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众人自然不会说是自己人先动手,纷纷做出义愤填膺的大义凛然模样:“不想那厮是个为官为宦的大老爷,那些个穿官衣儿地亦是一力回护于他。 根本就不听我等辩解。 只是听了那厮的一面之此,便上来锁拿,锁走了十几个人哩,定然是要受许多的皮肉之苦的哩……”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是天花乱坠,李二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这边这么许多的人手,那人势单力孤,如何能过来挑衅?定然是这些人于他言语不和这才大打出手。 虽是将那人打了,不成想人家是颇有些背景地。 出动官差过来拿人,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这等街头打斗之事实在是再寻常不过,那人虽是官宦终究不该如此地大动干戈。 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名头和那人打斗,无论如何也要帮手才是。
李二温言道:“大伙不必心焦,已叫人去治所,又不是甚的大事情,想来也不难办。 安心等待片刻就会有消息的。 ”
众人闻得李二已经开始疏通关系打通关节,自是大为欢喜,方才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变得信心十足:“我就说过的,咱们和驸马爷爷那是何等地交情,自然会有爷爷来出手的……”
“那是自然,想那泼才也不知道是甚的官职,竟敢和咱们驸马党人公然叫板,真个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哈哈。 那泼货一看就不是个成气候的,最多也就是个守城门的小吏罢了,爷爷一句话便能定他的生死,哈哈……有了爷爷于咱们出面,再有捣乱的过来,便如今日这般地乱拳打走。 哈哈,痛快呐痛快!”
李二大汗,自己不过是空担了个精忠公的爵位,无权无职,如何能够“定人生死”?
说话之间,无名小店的那小厮领了大票的人手过来,欢天喜地的赞叹:“爷爷真是好本事,好威望,小人去到那治所,亮了爷爷的手条。 那治所之人大话也不敢说一句。 顷刻间就把咱们地人悉数放了回来哩。 ”
李二暗笑。 那手条上有延安郡王的印玺,当今皇子延安郡王的名头对于那小小治所而言。 实在是天一般的大了,又不是甚的要犯大案,区区的街头殴斗,自然是见字如面,立即放人。
“大伙儿不曾有事的吧?”李二甚是关切:“有没有在治所里吃到苦头?”
“把他个娘的,我老牛是甚的人物?便说是驸马爷爷的兄弟,那治所毛也不敢动老牛一根,可不就是将老牛乖乖放出来地么?”牛杂碎本是极为惧怕地,进到那治所时候亦是两股战战,忽然就这么轻易的回转,晓得是李二疏通了关节,洋洋得意地便如个凯旋的英雄:“常山赵子龙长坂坡上杀个七进七出,我老牛也是一般的勇猛,治所里头也是走个来回,毛也不掉一根的,哈哈,这可不是吹牛的哩,我老牛的名头之怕是愈发的响亮了哩。 ”
众人亦是交口称赞:“驸马爷爷果然是义薄云天,真个是关云长再世的吧?”
欣喜之下,众人的牛皮吹的愈发的大了:“今日一战打出了咱们驸马党的威风,再有人敢来胡乱编排,便如今日这般的打了出去。 ”
“是呐,是呐,来一个打一个,两个打一双……”
“哈哈,那泼货喊了穿官衣儿的来,又能耐我何?咱们兄弟还不是站在这里的么?莫说是个芝麻绿豆的微末小吏,便是三阁六部枢密院的老爷来了,咱们也是不惧,哈哈。 ”
延安郡王看众人如此的回护李二,呵呵笑道:“驸马还真的是好手段,有这么许多人帮衬了,比我可是强的多了,在宫里连个替我说话的寻不见……”
李二也不曾细听延安郡王的言语,看众人说的愈发没有了边际,唯恐再说出甚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当了延安郡王的面前那可是不好的。
“诸位,诸位兄弟,今日之事便算是揭过了的,诸位对我李二仗义,李二亦非是那不晓事理的,无以为谢意,便请得大伙每人一壶下豆子一碟香豆子,带子面放开了的吃,今日我来会钞的。 ”
众人齐声称好,闹哄哄的收拾桌椅板凳。
一壶壶的下豆子上来,烈酒灌进喉咙,言语更热,气氛更炙!
