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岸
温纯偷看一看,吴幸福和于飞的裤裆里支起了帐篷。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相互搀扶着,吆喝着,让服务员赶紧结账,再去三楼休闲。
结完账,服务员很热情地领着三人往电梯间走,一直把他们送到了三楼,交给了桑拿会所领班。
于飞神神秘秘地问带班的妈咪:“你这里有没有桂花村的香丫头?”
妈咪假装生气,紧绷着的脸上白粉扑啦啦地直往下掉,她嗔道:“老板,你这么问,还不如直接扇我两嘴巴子好了,没有桂花村的姑娘,能出来混吗?”
此时的温纯捂着嘴偷乐,心想:“靠,桂花村的姑娘跟我开裤裆一起长大的,烧成灰我也认得。”
真可笑啊,男人们都热衷于自欺欺人,桂花村姑娘那个地方的香味破瓜之后就元气尽失,早如一股青烟飘飘渺渺飞到了九霄云外,能闻着浓香的时机也只在破瓜的一瞬间,稍纵即逝。
娱乐场所的小姐们即便有出自桂花村的,也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还有什么狗屁的香味。
只是碍于吴幸福的面子,不好说破,温纯暗暗地自己乐呵乐呵就算过去了。
脱了衣服,于飞急吼吼地就要往包间里走,嘟嘟囔囔地喊着,要桂花村的姑娘来按摩,惹得满池子光溜溜的男人都在傻乐。
桑拿房的服务生笑着拦住了他:“先生,您洗完了,我们再给您安排。”
吴幸福也觉得很没面子,便扯住于飞,对服务生说:“来,来,来,先给这位朋友安排个搓澡的师傅。”
几个人把于飞架到搓澡台上,才打上沐浴露,他就呼噜呼噜睡着了。
温纯领着吴幸福先是在水池子里泡了半天,又拖着他在桑拿房里蒸了十几分钟,这吴幸福再也憋不住了,在洗手间里吐了个一塌糊涂,等服务生帮这两个家伙穿了睡衣,安排到包房里休息,早不知道云里雾里。
领班的妈咪几次进来,问:“老板,要不要安排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姐有好几个都是桂花村的,很漂亮的。”
于飞睡着了,吴幸福假装打呼噜,只有温纯一个清醒人也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连连摆手,妈咪讨了个没趣,扭着腰很不乐意地走了。
三个人在休闲包房里一直睡到两点多钟,服务生来喊:“先生,休息好了吗?我们要下班了。”
于飞醒了,揉了几把眼睛,叫道:“嗯,这是什么地方?”
吴幸福也醒了,他坐起来,拍打了一把温纯,问:“我们就这么躺了一晚上?”
温纯假装着最后一个醒来,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我也喝多了。”
于飞还以为做过什么,摸了摸裤裆,骂道:“什么玩意儿?哪里有什么香香?”
吴幸福和温纯都无言地笑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只有浴资,没有其他的开销,吴幸福很尴尬地说:“对不住,对不住,老哥也喝多了,下次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于飞也无奈,跟在吴幸福和温纯的身后,骂骂咧咧的,一脸的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人家不营业了,总不能从被窝里拖几个小姐来上钟。
无奈,三个人大半夜里还是赶回了望城县,看看时间不早不晚的,吴幸福就把两人带到望城宾馆,又稀里糊涂地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八点,三个人吃了早饭,吴幸福把温纯和于飞又送到了温家岭乡。
沙河乡谈得差不多了,该给温家岭乡做工作了。
借着温纯上厕所的功夫,于飞把一天的工作情况向万大强做了报告,当然,洗桑拿的事略过没提。
万大强吩咐,继续监视温纯的行动,有什么异常立即报告。
官场奇才 085 狗改不了吃屎
牛广济停职之后,温家岭乡的工作由乡长温国林主持。
温国林把温纯和于飞让进了会议室,带着乡里的蔡副乡长、企管办主任、妇联主任,还有几个村的村干部,一起开个座谈会。
谈到沙河乡,几个乡干部吵吵嚷嚷,尽是一堆牢骚话,要求县里主持公道。
石料厂总归绕不过去,温国林歪着个脑壳,只一口咬定,石料厂是破坏生态环境的污染企业,必须关闭。
温纯试探着问:“要是沙河乡能给温家岭乡适当的经济补偿呢?”
