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火车飞驰而过,车窗外大片明晃晃的绿色在摇晃着。曹锟破天荒的第一次为自己的前途和政治命运犯愁起来,参谋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早餐,连叫他两声。曹锟都没有听见。
“怎么?师座,还在为北上的事情犯愁?”参谋放下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包子,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师座也不必太担心了。昨夜到现在忙乎了半天,师座也饿了吧,赶紧吃点早饭,火车上就只能将就着吃这个了。”
曹锟了一眼早餐。还是没心思动筷,倒不是不对胃口,说实在地他早就饿了,只是这形势?……他掩饰住自己的不安,随口问参谋:“和子玉(吴佩孚)联系上了没有?他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参谋一个劲地摇头:“没有,今天算是中邪了,和陆军部联系不上,和廊坊支队也联系不上。通讯兵说可能是设备或者线路故障。”
“打仗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出故障?”曹锟叹了口气,“子玉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守城应该不成问题,就盼着南方的援兵能早点上来,不然我们三师就大大吃亏了。南方的软柿子没有捏到不说,现在却要北上增援京城去啃硬骨头,子玉还要坚守廊坊,真他妈场场都是硬仗。我不是为自己担心,我是为咱们三师的弟兄们担心呐。”
参谋听出了曹锟地意思,讨好道:“咱们师的袍泽,自然是听师长的号令,师座说东,他们绝不会往西,都说师座是福将,只要有师座的带领,咱们师必定能逢凶化吉、旗开得胜。”
听了参谋的马屁,曹锟地心情好了许多,敞开胃口开始大吃起来。
太阳已经越高了,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着街上警察们神色慌张的游荡,茶坊、酒馆里都是议论纷纷地人群,有各种好事之徒在猜测局势究竟发生到了哪一步。国务院、总统府的枪声他们都听见了,从最初疑心又是兵变到后来担心乱兵抢劫再到现在这副议论纷纷,中间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都有。有人说国务院、总统府打得血流成河,也有的说袁世凯已经被人抓住了,更有人绘声绘色地形容国防军的突击队是何等凶神恶煞的面容,说是从阎王殿派来抓袁世凯这只蛤蟆精的……如果能把这些故事串起来,保证是一部极其畅销的荒诞小说。而真实地情况是,突击队牢牢控制了京城要害部位,6师的官兵正准备入城。
粉碎拱卫军士兵的微弱抵抗后,孙烈臣也收到了西路蓝天蔚已经动手的消息,决心按照事先预案,在北京城南截住曹锟的第三师,防止将战火燃烧到北京,打坏了首都可是不小的罪过。为了防止拱卫军残余士兵为祸乡间,他特意派出精锐的骑兵队四处追杀,凡是敢于逃匿或者反抗的,一律就地处决。那滚滚地马蹄成了拱卫军士兵心中永远地凶神。
京城的警察部队,按照陆建章地要求,已全面行动了起来,虽然秩序上去有些乱,甚至可以说是类似于无头苍蝇般的乱窜,但毕竟在动,而且体现了内松外紧的特点,特别是各大城门和出口处,警察的盘查尤其严厉,凡是那些重要人物或者达官贵人想出城,统统都被拦了下来。理由很动听――外面兵荒马乱,不安全。至于一般的小民,他们是不会寄予多少关注的,仿佛对他们而言战争就不存在似的。
突击队控制住局势后,也是心急如焚,一个劲地催促护**迅速入城,安定秩序,陆建章也同样是这个心思。城门口。望着远处高高扬起地尘土,几个警察在那里悄声议论:“听说国防军马上就要入城了。”
“真的,你可别骗我,咱们哥俩怎么办?”
