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日军报复性炮击刚刚告一段落,国防军的炮火开始怒吼,这次的还击不同于日军毫无目标和准头地乱轰一气,完全是有坐标体系参照,有隐蔽观测哨提供校正地精确打击。一发发炮弹落在滩头附近的海面上掀起巨大地水柱,日军舰艇不是被炮弹击中搁浅(水太浅无法完全沉没)或是士兵被飞舞的弹片夺去性命,甚至还有炮弹击中运送弹药的运输舰,殉爆的弹药将周围的舰艇接二连三地抛上空中又狠狠摔落,大量的机枪、山炮、野炮被摔成零件状态,砸落下来的时候往往还能捎带走一些倒霉蛋的性命。在持续的炮击中,滩头附近的海域如同开了锅似的乱成一团,很多侥幸没有被命中的舰艇想夺路而逃却因为慌不择路而相互挤碰、冲撞,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在指挥舰上观战的加藤、神尾等人根本没有预计到国防军居然在劣势情况下还敢还击,这太不符合中国人的脾气和性格了,中国人似乎从来就是任人宰割、忍辱负重的国民,什么时候居然也变得如此勇武?日军海军有经验的军官已从水柱上判明了国防军所用的弹药多半是05和55口径的,他们也相当惊讶于国防军的还击,但随即这种惊讶就转变为暴跳如雷。
“还击,还击!给我测定支那炮兵阵地的弹道,进行压制!”不等加藤的命令,许多战列舰早已调整方向开始按照开炮处的烟尘予以还击。国防军的炮兵阵地大半修筑在半埋在地下的工事里,但非永久性的工事无论怎样遮掩,都不可避免地会冒出硝烟,当众多火炮一起发射时,凝聚而成的硝烟是对方最好的指示物。在前面几分钟出其不意的打击中,国防军是用最快的速度倾泻弹药,很快日军就反应过来,军舰上的重炮炮弹开始陆陆续续向阵地招呼。
“轰轰”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在阵地周围炸响,虽然还没有造成损失,但遍布四周的、直径20米的大坑时刻在提醒着舰炮的威力。20分钟后,日军专业军曹测出了国防军的弹道和大致方位,通过司令塔指挥各舰统一压制和反击,但此时的国防军炮群已滑如泥鳅般的溜了,外围的火炮撤往预先准备的避弹处,中心的火炮则尽量进入地下防御洞窟进行遮蔽。用钢筋水泥修筑起来的地下掩体顶部厚达5米,即便被直接命中也不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就在日军准备发威的那一刻,一直进行饱和炮击的国防军炮群仿佛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全部停止了炮击。
日军的还击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阵地上被砸开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很多没有见识过舰炮威力的步兵一个个耳膜被震得生疼,他们终于明白这半个月来修筑的地下工事和坑道绝对不是无用功,就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救了自己的性命。好在国防军在前沿阵地布置的兵力不多,工事修筑也颇为方便,不然半个月还真折腾不出那么多隐蔽所,呼吸着空气中呛人的硝烟味,对于鬼子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惊心动魄的炮击过后,国防军仅仅损失了2门火炮,0余人受伤,无人死亡。
国势 第105章 文武协调
第05章 文武协调
与国防军精心准备、损失轻微的情况相比,日英联军的损失可要大多了,除了方才登陆部队近000人的伤亡外,滩头附近海域的日军伤亡更是惨不忍睹,到处是船只和军火碎片,海水里漂浮着大量断肢残臂,原本略微有些发浑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让人忍不住作呕。后来这一带的海鱼连续数年都非常肥大,但附近渔民却是避之唯恐不及,谁都不去打捞。至于起先在滩头和雷区中幸存下来的日军官兵,由于没有遮蔽物的防护,则被国防军的炮火无情地撕个粉碎,整体计算下来,日英联军整整损失了近000人马,其中日军的伤亡要占到9%,而大量器材、军械、物资的损失更是难以估量。
登还是不登?犹如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日军指挥官面前,登陆的话,可能面临国防军更大的火力杀伤和反击,也许会遭受更大的损失;如果不登陆,将无法完成从侧翼包抄并夺取胶州湾的任务,这太折损大日本皇军的面子了。加藤和神尾嘀嘀咕咕一阵后,决定暂时放弃登陆,以援救为主,同时将情况层层上报军部,让他们进行包括外交交涉在内的处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日英联合舰队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还在滩头附近海域进行救援,打捞在海中的幸存者和尸体,而日军陆军则在滩头和二号雷区的边缘进行同样的工作,很多受伤的日军因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已流血过多而死,侥幸未死的也是奄奄一息。
在崂山湾的战况过程,夏海强第一时间就通过密电向在大本营等待消息的秦时竹予以了汇报,着日军伤亡2000余众(因为日军舰队撤走,一般而言伤亡数字在估计时要向下浮动),被击沉、毁轻型舰艇近0艘。击伤4艘地战果统计,秦时竹和作战室众人会心一笑,不错!这下算是将日本人打疼了。在大本营内部,知道此次演习的目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人员不超过0人,原本众人还担心前线部队会不会吃亏,现在一敌我的损失对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百里兄,你在日本留学多年。根据你的判断,日本人下一步将会是什么?”
