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菜一炒好,让刘小红和高小冰两个帮忙摆上桌子,陈丽娜自己并不拉面,她让刘小红替她把面全拉成宽宽的白皮面拌菜吃,提着烧火棍子就出来了。
有人在,不教子。
家里来了客人,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打儿子嘛,但是今天,二蛋和三蛋两个犯的错误,可是自打陈丽娜来到矿区之后,都没有发生过的。
是这样的。
邓淳呢,想带妹妹一起出去玩,哄的妹妹一愣一愣的。
三蛋不肯,邓淳于是把他给揍了,是真给揍的鼻青脸肿。
三蛋挨了揍,当然不开心啊。
而且,邓淳才来几天啊,不但哄着二蛋捡人的烟屁抽,俩人学大人一样蹲墙跟里喷云吐雾的,还把自己给揍了,这还了得?
而且,二蛋不是傻嘛,给邓淳一勾,俩人就跑出去服装厂,跑国营商店啊,鸽子市啊,四处闲逛去了,晃了一下午,花完两块一毛钱,才回来。
三蛋虽然打架力气不够,人也胆子小,但是吧,他脑子好使唤啊。
那不李明成和贺军强俩,也在服装厂帮忙搬纱嘛。
搬完了纱,傍晚的时候一人挣了三毛钱,准备要回家呢,李明成就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吉它的弦断了。
要知道,整个矿区,就数李明成最爱唱歌,也有一把吉它了。
而李明成的这把吉它,花了三百多块钱,可是他继父胡轩昂送给他的。
李明成幼年丧父,母亲谈过好多对象,但是吧,那些男人都视他如眼中钉,或者说一根拨不去的倒刺,李明成对此也挺坦然的,毕竟妈妈的再婚和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跟着妈妈到了矿区以后,他也很小心的,尽量不出现在胡轩昂的面前,把自己活的跟个隐形人似的。
胡轩昂突然送他一把吉它,还跟他说,小伙子歌唱的非常好,往后说不定能成个歌手呢。
从小就没有父爱的李明成,从这把吉它上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温暖,一直特别珍惜吉它,走哪都背着,给人弄断了弦,那还了得?
所以,他一问三蛋,听说二蛋和邓淳两个曾动过他的吉它,就带着贺军强,俩更大的熊孩子,把邓淳和二蛋这对熊孩子,堵在墙角给暴揍了一顿。
二蛋给李明成揍完,气的准备要揍贺军强呢,这时候邓淳说话了,他说:“二哥,你怎么这么笨啊,中午咱们才打了聂卫疆,他肯定是因为恨咱们,才悄悄弄坏了李明成的吉它,让李明成来揍咱们的。”
二蛋一想也对哦,这时候,邓淳说:“打他。”
二蛋虽然舍不得打,但是邓淳揍三蛋的时候,他也没拉架。
等有人告诉陈丽娜,说她家三个孩子在打架,陈丽娜赶来的时候,二蛋鼻青脸肿,邓淳和三蛋两个正抱在一起互扯着呢。
妹妹不停的说:“赶走这个坏哥哥,赶走这个坏哥哥。”她抓了些土坷拉,也往邓淳的身上砸呢。
带回家,三个一起罚站俩小时。
三蛋没事儿,一会儿有妹妹喂的蜂蜜水,一会儿还有妹妹一颗颗摘来的葡萄吃,叛徒聂卫国吧,因为模样儿熊熊的,太可怜了,妹妹偶乐也给他喂一颗葡萄。
唯有邓淳,从太阳高照站了个天黑,又渴又饿,闻着屋子里的香气,饥肠辘辘的,还连口凉水都没得喝呢。
“妈,亲妈,真的是三蛋挑拨离间,让我俩被李明成揍了,我俩才揍他的。”邓淳可会告状了,那张嘴甜的呀,就跟抹了蜜似的。
毕竟这个是替邓东崖教养的,陈丽娜不好先收拾他,提着烧火棍子往二蛋屁股上狠抽了两下,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向来最讨厌的,就是打兄弟的人,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抓油耗子,你打你兄弟?”
二蛋看了鼻青脸肿的三蛋一眼,说实话,从小他背身上的弟弟,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挨过打的弟弟,这一回还是头一次挨打。
想想三蛋小时候,就有颗糖,也会跟他分一半儿。
再看现在,三蛋一幅恶狠狠的样子盯着他,二蛋的眼睛就红了。
而且,他一看三蛋,三蛋就说了一句,特别特别让他难过的话:“聂卫国,你们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打到妹妹了,她鼻子都给打肿了,刚才她还给你喂葡萄呢,我就问你,你有脸吃吗你?”