温国林眼睛一亮,与几个乡干部对视了一眼,立马又黯然了:“这个,我一个乡长做不了主。”
于飞不解,问:“你乡长都做不了主,那谁做得了主呢?”
温国林不语。
于飞来气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说:“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请能做主的人来跟我们谈。”
温国林斜了于飞一眼,没好气地说:“乡里比不得你们县里,县长可以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乡里做个决策,还是要广泛听取群众意见的。”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温国林对高县长暗地里支持沙河乡打压温家岭乡有意见。
于飞急了:“温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国林马上顶了一句:“我这话没鸟意思。”
于飞显然没有和乡村干部打交道的经验,被温国林不温不火地顶了几句,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温乡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不想干,可以向县里提交辞职报告。”
于飞急眼了,温国林反而笑了:“我这个乡长也是乡里选举出来的,你们有权,可以停我的职,要我辞职,门都没有。”
温纯笑着示意于飞别着急。
于飞心里能不急吗?他从万大强那里得到的指示,协调工作的主导意见,一定要保证石料厂尽快开工,昨天吴幸福也说了,拖一天就是几万块的损失。
否则,依着吴幸福一贯的做法,他怎么肯主动让步,提出经济补偿的意见呢?
而且,于飞还有他个人急的地方。
昨晚上听温纯和吴幸福讲到,桂花村的丫头有一个奇异的特点,身上有桂花香味道,而且……私密之处,香到极致。于飞恨不得马上开完会,让温纯领着去桂花村猎艳去。
可照温国林这种态度,别说开一个座谈会,就是开上十天半个月,恐怕也是牛皮糖一块,吞不下,嚼不烂。
于飞急,温纯并不太急。
在出发之前,甘欣以维稳办主任的身份与温纯谈过话,传达了席书记的指示,一定要彻底解决好两个乡的矛盾,坚决杜绝*的再次发生。
温纯领会了领导的指示精神,要彻底解决,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拖,只要不再打起来,就错不了。
看于飞与温国林顶上牛了,温纯出来打圆场:“国林哥,有话我们慢慢说嘛,你看,县里不是派我们来和大家一起协商吗?”
温国林对温纯昨晚上跟吴幸福去吃饭早有看法,他把手一摆,气呼呼地说:“温大主任,你是县里的领导,我当不起你哥。”
温纯只得苦笑。笑完,还得继续说:“国林哥,人家沙河乡已经打算让步了,我们温家岭乡也该表个姿态嘛。”
温国林瞪了温纯一眼,不满地说:“温纯,你还记得你是温家岭乡的人?”
“国林哥,你这是什么话嘛。”
“什么话?我是提醒你,不要帮着沙河乡来欺负温家岭乡。”
温纯对着众人又是一脸苦笑:“照你这个意思,是要我帮着温家岭乡来欺负沙河乡了?”
温国林说:“人家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哪敢有这个意思?我只希望你能有个公正的立场。”
温纯说:“协调协调,大家互相让点步,才好协调嘛。”
温国林说:“让步,让步,回回要我们让步,让到什么地方是个头啊?”
几个乡干部跟着点头,议论纷纷。
温纯说:“这回可是人家沙河乡先让的步嘛。”
治保主任说:“哼,不打几架,他们能让步吗?”
于飞又忍不住了,大声说:“打架,打架,打架就能解决问题吗?告诉你们,打出人命来,照样要坐牢。”
治保主任也不示弱:“别拿坐牢来吓唬人,温家岭乡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坐牢吗?”
