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可我听说,邓东崖和陈丽娜是党校同学,人嘛,一般都是以同学为先的吧,会不会邓东崖根本不见咱们,直接就把项目给了陈丽娜呢。”马青青说。
马小芳笑了笑:“争项目讲的是能力,是战略,同学情,那东西比纸都薄。”
也不知道多少大黄鱼,全让聂工挖走了。
马小芳后来到那地基下面看过,当时直接气的,就瘫坐在了地上。
每一根柱子啊,都是拿金砖打底的,那是把金子真当成砖来垫的,那么大的一笔浮财,陈丽娜可以说是当着她的面,大摇大摆的拿走,还讹了她一笔。
她不是有陈俊彦那么一个情人嘛,前阵子去北京,听到一个更加令她震惊的消息。
据说,今年自治区报了几个三八红旗手的人选,陈丽娜赫然在列。
要知道,现在的三八红旗手,那普遍都在六十岁以上的。
而陈丽娜要真的能当选,那可是刷新历史记录的呀。
陈俊彦为了让马小芳进财政厅,帮她想了很多办法,跑了很多关系,但耐何红岩省委方面拒不肯接她的档案,她财政厅的工作,就那么黄了。
最后在陈俊彦的协调下,把她放到了红岩二毛厂,马小芳现在是二毛厂的厂长。
一个毛纺厂和财政厅又怎么能比?
马小芳急着想做出点政绩来,好再回官场呢。
所以,这一回,正好两大省份,两个毛纺厂要争一个服装厂,马小芳就主动向红岩方面请缨,来争这个大项目了嘛。
另一边儿,陈丽娜和胡素两个命人把两座新修好的大厂房清扫的干干净净,再把聂工画的图纸准备的整整齐齐,俩人演练了好多遍。
而服装设计稿呢,则是由胡素来出,陈丽娜自己挑的。
时尚是一步步走的,你一下把审美提升三十年,那不叫时尚,那叫神精病。
所以呢,陈丽娜挑出来的设计稿,也只是比现在北京上海的服装稍微超前那么一两年的。
这样,像邓东崖那些从上海来的人,觉得新奇,但不会觉得怪异,当然了,应该接受程度也会更高一点。
这才初春,冰雪刚融,枯草里偶尔才有点儿嫩绿,太阳照在雪原上,雪下面是绿色的麦苗。
从上海来的火车,也缓缓的驶入了乌玛依矿区。
这辆车上,就坐着以邓东崖为首的,上海考察团,其中有政府官员,还有好些个,上海服装业、毛纺业,以及汽车行业的领导们。
邓东崖没插过队,头一回来边疆嘛,觉得特别新鲜。
他两眼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问身后的办公室赵主任:“不是说边疆盛产棉花嘛,棉花呢?”
赵主任是插过队的,在南疆种了好几年的棉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咱们现在跑过的这地方,一到秋来,白云有多少,棉花就有多少。”
邓东崖还是想象不出来,于是,赵主任又介绍说:“你看现在这白雪有多少,棉花就有多少。”
邓东崖还是想象不出来。
“乌玛依呀,那是一特别穷的地方,领导,我觉得吧,咱们真的要在后方找工厂,也应该考虑红岩,红岩的毛纺厂,那可是当初左宗棠建立的,历史底蕴都丰厚得多。”赵主任于是说。
邓东崖因为陈丽娜一封封信的游说,又把乌玛依描述成是个乌托邦一样的理想之地,但事实上他们考察团考虑的,另一个更好的地方是红岩。
人工便宜,毛纺厂更大,至于服装厂嘛,说实话,只要打上上海服装厂的标签,他们就不愁销量。
现在的上海服装厂,那是金字招牌。
所以,他正考虑着呢。
这一看越走越荒凉,心中不由就有点儿难过:没想到上党校时唯有两个女同学,居然会安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火车进站的时候,邓东崖的心都凉了。
这时候,赵主任就趁势劝说:“咱们略略考察一下,不是有半个月的考察期嘛,过两天咱们就走,好好考察一下红岩,领导您说呢?”
