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北风
陈斯为分管文教卫,工商税务;易泰分管农业,水利。
汪利权这个常务副县长也当了有些年头;本来去年能扶正,结果被上面派了个人下来,也就是胡子敬,把县长的位置给抢了;县长没当成,汪利权自然一肚子气。所以在给胡子敬接风的宴席上,汪利权找胡子敬拼酒,把胡子敬狠狠的阴了一把。
汪利权与县委书记田板富同是老青山县人;田板富经营多年,汪利权鞍前马后的,功不可没,所以田板富对他很是倚重,政府这边的事情都靠汪利权来经营,经年积累下来,以致他权柄日重,稍微好些的部门,都由他在分管,他分管的有些部门,甚至胡子敬都插手不进。
陈斯为和易泰,一个是老好人,不太参与争斗;一个是老黄牛,只埋头干活。汪利权对他们两个也就听之任之;但对胡子敬可就不怎么买账了,两人同是县委常委,在政府争执不下的事情,汪利权动辄就是上常委会讨论;一上常委会,结果可想而知,有了田板富的支持,汪利权占尽了上风。
胡子敬憋了很久的气,今天旧事重提,自然就是想分汪利权的权了。
汪利权心里也清楚,易泰和陈斯为那点工作已经很少,不能再分了,只能从自己分管的工作中分一部分出来给江天放;今天他不交点东西出来是肯定不行;但怎么个交法,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我提个头。”汪利权先开了口,他很清楚,如果等别人先来提,那他肯定会被动:“现在我的工作最繁重,趁着小江县长来了,正好帮我分点担子,让我也能轻松轻松。”
汪利权打了个哈哈,脸上的横肉“四分五裂”,接着道:“小江县长刚刚到,需要时间熟悉情况;我看原来老易分管的农业和水利那摊子可以交给他,这样也能经常下去跑跑,可以尽快的熟悉基层情况,这样有利于他的成长啊。”
“至于老易,我把工业和交通这个重担就甩给你罗;我实在是精力有限,顾不过来这两块。工业和交通,这是我县工作的重中之重,但目前形势堪忧,老易是老革命了,擅打硬仗,县委县政府相信你一定可以挑起这副担子的。”
青山县的工业,其实像样的也就一个陶瓷厂,早几年效益还行,是汪利权的“宝地”,现在早已经入不敷出了,他也想甩了这个烂摊子;至于交通,历来是青山县的死结,这种地理环境,修路?谈何容易;交通没条像样的路,那还有什么可以管的?
汪利权抛出这两个鸡肋,心里还不乐意呢,“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过不交点实在不行,田书记都说了,别什么都往身上扒,小心贪多咽食哽住了。
把农业交给江天放,汪利权是存心要他好看,让你天天去爬山下田,看你还怎么蹦跶,看你还还敢不敢灌我的酒?
汪利权抬出县委这块牌子,这是他的老套路,拿意思是,如果不行,就上常委去理论理论。
他这一番话下来,“指点江山”,那气势,竟然盖过了县长胡子敬。
胡子敬没有说话,看着易泰;易泰摇了摇头说:“这样分工可能不妥,一则我对工业不懂,恐怕难有作为;二则我在青山搞了这么多年农业,已经熟悉情况了,让小江县长贸然接手,他就是光熟悉都需要一段时间,更别说上手了。我看,我还是管我的农业好点。”
易泰老早就对汪利权那土匪行径看不顺眼,但他有田板富做靠山,对他也只能无可奈何,昨天听说江天放故意喝趴了汪利权,易泰就对他大有好感;今天一见面,江天放的谈吐举止更让他满意。再说了,人家一个硕士研究生,好多事情可以做啊,安排他去种田,人家哪有经验?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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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雄 第十章 分工会(中)
“陈县长,你也说说?”胡子敬点名问了。
“小江县长学历高,要不然,把我管的文教卫这摊子交给他?这样也可以人尽其才。”陈斯为还是真心的,他这老好人对谁都好;自己这摊子交出去了,也没想过要捞点什么回来。
胡子敬那浓眉聚拢起来,想了想才说:“教育这摊子你威信高,交给小江县长也不合适,这马上就年底了啊。”
县政府财政拮据,每年都拖欠教师工资,平时人家不说,那是看着陈斯为这老好人的面子;也亏得陈斯为拉得下面子,每年年底,一方面安抚教职员工,一方面去州里“讨钱”,这才一年一年的熬了过来。这马上要过年了,江天放要是去接手,到哪儿去弄钱来啊?你还能不让人家过个可以吃肉的年?没钱过年,那些教职员工肯定得吵,江天放还不得被弄个灰头土脸的?
