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北风
江天放的解释,不能令康裕满意,他反驳道:“由政府控制和由企业参股,村委会参股,甚至个人执股,是有本质区别的;这涉及到经济结构主体的变化。”
“康主任,恕小江直言;您说的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现在正争论得如火如荼的,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江天放说完,满屋子都沉寂下来。
沉吟半晌,康裕缓缓的说道:“小江县长,你提出的这个小水电项目,无论是从可操作性还是它的实际意义,都非常具有代表意义;甚至于可以说,对于类似如小水电这样的项目,如何在贫困、落后地区采取多样化的形式开展起来,都是具有教科书式的引导作用;说实话,对于这样的项目,我个人非常支持,投资小,见效快,而且是直接有益于人民;特别是这样的项目,对于像平洲这样的贫苦地区,如何能避开资金与技术的门槛,在这些地区得以顺利开展,能总结出一些经验的话,更应该扶持。”
说着,康裕停顿了一下,眼光很犀利的望向了江天放:“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这样的项目,我甚至可以动用自己手中的这点权利,拨给你们一些资金,用于立项和前期的启动,这一点,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言,电力领域,能不能引进股份制,引进民间资本,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康裕继续说:“尽管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关于是不是要保护我们这个纯粹的社会主义阵地的言论,还是非常广泛的;纯粹的社会主义,那就不能引进外资,不能在国有资产领域引进西方的股份制。这就是所谓的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刚才宋处长和我说,你看到过中央领导在这方面言论,我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记忆,更没有任何文件,对这个问题做出过结论,或者是隐射的一些观点,这一点,我想请你明说。”
“嗯,在谈及这个话题之前,我想先澄清一点,”江天放丝毫没有畏惧康裕犀利的目光,坦言说道:“如果这个项目,能在康主任和宋处长的支持下,顺利的进行下去,在望水乡能够顺利建成投产,那么,我们在座的,必定都会面临非常残酷的压力;这种压力,也许是我们从政以来,从所未见的;这种压力,不单只是体现在社会舆论评论上,更加会体现在我们各级政府部门的各种会议、党刊、甚至内参当中。”
这种压力,是大家能够想象得到的;只是,现在,从江天放的口子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大家的心头一阵“砰砰砰”的乱跳,似乎那压力,已经迫在眉睫。
看到大家脸上露出沉重的神态,江天放话锋一转,说:“但是,我个人会把这种压力,当做只是一种另类的考验而已,有压力,才有动力;现在,我就我了解到的关于‘姓社姓资’讨论的一些理论,我们经济领域的现有形势,一一的列举出来,请大家自己去判断;在康主任这样的行家面前,就算是我抛砖引玉了,相信大家自己能得出结论。”
“小江县长,这不是闲聊,需要理由,需要证据。”康裕对于江天放的奉承话没有反应,反而趁势追问,问题直指要害。
其他人,本来悬着的心,因为江天放的话,稍微放下来了一点;随着康裕的话,却又提了起来。
“如果说,一件事情,为了成功而去冒险,缺乏自己的有效思维与判断,这样的人,自然是一个不成熟的官员。”江天放先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标准:“而对于小水电这样的事情,判断它否是值得建设的标准与价值取向是什么呢?我个人是从这几个方面来考虑的,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在大家聚焦的目光中,江天放侃侃说道:“对于纯意识形态领域的争论,我想,我们在座的人,没有任何争议,坚持‘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这一条,从来都不会改变。”
“但是,坚持社会主义与坚持改革开放是不是矛盾呢?我相信,这一点,从中央到地方,到我们个人,也都没有任何异议,那就是,改革开放是一定要坚持下去的,这与我们的体制,不矛盾,更不冲突;甚至可以说,作为一个全新的社会主义事业,如何才能从古老的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现在对于变革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现在的局势,说得上是风雷阵阵,山雨欲来。。.。
官雄 第十三章循循善诱
第十三章循循善诱
康裕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继续。”
“其实,我们现在理论界的争论,焦点是集中在‘如何进行改革开放’这个问题上。这才是‘姓资姓社’论这个问题的源头。”江天放说完,望着康裕和宋誉华。