“报复,而且是大规模的报复。”蒋方震不假思索地回答,“从我对日本人地了解来,多半会是这样,不报复比报复可能还令人奇怪。”
秦时竹若有所思:“如果报复,对方会在何处下手?”
“这个……”蒋方震稍微想了想,“这就要分好几种情况了。第一。恼羞成怒、全面开战。这就从局部的、没有挑明的冲突演化为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第二,与我为敌、肆无忌惮。这意味着日本人将会将主要精力用于对付我们,力图夺取青岛乃至整个山东的主动权,又或者说在东北或者别的地方生出事端然后以此为借口进行大规模报复。这是非常可能的。第三,就事论事、原地展开。加藤、神尾等人或许会将主要的损失和战况纪录下来,但不太会呈报大本营,日本对于青岛方面地战事并没有予以过高的作战难度。这两人为了面子恐怕会动用自己的兵力予以解决。”
“报告……总统府左秘书长打来电话,说日本公使紧急求见大总统!据说此人态度强硬、口气咄咄逼人,陆总长都挡驾不住。”
“来得很快,我正要去会他一会,日本人有什么说法。”秦时竹回过头对陆尚荣等人一笑,“前线的事就交给你们办了,总之一个原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周羽、海强发报。告诉他们务必提防日军的大规模报复。”
“总统阁下,我奉帝国政府之命,紧急求见阁下,希望您能够对胶州湾附近地事态予以解释。”日本公使日置益一脸煞气,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贵公使有什么要询问的请尽管询问,本大总统也正想召见贵公使,当面询问一些事态。”
“在半个小时以前,我接到国内电报。告知中国国防军在胶州湾附近洋面突然开炮。造成我大日本皇军重大伤亡……请问阁下对此如何解释?”
“奇了怪了,我也刚刚收到汇报。说我国防军在执行正常的军事演习过程中突然遭受不明方向、不明身份的炮击……我演习部队多有损伤,炮火所及之处居民生命财产亦有重大破坏,具体损失尚在详细调查中。我演习官兵是在遭受不明炮击后才被迫还击地,难道说贵**队在此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我方开炮?”
“我军开炮并无恶意,且针对的是胶州湾的德军工事、堡垒,并无直接针对贵军的企图。”
“敢问贵公使,贵军受我军炮击发生在何处?”
“崂山湾附近洋面。”
“崂山湾是么?我倒想问贵公使,贵军对胶州湾的德军宣战,在崂山湾做什么呢?那里可并无半个德军士兵。”秦时竹语带讽刺,“我想贵军的舰炮射程再远,从崂山湾也打不到青岛!”