邓东崖虽然嘴里没说话,但也觉得,这荒凉无比的地方,实在不像是一个,能把轻工搞起来的地方。
这不矿区的领导们全来迎接嘛。
火车下面红毯铺着,一群人早已经等着啦。
邓东崖一看更郁闷了,要知道他长的帅气,上海现在新一届的领导们也全是一帮干劲儿十足的年青人,哪见过像阿书记这样,瘦的像根豆芽菜一样,但又鼻梁高高眼窝深深的异族人啊。
胡轩昂要好一点,书生气质,气宇轩昂的。
邓东崖当然知道他金光闪闪的履历,握手的时候都要小跑几步。
但是毕竟矿区各民族要占着一大半,各个基地的总工,天天风吹日晒,那才叫个奇形怪状。
一看上海的领导来了,大家一拥而上。
反而是俩女同学的面儿,邓东崖都没见着。
见不着女同学的面儿,没法念念旧,说说话,那边疆之行,跟普通的枯燥考察又有什么两样了呢,邓东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暗猜着,大概是那天晚上季怀山闹的太过分,俩女同学看自己,也戴上有色眼镜了。
长嘘了口气,邓东崖深知一点,女人要戴上了有色眼镜,那可不容易改观啊。
而这个矿区,看起来又穷又荒凉,在一瞬间,邓东崖都想打道回上海了。
而这时候,赵主任适时的劝说:“领导,不行咱们今夜在这儿歇一晚上,明天就去红岩吧,我在边疆呆过,我想说,这地方呀,它再过二十年也是个这样子,真的没发展。”
邓东崖还没说话呢。
考察团中上海某化工企业的经理,一个叫苏东的就说话了:“领导,这乌玛依呀,您别看火车站不怎么样,重要的是它的发展潜力,您也先别气馁,咱们到了矿区,深入考察一下再说,好吗?”
人乌玛依的领导们全都搓着双手,以示欢迎呢,你说邓东崖就这样能打道回府吗?
当然不能,毕竟他的行李箱里,还给俩女同学一人带了一条健美裤,一条丹宁牛仔裤呢。
他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上前,微笑着,就跟矿区的领导们握手了。
阿书记跟邓东崖握完了手,笑着说:“原来,咱们都说我们胡区长生的气宇轩昂,见了邓书记,我们才发现,气宇轩昂四个字,该送给您听到,邓书记。”
不过,阿书记再一看邓东崖的身后,上前握手的一个年青人,怎么说呢,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眉不算浓,但英气逼人,至于相貌,不能说比邓东崖更帅吧,但是整个人吧,随和,亲切,如沐春风,更重要的是,戴着幅金边眼镜,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一股西式的,完全不同于这个矿区所有男人的洋派之气。
“这位同志你好。”阿书记说。
“阿书记您好,我叫苏东,您叫我小苏就成。”这个自称苏东的男人上前,也跟阿书记握手。
邓东崖拍着苏东的肩膀说:“阿书记,这是我儿子的干爹,一直以来,对于咱们矿区都有莫大的兴趣,所以这一回呀,他是主动请缨,前来考察,并且非常想要投资的,相较于我们吧,您可能更重要的是,得招待好他。”
领导们见了面,当然就得一起先吃个饭嘛。
而陈丽娜和胡素呢,并不是有意不去见邓东崖的。
陈丽娜啊,刚刚推掉了78年度三八红旗手的选拨,跟胡素俩,正在紧赶慢赶的,赶着去接邓东崖呢。
曾经陈丽娜多想当个三八红旗手啊,可是相较于虚名,那还是赚钱最实在啊。
自治区的干部来搞选拨,她啥也没说,当面就给推了。
好吧,同学已经哄来了,现在呀,她要做的,就是说服他掏钱,掏项目,以及,为矿区的繁荣而贡献一份力量。
后娘最彪悍 第185章坏人来了
第185章坏人来了
“你说,这图是你从公安局拿出来的?”招待所房间里,苏东看着一张纸,手不由就摸上下巴了:“人材啊,画的真好。”
a4纸上,寥寥几笔的速写,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笑的很是随和亲切,简直绘的栩栩如生的。
“聂博钊儿子聂卫民绘的?”
“可不?”
这不正好邓东崖敲门了嘛:“苏工,一起去吃饭嘛,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聂工?你们在石油冶炼方面可都是专家,旗逢对手英雄相当啊,而且你还特别有意向在这儿开厂,为啥不去?”
