很信任,李糜拿刘愈的命令来压霍病都没用。花集安在霍病耳边说了一句就让他乖乖就范。
于是城中的顺朝军队撤兵了,往南挺近与刘愈的中军汇合。因为霍病负责殿后。李糜心中有疑问只好问花集安,谁知花集安很不给面子,拱拱手道:“此事,本将自会对前锋将军言明!”
李糜这次随军出征,在军职上并无改变,他的职位跟花集安等同,因而花集安也无需对他恭敬,说话完全出自同僚的礼貌。李糜叹口气。这次出来,建功立业的机会到现在都没看到,只是在刘愈身边当个打杂的,让他很不爽,现在连这个降将都对他无礼,更让他觉得此行他本就不该来。
到了战争结束以后,李糜才多方打听到。原来这天花集安对霍病说的是:“你不撤,那姓刘的岂不是更要赖你的功劳?”
回头李糜想想,这话有点不中听,花集安不想当众说他也能理解,随即也就释然。()
在大顺朝中军阵中,刘愈已经下令开始在草原行挖坑修战壕。一个个的土堆和土包在地面上堆起来当掩体,李糜没说,但隋乂是个急xing子,他总要把事情问清楚,于是隋乂焦急地去中军大帐找刘愈。
“刘兄。前面就是金尧城,你说我们进城多好。那里城墙高,有屋子睡,何用在这里风餐露宿,挖那些坑堆那些麻包,也不及城墙结识,有何用?”
刘愈本来正在无jing打采看着评书本子打发无聊,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兵马?”
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把隋乂给问住了,他所知道,这次刘愈从长安城带出来的兵马不多,大约也就四五千人。而与边军汇合出兵后,边军大多数又是从前线上归拢起来的残兵败将,分散在各处,要清点起来更加困难。
“十几万?”隋乂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多少又有什么关系,这跟不进城有关?”
刘愈把手上的评书本子往帅案上一扔,把双腿也顺带搭了上去,道:“谁说无关。既然你不清楚,我就给你好好说说,现在,我们的兵马,把各军加起来,包括了金尧城那一万多残兵,满打满算只有五万人马!”
隋乂心中惊骇不小,急忙道:“不会?就这么点?咱不是有二十万大军,就算不够,应该也差不多……这么说我们现在这里只有四万人马?”
“四万不到!”刘愈拿起一根棍子,指着挂在屏风上的军图道,“光是突厥中南部各部族的联军,就有七八万之多,如果算上突厥王庭派来的援军,突厥光是骑兵就在十万以上,我们虽然有四万人马,但半数以上都是步兵,这场仗,让你怎么打?”
“刘兄是准备撤了?”隋乂问道。
刘愈摇摇头,叹口气道:“不能撤,这一撤,大顺朝接下来几十年的边境将不会得到安宁,你我都将会是罪人!这场仗必须要打,而且要赢。”
隋乂这样彻底慌张了,他本来认为,跟着刘愈就是出来打胜仗建功立业的,私下里跟李糜商讨,结果也都很一致,那就是跟着刘愈出来岂有不大获全胜的道理?谁知道,现在的局势会到如此窘迫的地步,以往大顺朝能跟突厥人在北边关相持,一是凭借着关隘险要,更重要的是大顺朝军力占优,拿兵力优势堆出来的一个平局。
兵马占优,仗都不好打,更何况现在兵马占劣势,少了突厥兵马一半以上。
隋乂稍微镇定了一下,想了想道:“刘兄,既然咱兵马少过突厥,就无法跟突厥的骑兵硬碰硬,那更不该在城外驻扎,进了城,有了凭靠,不是更保险一些?”
刘愈无奈道:“你是想我当第二个闵少顷,把大顺朝的将士再祸害一遍,然后守在城里等朝廷再派一批援军过来解救我们?”
隋乂听明白了刘愈的意思,那就是说,刘愈不进城,是怕被突厥困住城。
“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我们五万兵马,缺兵少粮,进了城突厥骑兵一攻,怎办?弃城不要了?突厥人把城一困,兵马不及人家半数,你觉得我们能突围的出?”
刘愈越说隋乂越觉得胆寒,细细一想,可不是?如果兵马占优也就算了,现在兵马处于极大的劣势,进了城,就好像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等人家困一样。
刘愈拿起评书本子继续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城外驻扎,跟突厥人对峙,他们不清楚我们的兵马有多少,就算清楚过来攻,我们野外作战,有火器,也不见得会处于下风。”
“可刘兄不是说咱缺兵少粮耗不起?”
