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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封海齐擦了把脸上的灰尘道:“*啡厅里有个幸存者,是爸爸我前几天救回来的,正好叫上她一起去崖山。”
*啡厅很快就到了,封海齐从曲桥爬了上去,不一会儿满脸沮丧的回来:“奇怪,小冯不在这里了。”
封诗琪紧张地问:“是被丧尸袭击了吗?”
封海齐摇摇头:“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上的锁也关得好好的,看起来好像小冯自己离开了。奇怪。她会去哪儿?吃的喝的*啡厅里还有啊。”
关新强撑着道:“要不我们在这里等等封伯父的伙伴吧。”这家伙机灵,立马把封师傅改口叫封伯父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你的伤可耽误不得。要赶紧治。算了,我和小冯也是萍水相逢,大家有缘再聚吧。”
封海齐看众人出排水管后,把一应物资都扔掉了。转身回*啡厅搬了些食品和饮料,这才驾着船。往奉化江而去。
奉化江到鄞江,是逆流而上,船只又是严重超载。速度比较慢。关新失血较多,在封诗琪喂他喝了几口水后,沉沉欲睡,封诗琪连忙揉搓着他的手,轻声唤道:“关新,千万不要睡着。坚持住,等我们到了崖山。一定能治好你的伤。”她回头对把着螺旋桨方向的封海齐道:“是吧,爸爸?”
封海齐点了点头:“是的,崖山的鄞江卫生院设备很齐全,x光机、b超、ct等设备一应俱有,还有各种〖药〗品。嗯,卫生院里还有专业的医生,一定能把关新治好。”封海齐嘴里的“专业”医生,可不是牙医钱正昂,而是智尸医生奚加朝,虽然它是智尸――可是好吧,人家毕竟是读了五年医科大学毕业的,应该能治伤吧。
封诗琪此前只是在电台里听过崖山的呼叫,这时为了让关新打起精神,连忙问道:“爸爸,崖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啊?”
封海齐笑了笑道:“崖山啊,那其实是鄞江边上的一座小山,上面原是古代宋朝人留下的采石窟,王路一家刚到那儿时,看地势险要,上面还有座龙王庙,就在庙里住了下来,取名崖山。如今崖山地盘大了,有一所卫生院,还有一处山庄。山下就是成片的良田,田里出产的各类蔬菜瓜果根本吃不完,池塘里有斤把重的河鲫鱼,王比安――就是王路的儿子,喜欢到小河沟里抓泥鳅小龙虾,换换口味。我们还养了不少鸡鸭兔子,山上还有只母山羊,挤的奶用来喂不足一岁的小毛头梨头喝。”
船上的众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途中又有几个伙伴丧生,上了船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既为失去的同伴伤心,又为不明的前途忧虑,这时听着封海齐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讲述着崖山的一切,不禁油然神往。
那位70多岁的老人叹了口气:“这可是世外桃源啊,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往乡下跑的。我年纪老了,可土里刨刨食倒还做得动活儿。”
伤疤女人扯了扯嘴角:“俞大爷,你可别忘了,不管你到哪里,都躲不开丧尸的,崖山再好,肯定也有丧尸。你就别做什么世外桃源的梦了。”
有人听到伤疤女说泄气话,有点不乐意了,崖山是大家唯一的出路,谁心里不希望崖山真的像梦想中那样美好,伤疤女话虽然在理,却戳中了众人心中的痛,有人反驳道:“要说丧尸,这个地球上哪里没有,他妈的我估计南极都有丧尸,不过农村的丧尸肯定比市区要少,上次涌进市区的尸潮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农村来的!”
封诗琪并没有加入众人的争论,她凝视着关新道:“到了崖山,治好了伤,你想做什么?”
关新迷离着眼睛喃喃道:“我要是治好了伤,就在崖山脚下找个房子住下,房子外有几亩田,还得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可以养一群鸡,种些丝瓜葡萄啥的,又可以遮荫又可以吃瓜果,只是我以前从来没种过田,也不知道干农活行不行,我妈以前老笑话我,连秧苗和韭菜也分不清……”
封诗琪听得心里着急,怎么关新只是什么鸡啊丝瓜的,怎么就不说那房子里住着什么人呢?
