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人如来
谢过恩客的赏之后,冬二主任矜持地望着柳叶教官,眉眼朝断头崖上撇了撇,问,“要不要?”一头人妖在公共场合骚骚地向一头僵尸问要不要。这究竟是在要啥子呢,是要发票呢?还是要全套呢?柳叶教官没有任何反应。苏大美人没有因此紧张。一头人妖而已,她对自己的身材和技巧充满信心。
客人没反应,冬二主任不禁红透了耳根,但他还是颤声再问,“要,还是不要?”柳叶教官终于反应。他悠悠转过头,抬起鼻孔,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挑剔地打量着人妖的小白脸,问,“全套多少?”冬二主任马上竖起一根玉指,答,“五两。”柳叶教官财大气粗着,“五十两。”
冬二主任心肝一颤,“四两。”柳叶教官白眼翻天,“六十两。”冬二主任小脸苍白,“三两。”柳叶教官鼻孔朝天,“七十两。”冬二主任俏目含泪,“二两。”柳叶教官邪魅一笑,“八十两。”冬二主任梨花带雨,“一两。”柳叶教官横肉满脸,“一口价二十两。”冬二主任咬破朱唇,“杀!”
于是,专业围观人士风清歌和职业路过人士李大福,刹时间就被悸动了。他们不是没见过失足妇女在公共场合和恩客之间的讨价还价。他们只是没见过这般讨价还价的。失足妇女带劲地把价钱往下压,恩客起劲地将价钱往上抬,兵临城下之际,又绝地反转,一口价全套二十两成交。这算啥子事?
光天化日之下,眼见一桩充斥着金钱和压榨的丑陋交易就这么的成了,风清歌和李大福马上就往苏大美人那边望去。但,他们只见美人伸得长长的玉手。苏大美人酸甜可口地躺在贵妃椅上,仪态万千地朝冬二主任伸着玉手,玉指还不断地搓了搓,又搓了搓。跟着,她手上就出现了四锭小元宝。
小元宝一锭五两,其中一锭,还是苏大美人之前扔给冬二主任的。到嘴的肉骨头,居然就被饿狗吐出来了,而且还倒贴了三根。这,这现在又算是啥子妖事?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姘头跟失足人妖做丑陋的疑似皮肉的交易,给钱的居然是失足人妖,收钱的居然是姘头的主人。这到底是娘的啥事咧?
呸呸呸声已起。苏大美人循例朝元宝吐口水,跟着玉齿吧唧啃上。验货完毕,美人笑容可掬地捏起小元宝,一颗一颗地往胸沟沟中扔,藏妥。之后,苏大美人歉意地朝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的牡丹美女笑了笑,然后玉手一翻,云袖一舞,再次贵妃醉酒在贵妃椅上吧唧吧唧着瓜子,仿佛没她啥事。
冬二主任已处在万众瞩目之下。就连黑龙先生都不禁好奇起来。人妖砸出四锭银子,亲眼见证到苏大美人的手势之后,便肝肠寸断地用手使劲搓着肝肠寸断的脸,良久,这才终于又是把脸给搓成小白脸。之后,人妖礼貌矜持地朝围观群众点头致意,响指一打,当场打出了身后的一阵山石破裂之声。
围观群众马上循声望去,只见,断头崖上有石块碎裂,沙土飞扬,倒飞而起,落于崖上。众人没奇怪,这已是他们第二次见此异象。可紧跟着,他们就呜呼哀哉起来。碎石土气消逝,断头崖上果然是无比醒目刻骨地出现了十六个略得仙人皮毛的魁字:云山苍苍,此处有汤。汤中有女,山高水长。
之前失足人妖和僵尸姘头多精彩多暧昧多刺激的一出戏,搞了老半天,结果居然只是一场笔事而已,即无关风和月,也无关卑和贱。若不是全身赤条条啥都没穿,若不是担心别人自卑,风清歌恨不得跳起来将人妖给暴打一顿。不过是想在人家地盘上刻几个字而已,用得着搞得如此暧昧又悲壮吗?
