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哈哈哈!”赵秉钧拍的马屁让袁世凯分外受用,“秦时竹雄视北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过要与我掰手腕,他还嫩点。孙文就更不用说了,刚才还和我谈什么耕者有其田来者,我含含糊糊地应承了他,他还当真了。”
道上,梁士诒对孙中山的问题感到一阵窘迫,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他何尝不知道袁世凯在应付呢,但这样的实话却是不能告诉对方地,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托辞。这位前清地状元公(经济特科未遂状元)脑子转得飞快,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孙中山微笑地着他,知道对方在思索,他是个谦谦君子,不会贸然打扰对方的。
有了,梁士诒电光石火间想到了说词,开始娓娓道来:“孙先生环游列国,目睹大地主之剥削,又生于南方,亲见佃农耕田纳租之苦,故主张耕者有其田。项城生长于北方,足迹未尝踏过大江南,对南方水田之事知之甚少,而北方多属自耕农,佃农少之又少,故项城以为耕者有其田为当然之事,故而有赞同之举。这是发自肺腑,绝非搪塞先生之意。”
孙中山笑了,憨厚地笑了,其实梁士诒的回话漏洞百出,袁世凯又不是一个普通乡绅,为官多年,以精明著称,怎么会不了解佃农的痛苦?但就是这一番话,将孙中山悄悄瞒过了。他拍拍梁士诒的肩膀:“公果然是项城左膀右臂,一切都在你地掌握之中啊。刚才地情形,估计你也找袁总统有要事相禀,我地住处就在前面,请留步吧,莫让袁公久等了。”
梁士诒前面,果然马上就要到了,他也不推辞,喝令护送的兵士:“你等好好护送孙先生回府上!不得有任何差错!”
“是!”
“请孙先生走好,士诒告退,待明后日有空,必将登门拜访,当面聆听先生地教诲。”
“客气了,客气了。”两人就此分手……
梁士诒回到袁世凯府上时,袁世凯还在为黎元洪的事情犯愁,梁士诒细细去,老袁胖乎乎的脑袋上都渗出了汗珠。事情是明摆着的,袁世凯要保黎元洪,因为眼下黎元洪可以控制湖北,而他又可以在幕后控制黎元洪,若是黎元洪倒台,袁世凯要么听任湖北落入他人之手,要么从幕后跳到前台,直接掌管湖北。第一种情形是他万万所不乐意的,而第二种情形,实现起来难度又太大。
问题的关键在于参议院三党联合要弹劾黎元洪,这是袁世凯最伤脑筋的地方。三党联合,占据了参议院总席位的八成以上,弹劾自然是绰绰有余,若是要阻止弹劾,必然要劝说三大党中地两大放弃弹劾,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当夜,在遥远的沈阳,秦时竹也在和葛洪义谈论弹劾的事情。
“据吴景濂发来的电报,参议院内部通气会已开过了,明日一早,就是正式质问案,等这个程序走完,才能进入弹劾程序。”
“为什么不直接进入弹劾程序呢?”葛洪义不解地问,“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解决了黎元洪为好。”
“一来,不能兴无名之师,要把黎元洪结结实实地打趴下;二来,不能真弹劾黎元洪,我还要留着他做副总统和参谋总长呢。”秦时竹笑道,“不仅我不喜欢这么快打倒他,袁世凯同样也不希望吧?”
“你给他提建议让冯、段二人入鄂,他就不动心?”
国势 第072章 元宝理论
第072章 元宝理论
“哈哈,你小了他。这种事情他不会做的,派大黑入鄂他更不会答应的。”秦时竹笑着,“让黎元洪控制湖北,他再控制黎元洪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照你这么说参议院的弹劾案通不过?”葛洪义提醒他,“袁世凯可是最习惯用军警胁迫的,这次再要是来一下,那些软骨头议员说不定还是不敢造次。议员嘛,都是些嘴上强硬,心里恐慌的人。”
“所以说要给各党派一点甜头,才能让他们坚定决心。”秦时竹乐呵呵地告诉葛洪义,“我已经给湖南潭廷闿,江西李烈钧,安徽柏文蔚发过电报了,通报我对弹劾黎元洪一事的意见,并暗示,倘若湖北有事,请他们就近出兵弹压;然后我又让吴议长找共和党谈过了,现在国民党成立,势大,我们人民党要和共和党联手起来抗衡,人民党支持共和党成员出任湖北都督或民政长。”
葛洪义恍然大悟:“厉害,你这是把一根肉骨头扔进了一群饿狗中,让他们你争我夺,然后你最后收取好处。”
秦时竹摇摇头:“我们的好处不在湖北,而在甘肃。”
“甘肃?甘肃不是囊中之物吗?”葛洪义有些不太明白,“你为了甘肃,放弃湖北合算否?我个人以为湖北的利益要比甘肃大。”
“你说得没错,湖北确实要比甘肃有利益。但用来换甘肃的利益是值得的。”
“值得?我不明白这个算术怎么算,按照我的逻辑,甘肃是咱们自己的,湖北让各方去争夺,咱们也要有自己的一份利益。”
“你可真贪心啊。”秦时竹笑着打起了比方,“好比两人出去,到了地上有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对你而言最有利的是什么?”
