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崔明伯的眼皮跳了跳,崔幼伯方才的那番话并不能说服他,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崔幼伯许是想到了什么,但却不能随便与人说。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崔明伯明白,有些事哪怕是父子、亲兄弟间也不能直言,更不用说他这个相熟不足半年的族兄了。
“嗯,肃纯说的有理!”
崔明伯故作恍然的样子,用力点点头,又与崔幼伯说了些衙门里的事儿,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崔明伯,崔幼伯坐到书案后。案头上放着一个匣子,正是李荣命下属转交给他的。
崔幼伯没有急着打开,他还沉浸在郭继祖方才说的那番话里——
“崔郎君,难道你就没想过,都护府或平西大军的援军为何至今未到?”
“老夫在鄯州十几年,不敢说对西边儿的事了如指掌,但也听说了不少有趣的事儿……”
“……柴家自武德年间便驻守西北,柴老驸马过世后。柴氏兄弟一文一武又在此地为官多年……兼之平阳大长公主在军中颇有威望,许多领兵都尉、将军的娘子更是大长公主的娘子军出身……”
“且,老夫还听到一则趣闻,说是当年贺鲁驻守瑶池的时候。与柴驸马交往慎密。”
“……”
郭继祖零零碎碎说了许多‘趣闻’,听着似有所指,偏又不明说,细细咀嚼下,崔幼伯便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在车厢里的时候,崔幼伯意识到这一点,他先是愤怒,接着便是焦急——如今大唐正欲西突厥交战,京中却放着个与贺鲁‘交好’的柴驸马。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柴驸马与毕力术那些突厥密探不同,他是大唐权贵,且领有实差,即使他没资格参加小朝会,但能探听到的消息肯定不少。
比如平西大军何人挂帅、何时启程、大致兵分几路、大概行军路线……柴驸马都能打听到。
而这些消息一旦被贺鲁所知,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呀。
这一点也恰恰说明了为何援军未至。
换做崔幼伯是贺鲁,当他清楚知道了平西大军的种种情况。定会适时作出安排,一方面派出疑兵吸引大军的注意力,一方面继续袭扰边境线上的城池,另一方面则是意图攻破湟水。
虽然崔幼伯不知道贺鲁为何要绕开那么城池直奔鄯州,但对方这么做,定有其深意。
或许,湟水还隐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崔幼伯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个情况上奏皇帝。
出于臣子的本分,崔幼伯必须上奏,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
可让他放任此事不管,明知柴家有问题,却不敢言语。又有违他的良心。
唉,真是左右为难呀。
面前摊放着一本空白的折子,崔幼伯犹豫了好久,还是无法动笔。
最后他只得撂下笔。
无聊的目光四处乱瞟,无意间看到案头的匣子,他心念一动,伸手拿过那匣子,匣子上了锁,他摸了摸那锁头,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然后从荷包里挑出一串钥匙。
从一串细长的钥匙中,崔幼伯挑出一柄最不起眼的,将之伸进锁头,转动手腕,‘咔嚓’一声,铜锁应声打开。
崔幼伯心头一跳,果然,这匣子是娘子托李荣转交给他的,否则也不会用他们夫妻间通信时专用的锁头。
只是不知,娘子如此费力送来的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心里隐隐带着几分期待,崔幼伯轻轻拿下锁头,打开匣子,露出几封密封的信件。
最上面的一封是萧南写给崔幼伯的家书,其中详细说明了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皮球是什么。
另外还告诉他,她已托李荣将学院最新研制的火器送了来,李荣将会用那些皮球陆续将火器‘空投’至湟水,让他做好准备。
最后,萧南详细的将她与阿史那嫣的恩怨说了说,还隐约提了提有个突厥女子企图加害灵犀、长生的官司,她虽没有明说那突厥女子是谁,但以崔幼伯的聪明,定能猜得出来。
“嘭!”
