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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蕊蝶还忆得那天雷地火的么?”李二极力的压低声调,口音沉重的叫人窒息!





驸马传 第278章 是何居心
天雷地火之威宇内无匹,早已轰传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毁灭一切的力量早已经成为恐怖的代名词,李二轻声说道:“我便是把那天雷地火的制造之法传于蕊蝶……”
想那天雷地火的支取之法乃是上天惩罚世人的仙家利器,威力非世间万物可以稍微抵挡。 素来便有万千之人用尽重重手段,巧取豪夺的妄图得到那掌控天雷地火的法门,无论局面是如何的凶险,恩公亦是从不曾吐lou半字!
如今恩公要将这保命的法门告知与自己,蕊蝶心头剧烈震动,伏在李二身旁跪拜以为谢意,感激恩公对于自己的绝对信任。
“蕊蝶需要记得,这个法门足以毁灭世间万物生灵,一轰之下便是天地色变,江河倒流!万不可叫任何人知晓……”
此物为恩公保命的基础,蕊蝶紧紧咬住嘴唇,暗暗下了铁一般的心思:纵是粉身碎骨身销魂毁,也要保守这个比天还要大的秘密!
一直以来,蕊蝶便是为自己口不能言儿深深的自卑,无数次的在心底暗暗的哭泣,哑子的苦楚又有哪个知晓?此时此刻,蕊蝶忽然有个很奇妙的想法:原上天将自己生为哑子是有安排的,或许就是为恩公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吧。 此等秘密便是春娘喜儿等人也不知晓,如今恩公将自己视为最最亲密之人,告知与己那天雷地火仙术的掌控之法,便是生生世世不能言语也是值得!
哑子虽是永远也不能与人交流。 蕊蝶却是无怨无悔。 蕊蝶自认此生此世根本就不须和旁地人沟通,只要恩公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理会那些个蝇营狗苟的旁人坐甚?没来由的沾染些世俗之气恐是为恩公所不喜的哩!
“此物威猛无匹霸道绝伦,稍有差池便要毁灭自身,不到万万不得已不可轻用,蕊蝶务要记下此点!”只因事关重大,那天雷地火实在不敢轻传。 便是对蕊蝶,李二亦是要千叮咛万嘱咐。 以要蕊蝶明白那物件儿的重要!
蕊蝶自然清楚那天雷地火的绝对威力,想那只有上天才地雷霆一击足可傲视任何的金汤要塞军马铁骑,令百万金戈心惊胆裂,无论如何威猛地战将不管如何悍勇的士卒,哪个敢当此一击?
掌控了天雷地火的仙术,便是掌握了天下万物生灵生杀予夺的大权,想来恩公是要做大事情的。 既然恩公如此的信赖。 能传以此术,蕊蝶自然是愿意为恩公马前之卒子,但有所命,必然以那神器屠戮天下,杀尽恩公不喜之人。
世间人还不当杀的么?蕊蝶已经见过太多肮脏势力地嘴脸,尝过太多人心的险恶!人世之间实在是苦难忒多。 便是杀尽了天下,血染了山河,那也是应当的!世间之人早已经为蕊蝶看的猪狗一般的肮脏。 唯独李二这个恩公才是至纯至净至高无上!李二平日里看到蕊蝶,都是十分的可人百分的乖巧,哪里会想到蕊蝶心里已经有了此等的转变——直将世间万物生灵看地蝼蚁一般轻贱!
蕊蝶之变虽是剧烈,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起身哑子少女早就开始蜕变的,李二只看她善良美好的心灵和苦难的出生。 根本就不曾料到蕊蝶心里已经变的是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如今的蕊蝶真个是到了悬崖地边缘,随时可能跌下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天下地上,能够叫她悬崖勒马挽救蕊蝶于最后时刻的人也只有李二一个。
对于蕊蝶来说,或许只要裂人员句话,就完全可以将她那已经开始走向分裂的心理完全的纠正过来!
可奈何呀可奈何呐!二人的交流多为心灵之间,从不曾说甚具体详细的东西,又如何能够纠正蕊蝶已经偏激准确的说是已经完全变态的心理?
起身蕊蝶的心理真个是走了极端的,爱地极端,崇拜敬仰地极端。 如今又和心目之中最为崇敬爱慕的恩公有了肉体上地欢愉,蕊蝶和恩公真个达到了同体同心的境界。 那种极端已经达到了极限。 所以还没有爆发只不过还没有出现导火索罢了。
其实能够在蕊蝶心中引起波澜的也只有李二罢了!若是李二真的有了甚的一差二错,哪怕是个小小的火星儿。 也必将为蕊蝶燃烧成为毁灭天地的熊熊烈焰!