关新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古人说男耕女织,没想到几千年后,我们又要过上那样的日子了,只是我、我可不会织布……”
封诗琪脱口而出:“我来织布好了,我以前学过十字绣,见过乡下的土织机。”话才出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封诗琪一时不敢看关新,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大学生。谈恋爱这码事天经地义,就是老爸封海齐也管不着本大姑娘。可自己这样锣对锣鼓对鼓在关新面前表白。可也太羞了点,虽然如今流行女追男,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初恋。
封诗琪正低着头害羞,封海齐突然唤道:“诗琪。”
封诗琪脸发烧。完了,刚才那话被老爸听到了。封海齐的声音更急促:“诗琪!关新不对劲!”
封诗琪大惊,一扭头,只见关新不知何时头耷拉在船帮子上。一动也不动了。封诗琪捂住了嘴刚要尖叫,封海齐扔下螺旋桨握把,翻看了一下关新的眼皮,又伸手拭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表情严肃地道:“关新他休克了。”
封诗琪抓着关新的手,又不敢握得太紧。不知所措,只是眼含热泪地喊了声“爸!”
封海齐也急了。关新这小伙子为人不错,崖山正需要这样的人加入,更何况,还有女儿这层关系,他道:“必须赶快送关新到崖山,晚一刻,他得救的希望就少一分,只是,我们船上的人太多了,速度拉不上来!”
俞老头突然道:“我们下船,你带着小关先去崖山,船上只带两个人,速度就快了。”
封海齐一愣,抬起头,只见俞老头指着岸边的一块浅滩道:“这块浅滩周边都是田野,我一路过来一直在查看,周边很少看到丧尸的影子,我们先上岸,在这儿躲一阵儿,等封师傅送小关到崖山后,再来接我们。”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在一来一回这段时间内,留在浅滩上的众人就得警惕丧尸来袭击了。
船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人不可能没有私心,好不容易从市区逃出来,眼见着就能平平安安到崖山,没人希望再冒不必要的风险,为了救关新一人,剩下的20多个人就要踏上陌生的土地,在丧尸袭击的风险中,煎熬上数小时。
伤疤女站了起来:“小关是好人,如今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没有小关,我早就饿死了,不管你们下不下船,我是要下的,船的载重能少一分是一分,小关得救的希望也多一份。”
俞老头也站了起来,陆续有更多人站了出来,封诗琪一咬牙:“我也留下。”
俞老头道:“诗琪啊,你就跟着去吧,小关也需要人照顾嘛。”
封诗琪坚决地道:“不,我和大家一起留下,我现在呆在关新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对封海齐道:“爸,我在这处浅滩等你。”
听说封诗琪也留下来,船上的众人心态都大不一样了,此前,不是没人担心封家父女带着关新后,一去不复返,如今一看封诗琪都留下了,封海齐绝对会回来救女儿,自然松了口气。凭这处浅滩,守几个小时应该是没问题的,刚才之所以犹疑,只是担心被人抛弃。船上更多人表态愿意留下。
封海齐暗暗点头,这段时间没见,女儿封诗琪长大了,她这是以自己为人质来安定留下的人心,换来关新尽早得到治疗。好,不愧为我封海齐的女儿,有勇有谋。
机动船靠上了浅滩,封诗琪带头上了岸,其他人也陆续下了船,有个小伙子迟疑了一下,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背:“走啦,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娘们。”那小伙子有些脸红,边上岸边道:“他妹的,等关新结婚了,一定要好好灌他几杯酒,让他好好谢谢我们。这小子运气真好,这岁月也能把到为了他能丢条命的好媳妇。”听明白他话中之意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机动船载着封海齐和关新两人,速度顿时快了起来,封海齐把着方向舵,向岸上的封诗琪喊道:“用电台呼叫崖山,告诉他,封海齐回来了,准备好手术室!”
封诗琪扬声叫道:“知道了!”
机动船很快消失在江上的一处弯道,这时,俞老头走了过来,笑呵呵道:“诗琪啊,我们运气不错,这处浅滩是个半岛型的,两边都有河流入奉化江,我们只要把守住一个几米宽的进出口就行了。”
封诗琪点点头:“给大家分点吃喝的东西吧,我爸爸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等到晚上了,肚子饱了。才守得住。我去叫人开电台,呼叫崖山。”
同一时刻。崖山。鄞江镇上,王路的病假终于结束了,这家伙就算再厚脸皮,看着连王比安在内。都在镇上忙得脚不沾地,陪着梨头在龙王庙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终于熬不住了。这一天,正好周春雨来告诉他,镇上几条主要街道的房屋已经被全部封闭后。借口要实地视察。晃荡着下了山。
到了山下的卫生院,王路把梨头往陈薇手里一塞,拉着周春雨扭头就走,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梨头视为小魔王了,重新过把屎把尿的奶爸生活,可真不是人过的。
王路和周春雨坐着机动三轮车开到鄞江镇镇口时。正好看到谢玲等人开着农用车,拉着各种工具收摊子回家。王比安和钱正昂、沈慕古站在车后厢,看到王路,远远打招呼道:“爸爸,你身体好啦?”
