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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医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贵族丑丑

    就算是国朝那三位亲王,时至今日,也还局限在国朝以内,仍然在想尽办法获取陛下的欢心。

    而明王,却已经根本不靠国朝亲王的身份,就已经站在了巅峰,与天下豪雄过招了。

    但也正因为明王优秀的太过分,优秀到陛下都不得不在心底无比重视的时候,也正是陛下心结最深的时候。

    说实话,在张邦立看来,作为一个天家帝王,陛下能够容忍一个可能对自己心怀恨意,并且还有能力造反的皇子活到今天,其实已经算是气魄惊天了。

    当然,他也明白,陛下能够一次次的容忍明王,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的原因。

    而且明王一直以来行事虽肆无忌惮,几次三番忤逆帝心,但不得不说的是,却又没有证据表明,他真的心有不轨,会对陛下形成威胁。

    甚至很多时候,他所言所行,反而是在自绝帝路。

    就如他斩和郡王一事,他根本不在乎将一众皇亲国戚得罪至死,这哪里是一个图谋帝位的皇子会做的事?

    但是,无论如何,张邦立心底却清楚,帝心不可测。

    不管明王外在表象如何,陛下心底对明王的提防,却是应该不会轻易散去的。

    若是陛下已经年岁无多,真到了要对这国朝放手的时候,他或许会对当年之事释怀,对明王换一个态度。

    但如今,陛下尚还春秋鼎盛,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真正威胁到他的地位。

    恐怕,就算明王再杰出,对国朝贡献再大,陛下也不可能再容下他了。

    然而,作为国臣,张邦立却不得不考虑,如今的明王又当真那么好杀么?

    如果明王不能给出一个让陛下满意的解释,陛下当真一怒,对明王下了手,又将导致怎样棘手的后果?

    唉!张邦立长叹一声,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突然,殿内似有脚步声传来,张邦立浑身一震,连忙站定身体,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得一个白发身影,满面深沉的从殿内走出来。

    张邦立只觉心头一颗大石,轰然落了地,在墨白抬眼朝他望来的时候,他连忙躬身行礼:殿下!

    墨白脚步微微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张邦立沉声道:这是为陛下炼制的药,你拿给陛下吧!

    张邦立有些发懵的接过玉瓶,盯着玉瓶看了半晌,再抬头,却见墨白已经快步离去。

    殿下稍等!他连忙大声叫道。

    墨白站定回首,却又见张邦立眼中微微一闪,似本来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只道:殿下放心,臣这便将此药承予陛下!

    嗯!墨白脸色不变,转身便走。

    张邦立望着他背影,只见墨白朝着后宫方向而去,他眼神微微动了动,其实他方才是想让人带墨白去见林华耀他们那些人。

    这几位巨头,并不与下面人在一起,而是单独被安置在一边。

    不过张邦立还不知道方才殿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陛下意思,所以又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低头望着手中的药瓶,他脸色不禁沉了沉,此刻意识到,虽然陛下最终没有怒杀明王,却怕是两人之间也是矛盾愈深了,否则殿下又怎么会没有当面呈药,而让自己转交。

    正想到这里,却突然只听殿内传来一声轰隆!

    啪嚓!

    砰!

    还没等张邦立反应过来,便只听殿内各种东西摔倒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邦立脸色大变,连忙快步朝着内殿跑去,刚跑到门口,便只见内侍大惊着朝他跑来,此刻内侍已经被吓的慑慑发抖,见他连忙哭道:张大人,您快进去劝劝陛下

    张邦立哪还有心和他耽搁,直接从他身前跑过,冲入内殿中。

    哎哟!也就在这时,正好一个花瓶朝他脑袋飞来,张邦立只来得及偏头一闪,花瓶便结实砸在他肩膀上,当即不由痛呼一声。

    也是他的这声痛呼,让定武帝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光唰的一下朝他射来。

    张邦立原本因为疼痛而吸气的声音,刹那一顿,接触到这目光,再也顾不得疼痛,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膝盖下有花瓶碎屑,他却伏在地上,硬是没敢吭一声。

    定武帝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他面无表情,从他模样上看,根本没有一丝愤怒的迹象,就仿佛这满屋的狼藉并非出自他的手笔。

    唯有那胸膛的剧烈起伏,在表述,他此刻的血流有多么快。

    张邦立伏在地上,好半晌不见声音,他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只见定武帝不知何时,已经又坐下了,他微闭着眼睛,手放在额头之上,看不出动静。

    起来!定武突然开口,声音很平静。

    只是这平静,却让张邦立毛骨悚然,只是一个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太子身死,林氏叛逃的那一天。