“谁说要跟他们耗?”刘愈再瞥隋乂一眼,剩下的更详细的内容,他还不肯透露了。
隋乂想了下,不跟突厥人耗,那就是要……决战?
隋乂心中一惊,现在就这么点人,跟突厥人决战,真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差别。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刘愈扔了本书给隋乂道,“回去好好读读兵书,别老闲的没事过来给我找麻烦!”
隋乂拿着兵书悻悻走出大帐,心说是自己杞人忧天了。看刘愈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肯定是成竹在胸,再想想,不管是葵水河一战,还是平定淮王一战,刘愈都是以少胜多,尤其他亲身参与的那场葵水之战,兵马劣势真不是一星半点,最后还不照样大获全胜捞了个功成名就?
想到这里,隋乂的心气劲也就起来了,但再一想,葵水河边的那一战是有天时地利因素的,提前设好埋伏。现在可是在突厥人的地盘,广阔的大草原,挖几个坑堆几个土包就能赢的话那也真成神话故事了。
“去,天塌下来有刘兄顶着,我cao的哪门子心!”
隋乂拎着兵书就回了自己的帐篷,看了看兵书,开始还觉得无聊,后来有些实战的讲述,一个个古代的名将上阵杀敌智计百出,他也就当评书本子看了,看起来图个乐,还挺过瘾。
金尧城的残兵一天多就与刘愈的中军汇合,这路兵马的战斗力虽然不弱,但身体明显有些吃不消,一汇合就开始大吃大喝,个个跟饿鬼投胎一样,闵少顷和马峰以及原本的中军将领,包括刘愈的老熟人何茂,都去见过刘愈,移交了龙符和虎符,刘愈正式成为三军统帅。
之后一两天,顺朝的军队再就没什么动静,一直在挖战壕堆土包,一切都好像风评浪静,只是每天夜晚顺朝的军队都会将营地后退一里驻扎,这令突厥人很费解。更令他们费解的是,顺朝军队前一天挖好的土坑,第二天会被他们自己给填上,可能是觉得挖坑的地点不对,但一连三天天天如此,突厥人有点坐不住了,这不会是什么yin谋?
“我看,是这些孬种想跑了!”
部族大会上,一名首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很多人点头表示赞同。如果顺朝的军队不想撤,何必要一天退一里?
不过再想想,一天才退一里,这要退到大顺朝的北关,那不是要退好几年?
现在两军相隔接近三百里,如果顺朝的军队继续这么退下去,突然一夜之间大幅撤军,他们要追可能就来不及了,而现在突厥王庭的铁狼卫和其他部族的援军尚未到来,还不能给顺朝军队致命一击。于是众部族首领合计了一下,决定把营地推进二百里,驻扎在顺朝军队北边一百里的方向。如此一来,他们背靠金尧城,要是顺朝的军队突然狼xing大发扑上前,他们也能退到城里。
众首领都觉得这个计划很好,于是当晚就开始出兵。而顺朝军队那边听说突厥兵马前移,果然像是害怕了,不再每夜撤退,撤了三里就不撤了。
庶门 第三百二十二章 计将安出
突厥各部族的联军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顺朝的营地,他们很怕刘愈再耍什么yin谋诡计,大军前行,各路兵马一齐调动有序,不给刘愈任何钻空子的机会。直到他们过了金尧城,在顺朝军队北方近百里的地方驻扎下来,顺朝的军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计划奏效了!