刚压下去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蔡副乡长和妇联主任便出面来劝,治保主任不做声了,温国林也不说话了。
主要领导不说话,其他的乡干部只能谈些鸡毛蒜皮的事,座谈会开了一上午,最终不欢而散。
临到散会,温国林还算没有失礼,留温纯和于飞两人吃饭,不过话说的不太中听:“两位领导,温家岭乡比较穷,请不起大鱼大肉,要是两位不嫌弃,中午就在乡里吃点粗茶淡饭,喝几杯桂花酒。”
话难听,饭还得吃,酒也得喝。
桂花酒确实是香,喝着喝着,又勾起了于飞的歪心思。他端着酒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很夸张地吧嗒几下嘴,说:“香,真香。对了,温乡长,听温纯说,桂花村的丫头身上都是桂花香的味道,可有此事?”
只要不说石料厂和沙河乡,温国林便是心平气和,听到于飞夸奖桂花酒和桂花村的丫头,温国林也是兴致不减,说:“那还能有假?青莲山,新泉水,桂花树,这是温家岭乡的三大宝啊。”
于飞问:“嘿嘿,那桂花村的丫头呢?”
温国林说:“嫁人之前是掌上明珠,嫁人之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飞追问:“为什么呢?”
作陪的妇联主任抢着说:“哈哈,那里不香了呗。”
“哈哈。”众人大笑,笑得于飞心里越发的痒痒了。
笑完,温国林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山山水水都被污染了,到时候哪个地方都不香了。”
这话又扯回到了石料厂,大家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温国林说,县里还有一个检查组来检查春耕生产,不能陪两位领导了。
温纯抹抹嘴巴,说,你忙去吧,我带小于在各个村里转转,听听大家的想法。
于飞抢着说,好好,就近,我们先去桂花村。
妇联主任自告奋勇,说,我来陪,我来陪。
蔡副乡长开玩笑,哈哈,你已经不香了,还能把两位领导陪好啊。
妇联主任啐了一口,老蔡,你这张臭嘴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我再不香也比你老蔡香吧。
蔡副乡长一缩脖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官场奇才 086 桂花树下
温家岭乡政府离桂花村很近。(!赢话费)
妇联主任领着温纯和于飞,走了不到几分钟,便进了村子。
桂花村果然是桂花满村,家家户户地门前屋后,都栽了几棵桂花树。
每逢中秋时节,那密密的枝叶间,更有一簇簇拥挤的,散发浓浓郁香的白色桂花尽显灿烂,一阵细微的清风拂过,整个村子的每一个旮旯都弥漫在桂花之中。
妇联主任不是桂花村的女人,但谈到桂花村的丫头们却是如数家珍,东一个,西一个,说得于飞口水直流。
刚进村,就迎面碰上了辣根的女儿黄二丫,于飞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黄二丫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白皙而红润,俊俏的脸儿就像三月里的桃花,小巧的鼻子调皮地挺立着,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把于飞的骨头都看酥了。
要说于飞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只略比温纯瘦弱一点,但却比温纯白净,跟温纯站一起,不仅不逊色,更显得优雅几分。
这黄二丫没有考上大学,和城里的鞠公子分道扬镳了。
在桂花村过了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丫头,就只剩下黄二丫和牛娜了。
她爸辣根也不着急,辣根就生了两个姑娘。黄大丫出嫁之后,辣根要把黄二丫留在身边养老,打算让黄二丫招了上门女婿,但黄二丫是下了决心要嫁给城里人,所以,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现在。
牛广济就只有牛娜一个宝贝女儿,牛娜谁也看不上,坚决不肯嫁,他也没招。
黄二丫好些日子没见过城里的帅哥了,刚和于飞一对眼,眸子里也有电光闪过。
妇联主任是过来人,更有撮合男女好事的职业病。(赢q币,)
桂花村的丫头远近闻名,嫁到县城里去的也不在少数。
妇联主任喊住黄二丫,介绍说,二丫,认识一下,这是县城里来的干部,维稳办的于飞主任。
黄二丫先喊了一声,温纯哥,然后,羞答答地又喊了一声于主任。
于主任,这是村支书黄辣根家的丫头,就叫二丫。
于飞呵呵笑着往前凑,抽着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说,香,真香。
虽说还没到桂花开花的时节,但辣根家长年是酿桂花酒的,黄二丫几乎天天要将储存的桂花泡酒,身上当然会有桂花的香味。
温纯看于飞被黄二丫迷住了,也正想摆脱于飞的监视,便说:“小于,你和妇联主任就去村支书家谈谈,我回家看看。”
于飞早忘了万大强给他布置的任务,屁颠屁颠地跟着妇联主任和黄二丫,往辣根家去了。
温纯紧走了几步,在一个巷口转身,快步走进了牛广济家的院子。
牛广济还躺在桂花树下抽烟,老远见温纯走过来,忙招呼牛娜搬了把椅子,然后吩咐她去帮她妈收拾菜地,牛娜本来有好多话要跟温纯讲,看老爸的表情很严肃,便不敢多纠缠,撅着嘴出去了。
临出门,牛娜本想把院子门带上,牛广济不让,就让院门打开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牛广济和温纯在谈话。
牛广济递给温纯一颗烟,温纯摆手,牛广济就自己点上了。
“广济叔,你倒是稳如泰山啊。”温纯笑道。
“哈哈,停止检查了,落得我一身轻松。”
“轻松?国林哥还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行事。”
“这话倒没错。”
“广济叔,你不怕我跟吴幸福穿了一条裤子。”
“你小子,昨晚上跟吴幸福走了,我心里就有数了。”
“怎么呢?”
