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北风
“你还有什么手段不敢使的啊?我正要问你们呢,上次那个何刊,你是怎么弄到录音的啊?”江天放说。
“那还不简单啊,这点子是许士想的,你让他来说。”鲁铁说着,将电话递给了许士。
“老大,你怎么想起问何刊那事了,不都结了吗?”许士有些纳闷,江天放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事情来。
“那天何刊和侯家的人碰面,是不是在香辣鱼酒楼啊?”江天放问道。
“是啊,香辣鱼本来就侯三开的店子啊,怎么啦?”许士奇怪的说。
许士这么一说,江天放就明白了;也难怪侯家那么有钱,看香辣鱼饭店的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更何况还有。。。
“你上次来,注意到这个酒楼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江天放问。
“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生意好得不得了,而且规矩多;何刊跟侯三,是在二楼见面的,第一回,我连楼都没能上去,就被人挡驾了,说是没有预约的不能上去,有钱都不行。”许士说。
“呵呵,那你怎么录到音的啊?”江天放好奇了。
“那天我没有上得楼去,在外面坪里转悠呢,一个搞卫生的女服务员,和一个喝醉了的客人撞了一下,结果,抹布上的污渍弄到那客人衣服上了,那人很霸道,要打那女孩,是我出手把女孩救了的;说来也巧,晚上,我趁着没人再去那个酒楼,想探查一下二楼到底有什么奥秘,结果,在二楼的包厢里又碰到了来收拾卫生的女孩。她没有发现我,但我可记住了她。再后来,我跟着女孩到了她住的地方,她是一个人来宁阳打工的,家里就指着她一个人收入呢,很穷;我送了女孩一万块钱,要她帮忙,把录音设备放到了侯三的办公室;这才有了那份录音。”
许士说得很轻巧,可江天放知道,要是详细的描述出来,这又是一个曲折的“孤身虎胆”的故事。
“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江天放问。
“那个事情完了以后,女孩拿了钱就回老家去了。”许士回答说。
“哦,那就好;没其他事情,我就问问这个事;不多说了啊。“江天放说话间,已经看见程伟民的身形,在市局的大门出现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许士嘻嘻的笑着问。
“我不回来不是更好,你们可以撒着欢的尽情耍啊?”江天放笑骂了一句。
“虽然这是事实,但不能说出来嘛……”
江天放一手挂了电话,一手冲出来的程伟民挥了挥手。
“当父母官的感觉,怎么样啊?”程伟民兴冲冲的走过来,擂了江天放一下。
“还行,虽然比不得你们这样叱咤风云的,可也算有滋有味吧。”江天放笑着,一把搂住程伟民的肩膀说:“怎么着,这么晚还在加班啊?是不是副局长的位置空了,有希望?”
“咱兄弟在一起,我不来虚的。”程伟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这次,希望很大啊;怎么,知道我缺拿得出手的成绩,给我送‘温暖’来了?”
“想不想立一个惊天的大功啊?”江天放笑容玩味的说道。
“不哄我?”程伟民自然是将信将疑的,要是别人这么说,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谁还能送他这个刑侦队长大功啊?可这话是小放说的啊,小放可是真有可能说到做到的。
“哄谁也不能哄咱家小三啊,是不是。”江天放四周扫了一眼说:“走,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去找个地方。”
“那你等等,我去开车。”江天放这么说,那是确实有后文了,程伟民来了兴致,“腾腾”的跑着回去开车了。
接了江天放上车,程伟民问:“去哪儿合适?”
“去哪儿都不合适,咱们就在车上谈吧。”说到这里,江天放的神态显得有些严肃起来。
“那好,咱们往江边走,那人少。”看到江天放的少有的严肃神情,程伟民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宁静的宁江水,缓缓的流淌;漆黑的夜幕下,身旁的城市显得那般的华丽迷人。
“你看看这个东西。”江天放说着,伸出拳头,打开手掌,露出搁在掌心中的一个褐色的小果壳。
“这是什么东西啊?”程伟民拿起那褐色的果子,纳闷的问道。
“这个东西的母体,叫罂粟,这就是罂粟的果子。”江天放沉声说。
“不懂……”程伟民摇了摇头说。
“说罂粟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我要是说它的另外一个名字,你肯定就知道了。”江天放继续说。
“你说啊,想急死我啊?”程伟民丝毫不为自己的“无知”而惭愧,在小放面前,想装着有学问,那才是真正的“无知”呢。
“鸦片”江天放一字一顿的说。
“啊?”程伟民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鸦片?林则徐虎门销烟就是烧的这个东西啊?”
