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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鸡啼天明,李二匆匆的用罢了饭食便去罗芊芊处指导那些个女子的天舞。
刚一过承天门,便迎面撞上刘三嘏。
刘三嘏笑着抱拳:“多谢李兄,大国师说是要我去谱佛乐的曲子,四公主才肯放我出来,原以为是去哪处寺庙的,原来是在李兄弟你这里。 哈哈,真是大赞,李兄好手段。 ”
想那刘三嘏早就不愿在四公主身边受窝囊气,不成想辽国国师亲自登门,要“借驸马”谱曲,四公主当然不好推拖,刘三嘏这才有机会得到些自由。 明白了详细情形之后才知道是为李二的天舞谱曲。
李二笑着拱手:“刘兄辛苦,想是见到那天舞了吧?可谱的出好曲?”
刘三嘏忍不住地赞叹:“我虽是只见了那天舞的开头几个架势。 已是叹服,若能为此舞谱曲,实在是刘某之幸,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的舞蹈之术,必能同此舞一般的名垂千古。 ”
李二虽无数次的见到那天舞,尤是每见一此便感动一次。 刘三嘏这般初见,更是感动的紧。 李二知道那天舞的震撼力,也不谦虚,坦然说道:“此舞乃是穷我心血所化,刘兄……”
刘三嘏呵呵笑道:“李兄不必多言,我知此舞的份量,便是呕血三升亦要谱出能配天舞地曲子,也不枉我是个喜好音律之人。 莫说是我,便是天下间懂得音律之人,见到此舞。 必然抢破了脑壳的为此舞谱曲。 幸好我是近水楼台。 有幸能谱此舞曲,旁的不必说了。 穷我一生所学能谱这一曲便是心足。 ”
自打这些女子明白了天舞的意境和真髓之后,不要命的刻苦练习,每日鸡啼头遍就绝早的起来排好队列,练习那天舞地起手式和第一个变化。
罗芊芊领了那二十个女子正舒展身子,将千手观音的神圣纯净演绎的淋漓尽致。 朝阳初升,金光万道,李二和刘三嘏恍如见到那慈悲的菩萨一般,不由看的痴了。
刘三嘏再也抑制不住胸中澎湃的创作激情,就地而坐,按照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细小的变化琢磨那乐曲应该如何谱写。
李二也不打搅于他,径直上前:“好,很好的,便是如此这般的练习,过上些个时日当有小成。 ”
众女子早就沉醉到那天舞之中,听得李二说话这才过来见礼。 不待罗芊芊说话,众女子已经叽叽喳喳的发言:“恩公呐,你可算是来了地,能不能教授我等下一个变化?”
罗芊芊已经为这天舞所痴迷,早就盼着李二传授下一个变化,却唯恐李二还不满意这个起手式和第一变化,睁大了眼睛看着李二。
哑子少女亦是不住地打着手语,表达自己的企盼之情。
李二看她手指纷飞,臂腕指异常地灵活,忍不住的说道:“小妹子,你且站在队前领舞,我看看架势如何。 ”
那少女点头,排在罗芊芊之前,稍微沉吟一下,很快的进入到那天舞的意境,摆个莲花观音的式子,众女舒缓的开始了天舞的起手式。
李二暗暗赞叹,这哑子少女的身段儿或许不如罗芊芊灵活,然她臂、腕、指极其的灵动,尤其是那面上的神色纯净优雅,不似罗芊芊那种笑意盈盈终究带了俗气模样,果然是最适合天舞的意境。
舞的罢了,李二对罗芊芊说道:“若是此女领舞,芊芊你可愿意?”