各部族的首领们又聚在一起,这次他们是庆功宴,庆的什么功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大致说来,这功劳就是尾随住顺朝的军队,令他们不敢逃窜,事实上这功劳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大顺朝军队要撤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猜的,顺朝军队到底有没有计划要撤离,他们根本无从知晓。
反正两军的对峙从原本的三百里变成一百里。
时间已经是五月十九,草原也已经即将迎来夏ri,就在顺朝与突厥两**队对峙尚未开战之时,从西南方传来消息,突厥主力军大约有两万多骑灭了回纥。
回纥算是草原南部相当大的一个部族,光是骑兵就在三万以上,本来回纥也与突厥军势均力敌,但因为回纥自己内部也出现矛盾,被突厥人利用,先是回纥内部起了战乱,之后突厥骑兵一举西进,将回纥大部困在天yin山下。回纥多次向顺朝祈求援助,但因此时顺朝自顾不暇,没有派兵援救,回纥被突厥彻底灭族,据说回纥部落的男女老幼被杀的一干二净。
不到一个月时间,曾经的大部族回纥就在草原上烟消云散。不但震慑了其他的草原部落,让他们乖乖服从王庭的统治。同时也让顺朝军队陷入孤军作战的状态。灭掉回纥所部的突厥西路军,已经转道向东北,从顺朝军队的侧后方杀过来,也就在同时,突厥王庭派来的铁狼卫,也已经逼近了金尧城。
一场决战眼看就要打响。
顺朝军队将士都是磨刀霍霍,也有一些将领很焦虑,因为他们的主帅刘愈。这些天除了让挖坑,就是让埋土,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撤了三里,干脆连坑都不挖了,全军驻扎在草原上好像在闭目待死。有些将领请见刘愈,想问问刘愈的下一步战略。谁知刘愈闭不见客,连刘愈身边的两个好友李糜隋乂以及老上司何茂去请见,也都被刘愈拒之门外。
刘愈自己的部下还好说,他们拿刘愈当天神一样看待。神要做什么跟他们这些凡人无关。但这次大军的主力,是曾经在北方叱咤风云的边军,他们中的很多将领都看不起刘愈。背地里甚至将刘愈骂为“祖荫将军”,很多人认为,刘愈最大的功劳是因为他是定国侯刘兆的儿子。仅此而已。至于军中对刘愈的传闻,他们也认为那都是吹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刘将军不会是又扔下我们不管。自己跑去单打独斗逞英雄去了?”
很多将士抱着这样的怀疑,但很快怀疑解除了。因为刘愈召开了一次紧急军事会议,在会上,刘愈露面了,打着哈欠一脸的无所谓,让人看不出刘愈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不但刘愈露面,连霍病也露面了,本来众将还以为刘愈带了霍病一起出去了。
闵少顷代表大多数有疑问的边军将领问道:“刘将军,这次召开军议,是否商议破敌之事?”
刘愈眼圈通红的,像是熬过夜,如果不是知道这次刘愈没带家属来,众将一定会认为刘愈昨夜跟女眷厮混到天亮。转念一想,莫不是刘愈有不良癖好?
“闵将军,何必这般着急?这次,本将军找诸位来,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刘愈让人将一张军图摊开,众人一看,是草原的大地图,非常清楚明了,连一些北方不知名的河流在军图上也有标注。这份军图,比以往任何一份都要清楚。
“诸位看看。”刘愈续道,“这是草原,这是我们所在的地方。金尧城在这里,回纥在我们侧后方,已经被灭了……诸位谁能告诉我,突厥的王庭在哪里?”
众将面面相觑,没人能回答上这个问题。
&夏秋冬的更替也会挪动,因为草原放牧是要逐水草的,他们不能选择在某个地方定居。
作为突厥所有部落的中心,突厥的王庭也就是一个大的聚集地,每年也会迁徙多次。在加上中原王朝在与草原部族为战时,大多数时候选择固守,因而也没人知道突厥大后方的王庭究竟在何地,连个大致的方位也不清楚。
闵少顷试探问道:“刘将军,您这是准备……率兵捣破突厥王庭,一举平定草原之患?”
刘愈没回答,转而看着闵少顷问了一句:“闵将军觉得有机会?”
闵少顷无奈一笑,他现在已经被夺了三军统帅的职位,一切都是他刘文严说了算,要他说,肯定是没机会,但谁知道刘文严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属下不好说。”闵少顷道。
“不好说本将军替你说,没机会。这次让大家帮忙推敲一下突厥王庭的位置,也没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这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我们接下来所面对的还是面前的敌人。其实……本将军也就是好奇,你们说突厥人在草原上横了一百多年,就没人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
众将都在皱眉,尤其是原本边军的将领。本来让他们听从从无作战经验的闵少顷他们就火大,而闵少顷近乎葬送了边军一半的兵马,这个刘愈倒不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这次出征,他也知道留守,但现有顺朝的边军,有一半以上被他留在关内固守,这就让他们有点受不了。
在他们看来,闵少顷是那种激进派的代表,而刘愈就是谨慎派的代表,现在刘愈的不作为,也被他们看作是刘愈谨慎不敢妄动的表现。
但事实上,刘愈的激进,给闵少顷插两根翅膀也比不上。
一名黑脸,满脸粗狂胡渣的中年将领道:“将军,您这么关心突厥的王庭在哪里,可是有关心过对面百里之外的几万突厥骑兵?他们快马杀过来,不用半ri,就会出现在我三军阵前,而我营中防备如此松散,怎能相敌?”(.)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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