“今日之事,多蒙郡王出手相助,便以此薄酒为谢意就是。 ”李二为坐在对面的延安郡王满斟一碗下豆子,擎起碗的一饮而尽。
延安郡王年纪虽小,在宫里也是时常的饮酒,只因宫里最讲究个尊卑贵贱,等级制度极其的森严,从不曾有人坐在自己对面如此这般的对饮。
李二自然是不会曲意的巴结这个小孩子郡王,也就模样了宫中下人那般的阿谀嘴脸奉承言辞,不卑不亢的敬酒。 那延安郡王环视四周,见众人大声吆喝着喝的痛快,全无宫里头那么许多礼节讲究,心中亦是畅快,端起酒碗:“怨不得驸马喜来此间,果然是别有些个味道的。 ”
这下豆子本是低劣的酒水,只因其价钱十分的低廉这才为市井中人所爱。 那延安郡王却是捧了玉盘吃饭端了金碗喝汤的皇家贵胄,平日里就算是饮酒也是吃那甘甜之属,从不曾吃过如此这般烈性的下豆子。 只饮半碗便是呛的连声咳嗽,喉咙里烧着了一团火苗一般。
延安郡王毕竟年幼,只怕饮不得如此烈性的下豆子,李二劝慰道:“此酒性烈,初饮者实在难以承受,郡王若是量浅,便少饮几许……”
若是李二不发此言,延安郡王须就真的是不饮了,少年人最是要强好胜,赵煦又是个不肯服输的脾气,也不答话,端其那酒碗秉住呼吸一饮而尽。
酒化为火在胸腹之中燃烧,赵煦脸面涨的通红,过了好半晌子才缓过气来:“这酒真是有些个冲劲的,此时才回味过来。 若说细密绵长便是无有,甘甜浑厚也和宫里的酒食差的太远。 仅仅是股子冲劲把了。 ”
李二微微一笑:“便是仅此一冲味,亦单独成一味道。 ”
“驸马甚是意思?”
“世间之味有八,辣、甜、咸、苦为四主味,酸、涩、腥、冲为四辅味,最是讲究是个君臣佐使相辅相成……这冲之一味本不为味,只因这股冲劲能使人振奋,激的麻木之心觉醒,这才自成一味。 奈何这个冲味最是不好把握,轻则无有感觉,达不到那种震人心脾的效果;若是用的重了,则伤人伤身,再不可用之……”
想不到这小小一碗劣酒李二亦成说出如此这般的奥妙道理,延安郡王愈发的认为李二身负绝情:“好言辞!好道理,驸马言这八位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不知这冲味如何生克?”
“冲这一味实在是不好把握,唯有味中之王辣方可为之,想那辣味本就有帝王气象,最能生冲,若是应用得法,则是相辅相成,味道更甚却不伤身。 克冲者甜也,若是一味的沉溺甘甜软红,则失了冲劲,纵是勉强有些冲的味道,未免无有真正的冲劲,绵软无力如何还有冲的劲道?”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帝王气象!相辅相成……”等等言语在小小赵煦心中激起莫大波澜,好半晌子脑海之中才整理出一丝头绪,压低了嗓子道:“驸马真个是好才学,今日之言也只有那隆中对可与比拟。 以驸马之意,我大宋国事是当用冲的了?”
李二汗流浃背,这赵煦的心思未免态大了吧?如此的年纪竟然有这般的心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延安郡王本以为李二说出这些大道理是在刻意的提点自己,看李二不语,当即心领神会,压低了声调:“驸马果然心思缜密,我还是冲动了些,此情此景如何能说这般的大事?哈哈,驸马随我来……”
驸马传 第273章 为的是什么
从那无名小店出来,外间天色已经是昏昏沉沉,西方天际红云渐没,东天树梢玉兔方生,延安郡王牵了李二之手拐过街角。
李十分诧异:“郡王意欲何往?”
赵煦微微一笑:“驸马去了便是知晓。 ”
延安郡王双掌互击,街角处闪出一乘小轿,但见那轿也不哈腰下背,更不见如何的快速,却是眨眼之间便到近前。
赵煦笑道:“驸马请上轿。 ”
赵煦身份尊贵,本就不大可能如此这般的单身一人随了李二在市井之间奔走,暗地里有人保护也不足为奇。 若是暗中不布置几个贴身的侍卫保护,把那才是奇怪了的。
李二和赵煦并坐轿中,那轿子行的甚极,却是十分的平稳,丝毫没有寻常小轿的那种颤颤巍巍的感受。
不过多半盏茶的工夫,轿子落下,早有轿夫挑开帘子,赵煦搭了那人的手臂下来,以手虚引:“驸马请……”
李二下来,微微吃惊,此地既非王府又不是皇宫,抬头观望,但见一座不小的三层楼阁,匾额上书三个大字:鸣香隔,看那架势那是一间茶楼。
李二狐疑不定,实在拿不准赵煦来此作甚,难道是要来吃茶的么?
