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贵族丑丑
陆寻义点头:“不管怎么说,德王肯站在我们这边,是好事。”
墨白将德王的信看完,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就只是今天早上瞿府门前的经过而已,放下他的信,又拿出太后那边从张邦立手上取得的那封信。
陆寻义在一旁解释道:“这句话是楚若才在管家耳边低语的,没让任何人发现。”
墨白看完,平静抬头,问:“楚若才怎么说?”
楚若才从瞿国公府回来后,便来了明王府,又来接林定宇。
林素音先前就是去送林定宇,楚若才借这个机会,向明王府答复了,引瞿国昌出来的事。
陆寻义点头:“楚若才没对我们说谎,他的答复与信中内容一致。”
墨白看着手中的信,道:“去安排吧,等他们一碰面就动手。”
“殿下,瞿国昌已经死了,陛下也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把这件事再栽赃到林氏头上,还有意义吗?”陆寻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明王到底想做什么,不禁问道。
“有没有意义,要看南军是不是真心与我们合作,如果他们存心设计我,那就有意义。”墨白摇头。
“属下愚钝!”陆寻义依然没听懂。
“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能否有用还不知道。”墨白却只微微眯眼,没有多说,随即道:“你先去办吧,动手之后,再和宫里那三位通气,以免他们提前搞出什么多余的动作,被林氏看出端倪来。”
…………
从宫里出来,楚若才再次将林定宇送回明王府。
其间,他又一次求见明王,两人秘密商谈了一阵,楚若才告辞离去。
夜幕很快降临,因后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京城再次宵禁了。
当然,禁的只是普通人而已。
到了瞿国昌这个地位的人,谁能禁的住他?
城郊一座小院门前,五名禁军打扮的兵士,坐在马背上,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有一人下马敲门。
门开了,那人与开门之人言语两句之后,对着剩余四人点点头,四人才下马,踏步入内。
却也就在他们进去,关上门后不久,忽然院中一声咆哮惊响:“楚若才,你敢……”
这道雷音咆哮还没落地,便戛然而止。
随即数道惨叫声响,不一会,就见黑暗中十数名黑衣身影,从院中飞掠出来。
待被这动静惊过来的京畿卫赶到,这些黑衣身影已经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随后京畿卫冲进那间院落,不一会数匹飞骑直奔宫禁。
再然后禁军和内卫赶到,封锁了院落,不多时,便直奔林氏而去。
当夜,将林氏来京人员,统统拿下。
明王府门前。
张邦立下马,直接进了院子,不多时他又出来,身后多了一个人,林定宇!
“带走!”张邦立回头看了一眼明王府,随即挥鞭,打马而去。
城中动静来的快,去的更快。
当林定宇被张邦立拿走之后,城中又恢复了宁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刚才的动静,岂能瞒的过人,胡刘张三方的人听闻林氏被拿,当场受惊,立刻抱团要找国朝要说法。
当国朝只说他们涉及一起命案,正在调查,很快会给他们答复。
但胡刘张三方,岂能接受这答复,非要国朝立即放人,要调查可以,组成联合调查组,否则便让国朝放他们马上离京。
外面的动静,明王府紧密关注。
明王府中,墨白僵着一张脸,林素音站在他身前,急声道:“他人就待在明王府,什么事也和他没关系,你为何要让张邦立把他带走。”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已经和张邦立打过招呼,有任何情况他会先通知我,这事我盯着,你放心就是。”墨白安抚道。
“你实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定宇到底会不会有危险?”林素音不依,她不傻,张邦立亲自来明王府拿人,绝不是小事。
“就是城郊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一个国朝官员,这件事可能与林氏有关,你也知道陛下马上要登基了,发生这种事,又牵涉到南军,国朝不可能不紧张,所以才先拿下南军人等,以防万一。”墨白沉声道。
见林素音还要再问,墨白直接站起身道:“目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肯定,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林氏干的,国朝也不会轻动林定宇,这件事我会盯着,有任何情况,我马上通知你。”
说罢,墨白直接让宁儿将她带走。
林素音哪里肯走,就坐在正厅等着。
墨白也由得他去,见陆寻义出现在门口,墨白起身,林素音也想跟着上来,但见墨白皱眉,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没有办法,此时此刻,她只能指望墨白。
“王妃没事吧……”两人到了偏厅,陆寻义问候了一声。
墨白摆摆手,示意没事,随即看向他:“怎么样?”
