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刘演忙答应了。陈文蕙心花怒放，想着紫玉姐姐以后也能成为官家奶奶很是高兴。白氏也高兴，紫玉可是她的大丫鬟，自己的大丫鬟能有出息，当然是个好事情了。
陈远恒又说：“这么说，明珠是要跟着四皇子一起去赈灾了？”
明珠说：“是啊，我母亲也要去。家里的医院都交给管家和母亲的几个徒弟管着就行了。”
这一下子柳敬原喜出望外。
陈远恒却说：“这样啊，反正麟儿也去，就让蕙儿也跟着去吧。”





蕙质春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干政
陈远恒的话立刻遭到白氏的反对：“不行，蕙儿是姑娘家，而且这么小。”
陈远恒说：“夫人，明珠也是姑娘家啊，明珠也是我们的女儿啊，再说了还有麟儿和胡夫人呢。”
白氏想着胡氏跟着，也能放心，就不吭声了。
陈文蕙开始很惊讶，心中一想就明白了，父亲这是要让自己跟着给刘演当个参谋的意思啊。
陈文蕙心里有疑惑却没有说话。一旁的刘演和赵崇义却是高兴坏了。只不过刘演是心里高兴，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清样子。赵崇义却已经手舞足蹈了。
陈远恒说：“我看过两天圣旨就要下来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都赶紧去准备吧。夫人，麟儿和蕙儿要出远门，你辛苦些，多准备些东西，反正是坐船去的，可以多带东西。”
白氏忙答应了，脑子里已经开始列清单了。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告辞回去休息了。陈文蕙故意走在最后，等所有的人都走了，文蕙才返回房间，一看父亲正坐在那里等着呢，就抿嘴一笑说：“父亲，你让我去是什么意思啊？”
陈远恒说：“我就知道你要回来问。这次四皇子赈灾干系重大，家族里，贵妃娘娘那里都下了重注了，成功我们陈家就能借此辉煌，不成，我们可能会沉寂五十年甚至更久。所以，一定不能有失。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觉得四皇子虽然聪慧过人，气度，志向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但是毕竟从小儿没有生母教养，又养在深宫中，对于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因此我很不放心，所以，只有让你去一趟了。”
陈文蕙说：“父亲。那我这么小就暴露出才能是好事吗？”
陈远恒笑着说：“蕙儿，你已经十岁了。留了头就不是孩子了。在你这个年纪，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个孩子，可是我们世家贵族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学着管家了。”
陈文蕙一撇嘴：“我早就学管家了好吧。”
陈远恒说：“你之前只是学着管理内宅事务。若是在以前我们的地位不高，这些也就够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是家族长老人选了，不在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子，当然你的身份就和家里那些嫡女们相当了。家族嫡女的培养可又是不一样的。”
这个陈文蕙迷惑了。白氏感叹的说：“这些我都不懂了，因为我是庶女，但是我知道家里的嫡女姐姐们不但有四个贴身大丫鬟。有妈妈。婆子。更重要的是有自己的护卫。”
陈文蕙吃了一惊：“护卫，女孩子要护卫干什么？”
陈远恒说：“护卫是家族的嫡子，嫡女才有的。我作为庶子也没有。所以你哥哥们也没有。但是现在你们兄妹三人都要有了。因为你们要进入家族嫡子行列了，当然只是要成为。并不是成为，这个还要看我们有没有帮四皇子处理好赈灾的事情。这个事情处理好了，四皇子就会受到皇上的器重，就会成为有权势的皇子，甚至成为太子。那我也一定成为了家族长老，你们到那个时候就能成为嫡子女了。”
陈文蕙来自现代，当然对于这些嫡子庶子的没有感觉，但是看到白氏和陈远恒激动的样子，也知道这个事情太重要了。
陈远恒接着说：“虽然你们现在还不是嫡子女。但是，我们现在就要做准备了，先是要给你和你哥哥们配备护卫。这个是要我们自己招募，当然要自己花钱。现在家族中好些嫡子女因为所在的那一支没落了，没有银钱配备护卫。连带着连自己的嫡子地位都保不住了。我们现在不存在这个情况。我们现在银子是不缺的，所以我就准备给你们配上最好的，最精良的护卫。这个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要去办好事情就行了，这个我来准备。”
