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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谢墨含也拱拱手,挥手招来牵马的人,翻身上马。
秦钰对他拱拱手,“一路保重。”
“那就多谢太子了。”谢墨含对秦钰道谢。
“甘愿!”初迟道。
谢墨含知道再推脱不过,看了初迟一眼,对他问,“初迟公子跟我去漠北,会很辛苦,不知是否甘愿?”
“你就别推脱了,我还想着你平安去漠北,待有合适的人,我会尽快替换你回来。”秦钰道,“毕竟,你是太子辅臣,将来我还想重用。不希望你出事。”
谢墨含惊疑不定,“这……”
“我的所爱可不是他。”秦钰笑了一声,不容拒绝地道,“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有好转。我可不希望去了漠北,因天气原因,出了什么事儿。有他在身边,我就少担些心了。”
谢墨含惊讶,“初迟医术高超,太子身边怎么能不需要这样的有才之人?送给我实在是可惜。我可不敢夺太子所爱。”
“这是初迟,子归兄你也认识。他是魅族人,说起来,与令妹和云澜都有渊源。他在我身边,我寻常用不到他,实属浪费。如今就送给你吧。”秦钰道。
初迟从暗中现身,站在了秦钰身后。
秦钰对身后招手,“初迟,你过来。”
谢墨含一怔。
秦钰走过来,对他笑笑,“安平将军吕奕暴病身死,也就是说,漠北不安宁。虽然子归你身边有护卫,但是我还是不大放心。我再送你一人随身相护吧。”
“太子朝政繁忙,早些回去吧。”谢墨含看向秦钰,语气平和。
一行人离开后,这里只剩下了秦钰和秦倾、王芜、郑译等四人。
李沐清不再多说,和程铭、宋方一起折返回城。
谢墨含好笑,点点头。
李沐清拍拍谢墨含的肩,感慨,“其实我是极想去漠北的,你什么时候若是不想在漠北待了,上书皇上,派我去替你。”
谢墨含伸手接过,对李沐清含笑,“多谢。”
李沐清微笑着走过来,“本来我拎了一壶酒,想和子归兄喝两杯,没想到今日来送行的人这么多,一壶酒到不够分了。”话落,他将酒壶给谢墨含,“你自己喝吧。”
“李沐清,你要不要一起走?”程铭对一直没说话的李沐清喊了一声。
谢墨含点点头。
宋方点点头,对谢墨含抱拳,“兄弟,关山遥远,一路保重。”
程铭吓了一跳,“我就是个泥巴,没大出息,可不敢劳动皇上给我指婚,太子还是顾着自己的事儿吧。”话落,伸手一拉宋方,“走了,咱们也回城吧。”
秦钰目送秦铮和谢芳华离开,薄唇微抿,闻言,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程铭,“你年纪似乎也不小了,父皇除了养病,朝事目前不太过问,十分清闲。若是指一两桩婚事儿,还是累不到的。今日我回宫说一声,让父皇给你指一桩婚事儿,如何?你看上哪家的小姐了,可以先与我说。”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八皇子还没大婚,自然不能理解这种相思之苦。”程铭看了秦倾一眼,目光落在秦钰身上,“据说右相府的李小姐如今还在皇后宫里住着,太子的好事儿怕是要近了。太子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秦倾嘟囔,“铮哥哥这也太着急了吧?不就是昨天一晚上没见着嫂子吗,让我们跟她说一句话也吝啬,忒小气。”
两人一骑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谢芳华除了谢墨含和秦铮,几乎是没与任何人说一句话。
秦铮抬手一招,一匹漂亮的红棕马跑到了他身边,他揽着谢芳华翻身上马,二话不说,双腿一夹马腹,折返回城。
谢墨含点点头,对二人摆摆手。
“哥哥,你路上小心。”谢芳华有些不舍。
秦铮点点头,对谢墨含说,“大舅兄,我们回府了,既然太子亲自来送你,昭示天恩,你就多陪太子聊几句。”
谢芳华想了想,“跟你骑马。”
“我骑马来的。”秦铮说,“你是坐车还是跟我骑马?”