“我赶紧捡起来归自己。”
“没错,但这样也存在着不等地收益。头等收益,是我一个人全拿所有元宝;次等收益,就是我拿了金元宝,别人拿了银元宝……”
“那,末等收益就是你拿银元宝,别人拿金元宝喽。”葛洪义笑着说。“这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袁世凯吧?”
“人是没错,但你的分析不完全,末等收益是袁世凯拿了金银两个元宝,而我一个也没有;次末等收益是,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拿到元宝,元宝给第三人或警察拿去了。”秦时竹幽默地把元宝讲完。“现在来,我们取得银元宝,让袁世凯拿金元宝并不是最优的选择,但你要知道,旁观的人有一堆。见这两个家伙各自都抢了元宝回家,难免眼红,如果你是旁观者,你去抢谁的?”
“当然抢拿金元宝的。”葛洪义笑着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是不是?”
“对。湖北是中国腹心,号称九省通衢,他的重要性和甘肃相比,与金银元宝之间地差距只大不小。黎元洪翻了船,掉了金元宝,眼红的人多着呢。因此,凡是想枪的。我都给他们拍了电报,趁着现场乱糟糟,我拿银元宝就不会太有人嫉妒。”秦时竹继续说道,“表面上,我们用银元宝换别人的金元宝有些吃亏,实际上,我们用来交换金银元宝,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全部用别人的东西在做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吃亏一说。这种微妙时刻,绝对收益比相对收益更要紧。”
“你的办法很像帝国主义瓜分殖民地的手法啊。大家按实力分配,各取一块。”
“如果我把甜头放在他们面前,你说这些议员还会不会退缩呢?”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切实地利益可以争夺,以利益为基础的联合是最有效的。”葛洪义高兴地说,“这样一来,三党联合就有了保障,也容易通过黎元洪的弹劾案了。”
“不,我并不要通过弹劾案,我刚才已明明白白地说过了,黎元洪可以继续当他的副总统、参谋总长,只不过湖北都督地位子要让出来。”秦时竹狡黠地说,“一个参议院,如果能通过弹劾副总统的议案,这对总统的威胁不是太大了吗?我只要让黎元洪明白,不要再硬撑下去,硬撑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倒不如赶紧走人,留个好印象,也给自己留一份。”
“给黎元洪也留一份?”
“黎元洪在湖北为官多年,辛亥年来又屡次清洗内部,排斥异己,纵然把他调离湖北,他对湖北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让他去中央继续影响湖北吧,总之,湖北这潭水搅得越混越好。”
“妙哉。”
“最近日本人动向如何?”秦时竹关切地问道。
“姜哲玮事件发生后,日本特高科也是暴跳如雷,连日来,对我关东州情报组织大肆进行破坏,有不少弟兄已经被抓了进去。我正在组织营救,但难度很大。”葛洪义神情有些黯然,“不仅关东州,凡鬼子能伸手地地方,都开始了大规模抓捕,我们的人倒没抓到,却把不少无辜百姓当做间谍抓了进去。亏得张榕、左雨农和他们在交涉,才把人都放了出来……反正现在附属地的鬼子很嚣张。”
“这帮混蛋!”秦时竹狠狠地捶了下桌子,“这仇一定要报。”
“另外,在各大城市,由于我们对毒品和黑龙会的全面清剿,闹事的日本浪人也多了起来,他们都有治外法权,抓不了几天就又要放出去,各地都很头疼。”葛洪义叹了口气,“吉林那边,也不安定,‘满洲阿菊’的队伍虽然被我们打散了,但并没有抓住或打死她本人,据说已往东逃往间岛地区了,这又是一个麻烦。”
“命令黑龙江、吉林两省务必要加大清剿力度,‘满洲啊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时竹把牙咬得咯咯响,“咱们就算是和日本鬼子耗上了。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