日置益仿佛没有听懂对方言语中的嘲笑,蛮横地说:“军事行动需要保密,其意图和目的不可能告诉无关地第三方……我倒想问贵大总统,既然明知我军与德军处于战争状态,何必还要在山东附近演习?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贵公使的言语让人诧异万分,我国防军在何处演习,纯属敝国内政,他国无权干涉!再者,我国防军宣布演习之际远早于贵国向德国宣战之时,这难道也需要我们负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质问,贵国明知我军在山东附近演习,仍然要对胶州湾动武,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奉敝国政府之命前来交涉,要求贵国对今日下午的事件进行赔礼道歉并赔偿一切损失。同时贵**队必须在6个小时内退出敏感区域,不得干涉我大日本皇军的任何行动……”
“我演习军队在何处演习、举行何种形势的演习均是我国防机密,他国无权过问,我国对日德冲突恪守中立,但并不等于对冲突一方侵犯敝国主权隐忍、退让,公使先生通晓国际法,想来比我应该更清楚这一条‘处于战争状态的双方不得借任何理由和借口侵犯与之无关的第三国权益’!……”秦时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日置益粗暴地打断了:“我今天求见大总统。不是为了商讨国际法,而是为解决事端而来,倘若敝国不能在有效地时间里收到满意的答复,我们将保留自由行动地权力。”
听着这**裸的武力威胁,秦时竹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如此,我国亦将保留采取任意符合公道的应对方式,不过我希望贵国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既然如此,告辞!” 日置益拂袖而去。这个钉子碰得他完全没有预料,原本以为威胁和狠话一出口,胆小怕事的支那人会息事宁人地立即退让,再不济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进行拖延,哪晓得秦时竹居然敢于硬碰硬。实在让人大跌眼镜。日置益在日本国内也算得上鹰派人物,从来认为对华外交不必客气、忍让,对辛亥以来地对华政策一直抱有微词,认为对华让步过多、步调较为软弱。特别主张以武力等强力手段攫取在华权益,对于日军在山东境内的行动,一直抱着扩大规模、制造事端的心思。收到国内有关遭遇国防军攻击的密电后原本是大惊,认为完全出人意料,随即又认为是浑水摸鱼、捞取好处的大好时机,梦想着通过这一事件的处理彰显自己的强硬,结果却在更为强硬的秦时竹面前悻悻然讨了个没趣。
回去地路上,日置益顾不得外交人员的体面和所谓的“风度”。破口大骂:“这帮蠢笨如猪的支那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回到公使馆,立即就回电国内,将交涉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并极力挑唆予以大规模报复,“非此,不足于宣扬皇军神威;非此,不足于震慑支那当局;非此。不足于巩固帝国在华地位。”
对秦时竹的强硬表态。随后到来地外交总长陆征祥表示了担心:“虽然我方占据道义立场且有国际法依据,但依日本以往的情况。必不肯罢休,卑职无能,未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
“这不是你的责任,日置益态度太过嚣张,不严词拒绝会让他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有机可乘。”秦时竹丝毫没有怪罪之意,他清楚地知道日置益在历史时空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臭名昭著的2条就是在此人使华之时压迫袁世凯政府答应地,对于这种一心只信奉强力为王,武力至上的角色完全不必客气,直接打回便是。
秦时竹会见日置益时究竟说了什么话,陆征祥并不清楚,但见对方出来时铁青着脸、满脸怒色的样子,多半也是讨不到便宜。对于这样的结果,陆征祥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大总统在压力面前没有退缩,给了日本人当头一棒,忧的是这事态究竟如何收场,以日本人不肯善罢甘休的性格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着他这幅欲说还休、欲喜又忧的神情,秦时竹豁达地笑了,他了解这些旧官僚地感受,更清楚这批人的真实感情——他们不是自愿的卖国贼,也不是天生的软弱派,他们同样有忧国忧民的心态,同样有高尚的爱国情操,但在孱弱的实力和凶恶的敌人面前,他们往往一次次扮演着出卖主权和利益地角色,政治家在战场上输掉了全局,结果却要外交家来背负黑锅,这是原有历史时空里中国外交官地真实写照。作为旧时代中国拥有最高道德水准和最强业务水平的官僚队伍,外交官在中国历史地形象却最低,这无论如何是一种悲哀。