谢芳华将手放进他手里,被他轻轻一拽,下了车,站在他身旁。
“走吧,跟我回府。”秦铮对她伸出手。
谢芳华靠着车壁坐着,见他挑开帘幕,也看着他。
“既然这样,我和内人明天就进宫给皇叔和皇婶行谢茶礼。”秦铮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车前,挑开帘幕,看着里面的谢芳华。
“父皇最近身子骨硬朗了许多,他一直疼你,定然不怕被你打扰。”秦钰慢慢地道,“就看堂兄有没有这份心去敬爱父皇了。”
秦铮回头瞅了他一眼,“皇叔养病,不好打扰。”
“堂兄大婚后,还未曾进宫对父皇和母后行谢茶礼吧?毕竟你的婚事儿可是圣旨赐婚。按理说,应该要进宫谢恩的。”秦钰忽然道。
秦铮眉目动了一下,脸色奇异,沉默了一下,微哼,“好心来送你,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话落,他不再理谢墨含,向马车走去。
谢墨含无语地看着秦铮,忽然凑近他道,“妹妹昨夜似乎没睡好,可我看你到精神。”
“太子的嘴什么时候会这般夸人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秦铮懒洋洋地开口,“大舅兄去了漠北,看到了风雪中的北国没人,可别乐不思蜀。”
谢墨含笑着摇摇头,“太子夸奖了。”
秦钰微笑,“南秦虽然多的是人才辈出,但是论底蕴风骨当属谢氏子归。”
程铭啧啧了一声,回头对秦钰大声道,“太子,你可听见了?子归兄不愧是你举荐的人。”
谢墨含失笑,“说不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漠北边境需要我,我一日不敢懈怠。”
“子归兄身体不好,带药材是必须的。”宋方走过来,“漠北虽然环境恶劣,但是民风淳朴,当年武卫将军待在漠北一去都不想回来了,你不会也一去就是十几年吧?”
谢墨含无奈地笑道,“这些东西都是云澜准备的,舅舅说的漠北稀缺之物,大半是药材。无论是我,还是军营,都有需要。我只能带着走了。不过这些东西走镖局,耽搁不了我的行程。”
“子归兄,我们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你带这么多东西去漠北,何时才能到啊?”程铭先一步走过来,拍谢墨含的肩膀。
谢墨含看了一眼谢芳华,慢慢地下了车,随着他下车,帘幕落下,遮住了谢芳华的身影。
看到秦钰,谢芳华就不准备下车了。





京门风月 第二十五章围墙记事
谢芳华被秦铮抱着,脸红如火烧,她将脸埋进他怀里。
秦铮低头看她,只看到她贴着他心口的头,看不到她的脸,就如大婚那一日,她这样依赖地埋在他胸前,他慢慢地低头,去吻她额头。
谢芳华感觉额头发烫,伸手揪住她衣袍,小声说,“你先放我下来,这是白天,这样在府内,若是传出去……”
“我还怕传出去?”秦铮不依她,抬起头,抱着她往里落梅居走,脚步刻意放慢。
谢芳华感觉心口渐渐发烫,身子动了动,被他抱得紧,她下不来,刚要着恼,忽然觉得这样的秦铮似乎回到了以前张扬轻狂的影子,她的心忽然沉淀了下来,安静地任他抱在怀里。
秦铮感觉到了她的安静,低头看她。
谢芳华又揪住他衣襟,小声说,“我是怕你累到。”
秦铮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这才多远的路,回到落梅居后,我还能更累。”
谢芳华身子彻底烧起来,不再说话。
秦铮抱着她,脚步缓缓的,稳稳的向落梅居走去。
一路上,有府中的下人看到二人,都露出惊异的目光,可是不过一会儿,都觉得小王爷和小王妃这样的情形理所当然,远远地避开。
回到落梅居,玉灼、林七、品竹等见了,也都当没看见地避开,不打扰二人。
进了房间,秦铮将谢芳华放在床上,他身子随着压下来,吻她。
谢芳华红着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过了片刻,秦铮哑着嗓子低声问,“你累不累?”