易泰也点点头:“这个也确实不妥当。”
不妥当是不妥当,不过易泰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汪利权在一边看着这几个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暗暗得意:“权我是交出来了,你们要不要,怎么分,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就这么点食,你们谁爱争就争去。”
在一边看着众人神色的江天放,慢悠悠的品了口毛尖,坐直了身子,开口道:“胡县长,汪副县长,既然涉及到我的分工,我倒是想说几句。”
大家眼神顿时看了过来,新上任的副县长在政府分工会上主动发言,这还真不多见;按惯例,新来的干部,哪个不是摆出一副谦虚的姿态,“服从组织”安排呢?
胡子敬却是笑了:“江县长,你尽管说,畅所欲言才好啊。”
江天放也不推辞,说道:“那我就直言了,我也了解了一下咱们县政府的情况,觉得咱们以前的分工不合理。”
江天放话一出口,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连易泰都在腹诽:“哪有一来就指责、否定整个班子以前的工作的?这也打击面太大了吧,到底还是年轻啊。”
江天放没去管他们的表情,自顾自的往下说:“胡县长管全盘,这是常识,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易县长和陈县长可就有点自私啊。”
江天放说着,善意的朝两人笑了笑:“你们的工作和汪副县长比起来,可轻松太多了;你们这可是把担子全压在汪副县长身上了。”
他说话有点气人,对易泰、陈斯为两人都称呼县长,唯独把常务副县长称为副县长。
“汪副县长是有能力,可他刚才也说了,精力有限啊。我看了看,有十来个部门都要他操心,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累趴下。”
汪利权心里在嘀咕,这小子是在奉承我?怎么听着语气有点不对呢?这家伙难道是个“混世魔王”?他似乎觉得昨天的酒醉还没有完全清醒,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江天放眼睛转向了汪利权,继续说:“汪副县长,你刚才也说了,工业和交通是我们县的重中之重;你是常委,又是常务副县长,最重点的工作当然得你来抓,这两块工作,我觉得你义不容辞;公检法那块,你人脉广,威信高,以前也是你负责联系,这方面今后肯定也离不开你,我个人认为还是你来抓比较合适。”
江天放停顿了一下,再继续说道:“江天放人年轻,也读过几天书,那我就毛遂自荐了;国土那块,还有城建,都涉及到测量测绘和规划,这些都还有点技术含量,我愿意为你来分担这个担子。”
江天放转头看了看易泰和陈斯为,说:“林业吗,和易县长分管的农业紧密相关,我觉得你可以分给他;商业那块和陈县长的工商税务也密不可分,我觉得你也可以给江县长压压担子。一头羊是养,一群羊也是放,这样也有利于工作开展。”
最后江天放还有总结:“这样的话,我们三个就可以帮你减轻很多负担,让你可以腾出手来抓重点了;当然,我们遇到困难问题,还得请汪副县长出马协调,毕竟你是老青山县人啊,很多事情,还是离不开你。汪副县长,你看我这个提议合适不?”
“骂啦隔壁,合适个屁。”汪利权在心里早就骂开了,按你这么分,老子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呢。
汪利权以往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问题,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新来的,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自己开口夺权抢权?不是说从政的人都讲究“政治智慧”吗?讲究“含而不露,隐而不发”吗?别人要是新来的,都是很谦虚的坐那,等领导来安排工作,还有客气推诿一番;这个愣小子倒好,还毛遂自荐呢?