宋誉华也想了想,点点头承认:“确实,姓资也好,姓社也好,归根到底,是一种‘实行方式’的争论,都是改革的一种发展方向的争论;对于改革本身,并没有提出异议。”
“从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到目前为止,重点都是放在农村,放在‘集体土地’的家庭联产承包上;当时,我们的理论界也有过争论和疑问,说这是不是放弃了我们社会主义的根本;事实证明,这条发展方向,是正确的。”
从78年开始的农村改革,导致我们国家的农业收入、农民收入保持了快速、持续的发展,乡镇企业风起云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这种变化,是大家能够切实体会得到的。
“而现在,改革深化了,开始向工业这个领域发展;那么,资本主义的一些方法,就不能用于发展我们社会主义的事业当中来吗?我觉得,这个想法,极其的幼稚与浅薄。”
江天放的话,让大家瞠目结舌;这样来评论那些坚持“姓社”的理论,未免过于直接,这样的话要是公开说,那是很得罪人的。
江天放没有理会大家的目光,继续说道:“我们搞改革,必须有自己的衡量与判断标准;我们的判断标准应该是什么?应该看,是不是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不是有利于发展我们国家的综合国力;是不是有利于提高我们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这个,应当成为我们衡量和判断的标准。而不是,这个方法,是不是资本主义诞生的,资本主义现在采用的,资本主义的东西,就不能用于我们的改革当中来?”
“说得好”别人还在沉思的时候,康裕一拍手掌说道:“不纠缠于方法的来源,而去看这个方法导致的结果;不搞过去形而上的那一套,要务实,求新;小放,说得好啊。”
康裕的水平,的确要高于米来凤,甚至宋誉华;长期工作在改革的前沿,积累的经验让他在一瞬间,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兴奋之余,康裕继续说道:“坚持计划经济,并不等于就是在坚持社会主义,在资本主义社会,他们在很多领域,也是在搞计划经济;相同的道理,坚持市场经济,也并不就是搞资本主义的那一套,我们社会主义,也应该有自己的市场经济体系。以前都是股份制是资本主义的东西,现在,我们不是也在沪海、深圳搞证券市场吗?采用什么样的方法不是最主要的,而结果,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
“康主任这话,太精辟了。”江天放肯定的说道:“我们改革的目标,就是要让整个国家强大起来;让我们的人民,生活富裕起来。中央不是说过,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让这部分人,带动其他的人,走向共同富裕的道路。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小江县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康裕高兴之余,对江天放说。
“你想起什么了?”宋誉华问道。
“宋处长,你开始不是说,小江县长提到了,有中央的讲话精神吗?我想起这个了。”康裕容光焕发的说道:“今年年初,邓公在视察沪海浦东新区的时候,讲过类似的话。”
“真的?”宋誉华和米来凤都惊喜的问道。
江天放没有说话,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康裕。
“邓公的原话是这样: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是手段,市场经济,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康裕说道:“他还说了,什么事情,都得有人试第一个,才能开拓新路;要克服一个怕字,要有勇气,失败了也不要紧。”
邓公已经离休两年了;所以,他的讲话,没有在媒体上做最广泛的宣传,只是在一些内参上,做过简略的报道。大部分的干部群众,都还不知道这个讲话。康裕能够记起来,可见他是用了心的。
米来凤脸上熠熠生辉,插嘴说道:“那我们这个小水电,算不算‘试第一个’啊?”
“这当然是第一个了”康裕也笑着说:“小江县长,你这是给我们送了个金娃娃来啊。”
金娃娃,显然是个比喻;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事情真的能按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在大家还在争论的时候,就率先走出一步,那这一步,就是政治上领先的一步,这,才是大家心目中的“金娃娃”。
“我刚才说了,我们这个事情,有惊无险。”江天放补充了一句:“小水电建设的前期,特别是近期,肯定会招来很多的批评甚至攻击;但是,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的。”
康裕在兴奋之余,忍不住问道:“小江县长,那你说说,为什么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你觉得,这个时间,具体会是多久呢?”