“没错,这就是鸦片;不过,你拿着的这个只是果实,鸦片就是提取这个果实的果汁,烧制出来的。”江天放解释说。
“鸦片”这个词语,属于纯粹的误传。公元前,亚洲大陆是不生长罂粟的,罂粟的原产地在南欧,古希腊人发现了它的医用价值,称其为“阿扁”;大约在公园六世纪的时候,阿拉伯人把罂粟带到了波斯,因为翻译的语音不同,则称其为“阿片”;罂粟作为药材从印度传到我们中国的时候,我们又根据印度人的发音,翻译成了“鸦片”。
五十年的初,我们国家新政权采取了强力措施,彻底将鸦片从我们这片土地上扫地出门;所以,像程伟民、江天放这一代人,能了解到的鸦片知识,仅仅只是历史书上对于“鸦片战争”的述说,却从未亲眼见过食物。
“罂粟是一种非常美艳的花儿,但是,结出的果实,却因为人的原因,变得异常的邪恶。”江天放颇有感触的说道。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程伟民知道,如果真的在宁阳发现了鸦片的踪迹,那绝对是湖东省近四十年来,关于毒品的第一大案。这让程伟民的内心,既兴奋,激动,又不得不慎重,还有些心情沉重。
“香辣鱼酒楼。”江天放说。
“侯三那”程伟民一声惊呼道;何刊落马以后,刑侦队曾经传讯过侯三,所以他知道,香辣鱼酒楼就是侯三的产业。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对于侯三的调查,却是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快说说,你怎么在侯三那查到这玩意的?”程伟民兴奋的问道,如果有机会彻查侯家,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今天在那吃饭,在香辣鱼的火锅底料里,找到的。”江天放说。
“啊?这畜生,竟然把毒品放进菜里面?那得多少人吃过香辣鱼啊,他们会不会……”程伟民一想起全市甚至全省无数的人可能会染上毒瘾,就不由打了个寒颤。
其实,这也怪不得程伟民对于毒品的无知,因为毒品在我们国内绝迹了四十年,即便是警察,也只是听老辈们说起过;刑法里面对于制毒贩毒的处罚条款虽然一直都有,但是,几乎没有在程伟民这代人手中经历过这样的案件。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不是今天晚上也在那吃饭了吗;这种果子,偶尔吃一点,还是很鲜的,万一有个感冒什么的,吃了这个,还能治病呢;只要不长期食用,还是没有太大的后遗症的。”江天放轻松的笑着解释道:“毒瘾,一般是需要大剂量,长时间才会形成的;火锅里面放的是罂粟果,还不是制成的鸦片,偶尔去吃那么一顿两顿的,还不至于对身体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
程伟民一听,感觉神经轻松了不少;但反过头来一想,不免对江天放的做法不解了:“那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啊?”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江天放望了望车窗外漆黑的街道,深蓝的夜幕,说:“我今天去香辣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侯三酒楼的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就算是空着,也不让其他人进去,甚至,连那个二楼,任何人都不准上去。”
江天放停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今天听丽芸姐说,就是那个大厨的厨房,除了老板,任何人也都不许进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大厨,肯定是在那偷偷的熬罂粟果的汤啊。”程伟民觉得,江天放的推测虽然合理,但是,事情却不让自己想象的那样严重;这样的事情,也许,该归卫生防疫部门来查处,而不是他刑侦队。
“侯三既然知道在火锅里放罂粟,我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鸦片的衍生毒品—毒品。”江天放很肯定的说。。.。
官雄 第二十五章“英雄”
第二十五章“英雄”
“毒品又是什么啊?”程伟民对于这个新名词,更加的陌生了。
“简单的说,在鸦片中掺杂进一些其他的化学药剂,再次进行熬制,最后得到的结晶体,就是毒品;毒品比鸦片的纯度更高,更容易让人成瘾,危害性更大。”江天放解释说:“这个鸦片的升级毒品,原产地是德国,是德国人最先叫毒品这个名称的;而毒品在德文中的意思,是英雄。”
