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说话间,黑影笼罩其身,五指巨山轰然降临!
但罗生真人明显不愿意坐以待毙,竟在最后时刻,拿出了一张符篆!
那符篆之上雨雾缭绕,隐约能见得一座仙山的轮廓虚影。
“若吾等被镇,东海必乱!绝不能退!更不能妥协!必须要抗争,必须要”
“这个是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从边上传来,紧接着罗生真人浑身僵硬,四肢皆在瞬间凝固,就连念头都迟滞起来,只能惊恐的、缓慢的朝边上看去。
这时,一只手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将那张符箓一把抓走。
拿住了符箓,陈错目光一扫,眼中有精芒闪烁,便直接看透了其中虚实,不由意外。
“恩?居然能将桃源梦境封印到了一张小小的符篆中!不对,不是完整的桃源,而是一些桃源碎片,难怪这个归真修士,会将这张符篆当做最后时刻的底牌,如果让他释放出来,即便有灰雾笼罩,但突然之间,说不定也能被他撕裂空隙,逃脱片刻”
陈错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脑海中立刻就有一道灵光闪过!
“我先前塑造神境,搭建舞台,正想着舞台再大,想要上演西游之事也嫌不够,可若能真个搭建一个横跨东西的舞台,先不说现不现实、耗费多少,单说能做到这一步了,我怕是也不用担心世外之人入关了,反而应该是他们担心我出关雷霆扫穴了。”
这般想着,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符箓。
“不过,有了这个东西就不同,事情可以灵活许多,不过单凭一张符箓,很难逆推出玄道法门,即便可以,也得耗费很长时间。”
他看向罗生真人。
“此人既是蓬莱传人,理应能在蓬莱门中寻得缘由。”
虽得了符箓提醒,心中生出念想,但陈错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眼前之人,说到底,这本就是两回事。
所以,他轻轻一挥,五色神光将罗生真人笼罩,封禁了其人的神通灵光,紧接看向盘膝而坐的憾地神君,笑道:“尔等且潜心为苍生,几十年后当有脱困之时。”
憾地神君叹息一声,抚胸低头。
轰隆!
五指山落,平静的水面被一下子打破!
轰鸣声中,巨山落水!
一道化光自山底飞出,凌空一展,变作陈错的模样,随后他抬手虚按!
顿时,山下三人被尽数镇入其中!
“两名归真,一名长生,举手之间,就被镇压了!”
看着这一幕,莫说是近在咫尺的老龙王,那些在远处遥遥感应的,也是个个噤若寒蝉,满心的惊悚、惊骇!
紧跟着,他们便注意到,那巨山震颤起来,一道道金光在各处浮现!
山底,三名修士的身上,灵光迸射,不断融入山体!
而五指大山上,金光越发浓郁,顺着泥泞的海底,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金光扫过,正在崩塌陷落的海底猛然凝固,停滞了下陷!
瞬间,狂暴的海洋平息了许多!
“海底震动、崩塌停下来了?”
老龙王有所察觉,随即看向那座五指山的目光,一下子就有了变化。
“这座山,不光是镇压三人,还真的在稳固海底,维持东海局面?!”
随后,陈错猛然一挥手,当即就有灵光朝着四面八方飞散,所过之处,巨浪海啸瞬间溃散!
原本还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转眼间便是清朗万里!
海岸上,正在四散奔逃、陷入绝望的一众凡人,见着这神乎其神的变化,一个个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纷纷跪倒在地上,朝着海洋叩拜,口中承载着“陈氏君侯”——
方才老龙王的话,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于是,浓烈的香火青烟朝着陈错缠绕。
谁知,陈错轻轻摇头,伸手一抓,将那青烟撕扯下来。
“我并非十字架的昂撒种,没有先给惩戒,再拯救的习惯,更不打算虚空造牌,说到底,今日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一啄一饮,前后抵消,你们的香火愿力,还是留给其他人吧。”说罢,轻轻一甩,将香火褪去,半点也不沾染。
而后,陈错目光一转,落在被堵住的海眼之上。
几道被捆缚的身影,呈现在他的心中,其中一道,顺着因果联系,已然能确定身份。
“海玄道长居然被囚禁于此,是何缘故?”