言明了那“神器”的重要,李二便是将制造之法悉数告知于蕊蝶,并且一再的言明那物件儿一定要在自己指导之下炼制,万不可私自作为,:“非是信不准蕊蝶,实在是那东西的炼制过程十分的凶险,若是我不在你身旁时候,万不可炼制……”
想那天雷地火本是仙家之物,也只有恩公这样的天神才可以炼制,蕊蝶自然不会违背了李二的意思去私自炼制,前番长平公主偷窥天机,上天震怒便是前车之鉴。
一夜无话。
果然如李二所预料的那般,淮南之事在邸报之上刊载之后,市井乡野无不哗然!
“圣人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如今淮水泛滥已是许多时日,朝廷赈济不见,官吏贪墨,百姓哪里还有个活路哩?”
“怨不得好好的太平百姓不做,偏偏要做那杀官的反贼,原是给官老爷们逼的。 驸马爷爷说的可好哩,这便是叫做官逼民反……”
“没了活路还理他做甚,左右是个死,不如效那大汉高祖皇帝力抗强秦的模样,说不准还能打出一片天下哩……”
“你个做死的贼囚根子,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儿也敢说出,若叫旁人听去,说不得又是天大的祸事呐……”
大宋虽然不似满清那般大兴文字狱,虽然言论是自由了许多,如此这般“诽谤”朝廷,公然叫嚣“反叛”的言辞也是极其危险。
“嘿嘿,怕个甚哩,没看清楚邸报的么?驸马爷爷都说淮南的是义民,杀官杀的有理,便是又了祸事也是驸马爷爷先扛了,俺不过是学了爷爷的言辞罢了……”
李二一篇淮南水患之文真个是xian起了莫大波澜,气愤淮南官员者有之,怜惜淮南百姓者有之,为淮南那些个“反贼”叫好的也有不少,更多的却是不敢胡乱的发表评论,只是私下里悄悄的议论:
“这邸报所言对朝廷未免忒也不敬,淮南之事还是……还是要和朝廷商议了的,如何能够这般大张旗鼓的刊载在邸报之上?”
“淮南之事本是庙堂之策方可平息,市井小民晓得了又有甚的效用?不过是使得民心浮动,朝廷愈发的不好作为罢了。 驸马这回刊载之事实在是欠妥,亦是将朝廷置于水火之上……”
“只怕诸位不晓得吧?驸马和朝廷本就是有些个罅隙的,我看是寻了这个由头在和朝廷为难罢了。 反正驸马也是占了为民仗义直言的名义,想来朝廷也是莫之奈何……”
“嘘……此等国事乃是官家于打老爷们在庙堂的算策,非我等升斗小民可以妄议,还是少说为妙……哈哈,听闻兄台前番梳笼了个好粉头,想是花费了不少的银钱吧……”
人们在议论淮南的天灾人祸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李二和朝廷之间的隔阂,于是衍生出了许多五花八门而又稀奇古怪的说法,最为夸张而又耐人寻味的说法却是大言李二是辽国的金骑驸马,此举意在浮动大宋的民心士气,以为契丹人南下减少阻力……各式各样的说辞暂时还传不到李二的耳中,即便是听闻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传闻,也不会十分的在意,若是真个和市井间空穴来风的种种臆断说辞较真,才是最明智的。
神宗皇帝却是怒极!真个是怒火上撞的!
前番刚刚派遣大宋朝几乎半数的兵力北上抵抗辽人,大战还不曾展开,后院便已失火!
淮南水患之事神宗皇帝真是知道的,当然皇帝本人所知晓的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淮水两岸三路遭逢洪水,然朝廷根治淮水之举卓有成效,量不足为患;各府各州倾力抗灾,毁损亦可受之,今岁民生些许凋零,来年必复……“
地方官吏都明白已经实在掩藏不主淮南之事,用了“大事化小”的方略,将淮水灾害说的无足轻重。
神宗皇帝并非是那十分混用物能之辈,多少也明白些地方官吏的伎俩,晓得淮水之天灾断然不会如下面所奏报的那般“无足轻重”。 然今年去岁接连的整治淮河,甚至掏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大力根治淮水,必然是打有效果,想来灾情也不会如何的严重,于是命徐州从府库调拨粮秣淮北,淮南则从扬州、寿州等地调集物资以为赈济。
“淮南本为朝廷治下,朕视天下子民便是一般,淮南天灾更是心焦如焚!朕在大战时候依旧抽调财力物力赈灾,用心何等的良苦?朕行的是“暴政”?朕是桀纣还是隋炀?”神宗皇帝看了那邸报上“义民锄贪官而抗暴政”的言语,一跳三尺的厉声叫骂:“偏偏那李二却不是个识好歹的,不去北地为国效力朕也就不与他计较的,偏偏煽风点火的夸大灾情,其……其到底是何居心?”