可气归气,人家主动提出帮你分担子,你也得有个合理的说法才能拒绝啊?你总不能说,这几块是有油水的部门,我得占着,不能分给你们。
旁边的陈斯为早就目瞪口呆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想来想去,就觉得“不按牌理出牌”还挨点边,可那是打牌,现在这可是县政府的工作会议啊。
易泰早就在心里乐了,这小子,敢想敢说,有一套;拿你的话来扣死你,你不是自己说担子重吗?那我就来帮你分担分担,看你怎么接这话。工业和交通就不说了,是个烂摊子;公检法那块,人家政法委书记在管着呢,说得好听点是联系,其实也就是出事了去听个汇报,你真要是插手去管那摊子,人家那个政法委书记,常委的排名靠前得多,会叼你?
胡子敬最高兴,他一直在等着,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江天放的表现虽然不合规矩,但偏偏就对汪利权有效。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有人替他出头,将水搅浑的效果。
胡子敬并不急着开口,他在等汪利权的态度,看这个平时人五人六的家伙会怎么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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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雄 第十一章 分工会(下)
汪利权想了半天,恼火得很,脸上的肉又开始抖动起来;摸摸额头,擦擦嘴,才想起个理由:“小江县长,你的进取心值得表扬;可革命工作不是儿戏啊,这可是关系到四十万青山老百姓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还年轻,还需要积累经验,才能担更重的担子。”
他哼哼半天,讲了一通大道理,可自己都觉得太虚了,无法服众。
“我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复杂,牵涉很广;需要慎重考虑,还是上常委会研究决定比较妥当。”
实在是没办法,汪利权只好搬出了杀手锏。
易泰和陈斯为都变了脸色;胡子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老是这招呢?就没点新鲜的?不过这招确实管用。
“汪副县长,我觉得你这个说法,不太符合中央的政策精神。”江天放话一出口,举座皆惊,这是个大帽子啊,真要追究起来可不是个小事。
“中央一再强调,党政分离;党管人,政府管具体的事,这不是你我定下来的,而是中央定的。”江天放开始咄咄逼人:“政府的分工,是政府班子的事情,定下来再报请常委会审核;而不是交给常委会去帮我们分工。如果那样的话,难道什么事情都交给田书记去做?那还需要我们一级政府机构做什么用?那还要我们县长副县长做什么用?”
胡子敬暗道精彩!这个道理他懂,可他不能明着说,真那样的话,就是撕破脸和田板富过不去;现在江天放把这个话挑明了,人家那是初生牛犊,有省委组织部的背景,有学历有战功;总之,不管江天放是不懂规矩也好,还是有实力说这个话也好,对于胡子敬,都是一样有利。
有了江天放这个缓冲,即使田板富恼火,自己也避免了和田板富发生直接冲突;而田板富就得掂量掂量了,真要是公然反对,这种事传到上级那去,那就不是小事情,而是公开搞一言堂,搞山头主义了。
陈斯为这老好人也开始有点感觉了;他觉得江天放好像不是在乱出拳,很有点章法。
而易泰却暗暗挑起了大拇指:“这后生,硬是有胆识,有水平。”
乱讲话不难,乱讲还能和中央政策精神保持一致,这就需要政治智慧了。
“汪副县长是不是担心我人年轻,没有能力,担不起这副担子?”江天放没有放松,步步紧逼。
胡子敬插了一句:“小江县长别这么说,我想汪副县长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省委组织部派下来的干部,是作为青干梯队充实到落后地区来的,目的就是加强地方上的领导水平和业务能力;谁要是说你没有能力,那不是在指责省委组织部没眼光,瞎指挥?”他这是火上浇油,堵汪利权的口。
“胡县长,我在这里可以立下军令状。”江天放的神态严肃起来:“今年我们县的财政收入不足2000万;如果按照我刚才提议的来分工,到明年年底,财政收入不翻一番,达到4000万,江天放愿意一力承担责任,主动请辞。”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满座骇然。
“小江县长,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易泰首先急了,他对江天放印象实在是好;深怕他是一时冲动,在不了解青山县的具体情况之下盲目乐观;如果到时候完成不了目标,那怎么收场?难道堂堂副县长,上任一年真的辞职?这种事,在现在这个体制下,可还真没听说过。
“胡县长,我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江天放解释说:“这绝对不是我的玩笑话;上有县委县政府的监督,下有老百姓无数的眼睛盯着看,我总变不出4000万出来;既然组织上相信我,派我到青山县来,那我就一定要为改变青山县的落后面貌,尽一份自己的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如果事情做不好,目标达不到,老百姓要我这样的副县长做什么用呢?做不好辞职,这是理所应当的。”
江天放的话说得几人有点尴尬,这话虽然不是冲着在座的人来的,可也有变相指责的意思啊;但这话细细想来,又不是毫无道理。
江天放也无法去向他们做解释,说我说这话不是指责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工作没做好是其他客观因素导致的;因为这样的说辞很苍白,说了等于没说,甚至还不如不说。但从心底来说,大多数人在工作中确实都在尽心竭力,可为什么没有好的效果呢?