    那一天,定武帝的声音也是这样,平静到令人惊悚。

    谢陛下!张邦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手中握着的玉瓶,他再也不敢拿出来。

    然而,正当他要小心翼翼的塞进衣兜之时,却被定武帝察觉到了他不自然的动作,就只是张邦立这一点点不自然的小动作,却不知触动了定武帝的哪根神经,他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暴虐,身形忽然猛的站起。

    你定武帝抬手,指着张邦立便要说话,却似乎因为站起来的动作太急,他眼神一晃,身形亦是站立不住,踉跄一下,跌倒在了椅子上。

    张邦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听动静,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定武帝此刻脸色突然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狠狠的摇了几下脑袋,又用拳头猛锤了太阳穴几下,眼中方才再次有了焦距。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张邦立以为定武帝是怒急引起了头疾,又连忙跪倒在地,直呼息怒。

    定武帝从头昏脑涨之中清醒过来,却又突然只觉脑海中犹如尖针利刺,顿时疼痛难忍。

    刹那间便已是冷汗直淌,这种疼痛,他很熟悉,然而这一次却是太过剧烈,远超从前。

    可不知为何,他紧咬住牙关,并未如以前那般痛呼出声,反而强忍着一声不发,他眼中很快因为自抑而充血,但眼底深处,却是极其少见的坚韧与霸道在狂闪。

    这种神情,在定武帝身上,已经好久不曾出现,可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初即位时,那雄心壮志正热烈的时候,也仿佛回到了林氏叛变那一刻,他怒火中烧到恨不能毁天灭地的时候。

    坚韧与愤怒纠缠,霸气与痛苦同在。

    他强忍着疼痛,瞪着充血的眸子,他挺直了腰背,昂起了头,任凭冷汗直淌,他坐在龙椅上,将颤抖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正襟危坐的看向张邦立,紧咬的牙齿慢慢松开,几次深呼吸后,他出声道:起来吧!

    声音略颤。

    张邦立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模样,虽见异样,但在张邦立眼中,却认为是定武帝在压制心底的暴怒。

    起身来之后,他却见定武帝盯着他的右手,没有说话。

    张邦立心中一沉,陛下愤怒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不想在此时提起明王

    你手中是什么东西?为何要鬼鬼祟祟?定武帝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鬼鬼祟祟!

    听到这个词,张邦立心中当即一惊,定武帝从未用这个词来形容过他,连忙将手中玉瓶举起,匆忙解释道:陛下,此乃六皇子殿下方才交予臣下,言之乃是为陛下炼制的止疼散,臣下正要呈上,请陛下预览!




第456章 朕欲立储
    轰!

    定武帝闻言,突然只觉得脑海中犹如巨锤猛轰了一下,整个人笔直的身躯,顷刻后仰靠在了龙椅之上,嘴里一声冷哼传出的同时,身形不住的颤抖。

    然而,他的眸光却盯着张邦立手中的瓶子一动不动,良久,他咬着牙:砸,给朕砸了!

    陛下!张邦立浑身一抖,握着那玉瓶,却是不敢砸。

    定武帝头上全是汗水,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并没有失去神采,他盯着那玉瓶,又一次坐正了身形,保持着最标准的帝王坐姿,盯着张邦立的眼神危险,声音却越发平静,甚至连颤抖都不在:朕让你砸了,没听见吗?

    张邦立第三次跪倒在地,声音已是哽咽:陛下息怒,臣冒死抗命,请陛下万万以龙体为重

    定武帝没有出声,但盯着张邦立的眼神却慢慢恢复了常态,不再那么危险。

    良久,他伸出了手:起来,给朕!

    张邦立心中一松,连忙起身,就要将药瓶交给定武帝,却又忽然一顿,手又收了回来:陛下,此药剂尚未经太医院

    朕知道!定武帝声音低沉了一些:拿来!

    张邦立再不敢多说,将玉瓶交到定武帝手上,定武帝握着那玉瓶,缓缓站起了身来,眼神死死盯着瓶身,半晌不动。

    此刻,他眼中的光芒难以言喻。

    冷漠残酷激愤暴虐

    张邦立看着这一幕,不敢出声,却是突然,他面色一变,瞳孔猛的一缩,张嘴欲叫,却已是来不及。

    听砰的一声,玉瓶已然被摔在了张邦立面前,碎屑飞溅,粉末飞扬

    张邦立盯着地上的药粉,张开的嘴,久久合不拢。

    朕贵为天子,岂能受嗟来之食!定武帝缓缓背负起双手,站直身体,昂着头,声音高傲而又冰冷!

