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仙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蓬蒿人
李晔忽然开口,“你不过是契丹的狗罢了,还称不上契丹人。不过孤并不在意这一点,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孤好奇的是,你就这么有把握”
刘伶自然不是契丹人,如果他是,李晔老早就看出来了。
刘伶也不是什么大修士,如果他是,李晔也老早就会
第五十七章 危机与胜利(5)
北口关外,占据契丹大营整片西面营寨的唐军,正在猛攻中军大营。攻势开展得颇为顺利,只不过用了两日,陷阵士就攻入了寨墙内,与契丹将士浴血拼杀。
看这势头,唐军有一鼓作气,将中军大营夺下来的可能。而一旦中军大营失手,整片营区所有的契丹军队,基本上就只剩下溃败这一条道路。
废墟般的西营区中,二狗子正在擦拭自己的横刀,面色沉静,眼神如铁。
 
第五十八章 危机与胜利(6)
当刘伶的拳头碰到李晔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李晔”就像是泡沫一样,悄然破碎,消散无踪。
刘伶一下子呆住。
李俨惊叫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两人的反应都很大,但意识到的问题却不一样。
李俨是以为李晔被一拳锤爆,身死道陨飞灰湮灭了,过度的惊骇与绝望,让他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但刘伶却再清楚不过的感受到,他那一拳轰出去,根本不像是碰到了阻碍。
他没有打爆什么。
如
第五十九章 危机与胜利(7)
耶律阿保机求战的意志很坚决,他想要表现自己的勇气与斗志,证明自己至少还有不比李晔差的东西。
但是在北口唐军攻破契丹大营之前,契丹军就接到了撤退命令,要求能够脱战的将士,丢弃一切辎重不惜代价脱离战场,迅速向契丹仪坤州回军。
司近部也没有投入战场,去跟唐军输死一搏,而是最先回到七老图山的仪坤州,依仗地利构筑防线,接应撤退的契丹部曲。
不仅是北口的契丹军,平州渝关之外的契丹大营,同样接到了这样的命令。略有差别的是,渝关战局还没有进入到即将崩溃的局面,所以主将被要求留下断后部曲,掩护主力回撤。
这样的命令,自然是耶律阿保机发出的,也只有他能够发出。
这说明耶律阿保机在沉重的打击面前,虽然狂怒到将神教大祭祀踩成了肉泥,但在最后关头并未丧失理智。
“跟唐军决一死战,契丹已经没有胜算。唐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军此时撤退,虽然也会损失惨重,但只要能给契丹保留一份元气,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将契丹勇士都埋葬在唐朝边境,此事非我所愿。”
在司近部撤离营地的时候,夕阳下耶律阿保机立马瞭望北口,跟身边的耶律敌鲁古说了这样一番话。
那一刻他神色萧索痛苦,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耶律敌鲁古没有接话,心情沉重让他有口难言。
两人两马的落寞影子,在空旷的草原上,被斜阳拉得很长。
此次举世攻唐的大战,契丹出动了两百多万战士,能够安稳撤回仪坤州的,预计不会超过三成。经此一役后,契丹国已经在事实上,只能苟延残喘的存在着。
前提还得是,唐军不追入草原,亦或是,仪坤州能挡住唐军兵锋。
黎明的曙光从天际洒落脚前,满身血污的牛蛋与二狗子,气喘如牛的抬起头,面前已经看不到一个契丹人。身旁的同袍们在短暂的愕然后,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高呼。
在他们身后,是契丹人的尸山血海,将郁郁葱葱的草地完全遮盖。
契丹军连夜逃遁,本来是想趁着夜色掩护,尽量拉开安全距离,然而唐军的攻势不舍昼夜,这就让他们的计划无从得逞,只能被追杀了一路。
如今黑夜尽去,那些躺在草地上的尸体,却没能看到新的黎明。只有在满地尸骸中欢呼的唐军将士,在经过一夜激战之后,能在疲敝之际迎来属于他们的荣光。
北口战役就此落下帷幕,以大胜的方式。
就算后续仍有战斗,那也是不再发生在北口。作为北口边军,牛蛋、二狗子,包括前来支援,浴血奋战脱胎换骨的扬州儒门士子,都于此刻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种叫作新生的东西。
战场上空,李晔跟李茂贞俯瞰各方,彼此相视一眼,都是笑意盈盈。
