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见他俩疑问的目光,徐天一笑着说,“别见怪,龙吉和英雅小别胜新婚,晚上水雅只能跟我睡了。”
“你这个大娘,真是做到家了。”
“当然,我已经把小水雅当成我自己的闺女了……”
林涛说:“徐大姐,我们马上就要到林场作战。小弟我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你拉下面罩,让我俩看一回你的真面目可以吗?你整天用面罩罩着,不会是因为很丑吧?”
“小王八蛋,明知道是过分的要求,你还提,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吗?!”
徐天一嘴里说着狠话,还是没有和林涛计较。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回又回来了,虞松远和林涛看到的,是一张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年轻面孔。
徐天一可不是为了向两个小毛头证明自己的姿色,明天兄弟小队出征,是一次鱼死网破的惊险之旅,她不想在他们出征前,双方再发生任何对抗。再则,她也需要和他们详细交待一番。
虽然谈不上象肖雨婵那样的国色天香,但虞松远和林涛分明看到的是一张年轻、亮丽、精致、白晰,而又很有女性气质的青春面孔。
林涛又开始贫了,“姐,你这么年轻漂亮,整天把个小脸遮起来,还戴一个这么老气的面具,简直是糟蹋美丽资源。再说,那东西整天戴着,对皮肤它也不好啊!”
“这里生存环境复杂,步步惊心,处处陷阱。你干这个工作,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的这个和你们平时用的可不一样,是世界最新科技产品,透气,不伤皮肤的。”
几座竹楼相距不远,隔壁楼上龙吉和英雅动静太大太大,连竹床“咕吱咕吱”的剧烈摇晃声,全部声声相闻,仿佛就在隔壁。徐天一到底是年轻女人,头一低脸红了一下,虞松远和林涛也感到一阵尴尬,不敢看她。
“龙傣部族人,对夫妻生活持开放的态度,张扬一些,是夫妻关系好的表现。他们认为很荣耀,并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这一点,和我们国内完全不同。你们不要在意,入乡随俗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鸽子“咕咕咕”的低鸣声。老周将一只鸽子捧进来,徐天一一边取下鸽子腿上的塑料卷,一边说道,“老周明天一块陪你们出发。”
徐天一将塑料管里的纸片取出,看了一下,又递给虞松远。虞松远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受到当地人袭击,威胁已经解除。”
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安全信号。几个月前,我们纳加的总裁,被怀疑是中国特工,在安南境内从事业务工作时不幸被捕。刘国栋小组奉命离开科隆,从桑怒潜入安南,前往接应。他们离开后,我们科隆林场的伐木场被当地其他部族抢占了两个山头。这个情报的意思是,这些部族已经被林场工人赶走了。”
“不能发电报吗?”
“急事发电报,平时一般都用信鸽。澜沧境内驻有大量安南陆军,安南军队有北极熊白毛子军队科技支持,发电报有时有被测到的风险。我们倒不是怕测到位置,现在一般的商业公司都用电报。我们习惯用信鸽送信,有时比电报更可靠。”
“徐大姐,纳加手握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财大气粗,完全可以添置一些现代化的通讯设备。”林涛啧啧称叹。
“没错,澜沧刚独立不久,我们徐总就低价买下来了。现在增值多少倍,各部族眼都红了。财多就怕贼惦记,现在部族纠纷越来越多。”老周抱怨道。
徐天一没理会林涛的话,指着墙上的地图,开始面授机宜,“南亚各国都独立不久,治安混乱。湄公河航道,既是纳加能否重生的生命线,也是你们能否顺利完成更大任务的生命通道。意义不言而喻,我就一个基本要求,即要让沿河匪徒听到龙吉船队的名字就主动绕道走,又不得进入暹罗本土剿匪。”
生命线,生命通道!
虞松远和林涛咀嚼着徐天一的话,对话中之义当然不难领悟。目前,安南正在高棉清剿民柬武装和游击队,暹罗和高棉西部的边境森林、山区,是当前援助抵抗组织唯一的通道。既要清剿匪徒,又要保护好我们和暹罗的政府间合作关系,这是纳加小组的第一重任,所以才说是生命线。
之所以说是生命通道,是因为这趟任务,还关系到兄弟小队此番出征南亚,能否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湄公河贯穿南亚三角洲,只要龙吉商船队能在湄公河自主、安全航行,兄弟小队就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权。南可顾高棉,西可慑暹罗和洪沙瓦底,东可窥安南腹地……
铁血幽灵 第四十四章 庄严的送行礼
徐天一见他们没有异义,便再一次强调,“不得进入暹罗本土,是基本的纪律!你们要立足于在湄公河上,打出威风,打通龙傣部族龙吉贸易公司的水上生命线!”