“对日交涉,外交部还是要重视,不能因为眼下的局部冲突而导致大局方针的紊乱。日置益这样的疯狂人物,我们不必理会,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从下个月开始,外交部要增加编制、增加人手,扩大对各有关大国的情况搜集和汇报,隐秘的内容可以由国安部门负责,但公开信息的搜集和整理却非由外交部完成不可。”秦时竹淡淡地说道,“程子玉负责的远东司表现不错,希望欧洲司、美洲司和中东司也能迎头赶上。”
“这次公务员招考,外交部已增加了5个名额,只是在办公经费上希望大总统予以……”陆征祥很高兴外交部待遇和地位的提高,在袁世凯时代,外交部虽说也非常重要,但基本都是办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外交人员的薪水和福利都难以保证,很多驻外使馆甚至不得不关门来削减开支,个别不得不开的使领馆则靠变卖馆产和当地华侨接济才艰难度日,整个外交队伍呈现人心涣散的局面。直至秦时竹上台,第一个月就补发了外交人员6个月薪水,到目前为止,拖欠的工资基本补发完毕,原有关门的机构也重新开张,日子虽然过得还有些艰难,但比起前清和民初那几年却好过了许多,由于解决了实际困难再加上对俄交涉中的表现,陆征祥个人的威望和整个外交队伍的凝聚力重新建立起来。
“这是自然,经费你去找梁总长和少川兄协调一下,外交关系国家脸面,一定要通力保障。”
在国会调整和宪法颁布后,张謇即将卸任,唐绍仪作为秦时竹属意的人选已隐然有总理之相,虽然尚未经过国会选举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陆征祥自然明白其中关节,好在两人都是旧时熟人,沟通起来不是太困难。
“日置益让我给轰走了,但对日谈判和交涉的准备一天都不能落下,我们要在战场上掌握主动的情况下将其变为政治上的主动,能不能将优势转换为胜势,能不能保住战场上的胜利果实,外交至关重要!”秦时竹可不愿当年镇南关大捷后中国“胜亦求和”的屈辱一幕重新上演。
国势 第106章 沈阳骚乱
第06章 沈阳骚乱
“根据国安部门提供的情况结合远东司程子玉司长提供的日本公开资料,此次日本为胶州湾军事行动提供了2000万日元的战争经费,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单纯对德军作战,完全可以支撑到战局结束。”在随后召开的大本营分析会上,总参谋长张绍曾继续评论道,“从日方动员的情况和准备来,并无针对我国的相应部署,亦即在这样的局面下没有充足的兵员和经费用于对华作战,若坚持报复,必然在部队、军械和经费等各个层面需要加以追加,因此,除非日本国内对军事力量进行大幅追加,否则不足以认定日本全面开战的战略企图。”
“总参谋部研究后认为,以山东方面目前的兵力和部署,要抵抗日军的登陆和骚扰绰绰有余,即便日本再增加~2个师团,也有足够的把握予以应对;但我们的不利情况亦相当明显,日军占有制海权,可以任意挑选登陆场所,一旦在长江以南的省份登陆,恐怕鞭长莫及……当然,若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等于是向我国全面宣战,目前中日外交交涉虽然陷入僵局,但局势尚不至于如此恶化;崂山湾附近的战斗,固然予敌以重大杀伤,但伤亡人数折合日军编制仅约一个大队略多,对其主力并无太大影响,登陆器械和船舶也仍旧足以维持大规模的登陆作战;从心态上,日军前次被我预设地雷阵和炮兵群所趁,实属轻敌大意之故,心中未必服气,仍有在原址重新试探、报复的可能。综上所述,我本人大胆预测,在山东沿海仍将有一次较为大规模的登陆作战,矛头直指我国防军。其余地方不太可能有太大的动作,动也是佯动,目的在于吸引我们的视线。”副总参谋长陈宦对于战局分析和把握的火候堪称老辣,陆尚荣、张绍曾、萨镇冰、蒋方震等都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当然,在原址反扑和报复并不等于在崂山湾原地予以展开,这其中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需要前敌总指挥的把握,我主张在战略上要着眼于击退任何来犯之敌。但在战术上却不必拘泥于区域防守,山东海岸线较为漫长,要一一分兵把守几乎毫无可能,而应保持部队的机动性,便于随时堵漏补缺。”
在同样时刻的东北军区作战会议室里,气氛同样热烈,吴俊升听周羽传达了山东前线战果后,乐得合不拢嘴。连声说道:“他奶奶的,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鬼子只认刀枪,这回咱们也让他开开眼。总统发话了没有,咱们这里啥时候动手?别的不说。我老吴第一个上阵,绝不当孬种。”
众人哈哈大笑,吴大舌头就是这个秉性,倒也爽直。周羽也笑了:“老哥,总统只说让咱们小心应付,没让咱们动手。”
“小心小心。”吴大舌头嘟囔着,“这都提防了0多天了,眼瞅着不能下手多憋闷啊,老是这样紧张非把部队累坏不可,既然夏海强已经动手,咱们也甭跟小鬼子客气。找个借口杀过去便是……”
周羽和马占山只能对视苦笑,吴大舌头的脾气他们了解着呢,不这么说就不是他吴大舌头了,不过话也没有说错,部队一直处于最高戒备状态确实非常辛苦。
正在商议部队如何轮换,副官匆匆忙忙推门而入:“报告长官,辽宁省府和内务厅同时打来电话,说租界与华界交界处有大量日本浪人闹事。见中国人就打。见中国的房子和店铺就砸,他们已加派警力上街。请求必要时军力协助并请示如何弹压?”