陈文蕙奇怪了，问：“嫡子需要护卫我能理解，可是嫡女怎么也需要啊？”
陈远恒笑着说：“我们陈家的嫡女们都是嫁给皇室或者其他大家族做为宗妇的，要不就是成为勋贵们的宗妇。比如你大姑姑是成为当时的太子良娣，现在更是贵妃了。二姑姑嫁给临海伯世子，三姑姑嫁给长公主的次子。成为大家族的宗妇，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要应付很多事情，所以要有护卫，这才能保障在婆家的地位。”
这下子陈文蕙明白了。就说：“可是父亲，母亲，我可不想嫁给那些大家族的儿子们，我喜欢清静的生活，不想一辈子陷在争斗中。我讨厌后院的争斗。”
陈远恒苦笑一下，白氏说：“蕙儿，我们也不会让你嫁入大家族的，我们打算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就给你找一个人品好的，小门小户的人家，但是我们该有的还是要有，所以，护卫这个事情，你就被推辞了，让你父亲去置办吧。”
陈远恒接着说：“嫡女们在出嫁之前，除了要学习内院的事情，还要交际，要学着理解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大楚朝可没有后宫不能干政的规矩，相反，前朝的政治都取决于后宫的争斗，所以，世家嫡女们个个都参与朝政，所以需要护卫。”
这下子陈文蕙明白了，想想也是，自己家里大姑姑就能左右朝政，大姑姑的女儿丽川公主也在朝廷中拥有自己的势力，要不自己家里在京城开店铺，怎么找丽川公主作为靠山呢。
陈远恒说：“所以，你这次跟着四皇子出行，别人只会认为是陈家鼎力支持四皇子而不会有丝毫突出的。”
原来是陈文蕙想左了，她来到古代作为女子不想太出风头，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很出风头，这样，若是她太低调反而不好了。想通了，陈文蕙就同意了和四皇子一起出行的事情。又和父母聊了两句就告辞回去休息了。
等陈文蕙走了，屋子里就剩下陈氏夫妻二人，白氏说：“老爷，你看出来没有，柳敬原小哥儿好像是对我们的明珠有意思啊。”
陈远恒笑呵呵的说：“我倒是很看好他们，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正好这次胡夫人也去，你提醒一下胡夫人，让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考察一下柳小哥。”
白氏笑呵呵的答应了。过了一下，白氏又想起一件事情，皱着眉头说：“老爷，我总是觉得，赵家小哥，对于我们的蕙儿也有意思啊。”
陈远恒闻言皱了眉头：“赵家可不是好地方。现在忠义公兵权大握，正是炙手可热，后院里一团乱，真是整个京城都出名的。赵崇义可是个庶子啊，我可是不想让蕙儿当庶子媳妇啊。”
白氏想起自己之前在京城陈府过的生活，打了个寒颤，说：“我不能让蕙儿过那样的生活。”
陈远恒说：“好在，我们的蕙儿还小，不急，等过两年赵崇义就丢开了，他哪里能等这么久啊。”
白氏想着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又放下心来。接着和陈远恒讨论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来。
第二天，几个少男少女都忙碌起来，临行前的准备要很多，陈文蕙自己列了一个常常的清单。一早就和明珠结伴出去了。
这样过了两天，圣旨真的下来了。先一步到的是德妃给刘演和陈远恒的信。信上说，这一次皇帝很高兴四皇子的成绩，表扬了好几次，当然也表扬了三皇子，三皇子在东面三个州做的也很不错。惩罚了一批贪官，发放了赈灾的粮食，得到了百姓的称赞，甚至百姓送的万民伞都拿到了朝堂上。
二皇子却是让皇上大发雷霆。二皇子到了西边三个州以后，得到了当地官员的热情款待，二皇子也下发了一些赈灾粮食，但是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当地青楼上了。这个消息被有心人拿到了朝廷，皇上大发脾气之余，就把二皇子撤了回来，关在王府里禁了足，让他反省一下。西边的三个州换成了皇室的一个和皇上同辈的王爷，郑王爷前去。
几个人一听就知道了，二皇子是淘汰出局了，现在劲敌就是三皇子了。
随后的圣旨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因为圣旨中第一条爆咋新闻就是陈远恒又升官了，这一次还是连升两级，成了湖州的刺史了。原本的湖州刺史严松柏被调去了京城。德庆的知府由安城的县令黄庭珍接任。