陆寻义神色一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郑重道:“不出殿下所料,楚若才找了德王。”
“拿来!”墨白连忙接过信,打开来快速看了一遍,随后眯起了眼睛,冷笑一声:“果然是给我玩了一出将计就计。”
第661章 分析
宫里。
灯火下,胡庆言皱着眉,缓步朝着张邦立那边走去。
他走的不快,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阁老!”又一队禁军走过,有人朝他行礼,胡庆言也没看人,只下意识的点点头,便继续朝前走。
墨北川见胡庆言完全不搭理自己,不由微愣,随之追上来又喊了一遍:“阁老?”
胡庆言回过神来,也愣了愣,这才拱了拱手:“原来是北川将军!”
“阁老,可是要去见张总长?”墨北川行礼,随即问道。
“正是。”胡庆言点点头:“将军有事?”
“也是为这事来的,好叫阁老知道,我已经下令清查过禁卫了,再三确认,我军中并未少员。死的那五个禁军打扮的人,与我禁军没有任何关系。”墨北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胡庆言闻言,稍默,心中也隐约能够猜到他气从何来。
宫变之后,胡庆言就因调查禁军,调整禁军人事的问题,与墨北川搞的很不愉快。
主要是有些被调整的人,乃是墨北川最信任的心腹手下,胡庆言要动他们,墨北川肯定是不愿意的,曾主动找到胡庆言暗示这些人绝无问题,希望阁老能够高抬贵手。
可胡庆言本来就是刻意在动他的人,好试探明王府的反应,又哪里能够答应抬手?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就有了嫌隙。
今晚的命案又牵涉到了禁军,而且还和南军搅在了一起,对本就处境不算好的墨北川来说,可谓是祸不单行。
前面明王的事还说不清楚,如今若再证实他们确实和林氏搅在一起,那他这统领,可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生死攸关的事,墨北川不能不慎重,没有办法,只得低下头,再来求胡庆言,希望他能行个方便,让禁军也参与调查此事,如此能快速摸清情况,及时作出应对。
结果胡庆言没准,还是以禁军涉案当避嫌为由,拒绝了他,只答应调查一旦有所进展,就会马上和他通气。
这答复轻飘飘的,墨北川自然不满,可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心里却是憋着一肚子气。
胡庆言知道,墨北川这趟专程来找自己说这件事和禁军没关系,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苦笑一声,也没法解释什么,只得道:“这件事我知道了,稍后,我和张总长碰个头,尽快将此事查清,尽快下个结论,以还禁军清白。”
“如此就多谢阁老了,胡刘张三位大帅的人,现在不停在闹着要见陛下,还请阁老这边进度快一些,若再没个确切说法,我这边恐怕就招架不住了。”墨北川脸色并不好看。
“将军也知道如今局势,这件事涉及南军,目前还没查清楚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暂时最好还是不要惊扰陛下,以免再生波折……”胡庆言声音微沉。
墨北川闻言,却是默然片刻,随即道:“阁老也知本将的难处,这么大的事,本该第一时间就呈报陛下。若再压下去,我这边怕是到时难以向陛下交代。”
胡庆言瞥他一眼,随即缓缓道:“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胡刘张三位大帅那边,我去见过总长之后,就亲自去会一会他们,不会让将军为难。”
“那便请阁老这边快一些,告辞!”墨北川闻言,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胡庆言看着他背影远去,眉头皱的更紧。
稍作沉吟,不再慢吞吞,而是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便来到了张邦立的班房,张邦立的神情比胡庆言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眉峰紧缩。
关上门,两人相对而坐,胡庆言率先开口:“墨北川刚才找我了,他已经通过自查,确认了死者与禁军没有关系。”
“这么快?”张邦立闻言,顿时脸色一沉,眉峰更紧。
“禁军连番出事,之前牵涉到明王,如今更扯到军阀,这都是要命的事,墨北川又岂敢轻忽,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自证清白的。”胡庆言叹道。
张邦立深吸口气:“他怎么说?打算将这件事呈报陛下?”