人妖现在也是一脸的悲壮。四锭银子二十两咧,能买多少斤的护手霜啊?他马上就将裤衩盖脸上,躺下装死,表示自己已为艺术而牺牲了。风清歌也很快去装死了。李大福怜惜并痛惜地瞅着冬二主任脸上裤衩中的霸王龙尾巴,默诵往生咒。牡丹美人一眼笑意地转头,继续对付瓜子香蕉和苏大美人。
大炮教官至始至终都老神在在,笑扶胸毛,仿佛不止是猜中了大戏的开头和结尾。柳叶教官继续要死不死。黑龙先生继续毛巾沾水擦身。整座贵宾汤部中,又再只剩风声水声女人声。半响过,众人依旧。但黑龙先生忽然收起毛巾盖眼上,往背后一靠躺,也不知是在对谁说,“天杀令重现江湖。”
天杀令就是黑衣楼的至尊令牌,其地位和作用就跟丐帮的打狗棒一样。见天杀令,如见黑衣楼主亲临。风清歌已在水面上撑起了耳朵。大炮教官把手指伸进脸上的裤衩中,挖了挖鼻孔。冬二主任在为艺术牺牲的百忙当中,抽空伸出耳朵抠了抠手指。苏大美人直接从贵妃椅上坐起,朝黑龙先生望去。
柳叶教官的脸上已无半点要死不死的模样,他缓缓坐起,眼中有电光乍起,问,“江湖何处?”黑龙先生没有收起脸上毛巾,也没有坐起,答,“白虎城。”柳叶教官姿势不变,语气不变,问,“在何人手中?”黑龙先生也是姿势不变,语气不变,答,“白巫。”他话音未落,已举座皆惊。
江湖有三宗四城五宫。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是武者的天下,最重排名。三宗排在四城五宫之前。三宗之中,巫宗排在佛宗道宗之前,可见巫宗之名。巫宗自称万教之教,万宗之宗。若论历史渊源,佛宗道宗以及四城五宫都算是它的宗外传承。当然,巫宗如今已式微,大不如前。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分钉。如今的巫宗虽然已没有千年之前睥睨天下的气势,但也是威名如海。自从白虎城兵败巫宗黑山之后,江湖中敢单独撩它的门派,几乎一个都没有。这已是远事。还有近事,黑衣楼前前任楼主‘屠狗先生’正是身损于巫宗黑山,丢了黑衣楼的天杀令。
天杀令出现在巫宗之手中,这事正常。天杀令出现在白虎城中,这事却绝非正常。白虎城和巫宗有千年之久的不共戴天之仇。白虎之人绝无可能出现在巫宗黑山。巫宗之人也绝无可能出现在白虎城。否则,必定就是你死我活甚至同归于尽的局面。但是现在,巫宗之人却拿着天杀令出现在白虎城中了。
镇龙纪 第637章 自远方来,又远方来
更新时间:20-04-0
巫宗势力在巫蛮大陆,总部位于黑山,自古以黑为尊,传承已万年之久。
风清歌对江湖的八卦很是孤陋寡闻,但他到底是有听说过巫宗,甚至在天下大赛中还跟巫门之人都煞煞交过手。当时,巫门汉子都煞煞的神打起乩和黑煞之术,着实是让风清歌吃了不少苦头。想起巫宗之人不要命的神术和不要命的打法,风清歌随时都会胸肌一酸。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风清歌悄悄地在池下朝李大福挪去,并最终潜伏于对方臀部的六尺之外。潜伏之地风水俱佳,方便偷听,也不会到李大福身上不该被到的小玩意儿。一想到便宜师兄的小,风清歌马上就再靠近两尺,停住在水中往前小心一撇,前方果然鸟朦胧。处男于是欣慰之极,再次于水面上撑起玲珑耳朵。
黑龙先生答出“白巫”两字,众人惊诧之后,只听柳叶教官低低叹道,“果然。”白巫是什么巫?果然是什么果?风清歌两眼一抹黑。他简直忍不住想蹦出来大声喝问,“白巫是什么果?”处男当然是最终没敢。白巫当然不是什么果,也不是什么东西。白巫不过是巫宗神女和她座下派系的统称而已。