罗芊芊低头说道:“相公要她领舞,自然是有相公的道理,想来是为天舞而计的。 奴奴遵从相公的安排。 ”
天舞之舞乃是不世出的,容不得半丝瑕疵,李二道:“芊芊能够顾全大局,甚善。 不过此女腰间不及你的灵活,你还要将那霸王卸甲的基础功夫传授于她才是。 ”
罗芊芊点头应承,那哑子少女听得李二叫她领舞,惶恐的急打手语,李二拍拍她的肩膀:“好妹子,这天舞由你来领最是合适,便如此的决定吧。 ”
那哑子少女眨巴着眼睛,终于重重点头。
李二沉吟半晌终于说道:“开头部分便是如此的,我且传你们第二式吧……”
众女一声欢呼:“我的天天,终于要见到下一个变化的,恩公快快道出的,奴便是等不及的……”
李二将天舞的第二个变化详细的说出,如何从二十一人的队形转变为三七之数,三七之形又是如何的变化为二七七的宝莲形,等等不一而足。
“这第二招的变化纷繁无比,且先传于你们一般好生练习,舞蹈之时牢记一点,便是要表达出那千手慈悲接万般苦难的架势……”
众女围拢在李二周围,仔细的聆听,虽只是第二个变化的一半,却是反复的询问,反复的模拟,李二一再的纠正错误和调整节奏。
罗芊芊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说来,这个变化当有不少热舞的动作,且是那胡舞的模样。 ”
李二仔细想想说道:“却是有西域舞蹈的底子,我想是从那西域的飞天之舞化出来的……”恍惚间已是申时光景,众女勉强记下了这第二式的半个变化,迫不及待要演练一番。 李二笑道:“诸位姊妹不必如此的急切才是,当先用了饭食的吧。 ”
“不急用饭,先练习的吧。 ”
李二摇头道:“这天舞也是要讲究身段儿的,你们个个是瘦弱的身子,如何能够发挥出那天仙佛女的韵味?当多多的进食,身子再健壮一些才能表达那妩媚的佛女体态。 万不可太胖了的,我想法子给你们弄个精食的食谱出来,每日按照食谱进食即可。 ”
“饭食亦和这天舞有关?”
李二正色道:“自然是有关的,每日起居饮食都要为天舞开路,这才是专业的舞蹈。 ”
罗芊芊暗暗赞叹:“这才是真的业精于专!”
其实李二完全是多虑,根本就不必担心这些女子过份发胖的,以她们夜以继日的超负荷训练强度,根本就没有过多的热量可以储蓄,也就没有了肥胖之忧。
众女这才遵从李二的意思前去用食,却见刘三嘏还是跌坐在那里动也不动,面上表情时尔欣喜时尔苦闷,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态,看那模样这好几个时辰他便是动也不曾动过的。
罗芊芊招呼刘三嘏:“刘……”
李二急忙阻止罗芊芊:“莫搅了刘公子的思路,你们尽管去吧,叫刘公子好生的思虑才好,万不可打断他的。 ”
罗芊芊笑道:“相公不与奴同食的么?”
“呵呵,今日是无暇的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这便去了,晚些时候我叫刘十三送些银钱过来,以维持每日之需。 ”
李二叮咛嘱咐完毕,才回去驸马府上。
还不曾进到正厅,便听得母亲的超大嗓门儿:“竟然有此等事情?莫急,莫急,咱们好生的谋划谋划。 ”
“是哩,是哩,我也是没了法子的。 ”
李二听这声音实在熟悉,进厅观看。
厅中有一老者,花白的胡须一身布衣,见李二进来慌急倒忙的纳头便拜:“驸马爷爷可要于我做主的哩……”
“你……你怎么来了?”来者非是别个,正是母亲的老对头,阳谷刘记肉铺的掌柜——飞刀刘!





驸马传 第176章 都是私奔惹的祸
飞刀刘老刘头穿一袭貌似簇新的蓝色袍子,细看之下那袍子的许多地方都起了褶皱,显然是旧衣裳新染过的。 尤其是那袖口和下襟都糊了许多的油污,便是那新染的蓝色亦遮盖不过。
老刘头不住劲儿的磕头:“驸马爷爷呐,您老人家是肚子里撑船额头上跑马的大人物,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个驸马爷爷您老人家大恩大德旧俺一救的哩……”
“飞……飞刀……那个啥……”李二飞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的称呼飞刀刘。 以飞刀刘的年纪比李二大了几倍,称呼叔伯才对。 奈何刘家肉铺与母亲争争斗斗几十年,李二实在叫不出口。
母亲手脚麻利的把老刘头拉了起来:“我说他刘叔,怎能给孩子下跪哩,快坐了,快坐了,把事情对我儿念叨念叨。 我儿的本事大的紧哩,定能帮的你。 ”
老刘头拘谨的在椅子上坐了,李二递过去茶盏,那飞刀刘紧张的了不得,失手把茶水全泼在李二的手上。 唬的脸色都是变了:“我的爷爷,这……这可不是俺故意泼的哩……”
李二手上虽是被烫的钻心一般的疼,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刘叔莫怕,不怪你的哩,大老远的从阳谷来汴梁可是有甚么事情的哩?”