崔幼伯看到萧南随信附上的拐子的供词,白皙的俊颜气得通红,一拳捶在书案上,震得砚台叮当作响。
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京兆府的差役已经将那些拐子一网打尽,而金吾卫也配合京兆府进行了一次‘严打’,将京城较活跃的一批市井闲人、游侠儿全都驱赶出了京城。
勉强逃过官府‘严打’的闲人们也都纷纷安分下来,再也不敢招惹是非。
京兆府的一番动作下来,坊间着实安稳了不少,平日里连吃酒打架的也少了许多。
至于那些披着纹身的闲人们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京城的治安空前的好。
没了这些为非作歹的无赖,阿史那嫣就算还活着,也找不到实施‘计划’的人。
崔幼伯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无法安心,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和最看重的嫡长子被人算计,他胸中的怒火就一阵翻涌。
过去,崔幼伯年少轻狂,不明白父亲的涵义,不清楚自己肩上担负的重任。
那时他也爱孩子,但只是一种天性。
几年过去了,崔幼伯日趋成熟。也渐渐体会到了‘父亲’二字代表的意义,对于儿女,他除了本能的爱,还有更多的期许。
这次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鄯州。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孩子:为孩子博一个更好的未来,为孩子赢得好的家族名声,为孩子……
为了孩子,他连命都不要了,如今却有个不知所谓的恶毒女人如此算计他的孩儿,他岂能不怒?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甚至,他隐隐有些埋怨:“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娘子居然还让她平安离开京城?”
西突厥的使臣如何?贺鲁的嫡亲妹子又如何?那时贺鲁尚未谋逆又如何?
敢算计他崔幼伯的儿女,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她!
接着,崔幼伯发现,信的最后还有一段,是萧南用期期艾艾的语气告诉他:她实在怒气难消,虽然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但秉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真凶’的原则,萧南还是悄悄干掉了阿史那嫣。
当然。为了不泄露桃源的秘密,萧南对崔幼伯隐瞒了某些情节。
她只告诉丈夫,说她悄悄派了几个身手极好的死士尾随阿史那嫣,但一路上都没有寻到动手的好时机,直至行至湟水近郊的一个小镇的时候,几个死士才找准时机,用学院制造的火器将阿史那嫣及其护卫杀死。
萧南还有些抱歉的推测,贺鲁会忽然攻打鄯州。未尝没有为阿史那嫣报仇的意思。
“哦~~”
崔幼伯长长的呼了口气,心中的疑惑总算有了答案,唔,娘子的这个推测确实有道理。
崔幼伯还忍不住猜测,当时娘子没有将此事告诉自己,一是那时朝廷并没有确定出兵。对贺鲁部是战是和尚未有定论。
而萧南在这时刺杀阿史那嫣,极有可能会成为把柄,到时候再有人参她一本,给她按个什么罪名,那就太冤枉了。
二来,也是她心有愧疚,觉得是她为夫君、为湟水的百姓引来的塌天大祸。
所以,夫妻间的数次通信中,萧南对此事只字未提。
可如今萧南为何又说了此事?
崔幼伯心中的疑惑,在看到第二封信的时候,瞬间有了答案。
“这、这竟然是柴驸马写给贺鲁的信?”
而阿史那嫣竟是信使?
崔幼伯猜到了这一点,更觉阿史那嫣该死。
发现了这封信,崔幼伯对下面几封信的内容更加好奇,他加快速度,将剩下的信件全都拆了开来。
其间有贺鲁写给柴驸马的信,亦有柴驸马抄录的一些西北诸州的紧要地方的地形、以及府兵的配备情况。
崔幼伯看到这些,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愤怒——难怪贺鲁能数次突袭得逞呢,他手里握着这么多情报,选目标的时候,一选一个准,再加上贺鲁的阴险狡诈,他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该死,柴某人真真该死!
崔幼伯恨极,暗暗在心里咒骂着。
有了证据,他不再迟疑,先将几封信重新折好放在一边,然后又拉过刚才摊开的空白折子,开始给皇帝写奏折。
……
京中,皇宫内,长公主当众抽了韦淑妃两记耳光,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跪了下来。
跪在她身侧的豫章低声说道:“阿姊,韦氏确实该打,可、可您又何必这般?”
当众对上韦氏,岂不是要把她往死里得罪?