“咋办?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上头已经交待过了,让我们一不要怕,二不要听信谣言,三不要擅离职守。四不要趁火打劫……”
“你又胡说了,这些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刚才我去队长那里,他正在接电话,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
高个的警察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却发现矮个的已经闭上了嘴,身体站得笔直,再定睛一,原来是队长走过来了。赶紧站好。
队长今天格外和蔼可亲,往日的傲慢似乎全都不见了踪影,不过那公鸭似的嗓门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弟兄们,”他扯直了喉咙直喊,“上头有令,国防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让他们不要害怕,继续维持秩序。上头和国防军是不会难为我们地。下面我宣布几条,一不要……二不要……三不要……”
队长宣布完毕后,志满意得地走了,矮个得意地朝高个使眼色,意思是:怎么样,都让我说中了吧?高个心头一凛,口中朝着队长远去的背影暗骂一声:“他娘的,国防军都要进城了。居然还这么神气……”
国防军真的要进城了。四周的老百姓早就吓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人。敢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这只传得神乎其神的部队,高个警察望见大军开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敬礼,他也不知道该称呼人家什么,所幸还认得军队的肩章,挑了一个上尉敬礼道:“报告长官,我等奉命在此等候,迎接大军入城。”
上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很好,大开城门,大军就要入城了,你们继续维持治安,不得发生扰民事件。”
“是!”同样是一股神气劲,警察就觉得对方和队长地神气绝对是不一样的。
国防军头戴钢盔,手提钢枪,步履整齐跑步进入城内,那齐刷刷地脚步声听上去那么铿锵有力,那么富有节奏。高个警察和矮个警察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敬畏地着眼前通过的士兵,远处队长的那副谄媚模样则让人呕吐。望着如此整齐的队列,高个和矮个不约而同地对望了对方一眼,在眼神地交流中,他们明白了国防军为什么如此强大,北洋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光是从脚步声就可以听出高下。可悲的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小人物一眼就出来了,大人物却还执迷于自己的幻象中而不能自拔……
陆建章地日子同样也不好过,他虽然表面上上去十分镇定,心里却如同**个猫爪子在挠心,诺大的北京城,要靠自己及手下这帮警察维持治安,他真是惶恐的可以。北疆方面一再打招呼给他,反复叮嘱京城的秩序不能乱,不得发生扰民事件。他可是深知底下这帮警察的底细,平日里就狐假虎威、吆五喝六的,若这个当口给他发难,他陆建章就是有十张嘴也难以辩解清楚。本来事情还可以不办,但眼下大军压境,要是不顺从对方,想想自己将来的下场他就不寒而栗。
有人说跑。跑?跑能跑到哪里去?这诺大的中国,要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能比较容易,可是这半世地荣华,这一大家子的生活怎么办?再说了,若是他陆建章逃跑,那后果就是畏罪潜逃,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事情就是置自己于死地的把柄。小民要逃跑很容易,扁担一挑就是全部的家业,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而大人物就不行了,光是这份家业就能让他犹豫半天。想来想去,陆建章决定赌一把,最好乖乖顺从秦大帅的意思,再加上冯玉祥从中斡旋,只要把事情办好了,自己往后还有甜日子好过。陆建章当然明白秦时竹的意思,他起兵发难为的是天下,若是一个首都打得破破烂烂,或者乱套,他脸上也没有光彩。以前还可以把责任推给袁世凯,现在他马上就要掌握大权了,打烂了自然要心疼。想到这里,陆建章觉得秦时竹比老头子强多了,老头子为了天下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当初为了恐吓南方代表团居然能指使曹锟搞兵变,这首都地安危可丝毫没有在他地心上。
陆建章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心腹又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处座,那东西和人已经找到了。”
陆建章闻听此言,浑身一震,颤抖着声音说道:“人……人找到了……在不在上面?还……还有气吗?”
心腹一脸恐惧,悄声说道:“在……在上面,不过已经死了。”
“死了!”陆建章如释重负地叹了气,随即又站起身来,追问道,“你不会错?”
“弟兄们过去的时候,火已经灭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个人,但已被烧得黝黑,差点成焦炭了。别人是谁我不敢说,但是他……他这副样子我还是认识地……”
“好好,赶紧弄进来,这么热的天,再不埋葬恐怕明天就会烂。”
“是。”心腹应了一声,随即又狐疑地问,“处座,为什么不就地掩埋呢?这样省事多了。”
“你混蛋。”陆建章一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情急之下脏话脱口而出,“对方动兵,矛头就是对准老头子,自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埋了,难道还让人家在开棺验尸不成?”
