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北风
季辉民接过打火机,听了江天放这句话,立刻说道:“嗯,我一定会抓紧安全生产检查的。。。嗯,最近,一直都在矿上。”
“嗯,山上的通讯是不方便,这我能理解。。。”江天放又加了一句。
季辉民愣了愣,不过总算从慌乱中醒来,忙不迭的说道:“谢谢江县长能够理解,以后,我一定多请示,多汇报。”
说完这话,季辉民又紧张的望了望袁启阵。
袁启阵没有什么表示,倒是旁边的尚文,听了季辉民的话,闷闷的“哼”了一声;季辉民听到这声“哼”,脸又白了。。.。
官雄 第四十章 田螺姑娘
第四十章田螺姑娘
江天放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中午了;便笑着说:“今天的见面会,就到这吧;以后的工作,还得靠大家一起努力。既然组织上安排我分管这一块的工作,那就请大家能够尽心尽力的配合我,把工作做好。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季局长,你来我办公室。”
江天放说完,和大伙笑着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季辉民又愣了,赶紧的起身,跟着江天放和白羚往外走;剩下袁启阵和尚文在那对视,江县长刚才最后那句话,有点重啊;李开却是不置可否,慢慢的将面前的物品收拾好,与两人打个招呼,也走了。
季辉民心里七上八下的进了江天放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抬眼一看,是老易县长;赶紧的问候:“易县长好。”。
易泰看见季辉民,点点头;然后直接对江天放说:“小江县长啊,耽误你一分钟时间,说个事。”
江天放将包往桌上一放,走到易泰面前,说:“易县长,啥事啊?”
“借你车给我用两天;我带药厂的技术员往山里跑一趟。”易泰倒是干脆。
县政府就三台小车,估摸着,都派出去了。
江天放说:“行啊,你去下面,直接和许士说,这两天就跟你跑。”江天放当然不会小气,易泰不是着急,肯定不会开口的。
“那行,我先去了。”易泰也没有客气,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季辉民说了句:“小季,跟着江县长好好干,不要再怕了。”
说完这句,易泰也不等季辉民回话,就出门去了。
季辉民听了易泰这话,愣了愣神,才对江天放说道:“江县长,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的。。。前阵子,没能来向您。。。”
江天放打断了季辉民的话,说:“今天留下你,不谈工作,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走吧,你有什么熟悉的饭店?”
季辉民又楞了,这算怎么回事?江县长叫我来,难道不是想追究我没有来请示汇报的错?
江天放没理发愣的季辉民,收拾好东西,叫上白羚,就出门了,季辉民连忙在后面跟上。
“季局长,你推荐个餐馆啊。”江天放说。
“真吃饭啊?”季辉民问。
“这都十二点多,不吃饭能干嘛;今天归我请客。”江天放说。
季辉民看了看县政府附件的那几个餐馆,想了想,说:“那我们去隔壁那条街吧,这里人多,吃饭时不清静。”
江天放也没有看季辉民,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季局长,还真是胆小,连和自己吃个饭都怕被人瞧见,你好歹也找个理由,哪怕说那边的餐馆是你朋友开的,去照顾下生意也行啊,“不清净“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不过,他没有打算如季辉民的意,而是说:“算啦,下午还得上班,就在这吃吧。”
季辉民又楞了;他忽然觉得,今天自己这脑子,非常不好使,比平时要晕得多。
江县长的指示不能违啊,随便挑了家餐馆,季辉民领头走进去。
“季局长,稀客啊。”餐馆老板看见季辉民,满脸带笑的迎过来:“几位啊?”