陈丽娜再抽三蛋两烧火棍子:“李明成的吉它是你弄坏的吧,你知不知道一把吉它值多少钱,你自己打不过人,就引外人来打兄弟,聂卫疆,看看你二哥的脑袋,他给人打了,你高兴吗,那是你哥,他给人揍了你脸上光彩的很吗?”
李明成和贺军强两个围着二蛋揍的时候,三蛋确实不高兴,自己的兄弟给别人打,能高兴吗。
但他讨厌的是邓淳,邓淳挨打,他就高兴。
“我不要邓淳,马上把他赶走。”
“你不要管邓淳,他的问题我呆会儿自然会跟他说,你们俩,给我站这儿好好反省。”
邓淳嘛,在上海的时候就是混社会的,那属于是,亲妈躺到棺材里都不掉泪的那种,到这会儿了,还想着挑拨离间呢:“亲妈,三蛋这孩子真得教育,不然将来他会走上邪路的呀他。”
“邓淳,你想吃我的烧火棍子吗?”陈丽娜反问。
邓淳把屁股都撅起来了:“只要能让亲妈不生气,您随便打。”
“我不打你,但我跟你爸可是签了生死契的,我告诉你,你就死在这矿区,你爸都不会追究我的责任,现在,我让我俩儿子陪你站着,站到你啥时候发现我不是你亲妈了,不油嘴滑舌了,剩下的咱们再说。”说着,陈丽娜抱起妹妹,就回家了。
家里,其乐融融的大餐正吃着呢。
吃完了饭,郭滨和聂工又聊了一会儿,聊目前全国石油业除之不尽,以及盗油手段越来越高级的油耗子,聊油霸苏向东,揣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聊了会儿,这俩人就该走了,而高小冰呢,则由他们带回矿区,带到贺兰山家去。
郭滨听说自己多了个只有几个月的小表兄,一想就笑,笑的止不住,今晚决定把从北京带来的奶粉,麦乳精,饼干,还有好几笔田晋的稿费,拿着去探望他呢。
聂工把宾朋送走,回来的路上,就听见后面的小树林子里有人在嚎呢。
那哀伤的声音,叫亲妈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虚伪又滑头的邓淳。
“好歹也是大领导的儿子,你给人放树林子里罚站,行吗?”
“犯了错,现在我不罚,将来就得坐牢,我就罚他了,怎么不行?”陈丽娜说着,自己端了一碗拉条子,拌了些菜,跟妹妹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就吃上了。
这不转眼就天黑了,聂卫民和刘小红俩人在厨房里洗碗呢。
陈丽娜忙了一天了,这会儿躺到自家的大炕上,把妹妹放到自己身上,跟她俩人聊天儿呢。
你甭看妹妹小,说话那是一套一套的,比起现在已经长大,总在惹人生气的三兄弟,可好玩的不得了。
“冷爸爸家的弟弟就像一只小兔子,好玩。”妹妹说。
陈丽娜于是问:“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妹妹说着就揭起了妈妈的衣服,嘴巴在她肚皮上亲着:“妈妈,你也给我生个弟弟,好吗?”
“不好,不过你为啥愿意回家了呀,你可以去照顾小宝宝啊,白白胖胖的。”陈丽娜于是问。
“因为冷爸爸只能照顾一个宝宝,而我也是一个宝宝呀。”妹妹说的可认真了。
“妈,你原来也没发过这么大火儿啊,这都晚上十点了,你真不给邓淳他们饭吃吗?”聂卫民进来问。
陈丽娜还没说话呢,妹妹说:“不给,饿死他。”那神情,居然跟冷奇一模一样。
“你是为了矿区的发展,才主动接纳的邓淳,想要帮邓伯伯教育他的呀妈妈,你不给他饭吃,他一封信写到上海,邓伯伯生气了,对你有意见了,那上海汽车厂的分厂不设在咱们矿区了怎么办?”
“邓东崖高不高兴,那是其次。聂卫民,你没发现吗,他一来,二蛋和三蛋就反目成仇,还打架了,这证明,你们兄弟很不团结。邓淳那家伙必须得教育,而我呢,想让二蛋和三蛋团结起来,你说怎么办才好?”