“不会吧,毒品竟然叫英雄?德国人可真缺德。”程伟民没有怀疑江天放的说法,却对这个名字的由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还别说,发明毒品的这个人,确实还是个英雄,是个真正对医药领域有历史性贡献的英雄。”看到程伟民瞪圆了眼睛望着自己,江天放继续说:“毒品最初被发现以后,还只是一种化学品,是不能吸食的;大概在上个世纪末吧,德国有个著名的科学家,叫霍夫曼,这个人可了不起,被誉为医药历史上最伟大的药物---‘阿司匹林’,就是这个霍夫曼研发出来的,你说他是不是英雄啊。”
“阿士匹林我知道啊,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创造;一战二战的时候,挽救无数人的生命。”程伟民对此倒是有些了解。
“就是这个发明了阿司匹林的霍夫曼,在研发出阿斯匹林后的第十一天,就成功的制作出了当时所谓的‘吗啡’药物替代品,也就是现在最疯狂的毒品,毒品。”江天放说。
“这个霍夫曼,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英雄好,还是疯子好了。”程伟民叹息了一声。
“还有更疯狂的呢,毒品问世以后,德国人没有经过临床的检测,不顾一些医学专家关于毒品‘上瘾’的提醒,便在全世界疯狂的销售开了;从婴儿到成人,到老年人,无一幸免,都成为了毒品的治疗对象。特别是美国和欧洲,药店里都摆放着25克一瓶的毒品在公开销售。”江天放说。
“德国人难道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危害性吗?”程伟民问。
“当时的德国人是不是知道真相,这已经成为一个谜了;或者说,历史已经掩埋了真相。但是我想,聪明的德国人是不可能不知道毒品的危害性的,但是,高额的利润,足以让人疯狂啊。利润高,上瘾快,上瘾了还必须继续服用,这导致了更高的、源源不断的滚滚财源。一直到三十年后,有毒品‘药品’的国家才发现,那些深度成瘾的人群,已经是不计其数。这种以前在药店公开售卖的商品,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全部转入了黑市销售,价格已经翻了无数番;原来还只是口服的药品,已经被上瘾者变成了鼻子吸食,静脉注射;特别是在欧美,已经泛滥成灾了,这也直接形成了现代毒品的发源所在。”江天放也叹息说道。
“难怪,现在欧美的毒品犯罪这么严重,原来根源在这里啊。”程伟民说。
江天放点头说道:“是啊,那时候,幸亏我们国家战乱频频,我们民众,对于西医,也不是特别接受,才没有导致毒品在我们国家蔓延开来。”
“你的意思是,这种毒品现在已经进入我们国家,进入宁阳市了?你是不是怀疑侯三……”程伟民若有所思的望着江天放,缓缓的说道。
“不是怀疑,是我敢肯定,侯三,一定是在贩毒”江天放异常坚定的说。
“证据,证据呢?我需要证据”程伟民有些兴奋起来,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直接的证据我没有,但是,我看了那些能进入酒楼二楼的客人,大多数的人,都是面带黄色,牙齿甚至是黑的,眼窝下陷;这是吸食毒品最显著的外貌特征;还有啊,那些人,进来的时候都是精神萎靡,甚至有的还流鼻涕、流眼泪,但是一到楼梯口,就表现得亢奋起来;特别是从二楼下来的人,与进去的时候相比,都是精神焕发的,这些现象,都是吸毒者表现出来的最典型的特征;如果我们再结合香辣鱼酒楼,二楼不是预定不能上去,这个特别的规矩,你想一想啊,为什么不准人上去啊,肯定里面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真的是这样?”程伟民将信将疑的望着江天放,因为他的确没有接触过吸毒者,根本无法想象,吸毒前和吸毒后,人能够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差。
江天放顿了一顿,继续说:“以后你接触多了,自然就会一眼看得出来。还有啊,你还记得何刊与侯三对话的那个录音吗?侯三不是有句话,说他们侯家,就惟独不缺钱;凭什么啊,就凭一个酒楼?宁阳市生意好的酒楼可多了,能挣多少钱?而贩毒,是这个世界,利润最高的行业之一,一克毒品,从原产地到最后吸毒者手上,利润能够翻到千倍甚至万倍;侯三既然能想到在火锅里放罂粟壳,那就肯定是和毒品有瓜葛,这么搞的利润,他能不动心?凭侯三的性格,杀人都敢,还怕贩毒吗?再说了,现在社会上对毒品还没有什么认识,我只怕,很多吸食毒品的人,还把这个当做一种时尚呢。”