季辉民说:“三位,给我找个小包厢。”
江天放在一旁插了句:“不用,我们就在大厅吃吧。”
季辉民心底哀呼了一声,但是没办法,领导说的就得执行。
倒是旁边的餐馆老板琢磨出味来了,看来今天季局长还不是主角,主角是这个说话的年轻人。
江天放才来不久,平时也都是在招待所吃住,餐馆老板自然不认识;但是,餐馆老板认识白羚,县政府的一枝花啊,谁不知道?看白羚那模样,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年轻人的后面;季局长虽说不得势,但好歹也是个局长,在自己这些小老板面前,那也是个人物,可季局长也得看这年轻人的脸色。
“几位领导,这边请。”不管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物,好生招呼总没有错,餐馆老板是个活泛人,很快就理出了头绪。
落座倒茶、点菜上菜;餐馆老板还特意加了两道菜,说是送的,这让季辉民颇有些面子。
“季局长,人缘不错嘛,以前来得多啊?”江天放一边夹菜,一边随意的问。
“没有没有。。。我很少来这个餐馆。”季辉民连忙否认。
“那你去哪家餐馆比较多啊?”江天放问。
“去香海餐馆比较多,那边是局里的定点餐馆。。。江县长,可都是公事才去那啊,而且安监局的招待费很少的,不信您可以去查账。。。”季辉民小声说着。
每个单位都会有一些接待任务,吃啊喝的难免,所以也就产生了“定点”餐馆;表明上是因为方便接待和结算,其实背后多少都有些猫腻。
江天放说:“说了今天不谈公事;嗯,听口音,你不是青山县人吧,老家哪的?”
“我是上山下乡那会来的青山县,一晃二十多年了;我老家是湖东省的。”季辉民说着,露出些思忆的神态。
“家里老人都好吧?”
“都不在了。。。”季辉民说着,低下了头。
江天放没想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季辉民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我爸是文.革中受迫害走的,那会,我妈还在牛棚里,后来听到这个消息,没熬过去,也走了。。。”
江天放神思有些恍惚,那个疯狂的年代,毁掉的,究竟是什么呢?
“那按政策,你应该可以回城啊?”江天放又问道。
季辉民淡淡的说道:“不想回去;山里挺好的。”
江天放开了句玩笑,缓和下沉闷的气氛:“我看是因为哪位姑娘,舍不得走罗。。。”
这个在知青当中倒是常有的事,不少知青,都是在当地成家,就此扎根了。
季辉民腼腆的笑了笑,说:“要不是我爱人,我可能都熬不过那些日子。”
“那就是现代‘田螺姑娘’的故事了。”江天放说着,笑了。
季辉民笑了笑,竟然说:“还别说,真是很像。”
“老季,说来听听?”江天放八卦了一回,连称呼都改了。
白羚竟然也在一边说:“是啊,说说,肯定特感人。”
季辉民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歪着头想了会,说:“我爸走了的那段时间,我非常消沉,每天就是浑浑噩噩的,出工、收工、睡觉。。。衣服也不换,连饭都不想吃;没多久,我发现啊,锅灶里总会有吃的,邋遢的房间,隔几天就整洁了;可我没心思去想这些,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年。当我**噩耗传来时,我是真的挺不住,病倒了;那时,我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就是我现在的爱人,一直陪着我;后来我才知道,这半年来,也一直是她在偷偷的照顾我的生活。”
“后来,我爸妈平反了,我也接到回城的通知;那时,我和我爱人还没有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但她知道我要走的时候,没有说半句话。我回城只呆了半个月,还是决定,回青山县。”季辉民说到这,脸上露出的,是微笑。
“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是人生最有意义的”白羚听得神往,悠悠说了一句。
季辉民寥寥数语,却是说尽了那段岁月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唉老季,你几个小孩啊?”江天放换了个话题。
说起孩子,季辉民那谨慎的神态有些神采飞扬:“两个小孩,男孩现在读高中;女儿上初二了。”
“孩子成绩好吧。”看来,这个话题会比较轻松。
说起孩子,季辉民明显放得开了,话也多起来:“学习不要**心,明年就高考了,这几次的模拟考试,成绩都是年级第一,他班主任说了,估计能拿到保送名额。”
有了孩子的话题,这顿饭倒是吃得轻松起来;吃完饭,季辉民想去买单,餐馆老板告诉他,白羚已经买过单了。
“江县长,这怎么好意思啊?哪有要领导请客的道理?”出门的时候,季辉民一脸的惶恐,今天这个见面会,推翻了他很多的惯性思维。
“以后你就知道,很多道理,在我这里不一定行得通;好了,你去忙吧,我还得下乡去一趟。”江天放说完,挥手“赶”走了季辉民。
看着季辉民远去的身影,江天放问了白羚一个问题:“这个老季,你觉得如何?”