巫宗有圣王和神女两位至高尊者。圣王是男,神女是女,不过两者之间既非亲戚也非情人。圣王是巫宗的王,掌实权,座下是黑巫。神女是巫宗的神,掌神权,座下是白巫。圣王和神女之间的关系,从现代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关系,哦错了,是大帅和书记的关系。
总而言之,神女就是巫宗形而上的神,圣王就是巫宗实打实的王。王由神授。所以,圣王见了神女,虽然不用磕头,但鞠躬还是在所难免的,偶尔也还会被口头训示一番。神女高高在上,圣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神女有神权。但巫神早已抛弃巫宗不知多少千年,所以,神女不过是巫宗图腾而已。
图腾就是一杆大旗,有事的时候就拜拜,没事的时候就收起,免得打尘虫蛀。自从巫神不再眷顾巫宗之后,圣王就是这般对待神女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估计以后亦是。神女一点办法都没有。神女大旗再招摇,也挡不了圣王一刀。所以,神女高高在上,似风光,却也随时都会摔得神魂俱丧。
千年以来,神女都是巫宗的图腾摆饰,每天只要圣洁高贵地在通天神庙中跳跳舞喝喝酒,就可以享受万万人的朝拜,过着高高在上的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神女座下的白巫祭酒亦如是。神职向来就是一种衣来伸手酒来张口的高贵工作。圣王一点也不介意这样大力地白养着她们,只担心她们介意。
可惜,神仙做久了也会腻,七仙女也会下凡找牛郎。巫宗神女一系,高层人员都必须是女人,而且还必须是处女。比如神女和她座下的大祭酒。巫宗的这一传统,无疑是极其缺乏普世价值,也毫无人文关怀更歧视女性的。但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传统就是传统,更何况旁边还亮着圣王的大刀。
所以,千百年来,巫宗通天神庙的图腾大旗虽然屹立不倒,但庙中的神女和大祭酒却是换了一批有一批。有时是一百年换一批,有时则是一甲子换一批,也有时是三十年就换了五六批。总而言之,就是铁打的圣王和神庙,流水的神女和祭酒。大刀在手,圣王显然对事一点都不头痛,但神女很痛。
自从巫神不再于通天神庙中显灵之后,神女一系其实也不是没试过换换风水。可惜,她们次次都被圣王大军扛着大刀万水千山地押送回来。当然,他们称之为迎接神恩。至于这神恩之躯是之前那批女人还是别的,那就是谁也不知道了。反正,无论是旧的新的,只要是处女就可以。脸,可以整。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所以,白虎城自从兵败巫宗黑山之后,就很喜欢去撩巫宗的神女白巫。事实上,神女白巫十次的叛逃中,至少就有五次是白虎城的功劳。可惜多少年来,白虎城都没能成功地将她们给撩出巫蛮大陆。到了这代的白虎神王,历史却似乎是出现了根本的转折。
若黑龙先生所言为真,那就是说,白虎城不止是将白巫神女给撩回家了,还撩了一大批的嫁妆,比如,黑衣楼上上代楼主屠狗先生丢在黑山的那块天杀令。可见,这代的白虎神王是何等的好手段。
天杀令本是黑衣楼的镇楼之宝。黑龙先生身在一品堂,心系黑衣楼,这就是他此番为何会来白虎城的原因。柳叶教官虽然已离开黑衣楼,但他旧情仍在,这就是他一再关心的缘由。柳叶教官已开声问,“那白巫现在何处?”黑龙先生答,“还在查。”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柳叶教官于是沉默,但他的心已滚烫。黑龙先生也陷于沉默,他的心早已滚烫许久。大戏中场休息。风清歌在水下翻着白眼。作为一名尽责的专业围观人士,他简直太讨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种吊人胃口的事儿了。李大福至始至终都老神在在着,很淡定。该知道的,这货早知道了。
