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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在李二心目之中,不论如何重大的国事都没有民生来的紧要。
在国家与人民两者之间,李二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虽是千古不易的圣训,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古往今来,为人臣民者无不以君王为重;自以为圣贤者便是以社稷江山为重;哪个曾经把“民”这个字放在最重的地位?
在李二看来。 甚么也不如百姓地安危福祉重要。 在他地潜意识里头,还真是隐隐有个心思。 便是要开个以民为重的先河!
至于能不能够做到又是一说,起码是有了这个心思地。
“收拾行装,即可南下!”
“驸马这便要去往两淮?”
“灾情如火,如何容得片刻拖延……”
长平公主急急的拉住了李二:“驸马且慢来……”
“怎?”
“我也是晓得驸马心里头牵挂了两淮灾民,那个……那个还是有些事情叫驸马晓得才好哩!”长平公主有些扭捏的说着。
李二以为长平公主要再次的说起那“假孕”的事情,笑呵呵的听了长平公主的言语。 不想长平公主根本就不是要说那事情,却是道出了叫李二意想不到的事情。
“驸马为两淮巡风使不错,这般急吼吼的便要启程终究是不妥当。 ”
“公主何意?”
“驸马便是要去赈灾,官家旨意之中可曾提及赈灾所需之粮秣银钱何出?是朝廷府库调拨?亦或是地方筹集?”
这么一说,李二还真的是上了心思的。 仔细想想也是这般的道理,朝廷只是说要自己去两淮,根本就没有提到要如何的赈灾!
既然是要去赈济灾民,起码是需要粮秣银钱的吧,为何圣旨之中只字不提?李二登时便是怒火上行:没有米粮银钱,还赈个鸟的灾荒!!
“驸马何往?”看李二面色极其难看的抬脚就走,长平公主急急的拽住他询问。
“去找官家要些米粮。 吧然如何地赈济?”
“驸马莫去的了吧,”赈济灾民需要米粮便是三岁顽童也明白的道理,大宋神宗皇帝难道连孩童也是不如?“其实……其实朝廷里也是无奈,如今北方大战,府库早就空虚,定然是财政赋税捉襟见肘,实实的是拿不出银钱米粮的。 为了此事。 官家亦是愁眉不展……”
朝廷确实是困难,但是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朝廷自然是有其他的想法罢了。
“两淮百姓……哎……”一念及百姓地水深火热李二心头真是苦闷,旋即想起一位敢于和天斗和地斗,并且能够于天地斗争之中得到乐趣的伟人,哈哈大笑地做了豪迈的慷慨之态,引申了那位伟人的言语:“有了条件要赈灾,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赈灾。 ”既然朝廷不给调拨物资,便是要自己想法子解决的。 想我李二还能位这小小困难牵绊住了不成?
“也罢,不论朝廷是怎么个想法,既是许了我两淮巡风的职位,便是要好好作为一番,纵不为留名青史,也为了万千黎民。 ”李二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伟大的人物,这一刻便是真的为自己地伟大崇高所感动:“虽千万人,吾往矣!”
与家人说的明白之后。 便是要准备启程的,春娘面色十分的不好,沉思了好半晌子终于说道:“总是感觉相公此举抬过轻率鲁莽,只怕……”春娘看长平公主就在身旁,稍微犹豫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只怕是要中了人家的圈套的呐!不若……不若奴奴伴随了相公同往,也好多个照应哩!”
“春娘的身子这般个重法。 莫再奔波,若是有损腹中孩儿……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是好生的将养了吧。 ”
“我看……我看……”接连说了几个“我看”,长平公主终于说道:“我看驸马南下两淮之举也是有些个不妥,不若再……再和官家说道说道,择个旁地人去吧,反正、那圣旨里头也非是定要驸马前去的呐。 ”
闻得长平公主所言,李二甚是满足,想来自己在长平公主的心里终于比朝廷更加的重要一些,豪气干云的说道:“纵是再有不妥,此事我也是定要去的。 以我李二地手段便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哈哈……”
“火焰山?”春娘和长平公主俱是诧异,不晓得这“火焰山”是怎么个意思。 喜儿在一旁却是嬉戏的笑了:“哥哥便是孙猴子,多调几回芭蕉扇子也就过了火焰山了,实在不妙便钻进那铁山仙的肚子,哈哈……”
喜儿时常的听李二说那孙猴子的故事,对于“火焰山”这样的《西游记》“专业术语”最是明白。
看了喜儿嬉笑的神态,春娘便是明了,所谓的“火焰山”想来就是他们兄妹二人时常提及的耍子名号吧,
看了喜儿笑嘻嘻地模样,长平公主却是心头一荡,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火焰山是那个调调儿?是驸马和喜儿同房时候最喜好地姿势?不知道和那隔山取火有甚的不同?有了机会定要好好地品尝那火焰山的奥妙……“若要赈灾必是要先筹集银钱粮秣,驸马可曾想到了好的法子?”