这个问题,即便是重生的江天放,也无从回答;也许,历史的发展,总会按部就班的来,总得经过一些必然的发展阶段,有其必然性吧。
在座唯一没有出声的是武方;他表面依然平静,可内心却风起云涌,百感交加。
武方是胡子敬来青山县以后,最为看重的人;将他从秘书科一路提拔到政府办主任。武方也想知恩图报,帮胡县长把工作搞上去,可感觉自己似乎总使不上劲。越是身份层次高,越能感觉得到,整个青山县就如同一个沼泽地,陷入其间便无法动弹。
可那个刚来仅仅一天,自己只见了两回面,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用一招很普通的“痞招”,直接开口要权的“幼稚”方法,便将这个僵局撕开了一道小口。虽然这口子很小,还无法判定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这毕竟让人从中看到了希望。
江天放的招数,就好比两个柔道运动员在竞技,其中一个突然咬了另外那个运动员一口,而通过这个“痞招”,那个咬人的运动员便占据了上风。这种招数,在比赛中当然会因为犯规而被裁判判罚出局;但如果不是在比赛中,而是在其他场合呢?比如是在两个人在街头打架;谁规定柔道运动员打架不能咬对手?
胡子敬想了很多,最后才发现,江天放的办法是最为简单、直接、有效的。如果说,前面的说辞是哪吒戏龙王,那后面的“翻一番,4000万”就是定海神针;整个青山县谁敢保证说能让财政收入达到4000万?没有人敢公开说这个话,甚至整个平洲都没人敢说。有了这个承诺作支撑,再来调整分工布局,用这个“定海神针”来扳回自己在政府领域内的控制权,最好不过。况且,还有省委组织部派来的江天放顶在前面。
至于江天放能不能做到他说的目标,胡子敬却是不以为然;能不能达到,都没有关系,关键的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来操作,足以对目前的局面产生巨大的变化。
“汪副县长,你觉得小江县长的提议如何?这可是军令状,是要写进给县委的报告里面的。”胡子敬将了汪利权一军;那意思是,如果你不同意,仍然要抱着那些“宝贝”权力不撒手,那你是不是也得要立军令状呢,你敢不敢说干不好辞职的话呢?