驸马传 第279章 长平与蕊蝶
神宗皇帝这话可真是说的极重了,“是何居心”四字所含之意不言自明,通常皇帝在用这四个字来评价一人时候,说明那人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无论李……驸马是何等的用心,官家这般的直白说出,终究是lou了喜怒,为君王者不当如此的。 ”还好这是延福宫,若是在资政殿上当众的如此言语,群臣必然生出许多的揣测之意,老太后一粒一粒的数着乌檀木的佛珠,轻声细语的言道:“驸马此番言论是有些个不合时宜,
终究是心系黎民其情可嘉……”
“太后,此番非比寻常,前方战事所需银钱粮秣便如流水一般,花费弥多,次等情形之下,朕亦赈济淮南不少。 然那李二却大言朝廷无视民生,甚至以暴政而论朝廷,叫人如何能够……”要说没有赈灾之举,李二还真是委屈了神宗的。
“官家的心思我自是明了,然不便此时于驸马争执,一来士气民心浮动不利前方,再者若是与驸马理论,市井间必然会起更多的风言风语,甚么“阻塞言路”“穷兵黩武”的话儿也不会少……“”
“但能收复的北线,便是有些个谣传又是何足道哉!”神宗皇帝从来就是个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心里一直念叨的还是成千秋大事,一举击败契丹!“其实此事也不难为,只要官家下道旨意。 命得驸马南下赈灾,一者可使各种谣言不攻自破,再者可将驸马调离汴梁,也是好了许多的麻烦,此等一举两得……”
“今岁秋赋已是提前征收,无论朝廷还是地方都是府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大地力道来行赈济之事。 只能等两浙路福建路的秋赋下来……”
“呵呵。 官家着相了,与两淮相比较。 北线战事才是紧要。 朝廷只要驸马前去赈灾,再然是要驸马自行筹措赈灾之物,若是赈济不力需怨不得朝廷,也好叫驸马晓得民生一事之艰难。 若是……”
神宗皇帝立刻明白了这个法子的妙处:“这便下旨,若是那李二再不奉宣调,也就没有了脸面再来编排朝廷!”
“淮南之事已是激起民变,朝廷断然不会坐视。 相公既是将此情公之于天下,已堪其力,实不好有太多挂牵。 ”春娘的身子已是十分的臃肿笨拙,性子愈发的坦然恬淡:“想来朝廷也是做了布置的。 ”
民生多艰,自古皆然!李二暗暗叹息一声,如何能够不明白春娘地心思:想来再也过不了多少的时候,便是要诞下孩儿,自是不愿李二为了这事情再闹出甚地事端。
自己无有职权官位。 纵有悲天悯人之心也无救人回天的手段,想来春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能等待朝廷有所作为吧。
毕竟自己不是已经成就霸业宏图的打人物,很多的事情还是做不到的。
此时此刻,李二心头恍恍惚惚的竟然想道了“霸业”二字,只不过是个闪电般地念头罢了。 旋即暗笑,想自己和朝廷里的那些个人物相比,实在不如,还想的甚么王图霸业!
看李二神色苦闷,春娘便是晓得他在为淮南之事忧心,也是为了冲淡李二的忧虑,拉了他的手儿放置在自己小腹之上:“想来到了酉月初旬的时候,便是要临盆的了,还是安稳些的好。 婆婆早就为孩儿取好了名字,便是唤做李正铁地……”
“李正铁?”李二微微一愣。 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 这名字也不是如何的高深雅致,却是包含了母亲的深意:不过是希望未来的孩子能够身强如铁。 再不似自己这般文弱。
若是春娘生下个女儿,还能唤做这个名字么?最好还是用“芬”“芳”“淑”“贤”一类的女子常用名地好哩。
春娘笑道:“婆婆早就说了,若是真的生个女儿,还是唤做正铁的名字……”
李二大笑,想来母亲是希望未来的女儿和她老人家一般,生的人高马大结识健壮:“哈哈,母亲端的是个好心思,若是生个女儿出来,便如母亲那般才好,也能自食其力做个乡野小民才好。 ”
母亲的一生终究是比那些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的千金大小姐要充实的多了。
看李二神色缓了许多,春娘浅颜娇笑的偎了:“相公也是每多辛劳,许久不曾宿在房中,不若……若咱们夫妻团圆一回……”
春娘声调愈发地轻了,呢喃着伏在李二肩上,面色桃红二目含春,十分地风流模样。
李二百般温存的将春娘地身子小心放平,悄声言道:“春娘的身子忒也重了,实在不好再有夫妻之事……”
春娘拿了李二的手掌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摸索:“相公感觉得道孩子在动弹的么?”