牛广济猛抽了一口烟,才说:“嘿嘿,你忙过来忙过去,还得来找我。”
温纯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温家岭乡还得我广济叔说了算。”
“哈哈,几十年了,村民们习惯了我这粗嗓门,没听着我叫唤,他们心里还不自在呢。”
“二狗,春旺他们都在骂我忘了祖宗呢。”
“嘿嘿,我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广济叔,你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牛广济斩钉截铁地说:“伟人说过,天下大乱,才能达到天下大治。”
温纯犹犹豫豫地说:“嗯,可大乱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伟人还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牛广济站起来,指着头顶上的桂花树说:“温纯,你看看这棵桂花树。”
温纯不看也知道,牛广济家的桂花树是桂花村里最老最大的,是一株百年桂树,斑驳的肌理,墨绿的叶片,华盖般屹立在院子当中。
“看见了没有?你想想,为什么到了夏天,桂花村的老少爷们都愿意到我家来乘凉扯淡?”
“你家的树大,凉快嘛。”
“对啊,温纯,如果你小子有志气,你就得做一棵大树,只有树长得足够大,才能给大家足够的阴凉。”
温纯心潮起伏,他没见过牛广济这么激动过。
牛广济越说越激动:“这几天我是想明白了,温家岭乡在沙河乡面前是草,沙河乡是树,谁见过树把草的阳光雨露遮住了,还要对草说对不起的?我说这话,你明白不?”
温纯点头:“叔,我明白,要么自己长成大树,要么把树扳倒。”
牛广济拉着温纯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温纯,叔老了,不中用了。这事不用叔多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叔会全力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我怕国林哥他们不理解呢。”
“没关系,有叔在,他不理解也要理解。”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要委屈广济叔了。”
“哈哈,你放手去干,叔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两个人坐在桂花树下,推心置腹地谈了几个小时,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不时有路过院子门口的村民听见笑声,在门外探头探脑。
于飞在辣根家,和黄二丫谈得也很投机,妇联主任早扯了个由头回了乡政府。
黄二丫高中时代和工商局长的公子谈过恋爱,也见过世面,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就谈了一下午。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于飞才想起来,温纯一直没露面,心思便不在黄二丫身上,忙给温纯打了个电话,问:“小温,晚上怎么安排?”
“哦,我已经和沙河乡的吴书记联系了,一会儿他派车来接我们,晚上我们就住在沙河乡,有事要商量。”
于飞依依不舍地跟黄二丫话别,黄二丫允许他在自己粉嫩的脸上香了一嘴。
官场奇才 087 骂人的本事
温纯和于飞屁股冒烟又被吴幸福接走了,桂花村里立即像炸了锅一般。(!.赢话费)
春旺、温二狗等几个人气呼呼地跑到牛广济家去问情况,刚开口要说温纯如何如何,被牛广济臭骂了一通,又气鼓鼓地跑出来了。
春旺很不解,就说,牛书记怎么也变成怂蛋了?