飞刀刘在阳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了耍大刀的那份自信,而是女人一样地哭了起来。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苦:“我的爷爷呐,大女丢了哩,俺家大女找不见了哩……”
“大女?谁是大女?”李二惊奇不已,还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老土的人名,自己的李二这个名字就土的掉渣了,居然还有叫大女的。
母亲横了李二一眼:“大女便是你刘叔家地那个闺女,就是时常看铺子的那个……”
“是原来五花……原来刘叔家地千金叫做刘大女的。 ”李二尴尬的挠挠头:“我忘记了的,忘记了的。 刘叔你说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飞刀刘这才说出缘由:
原来那五花肉西施刘大女也有五六分的颜色。 又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却每日里帮助老爹打点肉铺,虽然是心有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偏偏巧遇一风度翩翩地少年郎君,二人几句言语竟然有了感情,于是乎就留书一封与有情郎双宿双飞的私奔去也。
“俺家大女就是个痴迷了心窍的,也不知看上那人哪点好处,二人竟然瞅对了眼儿。 还不顾脸面的私奔……”
李二自然不把这男女私奔看成是多么重大的事情,既然是你情我愿,奔就奔吧,说不定那二人已经奔到了爱情的彼岸了呢:“咳……咳。 我说那个刘大叔,既然五花……大女和人家情投意合,你还急的甚么?我想过不了多少时日他们就会回去的……”
“大侄子……那个驸马爷爷,我原本也是这般地想法,都成了眼下的这般光景。 我也只好认了的,可这都过去了俩多月了哩,便是一星半点儿的消息也没有。 俺如何能够不急,俺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可是俺的亲生闺女哩!我若是有五三个儿女也就罢了,只当是叫狼叼了去。 他们不声不响的跑地没有了踪影。 我这后半辈子怎的过活?”飞刀刘抹把鼻涕小声的说道:“那个男的也是个坏人,我估摸着我家大女是吃了他的亏的……”
“那你来汴梁做甚?莫非……莫非大女他们跑来了汴梁?”
“嗯呐,”飞刀刘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片儿:“这是大女临走时候留的,我是个不识字的,请人看了才知道他们竟然来了汴梁,大侄……驸马爷爷你看看是也不是?”
李二接过那还带这飞刀刘体温的纸片片儿:女初识刘郎,心中如醉,连刘相公共赴帝都,以刘郎才学求富贵易若反掌,父勿念。 刘郎府上为五品宦家。 女自不缺衣食,待郎金榜题名之时自归。 父多衣勤食,珍重加餐。 不孝女顿首百拜。
刘大女不过略略的会写字,平日里帮飞刀刘记记往来帐目而已,虽然写地潦草却也说地明白,是和一个姓刘的公子来了汴梁,而且那刘姓公子家里还是五品地官职。
李二问道:“刘大叔知道大女在哪户人家?”
其实大宋的京官儿姓刘的并不算多,又是五品的官职范围就更小了,家里再有二十多岁儿子的实在不难找到。
飞刀刘小声的说道:“我来汴梁半月多了的,问的最是清楚,五品的京官儿老爷家里有公子就一家……”
“谁家?””
“秘书丞刘恕刘大老爷家。 ”
“刘恕?”李二仔细的咂摸这个人名,好似听说过:“刘大叔怎就敢断定一定是刘恕家?还说人家那公子不是好人?不是好人的话大女会对她钟情的么?”
“大侄子,你是不知道哩,”飞刀刘急急的说道:“自打我知道了刘恕刘大老爷是个五品京官儿又有儿子之后,便见天儿的在他家门口转悠,终于在昨个夜里见到了他家的儿子,正是勾 的走大女的那人,我上去和他要人,他却说不认的我,更不知道我家大女,还叫人把痛打一回,你说他能是还人的么?”
飞刀刘老刘头越说越是神伤,忍不住的吧嗒吧嗒落下泪来:“我思虑着大女一定是叫那家伙给害了的,我那苦命的闺女呐,怎就迷了心窍了哩,汴梁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么?”