“火车站爆炸事件后,关东军铁路守备队借口我们警卫不力,增加了人员,根据情报显示,最近一再增兵,已快达到每公里5人的上限了。”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动向。虽然我并不想和日本人现在就翻脸,但若是真地要动手,咱们在第一反应时间内就要把他们镇住。免得事态扩大。”
……
“有了!”在团团转了十个圈以后,袁世凯针对黎元洪一案,终于想出了破解之道:“还是要在孙文身上动脑筋。”
“孙大炮?”赵秉钧摇摇头,“现在国民党已经改组,宋教仁出任国民党的理事长,孙文并不过问党务。”
“我可以。”梁士诒把路上和孙中山的对话与这两人重述一下后,“孙文毕竟是民国元老,同盟会地创立者。他在党内的威望是无可匹敌的,倘若他能出面做说服工作,我想国民党方面应该没有问题。人民党本来和这事不相干,但此时跳出来,无非是为了利益。我建议大总统,可以适当给秦时竹一点好处,让人民党在这件事上松口,剩下共和党后就好办事了。”
“不错。这法子倒是有理。”袁世凯眯起眼睛说,“孙文不是一直嚷嚷他的铁路计划嘛,咱们就趁这个机会卖个顺水人情,让他做全国的铁路总办,全权操作,他肯定乐意效劳地;至于秦时竹嘛……智庵,夏海强地部队到哪里了?”
“根据速度推算,已过靖远。距离兰州大约还有200里地,马安良已在兰州城外的十字川摆好阵势,准备迎战了。据说马安良口出狂言,要把夏海强地部队统统赶到黄河里去喂鱼。”
“喂鱼?他哪里来这么大本事?”袁世凯觉得奇怪,仔细一地图,笑了:“夏海强居然沿河进兵,倘若敌人骑兵从三面包围,真的只能喂鱼了。”
“为什么?”
“甘肃黄河沿岸。一般都是荒滩。偶尔有点小树林,无险要地形可以依托。眼下仍是夏季,水位不低,在荒滩地势上,步军如何能防御骑兵突击?只能被赶到河里喂鱼。来夏海强这个闷亏是吃定了。”袁世凯想了想,“明日只是质问案,离弹劾尚早,也罢,就多拖些时日,给秦时竹一个教训也好,等他们这出戏演完,我给他收场。”
“这样一来,秦时竹势必感激大总统而放弃黎元洪一案了,毕竟相比较起来,夏海强总比黎元洪重要。”
各方议定,参议院的民主过程就得继续往前走。月29日,《质问中华民国副总统、参谋总长兼湖北都督黎元洪案》由张伯烈、刘成愚等四人提出,国民党参议员陈家鼐等人联署,指责“黎元洪辅佐乖谬,使总统违法”,“破坏约法、草菅人命”,要求黎元洪到参议院亲自解释,对湖北军界以武力威胁参议院一事,表示了强烈愤概,明确提出:授权陆军总长段祺瑞率兵弹压湖北一切异动,并授权湖南、江西、安徽三都督,“必要时得派兵协助”,并警告湖北军界:“……湖北既然已标榜实现军民分治,军人断然不可干政。……目下以武力威胁参议院,是约法所不能容忍。黎元洪纵然与共和有功,与革命有功,亦是国民之一分子,对参议院之质问案,有义务到京接受质询,湖北各界,应以绥靖地方、维持秩序为要义,倘若真有反复,参议院可提请大总统指定临时湖北都督以约束之……”
孙中山由于袁世凯的热情接待和在大政方针上的契合,更由于袁世凯答应成立全国铁路总办,极力在国民党高层会议上为袁世凯辩解,他同时给黄兴去电报:“到京后与项城会谈几次,关于实业各节,彼亦有计划,大致不甚相远。至于国防、外交更是所见略同。以弟之见,项城实陷于可悲之境遇,绝无可疑之余地。振武案实迫于黎元洪之急电,非将顺其本意,无以副黎之望。弟到消各方歧见,兄当速来,则南方风潮亦可止息,统一当有一圆满之结果。”
宋教仁问:“孙先生所谓袁世凯在杀张振武一案中并无责任之说,大家都勉强接受了,毕竟情有可原,但黎元洪却没有那么简单,他在电文中捏造5款大罪,非当面对质不可,岂能说算就算?”
“我也没让你们说算就算,你们不是要他来京接受参议院质询吗?这法子我是赞同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在结论出来前仓促弹劾他,民国刚刚建立,国事纷杂,难免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希望各位慎重。”
“这是袁总统的意思?”