是邓东崖,亲自来叫他了。
苏东掐了手中的烟,说:“邓哥,我高原反应,不舒服,你自己去吧,至于聂工,我改天再见吧。”
实则,苏向东就是苏东,苏东就是苏向东。
不过,苏东是大庆曾经石油开采研发业的骨干,而苏向东,则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叫油耗子们肃然起敬的,大油霸。
拿着聂卫民画的那张纸,苏向东对身后的人说:“这是人材啊,才一个小少年,大雪呼呼的,只看了一眼,就能把我画的这么传神,这个孩子,咱们一定要把他争取过来,成为咱们组织里的,中坚力量。”
在他身后站着的,事实上是聂工的老熟人,也是现在矿区还比较重要的一个干部,傅永东。
他说:“领导您别开玩笑了,小聂现在在油田高中读书,据说次次摸底都是满分,人也只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清华航天航空学院,非考不可,那不可能跟咱们干的。”
苏东,或者说是苏向东摸着下巴:“这个可说不准,男孩子们嘛,现在都还小,咱们可以慢慢做思想工作,这种人材啊,真的不能错过。你知道吗,他在《上海少年》上登过一篇叫《新林冲夜奔》的故事,于一个孩子来说,那故事写的那叫一个一气呵成,我一直在关注他的文章,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画,这样的优秀人材,必须要拿下。”
傅永东说:“那您现在准备咋办呢,直接开车走吗,还是私底下再好好考察一下?”
苏向东掐了烟,把西装一丢,套了件工装在白衬衣上:“你们这地方,孩子们素质普遍太低太低,把那几个优秀的孩子都召来,今天晚上,在乌市酒吧那楼上,我给他们开个会,谈谈心吧,孩子们的思想需要改正,工作也得正规化,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
好家伙,人油耗子们的领导就是这样随意亲切平和,平易近人。
要没人提及,谁能相信,这么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年青又帅气,斯文高大,一派西式作风的年青人,会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油霸?
“卫民兄弟那儿,您就甭伸手了吧,卫民真是好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傅永东说。
苏向东就不明白了:“永东,咱们干的事业,是称雄一个领域的,聂卫民要真是人材,将来我亲手把他送到冬风市,整个冬风市给他玩儿。还有,在你看来,咱们这事业上不了台面?”
傅永东摇头,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相信有您,矿区的明天会更好。”
在傅永东认识的人当中,一个聂工,专业翘楚,行业第一,但总得来说,埋头科研,眼看人人都在喊经济,都在喊致富,他却混然不觉。
而苏向东呢,大庆科研方面的顶尖人物,有意识,有觉悟,而且不比聂工总是高高在上,钻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他走了出来,振臂一挥,这是准备,要摩拳擦掌,趁着政策的力量,干一番大事业了。
这边,邓东崖吃饭的时候,又没见着俩女同学,为啥呢,听说她俩的毛纺厂发生了点事儿,又赶着去处理了。
接待就免不了喝酒,喝酒就免不了被灌酒,邓东崖给灌了一肚子的酒,因为菜不合胃口嘛,一口都没碰,回到宾馆,看着单独取出来挂在那儿的健美裤,心里难受着呢,心说,多重要的事情啊,俩女同学就能撇下我,处理事儿去?
就在这时候,赵主任进来了,他还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呢。
“又是陈俊彦,我知道他爹牛气,但他是我下属好吗,动不动打电话来干涉我的工作,我说了我要见我同学,暂时不想见马小芳,让她等着去。”邓东崖说。
赵主任说:“您不夜里没事儿,正好看看马小芳的规划书嘛,这有啥呢?”
就现在来说,打字机都少有,更甭提排版了,马小芳这份材料,不提厚厚一沓,排版都排的很别致,一目扫过去,邓东崖就给吸引了。
他于是说:“我今晚看看吧,别的咱们明天再说。”
邓东崖晕乎乎的,又胃难受的睡不着,于是翻开马小芳的战略规划书就来看了。
这一看,他就入迷了。
怎么说呢,马小芳在规划书里,陈列了红岩的几大优点。一是幅射周边,陕宁青新藏,红岩在物流方面,就比边疆要占优势得多。
再是红岩因为工资里没有边疆补助这一说,人工又能节省好多钱出来,服装厂的服装生产出来,价格比矿区便宜得多得多。
翻了一下,这份《红岩轻工业战略规划书》,邓东崖可谓是击节赞叹。
这不,他看着看着就来兴致了,于是把马小芳叫了来,仔细问起了情况。
“马厂长,我看你这份规划书写的非常好,但是呢,我现在想问的是,你们除了地理优势,对于服装的销售渠道,有没有个具体的规划呢?”