江天放的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在毒品刚刚进入国内的时候,因为价格昂贵,能吸食得起的,不是一些公子少爷,就是那些“先富”起来的社会精英和个体户,一天的毒资,大约需要300元呢,一般人,根本就吸食不起;那时候,谁都不了解毒品所存在的巨大危害性,还把吸食毒品作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是那个层次的人,你就是拿着钱想吸几口,别人都不带你玩。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有个聚会,都是市里一些公子少爷参加,我也被拉去了;聚会的时候,就有人拿出了香烟,说是什么‘王烟’,是加了极品佐料的,在那炫耀呢。”程伟民想了想说:“我当时还奇怪,那些人说,那根烟,得一百多块钱,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在吹牛的,我还真没见过一根烟那么贵呢;你这么一说,我敢肯定,那应该就是毒品的一种吸法了。”
“错不了,这种吸食方式,就是在烟丝里掺杂了毒品,再把烟丝灌回香烟里面,吸的时候,和普通的吸烟,没有什么差别;现在,大部分人都是采取这种吸法。”江天放肯定了程伟民的猜测。
“小放,我是相信你;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吧,该怎么查?”程伟民绝对相信小放的判断,再说了,侯三,甚至侯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是干得出的,一点都不会冤枉他们。
“干刑侦,你是行家,用不着我来教的;目标已经确定,剩下的,说穿了就是要把证据给搜集齐全了,不但要把宁阳的给抓了,就是侯三的上家,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些人,可以说是死一百次都不过分。”江天放咬牙切齿的说。
看到程伟民在想着什么,江天放有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刑侦喜欢搞卧底;这可不是一般案子,可千万别让我们干警去卧底,万一卧底干警沾上了毒瘾,那可是害了他一辈子的事情。”
“我心里有数,自家兄弟,我不会让他们冒险的。该怎么做,我已经心里有数了,要是这个案子能够比较顺利的拿下来,回头,我得好生请你们两口子搓一顿。”程伟民说着,眼里逐渐的冒出光彩来了。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能破案固然是好事,可你以后也有得累的。”江天放想起前世禁毒工作的艰难,不由一声叹息道:“很多人,特别是那些胆子大的人,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的几十百把万,要不了一两年,就会被毒品吞噬得连渣都不剩,可惜啊。更严重的是,毒品这道洪流一旦进入我们内地,想要根绝,那却是再不可能的事情了。”
“抓完不就根绝了吗?怎么不可能。建国初期,我们国家不就成功的禁毒了。”程伟民显然没有意识到,禁毒的难度;他想当然的把现在和建国初期的禁毒并列对比了。
“所以啊,我真是佩服我们的那些前辈,一声令下,全民禁毒,就真的的让毒品绝迹于中华大地了。”江天放苦笑着说:“可是,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年代了,我给你提个醒啊,今后几十年,你们刑侦队的重点工作之一,就是打击毒品犯罪,甚至,我们公安部门,会专门成立缉毒的机构,来抓这个工作。你可以想象,今后的毒品,会是如何的肆意泛滥,缉毒的难度,会有多么的大。”
“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咱们尽心尽力去做,不就行了。”程伟民反过来安慰江天放说:“小放,我知道,你做事总是想竭力去追求完美;但是,我搞这几年的公安,看到了不少的社会阴暗面,才懂得了,完美,只是一种理想。现实中,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黑暗的存在,是合理的,是有它存在的基础的。”
江天放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哲学讲的是对立的统一,有光明,自然就一定会有黑暗。
“小三,进步不小啊,是我有些理想化了。”江天放拍拍伟民的肩膀说:“不说这些罗,咱们去找丽芸姐。”
“嗯,好的,我也有日子没见她了。”程伟民笑着,发动了汽车;随着雪亮的车灯光柱闪现,刚刚还漆黑的江边马路,顿时一片雪白的明亮。。.。
官雄 第二十六章 美丽的蓝小燕
第二十六章美丽的蓝小燕
钟丽芸接电话的时候,几个女人还在逛街呢;江天放自然是要“亲自”赶过去与她们汇合。
“哥,你快来看,我帮小燕老师选的衣服,怎么样?”可乔一见江天放,便一把拖住他,拿出纸袋里的套装,在蓝小燕身上比划起来。
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人最为风韵的时候,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展现出自己靓丽的风情?