孩子的世界,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十四五岁少年的世界,跟成人是不一样的,身为一个成人,陈丽娜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聂家兄弟团结起来。
但她直觉,聂卫民应该有这样的办法。
“这有什么难,过两天我保证他们就团结起来,你看我的就好。”聂卫民说。
那不妹妹在炕上玩呢,妈妈躺着呢嘛,聂卫民身子一窜,也躺炕上了:“妈。”
“嗯?”
昨天晚上睡吉普车上,聂卫民做梦,还梦到这个妈妈刚来的时候,中间隔着他们三兄弟,跟爸爸吵架的那些事儿了。
“没事,就叫您一声。”卫民说。
刘小红洗完了碗,听陈丽娜要留她,啥也没说,就答应了。
她主要是看小姨家的葡萄全挂繁嘟噜了,眼看都要坏了,还忙的没顾上放晾房里放,今晚准备加个班,帮陈丽娜把葡萄全挂晾房里去,晒葡萄干儿嘛。
结果她正摘着葡萄呢,聂卫民喊她了:“王思甜,进来一下。”
刘小红还是头一回进小姨父的书房。
书柜已经很旧了,擦的干干净净的窗台上摆满了仪器,案头摞着的,全是一些像她们这些学生们求之若渴,但没处买的英文杂志,以及来自硅谷、中东,全世界各个石油主产区的报纸。
聂工就在桌子后面坐着呢,聂卫民呢,在他爸桌子上坐着呢,陈丽娜跟妹妹俩在那张弹簧床上,这不都是一头雾水的,给聂卫民叫进来的嘛。
都不知道他脑袋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兴师动从的把大家叫进他爸的书房,究竟想干个啥。
“爸,那个苏向东想搞你。”聂卫民摊了摊手,如是说。
聂博钊似乎早猜到有其事一般,目光中还带着些欣赏。
跟儿子四目相对,他面带三分笑,还有七分严厉:“好小子,你从哪发现的,说来给爸听。”
聂卫民旋即脸又红了,当然,心大概还有点儿扑通通的跳。
怕自己讲不明白,聂卫民把他爸的速记本转了过来,扭开钢笔给他爸画着。
“他通过尤布,控制了陈甜甜,而通过甜甜,打探我和王思甜的关系,然后,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想通过王思甜策划一场事件,逼我退学,让我跟你反目,然后,再把我招安,拉拢入他的队伍,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不可能啊卫民,甜甜现在在服装厂,办公室里最得力的一个,你说她跟尤布往来,没可能,再说,甜甜看着,也不像是个给人控制了的样子。”陈丽娜说。
聂卫民掏了本《水浒》的连环画出来:“妈,控制一个人,很多时候并不是捆她的手和脚,只要奴役她的思想就够了。”
陈丽娜拿过来翻了翻:“你甭跟我说,苏向东就是个画连环画的。”
“他不画连环画,但他用这种连环画,控制男人,奴役女性,对于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油耗子来说,能有什么比《水浒》中的兄弟结义还叫他们热血澎湃,又还能有什么,能比《水浒》里的女人,下场更凄惨?”
陈丽娜四大名著,独独不曾读完《水浒》,就是因为觉得里面的女性未免被物化。
而诸如潘金莲,阎婆惜,潘巧云,尤其是潘巧云,最后居然给开膛剖肚了。
陈丽娜是个现代的,思想独立的女性,明白社会制度才是悲哀的根源。
但陈甜甜没读过书,所以她不懂,她看过连环画,就会以为,淫荡的,不贞的,不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嫁根扁担背着走的女人,就活该被杀。
这才是最高级别的洗脑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苏向东,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啊。
后娘最彪悍 第194章兄弟和好
第194章兄弟和好
兄弟反目,这在曾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可现在,二蛋和三蛋就反目了。
而二蛋呢,属于生气也就气一会儿的那种,天越来越黑,肚子越来越饿,想想自己为了邓淳,居然揍了弟弟一拳,心里那种难过,真的是无以言喻的。
聂卫民刚才跟陈丽娜聊完,抽空就跑了趟钱狗蛋家。
拎上钱狗蛋的耳朵,他说:“听说你们还搞桃园三结义?”
“就随便玩玩。”
“还排挤我家蛋蛋?”