白羚想了想,说了句江天放意想不到的的话:“他今天,楞了六次。”
江天放知道季辉民今天有些胆战心惊,可这些细节,还真没有去注意。
“那你告诉我,哪六次?”
“你批评他没有去汇报,愣了一次;后来你又主动帮他找了个理由圆谎的时候,楞了第二次;散会的时候,你单独留他去办公室,楞了第三次;易泰县长叮嘱他不要怕,楞了第四次;你说请他吃饭,那是第五次;最后一次是你决定在这个餐馆吃饭。”白羚清脆的数着,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剧本,剧情,不过是一次排演。。.。
官雄 第四十一章 一语道破
第四十一章一语道破
江天放想了想,季辉民今天的表现还真是如白羚所说。
“那你怎么看其他几个人?”江天放问道。
“袁书记一直都是称呼‘您’,尚局长一直都是称呼‘你’,李局长我不知道。”白羚说完,抬手理了理流海。
“你倒是一语道破天机啊。”江天放这回楞了,他还真是第一回听到用这样的评语来评价人的,这其中的感觉,细细品味的话,真是妙不可言。
袁启阵即使是在气急败坏得想拍桌子的时候,还能保持言辞中的恭敬,称呼“您”,说明此人心机极深,也极为看重上下级的领导关系;
而尚文,即使是在想变着法的诱使江天放投入交通建设的时候,还一直大大咧咧的称呼“你”,显然是属于那种“出头鸟”类型的角色;
对李开评价是“不知道”,那至少说明此人很沉得住气,不露声色,让人有点看不透。
“你很有做官的潜质。”江天放笑着说。
白羚却没有搭理他,问道:“下午去哪?”
“去石屏乡看看,马全说,试验结果出来了。”江天放说。
白羚诧异的望了望江天放,她不知道他去石屏乡发生的事,疑惑于马全那个大老粗,能搞出什么试验?
不过,白羚没有发问;江天放倒是解释了一句:“石屏乡搞了个砖厂的技改。”
车子被易泰借走了;两人只好去客运站坐车。
青山县的客运站,和所有的县城里的客运站差不多,抬眼望去,第一感觉就是“脏乱差”。
江天放也不急着赶时间,说了句:“先走一走,看看。”
客运站只有一个破烂的门,车辆进出,都是经过这个门;门里是个大坪,停摆着三五辆大巴车,还有几辆中巴,在坪里喊客。
“现在坐车,比早几年要好多了;再也用不着去抢座位了啊。”江天放和白羚闲聊。
“是啊,以前,我最怕做坐长途车了,挤不上去。”白羚说。
八十年代中后期之前,客运交通都是由国营的客运站承担全部的客运工作,那时候,别说是县里往乡镇,就是市州往县城,一天也就那么几个班次的客车;年纪稍长的朋友,可能还有那个年代的印象;一堆人挤在卖票窗口蜂拥抢票,然后等在检票栏那边,只等着检票员一声令下,“开闸”放人,所有的人都“百米冲刺”,跑向客车;幸运的,还能抢到个座位。“不跑?”,就算是你买的票有座次,可那也得要你能上车啊,就算好歹你挤上了车,那“罐头鱼”似的拥挤空间,你还想挪到你车票的座位那去?