然赵煦如此做派,却不似是要来吃些茶水的模样。
李二的疑虑赵煦自是看在眼中:“驸马勿须迟疑,进去便知。 ”
赵煦在前。 李二在后,抬脚进了那鸣香阁。
大堂之中亦有十数的客人在饮茶水,前方一清瘦地卖话儿先生说的正是李二那《三国传》,已经到了精彩之处,忽然醒目一下:“周郎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公瑾闻之。 心中火气上撞,大叫一声金创崩裂跌下马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诸位爷爷听的快活,赏小人些许的茶钱……”
李二暗笑,原来说的是诸葛亮气周瑜的段子,难道赵煦便是来请自己听书的?
还不待开口发问,那持壶地小厮已是见到了二人,以惯有的长强长调大声地吆喝:“贵客到——了。 天字一房——招呼了!”
显然赵煦对这里是极熟的,拉了李二进到里间。
房间中桌椅齐备床榻安然,焚了炉香,一年近三旬的女子正是端坐,见赵煦进来,却不见礼,极是亲热的说道:“千岁来了呐,文先生这便过来。 ”
赵煦道:“我已见到文先生的。 武者可在?”
“武者在等千岁的哩。 ”
“这便去见他,姆娘迎一迎文先生,我与驸马便是先进去的。 ”
那妇人应承了,旋动床榻里侧地立柱,便是闻得“嘎吱吱”的连续声响,赵煦挪开墙壁前的屏风。 挑起悬挂的大幅字画,lou出一道门户:“驸马请了。 ”
机关消息、密道夹壁一类的东西虽是时常的听闻,李二却是不曾亲眼见过,想不到眼前的赵煦竟然在这茶楼之中布置了如此隐秘的所在。 望了那黑洞洞直通往下地密道,李二甚是犹豫。
不晓得里头有如何的安排,是否如那传闻中所描述的一般。 里头是不是满布陷阱机关?是否危机四伏?
看李二神色,赵煦便晓得他心中所念,呵呵笑道:“驸马不必多虑,随我来便是。 ”
赵煦拾阶而下,十分的坦然。 表现出与其年龄绝不相称的沉稳。
想来赵煦也不会对自己有甚的歹意。 李二亦是不愿在这小孩子王爷面前表lou处怯懦地姿态,微微一笑随了赵煦进去。
方一进来便闻得身后机关之声再响。 那密道的门户已经关闭,里头不见半丝天光灯火,真个对面不识伸手不见。
李二台阶也下不安稳,跌跌撞撞的几欲栽倒,黑暗中觉出一双小手拉住了自己,晓得是赵煦。 如此这般的牵手而行,李二放心了许多:起码说明延安郡王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如此的牵手。
也不晓得这密道到底是如何个深法,便是下来百十级台阶的模样,倏然往左手一转,又是三二十级的台阶,再转时候已经觉出不再往下,而是平坦的道路了。
前端渐渐lou出微光,隐约可见有十几间的门户,赵煦伸手推开其中一道,眼前猛然光明。
亮闪闪的灯火照耀地如同白昼,已经习惯了黑暗地双眼一时间不能适应,以手掩目的过了好半晌子,双眼才得视物。
“见过郡王千岁。 ”一精壮地皂衣汉子起身见礼。
“武先生不必多礼,”赵煦微一摆手,十分大人气的坐了下来:“我来与你引荐……”
“呵呵,想来这位便是声名赫赫的精忠驸马了吧?”那汉子原是叫做武先生的,也不见如何的高大,却是十分的精壮,身上肌肉虬结将皂色劲衣撑的满满。 眸子中精芒闪动,颇为睿智勇武的模样。
“呵呵,洪先生如何得知便是驸马?”