陈远恒早就猜到自己要升官的，毕竟这次的赈灾德庆做的做好，一定会得到皇帝 的嘉奖的，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一般官员的升降都是在年底的，这才是年中啊，整整提前了半年，而且是连升两级，成了刺史。陈远恒本来认为这一次自己能升一级，到青阳城任职，成为刺史的直接手下，到时候要喝刺史严松柏斗一番的，为了这个提前几年陈远恒就开始布置了，在青阳城开分店，安排人手。但是还真是到了青阳城任职，但是不是一般的属官，而是湖州最大的官员刺史。严松柏去了京城，这下子想交手都交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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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质春兰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游历
第二个爆咋新闻就是皇上赋予了四皇子很大的权利，可以任免提拔三州的官员，可以提调三州的钱粮，可以安排三州的一切赈灾事宜。按说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屋子里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良久，赵崇义才说：“就这些？没有给钱？没有给粮食？”
柳敬原苦笑着说：“可以安排一切事宜，可以提拔三州的官员，可是圣旨里面把三个州的官员都任免完了啊？该升职的生了，就像三叔，该免的免了，就像圣旨中有几个我们之前查到的贪腐比较严重的，惹的民怨大的，是抄家斩首，够严重的。还有一些尸餐素位是则是调了职位。比如湖州的刺史严松柏。其实三叔早就向他报告旱情了，他一直压着不报，这才让整个湖州除了德庆外受灾严重，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回京任职，居然还升了一级。真是没有天理了。这样还让老四任免什么啊？”
陈远恒说：“严松柏是皇后 太子的人，现在还没有到和王家决裂的时候，皇上必然会对王家有所妥协。”
这一点刘演是明白的。刘演看了这个圣旨，没有说话，脸上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文蕙突然觉得，刘演变得沉郁起来，好像一片羽毛慢慢沉到水中的感觉，没有泛起涟漪，缓慢的沉到最深处，任由黑暗包裹着。
文蕙没来由的心里一疼，这个刘演还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啊。怪可怜的。
赵崇义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心的对刘演说：“没有钱粮这正好，我们本来就打算像银行贷款的，银行的王义和都已经谢过我们了，我们要是有了钱，就不像他贷款了，不就失信于人了吗？可见是，皇上也想促成这笔生意。嗯，这可是个大生意啊。”
陈文蕙知道赵崇义的用意就跟着用轻快的语气说：“何止呢。王家的银行一定会借着这次的机会把分号开到河阳州和苏州的，四皇子，不能便宜了王老爷，他这次大发展了都是托了你的福，要让他给你点好处才行。”
刘演看到这两个人，心里没来由的一动，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老天待他不薄，虽然很早就让他失去母亲，而且让他享受不了父爱，但是他还有朋友。有知己。已经不错了。
文蕙看着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的刘演。觉得这一刻好像有光芒从刘演的脸上散出，这么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柳敬原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说：“其实我们已经领先一步了。”
刘演有些疑惑：“哪里领先了？”
柳敬原说：“我们的计划要重新修订一下了。本来说是要先去河阳州宣读圣旨的，最后到湖州宣读圣旨。现在我认为应该让三叔和你先去青阳城，先宣读湖州的官员任免，然后，湖州的事情我们就不用管了，交给三叔就行了，老四再快马加鞭去河阳州宣读圣旨，这样，我们只是要办好两个州就行了。不是领先一步了吗？”
赵崇义说：“三叔和老四先去青阳城，我们则还是按计划先慢慢的坐船去河阳州，大概我们到了，老四也能到了，这样更节约时间。”
陈远恒点点头说：“嗯。这样很好。”
刘演看着大家说：“好，就这样办吧。今天就出发。”