“徐总放心,我们一定不越线!”虞松远嘴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其实在内心,他早有了自己的谱。对无恶不作的河匪,他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电报员苏水水端着托盘进来,船工武装的头老周也跟着走进来。
两瓶葡萄酒,四样精致的小菜。苏水水将四只高脚杯里倒上酒,然后退下。徐天一带头端起杯子,“纳加新遭重创,元气大伤。总裁老朱被俘,现虽救回国,但生命垂危。纳加小组组长杨明涛滞留军贴收拾残局,夫人刘文玉战死殉国。危难之际,航道畅通,事关重大,关系纳加能否浴火重生!”
女强人姿态放得这么低,让虞松远和林涛一时很不适应。林涛最受不得女人的哀怨表情,赶紧表态,“徐大姐,你千万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
徐天一没有理会林涛的表白,两个小子不听号令,大闹天宫,让徐天一的心里没了底。但明天就要出征,好也罢,赖也罢,都得指望他们了,她能做的,只能是在出发之前,苦口婆心地再三强调此行的重点。
她顺着思路说,“兄弟小队进入科隆,是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在完成国家赋予你们的主要任务的同时,你们切不可忘记,只要龙吉船队夺取了湄公河自由航行权,我们满盘棋就都活了!来吧,预祝你们成功!”
四人干杯,一饮而尽。
夜深后,老周和徐天一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小楼内一会就安静下来,进入睡眠状态。虞松远和林涛先来到电报室,苏水水和另一个女孩正在打盹,见他们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虞松远向她们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拟好电报,并告诉她们呼号,电报内容是,“与使馆联系,助杨摆脱困境,保护杨安全!”
电报发出后,两人悄声走到院内,坐在藤椅上抽烟。过了很久,估计隔壁的龙吉和英雅也该消停了,正想悄悄回屋睡觉,这时电报员苏水水下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递给虞松远,“虞队长,这是回电!”
虞松远用手电照着,凭记忆很快翻了出来,“已与托队汇合,不日将至科隆!”
这令他震惊,也更让他欣慰。电报竟然是杨明涛发来的。这说明,杨明涛已经安全,并已置于托马斯的保护之下。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能让人高兴了。纳加受到重创,托马斯在纳加危难时刻主动出手,与纳加站到了一起。
这让虞松远对托马斯刮目相看。
苏水水返回值班室,虞松远将电报内容给林涛说了一遍。林涛兴奋地说,“老天,托马斯这狗日的上道真快,这是一大功啊!老大,这大好消息,应该迅速报告徐大姐!”
两人返回楼上,徐天一已经起来了。她披着睡衣,抱着臂,手里拿着另一封电报,在厅内来回踱步,电报员苏水水静立一边。
她将电报递给虞松远,虞松远看到电报内容很长,“我已脱险,即赴科隆。后将返回军贴,你经营永珍,重建纳加!”
看完,又递给林涛看了一遍。老周也起来了,也看了电报。四人互视而笑,徐天一和老周劫后重生一般,已经热泪盈眶。徐天一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算了,奶奶的,瞎闹腾一夜,干脆不睡了!”