“顶多两个月”江天放异常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只要两个月?”宋誉华不可置信的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现在是十一月底了,九一年马上就要过去;虽然今年的经济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看前面十来个月的数据,可以看得出,形式不容乐观啊。”江天放没有正面回答宋誉华的疑问,而是转了个角度说:“从七八年改革开放开始,连续十余年,我们的经济,一直保持了很高的发展速度,人民的生活水平,社会的物资供给,国民生产总值的飞速提高,这是我们大家都看得到,也亲身体会得到的;不改革,不求变化,我们的发展就要停滞甚至倒退。但是,这两年,特别是那场政治风波以后,我们党内,包括社会各界,一直纠缠于姓‘资’还是姓‘社’的争论当中,这种思想上混乱的直接反应,就是我们这两年的经济增速,明显下降,88年还有11的增幅,89年,就下降到4.3,去年,只有3.8,这是近几十年的最低增幅了,我相信,中央已经看到了这种局面。”
这些经济数据,康裕自然是了然在胸,他点头说道:“今年,我们的经济总量,肯定是到不了两位数的增幅的;今天,国家发改委的电话会议,就专门提到了增速缓慢的问题,看来,中央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形成现在这样局面的根本原因,就是思想上的混乱造成的;我们能看到这一点,相信中央比我们看得更远,更深刻。邓公年初的讲话,就是一个信号啊。我估计,最迟在春节以前,关于姓‘资’还是姓‘社’的争论,中央就会有一个明确的表态。北边老大哥的瞬间崩溃,就是对我们的警示和提醒啊;我们再不谋求发展,就很有可能重蹈老大哥的覆辙,就会要挨打。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的。”江天放颇有感触的说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想着这些看似是国家大事,其实关系到自己如何具体工作的事情。
“如果中央的表态,是肯定保守的思想呢?”一旁的白羚,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尽管,大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毕竟还是很担心;如果要真是那样,在座的几个人,他们的政治生涯,也许就“万劫不复”了。
“这个可能性,绝对没有。”江天放又是异常肯定的回答说:“如果是那样,那就是对过去十几年改革开放思想的全盘否定,是对过去几十年我们飞速发展的成绩的全盘否定,是对我们党执政能力的全盘否定。”
江天放说的这几个否定,彻底打消了大家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如果真的否定现在的局面,完全的回到过去的计划经济时代去,这是不可想象的;完全无视这几十年的巨大变化和成绩,这样的思想,完全违反了我们唯物主义的思想,这样枉顾事实作出的结论,不要说党内大部分同志不答应,就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也绝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我们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虽然已经离休,但他一直还在关注我们整个国家的发展方向,发展步伐。他的影响力,他的威信,不用任何人去夸大,那在广大的干部群众当中,都是积极崇高的。尽管,我们一直在提倡法治,提倡民主,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一代伟人的个人魅力,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江天放虽然说的是“党的执政能力”,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过去十几年,我们党的核心是谁?无可置疑的,就是邓公,现在去否定邓公,否定他过去的成绩,不要说没有这样的政治力量可以做到,就是有人提出来,估计也会被全国人民的口水给淹死。
“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是目前我们国家发展的当务之急;迟早都会对目前的争论,做一个明确、具体的结论的。我们国家,政治上也好,经济规划上也好,向来就有这个传统,叫做‘一年之计在于春’;而且,我从一些侧面的消息了解、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最迟在明年一月、二月的春节前后,中央就会对目前这场争论,划上一个句号。”江天放肯定的说着。。.。
官雄 第十四章暗度陈仓
第十四章暗度陈仓
康裕的心思,已经活动开了;来之前,他对于这样的项目,心里支持,可是却还真不敢盲动。现在,他已经在思考着,动是一定要动,关键是如何动的问题了。
更何况,江天放刚才撒了个谎,说他“侧面了解到的消息“,这不等于告诉大家,他刚才说的不就是内幕消息嘛。
别人也许不信,但宋誉华对于江天放能提前了解到一些消息,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乔老太爷,就是以往邓公在经济工作上,最得力的帮手;要说乔老爷能预判时局的走向,至少宋誉华是相信的。
“这么说来,我们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啊。”宋誉华低沉着,说了一句。
如果说,政治上也有投机的话,那么,赶在中央政策出台以前,以旗帜鲜明的态度发表符合未来政治发展方向的观点,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投机,不如说是高瞻远瞩。
“嗯,是要抓紧时间干。”康裕拍板了:“就算小江县长的预测不准确,又有何妨呢?这件事,一是利国,二是利民,我们在座的,又不是为自己谋私利,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大家说,是不是?”