阿娘去了,大郎当皇帝,他对她们这些姐妹虽还亲近,但亲近也分级别呀。
相较于几日甚至几个月才见一次面的姐妹,天天见面的韦淑妃,皇帝更觉亲近。
且作为女人。大家都知道枕头风的功力。
更重要的是,皇帝年长的两个儿子皆是韦淑妃所出。
虽然皇后有了嫡子,但年纪尚幼,阿旦小盆友能不能长大是回事儿,长大后能否像两个庶兄那般聪明是回事儿,即便长大后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他能不能得皇帝的欢心又是一回事儿。
还有一点,皇帝正处壮年,但天有不测风云。万一皇帝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有人以‘国赖长君’为由,推韦淑妃所出的庶长子上位,又该如何?
倘或真让韦淑妃的儿子成为新帝。曾经狠狠羞辱过韦淑妃的长公主又该会有怎样的下场?
豫章想都不敢想。
她虽不是皇太后亲生的女儿,但自幼养在皇太后身边,与长乐等姊妹一起长大,几个姐妹间的情分很深,她并不想看到长公主有任人揉搓的那一天。
“哼~”
长公主却是轻轻冷哼,她当然明白妹妹是为她好,且也清楚豫章担心的是什么。
长公主也承认,豫章担心的事儿,也极有可能发生。
不过。长公主是什么人,早在她动手的前一刻,便将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连退路也都提前准备好。
韦氏,长公主是必须要打的。
一来她确实‘该打’,二来也是惩戒,三来更是立威。
皇太后去了。后宫诸人都有不少小动作,就是向来谦恭有礼的皇后,下午的时候腰杆子也格外的直,哭灵的时候,声音也极大,隐隐有压过长公主的架势。
更不用说一向自命不凡的韦淑妃了,她对上几位长公主的时候,就差在脸上写着‘扬眉吐气’四字了。而她的小心思。长公主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后妃的这些表现,让长公主很不高兴,且心中暗生警觉。
长公主不是个权利欲大的女人,她也没想着能像皇太后一样威慑后宫,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有人爬到自己的头上。
尤其是被过去那些讨好、巴结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长公主更不能容忍。
所以。今天就算不是韦淑妃,长公主也会找到其它的妃嫔、甚至是皇后来立威。
至于他日韦氏会不会报复她,长公主表示毫无鸭梨。
报复?呵呵,她直接废掉韦淑妃报复的能力不就好了?
她想让她的儿子当太子、甚至是新君,想都不要想,只要有她长公主在,哪怕皇后的嫡子夭折了,她也有办法让皇帝改立其它的儿子为储君。
早在长公主动手的时候,她就下了决定,哪怕拉上整个宗室的力量,她也会把韦淑妃的儿子拉下马。
这些话却不能对外人说,长公主抬眼看到豫章担心的眸子,微微扯动嘴角,低低说道:“无妨,我自有计较。”
豫章迎上阿姊自信的目光,对视良久,才缓缓点头,“阿姊的本事,我自是信得过,他日若有需要妹妹的地方,阿姊只管说一声。”
豫章不比长公主底气足,所以看着脾气很好,但她也是长公主,公主都有的骄傲、脾气她也有,方才被平安那个小辈‘不小心’撞了一下,心里也窝着火呢。
如今见长公主愿意出手,她也乐得在一边敲鼓助威、甚至是出场跑个龙套。
长公主眸光闪烁,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
这日,皇帝在灵前又哭又诉的当足了孝子,在诸大臣的劝阻下,才由内侍扶着前往偏殿歇息。
还不等他坐下来喝口茶,门口便闪过一个小内侍。
皇帝一看那内侍,也顾不得歇息,伸手招了招。
小内侍机灵,小跑着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礼,又看了看左右,见四下里没有什么外人,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纹皮筒,皮筒上还带着铜锁。
皇帝接过那皮筒,从袖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些钥匙柄上都标着字,他取下刻有‘地甲’两字的一把,小心的用它开锁。
咔嚓一声,皮筒上的铜锁应声而开,皇帝打开筒盖,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崔幼伯写的那道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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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320章 又一年
二月初二,龙抬头。
春日渐浓,天气回暖,沉寂许久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踏春、郊游、骑马以及参加各种各样的宴集。
安静了一冬的京城,哦不,确切的说,是安静了整整一年的京城,再次热闹起来,宽敞的街道上,人声、车马声不绝于耳。
为何说京城整整安静了一年呢?