动念间,他身子一晃,便朝着海眼飞去!
旁边,见陈错甩去了香火,老龙王与黄袍神祇俱是心头一颤,一神一龙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随即又齐齐跟上。
.
.
海眼地下,一道道破碎的血光,正艰难的聚集在一起,终于将那道陷入彷徨的意志重新凝聚。
“陈陈方庆,你等着,等着,只要我度过今日,必报此仇!”
怨毒之念,几乎化作实质!
一人得道 第六百五十二章 各家渐入眼,因果唯一人
呼呼呼……
海风一吹,海水飘飞。
海底虽然泥泞,但已平静;
海面浪头呼啸,却也不急。
细碎的海水打在脸上,顷刻之间,就令包括两位龙宫太子在内的东海修士们恍惚起来。
毕竟,前后几息的时间内,他们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太过剧烈,变化之多、之迅速,已然超出了想象!
“波及东海的劫难,居然就这么被平息了?”
“威压东海诸岛的两尊真人,就这般被镇了?”
“海眼之难,就这么落幕了?”
一道道意念再次交流起来,但这次,充斥在这些意念中的,多了一股茫然之意,甚至无所适从。
他们这一次群体而动,根源是近海海眼的异变令近海海底崩塌,余波波及整个东海,没有哪家能独善其身,自是倾巢而出,既明情况,看能否挽救,又要在事不可为之际方便规避。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好家伙!”
海洋深处,却有一头老龟,原本在大海崩塌之时,它便躲进了龟壳,此时却是缓缓动身,从淤泥中显露,先是探出头。
它的头显峥嵘,宛如龙首,但透露出古旧气息,这会正伸长了脖子,遥遥一看,不由咋舌。
身旁,就有虾兵蟹将上来,拱手道:“您老人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怎的方才天摇地动的?莫非是王上与两位太子那出了祸端?”
“你们懂个什么?”
老龟之事摇头,忽然心头一动,隐隐有所感应,不由朝着海岸看去,隐约能察觉到一点血脉勾连,不由惊奇,正要进一步探查。
却有几道身影飘然而至,为首之人,身形纤瘦,柔若无骨,着一身白纱,游动之间,被水流吹得飘飘如仙。
却是个头上长着龙角的女子,面色秀美,但脸色苍白,额头上还镶嵌着一枚鳞片。
她走上前来,问道:“龟爷爷,外面到底怎么了?从方才开始,我就心绪不宁,父王兄长此去,不会有什么凶险吧?”
老龟一听,心头一动,沉吟片刻,才道:“好叫王女知晓,今日咱们东海来了个狠人,名号不好提及,道号扶摇真人……”
女子身后几人听到这里,就有人忍不住惊呼:“真人?那岂不是如蓬莱、方丈两岛上的那两个?这么厉害?”
老龟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满,但听得女子询问,还是耐着性子道:“蓬莱、方丈上的两个虽然厉害,那是因为他们修行到了归真之境。”
女子奇道:“那按着龟爷爷的话来说,那位扶摇真人,也不是修行到了归真境吗?”
老龟呵呵一笑,道:“那位之所以是归真之境,是因为要行走人间啊,只能是归真层次!”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跟着明白过来,相顾骇然。
有人更忍不住道:“何以见得?那蓬莱、方丈的两人虽然与吾等敌对,其本事是实打实的,我等尚且不敌,按您老的说法,若面对那位扶摇真人,吾等岂不是更加不敌?”
老龟嘿嘿一笑,并不回答。
倒是女子面露忧色,道:“方才的动静,莫非与这位有关?那父王与兄长的安危,着实令人担忧。”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龟爷爷,您能否带我前往近海海眼?我这会总是心绪不宁。”
“不可!”
老龟尚未开口,女子身后几人就已迫不及待出声。
“小龙女,你的修为虽不低,但比之王上还是不如,若连王上都不是对手,你过去又能如何?”
“不错,就怕到时候反而令王上分心照料,局面更加不妙。”
“龟相,您老人家还不劝劝?”