“时常的听郡王提及驸马之才,大言驸马可以信赖,想来此等隐秘之所在郡王是不会再带旁人过来的。 想来能得郡王信任之人也没有几个,除却文先生与我,驸马当算一个。 看这文文弱弱的模样自然是驸马无疑。 ”那洪先生道:“小人武洪,江湖人称武者的便是,久仰驸马之名,既同为郡王麾下,也不必客套,驸马坐了的吧。 ”
赵煦笑道:“驸马本非江湖之人,武者的名头许不曾听闻,却是有个别的名堂,唤作“披靡将军”地。 足见其勇……”
武洪笑道:“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胡乱称呼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
虽是说着“不足挂齿”,却掩饰不住武洪面上得色,显是对这个“披靡将军”的绰号很是自豪。
李二道声幸会,解释道:“原来武先生是与延安君王早就相识的,我识的君王时日不久。 算不得在郡王麾下,也就是平日里郡王颇多照应而已。 ”
李二已经看出武洪是延安郡王赵煦贴身的家臣。 亦或是心腹,听他一句“郡王麾下”,晓得他把自己当成了延安郡王“党羽”,急急的开口表明身份。
闻得李二说和延安郡王只是“普通地朋友关系”,武洪微微一愣,看赵煦一眼。
毕竟这个隐秘的所在是延安郡王地核心,只有极其忠诚可kao之人才能够进来。 想不同赵煦为何把“普通朋友”关系的李二领了进来。
赵煦呵呵一笑:“我与驸马也算是有些个交情的,驸马对我颇多指点,也算不得外人。 ”
仅此一句,便是表明了李二的立场,虽不是延安郡王死党,却是亲近之人。 武洪爽朗的呵呵一笑:“早便听闻驸马的绝世才情,不仅文章做的空前绝后,更是兵法大家。 能得驸马之助。 自然是一强援。 ”
李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延安郡王拉帮结派自然是有所图谋,以其身份联想开来,不难想出他地野心是甚么。 不过李二很是诧异,无论赵煦如何的少年老成,终究还是个孩子。 如何能够做的大事?无论如何,李二也不想卷进皇家的种种是是非非,起身微微一揖,十分诚恳的将自己的态度表述的明白:“原以为郡王殿下不过是个好学而又老成的少年罢了,想不到郡王亦是有如此……如此大地志向。 李二我本是一介草民,虽担了精忠公的职衔,想来郡王也是知晓我本无权,也不会发挥甚的用途。 李二愚钝万不敢卷进甚的是非,亦对功名利禄无心无意,郡王若是有甚的心思。 便不要再想我李二的了……”
此情此景。 李二地这番话说的可真是难听的紧了!武洪面上当即色变!
李二已经说的极是明白,断不会争名夺利。 也不会加入延安郡王的阵营!
延安郡王自然是有心拉拢李二,闻得李二如此直白的拒绝,甚是尴尬。 当即便要发作,一想便是神宗皇帝也莫能奈何于李二,立刻将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强笑道:“驸马说笑了,我哪里有甚的心思哩,只不过是仰慕驸马之能,便是要驸马为……”
“哈哈,早便听闻驸马淡薄名利,最是钟情笑傲山林之事,不然这世事早便是乱了的。 ”说话间,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一年近四旬之人,简单着件子直筒子长袍,随便挽了个懒汉发髻,摇一柄白纸扇,施施然进来,分明就是方才在大堂讲那《三国传》的卖话儿先生!
“晚生文定之,见过驸马。 ”那卖话儿先生将纸扇一收深深一揖到底。
李二急急地还礼:“文先生过谦了,李二年纪尚幼本为晚辈……”
“哈哈,自古学无止境达者为师,论地甚么年纪,无论才情智谋亦是兵家战法,驸马强文某百倍,哈哈……”文定之唰的将那纸扇打开,又是一揖!
这文定之心机颇多,最长地便是待人接物,缓和紧张的气氛便是他最拿手的本事,是个典型的军师型人物。
赵煦瞅见了说话的空当,故意的叉开话题:“文先生做那卖话儿的先生只是个幌子罢了,实则是个智绝天下的奇才,人称“醉卧山野,纸扇定天”,便是卧龙重生也不过是和文先生比肩罢了。 文先生与武先生素为本王之肝胆,文肝武胆不离左右……”
文定之再将那纸扇一摇,连连的扇动几下:“哪里算的甚么文肝,一介寒儒罢了,如何能够与驸马经天纬地之能相提并论……”
“呵呵,郡王真个是好心思,竟然是文武俱全……”李二唯恐他们再行拉拢之举,急急的说道:“李二我不过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不值得郡王……“
那文肝文定之呵呵一笑,纸扇再摇:“驸马是不是要说无心功名利禄,不愿为皇家鹰犬,却愿为山野狂生之语?”