因为过去的一年,也就是永昌元年,绝对是个多事之秋。
先是备受后宫、前朝敬重的皇太后薨逝,她老人家终是没能熬过正月,在元宵节的前一日闭上了眼睛。
皇太后薨了,举国哀痛,皇帝纯孝,硬是守了三九二十七天的重孝。
哪怕是过了孝期,每每谈及亡母,他便会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引得一干朝臣称赞不已。
皇帝如此重视皇太后的丧事,下头的群臣和百姓更不敢轻慢。
元宵节、上巳节、佛诞日……
永昌元年的所有节庆,甚是是永昌二年的春节,大家都不敢大肆庆祝,哪怕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国丧,哪怕是家中小聚,众人也都乖乖的遵照朝廷的规制不敢大肆玩闹。
大家这般,一来是真心敬爱薨逝的皇太后,二来也是畏惧皇帝的威势。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皇帝似是受了什么刺激,频频使出雷霆手段,严厉惩戒了不少人。
第一个被发落的是皇帝的宠妃韦淑妃。
当日在皇太后灵前的一幕,许多贵妇都看到了,长公主的用意许多人也心知肚明。但韦氏名义上的罪名却是‘对皇太后不敬’,皇帝直接罚她闭门思过,且没有说刑期。
如今,一年都过去了,韦淑妃还被押在自己的寝殿里抄写经文,释放之日遥遥无期。
不是没有人为她求情,她所出的一女二子时不时的跑到皇帝跟前哀求。但皇帝始终不肯松口。
皇帝不是真的厌弃了韦淑妃,而是不能原谅她对皇太后的不敬。
再加上那时正是皇帝做脸的时候,旁人都能极力配合,偏偏他最宠爱的妃子出了这样的纰漏,皇帝如何不气?!
没说的,韦淑妃犯了错,那就狠狠的惩戒,一年刑期太短。唔,那就三年吧,毕竟民间为父母守孝都是三年呢。
皇帝每每想起韦淑妃,便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
紧接着被拎出来重罚的是巴陵公主和柴驸马。
那是皇太后下葬的第三日。多年不出门的平阳大长公主亲自捆了儿子儿媳,又亲自押着他们赶往太极宫请罪。
当时,皇帝屏退了众人,正殿里只有他们姑侄两人和那对被捆成粽子的夫妻,除了四位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反正平阳大长公主从立政殿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似是忽然间老了十岁,行动间也露出几分老迈。
紧接着。皇帝下旨,巴陵公主被贬为庶民,柴驸马抹去一切勋职,所出子女不得入仕。
皇帝对这个异母妹妹的惩戒不可谓不重。
尤其是在他极力表现对手足、对宗室亲厚的时节,他却直接把巴陵的公主封号给抹去了,众人不禁怀疑,巴陵公主夫妇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祸事。竟被重罚至此?!
难道是柴家谋反?