李二仔细分析飞刀刘的遭遇,既然可以认定是刘恕的儿子和大女一起私奔,而刘恕的儿子又否认认识大女,这里头还真的是大有文章。
若是二人情投意合,以刘恕的五品官职大可以明媒正娶的请媒下聘,既然刘恕的儿子否认大女的事情,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母亲看不住抹鼻涕眼泪的飞刀刘,心中大为恻隐:“我的儿,你刘叔在汴梁无亲无友,连个投kao的地界亦不曾有,你定要把大女的事情放在心上,好生的打听打听。 若是大女那妮子真的在刘恕刘老爷家里,便叫她出来见见面,想来你刘叔也不会反对他们的亲事……”
“是哩,是哩,只要知道大女的下落,她愿意和刘恕刘老爷的公子成亲就……就叫他们成亲去吧。 ”飞刀刘长叹一声说道:“大侄子……驸马爷爷定要帮俺好生的问问,你娘俺们虽是骂了几十年,却不曾用过阴招下过绊子……”
刘李两家肉铺虽是不可调和,却争的光明磊落,从不曾用阴损的招数,李二亦是清楚。 便是有些个小聪明小把戏李二也不会放在心上,诚恳的说道:“刘叔你放心的吧,怎么说咱也是一百年打不散的老相亲……”
“大侄子你说的硬是在理哩,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的,咱们两家对门和户的几十年,还是大侄子你肯帮我哩。 ”飞刀刘见李二母子真心帮忙,感动的一塌糊涂。
年关时候的天气暗下来的早,这个时候已经很是阴冷,天色亦是开始暗淡,李二起身道:“刘大叔莫急,且先安坐片刻,我这便去刘恕刘大人家里问个清楚。 ”
“好哩,好哩,忒也麻烦大侄子的。 ”飞刀刘成了笑面刘。
李二披上春娘递上来的大衫子,出门而去。
天气冷的厉害,李二缩着颈子佝偻个腰前行,本想雇个轿子,奈何年关已近在眼前,杠房早就无人,竟然是想坐轿而不的,只能徒步前往。
打听了刘恕家的所在,李二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刘府,对缩在门房里的门子表明了身份,那门子却到:“驸马爷爷,我家老爷正在见客哩,且请到花厅用茶。 ”
刘府的花厅与众大有不同,简单之极,只在正中一张条案似的大长桌子,两旁坐器,下首有四张椅子。 正中悬挂的那副字却是奇特,既不是名家诗词也不是子曰诗云的名句,而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大字:是非。
李二正端了茶盏看那字的提拓,刘府的下人过来:“驸马爷爷,我家老爷请爷爷到书房叙话。 ”
李二微微皱眉,这刘恕不过是个五品的官职,在汴梁实在算不得大人物,竟然不出来会客,还要自己去书房见他,终究是有些不和清理,未免官老爷的架子太高了些吧。
穿过月亮门,到了二进的院子,便听得一声爽朗的大笑:“李驸马真是交游广阔,竟然脸刘恕刘老黑的门路也能走的到。 ”
隔着窗户李二笑道:“我只听说刘恕刘大人在会客,原来那客人便是司马大人的。 ”
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李二驸马到了么?刘某身子不便,是不能出门相迎的,驸马自进屋来吧。 ”
想来这说话的就是那刘恕了,他的声音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好似嘴里含了东西一般。
李二跨步进屋,屋中二人,果然是有司马光:“见过司马大人。 ”
李二和司马光见了礼,拱手要和那刘恕见礼之时,不由的呆了一呆,这刘恕怎么如此的模样?




驸马传 第177章 不认识
那座椅上铺了驴皮的毛褥子,刘恕歪歪斜斜的半坐半躺其中,面上神色更是古怪,尤其是那右半边的面孔说不的诡异:整个右脸都松弛歪斜,右眼虽是极力的睁着,尤是眯成一道小缝,和右边的嘴角一样都往下耷拉。 而左边的面孔却满是笑意,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刘恕说话还是不怎么清楚,好似口角不遂一般:“驸马安坐,司马……司马代我……”
司马光会意的说道:“自去岁以来,刘大人因中了风寒便半身瘫痪,驸马不必见怪……”
李二骇然,原以为那中风偏瘫是现代人才有的毛病,想不到在大宋时候就已经有了的。 看那刘恕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竟然染有此疾,看这模样还是相当的严重,以大宋的医疗水平来说,只怕是不好医治的。
李二客套的说道:“刘大人偶染风寒,将养些时日便是好的。 ”
“我这病……不是好的来头,驸马不必……不必安慰,我自知是活……活不过多少时日的,”刘恕勉强的说着:“只是那《通鉴后记》还……不曾撰写完成,只恐……我是见不到此巨著……完本的。 ”
“刘大人莫说丧气话,若没有你便是那《资治通鉴》亦不能如此快的完成。 我朝以此书为最,这《通鉴后记》还是离不了你的。 ”说了这么几句话儿,刘恕的嘴角便流下涎水。 司马光急忙拿手巾帮他擦拭,半开玩笑地说道:“说不准地藏王菩萨还等着看这《通鉴后记》哩,你若是不撰写完成,菩萨是舍不得收你恁!”