陈文蕙笑嘻嘻的说：“所谓的领先一步就是让父亲给我们工作了，四皇子可是偷懒了啊。要感谢父亲呢。”
刘演看着陈文蕙娇俏的样子，心里的沉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激情，这下子要大展宏图了，越是艰难才越能展现他的才能，不是吗？
想到这里，刘演笑起来。陈文蕙看着能让阳光都失色的美丽容颜，心里哀嚎，真是夭寿啊，这么美，怎么活啊。真是扰民啊。
这些人都是行动派，很快就分两派行动起来。白氏这才知道消息，本来她一直在为儿子和女儿外出准备东西，都准备的有小山高了。这下子突然知道自己夫妻也要出行，自然又是一番忙碌。好在这个时候陈家的下人们都是训练好的熟手了，很快就打包了行礼，乘船前往青阳城。
等白氏带着人手和家私赶到青阳城的时候，刘演早就宣读了圣旨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往河阳州了，陈远恒也上任了好几天了。
白氏自然住到了青阳城的刺史府。刺史府经过这几年严松柏的经营很是漂亮，而且占地要比德庆的知府衙门后院要大，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小院子更是多了，毕竟，前任刺史严松柏最出名的是他的小妾多。
白氏带着人巡查了一遍，看到这些美丽的小院子，知道这些就是刺史那数量众多的小妾们的住所，本能的厌恶起来，命令仆役清查一遍然后封锁起来。陈家人口少，通房小妾一个都没有。白氏只是占据上房，然后选出三个最雅致漂亮的院子作为三个子女的住所，其余的都一一封锁。
忙碌了一段时间，终于布置停当。白氏还让人给胡氏在青阳城靠近刺史府的地方买一个小院子。想来，胡氏一定会带着女儿明珠跟着住到青阳城的。这一切都是白氏带着下人做的。陈远恒可是忙的很，成为刺史可是总领着一个省里的所有事物。而且这个时候是要安置灾民，进行灾后重建的时候，陈远恒每天忙的不行。
白氏一个人呆在后院里，不免就想念还在河阳州的子女。好在每天都有消息传来，他们在河阳州干的很好，白氏也稍微放心了些。
歇了两天后，白氏可是个勤勉的人，看到夫君这么繁忙，子女们也在外面忙，她一个人闲着怪不好意思的，白氏就开始行动起来，组织起青阳城的夫人了，通过一系列的社交活动，白氏和青阳城的上层社会的夫人们混熟了，通过这些夫人们，为自己的夫君拉拢了许多青阳城的世家，富户们，陈远恒的工作一下子变得顺利起来。陈远恒再次感叹，自己真是命好啊，找到这么好的贤内助。
陈氏夫妻在青阳城忙碌着。严松柏则带着他的小妾们带着庞大的家私缓缓的坐船往京城出发。
船上，这些小妾们忧心重重，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们要离开青阳城，前往京城的大宅，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突然到她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五姨娘本来一直管着家务，又是出身富家，所以身家丰厚。虽然后来被宝珠夺了权，但是五姨娘经营多年，手里还是阔绰的。此刻她正和心腹丫鬟说着话：“这一次我们走的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真是让人生气。”
那个丫鬟说：“是啊，我们只是把细软收拾了，那些地契，房契之类的都没有法子处理，家族里也来不及布置。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五姨娘突然压低声音说：“我让你把那些房契，地契都送到我相熟的朋友那里，你都办好了没有？”
丫鬟说：“姨娘放心吧。都送到了，而且青夫人还很小心的藏了起来。还有一部分的头面首饰，古董字画都送到了青夫人那里。可是，姨娘，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带着，或者是送去家族那里，不是更放心吗？”
五姨娘脸上现出嘲讽的神色说：“若是放到自己手里，那一天，我们说不定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怎么可能保住那些东西呢。”
丫鬟惊讶道：“姨娘怎么会这么说？”
五姨娘无奈的说：“我只是一个姨娘，在青阳城，我是刺史宠爱的姨娘，大家尊称我为五夫人，可是回到京城，我就是个普通姨娘，还是不得宠的了。在京城里可是有老爷的正室夫人的，我在那里只能算是个奴婢，随时都有可能被夫人发卖，你说怎么能保住那些东西。”
丫鬟惊呼一声：“怎么会，怎么会卖掉？”
五姨娘说：“卖掉还是最好的。等到了京城，我就把梅香你和梅雨的卖身契检出来，给你们除了奴籍，然后你们悄悄的拿着我们的银子在京城里买一个小小的住所，然后，梅香你就出府去住着。梅雨跟着我，等梅雨给你捎去消息的时候，你就去把我买出来。”
