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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若是真的再不能在中原立足,也只有去到西夏了的,去做个兵马在手大权在握的定难王虽不是自己的本意,也比去到北地要强上一些的。
老门子知道以本国梁太后的政治手腕,必然能够将局面搞的更加的对李二不利,西夏大力拉拢之下,得到李二的可能以西夏为最大。
不过老门子也不如何关心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微笑道:“小人以爷爷的容貌去外间走上一遭,爷爷歇息一会子再出去,保管再没有尾巴跟踪。 ”
等那老门子以自己的容貌出去招摇,过了半晌,果然见街面上少了那些个不寻常的商贩,李二这才悠哉悠哉的出来。
李二最关心的还是家人,本不知晓母亲并春娘喜儿已经离开辽驿,围了辽驿转悠了好半响,却始终不得其法而入。
想后世的小说之中,大多是说主角装扮成下人小厮的模样,轻易便可以混进敌人的巢穴,然后便了力挽狂澜的英雄事迹。 现在看来,此种说法完全是小说所言,根本就不足信。 光是这小小辽驿就戒备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入内。
转悠了几个圈子,李二也是无从下手,便顺势在辽驿斜对脸儿的一个酒馆坐了,捡个kao窗的位子,也好随时监视辽驿的动静。
酒馆儿的小厮满面带笑的过来,将本就纤尘不染的朱漆桌子抹了又抹,先唱个肥喏:“这位爷台。 吃些甚的酒食?小店地毛苇子酒最是味美,实惠的紧了,要不要筛一壶来?”
“嗯,便用些的……”李二随意的应承了。
“佐酒的小菜也来几碟的吧……”小厮甚是殷勤的模样。
“好地,来三两个小菜也可。 ”
“好嘞,”小厮将手巾往肩膀上一打,拉长了声调对里头高喊一嗓子:“毛苇子酒一壶。 水香豆、咸豆腐干儿、猪耳丝儿的哩……”
李二眯缝了眼睛咂一口酒,嚼裹仨俩地水香豆。 盯着辽驿的门口,也不晓得母亲她们怎么样了,想那耶律玉容还不敢伤害母亲的吧?若是母亲真的为契丹人所伤怎么办?
一念及此,李二脑袋嗡的就是一热,若真是如此,天下就要真的大乱了!“你们没有听过的吧?也不知道那李二发动了甚是古怪阵势,延和宫下面忽地塌陷一个大洞。 整个延和宫都陷落进去了哩……”
“胡扯,宫里的事情你是怎知道的?你能进到宫里的么?”
那小胡子的酒客煞是得意,吐沫横飞的忽悠:“我是不能进到宫里,我隔壁二婶儿家的那个不是在禁军的么。 我听人家亲口对我说地哩,你们是没有见到的哩,那个时候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但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的延和宫便消失不见。 十万禁军死伤惨重,只余三两百个平日里积德行善的没有落进那万丈深渊……“
这些人听的是惊诧莫名,张大了嘴巴听那人忽悠,不时爆发出惊叹之声。
那人活似亲眼目睹一般,将李二大闹禁宫的事情描述出来,其间自然是有几分夸张几分揣测。 再刻意地往神鬼一途上牵引,还真是精彩。 不仅说的出彩,更是加上了评论:“前街到王铁嘴儿王半仙可是说了的,如今天狼犯斗牛,该当人间有难。 上天遣下混世魔王下凡,嘿嘿,以后的世道可要乱了的……”
“那李二便是混世魔王转世的么?”
“是不是那魔王转世那王半仙也说不好,总要见了李二取了他的生辰八字过来,详加推演才可知晓。 我估摸了那李二铁定的是混世魔王转世的……”
“天降妖孽呐,原听闻那李二是个风流的才子。 却原来是个惑人地假样貌。 如今终于lou出了原形,那李二地真身是个甚的模样?三头六臂亦或是青面獠牙?”
看这些人不过是市井中地贩夫走卒之辈。 难免将许多的事情臆断成神鬼之说。 李二听了不由暗暗发笑,自己居然成了混世魔王。 只怕再过不了五三日,便能够止住小儿夜啼的了。
方欲再往下听,却见辽驿门口停了架单辕篷车,耶律玉容登上车子而去,后面随了五三个契丹人。
稍微等候耶律玉容的车子远了一些,李二急忙会了酒钱,顺了那马车跟踪耶律玉容而来。
耶律玉容可不似长平公主那般的讲究排场,简简单单的一辆车,几个随从,反而象是个寻常大户人家的架势。
过西角楼,耶律玉容的车子径直到了右掖门,车马停住,耶律玉容进去。
李二真是纳了闷儿,自己是大宋的武备使,当然知道旁边就是宋廷的武备之所,耶律玉容怎进到这里?难道有的图谋?