也不对呀,柴家除了柴令武这一支,他的母亲和兄长还都好好的呀。柴大郎的官职犹在,大长公主依然是皇帝最尊敬的姑母,整个柴家的根基没有受到丝毫的动摇。
那就是柴令武夫妇有了不臣之心,或是做了什么招惹新君的错事,这才害得一家从云端跌落地下。
坊间议论纷纷,各种谣言传来传去。有的甚至说柴令武勾结韦家,欲逼宫、推大皇子上位,结果事情败露,这才被皇帝严惩。
他们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因为与柴家一起受罚的还有韦家。
韦淑妃的两个兄弟都被发配岭南,一个三年、一个五年。罪名很含糊,都是些欺压百姓、为非作歹的小恶,充其量等多算是民事纠纷。
可如今却被以刑事责任来量刑,且是仅次于死刑的流徙,足见其真正的罪责绝对不轻。比如谋反。
至于皇帝为毛没有杀掉韦氏兄弟,那些闲人们也有理由:碍着韦淑妃和她所出子女的脸面呀。
韦氏兄弟再不肖,他们也是大皇子的亲舅舅,皇帝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也不好把韦家人罚得太狠。
再者说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没有造成什么祸患,所以,皇帝才会如此宽大处理。
这些闲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
不管坊间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京中的百官和权贵们却都暗暗警觉,他们不是无知闲人,对于柴、韦两家为何获罪,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
柴家是因为与西北驻军的牵扯太深,大长公主的属下遍布军中,就算柴二郎没犯错,皇帝也不会容忍一个能左右军队的家族存在。
平阳大长公主交出儿子儿媳没多久,西北驻军,从安西都护府到各州府的折冲府都进行了一次洗牌,许多领兵的将军、都尉都被调任,取而代之的则是皇帝的心腹。
看来,柴家确实与贺鲁搅合在了一起,而大长公主为了保住柴家的根基,狠心舍弃了二儿子一家。
但即使柴令武犯了累计家族的大错,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保住儿子儿媳的性命,大长公主又交出了部分兵权。
不得不说,百官们的洞察力和思考能力还是不弱的,至少比坊间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要靠谱,他们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而韦家,则是萧家的手笔。
前头咱说了,长公主不动则已,一动便是狠招,她不止在人前狠狠下了韦淑妃的面子,转过头来,又跟萧驸马商量了几句,萧驸马抽空回了萧家祖宅一趟,不过三两日,朝中便有大批御史参奏韦家兄弟的种种不法事。
本来,长公主还想把韦家家主一起打倒,无奈这厮行事谨慎,萧家的人详查之下也没有发现其太大的问题,只得作罢。
但韦氏两兄弟的落马,对韦家是个不小的打击,且在京中混的人都极会看风向,一瞧这个架势,便知道长公主和韦家扛上了,而皇帝也站在了自家姐姐这一边。
发现了这一点,大家还不离韦家远远的?免得被长公主惦记上了?!
过去的一年间,韦家过得甚是艰难。
皇帝这接二连三的惩戒,着实吓坏了百官和权贵们,大家一时摸不清新老板的脾性,担心他‘罚’人罚上了瘾,万一也找寻自家的麻烦该如何?
因此,永昌元年虽是新朝的开始,但京城丝毫没有喜庆,反倒像集体守孝一般的安静。
就是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受惠良多的萧南,过去的几个月里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她倒也不是不敢,实施没有精力。崔幼伯不在,灵犀和长生虽能帮她分担些,但他们终究是孩子,萧南也不忍心让他们小小年纪都沾染上太多俗事烦恼。
没人相帮,家里、学院两边的事儿都要她操心。
除了这些,还有外头的生意,萧南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打理。
自桃源消失后,萧南便与东仓等几岛失去了联系,肖义等人也似失踪了一般,也没有再与乌离交易。
这样一来,萧南与乌离合开的果肆便没了货源,幸好,这几年她买了不少山林,种植了不少南方水果,这才勉强支撑住果肆的生意。
但普通种植出来的水果,与桃源生产出来的果子,口感和外形都有不小的区别,所以,果肆再无过去那种火爆的销售场面了。
萧南着实肉痛了一段时间。
不过,幸好王佑安能干。
去年他从西域带回了大批的香料和珍贵的药材,货品的成色非常好,再加上那时贺鲁部犯唐,丝绸之路再次被中断,许多胡商无法将货物运到中土,可大唐权贵们的需求不会因战争而减弱,需大于供,香料的价格直线上涨。
王佑安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硬是将手中的香料卖上了天价。
去年年底结算的时候,萧南惊喜的发现,只香料这一宗生意,她就赚了上百万贯。
另外,与萧卉的珍宝阁也获利颇丰,两项加起来,竟能抵得过果肆的损失。
“……呵呵,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萧南如此安慰自己,因桃源失踪而引发的一系列损失,也不那么让人心痛了。
忙完了生意,萧南又忙着新一年的学院开学等事宜。
去年二月初二,学院没有像第一年那般声势浩大,但还是吸引来了不少求着入学的学生,开学仪式算不上热闹,但也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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