徐天一和老周的表情,让虞松远和林涛很为震动。中南半岛战火动荡,安南大军在入侵高棉,与中国边境又在摩擦。南亚各国立国不久,社会治安混乱,纳加小组又遭遇不明力量攻击。一片莫名其妙地乱象,生存环境比西亚的白沙瓦还要恶劣。
徐天一带着众人进入作战室,“小水水,拿酒菜!”电报员苏水水高兴地答应一声,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徐天一指着沙盘说,“虞队长,杨组长进入科隆,你们可能有新任务。”
“杨组长要进入科隆,只能从军贴坐火车至孔敬市。然后从孔敬乘汽车,顺着223号公路至笏帕市。然后从孔埠渡过湄公河,乘筏顺色邦非河,进入科隆。杨组长在托马斯保护下,安全肯定不成问题。我建议,我们在科隆林场基地等他!”虞松远看着徐天一说。
徐天一思忖一会,点头同意。
这时,小水带着一个仆人,端着两个托盘进来。徐天一揉揉太阳穴,“他奶奶的,天也快亮了,干脆当早饭吃吧。”说着,她亲自给众人倒上酒,然后端起酒杯说,“为杨组长脱险,为公司重生,也为你们顺利进入中南半岛,干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龙吉船队的出发送行仪式就要举行。
对龙傣部族而言,这次船队出航,有生死意义。湄公河航道被匪徒截断,部族船队的贸易生意,就只能做到永珍。因此,一大早,码头上就人山人海,彩旗猎猎,部族上层人士、部民们,全都聚集在码头上,足有上万人,隆重的送行仪式即将开始。
码头边建起一个高高的木台,上面铺着红毯。木台前边,是铺着红毯的长长条案,上面摆放着猪头等各种牺牲、供品。四个大香炉,上面插着长长的红色供香。部族九大长老加上老周十人,和他们的夫人一起,都着盛装,站立在两边。
虞松远和林涛早早就上船了,两人坐在船头,倚着船帮喝着茶,饶有趣味地看着部族的送行仪式,觉得很好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其实才是今天的主宾。
“仪式开始!”随着主持仪式的长老一声令下,十几把锁呐奏起欢乐的丰收谣。
音乐声中,地位至高无上的部族主母英雅着盛装,抱着花团锦簇的小水雅,和徐天一一起,在众侍女的陪同下,三人从小楼上缓缓走下,踏着红红的地毯,款款来到码头。龙吉大头领健步迎上前去,搀扶着两人,共同来到香案前。
龙吉分别点上香,递到两人手里。两个美丽女人举着香,拜天拜地,然后插到香炉上,再走上铺着红毯的礼宾台。
九大长老和老周,一一携夫人,也随后一一点起香,拜天拜地,插进香炉。
虞松远和林涛正坐在船头看得上瘾呢,这时梅雪和苏吉跑上船。码头上众人都看着他们,梅雪先是说了一顿什么,两人直摆手。梅雪和苏吉为难地掉过头,向英雅投去求救的目光,还摊了摊手。英雅和徐天一相视一笑,做了一个抓的手势。
梅雪和苏吉一齐动手,拧着两人的耳朵,将他们拽下船来。在全场一片善意的笑声中,他们四人一起来到香案前,也学着人家的样子,点起香拜完,才走上礼宾台。
焚香毕,部族武装十二人的仪仗队,举起手中长长的火铳,“砰砰”对天鸣炮。十几支牛角号、几把锁呐,奏起高亢的澜沧传统音乐送行谣。
英雅象一个女王,她仪态万方,庄重典雅。音乐一停,她纤手一摆,数十个部族年轻女孩,手里拿着用鲜花编织成的花环,踏着跳板走上大船,一一给出征的部族勇士们戴上鲜花,并一一送上香甜的热吻。
码头上音乐声起,送行的人群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龙傣部族虽然是一个本土部族,但澜沧长期被法国人殖民统治,部族传统文化也打上了深深的法国民俗烙印。吻和拥抱,在龙傣部族是庄重而又神圣的礼节。
送行仪式的**,是送大头领上船。在全场众人的注目下,龙吉分别抱着英雅和小水雅母女俩吻别,场景庄重、温馨。长老夫妇们都来送行,他们分别抱着虞松远和林涛、梅雪和苏吉,吻着他们头发和额头,祝愿他们一路平安。
虞松远和林涛都注意到,梅雪和苏吉两名美少女,与长老们吻别后,分别带着两个小使女,率先登上大船。她们头上扎着蓝色头巾,身着雅致的筒裙,脚上蹬着精致的小凉鞋。显然是第一次上船远行,两人显得很兴奋,象两只快乐的小鸟儿,不停地向船下送行的家人挥手告别。
长老夫妇们吻别礼进行完毕,老周带着虞松远和林涛即将登船时,徐天一忽然说,“两位小弟等一会。”说着,就分别抱着虞松远和林涛。不同的是,她吻的是两个人的嘴唇。吻完边放开他们,边命令说,“跟英雅和水雅告别,这是部族礼仪,别失礼!”
“不吻不行吗,吻哪里?”
“当然是额头,你还想吻哪里?!”
“为什么不能象你一样吻嘴唇?”
“不听你们就试试,看龙吉不把你们扔进河里喂鳄鱼!”