柳叶教官忽然又主动开声,问黑龙先生,“先生为何现身于此?”黑龙先生毛巾沾水,“刚好路过。”柳叶教官再问,“何为刚好,何为路过?”黑龙先生很有耐心,“鄙人来四海镇是想做单买卖,守候许久,却碰到了天狗食月,结果客人没来。所以,鄙人只好在各个山头上闲逛,刚好路过此地。”
柳叶教官哦的一声就再次半死不死。风清歌听得一头雾水,天狗食月咋就能将买卖给断了呢?苏大美人却已望向冬二主任那边。黑龙先生的目光也不经意地撇向那里,但很快就收回。大炮教官的手指已从裤衩中收了回来,开始捏胸毛。冬二主任依然沉浸在为艺术而牺牲的悲壮情怀中,难以自拔。
可是,忽然的忽然,冬二主任居然就猛地自拨了。他陡然抓掉盖在脸上的裤衩,一把塞身下穿上,仿佛正好有只鱼儿在调戏他的鸟儿一般。哗啦水声扑腾,冬二主任火急火燎地从热汤中爬起身,起劲得抖,仿佛落水狗抖水一般地将身上的水滴全给抖干。之后,他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白衫出来穿上。
所有人都在望着冬二主任,就连柳叶教官也不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这般隆重,就连大炮教官也没例外。可很快的很快,所有人都在感叹,就连黑龙先生都没例外。这人妖穿上衣服之后,居然,还挺帅。冬二主任本是小白脸中的至尊。此时,他白衣飘飘温润而笑的模样,就连宋玉都得上吊。
可冬二主任还在身上乱摸。人妖仔细地,执着地将白衫上的任何一丝褶皱都抚平,同时还抽空穿了鞋束了头漱了口……总而言之,仿佛就是要去见丈母娘般的紧张慎重。甚至,他还喔喔喔地练了几把美声,确定嗓子不会突然太监般的高调。之后,他抽出那把“踏鸟而来”的御扇,玉手往其上一抹。
冬二主任手段通天,当场,就将老胖子御笔题的那个“鸟”字给改成“月”字。于是乎,全场围观群众眼睁睁地着冬二主任玉树临风地摇着“踏月而来”的御扇,端的就是一身的风流刻骨。可这又是为啥子呢?风清歌很想把远在万里之外的老胖子给拽过来,大声告状,“!你孙子改你鸟字了!”
冬二主任风流倜傥,完全无视围观群众孜孜不倦的目光。他又再喔喔喔地练了几句美声,确定嗓音足够温醇爽朗亲切之后,终于对着断头崖上温润开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所谓,有美人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才冬秀行诚邀两位屈尊下崖,共泡仙汤,共饮美酒。”
风清歌一脸神奇地望着冬二主任。这话说的,难道断头崖上居然还有人刚巧路过?听这话说的,难道路过的还是两大美人?风清歌嗤之以鼻。作为一头天赋异禀的正宗处男,他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么久了,有美人埋伏在头上会不知道?别说是一头美人,就是一头女人走进方圆三里,他都能闻到。
风清歌很神奇地着主角。大炮教官也是如此。李大福不敢如此。他是真心在膜拜着冬二主任。活了这多么久,李大福还真是没见过想冬二主任这般美的男子。这不是本事是什么?人在江湖,不就是靠一张脸吗?冬二主任刚才小露的几手本事虽然厉害,但跟他妩媚的小白脸一比,简直渣渣。
一听到自远方来的可能是美人,柳叶教官马上很及时转回头,重新半死不死,守身如玉的很。果然,他刚半死不死,苏大美人的目光就如利箭般爆射过来,盘旋许久。黑龙先生和柳叶教官不分先后地转回头,他是真的谦恭持重,不会一惊一乍。这时,崖上果然有女人响应正宗人妖冬二主任了。