王路老脸一红,老子泡病号,儿子反倒在一线辛勤干活,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咳嗽了一声:“啊,那个,辛苦了,不错,不错,像个男子汉的样子了。”王路正不知所云,两车快速错过。
王比安没听清王路的话,扭头问钱正昂:“钱叔叔,我爸刚才说啥了?”
钱正昂笑道:“夸你长大了该娶媳妇了。”
王比安知道钱正昂是拿他取笑,做了个鬼脸道:“和女生在一起才不好玩呢,天天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了。”
沈慕古怪笑道:“王比安,你还小咧,哪知道有媳妇的好处啊,沈叔叔告诉你,这媳妇儿啊……”
嘭嘭嘭,驾驶室里的谢玲拍了拍车门,探出头道:“不许教坏小孩子啊。”
沈慕古缩了缩头,王比安也晓得他嘴里不会是好话,对谢玲道:“姐,等会儿我们回龙王庙吧,我在卫生院里的衣服脏了后都没洗呢,要到山上找新衣服。”
谢玲咦了一声:“你妈没给你洗吗?”
王比安叹了口气:“我妈说我人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切,老爸的衣服怎么从来不自己洗?”
沈慕古和钱正昂哄笑起来:“瞧见没有,王比安,这就是有媳妇儿的好处。”
王路和周春雨这时已经下了三轮车,正在鄞江镇的街头漫步,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上清晰可闻。
一阵风儿吹过,卷起了街面上的塑料纸屑以及灰尘,形成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横扫过街面。
王路用手臂蒙着头,呸呸地吐着嘴里被刮进的尘土,长叹了一口气:“我靠,这都可以拍鬼城电影了。”
虽然太阳还挂在天空,可鄞江镇真有点鬼气生生,王路视野所及之处,房屋的门窗全都紧紧关闭着,门上横七竖八地钉着巴掌宽的竹板条,街头上,连个丧尸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春雨笑道:“现在这镇上除了偶尔有外来的丧尸经过,还真象鬼城一样,无论白天黑夜,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敲了敲旁边的一扇门“这只是街面上看不到鬼,这房子里,还是有不少鬼的。”
王路把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果然,听到里面楼板上有些细碎的走动声,果然有“鬼”王路哈哈大笑道:“就算有鬼,也折腾不出什么大hua样了,丧尸的威力在于集群性,现在它们被分隔被封闭,反而方便我们个各击破。嘿嘿,那些智尸以为躲在房屋里可以借助狭小复杂的环境伏击我们,却没想到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叫什么,这就叫画地自牢。”
周春雨道:“单幢房屋里的丧尸数量是不多,但处理起来也有点棘手,狭窄的空间还是束缚了我们的手脚的,上次王比安的受伤,就给了我们很大的教训。”
王路点点头:“其实像屋内清扫行动,人太多反而不方便,只要做好防护工作,搞清楚室内丧尸的布局,有三、四个人,就足够对付一屋子的丧尸了。这丧尸再多,也不可能一拥而上,它们分层埋伏,反而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力量。”
周春雨道:“是,只不过,沈慕古的感应很成问题,我们无法准确定位丧尸,智尸、铁皮水桶丧尸,沈慕古都无法感应。”
王路沉吟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些太过依赖特殊能力了,其实要弄清一幢楼里的丧尸数量和位置,还有别的方法的,比如说我们可以往房子内事先放一台带摄像机的遥控车,通过摄像头,观察里面丧尸智尸的位置,这不比沈慕古的感应更靠谱?智尸丧尸总不可能隐形吧。”
周春雨一拍手:“着啊,这法子不错,虽然不如沈慕古的感应能力来得方便,但却绝不会出叉子。”
王路暗笑,这法子只不过是以前自己扔血石子、遥控车引诱丧尸的变种而已。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听到身后农用车特有的突突声,他一回头,看到谢玲驾着农用车正狂奔而来,王比安站在车后厢大喊大叫着什么,王路依稀听到,有“封伯伯”三字。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三百八十章 爱卿,你可想死朕了
已入夜,它山堰的过水坝顶上,架起了一堆半人高的柴禾,浇上了汽油,正熊熊燃烧着,火光在黑夜里照出数里远。
王路举着望远镜,朝着远方的水面徒劳地张望着,但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王路扭头对周春雨道:“你说,老封能看到我们给他指引方向的这堆火吗?”