忍不住的kao上前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戒备森严的模样,大门很随意的敞开,里头人来人往的煞是热闹。
“你们几个把灶台砌的再大些,”母亲宏亮的声音传来:“还有你们几个……”
李二实在想不到母亲会在这里,忍不住的想要进去问个究竟。 放一进来便被人拉住:“来做 工的么?都有甚的手艺?”
“是哩,是哩,”李二随口应答:“我甚的力气活儿都可做得,正要找个活计来干,这里是做甚的?”
“驸马爷爷承办了朝廷的邸报,来此间做工也算是吃上皇家俸禄的,可吃住在这里,每月还有四百的工钱,如何?”
“做的哩,做的哩。 ”原来朝廷已经给自己承办邸报了。 这里就是以后地“报社”!不过这“报社”怎么看也没有些文化的味道,倒似极了是个建筑工地的模样。
书说简短,那人领了李二签个花名录,李二李大驸马终于成为了自己“报社”的一名员工。
如今也没有是要紧的活计,李二转悠几遭但见春娘出来,刻意的kao上前去,低低的唤了:“春娘……”
春娘忽然闻得那熟悉地声音。 面色一喜,左右巡视。 只是不见李二的踪影。
李二低低地说道:“这里……”
春娘诧异的上前,惊讶的端详面前这个老头子,怎的这老头和李二的声音如此相似?
正在春娘不解之时,李二冲她挤眼说道:“是我哩!”
春娘也是个心思聪慧的,登时便明白眼前的这个样貌猥琐地老头子便是朝思暮想的李二:“相公……你到我房中来搬个物件儿,手脚勤快些,当心扣你的工钱……”
李二暗赞春娘机敏。 做个惶恐的模样随春娘进屋。
“你……这真的是相公的么?”春娘还是一时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样貌大变之人:“怎的这般模样?”
李二笑道:“不是我还能有别个的么?这般样貌才不为注意地哩。 ”
不论那易容之术是如何的高明,终究只是改了容颜,李二又不是刻意的掩饰。 眼神气质总是瞒不过亲密的枕边之人。 春娘低低欢呼一声,扑将上来抱定了李二,眼泪纵横的胡乱亲吻:“好相公的哩,便知相公会在奴地身边,便知相公不会舍奴而去……”
李二任凭春娘泣的尽兴,轻抚其肩膀:“我琢磨着好日子也快来了的。 莫哭泣才是。 对哩,那耶律玉容来此做甚?”
“奴亦是不晓得那四公主来做甚么,自打来在此间之后,那个四公主每日里都要来上一遭,却不说甚的事情,只是和婆婆拉呱拉呱些家长里短的。 ”
那耶律玉容可不是那种来和母亲拉呱家常之人。 李二深知她的心机,不放心的说道:“春娘想个法子,带我过去,听听那四公主于母亲说些甚的话语。 ”
春娘以收拾家什为名,领了李二进到花厅。
母亲正和耶律玉容说话,很是开怀的模样。 乍一见到春娘领个“老头子”进来,母亲微微一愣,仔细的端详李二几眼。
春娘唯恐母亲看出破绽,急急地说道““你手脚稳当些,把里间收拾好了。 以后老夫人是要在这里歇息地……”
李二也怕被母亲看出。 忙低了头进去。
但听得耶律玉容说道:“母亲大人终究是念了我的短处,不肯原谅则个。 孩儿便是真心地来请个罪过,以前有做的不到之处,还请母亲大人海涵的……”
耶律玉容怎如此的称呼?李二正诧异之时听得母亲说道:“殿下是金娇玉贵的人儿,老婆子我出身不好殿下亦是知晓,如何敢认殿下为义女的?实在是不甘当的。 ”
李二这才明白:耶律玉容竟然要认母亲为义母,真个是好心思,真个是好心机。
想不到竟然听得耶律玉容嘤嘤的哭泣之声:“甚么金娇玉贵,甚么殿下公主,孩儿还不是个没有娘的么……”
闻得耶律玉容哭泣之声,李二便知道要糟,母亲的脾气李二最是清楚,最是心软不过之人,若是耶律玉容以强势断然感动不了母亲,如今耶律玉容摆出这可怜人的模样,只怕母亲要着她的道儿了。 想那耶律玉容是何等的城府,便是十个耿直朴实的母亲也斗不过她耶律玉容的,急急在帘子缝隙之间观瞧。
果不其然,母亲一见这四公主哭泣,也是慌了手脚,过去以袖子抹去耶律玉容的眼泪,满是慈爱的说道:“好闺女哭个甚哩,我也是怕委屈了你的么。 反正我也盼着有个闺女哩,闺女你模样俊俏,人也知礼数,若是不嫌弃我老婆子粗鄙,我欢喜还来不及的呐。 既是如此那咱以后就以母女相称也就是了……”
耶律玉容是何等伶俐之人,闻得母亲所言,当即离座跪拜:“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
母亲急慌慌的拉起她来:“这怎使得,这怎使得,平白的折老婆子的寿数哩……”