谢芳华偏开头,小声说,“现在是白天……”
“没人敢来打扰。”秦铮摸着她的脸。
谢芳华心里做着挣扎,“那也不太好吧。”
秦铮看着她,见她脸红得不像话,脖颈下的皮肤也露出比往日更深的粉色,这样的谢芳华,实在让他想做些什么,可是看她那一副若是做了什么,便没脸见人了的样子,不由失笑,从她身上滑下,“算了,忍到天黑吧。”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
秦铮伸手盖住她眼睛,“你昨天不是没睡好吗?现在赶紧睡。”
谢芳华点点头,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说,“你抱着我睡。”
秦铮呼吸一窒,有些难受地说,“你自己睡吧。”
谢芳华拿掉他的手,抬眼看他,“昨天就是因为你没在我身边,我没睡好,你若是不陪着我,我大约也睡不着。”
秦铮脸色动了动,似乎无奈地叹息,搂着她说,“好吧,我抱着你,就在你身边,你睡吧。”
谢芳华闭上眼睛,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睡去。
她是真的困了,身边的人气息熟悉温暖,让她觉得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秦铮偏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么快就睡着了,说明她昨天真的没睡好,他昨天也没睡好,后来还是半夜找了一壶烈酒,喝了才睡着了。
他看了她片刻,也闭上了眼睛。
最安宁的幸福,莫不是爱的人在自己的怀中安然地熟睡。
不多时,秦铮也陪谢芳华一起睡着了。
响午时分,春兰来了落梅居,侍画立即迎上前,小声说,“兰姨,您有事儿吗?小王爷和小王妃昨日都没睡好,如今歇着呢。”
春兰一愣,没想到王妃让二人回来歇着,二人还真回来歇着,她也压低声音,小声说,“左相和夫人将大少奶奶接回府去了,王爷罚了大公子去跪祠堂,刘侧妃闭门思过三个月。王爷和王妃请小王爷和小王妃去正院用膳。”
侍画回头看了一眼,正屋没动静,“如今都还歇着呢,小王妃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这……”她看着春兰,“要不奴婢去喊醒他们?”
春兰立即摇头,笑着道,“既然都歇着,就不用喊了,我去回了王爷和王妃,等小王爷和小王妃醒了,自己吃吧。”
侍画点点头。
春兰又出了落梅居。
二人说话声音都压到最低,又是在落梅居大门口,所以,几乎没弄出动静。
谢芳华躺在秦铮怀里,睡得纯熟,自然没被惊动。秦铮醒来,听了一会儿,没别的事儿,不理会,又继续睡去。
落梅居内十分安静,侍画等人无声无息,不弄出一点儿动静。
天色将黒时,谢芳华才睡醒,这一觉,睡得浑身舒爽,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秦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但是一动不动,依旧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谢芳华心下温暖,露出笑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睡够了?”秦铮不答反问。
谢芳华点点头。
“睡够了就起来吃饭吧!”秦铮看着她。
谢芳华“嗯”了一声,从他怀里退出来,坐起身,见他还躺着不动,奇怪,“你不吃?”
秦铮眸光忽然幽幽。
谢芳华眨眨眼睛,“怎么了?”
秦铮不说话。
谢芳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他还保持着她睡着时的姿势,她枕着的那只胳膊平直地伸着,她忽然了然,笑着伸手给他揉按胳膊,“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
谢芳华笑着俯下头,轻轻吻了他唇一下,然后又快速移开,伸手将他拽起,轻轻给他捶肩、捶腿、捶胳膊,他身子僵硬的地方,都给他捶
僵硬的地方,都给他捶了一通,才柔声问,“好了吗?”