心腹吐吐舌头,脸上的神情就更紧张了。
“去吧,千万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国势 第215章 总理被俘
第25章 总理被俘
此时,中华民国总理段祺瑞却在急急逃命,他在小房间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了半天后,眼太阳越升越高,自己的怀表也指向了九点半,额头上的汗珠一行又一行地滚落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让他瞅准了机会,在德国锻炼那么多年的军事素养终于派上了用场,我们堂堂的国务总理、陆军上将段祺瑞身穿一套仆役的衣服,溜出了国务院,急急忙忙地朝南门奔去。
他知道曹锟的部队是从南面过来的,只要能及时遭遇他们,京城的局势还有转机的可能。街上安静极了,百姓大概已经听到了风声,能不出来的都选择了躲在家中,很多商铺也上了排门不营业了,唯一能见到的几个警察也是行色匆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惨景,他不由得悲从中来。刚刚过到南门,他倒吸一口冷气,门口簇拥着一大帮子人,一堆警察仿佛在运在什么东西,旁边不少围观的警察在指指点点。他抬头一瞥,居然发现陆建章也在里面,自然十分紧张,逃命之际,哪里容得了半个熟悉的眼神?若是事变刚刚开始之时,段祺瑞见陆建章自然会兴奋异常,肯定要招呼他前来办事,但方才躲在国务院贮藏室的经历让他的思路豁然开朗了很多,整整一个多小时,国务院没有出现过一丝哪怕最微弱的反抗或者对抗,可见自己虽然下了命令让陆建章来增援,后者根本就没有执行。段祺瑞何等精明之人,立即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是陆建章也被国防军的人控制住了,第二就是陆建章已经背叛了北洋集团。现在见陆建章还是好好的,那么第二种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于是装扮成老农的陆军上将压低了草帽沿,希望能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溜出城去
马蹄声胁裹着步兵的脚步声匆匆赶来,段祺瑞斜眼去(这是旁人地观察,他可不会觉得自己眼睛斜),大批的国防军步、骑兵朝南门匆匆赶来,领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将军服,神气极了。段祺瑞自然不认得此人是谁。但陆建章认得,只见他迅速地迎接了上去,望着两人在那有说有笑地交谈,段祺瑞顿时全明白了,心里愤愤地骂出一句:“叛徒。”
正欲悄然无息离去的时候,段祺瑞仿佛听到了空气中飘来的对话声,由于隔得老远,听不太真切。只是隐隐约约有“尸体”、“袁世凯”等字样,这正是他感兴趣的,他知道袁世凯的飞艇坠毁了,但老头子的安危他还是放在心上的,现在光顾着自己逃命。还不知道老头子究竟是死是活。
段祺瑞地眼神还不错,来得正是孙烈臣,他听了陆建章的报告,顿时来了兴趣。走到警察们抬的尸体跟前,慢慢地掀开白布,一具面容黝黑,发、须皆成焦状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
“孙将军,这就是袁世凯的尸体。”
“我知道了,你办得很好,消息我马上会告诉大帅的。”眼袁世凯已死,孙烈臣感到由衷高兴。大帅起兵讨袁仅仅两天,就打到了京城,还且还把对方主帅给干掉了,这将来的天下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家的了。
顺着孙烈臣刚才掀开白布地动作,躲在一旁的段祺瑞已到了担架上那具尸体,平日对老头子纵然有多少不满,多少分歧,现在只剩下了痛心。喉咙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难受的很,眼睛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鬼使神差般的,段祺瑞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脚步,更加靠近了那几具尸体。他想个真切,到底是不是那个人,那个一直苦心栽培他,对他有恩地袁宫保……
“去去去,你这个泥腿子什么热闹?”警察见了接近担架的段祺瑞,没好气地驱赶着他离去。
听到这个声音,段祺瑞心头一惊,立即回神过来,自己眼下是农民装扮,可不是原先那要风得风、要雨是雨的段总理,他转了个身,收起悲怆的情绪,慢慢地朝南门外走去。
“站住!”背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段祺瑞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了这是陆建章地声音。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开枪了。”眼段祺瑞不仅没有站住,反而越走越快,陆建章着急了,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大声吆喝着,还朝天开了一枪,这一声把孙烈臣也惊动了。
听到枪声,段祺瑞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自己走得再快,也不是枪子的对手。
“怎么回事?”孙烈臣在马上问道。
“孙将军,前面有个可疑人物,我过去。”其实,陆建章早就见了这个农民装束的段祺瑞,他一开始并没认出乔装打扮的段总理,只是觉得奇怪,一般的小民见大队的警察和官兵,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偏偏这个老农还敢往他们这边靠拢?