“哪敢呢,主要他不跟我们拜,要拜,我们就是桃园四兄弟。”
“对邓淳好一点儿,叫你家吃饭去,记得不要给他饭,给他一碗泔水,恶心一下这小王八蛋。”聂卫民说。
钱狗蛋毕竟是给聂卫民打服的,当然言听计从。
过会儿,后面小树林子里,钱狗蛋就来了:“邓淳三弟,谁让你站这儿的,赶紧,走,上我家吃饭去呀。”
邓淳滑头着呢,也属于特会享受的,拳头一抱就说:“二哥,再会啦,我到隔壁吃饭去了啊,你们呀,慢慢儿熬着吧。”
秋天嘛,一到晚上,也就冷了。
风呼啦啦的吹着,成熟了之后收不完,没人捡的沙枣不停的往下落着,野狗刨着垃圾,看他俩一眼,都是极其嫌弃的那种目光。
“聂卫疆,对不起。”二蛋说。
三蛋的小心眼儿,那是任谁都比不了的:“你滚,我以后都不是你兄弟。”说着,嘴巴一撇,他就哭开了。
“聂卫国,你这兄弟真的好怂,聂卫疆,我看不起你哟。”邓淳阴魂不散的,就来了一句。
就这一句,二蛋勃然大怒了:“邓淳,咱们是好兄弟没错,三蛋这回又没惹你,你凭啥说他?”
“他是个小器鬼啊。”邓淳说:“以后你也跟我一起看不起他,好不好?”
“他不是。”二蛋给气的,不由说:“你要再这样,你就不是我兄弟。”
“管他谁是我兄弟,这会儿啊,我该去吃饭啦。”邓淳早都饿的饥肠辘辘了,一进钱狗蛋家,还以为钱家有啥好吃的呢,没想到钱狗蛋从脏兮兮的厨房里端了碗酸乎乎,黑不溜秋不知道飘着啥的面出来,就说:“邓淳,吃啊,赶紧吃啊,这是我家的饭,赶紧吃。”
邓淳尝了一口,简直就跟泔水似的,饶是他再饿也吃不下去,捂着嘴就跑啦。
而就他耍滑头的这一会儿功夫,人二蛋和三蛋俩,给刘小红叫进院子里,正在吃饭呢。
抻的长长的拉条子,拌上清脆的土豆丝和炒甜菜,再浇上一勺黄焖羊肉的汁子,倒上醋一搅拌,一口蒜一口面,甭提多香了。
“哥哥,亲哥,放我进去吧。”邓淳于是说。
三蛋一听见他的声音,筷子啪的一扔,小嘴一嘟,饭都不吃了。
二蛋呢,这会儿也后悔当初揍三蛋啦,正在哄他呢,就装成个听不见。
可怜邓淳饿的肚子咕咕叫,没人给他开门,在外站了半天,生气了。
心说,我可是大领导家的儿子,这家人摆明了的排外,虐待我,所以不给我饭吃。哼,我今天就离家出走一回,让他们着急着急,吓死陈丽娜才好。
所以,他一个人闲游野转的,就往基地外头去了。
这时候,基地的年青工人王繁走了过来,就问说:“小伙子,出去浪去啊?”
“可不,哥哥,这地儿有啥好浪的没?有没有酒吧,舞厅,你们这儿的人不跳迪斯科吗?我们上海人都会跳迪斯科呢。”说着,邓淳就扭起屁股来。
“有啊,外面狼都是一群一群的,你这细皮嫩肉的,骨头也不硬吧,咱们基地的狼啊,最爱吃你这种孩子,会连骨头一起嚼的干干净净,快去吧。”
邓淳给吓的一缩,毕竟边疆嘛,他也听他干爹说过,狼那是成群又结队的,一害怕,乖乖儿的,就又回来了。
家里,聂卫民还在给他爸他妈反推他的被陷害论呢。
“水浒讲的是农民起义,在现在来说,就是黑帮团伙,苏向东用兄弟义气拉拢人心,并且把油耗子们武装起来,义字当头,他们就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团伙。”
聂工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但是吧,儿子也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一个爸爸不喜欢孩子比自己更优秀的,所以他说:“接着讲。”
“他要拖我下水,用的,恰是《水浒》里的计谋。”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想要拖你下水。”聂工于是再问聂卫民。
聂卫民说:“我在《上海少年》上不是曾经发过一篇小小说,叫《新林冲夜奔》?你们大概没看过。”
聂工是真没看过,不过他也能理解孩子不喜欢把自己的文章给父母看的那种羞涩感,就问说:“你写的东西,是否让苏向东觉得,他应该把你拉下水。”
“豹子头林冲,是给逼上梁山的,而要我猜的不错,他也要用同样的方式,逼我加入他们的阻止。就比如说,制造一场什么样的灾难,伤害王思甜,而那种灾难,用正义的方式,是无法解决的。”
聂工扬手,制止了聂卫民的话。
他的书房,现在是装着电话的。聂工当着大家的面,一个电话就拨出去了。
这父子俩,可以说已经达到,当你在说什么的时候,我就能够联想到所有事情的,那种默契了。
陈丽娜这不看电话没拨通吗,就悄声问刘小红:“你知道你姨父这电话是打给谁的吗?”