“嘿嘿,若要筹集银钱也不算太难,至不济还有那天舞之舞,料来也能筹到些个钱粮的。 ”想那天舞之舞为舞中最高,世人难得一见,寻常日里便是有再多的银钱也不会轻易舞出,如今正好用来赈灾,也算是暗合了天舞的大慈悲大智慧之意。
“以慈悲的观音大士法身来拯救黎民纵是把天舞用到正途,”李二集合了数百的天舞者准备启程。 众人闻得以舞救灾,俱是兴奋的难以自制。
那蕊蝶为天舞之首,更是面带喜欢的神色,能不能救的甚么水灾灾民她也本不在意,那些个肮脏的世人合该就受许多的苦难,是生是死管他做甚?所喜者是有了更多能够和恩公在一起的几回罢了。
蕊蝶很是得意的看了长平公主喜儿等人,最后微微低头的将目光在春娘肚子上一扫……
春娘将她低头抬眼的神色看在眼中,便如被千年万载的寒冰所围一般,心头不禁有些骇惧,竟然不敢当蕊蝶那阴冷的目光,微微后退了一步……一众人等终于启程而去!
长平公主本是要回长春宫的,好似想到了甚么似得小声的问了春娘:“春娘可曾感觉到那蕊蝶有甚不对之处么?”
一想起蕊蝶那阴寒的目光,春娘便是浑身的不自在,小声说道:“也不曾看处甚的不对,纵是感觉她那目光……未免是有阴毒的狠意,她随了相公前去……也不必多心的,蕊蝶是相公搭救之人,也晓得知恩图报,想来……想来不会对相公如何的吧?是么?公主你说是么?”
便是春娘这般冰雪聪明人儿也不敢确定蕊蝶是怎么样的心思,想来不会对相公怎么样的吧?不过那目光……那目光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我这心里头跳的厉害,好似有甚的祸事要发生。 不成,我要去到两淮亲自伴了驸马才能安心!”
“公主之言甚是,不过……公主的身子……”
“无妨,哈哈,我的身子无妨!”长平公主一面掩口而笑,一面呵斥身旁的宫人:“不曾听到本宫要去淮南的么?还不快去准备?难道还等了讨赏不成?再等便是讨打!”





驸马传 第281章 放箭也有真假
路途烟雨故人远,落霞孤鸿长空寒,数树枫杨红叶坠,水冷荷残独憔悴!
一路之上稀云暗淡,飞鸟嘹鸣,黄菊瘦山水细,说不完的落寂道不尽的凄凉,满目俱为秋日的萧萧肃杀之气。
李二心头便似烧了团子火苗,毫不理会浓浓秋意,径直南来。
众人马不停止,路上非止一日,不再赘言。
却说这日,终于到了沛县(不必怀疑,就是三国之中刘备曾经所在的小沛),发现并非是如想象的那般。 既不见遍地逃荒的灾民,亦是不见人心恐慌,各处亦是秩序井然。
看到此番情景,李二心头大宽:想来那淮水之患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严重,否则几个月的灾情下来,沛县早就为灾民所充斥了。
在沛县稍做歇息,便是继续南下,不日既到徐州(彭城)。
亘古以来,徐州便是四战之地,北上可图中原,南下尽视江淮之地,素为兵家之必争。
徐州城虽是方正,其方位却不是真正的东西南北走向 ,其正北角是微微偏向于西边的,众人从北门入得城来,径直的去往府衙。
太守的官邸还真是颇有些个气势的,不愧为一郡之宰府,四方之父母,当头朱红大匾,两排戒律石坊,说不完的威风道不尽的堂仪。
门口却是只有两个手持大杖的站班衙役,李二上前一步:“苏大人可在。 我等是从京师来地……”
“可是新来的巡风李大人?”
“正是!”
“卑职见过大人!”那两名站班的衙役给李二见个礼:“回大人的话儿,苏大人前去南门还不曾归哩,便是晓得巡风大人要来,要小的候了的……”
过了徐州便算是两淮的地界儿了,李二本想知道些两淮地事情,看苏轼不在随口问道:“苏大人既是不在,可有掌管刑名刀笔的师爷?”