名字叫做梅香的丫鬟惊讶了，让她去买主子？
五姨娘接着说：“梅雨，我之所以让你把我们的头面首饰中那些赤金的，式样普通的都留下来，是因为，这些是准备我们到了府里，你就拿着这些去收买府里的管家嬷嬷们，到时候我们能否成功就看梅雨你收买的怎么样了，不要心疼这些东西。”
梅雨赶紧应了下来。梅香接着问：“难道不能让族里的人把我们接走吗？”
五姨娘苦笑一下说：“族里的人？他们能把我送给老爷，就能夺走我的一切，甚至第二次把我送人，对于我来说，族里的人更可怕，比老爷府里的夫人还可怕。不过，还好，我为了这个准备了多年。那几个姨娘就可怜了，从此要凋零于京城了。倒是宝珠这个丫头，真是小瞧了她，她居然弄了个儿子护身，且看着吧;。”




蕙质春兰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送人
好像是为了应证五姨娘的话似的，船还没有走到京城，严松柏在路上就停了下来，这里的地方官是他的一个好友，严松柏自然就去拜访了好友，这个好友热情的款待了严松柏，喝酒的时候，严松柏看到好友家里有个歌姬长的很美丽，就向朋友提出要这个歌姬。这个朋友也是个大方的，立刻就把歌姬送到了严松柏的船上。严松柏感念之下把自己的七姨娘给送了出去。
严松柏的姨娘们都是青春貌美，很是出名，这个朋友得到后也很高兴，他们还赋诗一首纪念。这本来是儒生们之间的风雅事。但是这个事情落到了严松柏的所有姨娘们的眼里，她们都惊恐起来。
她们在青阳城没有夫人管着，一向自在惯了，青阳城的人一向都奉承她们，时间长了，她们都以夫人自居。现在突然，她们中间的一个被送了人，立刻让她们记起来自己的身份，开始惶恐起来。
七姨娘本来也是富户出身，还是个嫡出的姑娘，从小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哪里想到天上会掉下里这等祸事。她本来就有丰厚的陪嫁，这几年家族里因为她的身份对她的供奉也多，她还经常出去交际，手中着实些积蓄，还有四个得力的丫鬟，都生的美貌非常，这些都是家族里精挑细选给送来的。现在七姨娘被强行送到船下，一顶小轿送去了那个地方官后院。一件东西，一两银子，一个丫鬟都没有带走，有的只是自己身上的一身漂亮衣服，还有头上手上的一些首饰。
七姨娘自然是不甘心，哭天喊地的，但是严松柏毫无知觉，这种事情互赠小妾，他年轻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哪里会考虑七姨娘的感受。现在严松柏刚刚得到了那个美人歌姬正在行头上，哪里管这些。至于七姨娘的丫鬟，银钱，东西，首饰自然都有管家来登记造册归在严松柏自己的行李里头。甚至有几件精巧的首饰严松柏特意让人拿出来赏赐给了那个歌姬。
梅雨和梅香佩服自己主人的远见，也开始为自己的主人担心起来，梅香说：“姨娘，还真是让你说中了，七姨娘真是可怜，她的那些丫鬟们本来都是一等大丫鬟的。这一下子都成了没有等的了。听说。过两日等到了前面要卖出去或是准备配人呢。”
五姨娘虽然早就料到这些，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本来她只是想着到京城里会不被正室夫人接纳，没想到严松柏这么没有良心。现在就开始处理她们了。真是薄情啊。
五姨娘面色凝重说：“梅雨，你现在就去找个机会把我那套赤金的盘盏送给大管家，还有那些赤金的手镯之类的送给老爷身边从京城里来迎接老爷的嬷嬷们。希望她们能帮着说说话，别把我在路上就送人。”
梅雨也感觉事情重大，赶紧开箱子取了东西，去办事了。
这边宝珠和珍珠聚在一起。珍珠说：“真是吓死我了，七姨娘以前可是最得宠的，又出身富商家，身家很丰厚的。这一下子就光身的送出去了，什么准备都没有，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宝珠面色阴沉说：“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不是夫人对我们开刀，是老爷。这个死老头子真是坏透了。”
珍珠不禁泪盈于睫说：“妹妹，这可怎么办啊？”
宝珠说：“不用怕，我们姐妹手里可是有个利器的，就是我儿子，老爷看在儿子的份上一定不会把我们卖掉的。只是，我们大哥本来是府里的大管家了，现在京城的府里派来了大管家，把哥哥挤了下来，我们又少了一层保障。”
珍珠说：“可是，哥哥和母亲也都上路了，估计能比我们还快些，毕竟哥哥不会像老爷这样走亲访友的，走走停停。哥哥和母亲拿着我们那些钱财一定会在京城给买个住所的。”
宝珠点点头说：“这个如今就是我们的退路了。我倒是要去京城里会一会夫人，看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