刘恕乃是宋时的史学大家,尤其是对宋前的五代十国时期最为精通,在《资治通鉴》的编修过程中,刘恕也最受倚重。 司马光每遇到纷杂难治的史实。 多由刘恕处理。 《资治通鉴》的完成实在是有刘恕的汗马功劳,自《资治通鉴》完成之后。 司马光把更多地心思用到了治国理政方面,《通鉴后记》的主要编撰就落了刘恕地身上。 然天有不测人有旦夕,刘恕不幸染疾,辞官归家,朝廷仍赐五品官职和宅院,于是刘恕在家继续编撰那《通鉴后记》。
刘恕与司马光的交情非同一般,除因刘恕精通史学之外。 盖因其志洁高尚刚廉不挠,大有前朝包拯的遗风,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分的最是清明,为官几十载仍然是清贫的很,平日里的居家用度都要kao亲朋接济,要不是朝廷赏赐。 连处宅院也买不起的。 这一点深合司马光“祖宗之法不可废,重在吏治清廉”地观点。
刘恕半躺在椅子上:“司马……兄莫宽我心的了,自家的身子……自家最是清楚,非是我……怕死,实在是这《通鉴后记》……不曾修完,便是死……亦难瞑目的。 ”
李二笑道:“刘大人身上之疾也算不得什么。 眼前就有桩大大的喜事,只要冲冲喜,想来大人的疾患当可愈的大半。 ”
“喜事?甚么……喜事?”
“有喜事的么?哈哈,”司马光哈哈大笑:“驸马快说道说道是怎么样地喜事,叫刘大人也欢喜欢喜,说不准他一欢喜这病也就好了。 ”
李二笑盈盈的说道:“刘大人府上可是有一公子?”
“有!”
司马光笑问:“世美有甚么喜事?”
原来刘恕的儿子叫做刘世美,李二笑道:“我今日前来便是要于令郎说和一桩婚事的……”
司马光爽朗的笑声噶然而止,和刘恕面面相觑。
李二看出势头不对,急忙打住话头:“可是有不妥之处?”
刘恕艰难的张口:“承驸马地……美意,小儿……小儿……”
司马光替刘恕说道:“驸马的心思自然是好的。 这大媒人却是当不得的?”
“为甚?”李二就纳闷儿了。 难道刘恕是嫌弃飞刀刘家贫寒?
“哈哈,驸马来的忒也晚了些时日。 这大媒人的善举我早就做过了的。 世美的亲事还是我说和的哩,女家便是富弼富阁老家的孙女,”司马光哈哈大笑地说道:“年后便要完婚地,驸马又来提亲,当心富阁老不依你的恁。 ”
既然那刘世美和五花肉西施是情投意合,又做出了私奔地事情,李二看飞刀刘也是无奈的接受了事实,不如索性提亲成全他们。 不成想那刘世美竟然是有了婚约的,而且马上就要成亲的。
“那……司马大人是何时提的亲事?”
“两月前的吧,嗯,差不多两个月了的!”其实司马光给刘世美提亲也有冲喜的意思。
刘世美这小子忒也不厚道了些,定然是和五花肉西施私奔之后贪图富阁老的富贵,将五花肉西施弃如敝履。 人性呐!丑恶恁!
李二也不曾想过五花肉西施的名节这些问题,反正五花肉西施是情愿跟随,只能怪她遇人不淑。 李二想的是:既然你刘大公子抛弃了人家五花肉西施,就应该在飞刀刘来找的时候将女儿交给人家。 为何要反口否认,把一个没有见过市面的乡村大姑娘抛在汴梁,叫五花肉西施和飞刀刘如何过活?
按说李二知道了刘世美有了婚约之后就应该一笑作罢,可李二神色间说明还另有隐情不曾道出。 司马光和刘恕都是久经官场之人,最是能察言观色,司马光问李二道:“驸马可是有甚么隐情要说的么?”
李二思虑再三,知道这事情不得不挑明:“两位大人,此事却是另有隐情的。 ”
于是李二一五一十的把飞刀刘如何找到汴梁,如何在刘府外等候刘世美,刘世美又是如何的否认之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刘恕听罢怒火上撞,气的脸面更加的扭曲:“家门不幸……那畜生竟然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真真是……”
司马光急忙道:“莫急,世美那孩子我是知的,最是循规蹈矩,料想不会做出私奔之事,且先问个清楚再说。 ”
刘恕嘴角涎水再次流出,也顾不得擦拭:“若那畜生当真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来,我……我定叫她与那阳谷女子……成亲,以免毁人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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