春娘的肚皮已是鼓胀的厉害,早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平滑,隐隐可以感觉纵横交错的妊娠纹路,李二煞是沉稳的言道:“却也是应当依了春娘的言语,好生的稳当了才是的。 ”却说次日,同样“重了身子”的长平公主挺了个大肚子喜滋滋的过来。 进得门来便是大声叫喊:“驸马的呐,真个万千的喜事哩,新的驸马府已经完工了的,咱们过去瞅一眼的吧。 ”
“盖的还真是快当哩,我定拣个打的房子来住,”喜儿闻得有了新的府邸,欢喜的甚么似得,也顾不得理会旁人,拽了长平公主的手儿不住的央了:“咱们快去看的吧,挑个好的房间于我,定要最大的哩……”
喜儿地脾胃愈发的象了长平公主,李二正是无奈时候。 已经为妹子拉住,不住的叫嚷要去看新房子。
待到了真个要去看房子的时候,喜儿却是慌慌张张的开始打扮,几乎翻腾出了所有的头饰,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合适不合适,将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挂个海海满满,光是手镯就带了三幅:“我地那个百褶的裙子哩?就是走金线地那个……”
“妹子。 你们是去看房子,又不是去赶庙会。 打扮作甚?”李二很是不能够喜儿的行为。
“哥哥你可不晓得,我还有老多的好看衫子,难得出去一趟,自然要穿的齐整,好给外人看看……”
李二愕然,小丫头不仅贪财,而且还学了爱慕虚荣的毛病。 越发的没有以往清纯秀丽了!
喜儿将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炫耀一般在李二面前转个圈子:“哥哥,你说我好看了不?”
若是个三几十岁地夫人做这般装扮勉强还可以说的过去,喜儿身材幼小面色稚嫩也做出这般贵妇人的模样,说不出的古怪,李二也是随口哄她喜欢:“好……看……”
“好看便好,咱们走的吧。 ”
“你们尽管去看,我却是不去的了。 ”
“怎?驸马不去看看的么?”长平公主很是诧异的问了李二。
“左右是些房舍罢了。 能够遮挡风雨也就是了,你们若是喜欢便自去看了,我还有些个事情。 ”
李二不去,长平公主未免也有些意兴阑珊,淡淡地说道:“我也是有些个乏,也不去了。 喜儿妹子便是去看看的吧,我派人手领了妹子去看看……”
喜儿也不管三七二十八,十分欢喜的前去看自己心目中的大房子。
屋中之剩下李二与长平公主二人,一时极其的沉闷,都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不晓得能说个甚么……最先开口地还长平公主:“春娘想是要临盆的吧?”
“快了,公主……也要注意些……”李二一语双关。
长平公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琢磨了好半晌子也不晓得如何开口言明“假孕”之事,心中几番来回,终于要直言道破:“驸马的呐,有个事情实在是不好说的哩!”
看长平公主面色扭捏。 转而现在出果断决绝的神态。 晓得她是要说明怀孕的事情。 终究是夫妻,也不想她太过的难堪:“公主有话便是直言无妨。 你我二人还有甚不好说的哩?”