盛装的英雅绯红着脸,象一朵鲜艳的占芭花儿,迎风摇曳。她捂着嘴,笑着看着他们。
老周、龙吉和船工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岸上送行的人群,也都一片善意的笑声。虞松远和林涛便在笑声中,红着脸分别抱着英雅和水雅,吻了她们的额头。倒是英雅,却主动地吻了他们的嘴唇。
岸上工人放起了鞭炮,船队在送行人群的祝福声中启航,浩浩荡荡向东行驶。上百名部族的孩子们,顺着大堤,一路追出足有几里地。
铁血幽灵 第四十五章 大河壮景
这场盛大、庄重的送行仪式,传递了很多很多的重要信息。
龙傣部族是一个处于上升期的大部族,部族上下可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打通湄公河航道,关乎公司生死。长老和部民们无限期盼的目光,让虞松远和林涛难忘、动容,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他们对此次航行的凶险程度,艰难程度,也有了充分的认识。
大帆船载满货物,都是湄公河里常见的木质货船,单船满载重量八十吨,用一个一百三十五匹马力的柴油机带动螺旋桨航行。龙吉的大船队,主要跑从会晒到安南境内的九龙江出海口之间的整个湄公河流域。
而从会晒到中国的西双板纳,是湄公河的上游航道。在这段河道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八十吨的货船行船是很困难的。以二三十吨小货船组成的小船队,主要负责跑这一段。
从会晒到西双板纳,河床多由原生基岩或沙卵石组成,航道弯曲、狭窄,水流湍急,漩涡汹涌,暗礁棋布。江面宽度自上而下逐渐收缩,枯水期河宽一般为50米,最窄处仅仅25米。
旺水期航道模糊,水流湍急,洪水往往将河道中央的暗礁淹没,如果船只稍微航行不当,便有触礁的可能。而在枯水期,当水域的流量为不变值时,湄公河孟巴里奥水域河宽水浅,容易导致船只搁浅。最浅时,水只有一米深左右。
为保证安全,龙吉的几条大船,驾驶台和船舷两边一直到水下,都用铁板包着,目的是为了挡子弹。这种薄铁皮,对付手枪和冲锋枪子弹还行,步枪和机枪子弹,近距离可以轻松穿透。大船上最大的主舱室两边,则是双层铁皮,能挡住机枪子弹射击。
虞松远和林涛住的,正是船上最宽敞的一个主舱室,两名部族少女给他们泡好茶。他们在舱内呆不住,便不时到舱面试图帮忙。但船工们都各司其职,他们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干脆两人在隆隆的机器声中,就在舱面上摆起围棋。
梅雪和苏吉先是坐在舷边看着大河两岸的风景,叽叽喳喳地用澜沧语聊天。后来,也坐到舱面他们身边,静静地陪着他们下棋。
两个只有十四五岁的部族贴身使女,不停地给他们削水果,剥香蕉,添茶水。
虞松远用中文问梅雪和苏吉,“你们也会下吗?”两个女孩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羞涩地摇摇头。但调皮的表情分明是,你教我们就能学会,而且我们也愿意学。
从永珍到他曲这一段水路,湄公河几乎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圆形,顺着澜沧与暹罗的边界,开始一路向南而去。事实上,澜沧与暹罗的边界,绝大多数,正是以湄公河为界河。
湄公河发源于中国的青藏高原,全长近四千九百公里。从中国的澜沧江边界算起,至安南的九龙江入海,在南亚中南半岛全长近二千一百多公里。既是南亚重要的灌溉河流,也是南亚三角洲主要的水上运输线。
中南半岛地处热带,这里没有四季。一年里,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雨季,一个是旱季。十月仍是雨季的末尾,雨随时都在下,似乎每天都要下一二次似的。湄公河仍是旺水季节,行船特别顺畅。
大河两岸的山峰、雨林、棕榈、椰子树、芭蕉、竹海,河边水面上的大水车、竹楼、民居,往来不绝的渔船、小客轮和货船,河两边撒网的独木舟等等,充满诗情画意,如一幅宁静的山水画,其景致可与中国的三峡相媲美。
船到班巴推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船队抛锚。梅雪和苏吉起身到舱外转了一圈,就兴冲冲地钻回到舱内,拧着他们的耳朵,将他俩拽出舱外。
这里湄公河约有七八百米宽,河面宽阔,混沌昏黄,浩浩汤汤。天空,满天红霞中,现出一道彩虹。远处,落日如硕大的火球,正坠向层林之中。虽然这里不可能有“大漠孤烟”,但这条宽阔的大河,落日的壮景,还是令人叹为观止。
虞松远忽然对南亚产生了无比的亲近感,他心里在感叹,有朝一日,等这里太平了,这壮美的大河晚景,必将成为中国公民的境外旅游目的地。