孙烈臣并不认识段祺瑞,见陆建章这副如临大敌地模样,不仅感到有些好笑,同时也来了好奇心,拨过马头就朝着段祺瑞这边走来。
“段总理,别来无恙?!您怎么换成了这般模样。”陆建章走到了跟前,没费多少力气就认出了段祺瑞的庐山真面目。
“小人!混蛋,你也配和我说话?”段祺瑞见已蒙混不下去,不由得怒目圆睁,虎威大发。
孙烈臣感到有些蹊跷,一个农民也敢这么骂陆建章?今儿个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陆处长,怎么回事?”
“报告孙将军,这个农民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务总理段祺瑞。”陆建章很是得意,对着段祺瑞笑道,“段总理,您这样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是不是很不够意思啊?”
“呸!你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段祺瑞狠狠地将口水吐到陆建章的脸上。
“哈哈,原来你就是段总理啊,久仰久仰。”孙烈臣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连连大叫侥幸,“秦大帅可是时常念叨你呢,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秦复生念叨我?恐怕是念叨大总统这个位置吧。”
“带走。”陆建章请示过孙烈臣后,决定把段祺瑞扣押起来,听候发落。
“好生管。千万不要让段总理受委屈了。”陆建章一边招呼,一边示意手下将段祺瑞押起来。
“陆建章,你这个卑鄙小人……”段祺瑞被押走了,身后留下一串骂声。
廊坊前线,北洋军瞪大了眼睛静静地躲在战壕后面注视着远处的动静,半上午的太阳照在身上,很快就能让人地额头、胸部、腰部都渗出汗珠来,再加上穿着长袖地军服。士兵们早就汗流浃背了。九月的天气虽然称不上毒辣,但同样让人不舒服,大敌当前地紧张更是加剧了这种不舒服。但不管如何不舒服,没有一个士兵敢于大着胆子站立起来,让掠过战壕上空的微风使自己舒服些。那样做很可能会招来对方空中的子弹。与受热相比,小命还是更值钱一些,大家心里只能咒骂,或者伸出手指对着天空大骂。可惜,骂声和唾液打不下飞艇。
吴佩孚视察阵地回来,脱下了军服一绞,居然能从里面搞出水来,今儿个这个架势,让他也有点犯嘀咕。从拂晓开始,对面护**的阵地上就一直在忙碌着,透过望远镜的镜片。他发现有构筑炮兵阵地的,有构筑野战工事地,也有运送弹药物资的,似乎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部队在向前开进,他知道,对方要准备动手了。但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对面早就进入了平静,预料中的炮火还没有降临。让他很是心烦。更让他心烦的是头顶不停转悠的飞艇和飞机,那“嗡嗡”声听了简直让人头皮发麻。他知道对方是在侦察己方阵地的情况。但苦于没有办法驱赶这些扰人的苍蝇,他知道国外已有了气球炮可以对付空中目标,但据说效果不是太理想,再加上各国对于对华军火地限制输入,北洋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些物资,他吴佩孚只能望空兴叹。
为了避免空中火力的杀伤,吴佩孚下令部队主力隐蔽在树林中,一线阵地只留下必要的人员监视对方,他刚刚去视察就是本方的工事是否构筑完毕了,阵地的防御有否缺漏,虽然在兵力上捉襟见肘,他还是尽了最大地努力准备固守。匆匆忙忙洗了把脸后,他抬头问参谋道:“还没有和陆军部联系上?”
参谋无奈的摇摇头:“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吴佩孚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自从清晨时分收到陆军部最后一份电报后,廊坊支队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新的指令或者询问,对于自己地任务,吴佩孚知道不会有任何变动,肯定是坚守待援,但是如此不通消息却不是一个有利的征兆。
“电话也联系不上吗?”
“也不行。”参谋生怕吴佩孚发火,小声回答道,“电话更接不通,我从早上到现在摆弄2个钟头了,丝毫没有动静。工兵来检查过了,说我们这里的线路是好的,设备也没有问题,联系不上可能是陆军部那里出问题了。”
“电报也是陆军部出的毛病?”