耶律玉容中规中矩的行了大礼,十分雀跃百分欢喜的模样:“天地为大,母亲仅在天地之下,自然受得孩儿的大礼,以后孩儿也不是无人疼爱的了。 ”
李二真的佩服这耶律玉容的:竟然使出如此的手段,还好是个女儿之身,若是生成男子,定然是个枭雄一般的人物。
“我儿是个属猪的,闺女你是属马,论起年岁还是我儿之上,以后当以姐弟相称。 ”
耶律玉容笑道:“那是自然,李公子以后就是我的兄弟,听闻我兄弟办这朝廷的邸报还短些银钱,回头便叫人送些过来……”
“这怎好哩……”
“都是自家人的,”耶律玉容万分亲切的拉了母亲的手:“母亲大人切莫再说见外的话儿了。 ”
耶律玉容和母亲说了会子亲切的话儿,礼数周全的告辞而去。
李二脑海翻腾:耶律玉容是看准了母亲的憨厚,走的是迂回“曲线救国”的路子,偏偏母亲还是大上其当,要不要对母亲挑明?至少要叫母亲知道耶律玉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以免母亲吃亏。
正在李二思索时候,听得母亲说道:“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装做甚的模样也认的出,春娘呐,叫我儿出来的吧。 ”





驸马传 第226章 测字
既是此间都是至亲至爱之人,再无别个,李二也就不再装模作样,出来给母亲见礼:“不曾想母亲早就看破了的。 ”
“呵呵,我的儿,你都是从为娘的肠子哩爬出来的,再这么装也瞒哄不过的。 ”母亲笑道:“自打你一进来,便是不用眼珠子瞅,光听脚步声儿也知道是你的。 ”
既然母亲看破了自己的行藏,却不点破,说明母亲还是对那耶律玉容有些警惕性的。
“方才的那个耶律玉容可是不简单,母亲切莫和她走的近了,免得吃了许多亏欠。 ”
母亲笑道:“不简单?我怎看不出来?就算是有些小心思也是孩子的把戏罢了,近日里这闺女于我说话不少,多少也看出些东西。 虽说她心里装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些,心性原本还是好的哩……”
“母亲小心那耶律玉容些才是。 ”李二知道母亲淳朴,唯恐被耶律玉容玩弄于股掌之间。
“人么,总是有善心的,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罢了,我看这闺女还是好的。 ”母亲笑道:“刚好我也缺个闺女,若是哪天挺了身子,也好有个女儿守我的灵床……”
听得母亲说出这么“晦气”的话来,春娘赶紧的往地上吐口水:“佛爷保佑……”
李二笑道:“那耶律玉容的秉性于母亲不是一路,我总是不放心的,不过想她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斜念……”
“不是一路又能如何?我儿与为娘地就是一路了么?近年来我儿的变化也忒大了些。 总是觉出我儿变的太甚,于以前大为不同……”
“不论如何变化,母亲终究是母亲。 ”李二想不到自己的变化竟然早就被母亲察觉,想来以前的那个李二不是这般模样的。
生身父母,授于血肉,如何能够瞒哄的过去?便是有一丝一毫地变动也瞒不过自己的母亲。
“为娘地也知道你有那些骇人的手段,也不想去追究你究竟是如何得来这些技艺的。 只要你还是我儿。 便是足够。 ”母亲何尝察觉不出自家儿子近年来的变化,却不敢知道真相。 只希望儿子还是属于自己的也就足够。 为父母者,心思其实是很单纯的。
“我儿莫以为有了那叫人恐惧的手段便可以横行天下,世间最为犀利之物乃是人心,实胜你那神器千百倍地。 ”
母亲这话是有很深的意思,李二定然知道恐怖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可能做到“横行天下”。 人心之险恶远比任何的神器威力更大。
在技术和知识方面,或许李二比母亲领先了千年。 但是在人情冷暖方面,母亲却要强李二太多。 所以李二仅仅能够体会母亲言语之意的一部分,一小部分罢了。
李二道:“母亲所言极是,我本不想动用那骇人的物件儿,奈何到了如今的局面,迫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真的有人欺咱,便叫他收不得场,咱闹他个轰轰烈烈。 然后远走他乡……”
母亲慈爱地说道:“春娘终究是有了身子的人儿,怎还能够东跑西颠的?我看还是安稳些的好,为娘的做了大半辈子的宋人,怎好再去别地?”