“回大人。 莫说是管了刑名刀笔地,便是户婚词讼典狱提辖等诸位老爷也是去到南门了的。 且容小人先安顿了巡风大人,想来晚些时辰我家苏老爷便是要归的。 ”
徐州的大小官员文武诸吏俱是去了南门,估计是有甚的大事情发生,李二很是在意的问那站班的衙役一句:“苏大人去到南门却是为何?有甚地公事?”
“灾民受了白莲教匪的挑唆,闹嚷着要进城来,我家大人带了人去拦……”
“甚?徐州也有灾民?”李二很是诧异,淮南水患虽是不小。 那淮河水也不大可能泛滥到徐州的吧!
“是从宿州那边过来的流民,受了白莲教匪的挑唆,吵嚷着要进徐州。 为了防止流民进来吃大户,苏大人已经和他们对峙了四日的了。 ”
“既是灾民,为何不放进城来?朝廷里不是有了旨意要赈济灾民的么?”李二很是惊奇苏轼为甚不广开府库安抚赈济?为何还要与灾民对持?难不成苏轼也要以强力手段镇压灾民?
“也不必先安置住所,且引我去南门……”
徐州城因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为历朝历代所重,其城防极其地坚固,墙高池深如金汤堡垒一般。 城上更是有无数的箭垛枪口等机巧之设计,苏轼苏打才子正站在垛口之上,衣带当风,须发乱舞,正大声的说了甚么。 旁边更有五三百的弓箭手剑拔弩张,一个个拽圆了长弓。 搭上箭矢,虎视眈眈的望了城外。
诸位看官不要误会,苏轼还没有调动军队的权限。 在大宋地制度中,一般的小县都是配备五十名弓手和十名刀牌手以为常备的治安力量。 苏轼一郡太守,能够调动的武装力量也只有这么多了,要想再调动军队还需要许多麻烦的文书,需要朝廷的批准才成。
难不成苏轼准备射杀外面想要进程的灾民?“噔噔”几步上来,李二便要和苏轼苏大才子说话,kao近了垛口,见得城下情形。 登时便骇的无语。
但见城下人挨人人挤人黑压压的漫山遍野。 满眼俱是蜂拥而至的灾民,老幼相搀男女互扶便如万蚁搬山一般地不住涌动。
万万千千地灾民便如潮水又似飞蝗一般。 腾起漫天的烟尘遮蔽青天白日,漫地人流覆盖山野,看地人心直颤两股战战……
“怎……怎有这般多的灾民?”李二本就不是能够在大场面之中镇定自若的英雄人物,一见这么许多的人流正疯狂的前涌,脑袋登时便大了三圈,很是语无伦次的说道:“苏……他们……怎么这么多?”
苏轼也不曾回头便晓得是新任的巡风使李二李驸马到了的,毫不理会李二没有任何意义的问话,扯了嘶哑的喉咙破锣一般的呼喊:“后退……后退……再往前者本官便是要开弓放箭……”
但见城下人流潮水一般,缓慢而又沉稳的一点点kao近!
前排人众的面目亦是依稀可见,面貌苍老者有之,样貌幼小者有之,无一不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麻木的脸上不见半分神色,茫然的随了人流kao近。 其中几名穿了红火滚裆裤的汉子极其惹眼,便似灰蒙蒙的海洋中一抹跳动的火焰,赤裸了膀子不住的高跳大叫……
“再往前半步,便是要放箭的……”苏轼已是声嘶力竭,右手高举,但凡那些个汹涌的流民再要kao上前来,定然是要射杀。
“苏……大人,不能放箭的……”李二亦是大声叫喊,唯恐苏轼右手一落便是箭矢齐发,也不晓得下面那些个饥寒交迫的灾民会死伤多少:“苏大人。 万万不敢放箭地呐……”
苏轼面色坚定看也不看李二一眼,右手依旧高举。 弓箭手虽是引弓而待,却是全然没有军人的那种决绝果断,面色犹豫,似乎从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苏轼的手掌落下之时放箭……
城下的饥民完全就是无视城墙上的弓箭一般,拥挤到了护城河边儿上……
苏轼叹息一声:“收了弓箭,昼夜巡查。 一有动静立即报我。 ”
其实苏轼也不过是要摆个样子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真的要放箭射杀城下地饥民。 见武力恐吓无效,亦是无奈。 还在徐州城墙高池深,只要闭门不纳,便是有千军万马来攻,也不会轻易破城。 何况那些个饥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城器具,基本算是手无寸铁,也不怕那些个饥民真地攻破徐州。
见苏轼并非是要真的射杀灾民。 李二悬了的心思终于放下:“苏大人原也不必牵挂,徐州城如此的高大,但要关了城门,这些个饥民便是万难进来。 只是朝廷的旨意好似是说要赈济灾民,为何苏大人却要如此的将灾民拒于城外?”