“应该也是吧,我们这的电报机没有什么毛病。”
“报告,曹师长电报。”参谋话音刚落,仿佛为了证明他的话似的,话务员就送来了曹锟地电报。
吴佩孚心急火燎地接过来一,曹锟的电报很短,只通报了一下具体的方位和作战任务,同时告诉他保定已遭到蓝天蔚的进攻,估计马上就要陷落,问他这里情况如何。末了还补充一句,京城无论是总统府、国务院还是别的,电报、电话一律都联系不上,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取得联系。
吴佩孚敏锐地预感到京城必定出什么问题了,电报、电话同时不通已是非常罕见的现象,似这般总统府、国务院等要害部门都联系不上,必定出了不小的纰漏,到底是什么呢?吴佩孚不敢再设想下去,命令参谋:“马上派出精干的骑兵队,马不停蹄地返回北京,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联系不上?”
“是!”
侦察排长很得力,领命完毕后不到三分钟就可以听见马蹄已经响起来了,只是,这几声清脆地马蹄声刚刚响起,就淹没在一片轰鸣中――护**发动了进攻。
吴佩孚没有能够得到消息,但对面地陆尚荣可是对京城方面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明白,京城剧变的消息用不了多久敌人就会反应过来,他决心不给吴佩孚这个机会。对手纵然是历史名将,如今面对这种局面,也无能力回天。
飞艇和飞机根据早上反复侦察地结果倾泻着弹药,特别是那些轰炸机群,眼着飞艇通过运送突击队入京立下了大功,也琢磨着给敌人一点颜色。50磅的小炸弹,250磅的重型炸弹在投弹手瞄了又瞄后,脱离了机翼,飞速坠落下去。北洋军的阵地上,到处是浓烟滚滚,气浪团团,泥土、碎石、人的肢体、枪支零件等汇聚成一团团的残骸,高高地飞向天空又重重的落下。吴佩孚苦心经营的防线和工事,在弹片和炸药的肆虐中损毁了很多。
“轰”的一声巨响,炸弹在距离指挥所不到0米的地方爆炸,强劲的气浪击破了门窗,参谋眼疾手快,一把将吴佩孚压在身下,只听哗啦啦,地面上、两人的身上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土灰,纸张飘得到处都是,心神稍定后,两人手忙脚乱地站立了起来,所幸须发无伤。望着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阵地,参谋无奈地摇头:“兵力悬殊、器械悬殊,这仗可怎么打啊?旅长,我们是不是要考虑撤退?”
“撤退?”吴佩孚怒眼圆睁,“仗都还没打,就要撤退,这是哪门子道理。不行,人在阵地在,你要是怕死,可以先走,我不会拦你们。”
听着吴佩孚的话,指挥所里所有的参谋、副职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国势 第216章 廊坊前线
第26章 廊坊前线
刚才把吴佩孚扑倒在地的参谋也是一个硬汉子,他大声地说道:“旅长,我不怕死,大家也都不怕死。可仗不是这么打的,对方明明在各方面都强于我们,硬要打这种硬碰硬的阵地战,我们丝毫没有取胜的希望。卑职不才,但窃以为唐山的防御强度总要高过我们,还不是被对面轻松拿下?我们撤退,是为了对弟兄们负责,这7000多弟兄都是我们的袍泽,我们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白白送死?”
大家还是沉默不语,吴佩孚见众人这副样子,知道大家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碍着他这个主将的权威,才没有公开宣泄出来。他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实力相差悬殊,是固有之事,早在今日之前,诸位便已了然于心。我吴佩孚之所以敢于接受任务,坚守在此地,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人皆有礼义廉耻,像这等不战而退,非是大丈夫所为。我自幼熟读诗书,只知为子尽孝,为国尽忠,时局越是不利,愈是彰显之时。诸位倘若以为不能、不愿或不敢追随我,皆可自行后退,只是他日倘仍有相见之时,我与汝等皆是陌人也……”
众人都是一声叹息,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报告旅座,敌人……敌人开始开炮了。”
众人屏住呼吸,只听见耳畔炮弹声呼啸,在仅仅一秒钟的宁静后,指挥所里到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指挥部队。”望着这群发呆的部下,吴佩孚几乎是吼着把他们送上了岗位。
“喂喂,一团,你们那边怎么样?”众人也被这阵阵的炮声和吼声所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了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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