就算你挤到了本该属于你的座位那,等你很是文明的说一句:“同志,这个座位好像是我的。”那你等到的,将是全车人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按票就坐”,在那个年代,属于“傻*”。
今天我们想来,也许会觉得好笑,不就十几里的路程嘛,挤一挤,站一站,也就过去了,何必那样去疯抢;再说了,按现在**们的想法,越挤越好,说不定就来个“公车”艳遇啥的。。。。(汗)
可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物资与资源的极度匮乏,导致了老百姓在面对任何公共群体事情的时候,都会不经思考的蜂拥而上,先抢到手再说;因为你不去抢,就轮不到你。
想着过去的情形,江天放笑了,说道:“这个抢座位,耽误了我们国家发展,很多年呢。”
白羚觉得江天放这个说法,有些过了;瞟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言过其实”了哦。
江天放却一边走,一边讲了一段白羚经历过,但没有思考过的往事。
八十年代,老百姓什么都在抢。
坐车坐船抢座位;买肉买米抢副食;工厂招工抢“指标”;参军入伍都得抢排队。。。排队靠后了,说不定轮到你的时候,就是一句“名额报满了。。。”
正是这种惯性的疯抢思维,导致1988年,邓公主导的“价格闯关”,以惨败告终。
当时,随着经济发展,以前的“计划经济”定价模式,逐渐演变成“价格双轨制”;就是国家对出厂商品进行定价,但市场按市场定价进行流通。因为物资匮乏,供求关系完全不平衡,“计划定价”与实际“市场价”,存在了巨大的利润空间。这一方面导致了腐败的“官倒”出现,同时,也导致了物价的节节攀高。
1988年,邓公委托沪海政府,对两百多种小商品,进行“价格改革”试点;将计划定价逐步向市场价靠拢,提高了大约25;这个在现在看来完全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行为,直接导致了我们国家,整个政治、经济体制改革,陷入了停顿甚至倒退,其影响之深远,延续了数年,史称“价格闯关”。
当时,沪海政府刚刚宣布实行这个试点,整个沪海地区,整体物价应声而涨,老百姓整夜的去商店排队抢购物资,所有货架上的商品,全部被一抢而空;只要是商店里卖的东西,不管家里是不是用得着,先买回去再说。很多的商店,关门又不敢,那是和政府唱对台戏,开门又怕,顾客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只能把店门打开一条缝,一件件的往外卖东西,尽管如此,商店里的货物,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卖空了。
这个抢购风潮,如果只是在沪海,还可以控制;但是,让中.央没想到的是,在短短的几天内,抢购风潮从沪海立刻向全国蔓延,其传播速度之快,传播范围之广,令人瞠目结舌。
仅仅是商店抢购风潮还不可怕;因为抢购需要钱,在全国范围内,又引发了“挤兑”风潮;无数人跑到银行提款,当时,一些农村信用社,柜台都是木制的,被挤兑的人潮,将柜台都挤翻了。
这场抢购、挤兑风暴,我们现在想来,在那个信息传递落后的年代,从沪海到江浙到内地,从商店到集市再到银行,应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时间之短,速度之快,让我们今天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理解。
十天,仅仅十天
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一场本来局限于两百多种小商品的地区性试点,就发展到了覆盖整个经济领域,包括银行的大范围经济风暴
第十天,中.央发文,紧急叫停“价格闯关”
这段历史,没有媒体公开进行过批评或者讨论;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那只不过是又一次“排队抢购”而已;而他们并不知道,正是每个人自发的去抢购了哪怕一件商品,才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闯关”失败之后,紧接着,党内思潮开始批判“经济改革”,要求“缓一缓”的调子,开始占上风;其后,引发了次年的风潮,1989年,国民经济增速,降低至4.1,1990年,国民经济增速,再降至3.8。
正是这两年的经济发展缓慢,让党内一部分人意识到,经济改革“缓一缓”,那国家的发展就会“缓很多”;力主改革发展的思想,才逐渐再次强硬起来。
“我们当然不能去指责老百姓目光短浅,只望着眼前;我一直在想的是,老百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行为?”说到这,江天放看来一眼身边的白羚。
白羚思索了一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想啊,简单的来说,老百姓是穷怕了;如果说得深点,是因为我们的老百姓,缺乏起码的安全感。”江天放说。
白羚再次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望着江天放。
“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个安全感,该从哪来?”江天放问道。