如果是苏轼恐惧数量众多的灾民入城闹事,大可以开放了府库,在城外搭建粥棚以为赈济……
苏轼微微摇头:“此间事不为驸马所知也,此次相见。 驸马已是钦差,便是到府衙之中详谈地吧……”
苏轼苏大才子的官邸之后便是私宅,安住了其妻王氏等人,但见绯罗缴壁,紫绶卓围正中的大花厅前分有两块打的戒石,分书“慎言”“慎行”立于阶前。
慎言慎行之语和苏轼放旷疏狂的风流大不相符。 以苏大才子的禀性想来是不会慎言慎行的,想来乃是前任官员所留。
“老爷,厅里已经备好了饭食……”说话的乃是个二十几岁地妇人,云鬓玉容红袄罗裙,眉如嫩柳,香肌赛雪,真个是有几分颜色。
“好生的收拾停当,我与钦差大人要好生的畅饮……”苏轼对李二笑道:“驸马当世才子,哈哈,好生畅饮才是。 ”
那女子听得面前的年轻人就是钦差大人。 款款上前很是得体的蹲身问福:“早便听我家老爷提及驸马爷爷的名头。 今日方地一见,妾身有福了。 ”
若是旁人的家眷。 自然不为外人所轻见,苏轼却是个疏狂的,也不怎的看重那些个世俗的理法:“驸马身为钦差,我本是应当出城三十里相迎的,奈何方才的情形驸马也是亲见的,实在拖不得身子,便在家中备个家宴,为驸马接风洗尘,我这内人不仅烧的一手好川菜,本地菜式也学个七七八八……”
李二这才晓得眼前年轻貌美的妇人便是苏轼之妻梅州王氏,躬身为礼:“甚地钦差不钦差,我与苏大人本就是熟识地,苏夫人不必见外……
”哈哈,便是喜欢驸马这般的脾胃,来,来,来,入座……“苏轼右手虚引,示意李二坐了正位:”唤惜眉出来与驸马陪酒。 “
片刻功夫,苏轼买地那小萝莉惜眉便是出来,虽隔了两年,身子长高了一些,依旧是那般屈屈偎偎的倾颓模样,。 着了个绣水纹的绒裙,却不着胭脂花红,峨眉淡淡,瘦瘦怯怯,低声细语的给人见礼:“奴奴见过老爷,见过……”
“当朝驸马,钦差大人。 ”
惜眉看李二眼熟却不晓得应当如何的称呼,听得苏轼的介绍,明白李二是个大人物:“奴奴见过钦差大人。 ”
想来这惜眉也是时常的伴人吃酒为乐,低眉顺目的坐在李二身旁,十分的乖巧模样。
李二很是佩服,佩服苏大才子竟然能够在自己夫人面前如此的展lou“红颜知己”,想想自己实在没有这份本事的。
“我此次前来苏大人想是知道的,便是为了淮南灾民之事……”
“哈哈,晓得,徐州却非是淮南,我徐州更不曾受灾,亦不曾有灾民……”苏轼哈哈的笑了,举起琉璃盏子笑道:“此间本是家宴,不言那些个朝廷弄个大事。 驸马畅饮便是!”
过了徐州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淮河水域,徐州本就不算是淮南,也没有受灾。 苏轼这般个说辞实在算不得无视民生疾苦,不过徐州乃是淮河以北地第一重镇,在李二“以人为本”的观念之中,就算是徐州没有受灾,也应该是大兴赈济之事的:“徐州虽算不得……”
“来。 来,来。 胜饮……”苏轼将盏子里的酒浆一饮而尽:“驸马与我真个是熟识的,遥想当年在那阳谷,驸马伴是展lou才情,真个是语惊四座的,今日怎这般的絮叨?往日里地豪情何在?”
苏轼哈哈大笑之中,李二却真是笑不起来的,一想到城外那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地灾民便是心如火焚。 哪里还有吃酒的心思哩!哪里还有当年诗酒论文的豪迈?