崖上传来的是一个农村黄脸婆的声音,她仿佛刚喂完鸡鸭鹅正准备去喂猪,“靠,下面的说人话可以吗?”一听之下,围观群众无不吓掉眉毛。这声音要是算美人的话,那东施就活该含笑九泉了。莫非,人妖就是东西施不分了?还是说,他的心头之好根本就是以东施姐姐为范本的?人妖,果然妖。
镇龙纪 第638章 牵牛花开,花开牵牛
更新时间:20-04-04
断头崖上传来疑似黄脸婆的声音,仿佛,她刚想喂猪就被人粗暴打断了,气冲冲的很。
崖上有悠悠白云飘飘,崖下有人妖白衣飘飘。围观群众纷纷吓掉眉毛之际,他眉毛似剑,丰神俊朗,丝毫没被影响。他反而还笑得更可口,仿佛就是那只黄脸婆即将要喂的猪一样。疑似黄脸婆的美人要求他说人话,他马上就说了。作为一头正宗人妖,冬二主任不止很会说人话,他还很擅长说妖话。
可惜,崖上那位没给人妖全方位展现涵养的机会。冬二主任略显遗憾,捏了捏喉咙,小小咳嗽几声,对着崖上就开始说人话了,“小生这边风景独好,两位美人要不要下来一起泡汤歇脚呀?”崖山那位粗生粗气地答,“好。”端的就是一身农村妇女爽朗的范儿,仿佛刚刚辛苦喂完猪,正准备歇脚。
冬二主任高兴极了,雀跃的小模样好像忍不住要手舞足蹈起来。人妖无比艰难地忍住**,对着崖上优雅谦良地鞠躬尽瘁,“有请。”崖上那位马上传来话,“请个球啊请。你丫是不是要我们穿着裙子往下跳。哼哼,我倒是不介意。”冬二主任大惊失色,“别,千千万万别!我这就背你们下来。”
崖上那位当场就怒了,仿佛好心喂猪却被猪拱了,“你背我们下来?我们黄花大闺女的让你背!”冬二主任赫然羞愧地差点拔剑自刎,“小生绝对没有唐突美人的意思。我,我有鸟,我这就派它……”人妖话还没说完,崖上那位凉飕飕地笑了,“有鸟了不起啊?老娘裙子一撩,大把鸟跪着求我要。”
没有任何的意外,围观群众已纷纷趴在在地上找下巴了。黑龙先生例外,他下巴还在,就是眉毛掉了。苏大美人和牡丹美女也例外,她们身上什么都没有被吓掉。美人美女实在是太欣赏崖上那位的英姿飒爽气冲斗牛了。事实上,她们已忍不住想和崖上那位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姐妹。知己难求啊。
冬二主任整个人就像是刚被雷劈到一样,直接硬了,直接傻了。他,他简直也是太喜欢崖上那位的粗犷了。可惜,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不宜**。冬二主任再次艰难忍住那压抑不住的快感。
人妖深深地深呼吸,镇魂镇心,之后,立刻就将内八马步一扎,一手指鸟,一手指地。指鸟的手响指一打,天上盘旋的白鸟立即俯冲下来。指地的手持御扇朝石岛上一摇,立即就摇飞了两张贵妃椅。白鸟悠悠直下,贵妃椅扶摇直上。交汇之际,白鸟一个神鸟摆尾,优雅地就将那两椅给捞在背上。
背上有椅,白鸟再次扶摇而起,直飞向断头崖上优雅降落,鸟头伏地,温顺之极。众人已抬头望去。果然,崖上出现两个女人身影,一位是白发阿婆,一位是黄脸妇女。阿婆拄着拐杖,妇人扶着阿婆,款款地走向冬二主任的鸟边……鹅,准备的说,严格的讲,是走向冬二主任的那只白鸟旁边。
黄脸妇人细心地将白发阿婆扶上白鸟背上的贵妃椅坐好,然后自己跳回崖上。冬二主任于是紧张。围观群众当场好奇。确认并重复确认白发阿婆坐稳坐好之后,黄脸妇女伸出一脚,踹在白鸟的后臀上。冬二主任当场脸色大变。围观群众睁大了两眼。后臀被踹,白鸟一声惬意呻吟,悠悠飞起,缓缓而下。
蓝天白云,山风拂荡。白发阿婆雍容大方地坐于白鸟之背,仙气盎然,笑容可掬,好美之极。但冬二主任没有对她行注目礼。围观群众也只用一只眼睛在望她。黄脸妇女还在断头崖上,双手叉着粗腰,嘎嘎地笑。人妖没来由地就是小脸一变,转身对着围观群众狂喊,“马上立刻给老子捂住眼睛!”