马小芳说:“咱们内地,普通民众消费力普遍不高,我们还是准备,把消费群体放在各大军区,以及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工服上。”
邓东崖虽然管轻工,但本身并不了解服装行业,听起来她这个建议似乎还可以,就很认真的,跟她谈开了。
结果聊着聊着,他脸色越来越黄,突然摆了一下手,站起来还没走到卫生间了,哗啦一声,直接就哇哇吐了起来。
这人是没吃饭就喝酒,再加上内地人刚到边疆,水土不服再加上略微的高原反应,直接把身体给弄坏了。
所以,等陈丽娜和胡素好容易处理完毛纺厂的突发状况赶到招待所的时候,救护车一拉,又把胃出血的邓东崖给拉医院去了。
而陈丽娜和胡素俩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给邓东崖洗胃呢。
俩人没见着他,反而是见着好久不见的马小芳。
“哟,这不陈书记嘛,这一回咱们俩省竞争,你们乌玛依有信心跟我们红岩争吗?”马小芳说。
她今天打扮的精神啊,依旧是军绿色的小解放装,一脚蹬的小皮鞋,圆俏俏的大眼镜,一张娃娃脸,神情娇俏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怎么没信心,不过马大姐,你这职位换的够快的呀,上一次我去红岩,你还没在毛纺厂呢。”陈丽娜笑着说。
马小芳那是新仇旧恨加一块儿了,就恨都让她笑不出来啊:“你们跟我们相比,最大的优势不就是跟邓书记有点同学情嘛,但我相信,你那点同学情,在大利益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争取项目,总还得以实力说话吧,你说呢?”
随行的赵主任也在嘛,还有上海来的考察团的好些人,都在医院守着,等邓东崖醒来呢。
“确实,从各方面来说,红岩应该比乌玛依好,哎呀,乌玛依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领导一来就病倒了。”考察团中,一人说。
另一人也说:“要我,我不会选择在乌玛依投资的,但咱们领导要真讲同学情分,那这事儿就不好说了,反正,等他醒来再说吧。”
胡素一听着急了:“丽娜,我听考察团这些人的话,感觉有点不妙啊,你说咱们不会空欢喜一场吧。”
“现在说这个都是闲的,你说阿书记他们不是假热情吗,怎么能人一来就灌人的酒呢?”陈丽娜气的是这个,因为邓东崖那人酒量浅,身体还不好,这一来就给整趴下了,甭说投资了,他对整个乌玛依,估计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这情况可大大的不妙啊。
这不,第二天邓东崖依旧病的起不来,就由赵主任带着大家,去参观乌玛依新建的服装厂和二毛厂了。
等一考察完,昨天给灌过酒的赵主任连饭都不吃,紧急的,就赶到医院,去看正在住院的邓东崖了。
胡素望着一群心不在焉,把不满意,不喜欢摆在脸上的考察团成员,郁闷的说:“丽娜,我看考察团的人是真的对咱们矿区非常失望,我估计他们直接在心里,就把咱们给否了,怎么办,咱们找东崖说情去?”
三十多万投入到生产线上,陈丽娜可谓是把家底儿都赔上去了。
这时候要邓东崖转而把项目给了红岩,聂卫民估计就穿不起十四条小内裤了,妹妹也买不起漂亮的花裙裙了。
“别想这些,先给东崖做点饭吧。”陈丽娜说。
她心里是真歉意,一想邓东崖都给灌吐血了,听说今天还发烧,整整一天没醒,心里就觉得,格外对不起邓东崖。
毛纺厂门上,三蛋背着软嘟嘟的妹妹,正在等陈丽娜呢。
妹妹一见陈丽娜,伸手就要来抱抱了。
“丽娜,今天你们不是有急事儿,晚上聂卫星就放我家吧?”这不陈丽娜刚抱上妹妹亲了亲,冷奇小跑着步子,就从大门那边绕过来了。
卫星一见冷奇,那嘴巴就笑的,合不上了:“爸爸,爸爸。”
安娜不也下班了嘛,就说:“冷奇说他发明了个牛奶鸡蛋糕,比开水炖的鸡蛋糕还好吃,陈书记,今晚呀,卫星我们替你带吧。”
他们俩口子吧,虽然安娜肚里有一个,但是真喜欢妹妹,有妹妹在家里,用冷奇的话说,家里整个儿的温度都要升两度。
所以,一逮着功夫,就要把妹妹带回自家去,夜里睡俩人中间,软绵绵的,奶香香的,甭提多好玩了。
陈丽娜于是问卫星:“妹妹,你想跟你冷爸爸去他家吗?”