“劝什么?”老龟一昂头,将身子一转,带起水流,瞬间将女子身后几人和周围的虾兵蟹将尽数冲散,将龟背一亮,“上来吧,四十多年了,你也是时候过去了,今日正好是个机会,毕竟,你与那扶摇真人,也算是有些渊源。”
女子一怔,旋即飘然而起,坐于龟背之上。
“坐稳了。”
老龟仰头一声,而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龟相!你要做什么?速速停下!龙女不可擅离龙宫啊!”
可惜,等他们的声音传过去,已然见不得老龟的身影。
“坏了!”
余下之人面面相觑,捶胸顿足。
随后,他们不敢耽搁,一个个架风浪,或者前往追击,或者回返龙宫。
.
.
与此同时。
在距离东海之滨不远的大运河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缓缓前行。
“嗯?”
专属的船舱之内,闭目盘膝的黑衣道人,忽然心头一动,紧跟着猛地睁开眼来。
随后,一道道香火青烟自舷窗外飞来,缠绕在他的身上,一层一层,一下一下,泛着淡淡光晕,如梦似幻。
光晕之内,无数致谢声、忏悔声、祷告声此起彼伏——
“往君侯护我一方,风调雨顺!”
“愿君侯令吾等于海上安宁,不入鱼腹!”
“请君侯宽恕吾等愚昧,实在是被人蒙蔽!”
……
伴随着诸多低语而来,还有涛涛水声。
隐约间,黑衣道人仿佛看到了一片广阔海洋,海浪翻滚,暴雨倾盆!
狂风暴雨之中,一股股香火之力汇聚过来,融入黑衣道人的体内,令他已然凝实的本质,越发精纯,甚至隐隐蜕变,在身躯之内的一枚符篆,在众低语的萦绕下,在香火之力的融入下,越发凝聚,渐显晶莹!
一道道灵光从中照射出来,辐射整个身体,在全身各处凝结出晶莹法力!
“这是?”
感受着自身越发强横的气势,以及水涨船高的灵光、法力,黑衣道人表情复杂。
对于这样的情景,黑衣道人其实并不陌生,在他诞生之时就体会过多次,时至今日,早已经验丰富,甚至能从中分辨出更深层次的变化。
“那位君侯,居然又做出偌大之事,以至于瞬息之间,就得了许多香火,其中很多人意念虔诚,意根深种,恐怕不光是自己要祭拜,未来的儿孙后裔也会继续祭祀。”
一念至此,他越发感慨。
“我得其身份,只是稍微泄露了名号,就得这宇文一族礼遇,更有许多修士拜访,如焦同子那般长生圆满之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但严格算来,这些人真正尊重的……”
想着想着,他的身子竟然微微扭曲,有了几分模糊。
顿时,黑衣道人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凝神静心,重新稳固心念,在心底默念自己的名号、身份。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为则是我为,他得便是我得!”
待此念落下,黑衣道人的身子扬起的气势渐渐内敛,那骤然提升的修为道行逐渐平息,整个人宛如一抹深潭。
不过,方才香火降临,其人气势大涨的时候,到底没有第一时间收敛,所以相应的气息,早已散发出去,为有心人察觉。
.
.
“这股气息,确实是扶摇真人的,但多少有些奇怪。”
离着黑衣道人不远的船舱中,一个同样布置考究、古朴的船舱中,凌空盘坐的焦同子披散着头发,将宽大的袍袖一甩,伸手捏了一个印诀。
跟着,他眉头紧锁。
“还是有些古怪,虽然是真人的模样,是真人的气势,甚至连与我之间的因果联系都有显现,却仿佛没了过往的光辉。”
这么想着想着,他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四十年的闭关,已经磨掉了真人身上的光泽?”
焦同子正在想着,舱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声音传来进来——
“道长,大丞相有事请教。”
顿时,焦同子露出几分不耐和厌恶之色,摆摆手道:“跟他说几次了,我此来只为真人,其他事莫要来扰我。”
门外那人并未离去,明显还有话说,却已令焦同子越发不快,他一挥手,无形气浪隔着木制舱门渗透出去,将门外之人直接驱离!