长平公主将心一横,抬起头来,以目视李二:“其实我于春娘本是不同……”
李二正在等待长平公主地下文,准备做个比较高地姿态随口呵呵一笑揭过此事,奈何长平公主忽然打住不再言语。
却见蕊蝶满面欢喜之色的过来,蹲身给李二福了一福,竟然毫不理会旁边地长平公主,径直站在李二的身侧。
蕊蝶已经毫不掩饰对于李二的依赖之心,便是半刻也不想离开恩公,自打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便是愿意时时刻刻的伴在恩公身旁才感觉到踏实,一时半会的见不着李二也是心焦。
长平公主本是已经打算说出怀孕的实情,不想蕊蝶也不奏报的进来,毫不客套的戳在李二身后,心中甚是恼怒:“驸马未免忒也心善了,下人终究是下人罢了,便是不能娇惯的,如这丫头一般的随意乱闯忒也没有了规矩的……”
李二暗暗发笑,知道长平公主是气恼蕊蝶的突然闯入,轻笑了说道:“蕊蝶暂且回避回避,公主与我要说几句体己的话儿。 ”
蕊蝶闻得要自己回避,心头极是忿忿,便是天大的秘密恩公也告于自己知晓,偏偏你长平公主蝼蚁一般的人说些个无关痛痒的话儿也要自己回避!想来是那淫荡成性的长平公主要在青天白日与恩公那个的吧……
一想到恩公至纯至净天人一般,却要和长平公主这般的低贱俗人有肌肤之亲,蕊蝶便是针刺一般的心疼。
恩公说要自己回避,蕊蝶自然不会违背,蹲身给李二行礼,抽身而走,到了门槛 处忍不住的恶狠狠看长平公主一眼,目光如冰似霜刀剑一般的锋利……
刚好长平公主和蕊蝶二目相对,一见她如此恶毒的目光登时便打个寒战……




驸马传 第280章 我不放心
想那长平公主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为她打杀的下人也不知有几,从不曾惧怕过哪个。 却从不曾见过蕊蝶那般恶毒怨恨的目光,那恨恨的眼神便如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 心中毫无来由的一紧,猛然间打了个突,不禁的往李二身侧kao了kao……“公主这是怎的了?”
“方才的那个便是蕊蝶?”长平公主变脸变色的声音都是颤的:“这的是蕊蝶?”
“自然是蕊蝶,还能是哪个的哩?”
“好生可怖的呐!”
“可怖?”李二暗暗发笑,想不道长平公主这般嚣张跋扈之人也有恐惧时候,偏偏却是害怕乖巧伶俐的蕊蝶:“蕊蝶也是个可怜的,怎就可怖?”
蕊蝶对李二是无限的敬仰和绝对的依赖,自然永远也不会见到蕊蝶心灵之中疯狂恐怖的一面:“公主方才说到哪里了?”
“方才?方才说到哪里?我怎不记的了?”也不知为何,长平公主忽然感觉现在不该对驸马言明自己“假孕”的事情。
“呵呵,甚的事情这般不好开口的哩?”李二刻意的引导长平公主说出那事情,也免得她老是挂牵。
不想长平公主是铁了心思的不想言明:“实实是念不得有甚事情了,想来也不是甚的大事情,以后若是念起再来说过就是。 ”
“也好,公主甚的时候念地起了,便与我说道说道的呐。 ”
夫妻二人说话之间。 便有那天使来宣旨。 也不晓得官家是有甚的事情,想来是为了那邸报之事的吧。 若是如前番一般的朝廷要自己停止刊载淮南的灾情,拼的再用那单书铁券一回也要抗旨地。
打定了主意之后李二命人开中门设香案,香烛贡品摆个齐齐整整,稍稍整理衣冠来听那圣旨。
想来宫里的人事有了变动,这一遭前来宣旨地却不是那白白胖胖的天使,而是个年轻的太监。 模样甚是伶俐,也不似那老天使那般拉长了尾音的来“唱”圣旨。
这新上任的宣旨天使煞是干净利落的展开明黄绫子:奉天承运。 大宋天子诏:朕躬以凉德,虽临渊履薄,亦为上天见责,故有两淮之患,闻之甚切。 民不安业则社稷无泰,思黎庶之倒悬,故念精忠公恤民之善。 委以两淮巡风之职,以代为赈……念社稷之多艰,体黎民之苦寒,万勿却之……勉之,励之!”
李二想不到朝廷会让自己去两淮赈灾,还安排了个两淮巡风使的职位。 虽说圣旨里头还有“万勿却之”这样商量地口吻,李二却不想如以往那般的不奉宣调,毫不犹豫的接了圣旨。 说了几句“叫朝廷放心”“不辜负人民的期望”“不辜负圣人教诲”等等十分冠冕百分堂皇的“豪言壮语”,算是接受了这个“艰巨而又神圣的使命”!那些个宣旨的天使也不等精忠驸马送上几角“买鞋”的银钱,简单地行个浅礼便是离去缴旨。
“驸马真个是要到两淮的么?”李二素来便是不奉朝廷的宣调,如今却是十分痛快的接旨,长平公主颇有些意外。
“两淮灾情刻不容缓,我便是早就有了亲去的心思。 ”两淮的天灾已经转变成为人祸。 甚至酿成滔天巨浪,朝廷依旧这般地不加在意。 至于两淮能不能演变成“变天”的导火索,李二本不十分的再意,管他是江山易主还是改朝换代,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的局面基本是没有可能改变。 李二想的不过是百姓少遭些罪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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