“康主任,您说的太对了”米来凤也反应过来,一脸的激动,红色的脸庞透着一丝丝的亮色,一双眼睛只望着康裕,似乎很受教育的说道:“我都为自己先前的自私感到惭愧啊,我尽想着的做这事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有哪些不好的后果,您这一句话,敲醒了我。就是嘛,咱们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实事,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啊;我还就不信了,中央会这么糊涂,做实事的人要挨批挨整,反而是那些站在一旁说闲话的人可以得表扬。”
“米书记,你这话说得太好了;咱们既然是一心在做事,那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既不怕担责任,更要能顶住压力这才是真正做人的品质”康裕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
“小放,时间不等人啊;你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安排吧。”康裕一旦下了决心,做事情很有些风风火火的。
“首先就是立项和勘探设计,这是目前最急迫的两项工作。”江天放回答说。
“勘探设计的任务交给我吧;我有个老同学在水利水电设计院,我去找他,应该能帮上忙的。”米来凤主动请缨。
“嗯,那这个事就拜托米书记了,我估计,压力最大的还是蓝小燕书记那,工作量也是最大的,米书记还真是偏心啊,这么肯帮忙照顾女同胞。”江天放说着,开了个玩笑。
“那可不,小燕老师,那也是我最佩服的女同胞之一了。”米来凤笑着说。
“不过,设计费可不多啊,你也看了方案,得分步付款。”江天放不放心的补了一句。
“要全是靠钱说话,那我还找什么同学关系啊,直接缴费不就得了。”米来凤嗔怪了一句,眉眼间又开始流露出成shu女人特有的妩媚神情。
“那个立项的事情,有些不妥。”大家正高兴着呢,康裕突然插了一句进来,将本来愉快的气氛打散了。
宋誉华有些不解的看着,叫康裕参与小水电的项目,本来就是因为无法在州县两级发改委立项,才找他帮忙的;刚才,康裕的态度,也说明了,他很赞同立刻开展这个项目,怎么,忽然间又说出“不妥”这样的话来;要是你不能立项,那还要你帮什么忙啊?