待得门外归于安宁,焦同子这才皱眉道:“也不知真人为何会青睐一个小小的凡间诸侯,愿意待在他的船队上,而且周围隐藏了这么多居心叵测之人。”
想着想着,他心中一动。
“难道,这些都是真人刻意表现出来的?在这背后,有着算计?”
在内心深处,焦同子实不愿相信,早已斩断了枷锁,已然扶摇直上九重天、超凡脱俗的扶摇子,竟在四十多年后的今日,跌落凡尘,因此他总觉得,按着当初那位的行动方式,眼前的这些,理应都是表象。
正想着,他忽然心有所感,身子一晃,人已经到了甲板上,而后抬头东望。
在遥远的东方天际,狂暴的水汽沸腾起来,海洋所特有的味道随风而至,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
“东海发生了什么?”
心中一动,他隐隐察觉,那水汽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气息。
“这股气息,竟令我心生触动,似乎能在其中寻得机缘更进一步!这可怪了,我如今走的乃是一人之道,讲究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有扶摇真人可助我开辟道路,那东海处,能有什么机缘?”
一时间,焦同子眉头紧锁,陷入疑惑。
而他的身影,落到了一名疤脸僧人的眼中。
这僧人站在另外一艘大船的船舷处。
僧人很快收回目光,随即又看向黑衣道人的船舱,最后目光一转,落到东边天际。
“血海之人应该已经动手,这本是那血海之祖与世尊约定之事。听说那人藏在海眼之中几百年,蕴养玄功,此番出山,果然石破天惊!等他抵达此处,正好可以作为前锋,试探一下舱中陈氏的虚实,只是在他抵达之前,我等也该提前落子了。”
想到此处,他收回目光,转身迈步。
一人得道 第六百五十三章 鹿马谁人识?只道是真传
“龟爷爷,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坐于龟背之上,于水中风驰电掣,那龙女却是忍不住出言询问。
“自然是真的。”老龟轻笑一声,“老夫知你这丫头的心思,无非是见识过罗生小儿他们的本事,一时间想不到比他们更高的手段是什么模样,只是那两家也只不过是在东海称王称霸,真要是放到了中原,那是根本显不出来的。”
龙女便问其故。
老龟就道:“蓬莱、方丈号称正宗,其实早已离经叛道,就算是偶尔有人踏足第五大境,但真正能踏足世外的,十不存一,你道是什么原因?”
说着,不等龙女再问,它便低笑道:“说是玄门正宗,其实早就是腾笼换鸟之局,那些真正源于昆仑玉虚的弟子,早就都被屠杀殆尽了,如今的蓬莱、方丈实乃海盗后裔!”
“什么!?”
龙女听到此处,脸色陡变,瞪大了眼睛,惊疑道:“海盗之后?按着龟爷爷的说法,岂不是说,原本的玄门正宗,早已不在?如今那两家宗门,是被人鹊巢鸠占?这怎么可能?如罗生真人那般,虽与龙宫敌对,但一样仙风道骨,颇有气度,说他们是海盗之后”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龟冷笑起来,“自古以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那寻常的盗匪,未能成事,传到后世,就成了被人打倒的反派,可那成就大事的,凡俗之中有窃国大盗,指鹿为马只在等闲,更史改说,以造传说,何况掌握神通的修行之辈?”
说到这,它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龙女,接着才继续道:“那群强人也是一样道理,当初凶恶强盗烧杀抢掠,杀人如麻,一朝得势,只待后面让人吆喝吆喝,再编出些传说故事,上百年一过,纵有几个老不死的还记得,但下面的小辈早已换了几茬,谁还在意原本的真相?便都当如今之蓬莱,就是当年之蓬莱了。”
“那也不对啊。”龙女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指出问题所在,“说到底,寻常的海盗,又怎么会是玄门修士的对手?”