“立即宵禁,禁止一切闲杂人等上街,违者格杀勿论。”一般地治安事件均由地方政府负责,但涉及重大突发事件、颁布宵禁令、戒严令等都必须由省级政府请示大军区司令长官才能下达命令,周羽略一思索,很容易就将山东前线和目前的局势联系起来。
“是!”
“等等,”周羽想了一下后说道,“再告诉内务厅让特警支队全副武装上街弹压,另外把装甲车给我派到街上去,我倒要,区区几个浪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沈阳南市街,一场打砸抢的全武行正在上演,200来个日本浪人很明显地有组织、有步骤,远处的日本警察、宪兵一边笑哈哈地着华界这边的混乱,压根就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抬眼望去,这伙浪人犹如蝗虫似的,走一路打一路、砸一路。由于是夏天,入夜地沈阳还保留着白天的繁华与热闹,但谨慎经营的店家来势不妙,早已关门大吉。
警笛呼啸,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前挺进,沈阳作为秦时竹担任北疆巡阅使地主要根据地,无路是警力的素质还是实力都仅次于北京,很多警察都是跟随秦时竹起家的班底,政治素质和思想信仰堪称一流。
日人闹事,身处北大营的周羽等人焦急,在省府里办公地省长张榕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国防军在山东前线的战事他并不知情,但沈阳日人如此大的举动却让人匪夷所思,这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几个日本浪人在中国人开的小饭店里吃晚饭,三杯小酒下肚就开始对店主的女儿开始动手动脚,当店主出来阻止时,不但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不但将店主暴打一顿而且还将饭店砸得一塌糊涂,闻讯赶来的警察想要阻止,结果这伙浪人借着人多势众居然抄起店里地家伙要群殴警察。警察见势不妙鸣枪示警,结果引来更多的浪人闹事……随即,冲突开始扩大,由个别的、小部分群体演变为有组织、有步骤的大规模骚乱。
涉及治外法权,沈阳警察局第一时间向张榕做了汇报,后者也打了电话给日本领事馆、租界管理当局,结果都无一例外的无人接听,眼局势有失控的危险。他一方面加派警力,另一方面只能以省府和内务厅的名义请求东北军区司令周羽地援助。200多个日本人,从数量上并不多,对方也没有什么厉害武器,但投鼠忌器,一旦处置不力将酿成难以解决地外交纠纷。因此,虽然明知日本人在挑衅,也要用有理有节地方式。更气人的是。一批租界中地华人地痞、流氓,华界中的不安分分子趁这个机会也席卷其中,大肆抢掠,他们混迹在日本浪人群中,人数更多、手段更为卑劣和下流,却非常难以区别。
宵禁令下达后,张榕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戒严法》出台后全国范围内首次执行。普通民众此时早就锁好门户了,就是胆大的几个人在听到内务厅有关“执行宵禁、严禁上街,违者格杀勿论”的高音喇叭宣传后也是匆忙躲避,但日本浪人群却像是吃了亢奋剂似地,不仅压根没有躲避。反而继续闹事,甚至还点燃了几家店铺,冒着浓烟和火光的街道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小五是内务厅铁甲车的驾驶员,对着前面乱纷纷的景象他不禁问道:“队长。这些日本人有些怪啊,见我们开来,不但不躲藏,反而大模大样地冲过来,难不成真想找我们比划?”
“这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事,上头既告诉我们这些是日本人,又让我们要毫不手软、坚决弹压,你说今天咋整呢?”
“队长。快!……老孙家的铺子!”小五惊呼起来,前头一家已被点着了冒着大火的房子正是老孙家的布料铺,而老孙则是队长未来的老丈人……
“快,开过去!”队长焦急万分,自己未过门地媳妇一贯贤惠,经常在她父亲开的店铺里帮忙,模样又俊俏,所以老孙家的布料总是卖得很好。这会儿冒起了大火。该不会有事吧?
铺子的场景让人惨不忍睹,布料扔了一地。有一多半已在大火中燃烧起来,队长得心疼极了,这可都是老孙家的命根子啊!万幸现场没有见人,否则,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办?下了车地特警队员们一脸静肃,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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