周春雨道:“王哥,你放心好了,奉化江这一带的水道并不复杂,水流也很平稳,封所长他绝不会走错的,可能因为是夜间,船行不快,所以到现在还没到。”
王路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哪里按捺得住,在坝顶上驴拉磨一样又转了几圈,招了招手,唤过了旁边的王比安:“王比安,你收听到的电台里到底是怎么说的?”
王比安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老爸已经问过好几遍了,不过,封师傅能回来,他也感到很高兴,连忙道:“我和谢玲姐回龙王庙换衣服,还没进卧室呢,就听到电台在哇啦哇啦叫――老爸,你用过电台后,又忘记关电源了吧,真是的,叫我每次用过后都要关电源,自己却老是忘记。”
王路一挥手:“说正事儿,也亏得我没关电源,要不然,我们肯定要错过这通呼叫的。”
王比安扁了扁嘴道:“电台呼叫说,封海齐正在往崖山来,要我们做好急救准备。然后就没了。”
王路搓了搓手,这段经过,王比安已经回忆了好几遍了,他听到呼叫后,刚要回复,对方的信号就中断了。不知是出了故障,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意外。
――王路不知道。封诗琪等人所用的是一台科麦克hf-90超小型携带式短波电台。这款电台体积小、重量轻,只有1公斤重,是营地众人从排水沟里逃生时,唯一带出来的设备。虽然这玩意儿使用3米鞭天线可通话15到20公里,呼叫被王比安顺利收到了。然而电台随带的7ah12v蓄电池却因为电量不足。在坚持呼叫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不能发送信号了。
王比安突然一拍手:“对了,爸爸。我想起来了。那个电台里呼叫的声音,不是封伯伯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王路一个蹦高:“你这孩子!这样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说!”
王比安低着头不敢回声,心里却道:“这能怪我吗?我一说封伯伯要回来,还需要急救,老爸你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又是让谢玲姐和妈妈准备急救用品,又让周叔叔、钱叔叔、沈叔叔赶到它山堰迎接。把我也赶回龙王庙呼叫电台。折腾到现在,连饭都没吃。”
这时,沈慕古和钱正昂扛着一大堆稻草树枝从旁边的田野里赶了过来,沈慕古远远嚷道:“王哥,老封回来没?我和小钱又砍了堆柴禾来,够你烧一整夜的。”
王路胡乱指点着道:“行,行,把柴禾放岸上吧。嗯,等等,拿些柴来,往火头上添一点,我看这火势有点小了。”
周春雨见王路像没头苍蝇一样,忙提醒道:“王哥,你别急,王比安刚才说电台里的是个女人的声音,那说明封所长肯定是找到嫂子和侄女了,正在往崖山这儿赶呢,这是好事啊。”
王路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小周你说的在理,不过,这电台里怎么又让我们准备急救呢?是谁受了伤?呼叫电台的是女人,难道是老封受伤了?见鬼,老封身手那样好,是谁能让他受伤?难道是智尸?还是别的幸存者?不好,老封身手虽然好,可碰到枪也没用,没错了,他一定是受了枪伤!小钱,你处理枪伤行不行啊?”