“自中土而来的玄门正统,未必就强势,否则又怎么会在中原待不下去?”老龟轻叹一声,意有所指,“当时三岛门人零落,比之太清之难后的中原各宗那是不逞多让,立足未稳之时,就被多方算计,最后被人打上门去,彻底了账。”
说到这里,它的话中还有几分唏嘘。
“能在东海纵横的海盗,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况且再是厉害的人,只要行劫掠之事,在老夫看来,那就是海盗!海盗杀人夺地,腾笼换鸟,改了三大仙山的人种传人,却还嫁接了原本的传说,摇身一变,从凶残狠辣的强人,化作衣冠楚楚的有道高人,甚至经过几代传承,到了如今,竟是假戏真做。”
老龟说着说着,看了一眼前方,低语道:“如今,就是罗生、憾地这几个小儿,未必都知道这些隐秘,甚至还以为自己真个是玄门正宗,同样的,海外与中土又有隔阂,沟通不畅,所以那中土几宗也未必就知道这些个曲折,毕竟远隔千里,谁又能真个关心?”
龙女却听得暗自心惊,正要再问。
却听老龟话锋一转:“到地方了,小公主,你且顺着血脉联系,寻寻王上与两位殿下吧,毕竟此处刚经历一场大神通,每一滴海水都近乎被神通之力摧毁、重塑过,老夫的微末道行,那是探查不到了。”
“到了?”
龙女闻言抬头,随后游目四望,入目之处,乃是一片寂静的海水。
淡淡的光辉从天上落下,渗透到海中,照亮了一片幽暗,也拓印了道道涟漪,却显得格外静谧。
没有鱼类,没有水草,没有生灵。
龙女眼前的这片水域,安静的近乎恐怖。
“每一滴海水,都被破碎、重塑过?”
心下惊颤着,又被老龟的话打破了思绪,于是深吸一口气,驱散了心里的惊恐,而后震颤龙血,顺着联系去寻找血亲。
只是她这一感应,忽然浑身一哆嗦,在意识深处,竟有一个无底深渊显现,宛如一张巨口,要将她一口吞下!
在漆黑深处,更有一抹血红!
那红妖艳、诡异、恐怖!
“啊!”
惊呼一声,龙女差点跌落龟背。
但关键时刻,在她的感知中,又有一道身影,行走于深渊底下,那些妖异的血红色,一遇此人,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退避,转眼就退了个干净。
正因如此,龙女才有了喘息之机,赶紧收敛心念,而后瘫坐在龟背上。
老龟见着这一幕,并未奇怪,反而问道:“见着什么了?”
“见着”
犹豫了一下,龙女将自己的心中所见说了出来,最后问道:“龟爷爷你见多识广,你说说,那深渊是不是海眼?为何我以血脉寻血亲,会感应到海眼?是因为先前的大神通之战?还有,海眼中的那个人,就是临汝县侯、扶摇真人?那父王和皇兄他们”
“当是无疑了,你也不用多想,海眼乃是东海根基,你为龙种,身在此处,感应海眼也不算离奇。”说着说着,老龟忽的朝一处看去,“方才老夫听得那边传来声响,此处寂静,声音格外清晰,不如过去问问情况。”
说话间,它不等龙女回应,先就游动过去,几息之后,到了地方,见着是两拨人在对峙。
一边格外怪异,乃是一名僧人,与一头白猪,而另外一边,却是敖正、敖凡两位龙子。
“兄长!”
见着两人,龙女眼中一亮,身子一荡,飘落下来。
“幸好你们没事,”她正说着,忽然脸色一变,“父王呢?”
“父王与尊侯去那海眼之中了!”敖正见着来人,先是说着,随后又道:“你怎的到了此处?这里凶险,速速归去!”
“海中剧变,哪里还有安宁之地?父王跟尊尊侯就是扶摇真人吧?如何海眼?”龙女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与两位兄长对峙之人,“他们又是何人?为何与兄长对峙?”
她眼中满是好奇,想着一头猪,为何还能在海底遨游?
被女子目光一看,僧人正待开口,结果那小白猪一跃而起,直接趴在僧人头顶,说着:“原来你们两个小子,自知不是俺的对手,竟然叫了援军,那也是白搭!今日你等若不将俺那两个把兄弟放出来,今儿算没完!”
“一派胡言!”敖凡一听,满脸厌恶,“我东海何等地方,岂能扣押一头乌龟?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小猪嘿嘿一笑,“不愿意放人?好办,等你们口中的尊侯出来,俺看你们还能嘴硬到何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