大船都泊在岸边,靠帮联在一起。厨房在最后一条船上,部族战士做饭时,两个女孩仍然不离虞松远和林涛左右。等饭做好,梅雪和苏吉帮着使女,将船工送过来的饭菜摆好,然后和虞松远、林涛、龙吉和老周一起开饭。
“老天,这里的蚊子真多。”虞松远不胜其烦地说。
“现在才是傍晚,到了晚上和夜里更多。水面上不仅是蚊子,各种小虫子、小咬,一抓一大把。全年只有十二月至第二年的二月,蚊子少些。”龙吉解释。
水面上的蚊子尤其多,晚上就歇在船上,大家都成了蚊子的美餐。虽然每个人都不时用大芭蕉扇子拍打,但还是防不胜防。除了蚊子,夜晚的湄公河上,黑黝黝一片,无数蝙蝠在水面飞过来掠过去。更多的黑色的小飞虫,有的象苍蝇一样,叮上一口,马上起一个大包,红肿挠痒。
虞松远和林涛在舱面上看着月光下的湄公河夜景,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使女一步不离,给他们倒茶,用扇子给他们驱赶着蚊子和飞虫,提着竹筒给他们倒水洗漱。
就寝时,虞松远钻进蚊帐内睡下。这是船上最大的船舱,三面是三顶蚊帐。林涛正要钻进旁边的蚊帐,虞松远制止了他,“我们睡一起,另二张是她们的!”
“你确定,船上地方很紧张么?”
“既然是掩护我们,肯定要睡一舱的,还有两个小不点,你让她们睡哪?”
两人躺下,梅雪和苏吉自己也洗漱完,竟然也悄悄地钻进舱内。两个小使女最后进舱,她们拧暗马灯,然后穿着无领斜襟小衫和小筒裙,就这样钻进旁边的蚊帐。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中,四人起先还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很快便安静下来。
蚊帐是用蓝花布做成的,但仍能清晰地看清外面。虞松远和林涛闭着眼,他们可不敢在帐内偷看四个少女灯下更衣。这虽然美不胜收,但都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很快疲惫感袭来,两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虞松远他们仍在睡梦中,船队开始继续航行。
虞松远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原来天已经亮了。两个小使女先钻出蚊帐,她们还是小孩子,自顾穿上衣衫,然后快速将小筒裙一圈圈地裹到小蛮腰上,仅是在腰的右边简单那么一挽,两人就爬出舱去。
一会,梅雪和苏吉两人穿好衣服,才钻出蚊帐,也爬上舱面。
“老大,你快杀了我算了,这他妈的太折腾人了。咋晚,吓得我是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才睡着。”
“忍着吧,我和你一样,总不能那么禽兽,直接把人家撂倒正法了吧。”
“反正,再这样,我不敢保证不会兽性发作……”
“如果你真要这么禽兽,够胆就试试。部族有几万人,这可是长老的女儿,部族公主,看他们不把你撕成碎片。再说,人不能一错再错吧。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把苏吉当成你妹妹林冬雨,不就一切ok了!”虞松远说着,穿上衣服走出舱外。
虞松远这话说得不轻不重,让林涛耳根发热。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把柄一大把,都在几个兄弟手里攥着呢。
这里两岸都是一座座独立的、高高的青山,上面长满各种植物,倒映在水里,景色又别是一番韵味。航行了约二个小时,大河岸边的青山、稻田、树林、村舍,似乎一动不动。到了北汕市郊区,再转向往南走,临河的寨子也越来越多。
很有趣味的是,很多临河的村寨,村民的吊脚楼干脆就建在岸边的水面上,粗大的几根大木柱,将吊脚楼高高地支撑在空中,远离了水面。很多人家的高脚楼旁边,都拴着一二条小木船。
村寨的后面,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微风吹过,稻浪翻涌。
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提着竹筒侍候他们洗漱完毕,刚到舱内坐下,老周进来说:“快到匪徒出没地了,武器在舱板下。”
见他们不解,梅雪掀起一块舱板,果然见下面底舱内,步枪、手枪各四五支,两小箱各式子弹。他们将枪全部压上子弹,老周说,“一般不动枪,但也有不懂规矩的,就只能打了!估计这趟肯定不会太平,四条船都重载,不少人会眼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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