“袁总统对我说过类似地话,我觉得挺有道理。今天早晨,北疆秦时竹也发电报给我,此案不查实不足以平民心,但又不能因此而掀起轩然大波……”孙中山耐心地说,“说来说去,黎元洪对共和也是有功的,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误会?那湖北军界威胁参议院一事先生如何解释?”有人气呼呼地问,“这是典型的军阀作风。”
“哎呀,你们问题也不要这么片面化,当时情况是传说要克强去湖北接任。大家心里也清楚,辛亥首义,克强指挥部队,在武昌打得不是很好,汉阳、汉口接连失手,当地的军人对他也有些成见,因此说出这番话来。”孙中山被袁世凯的**汤一灌后,在各方面之间充当和事佬,“因此,我也建议克强不要去接任这个都督,哪怕是临时都督也不要去接手,以免给湖北方面留下我们国民党争权夺利地印象。”
“先生既然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一切情况,只好等黎元洪来了再说,不过我倒是听说,大总统反对弹劾黎元洪呢。”
“袁总统是明白人,若黎元洪真有过错,他不会包庇的,召开质询会他也是同意的嘛,我们应该多信任他一点。”
“我们就担心先生上他的当。”
“不会地,不会的。来之前也有不少人劝我不要来,说袁世凯会对我不利,但现在呢?”孙中山有些愤概,“他对我不是好好的嘛,连自己的总统府也让出来给我住。我们可以有政见不合,但是不能将这种不合上升为意气之争,等克强来京,一定要把南北两家的门户之见消弥于无形……”
国势 第073章 背河扎营
第07章 背河扎营
甘肃,黄河沿岸,夏海强带领部队继续进军,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夏季进军,手下的将士脸都晒得黝黑,所幸精神状态还是非常饱满。
“到哪里了?”夏海强坐在马上,举起马鞭指指前方问参谋长。
“还有0里地就到平滩堡了,那里距离兰州还有0里。”马允承已是半下午的太阳,提醒夏海强说,“师座,咱们不能再进军了,要就地安营扎寨。”
“为什么?”
“再过四五个钟点太阳就要落山了,眼下距离兰州这么近,我真担心马安良会趁势杀过来。弟兄们今天都走了大半天,虽说这一个多月也磨练出了,但毕竟人困马乏,若敌人大举来袭,我们难以抵挡。”
“有道理。”夏海强问,“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等我们?”
“报告师座。”侦察骑兵飞驰而来,“根据可靠消息,敌人已在兰州郊外的十字川安营扎寨了,距离此地00余里,马步兵人数在一万五以上,敌人也安排了斥候骑兵,我方难以近距离侦察敌人营寨。”
“好,你辛苦了,继续侦察,有紧急敌情立刻汇报。”
“既然已这么近了,来确实不能往前走,告诉弟兄们,依河扎寨,不得有误。”
“依河扎寨?”马允承眼睛瞪得滚圆,“师座想背水一战?”
“我这是示敌已弱,咱们骑兵少,敌人骑兵多,若是游动对阵,我们抓不住敌人,只有依河扎寨,方能让敌人掉以轻心。大举进攻我们。”
“可这样太危险了,如果我是马安良,必定今夜前来冲寨。”
“我要得就是他来,咱们准备多时的秘密武器也该派上用场了吧。”
“是!我这就去安排防御工事。”马允承对传令兵说,“全军停止前进,就地背水安营,先预备防御工事,七时开饭。”
军令如山倒。听到就地安营的指示后,众多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知道离敌人不远了,赶紧以最快速度构筑起来。按照地形和预案,马允承为营寨划出了一道半径为里的半圆形,底边自然是黄河右岸,圆弧的突出部面对着敌人可能前来的方向。整个营区占地约5平方公里,除必要的警戒兵力和侦察兵力外。大部分骑兵都下马开始帮助步兵整顿营区来,所有人都开始了忙碌,迎接即将到来地大战……
七时许,士兵们已三三两两在开饭了,野外行军。伙食自然不能和在察哈尔时相比,不过欣慰的是,由于有了宁夏这个可靠的供应基地,牛羊肉基本不愁。由于天气炎热。肉类不便久藏,要么是腌制的货色,要么通过飞艇空运。今天由于考虑到要作战,飞艇特地大大增加了牛肉的比重,每人达到了一斤(宁夏方面也大大赚了一票)。按夏海强的话说,牛肉一方面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另外可提供强劳动所必须的热量,是相当合适地食品。因此。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牛肉香,所有士兵都在大快朵颐。
一个年轻士兵对着老兵说:“陈哥,这一个来月我吃的牛羊肉比我这一辈子吃得都多。”
“怎么?”陈哥眼睛一瞪,“你小子吃腻了?我可告诉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哪能呢?羊肉一开始有点吃不惯,现在也习惯了,你还别说,这东西味道真不错。今天怎么大师傅开恩。给的牛肉比前些天一倍还多。”
“嘘。赶紧吃你的吧。我听连长说,今天可能要跟马安良的人干一仗!”