“皇家鹰犬”之语若是旁人说出,只怕那武胆武洪和延安郡王当时就要发作,不过二人熟知文定之的本事,定然是要以非常之法来拉李二,自是等他下文。
李二也想不到文定之竟然说的这么难听,不过确实是说对了自己的心思,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那文定之看自己一针见血的的说中了李二的心思,轻轻坐在李二身旁:“我文某才情智谋虽不敢与驸马比肩,却也是很有些自傲的,亦是瞧不上那些为武斗米折腰之酸腐儒生,最是能够明白驸马的心思,不就是笑傲山林终老其间的么?逍遥山野何其的快活?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许多的事情知不可为亦要为之,驸马说是也不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对李二的心思,李二本身就是那风中之树,自然明白其中的苦楚。 也是早就有了笑傲山林逍遥快活的念头,正思索间便听得文定之言道:“驸马定然是以为郡王所图乃是那九五之尊的皇位,我等所好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声明,是也不是?”
延安郡王现在算是皇家长子,如此处心积虑的聚拢人才,拉帮结派的苦心经营难道不是谋取那皇位?以他皇子之尊还有甚么值得如此煞费苦心?
看李二不语,文定之就明白李二所想,定然是认为延安郡王有了谋夺皇位的念头,哈哈大小之下将纸扇接连开合摇动:“驸马虽是智堪天人,这一遭却是看错了的,哈哈……”
驸马传 第273章 你信吗?
“文先生何意?”李二看此间十分隐秘,显然是早就经过了百分精心的布置准备,如此这般的处心积虑,难道所图者不是皇位?李二是在想不出皇家贵胄还会有甚旁的企图:“看此间模样,完全不安是精心的准备过的……”
“哈哈,驸马所言差矣!”文定之的扇子愈发摇的厉害,仿佛不为扇风,只是那么摇晃罢了:“此间密室却非是我等所建造,乃是当年大汉时候隐帝为避祸乱而造。 汉隐帝刘承口继位时候难掌实权,内部纷争不断,又有契丹人随时到来,故而建造此等隐秘只所在。 后与负责建造密室的侍卫亲军指挥使反目,将侍卫亲军系数格杀于此。 从那时候,此密室再也无人知晓,我等也是偶然得知有这等的隐秘所在。 ”
听了延安郡王赵煦在一旁详细解释,李二方才明白这密室还真的不是大宋所建造。 文定之口中的大汉隐帝说的乃是五代时候的后汉政权。
后汉政权因乱而建,间有契丹人的数次征伐,契丹人甚至一度的占领了汴梁,可谓乱到了极点,其内部也是纷争不休,其末代皇帝建造密室也就不足为奇了的。
“以郡王万乘之尊,若不是有十分不方便之事,何须在此隐秘之所?”
“哈哈,驸马问的好,”文定之笑着反问李二:“驸马可知郡王排行?”
“天下人俱是晓得郡王为六皇子的。 ”
“郡王确是大宋六皇子,然驸马可曾晓得以前地那五名皇子?”
“不是说俱是夭折了的么?”
“夭折?”文定之哈哈一笑:“驸马也信此言?”
延安郡王赵煦忿忿的说道:“以前五位皇兄哪里是夭折。 分明就是遭了人家的暗算,中了jian人的毒手,这才身死的呐!”
李二来在大宋的时候终究是太短了,知晓皇家内部地秘闻还真个是不清楚的,只是知道大宋神宗皇帝以前地五个儿子早丧,如今的六皇子赵煦已经算是长子,具体为何接连五个皇子丧命。 李二还真的不晓得是甚的原因,听赵煦所言。 已经隐约的猜想到这里头一定牵连极大,静下心思的等待文定之说个分明。
原来早在熙宁元年时候,神宗皇子长子便染上一种怪病,身子逐渐的瘦弱,茶饭不思精神恍惚。 虽经名医调理也不过拖延了三几个月地时光便是身死。
当时医疗卫生水平低下,小孩子的死亡率也是极高,皇子的死亡本也算不得甚么太过惊奇之事。 在经过短暂的悲痛之后。 皇帝对二皇子的照料愈发的精心细致,请的饱学只士教授,满心的希望这个儿子能够长大成才。
不料过了几年,到二皇子稍微大些时候,竟然又是染上那种怪病,依旧是针石无效医治无门,同样地拖延了几个月便是夭折。
这一此神宗皇帝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调用大内高手秘密彻查此事。 叫人实在想不到的事情就此发生。
皇子之死还不曾差出丝毫的线索,神宗第三、第四子接连再染怪病,实在叫大宋皇室慌了手脚,后宫有儿子的嫔妃更是惶恐。
在一片阴影笼罩大宋皇室之时,众人也发现那怪病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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