听到人妖居然称自己是老子,围观群众瞬间就知道事情大条了,马上就捂住眼睛。人妖于是大松一口气,这还没转身,黄脸妇女已从断头崖上一跳而下。她果然就是一身罗裙。山风鼓荡,鼓荡起罗裙,黄脸妇女的腰下当场绽开出一朵好大的牵牛花,带着她徐徐飘落。人妖不敢相信地狂揉着眼睛。
断头崖下,汤部之上,有白鸟于飞,有牵牛花开,齐齐飘下。冬二主任盯着那朵牵牛花,两眼已有血丝暴起。牵牛花下,黄脸妇女居然有着一双摧城拔寨的长腿,肤如凝脂,笔直匀称,紧绷有力。她在罗裙之下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罗纱裤裙。天光斜照,山风拂拂,冬二主任到了不该到的玩意。
牵牛花下,长腿无双。牵牛花上,黄脸妇人还是一脸刚喂完猪的模样。冬二主任得目不转睛。白鸟之上,白发阿婆依旧笑容可掬,慈祥的目光一会向旁边的妇人,一会向底下的冬二主任,眼中尽是意味深长。忽然,人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朝身后盯去。还好,围观群众都捂住眼睛。
冬二主任当场就鞠了一把冷汗。围观群众也纷纷地鞠了一把冷汗,除了大炮教官,柳叶教官,黑龙先生和李大福。是的,这四人一直都有在老老实实地捂紧眼睛。所以,他们即不见牵牛花下的绝色长腿,也不见冬二主任盯过来的眼睛。什么都不见,他们自然也就不会纷纷地鞠了一把冷汗了。
甩掉冷汗,冬二主任马上转头抓紧时间的。甩掉冷汗,风清歌再次将捂眼的十根手指,张得开开的,眼睁睁地。甩掉冷汗,石岛上的两个女人哼的一声,直接就把玉手给放下了。也对,都是女人,还避啥子嫌。但她们很快就白眼翻天:天杀的,牵牛花那长腿,到底是怎么练的,又紧又白。
透过张得很开的手指缝,风清歌眼睁睁地得鼻头一热,差点鼻血。冬二主任已鼻血长流,差点哭了:今天是啥子黄道吉日咩?太福利了。忽然,他两眼如剑,直轰向自己的鸟。冬二主任没错就是有两只鸟,一只气冲斗牛,一只扶摇而落。他现在盯着就是那只扶摇而落的鸟。这鸟,居然敢偷窥!
白鸟尽心尽责地工作,刚想偷空享受些福利,可谁知这鸟眼还没撇动,人妖的眼光就如利剑一般地爆射而来。刹时间地,白鸟几乎就被惊得炸毛了:太抠了,这也太抠了吧?大哥吃肉,总得让小弟喝点剩汤吧?可惜白鸟兄不会说人话,无从辩驳。无奈之下,它只好刚正不阿地抬眼天,以示清白。
冬二主任大松一口气:娘兮匹兮的,大哥的女人也敢?回头非把你丫的鸟毛给全染黑不可!春光一刻值千金,人妖继续盯着飘飘落下的牵牛花流鼻血。白发阿婆的两眼于是更加意味深长了。黄脸妇人的脸上于是黄中透着红了。但她还是朝天抬着鼻孔,仿佛时刻准备着要把喂饱的猪给宰了一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崖上飞下的一花一鸟准备降落。好景不常在。风清歌心中已在哀叹,抓紧时间。冬二主任也在哀叹,拼命地抓紧时间。牵牛花飘飘落下,花瓣悠悠地朝着含苞欲放的那时光景收去。于是人妖沉痛地抹了一把鼻血和泪水,屁颠屁颠地跑了。他当然是跑过去准备热烈欢迎。
白鸟落地,牵牛花收。风清歌猛地将张得很开的手指捂得很紧,以示清白。果然,冬二主任在屁颠的奔跑之中就抽空朝后咳了一声,表示清场完毕,诸位可以重见天日矣。围观群众于是马上就把手放下,眼睁睁了起来。苏大美人和牡丹美人也很快就在脸上凑合出一脸热情的笑意,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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