“真的?”年轻士兵的眼神里闪耀出渴望地光芒。“这一路就是走啊走,敌人连个鬼影子都没见,是该干一场了。等我把牛肉吃了,等会有力气和他们拼刺刀。”
“谁让你和他们拼刺刀?”陈哥眉头一皱,“师座已定下了妙计,管教敌人有来无回,不用咱们拼刺刀。”
“那咱们干嘛?难道躲一边热闹?”
“胡说,刚刚不是挖了壕沟嘛,咱们等会躲在里面打枪就可以了。小子,记住点,三点一线,瞄准了再开枪。”
“我知道啦。半年前你就教过我了。”年轻士兵了远处的骑兵,叹了口气,“可惜我不会骑马,要是做个骑兵,多威风啊。”
“别这山望到那山高,步兵有步兵的用处,骑兵有骑兵的用处,要说威风,我还想做师长呢,指挥千军万马,多威风。”
“得了吧,你就知道吹,混了这么就连个排长还没混上……”
“师座,按照您当时和我说的方案,整个营寨都由铁丝围起来,用树木加以固定,您,周围一带地树木基本让我们用上了,密集处的树木也让我们给砍了。”甘肃地方树木本来就不是太多,马允承边指边说,“基本上每隔00尺安排一根木头作为固定铁丝的树桩。这铁丝要是设置的太低,敌人很容易纵马跃过,我设成了7尺高,在7尺、5尺和尺处分别缠绕一股带刺铁丝,配合其它阻拦手段,将这个营地团团围了起来,一直到河边为止。只是在北边,即距离敌人最远地地方设置了一个出口,方便人马出入。”
“好,围得和铁桶似的,火力怎么安排?”夏海强满眼望去,都是一根根比较有规律的木头。
“营地底边安排了炮兵阵地,7mm步兵炮(根据战略会议确定的优先级别,沈阳兵工厂开发的新产品)和57mm野炮都在那里,由于炮口角度调整较慢,这两种火炮对付快速移动的目标有些吃力,主要是用来驱散远处的大队集群;在这个阵地往外延,是迫击炮阵地,2mm口径的居内。60mm口径地居外,迫击炮对付移动目标还是相当顺手的,而且数量较多,可以形成有效弹幕,将冲锋集群和远处大队集群有效分割开来,我敢打赌,敌人第一次冲锋,肯定不会一拥而上。而是先小规模试探,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再外延,我布置了三道防线,以壕沟、木栏等组成,最贴近外延,也就是距离主铁丝约400米地地方,设置第一道防线,每隔50米设置一个机枪阵地。可以控制左右约20度的扇形面,约有6个这样的阵地,相邻机枪阵地间,以壕沟相联系(黄河沿岸主要是砂石地,挖掘相对方便)。主要由步兵协助防守,每个壕沟段再配备轻机枪2挺,一个排外加大量手榴弹,这是主要防线。我军重机枪基本都配置在这里;这道防线后面,是第二道防线,第二道防线左右两翼都是骑兵,必要时可以向中央冲击,掩护步兵撤退,中间的障碍物和铁丝规模要小,用来延缓敌军推进;第三道防线是在前两道防线后的补充防线,步兵撤退到这里后。必须顶住,有进无退,若是敌人打破这里,直接就可以面对我们的炮兵阵地了,这仗我们也就打输了……”
“干得不错,短短4个多小时就能构筑起这样地阵地,已经很牢固了,告诉弟兄们。第一道防线是主要防线。一定要顶住,绝不能后退半步。”夏海强到铁丝前面还有不少部队在劳动。便又问,“铁丝前地地雷都埋好了吧?”
“差不多了。不过地雷数量有限,而且工兵人数不多,铁丝前地预设防线是以地雷、壕沟和木栏等为主地混合防线,说实话,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拦住敌军,毕竟范围太大,我们无法一一设点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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