北口大战的结束,标志着契丹倾举国之力,对大唐北境发起的国战,以惨败方式收场。
渝关外虽然还有战事,但也不会持续几天了。
“北境战局,虽然耗时长久,但总算是
以大胜告终,我也算没有辜负职责。”李茂贞拍着胸口长松一口气,言语中充满庆幸之色。
李晔不置可否:“契丹败了,北境战事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李茂贞很清楚这一点。
她肃然道:“契丹没有灭亡,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李晔眺望仪坤州的方向,玩味道:“耶律阿保机以为从长城撤离,就能苟延残喘,为契丹国续命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李茂贞寻思着道:“逃走的契丹军残部,正在往仪坤州的方向溃退,渝关那边的情况应该也是如此。经过这一场激战,将士们都很疲惫,要攻打有地利优势的仪坤州,只怕要修养一段时间才成。但是在这段时间内,契丹必定会加固仪坤州的防线,时间越久,防线就会越坚固。”
如果唐军要拥有一个好的状态,去进入草原彻底覆灭契丹国,就必须要正经休息一段时间。
这是一个悖论。
无法解决的矛盾。
但在李晔这里,这明显不是问题。
他笑得有些得意:“司近部没有加入战场,而是选择直接回仪坤州布防,盯着他们的虎卫军和狼牙军,自然不会闲着,眼下他们已经赶去仪坤州。耶律阿保机以为守住仪坤州,契丹就有生路,但是在我看来,仪坤州就是他人生的终点。我已经在仪坤州为他挖好了坟墓,就等着他进去长眠。”
一直在为北境防御、反攻战殚精竭虑的岐王,听到这话,不能不感到诧异。
她睁大眼睛盯着李晔:“你早有布置”
李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难道认为,我会放任挑起举世攻唐之局的耶律阿保机活着回到西楼会满意于,此战只是击败攻打我大唐北境,冒犯我天朝威严的契丹蛮子”
李茂贞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红着脸恼羞成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你在解决马殷的时候,就说过你已经暗中联络了草原上的黄头部、鞑靼部。仗打到现在,也没见他们出现,即便是在战事最僵持的时候,你也没让他们动手,不就是在等今日”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李茂贞自己先怔了怔。
然后她就乜斜着李晔,洋洋自得起来,对自己一眼洞穿对方谋划的智慧,感到很是满意。
对李茂贞偶尔表露的小孩气,李晔已经习惯,见
第五十九章 危机与胜利(8)
耶律阿保机站在山峰上,望着脚下的数座关城,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关城内外的将士,都如蚂蚁一样渺小,但因为数量太多,看着像是洪流海洋。与之相比,关城就像是小岛,在一波接一波的浪涛面前,随时都有被吞没的风险。
这些时日,参与进攻的草原战士数量,并不比唐军少,而且攻势凶猛,犹如下山群狼,怎么看都有悍不畏死的气质。这跟他们之前进攻唐军边关时的表现,有很大差别。
耶律阿保机知道差别出现的原因,所以他很无力,也很悲愤。
七老图山虽然地势不错,但契丹在此构建防线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关城单薄,防御体系不严密,也没有层次性,也就是看着坚固。
在进攻方绵延不绝的攻势面前,跟纸糊的老虎差别不大。
草原战士不善于攻坚和防守。
至少目前还是这样。
他们喜欢骑着战马在草地上奔驰,在野外冲杀。
耶律阿保机知道,要靠一群残兵败将,在眼下这种形势下,守住仪坤州,是很难的事。但他没有选择,必须奋力一搏,否则契丹就没有出路,他也不再是草原上的王。
原本,耶律阿保机还想着,若是仪坤州守不住,就回到草原深处,依靠广袤的荒原,跟唐军周旋。以契丹人对草原的熟悉,若是一心避战,唐军也拿它没办法。
中原的军队出战草原,粮秣补给是最沉重的负担,根本没有支撑旷日持久的猫捉老鼠游戏的能力。只要契丹在运动中避战,不用太久,唐朝大军就会退却,届时契丹就能春风吹又生。
但是现在,看到关城外,那些如狼似虎的草原部族军,耶律阿保机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舍弃仪坤州,回到草原深处,只会给已经倒戈的草原部族军,肆掠契丹领地的机会。届时契丹势必失去震慑草原的威势,各处的大小部落,必定相继挣脱契丹控制,契丹八部就会陷入血火泥潭,直到被烧得尸骨无存。
“李晔,你好狠的心,好狠的手段!”