白羚细细的“嗯”了一声。
“这个问题,有点深;打个比方吧,像你这样的人,就不会缺乏这个安全感。”江天放笑了笑。
白羚愣了愣,想一想,也是啊;像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米涨价了,该去买几袋回来存着,更别说去抢购那些没用的物资了。
“不过,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手上有了自己可以掌握的东西,安全感就会强一些;比如农民,你把地分到他手上,他才会心里踏实。否则,你说得再漂亮,也白搭。”江天放说。
事实确实如此,甭管你说土地是国家的、人民的、还是村上的,对农民来说,那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你只要和他签个协议,哪怕就是说这个土地只给他用几十年,他都会安心;在农民看来,这个协议,和以前的地契,那是一个意义。
白羚悟出了一点点,说:“从某种意义上说,老百姓有钱了,安全感就会增强。”
“对,就是这个道理;安全感和抵御风险的能力,是成正比的;有饭吃,有房子住,病了能进医院,孩子能上学,老了有保障。。。只有这些问题都系统的解决了,老百姓才不会再去干那些抢购的事情。”江天放说道。
“这么多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得改革”白羚这回听明白了。
“对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敢于推进望水乡‘小水电’项目的社会背景,为什么要推进这样的项目的现实意义;我们国家的发展,进入到了一个必然的阶段,这不是一次‘价格闯关’失败就能阻挡得了的;也不是某些势力,能够阻止得了的,套句大话,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尽管是闲聊,但江天放此时神态,话里引申出的信息,却让白羚觉得,那是一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烙印的思想
这才是真正的“一语道破天机”
侧着身,用眼神的余光,望着身边这个谜一样的副县长,白羚的心中,痴了。。.。
官雄 第四十二章 中巴惊魂
第四十二章中巴惊魂
“想什么呢?”江天放问了一句。
白羚从痴迷中惊醒,头一低,脸色绯红,没有说话。
江天放说道:“走,买车票去。”
从停车坪往里走,经过候车厅和到售票厅;两个大厅里只有寥寥数人,坐凳都已经破败不堪;几个卖零食的柜台边,有几个女人在那聊天嗑瓜子。看到江天放两人往售票窗口那边走,其中一个女人喊了句:“今天不卖票,去坐中巴。”
客运站的客车都是大型巴士;随着经济的发展,各行各业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革。对于客运站来说,引进个体客运就是一种改革;个体户的客车,一般都是十几座的中型面包车,因为区分于客运站的大巴士,这种面包车俗称为“中巴”。
个体中巴进入客运服务行业,弥补了国营客运站运力不足的缺点,也因为能够随时上客下客,极大的方便了乘客,尽管价格稍高于大客车,但还是极受老百姓的欢迎。
江天放听那女的说不买票,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不卖票啊?”
那几个女的一起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望着江天放,其中一个还低声说:“看上去蛮不错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抠门啊?多几毛钱都舍不得,也不怕女朋友嫌弃。。。”
刚才那个说话的女人不耐烦的说道:“不卖票就是不卖,问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没有车坐,车站外面多的是中巴。”
江天放想了想,也没有和这几个女人计较的打算,对白羚说:“那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又从售票厅回到停车坪,江天放看了看那几辆横七竖八停着的大巴士,并没有看到中巴,有些奇怪;白羚说:“中巴得去外边街上坐。”
从车站出来,走到前边街道上,江天放才陆陆续续的看到几台中巴车;找到一辆去石屏乡的中巴,两人上了车。
车上只有五六个乘客;江天放的座位,是司机后方,靠门口的那排。
“师傅,什么时候走啊?”江天放问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
“快了。。。”司机答道。
“有时候要等很久的。”白羚在身边小声说。
果然,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中巴车还没有出发的意思;此时车上的座位,倒是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江天放又问了那司机一声:“师傅,差不多满了,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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