“母亲教训地是,”对于母亲的话,李二向来是十分尊重:“只要宋廷不再为难。 也就好说了的。 ”
事情闹的天一般大,朝廷真的能够容纳么?就算是朝廷为那血腥恐怖所震慑而一时的屈服,以那帝王的心术,能够容忍自己一家人么?
在“报社”耽搁了一日,因其间人多眼杂,难免混有各方的势力,也不敢表lou的太过,气闷的紧了。
瞅个空子出来,心里思虑着事情,漫无目地地乱逛。 但见京师帝都依旧是一派繁华模样。 人如江流车马似鲫。 十分的热闹,百分地兴盛。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左二厢的汴河桥。 抬首观天,已是日近正中,想来已是午时不远,腹中空荡荡,遂迈步进到一处名曰“临江楼”的酒肆。
“临江楼”显然是家新开的买卖,隐约还能嗅到房中未曾干透的桐油味道。 当头便是齐胸的柜台,左手是往上的楼梯,楼梯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
掌柜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人,颇有几分书卷之气。
想是新开的缘故,食客却不甚多,不过三几成的模样。 那小厮见李二迈步进来,堆了笑来迎,未曾开言先唱个喏儿:“尊客爷爷里头坐了,先抹把脸面容小人给您报上小店的特色菜式……”
李二不知道那老门子抹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不是能够防水,也不敢胡乱的洗脸,随意说道:“有甚的好菜式?”
“爷爷算是问的着了,小店名曰临江楼,却不是徒有虚名,只是经营各色水产。 尤其是全鱼宴为本店的招牌,一尾黄河鲤鱼便能做出八道菜式和一道鱼骨汤,保管爷爷品个新鲜……”
那小厮的业务水平极赞:“本店所用之鱼通是鲜活之物,绝不以次充好……”
古时候的酒楼里虽然也有许多的猫腻,总体而言,却比现在的什么“皇苑”什么“富丽华”要实惠的多了。
李二道:“也好,就要你说的这个全鱼宴席的吧,酒也筛一斛好的来。 ”
“全鱼宴一套,双料子青茉莉温上——哩,”小厮拉长了声调高喊一嗓子,右手虚引:“请足可爷爷上楼稍后,吃不完一壶热茶便做的利落。 ”
李二上楼,却见偌大的楼上只有五人,墙角处一人独饮。 身旁站立了一魁梧地汉子,看那模样当是那独饮者的仆役。 kao窗的桌子上坐了三人,两男一女却都认得,分别是那秦少游和王雱,那女子却是微微驼背额高目陷貌似胡人女子的苏小妹。
这三人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才俊风流之士,如今虽然还不得王安石苏轼,终究是也是要腾达的。 李二自然不会上去和他们相认。 邻了他们而坐,且听三人说些甚么。
听他们的言语显然是在谈论些诗词。 当时地文人雅士是酒楼一大主要的客户群体,自然是笔墨俱全。 但见苏小妹呵呵一笑,随手取过架子上地白纸,在旁的桌上拂得平平,将那玉笋般的纤指儿,拈着霜毫,一气写完。 却是首七言绝句。 那字儿写得宛如簪花美女,步月蝉娟一般的好生可爱。 然后便捏到手中,将这诗一句句娇声朗诵:“虞姬端是女中豪,学得剑器绝世高。 一舞别项颈溅血,尤胜霸王响弓刀。 ”
苏小妹的文路虽比其兄苏轼少了几分雄浑开阔的大气,终究还是走的苏轼地路子,亦是个清狂潇洒之人,决不与世俗之见相同。 一介女流混迹于江湖,可见一般。
秦少游笑道:“王兄方才所作‘项王裂天气吞秦’,苏家妹子却是‘尤胜霸王响弓刀’,先不言那虞美人和楚霸王哪个更高,王兄你却是不及苏小妹的,哈哈。 ”
李二方才明白。 原来三人是争执男女之高下,借用诗文古人来表达罢了,不禁微微一笑。
其实王雱师从乃父,诗文一项少了许多的华丽和其实,愈发显lou出王安石所特有的那种严谨和方正。 这本是好事,但是用在年少气浮的王雱身上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罢了。
王雱笑道:“苏家妹子实是胜我多矣,还是秦兄来和苏家妹子比试一番的吧。 ”
秦少游的娃娃脸笑得欢畅:“我却不必献丑的,我那些涂鸦地东西多是为青楼女子传唱之曲,如何登堂入室?”