刘小红也不知道啊,甚至于,聂工和聂卫民俩人的谈话,在她听来都是云山雾罩的。
她只知道,她对于聂卫民来说非常重要,而正是基于这种重要性,她现在非常非常的危险。
这不,自治区公安厅,洪进步接起了电话,一听就笑了:“哟,老同学,真是稀罕呀,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还记得当初我委托你,叫你一定要狠狠善待的那个宋谨吗,给我查查,他是不是出狱了。”聂工就说。
洪进步,聂工高中时的同学,现在也是自治区公安厅的二把手。
而原来呢,他就是塔里木监狱的监狱长。
转手一个电话拨出去,再拨过来的时候,聂工还在电话前等着呢。
“宋瑾吧,因为偷报瞒报井下作业事故,不是给判了十年嘛,在狱中认罪情况良好,本来是可以出狱了的,但是,半年前因为打架,就又给调到哈密的兵团农场去劳改了,不过,应该马上就可以出狱了,咱们这边劳改呢,出狱之前得有个人来给他写保证信,不是你交待过让我看着宋瑾的,所以,那份保证信现在就在我的桌子上放着呢。”
“给他写保证信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洪进步翻了一下桌上的便签,说:“登记名为苏向东。”
聂工抬起头来,看着聂卫民,聂卫民也看着他。
他们从一丁点蛛丝蚂迹上,推测到苏向东即将要进行的,一切事情的走向了。
他想拉聂卫民下水,于是就运作着,要把曾经差点领养刘小红的那个宋谨,要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他放出一个恶魔,继而,准备让这个恶魔伤害刘小红,并且从而,激怒聂卫民,让他堕落,投到他的麾下。
“爸,你说怎么办?”聂卫民就问聂工。
聂工说:“喊上你冷叔叔,于叔叔,咱们一起去趟哈密吧。”
“你们要去,要不把我也带上?”陈丽娜说。
聂工和小聂都惊了,尤其聂工,一幅你个女人,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去的大惊小怪。
“是这样的,哈密不是有个老爷庙口岸,直通蒙古的,听说明年能有特例开放的机会,跟蒙古进行商业互通,怎么跟你说呢,我们现在两个毛纺厂,的确凉多的没地儿销,我想去口岸上跟聊一聊,看能不能把我们的的确凉,加入贸易商品之中。”
出口嘛,那怕一年就一批单子,那也是很光荣的了,而且,能赚一大笔。
一提起哈蜜,聂卫民突然就从个愣头青的大小伙变成小孩子了:“妈妈,你要去也行,但决对不能再去葡萄沟。”
阿凡提大爷家那满炕的虱子啊,聂卫民现在想起来,都还混身发痒。
“那索性就把孩子们都带上,这一回呀,我要把苏向东摁死在地上,并且,踩上人民群众的,一万只脚。”聂工如是说。
陈丽娜也说:“你们最好一枪直接嘣了他,要我说啊,现在的法律啥都好,就是对坏人太仁慈。”
苏向东,表面上温文尔雅,一派西式作风,生的帅气又温柔,比聂工还要幽默风趣的男人,私底下居然如此的龌龊,他一出,冷奇干的那些事儿都成小儿科了。
这样的人,陈丽娜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证一下,聂工是怎么把他给踩到脚下的了。
“亲妈,妈妈,开门呀。”邓淳在外面叫呢,孩子太饿,声音都没啦。
陈丽娜只装个听不见,聂工呢,陈丽娜教育孩子从来不干涉的,也装个听不见。
聂卫民本来就挺讨厌邓淳,所以想要捉弄他,这会愈发想要捉弄他了:“邓淳,你刚不是去钱狗蛋家吃饭了吗,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啊。”
“甭提了哥哥,他家的饭呀,贼难吃。”邓淳饿的,直接躺地上了。
聂卫民说:“那就没办法喽,我们家的饭给二蛋和三蛋俩吃完了呢,你要不,自己去林子里摘俩枣吃吧。”
沙枣那东西,没蒸过是涩的,咋能吃嘛。
“陈丽娜,开门。”邓淳又饿又怒,终于卸下他那层虚伪的伪装,就叫开了。
陈丽娜出到院子里,抽了根柴,隔门问说:“凭啥让我给你开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