“这个分工,我保留意见;但既然大家同意,那就先报上去,听听县委的意见。”汪利权没有抵抗,只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眼前的形势很明了,如果举手表决,就算陈斯为弃权,胡子敬也可以拿到三票,自己反对的话,那是自取其辱。还不如回去和田书记商量下,再定夺。这个方案,最终还是要拿到书记那里去的,甚至有可能上常委会。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离去,江天放的第一次政府办公会就这么结束了。
胡子敬最开心,终于赢了一仗。只是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点。
让他更意外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他正准备将报告送往县委时,易泰找到了他。
“如果按这个分工,今年农民人均收入不到400元,我也辞职。”这是易泰在他面前,有史以来说得最豪气的一句话。
“老易,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和小江县长一样啊?”胡子敬瞠目结舌。
青山县农民人均收入不足200元,这又是要翻一番啊。
“人家年轻人都敢拼,我这把老骨头还示弱不成?大不了就当是提前退休好了。”易泰说完,转身走了,颇为得意;临走还不忘补一句:“胡县长记得把我这话也写进报告里面。”
胡子敬根本没有注意到,易泰今天在他面前稍显越矩;因为这老头确实是值得人尊敬,能几十年都和农民一起,泡在乡村,实属不易;如今到老了,来一次率真可爱,还真不觉得他有过分之处。
将报告作了些修改,盖好县政府公章,胡子敬夹着包到了田板富的办公室。
田板富今天一反常态,热情得让他心虚:“老胡来了,快请坐;小罗,快泡茶。”
秘书小罗泡茶出去以后,胡子敬才开口:
“田书记,有个事情汇报一下;这是关于政府工作分工的报告,请先过目。”
胡子敬很忐忑,感觉今天有些不对头;先前的兴奋已经变为犹豫,他担心自己过于乐观了,这个报告肯定过不了田板富这一关。
田板富还是满脸笑容,报告越往后看,脸上的笑容越盛,让人感觉牡丹开花也不过如此“灿烂”;而这种“灿烂”让胡子敬更加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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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雄 第十二章 分工余波
“老胡,这是大好事啊。”田板富很“兴奋”的一拍大腿:“看来,明年政府班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啊。小江县长、易副县长能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政府班子能有这样的拼劲,是我们青山县人民的福气啊;县委是充分肯定他们的这种精神的,如果全体干部群众都能这么想、这么干,那咱们青山县的脱贫,就指日可待了啊。”
胡子敬有点纳闷,田书记这口气不像是讽刺啊,难道田板富真的转性子了,没准备在这个事情上和自己开仗?
“看来,省委组织部下派干部对我们政府工作的促进,不是一点点啊;以往天天说解放思想解放思想,可做得很不够啊;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解放思想啊。”
田板富一连几个“啊”,让胡子敬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田板富继续很有“激情”的说道:“老胡,这个事情,是好事,不但要批准,还要大力宣扬;我会亲自向州委领导汇报,到了明年,还要亲自去请州委领导来给你们庆功。”
胡子敬知道,田板富在这里等着他呢;这是想将他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明年到底是请州委领导来庆功,还是来摘这几个人的帽子,只有天知道。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机会,他不可能放弃。
田板富接着还是说了句让他心跳的话:“整个方案都很好,基本没有需要修改的,不过。。。。。。”
田板富的“不过”让胡子敬又开始紧张起来;田书记的这个转折,会转多大的弯,完全是看他心情来的。
“是这样的,国土这块,以前一直是汪县长在负责;这几年他也确实引进了几个项目,改善了我们青山县的财政状况;这些工作,贸然让小江县长去接手,恐怕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嘛;再则,我看这个分工,小江县长的担子也不轻,毕竟是年轻人,我们该照顾还是得照顾啊;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我的意见,还是让汪县长继续分管为好,你们政府班子再考虑下,做些微调,胡县长觉得怎么样?”
田板富那“牡丹之笑”确实蛮具魅力,在这个魅力的感召下,胡子敬连连点头:“还是田书记考虑周全啊。”
只转折了这么一个小弯,完全在胡子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胡子敬赶紧的答应了,并答应做通其他副县长的工作,按照田书记的思路,把分工确定下来。
走出田板富的办公室,胡子敬那浓密的眉毛,总算是舒展开来。他心底也为自己汗颜;胡子敬有点想不通,都来青山县一年多了,为什么每次进田板富这个办公室,自己都会感觉紧张,表现得很不自然呢?照理说,两人级别一样,都是一把手,只不过是正负班长的区别,不应该是这样啊?
古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诚不我欺啊。
不过,胡子敬还有个事情没想明白,为什么田板富今天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呢?
胡子敬走后,田板富那“牡丹之笑”凋谢了。
田书记很不爽,极度不爽。
这是赤裸裸的“抢班夺权”!
想起昨天汪利权向他汇报了分工会议的情况,他就来气。他还想狠狠的再骂汪利权一顿。
昨天,汪利权是一脸狼狈来找他哭诉的,那神色,和被江天放灌了酒没有两样;主要就是针对江天放,说这小子年轻,不懂规矩,乱放卫星,竟然喊着要让财政收入翻番,简直是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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