端了端那盏子便又是放下,那小小惜眉还是乖巧的举杯:“钦差大人怎不饮的哩?奴便待大人吃了这盏子的吧。 ”
惜眉勉强的将那大盏子酒浆吃下肚子,为酒意所撞,登时便闹个脸面飞红,苍白地面色添了两朵红晕,掩口不住的咳嗽。
“驸马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我……我今日染了风寒,还是少吃酒的吧……”
苏轼哈哈大笑:“尝尝夫人烧制的彩珠牛宝,此物颇有些火性。 最是滋补男子的身体,《内经》曾有言……”
李二也顾不得听苏轼的言语,勉强食了几箸徐州有名的彩珠牛宝和地锅子鸡,却如同嚼蜡地不知其味,心头几个来回,终于问道:“苏大人为徐州父母。 徐州有是一方大郡,想来积蓄颇多,为何不开了府库以为赈济?”
苏轼看李二直是挂牵赈灾之事,也是放下盏子,叹息一声:“驸马真个以为我苏子瞻是那坐视水火之人的么?淮南天灾人祸,子瞻频临淮北,自然将灾民苦难尽收眼底,亦是心中疼的甚了,前番徐州已经输出粮米四千以为赈济,府库之中虽略有盈余。 却实在是再不能开的!”
徐州一方大郡。 世代经营直辖府库又有盈余,李二实在想不通苏轼为何将万千灾民拒于城外。 甚至不惜以刀枪相向,却不肯开仓放粮赈济饥民。
“为何开不得府库?个中有甚的缘由不成?”
“驸马悲悯灾民,我苏子瞻难道不是如此?莫说我徐州,便是颍州海州甚至是京师亦不为赈济,非是不赈乃是不敢也!”
“不敢?”李二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不敢赈济灾民”地说法:“难道朝廷不许……”
李二很快否定了这个十分“荒谬”的想法,莫说大宋,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的农耕文明无不把土地和人口当成最为基本的国家基石,“社”者民也,“稷”者地也,此二字之重要尤在君王之上,大宋朝廷就算是混账到了极限,也不可能颁下”不许赈济“的旨意。
”两淮水患,饥民万千,前番往徐州逃荒之饥民也有不少,我亦是如驸马所想一般的开了府库设了粥棚以为赈济……”
“只不过月余的光景,灾民便是蜂拥而至,四方饥民齐齐的涌至徐州。 如今徐州城外饥民已有三十万之数,此多为淮北之流民。 便是把徐州的府库翻腾个底朝天,也不可能赈济的许多时日。 淮南受灾最为严重,若真是赈济,泗州、濠州、寿州等地灾民必然闻风而动,灾民之数便是达到百万也不为过。 ”苏轼很是郑重地对李二言道:“百万之数呐百万之数,便是把我徐州城吃下也填不饱专门许多地肚子。 到那是饥民不得食,稍微有一丝半点的火星,徐州便为齑粉……”
百万!
百万!!
百万饥民真地叫李二忍不住打个寒战,城外三十万灾民已经是铺天盖地,看得人心头震撼。 若真是开了徐州府库赈济,四方灾民闻风而动之下必然齐齐的来到徐州!若是达到了百万之数,徐州便是勒紧了裤腰带能够赈济几天?
恐怕是真的如苏轼所言的那般,就算把整个徐州填进了灾民的肚子也是喂不饱地呐!抱了活命的心思来到到徐州的百万灾民得不到赖以为生计的保命吃食,不难将固若金汤的徐州踏为齑粉!
李二不由得黯然。 苏轼为徐州太守,自然是有责任护卫徐州的周全。 只要关了城门也不怕城外的饥民进来,徐州可保万无一失。
然城外怀了希望前来地两淮百姓呢?他们又能如何?眼看着天候已是渐渐转凉……
李二真是不忍再往下想的!看苏轼与李二俱是神伤,王氏有意缓和气氛,笑道:“听闻驸马才情绝世,年纪轻轻便是名满天下,妾身虽不曾去过京师。 亦是时常地听闻驸马的好大名头。 老爷更是大赞驸马的文采,说驸马的才情宇内无双。 尤为难得之事便是征战西夏,莫大功勋却是为一女子,此情此意最为妾身所敬仰,想来驸马此般情谊,必然是有许多红颜绿鬓相伴左右的吧?”
王氏本为苏轼小姨,苏轼发妻亡去之后便“就亲”成了苏轼的夫人,也见多了苏轼和来往才子的风流勾当。 想来李二身边也少不了许多貌美才高地女子。
孤军征战西夏为的便是春娘,一念及此,李二和苏轼二人俱是不由自主的面色古怪。
苏轼本是弃了春娘的却为李二所拯救,想苏轼苏大才子文采盖世,大宋无出其右者,对待女子的态度实在是其一大疵,未免是此人一大为人弊病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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