    陛下张邦立眼眶微红,没人比他更清楚,陛下的头疾有多么痛苦,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就在不久之前,陛下虽然从没主动说过,但却是真的曾寄希望明王能为他解患。

    然而,现在明王炼出了药,陛下却

    张邦立第四次跪下,伏首,声音哽咽:陛下,臣下不敢妄自揣测六皇子忠奸,可六皇子终是陛下膝下所出,其为臣为子,当为陛下尽忠奉孝。陛下身为君父,受其忠孝,乃是天理使然,又何来嗟食之说?陛下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之安平,黎民百姓之生计,臣下叩请陛下勿要迷于执念,无论如何,切当以龙体为重!

    定武呼吸有些粗重,望着门口方向,仿佛还在盯着什么人一样。

    好一会之后,他又缓缓坐下,并没有责备张邦立方才胆大包天的对他说教,声音反而越发轻柔了,又一次叫他起身,沉吟了半晌,突然开口道:朕欲立储,你以为如何?

    嗯?张邦立猛然抬头,眼里却是一片茫然。

    很显然,这句话太过出乎他的意料,让他过于惊吓,竟大着舌头,结结巴巴道:陛下,臣,您,立储?

    定武没有理会他的震惊,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似乎已经平复了先前的怒意,眼神再次深邃起来,点头道:不错,自太子陨,储位已六年空悬,值此乱世,储位空悬,不利臣民之心!

    张邦立嘴唇张合几次,他清醒了过来,确认自己没听错。

    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立储之事,千古以来帝王便不容臣子开口,恐朝中党同皇子,帝威旁落。

    可此时此刻,张邦立相信,定武帝突然生出此心,必然是与明王有关,绝非冷静状态。

    他不知今日这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令定武帝变化至此!

    此事非臣子能言,皆由帝心一言而决!张邦立最终回应道。

    朕让你说,你还怕什么?莫非朕在你眼中,也是个会杀忠臣的昏君?定武帝沉声道。

    张邦立心中顿时一跳,瞧了一眼定武帝,只见定武帝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根本不容反驳。

    张邦立承受不住压力,终于还是道:依臣下看,国朝当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联合抗蛮,此时立储,或许不是最为恰当之时机!

    定武闻言,却是神色丝毫不动,但眼神却微微眯起,摇头道:依朕看,这两件事并无相悖之处!

    张邦立闻言,沉默了。

    看陛下的意思,他绝对不信所谓立储,会有明王的分。

    他提起联合抗蛮,实际上是想提醒陛下,如今联合谈判之中,明王府也占一席之地,不管怎样,国朝与明王府总还是一家的。

    但如果此时,就将储位定下,毫无疑问,国朝与明王府之间,可谓立刻距离就远了。

    这固然首先便会对明王府造成重大打击,但对国朝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这何尝不是国朝在自曝其短,两败俱伤的事!

    陛下,此事还请您三思!张邦立看出来了,陛下恐怕不是饶了明王,而是真正动了杀心,他没当场杀了明王,恐怕是考虑到杀了明王的后果,才忍下了。

    但心底里,却反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付明王了。

    定武其实当然听懂了张邦立的意思,但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他不再说立储之事,反而将那折子拿了起来,声音听不出意味的将,墨白先前和他说过的一番话,对张邦立讲述了一遍。

    张邦立听完之后,几乎没有犹豫,便立刻接口沉声道:陛下,依臣下看,此事虽然还没有查证,但殿下所言,或许不假。属下觉得,殿下如果所言不是实情,真的敢犯大不敬,那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暴露自己。道门能借朝臣来上折,殿下也完全可以依法炮制,就算他在朝中毫无根基,但他如果真的想这么做,也未必就找不到人选,只需要找人密奏一封,言及道门内或有人勾结国朝重臣即可,根本无需殿下犯如此忌讳,亲自来陛下面前解释!臣下倒是觉得,殿下或许真是清白的,而且如此行事也的确符合殿下的本性。

    定武帝闻言,脸色并不动容,反而眼神更冷了,他看着张邦立: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反其道而行?正因为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反而才如此行事。本性,以前很多人包括朕都认为逆子本性鲁莽,张狂,行事直直横冲直撞。然而,如今再看,这真是他本性吗?

    张邦立一愣,却是张嘴无言。

    微微一顿,他甚至面色急变,倒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的确,墨白此人,的确深邃复杂的很,时至今日,很多人只注意到他的刚毅霸道,却忽略了他的眼界与谋略,这绝对不正常。

    就连自己,都很多时候会下意识的认为,墨白为人光明磊落,就像方才,下意识的就选择相信墨白,甚至认为以他的为人,并不屑搞阴谋诡计,任何时候,他凭一双拳头足以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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