“没好。”秦铮摇头。
谢芳华伸手推了他一把,“明明就好了,还耍赖。”
秦铮忽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她,“是谁耍赖?天已经黑了,你说,我们是先吃饭,还是……”
“先吃饭,我饿了。”谢芳华立即用手挡住。
“就算吃饭前,也该先吃点甜点吧?”秦铮果断地拿开她的手,低头将她吻住。
谢芳华只能红着脸任他吻,想着他们两个人到底谁吃甜点啊。
片刻后,谢芳华浑身虚软,秦铮慢慢地放开她,将虚软的她拖下地,拖到了桌前坐好。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侍画、侍墨早就等着二人醒来了,闻言立即应声,向小厨房跑去。
不多时,二人端着饭菜进了屋。
满桌子的荤素搭配,其中还有两大碗鸡汤。
谢芳华看到这些菜,偏头问侍画,“你们……”
“回小姐,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王妃吩咐兰姨特意让大厨房给您和小王爷做的。”侍画抿着嘴笑。
谢芳华愣了一下,“可是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王妃说您和小王爷要好好养身子。”侍画说完,笑着走了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谢芳华顿时哭笑不得,扭头看秦铮。
秦铮“唔”了一声,“是该多吃些,否则没力气。”
谢芳华伸手掐秦铮。
秦铮握住她的手,拿起筷子夹了菜递到她嘴边。
谢芳华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张嘴吃了,然后在秦铮的示意下,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半个时辰,谢芳华吃不动了,才摇头,“不吃了。”
秦铮放下筷子,拿过茶盏给她漱口,然后自己也漱了口,歪着头看她,眸光颇深,“如今吃完了,我们……”
“我们出去散步。”谢芳华立即拦住他的话,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能继续**睡觉。
秦铮轻笑,“好,去散步。”话落,伸手拉起了她,出了房门。
傍晚,微风轻拂,丝丝清爽,落梅居梅花淡淡清香。
谢芳华小声问,“去哪里散步?”
“围着院墙绕三圈吧!”秦铮说。
谢芳华默了一下,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秦铮拉着谢芳华,二人沿着房檐过去,走到最西边的院墙,开始沿着院墙下散步。
走着走着,谢芳华忽然主意到墙上似乎刻画着东西,她拽住秦铮,“这墙上画着东西了。”
秦铮看着她,“你想看?”
谢芳华看着那些划痕,在墙根下的部分,要想看清,必须得蹲下身子去看,她隐隐觉得划痕熟悉,点点头,“嗯,我想看看。”
秦铮慢慢地松开她的手。
谢芳华蹲下神,凑近了,这才看清墙上的划痕,似乎是拿匕首划的,堆砌的方石上,有小人像,有大人像,有老人像,还有字。
她看了片刻,好笑,“这是你画的。”
秦铮“嗯”了一声。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像是小时候?”谢芳华觉得有意思,依照着刻画的言语意思,小人是他,大人是英亲王妃,老人应该是德慈太后。
“落梅居刚建成时,皇祖母来落梅居。”秦铮说。
谢芳华点点头,觉得有趣儿,又往前走了一步,前面还有图画,她问,“这呢?什么时候?”
“皇祖母寿辰,在德安宫。”秦铮道。
谢芳华又点点头,看了片刻,又往前走了一步,前面还有,她又问,秦铮又答。
就这样,她围着院墙走了大半,一直看得兴味盈然。
当看完一副,又往前走一步时,忽然看到了一行字,她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盯着那行字,许久不动。
秦铮抬眼去看,目光落在那行字上,抿起唇角,没说话。
谢芳华眼眶忽然湿润,伸手去摸那行字,手指碰到匕首划痕极深,写的是,“谢芳华,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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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第二十六章结发夫妻
“这是什么时候?”
谢芳华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秦铮。
秦铮声音也极低,“你走后的第三年。”
“那么久远啊……”谢芳华想着她离开京城去无名山的第三年在做什么?
那时候,她的确做了一件大事儿,和言宸达成了协议,在无名山发动了一场祸乱。言宸带了轻歌、七星等一批人离开了无名山,她则留了下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受到了重用,从此在无名山横着走,打通了与外界的消息,才敢往忠勇侯府给爷爷和哥哥传递只言片语。
“是啊,那么久远。”秦铮目光飘远,看向西北方向。
谢芳华回头,便看到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落梅居的围墙,一下子望去了无名山。她心口揪得疼起来,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年,他是否都如今日这般望着无名山的方向,在想着她?