如果咒骂能杀死李晔,耶律阿保机一定会连续诅咒对方三天三夜。
站在他身旁的耶律敌鲁古,也跟耶律阿保机同样心情。
李晔驾驭草原部族军的手段,让他遍体生寒。
草原人不像中原人,没有那么多大义忠贞之念,残酷现实的生活环境,让他们不会信仰那些。说他们本性淳朴也好,说他们没有信义也罢,他们所追求的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所以唐朝想要草原人,像中原人一样对国家有忠诚之心,那是痴心妄想。
中原皇朝扶持一个草原枭雄,打压另一个草原枭雄,往往都能成功,但想要控制新生的枭雄,却千难万难。当部族中的人生活得不到保障,首领就必须带他们挑起战争,去抢掠财物。
贫穷,贫穷到活不下去,永远都是祸乱的根源。
信义那是吃饱穿暖后,才有闲情雅致去追求的东西。
李晔想要草原人为他征战,许下再多好处都没用,英明的枭雄绝对会有所保留。但李晔带着他们去抢劫,把战利品拱手想让,在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面前,上到酋长下到普通战士,都绝对会奋勇向前,爆发出让人胆寒的战斗力。
对付野蛮,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它更加野蛮。
“大王,
战斗已经持续数日,我军死伤惨重不说,勇士们斗志也已经所剩无几。特别是依附于我们的草原部族军,已经出现了叛逃投敌的情况,我担心,战争再这样持续下去,就会有人直接打开关城。”
耶律敌鲁古悲伤地说道,“还请大王早些拿主意,为契丹国谋求出路。”
耶律阿保机嘴角动了动,却是半响无言。
拿主意,有什么主意可拿
打又打不过,拖又拖不得,跑又没法跑,还能怎么办
“大王!大事不好!”
北院夷离堇耶律敌烈,忽然神色仓惶的飞了上来,“黄头、鞑靼部反叛,西楼被袭,留守大军战败......”
听到这个消息,耶律敌鲁古眼前一黑,差些从山峰上栽下去。
西楼是契丹国都,如今被袭击失守,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失去退路。
在仪坤州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就算他们挡住了正面之敌,也会被黄头、鞑靼两部从后面袭击,战败已是必然,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耶律敌烈俯首禀报完军情,却良久没有听到耶律阿保机的回应。
他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主动抬头,看到的,却是让他心中侥幸之念完全消失的画面。
耶律阿保机泪流满面。
是血泪。
“败了......我们,败了。彻底败了。”
说完这句话,耶律阿保机满头黑发,霎时变得苍白如雪。
......
战事虽然激烈,却没有需要李晔出力的地方,他就跟李茂贞在营中对弈。
李茂贞的棋艺实在是臭,昏招连连。但李晔的棋艺也好不到哪里去,压根儿看不出李茂贞的破绽,所以两人竟然杀得难解难分,而且各自都觉得十分痛快。
这就叫棋逢对手。
“报!安王殿下,岐王殿下,关城竖起白旗!契丹......投降了!”
听到军使兴高采烈的禀报,李晔和李茂贞同时转头,盯着那名军使看个不停。
军使很快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猛地,李茂贞一拍棋盘,将手中棋子重重拍下,“我赢了!”
李晔也落下一枚棋子,嘿然道:“我也赢了。”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很是做作的一起仰头大笑,作潇洒状。
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投降的耶律阿保机,出现在了李晔面前。
他只身前来,只求与李晔一见。
对于这
第六十章 王(上)
在漠北草原广袤无垠的深处,一座山巅终年白雪皑皑的雪山下,住着几户贫困交加的牧民。
他们的帐篷简陋单薄,满是补丁,若是大风天气来临,成年牧民们就要用满是冻疮的手,死死按住固定帐篷的木桩,否则帐篷就会被吹跑。
孩子们则会死死抱住头羊,把身体藏在它的胸腹下,这既是为了保证几只瘦弱的羊不受惊逃走,也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大风刮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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