这个康主任,嘴上说得好好的,怎么一动手干,就打退堂鼓了呢?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是说不妥,又不是说不行。”康裕看到大家不满的神情,乐了。
宋誉华与米来凤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想啊,按正常的工作流程,本来就应该逐级上报申请批复,是不是;县里,州里发改委的做法,并没有错啊。小水电的项目,如果直接报到省里来批,至少,在程序上,就有越级的嫌疑,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康裕接着解释说:“再说了,我刚才也说,时间很紧;这不是单指中央会很快就表态,我们筹备的时间紧;而是具体到小水电的项目来说,枯水期只有这么几个月了,时间很紧张。如果按正常的立项流程,光是立项报告到下面几个处室走一圈下来,就是我去打招呼,怎么着也得个把月以上了,再加上春节,这一来二去的,估计要耽误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已经是接近春汛的时期了。”
康裕说的话是事实,现在,政府办公的效率很低,这不是个别现象,是现在政府的通病。一个报告,盖几十个章,甚至上百个章,经过无数个部门的审查,那是常事;如果真的耽误两个月,那这个项目,至少得推迟一年的时间。更不用说,下面的处室,未见得就都会听康裕的招呼,总还有些人,不是康裕的嫡系,会有自己的判断和考虑,甚至有与康裕不和的人,会利用政策的理由,从中作梗的,如果是那样,那这个立项,能不能批下来,都是还是个未知数。
康裕的话,让大家有些无奈;为什么,想做成一件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康主任肯定已经有办法了,你们信不信?”江天放没有着急,笑着对米来凤他们说。
“好你个小放啊,将我的军,是不是?”康裕抬起手,点了点江天放,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个暗度陈仓的办法,咱们争取时间,省去立项这个程序。”
“老康,别掉我胃口了,快说啊。”宋誉华有些坐不住了,当着大家的面,连“老康”都喊了出来。
“嗯,我手里啊,有个研究课题,是国家发改委给的,主要就是针对经济体系结构调整和重新分配课题的研究。咱们现在说的望水乡小水电项目,不是正好有这方面的内容吗?你们可以叫望水乡打个报告上来,申请成为课题研究的示范点,把小水电的项目,做成一个实验性质的研究项目,这样,不是就可以避开立项这个麻烦程序了吗?”康裕笑着,揭开了谜底。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真是错不了啊。
这样一来,不但省去了立项的程序,而且,作为一个科研课题,即便是将来在政治上受到攻击,那分量自然会要轻得多;宋誉华扫了康裕一眼,心道,难怪刚才下决心下的那么快,原来这个老康还留了后手在这呢。
“而且啊,我刚才看了你们的材料,连区区十来万的设计费,都要去找信用社贷款,真是……唉,我这个课题研究,上面是拨了款的,我今天就违规一次,好人做到底,做了这个主,拨五十万给你们,做前期费用;米书记,我这么做,够意思了吧,你不会再拿刚才那种眼神看我了吧?”康裕调侃了米来凤一句。
米来凤的脸,立马就红了;刚才,康裕说“不妥”的时候,她确实是拿生气的眼神看康裕来着,其实,她这个副处级的书记是不应该这么看上级的,那是十分的不礼貌。
“康主任,看您说的,我不是把您当自己人嘛……”米来凤越解释,越觉得脸红得厉害,这“自己人”的联想,可就更加丰富了。
好在,康裕没有继续打趣她,反而正经的说:“米书记这话讲得好,以后,我们就都是自己人了;能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是我们的福分,也是我们的缘分啊。”
在座的几人,以康裕的年龄最大,级别最高,职务最重要;其他人开口,是不好说这样的话的,只有他可以开这个口。而他这么说了以后,屋里的几个人,隐隐就是一条阵线上的“同盟军”了。
康裕能这么说,算是真正认可了江天放;以往,是因为宋誉华,康裕才愿意同江天放打交道的。
而米来凤也跟着沾了光,被康裕纳入到自己人的阵营里来。这米来凤来宁阳,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参与到“药材基地”的项目当中来,谁知道,机缘巧合下,又能参与小水电的项目;而能被康裕认可,搭上这样一条线,这样的结果和收获,已经很出乎米来凤的意料了。这个副县长弟弟,认得太值了。
江天放拿起桌上的壶,将个人才茶杯沏满,一一端送到康裕、宋誉华、米来凤手中,如何举起茶杯说道:“我小放,实在是庆幸,能结识你们这样的兄长、大姐,你们这样的领导;君子之交,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了。”
“小放啊,矫情了啊。”宋誉华笑着说,还是拿茶杯碰了碰。
江天放与康裕等人一边品茶,一边筹划着小水电的一些细节;还别说,康裕毕竟经历的项目多,对于像小水电这样的工程,细节的把握非常到位,在他的启发下,江天放与米来凤,很快就理顺了工程如何推进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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