谢芳华在原地蹲了片刻,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又蹲下身,墙跟下依旧有匕首划出的图。她看了半响,又向前一幅一幅地看下去。
这些幅图都记录着他经历的或重要或有趣的事儿。每隔几幅图后,都会有一行字。
“谢芳华,你不会死在了无名山吧?”
“谢芳华,你若是死了,那我怎么办?”
“谢芳华,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谢芳华,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芳华,你说,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
……
后面围墙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字迹,或深或浅。
最后是几行字迹排列在一处。
“谢芳华,八年了呢!”
“谢芳华,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忍不住去找你了。”
“谢芳华,你终于回来了。”
“谢芳华,你让我等这八年,等得好辛苦,你回来后,我一定,一定,一定……算了,只要你嫁给我就好了。”
……
谢芳华看到最后一行字,伸手捂住脸,在眼眶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崩塌,泪流满面。
秦铮!
秦铮!
秦铮!
在无名山那些年,她踩着鲜血白骨、挣扎求生的日子里,心里没有他的日子里,原来,他竟是这样,这样的念着她。可是,她都不知道。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比爷爷和哥哥更盼着她回来。
随着无名山被她筹谋多年引天雷毁掉,她回京后,最不愿意回忆的便是那些每日里不见血不能活的日子。那些九死一生,从鬼门关里不知道踏进踏出几遭的日子。那些肩负着重任、辛苦、酸楚、执念等等,想来如一梦,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可是如今,看着这些,她忽然觉得,那八年轻若云烟,这里才藏着她的重中之重。
她虽然一直知道秦铮对她的心,可是到今日方才明白,他的心比她知道的深得多得多。
有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
她何其有幸!
秦铮站在谢芳华身后,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无声的人儿,并没有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哄,也并没有让她不哭。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哭。
这一刻,她流出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他流。
他八年日日夜夜的等待、煎熬、思念入骨、几番挣扎想离京去无名山,那些压抑的几乎发狂的日子。她这些眼泪,都全部地弥补了回来。
不,她义无反顾的嫁给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让他觉得,这么多年是值得的。
谢芳华蹲在地上哭了许久,直到腿麻了,她蹲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时。秦铮才伸手拉起她,低声问,“哭够了?”
谢芳华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偎进他的怀里,哽咽地摇头,“还没有。”
“没有也不准再哭了。”秦铮伸手给她试眼泪,“你再哭下去,该把院墙哭塌了。”
谢芳华伸手捶他,哭得太久,嗓子哑,断断续续地哽咽,“我这么一点儿眼泪,怎么会哭塌院墙……”
秦铮叹了口气,“哭不塌院墙,也会哭塌我的心。”
谢芳华闻言眼泪又汹涌而出,尽数都蹭到他胸前,蹭到他衣服上。
“看来不能让你在这里待着了。”秦铮拦腰抱起她,抱着她向房间走去。
谢芳华拽住他衣襟,将头埋在他怀里,眼泪依旧止不住。
回到房间,秦铮将谢芳华放在床上,低头吻她的眼泪。
谢芳华伸手去挡。
秦铮拿掉她的手,直到将她的眼泪都吻干,她眼睛不再流泪,他才放开她,看着她,低声问,“不哭了?”
谢芳华伸手打他,“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哭?”
秦铮任她打,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按在床褥上。
谢芳华轻轻**,“我们都没好好散步……”
“明天一早起来再散步。”秦铮伸手解她衣服,“现在先做要紧的。”
谢芳华脸发红,抬眼,见天已经黑了,她小声说,“窗帘。”
秦铮挥手,窗前挂起的帘幕刷地落了下来,室内顿时黑暗一片,他又挥手落下帷幔,低声说,“如今好了?”
谢芳华不再说话。
秦铮扯开她丝带,任**淹没他,他的火将谢芳华席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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