可蓝小燕的穿着,在这琳琅满目的商场,与身边几个耀眼的女子比起来,却是显得有些寒酸与土气。那洗得有些泛白的蓝色上衣,衣领和袖口已经现出了毛边。
蓝小燕有些忸怩的让可乔拿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那是一套浅灰色的西服套裙,腰身有些紧,正适合她削瘦的身材,敞口的衣领,能衬出她优雅的脖颈。
可乔把蓝小燕和江天放拖到落地大镜子前,让他们看看,这身套裙是如此的吻合蓝小燕的身形气质。
蓝小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美丽而修长的身体,配着这身靓丽的套装,竟然是如此的动人;蓝小燕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在意过自己那属于女人的美丽了,那还是什么时候呢?似乎还是学生时代吧?曾经有过的那段青春岁月。
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的美丽,想起自己这十五年来的历程;看着这身漂亮的套裙,想起山里的那些穷苦的孩子们,蓝小燕一时间情难自禁,一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潸然而下。
“小燕老师,你怎么啦?”可乔看到蓝小燕的泪水,急得只摇她的手,柔声的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是真的希望你漂亮、美丽,你本来就非常的漂亮美丽……”
蓝小燕看着着急的可乔,展颜一笑,那笑容夹着泪花,在这商场的灯光下,竟然异样的娇美动人。她摸了摸可乔的手,说:“乔乔,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激动了;我知道,你当然是好意啦,我也很开心;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可以这么美丽,所以,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些难过;还有啊,我只是觉得,这衣服虽然漂亮,可太贵了,要八百多啊,要是给山里的孩子们,能买多少文具,能买多少书本啊,我有些舍不得花这钱。”
这里不是表彰会的演讲现场,也不是在向领导汇报思想,蓝小燕不需要用语言来为自己的形象增光添彩,这些话,只是她内心真实想法的流露,那是一颗纯净、善良的心灵,在这美丽的套裙和镜子面前的真实流露。
几个人,包括钟丽芸和程伟民,都被这种纯洁而质朴的话语深深的震撼了。
“谁是大青山最美丽,最可爱的人?”眼前的这位小燕老师,肯定是其中之一。
“小燕老师,你别这么想;你的美丽属于你自己,也是属于大家啊。我们都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不想你那么苦自己。”可乔轻轻的挽着蓝小燕的手,一手替她理了理额头的发丝。
“小燕老师,你的美丽,一直都藏在你的内心深处,但孩子们能看到,乡亲们能看到,我们也能看到。”江天放走过去,微笑着望着蓝小燕说:“你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山里的孩子们能读书,将来能过上好日子;这好日,不是就快来了吗?这好日子,当然也必须包括你在内;我们大家,不但喜欢那个内心美丽的小燕老师,也喜欢那个打扮得漂漂亮亮,每天开开心心的小燕老师。”
米来凤走了过来,爽快的拉着蓝小燕说:“小燕书记,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兜里,可是装着五十万的大富翁啊;我相信,经过我们的努力,这些漂亮的衣服,会穿到我们每个人的身上的。”
“就是,小燕老师,你一定要相信哥的话,他说过的,望水乡的将来,一定会变好,那就一定能实现这个愿望。从我三岁的时候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说过的话,每次都能兑现,不论有多难,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他总是能办得到;你一定要相信他。”可乔一脸的执着,那神态,似乎美好的大青山的未来,就在眼前。
林可乔这话,蓝小燕已经听她慎重的说过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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