胡庆言点头:“先前事情涉及到禁军,他心里没底,也就先压着这事,抓紧时间确认内情。如今确认了和他禁军无关,他肯定不愿再压下去,担上知情不报的罪名,刚才他来找我,就是有将此事呈报陛下的意思,我拦了一下,他没给我准话。”
说到这里,胡庆言抬眸看向张邦立:“你也知道,他现在对我们很不满。会不会报上去,我心里也没底。”
张邦立默然,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与禁军无关,故意瞒着墨北川,并不让他参与调查,就是为了用事情牵涉禁军,来牵制墨北川,让他暂也压此事,不会立刻上报。
他们三位辅政大臣,能管得了整个朝堂,却唯独压制不到墨北川头上。
墨北川官是没他们大,可在这宫里,他是直接向陛下负责的,墨北川如果一定要向陛下汇报,他们也拦不住。
张邦立沉吟片刻,随即摇头:“不管他了,他真要报上去,我们也拦不住。事到如今,很多事都不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庆言点点头,也没再多说,眸光微垂看了一眼张邦立桌上那已经堆起来的文件,沉声问道:“今晚这件事很诡异啊,明王府和南军究竟在这件事中,各自充当着什么角色,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不知总长可曾看出什么?”
张邦立也是摇头,脑海中将整件事情,又过了一遍。
事情脉络其实不复杂。
不久之前,京郊一座小院中突然发生打斗,现场动静很大,曾有宗师雷音爆喝。
附近执勤的京畿卫察觉赶到时,打斗已经结束,院中只剩下十来具尸体。
京畿卫查探发现,其中五具尸体身着禁卫军服,牵涉禁军,京畿卫不敢闪赚,当即封锁现场,并立刻上报宫中。
几乎就在宫里获悉此事的同时,明王府突然传信给他们三人,内容极为诡异。
明王府称今晚被杀的那伙禁军,真实身份乃是瞿国公,让他们立刻拿下楚若才……
随后发现现场另外几具尸体,身份果然是南军的人。
拿下楚若才之后,他并没有顽抗,很快交代了今夜这场特大命案,确实与他们有关。
并且楚若才主动招认,今晚的确是他秘密约见了瞿国公,现场被杀的另外一方,确实是瞿国公。
但他不承认是他们下的手,并且认为凶手来自明王府。
至于为何约见瞿国公,又为何指认凶手是明王府,楚若才称此事事关重大,要求亲自面见陛下才肯澄清。
被拒绝后,他退而求其次,要求单独和德王谈,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
见张邦立不吭声,胡庆言忽然开口问道:“总长,有件事老夫想不通,不知总长能否给老夫解惑。”
张邦立点头:“阁老只管问,我自知无不言。”
“好,楚若才称他通过国公府管家,秘密约见瞿国昌,这件事……”胡庆言缓缓问道。
事情一出,张邦立就知道瞒不住了:“没错,楚若才今日拜访瞿国公府的时候,的确是通过国公府管家,秘密约见了瞿国公。”
胡庆安深深看了一眼张邦立,又问:“所以你就通知了明王,然后帮着明王设下了这个局?”
张邦立抬眼和胡庆言对视,却是摇头:“因为瞿国昌已经死了,是没法与楚若才密会的,所以我接到消息后,为了不节外生枝,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是明王府自己来找的我,现在的事情,我并不比阁老知道的多。”
“明王府找的你?”胡庆言凝视张邦立神情,只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伪,好一会,才移开视线,沉吟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楚若才约见瞿国公的事,明王比你要更早收到风声?”
张邦立道:“我想过这件事,楚若才约见瞿国公的事,只有管家一人知道,随后便上报到我这里,我这边不可能走露风声。”
“那明王怎么提前得知这件事?”胡庆言顿时疑惑道:“难道是楚若才那边走露了风声?”
“也许吧。”张邦立垂眸。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张邦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今我更想知道的是明王设这一局,究竟是想干什么?”
“栽赃?”胡庆言低语一句,又很快摇头:“别人不知道,我们很清楚,陛下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栽赃也没用,登基时,陛下该翻脸,还是会翻脸。”
“阁老此言不错,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张邦立点头赞同,说着,张邦立眼中一闪,胡又道:“还有件事,不知阁老有没注意到,楚若才归案后招供的态度,并不像是遭了暗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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