钱正昂是封海齐离开崖山后才入的伙,从来没见过封海齐,但自从他到崖山后,时不时听别人说起封海齐此人,知道他是周春雨的老领导,王比安的传艺师傅,更是王路最为依仗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个未见其人却“久仰大名”的封海齐,在崖山地位仅在王路之下。钱正昂此时听到王路询问,连忙认真地道:“枪伤也有各种各样的,贯通伤最好处理,体内的就有些麻烦,如果伤到内脏了,这个就算是以前设备齐全有顶尖外科专家的医院,也不敢说包治。”
王路知道钱正昂这说的是实在话,但还是急道:“这我不管,反正卫生院里的设备药品,能用的你全给我用上,一定要治好老封。”
这时,一阵突突声传来,农用车开了过来,车上是陈薇和谢玲,王路迎上去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薇没回答他,反问道:“老封还没有到吗?从王比安接到电台呼叫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就算是从市区开船过来,以机动船的速度,这也早该到了啊。”
王路跺着脚道:“可不是这么说,我也担心得要命,王比安这臭小子刚才想起来,说电台里呼叫的是个女的,这样说来,难道是老封受伤了?要不,也该是他亲自呼叫电台才对啊。我看啊,搞不好是老封受了伤昏迷了,那船不知是他老婆还是女儿在开,她们不熟悉这水道,肯定走岔了。”
陈薇深吸了口气道:“怪不得你在坝顶上烧了这样大一堆火,原来是在夜里给老封他们指路来着,这法子不错,我在镇里老远就看到火光了,想来老封他们也一定看得到。”
这时谢玲也下了车,招呼沈慕古帮着卸车后厢的东西,却原来是一张滚动担架,一些治外伤的常用药,以及一些吃的,还有一桶油。
陈薇指点着道:“既然需要急救,我就把这些医疗用具都带来了,在送往卫生院的路上,钱医生就可以着手抢救了。这吃的是给你们带的,趁着老封还没到,你们先垫垫肚子,饿坏了身子。反而干不好活儿。”
谢玲早取了个饭团塞在王比安手里:“王比安快吃,你身子骨还小着呢。饿过了头对发育不好。”
王路苦笑了笑。也知道自己太过紧张了点,忙招呼周春雨等人吃饭,自己也拿了个饭团,走到油桶边一嗅。发现是柴油,问陈薇:“这柴油运来做什么?”
陈薇道:“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要不要用上电。就带了桶柴油来,可以用在农用车上,带动电机。”
王路想了想:“倒也用得上。”当下便将农用车的车头冲着河道的方向。开了发动机。将大灯开到远光灯,希望给不知在何处的封海齐再增加一道指引的灯光。
王路在忐忑不安的期待中,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团,一时急了,吃得噎住了,正找水喝。突然听到周春雨嚷嚷道:“王哥,河道里有船!”
王路脚下如生了弹簧一样跳起来。手一扬将半拉个饭团扔到了地上,撒腿就跑到了坝顶上,和周春雨一起向河道张望着,嘴里直嚷嚷:“在那儿?在那儿?我怎么没听到船的发动机声?”
这时,谢玲已经机灵地上了农用车,把着方向盘,把大灯瞄向了周春雨所指的方面,远光灯的灯柱果然罩住了一条船影。没错,这正是王路当时送给封海齐的机动船!
王路举着望远镜的手都有点发抖了――封海齐封卿家,你可回来了,朕盼着你犹如刘邦盼张良,刘备盼诸葛亮啊!
这话虽然“基情”得让人恶心,可还真是当下王路的心理写照,自打封海齐走后,王路才发现崖山上缺了根架海紫金梁,封海齐尚在时,在王路和周春雨等人之间起到了良好的沟通作用,尤其是他对王路一如既往的支持,给崖山的众人作出了表率,即使有时王路出了些狗屁倒灶的主意,封海齐也不是当面反对,而是悄悄儿弥补上,把手尾在不知不觉中处理了。
封海齐就像一个单位里的中层骨干,年老成精,一个单位的运转,其实真正依靠的是这种中层干部,他们熟悉全盘情况,手腕老道,就算王路这种初登大位的人乱发号令,他们也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封海齐一走,王路立刻和周春雨等人闹起了不痛快,以至于王路居然耍赖,搞起了“君王从此不早朝”,实际是回避矛盾,因为目前虽然周春雨等人服了软,但互相猜忌的种子却也因此种下,一时半刻间,连王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幸好陈薇“代夫出征”搞“垂帘听政”,把王路一个人扔在龙王庙,她和谢玲、王比安坚守在卫生院,和周春雨一起共进退。
封海齐的回归,将彻底解决目前崖山不河蟹的局面。
王路一边嘴里乱喊:“老封!封所长!这儿,我们在这儿!”一边从望远镜里急切地张望过去,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叫嚷起来:“见鬼!船是空的!”
在农用车的光柱中,大家也看清了,果然,那机动船上并没有站立的人影,发动机也悄无声息,船似乎只是在随波飘动。这居然是艘空船!
王路急得嘴角冒泡――封海齐全家难道都遭遇不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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