王雱笑呵呵的说道:“苏家妹子所做的七言《虞美人》确实是妙的紧了,不若秦兄谱了曲子叫歌姬来唱如何?”
苏小妹欢喜的说道:“却是甚好的。 若是我地文字为世人传唱。 也算是有了成就,叫我兄长也莫在小视于我。 ”
李二却是知道苏小妹的水平和苏轼差的多了。 一味的模仿苏轼那种气势难免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将自己的特色丢的一干二净,落个邯郸学步的笑柄。
于是刻意的做出自言自语的模样:“人生耳目虽同,性情却是各异。 有好繁华的,即有厌繁华地。 有好冷淡地,也有嫌冷淡的。 譬如东山以丝竹为陶情,而陋室又以丝竹为乱耳。 有屏蛾眉而弗御,有携姬妾以自随。 则诗文之妙既有不同,而荡心动魄之处更是难学,安能以己之性情概人人性情?弃了自己地清秀而强为豪迈之态未免落了下乘,豪放慷慨是为一派,岂不知婉约清秀亦是一派哉?”
李二是在劝慰苏小妹不要强学苏轼,与其强走那豪放的路子,还不若自成婉约一派。
苏小妹自是聪明绝对是人儿,闻得那“老头”所言便知晓是在说自家,学个男子的模样拱手道:“原来老人家也是此道高人,真个是失敬了的。 ”
李二笑着把生硬挤压的粗了:“我老头子可不是甚的高人,端茶扫地而已。 ”
“老人家不必藏拙,我等都是后进之人,当得前辈指教,不敢言谢,老人家一人独酌,不觉寂寥?故敢屈身同席一谈,不知可否?”若说待人接物的沉稳,三人之中以王雱为最,看这老头子样貌恶俗,言语却极是透彻,晓得是遇见高人了,力邀李二同席。
李二也不客套,挪座并席的坐于一处,苏小妹诚恳的说道:“老人家方才之言甚是有理,却有不曾言尽之意,还望一并指教。”
李二笑道:“醇醪醉心古剑照胆,动心荡魄慷慨豪迈是为豪放派,挥麈清淡乌衣美秀婉约清丽,难道不可为诗文,?不可悦目赏心?”
秦少游道:“老人家说的是了,我平日里多做烟花之文。 也算走地是婉约一路的了……”
“却是也然,想那烟花文章每多无病呻吟之态,强言风花雪月强说相思儿女,其词虽美而不华,意虽白而不洁,神虽妍而不清,气虽柔而不秀。 未免过于俗套。 婉约一派讲究的便是个婉字,最是要求含而不lou。 直而不白。 ”
想那开宗立派是何等的大事,众人想不到面前这个样貌恶俗的老者竟然有如此的水平,俱把李二当成了隐于市井间的高人,仔细地思量李二的“婉约”理论。
秦少游自嘲道:“老人家地教训的是,我亦是每每自感如此,想来我也求不得功名,便混迹于秦楼楚馆之间。 岂不是一大美事?”
“小相公言的差了,如今朝廷对文人甚重,以小相公的心思必然可登黄金台……”李二当然知道秦少游是乐于走仕途的,不过一时还没有门路罢了。 也许过不了多少时日,这秦大才子就会做官的。
“老人家怎说我就一定能够为官?”
李二随口胡邹:“小相公额带三道紫气,谓之紫气东来,想来必然是仕途中人,也许过不了多少时候便是要应验的。 ”
众人也不怎么相信李二这些怪力乱神地言语。 只当是说个笑话罢了。 苏小妹亦是笑嘻嘻的说道:“原来老人家还是会看相的,且于我看上一回如何?”
“小姑娘面带华运,衣食周全……”
李二知道苏小妹的底细,自然是一说一个准儿的,奈何苏小妹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老人家,我不问前途。 ”
“问甚?”
“问个姻缘也就罢了。 ”苏小妹说到这里却丝毫没有小女儿家扭捏的神态。 很自然的问自己地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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