温二狗说,下午温纯跟他谈得热火朝天的,估计他们达成交易了。
几个人又跑去找村支书辣根,辣根说,我没参加座谈会,也没人找我说什么,我不了解情况。再说了,我也不想再犯错误了。
温二狗就跟春旺嘀咕,明明县上的干部在他家谈了一下午,他怎么装糊涂呢?
春旺说,怕是黄二丫和那个干部勾搭上了,辣根不敢再出头了。
没办法,他们就去找温老太爷。
温老太爷直摇头,咳咳,温家怎么生下这么个孽种。
除了这句话,再无话可说了。
几个人没地方说理,只得坐在温国林家门口的石凳上,现如今,该管不该管的都不管了,只有找乡长了。
左等右盼的,总算把温国林等回来了。
温国林陪县里春耕检查组检查,刚从酒桌上下来,还挨了批评,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呢。
春旺跟温国林讲,温纯又被吴幸福派车来接走了。
温国林就骂,***,怪不得早上开会,这两小崽子就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多说话,怕是吃了人家的嘴软,他们也得罪不起吴幸福,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沙河乡先让步了,一定是骗我们开口让步的。(!.赢q币)
春旺年轻火气旺,又把牛广济和辣根的态度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这下,温国林真来气了,他骂道:“这么看来,温纯这***真做了什么手脚,把牛书记也给哄骗了。”
温二狗翻了几下白眼,又说:“我看也不一定呢,牛广济不想当书记吗?听我婆娘说,牛娜要到望城宾馆当服务员呢。”
“麻辣隔壁的,真要是这么说,他们做了交易了,温家岭乡还能有个好么?”
“惹翻了老子们,大不了再打一架。”
“对,大不了再打一架。”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你们想跟谁打架呢?”
众人吓了一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得正欢,不知道牛广济什么时候站在了身面。
牛广济黑着脸,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
这阵势大家都见过,牛广济要骂人了。
春旺吓得缩了头,温二狗嘟嘟囔囔地退了后,温国林一身酒气,也低着头不敢多说。
牛广济发火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呢,打架还没打够么?”
在望城县的乡干部中,牛广济骂人的水平是一流的,真动了气,可以骂得鸡飞狗跳猫上墙,郭咏就笑着说过,牛广济骂起人来,凶得像斗红了眼的公牛,不像个国家干部。
不过,在基层做工作,讲道理费尽了口舌也未必能讲得通。
骂,算是一招,而且这招灵,很灵,那些村民百姓们,仿佛就吃这一套,只要牛广济开口骂人,工作就差不多做通了。
骂人也是门学问。
温国林就不会骂,他很佩服牛广济能骂,偶尔讲道理讲烦了,也尝试着学牛广济的样子骂过几次。可一点儿也不顶用,同样的粗话,牛广济骂出来,不但有力度,而且句句点在被骂的人穴位上,容不得在行动上有所迟缓或是抵触。
温国林骂了,却是另一番样子,不但被骂的人一点不怕,反而当着他的面,能笑得前仰后翻,笑完,还怪声怪气逗他:“温乡长,你这是骂人呢,还是给人挠痒痒呢?不过瘾,一点不过瘾。比起牛大叉,差远了。”
温国林刚上任与牛广济搭班子的时候,听了他骂人,曾经不安地说:“牛书记,你这个骂法,真让人受不了,红杏村的支书年龄比你我都大,你骂得他抬不起头来,他儿媳妇在院子里直拿娃娃出气哩,你没看见?”
“不骂,不骂他能听你的?国林,往后你那性子得改改,对付这些爷,面情太软不行,他不尿你。还有,骂人要会骂,就说红杏村的支书,你要是避过人骂,骂死他也嘿嘿地笑,不接你的招,就得当着他儿媳妇面骂。”
“行,我服你了,这方面我不行,我是真骂不出来。”温国林讪笑着道。
“你那满肚子的学问和道理,对付有素质的人行,对付这些爷,太软了。国林啊,我退了之后,该你来当书记,首先得学会骂人,不会骂人,乡上这碗饭,你吃不长久。”牛广济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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