妹妹抱着妈妈的脖子,悄悄儿看了冷奇一眼,见他伸着手,亲了亲,但头摇的拨郎鼓似的:“不要,要妈妈。”
“没良心,我白疼你了。”冷奇气的,伸手点着妹妹的鼻子。
妹妹拒不肯去,但一看冷奇生气了,又连忙说:“爱爸爸,妹妹爱爸爸。”
磨人啊,冷部长给这小闺女逗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冷部长,一是妹妹自己想回家,二呢,我跟你说,聂卫国跟我商量好了,只要妹妹回家,他就背二十个单词,要妹妹不回家呢,他不背单词,所以,你呀,回去好好给你家闺女做胎教吧。”陈丽娜说着,就把妹妹和三蛋带上,去接二蛋了。
二蛋是个行动派,一看妹妹在车上,当时掏出书来,大声的,就背起英语单词来了。
回到家,陈丽娜先炖了个鱼汤,再接着,又揪了一锅子的西红柿鸡蛋片儿汤,给几个孩子吃过了,重新又揪了一锅子,盛到了饭盒里。
然后呀,她取了瓶子甜米酒出来,把新鲜牛奶往里面一倒,就开始熬奶酪了。现在的天气还很冷,尤其到了夜里,更冷,找几根夏天孩子们吃冰棍时攒下的小木棍儿,往饭盒里一插,不一会儿冰棍也冻成形了。
聂工今天上油井了,还没赶回来呢,陈丽娜一拖三,要去探望邓东崖,就必须得把三个孩子全带到卫生院去。
卫生院的条件现在可以说比原来好很多了,但是,跟上海的大医院可没法比。
也有干部病房,但矿区是个邪门的地方,只要当干部的,那都从来不生病,这套间也就于东海是个常客。
陈丽娜还没敲门了,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花香,以及,麦乳精兑奶粉的香气。
阿书记和胡区长俩都在呢,但是吧,俩人都在外面,据说这会儿邓东崖正在吃晚饭呢。
“丽娜,红岩来的那个马小芳特能说,我坐旁边听了半天,也觉得的咱们该把服装厂的业务拱手,让给红岩。”阿书记诚心的说。
胡区长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里,他大概是除了聂工以外,整个矿区最怕陈丽娜的人。
他谈了俩家属,第一个没结婚就叫她给弄着抓了,判刑了,第二个更厉害了,她动不动就鼓动胡素跟他离婚,搞的胡素现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原来胡素是只要到了晚上,就会悄悄溜下楼,自己开门进来,跟他一起躺床上聊天儿啊,搞点夫妻生活啊,总之,甭提多热情了。
胡轩昂虽然嘴里不说,但总觉得胡素身上有亡妻的味道,偶尔一夜她不来,辗转翻侧都睡不着觉的。
结果最近,她渐渐儿的就不来了。昨晚喝了点酒,胡轩昂燥动的不行,躺床上等半天等不到胡素,头一回上楼,想把胡素叫下来一起睡,结果敲开门一看,大半夜的,胡素穿着件裁剪极为漂亮的裙子,手中端着红酒,正在跳舞呢。
而弹着吉它给她伴奏的,正是她那特帅,特斯文的儿子,李明成。
显而易见,胡素听了陈丽娜的,是要抛弃他,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所以,胡区长一见陈丽娜,就感觉有无比的压力。
但是这会儿压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服装厂。
“咱们和红岩是兄弟大省,也是经济上的对手,我们不管红岩有多少优势,丽娜,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个服装厂这个项目给我们争取下来。”胡区长说着,就握上了陈丽娜的手。
陈丽娜一手抱着妹妹呢,后面跟俩孩子,大饭盒小饭盒儿的。
她说:“胡扯,你们全是给马小芳洗脑了,居然会认为边疆不如红岩。你们先回吧,等邓东崖的病好了,开个座谈会,我不止要说服邓东崖,主要的是要给你们这些,认为边疆不如红岩的人,洗洗脑子。”
胡区长再度窒息。
他甚至有点同情聂工,天啦,他是怎么忍受这个强势的让人窒息的女强人的呀。
病房里正在起挣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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